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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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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脖子等着,总有一天,本宫会连本带利一并讨回来。”

慕容泽醒来时天已近黄昏,那天直到半夜,当真是饿到头晕眼花,心慌气短,前胸贴后背,梁宣都不曾再露面。

说好的烤鸡呢?

他一定要狠狠、狠狠、狠狠地治梁宣的罪。

一定要。


作者有话要说:
阿泽还不如不要醒╮( ̄▽ ̄〃)╭ 





第15章 十五、少主很忧心(四)




深更半夜,正是鸡鸣狗盗的好时机。

梁宣站在走廊上,猥琐地勾着腰,将纸糊的窗户轻轻掀开一条小缝,眼巴巴地凑上去,反复侦查了好几回,才略感安心地起身走到木门前。

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装模作样道,“我回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谨慎地将门推开,踮脚跨进屋,入眼便是慕容泽侧睡的身影,让人无比的安心。

他捂着嘴连连窃笑,慢吞吞地挪到桌边,将手里的烤鸡摆到桌上,仿若终于完成了一项惊心动魄的任务,满意而欣慰地长长舒出一口气。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可梁宣刚及回头,步子尚未踏出去,慕容泽突然翻了个身,意味不明地呻|吟了一声。

梁宣心头一跳,僵着身子定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咽了咽口水,一格一格转过身子。

慕容泽平躺着,脸朝门口偏过来,眉头轻颦,浓长的睫毛在脸色画出两道漆墨的弧线,红润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听不清那些呢喃,顺着脸颊滑下来的几缕墨黑的青丝刚好搭在唇瓣上,随着嘴唇的动作轻轻颤动。

他像是嫌热似的将两条胳膊都探了出来,被子歪歪斜斜地挂在床沿,一条腿架在被面上,被角遮不住的肩膀露在外头,睡相着实谈不上雅观。

梁宣定定地看了他须臾,终于认命般无声叹了口气,轻声慢步地凑过去。

轻柔地将慕容泽的腿往旁边挪了挪,余光瞟着人并未被惊醒,这才安心继续动作,理好被子,再将那两条软若无骨的胳膊塞回去,等了片刻确信他不会再踢被子,这才满意地微微颔首,轻轻拂去他唇边的乌丝,不觉莞尔,嘀咕着,“睡相真差……”

“放肆……”

陡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梁宣脸色一变,惊恐地瞪着床上的人,半天没瞧见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有睁开的迹象,这才极为没出息地拍着心口给自己压惊。

慕容泽咂巴着嘴,无意识地呢喃着,“都说了……不会迷路……温采,你好大胆……”

说完便嘟起嘴,好似真的在同谁置气一般,漂亮的脸上尽是气恼和委屈,莫名让他觉得颇为可爱。

这人究竟是何人?

明明舞象之龄尚不及弱冠,却已是气度不凡,浑身透着无法忽视的贵气,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完全猜不出来路。

梁宣盯着熟睡的慕容泽凝视了好半晌,倏尔想起来,他尚不知他姓名。

好想知道……真的好想知道……可若是此时将他吵醒,他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还是好想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兀自烦恼不堪,左右摇摆迟迟不能做出决定,梁宣愁得肠子都要打结,犹疑不定地又瞥了慕容泽一眼,终于咬咬牙狠狠心,上前一步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暖烘烘的被窝。

察觉到腰侧些微不适,慕容泽微微皱眉,无意识地往里侧挪了挪,岂料那冰凉酥麻的感觉竟是如影随形,寸步不离得让人厌恶和烦躁。

慕容泽霍然睁开双眼,目光清明然思维迟钝,他茫然地将目光从床顶移向了蹲在床边一脸谄笑的梁宣,因着刚及清醒,双眼深邃乌黑,无声散发着诱人沉迷的魅惑。

梁宣一对上那双眼眸,心中便莫名觉得欢喜,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慕……”慕容泽的脑袋还未及启动,脱口而出的一个字却是猛地将他震醒,片刻停顿后不动声色地接道,“沐泽。”

梁宣眨巴着眼,歪着脑袋道,“木择?择木?良禽择木而栖?”

慕容泽眼中闪过毫不掩饰地嫌弃,澹然道,“清时思俭德,祝神来清浦,千百载永勤沐泽,共乐春台。”

梁宣彻底傻眼了,“良禽择木而栖”已经是他学问的极限……

看着梁宣眼中成片成片的茫然,慕容泽沉默了片刻,终是放弃了那原本就不当有的指望,直白简明道,“沐浴恩泽。”

“哦~~”梁宣顿时恍然,龇牙咧嘴笑得丝毫不知羞愧,甚至是贴心地赞道,“好名字!”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直盯得梁宣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才冷冷道,“拿开你的手。”

梁宣一听,一直塞在被窝里的手不经意动了动,竟是一把抓住了慕容泽的腰肢,痒得慕容泽当即轻呼一声,迅速往一旁躲去,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种极为怪异的笑容。

似笑非笑,想笑却刻意压制,因而扭曲诡异。

梁宣好奇地看着眼前变得格外生动的面庞,突然玩心大发,两只手不停地挠着慕容泽的腰,挠一时歇一时,歇一时再挠一时,折磨得慕容泽眼泪都笑了出来,他自己自然是笑得欢快,还险些岔了气。

“你真是太可爱了!”

梁宣由衷感叹着,手感上佳着实不忍罢手,慕容泽被挠得浑身扭曲,羞愤交杂,怒吼道,“你是找死!哈呜呜……你……你住手!”

梁宣心想,他这虎须拔不得也已经拔了,如今是骑虎难下,还是再接再厉挠得他没力气找他算总账得好。

“我不要。”

然梁宣是只晓其一,未知其二,纯属自作孽不可活。

义正言辞的拒绝气得慕容泽当即爆发,仅靠着那口恶气便雄赳赳地坐起身子,二话没说蹬脚就踹向了梁宣的脸。

正面一击,毫不容情。

梁宣摔了个屁股蹲,鼻子首当其冲,重击之下涕泪横流,眼前一片模糊,气恼地揉着鼻子,撇嘴道,“小气!”

还恶人先告状了?当真是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

慕容泽撑着身子,气喘吁吁,一番折腾已经彻底将胃袋唤醒,那股子饥饿|难耐的感觉再一次要命地苏醒,一时之间头昏脑涨、耳鸣目眩。

深呼吸拼命压制,极力恢复镇定,慕容泽神色如常地看着梁宣,淡淡说道,“过来。”

“我不。”别闹了,送过去被揍么!
“过来!”

慕容泽的语气不由加重,梁宣苦恼地看着他渐渐结霜的眼眸,怂蛋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挪着小碎步,慢吞吞地凑过去。

慕容泽深呼吸了一回,蓦然伸手掐了把梁宣的腰,抬头颇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梁宣莫名其妙,一脸不知所谓,眨巴着眼很不解。

慕容泽皱眉,怎得情况与他想象得略有些不同?他不死心地冲梁宣精瘦的腰上狠狠揉了揉,梁宣依旧不为所动。

“你……”梁宣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却是瞬间变脸,疑惑道,“究竟在作甚?”

慕容泽没好气地瞪着他,“人都会怕被挠痒痒,你怎会迟钝成这样?当真是难以置信……”

梁宣微张着嘴,一时不知该摆出惊愕还是嫌弃的表情,一张脸便这样僵住了。

慕容泽气恼地东摸摸西捏捏,看梁宣仍旧不动如山,颇有些受打击,瞪着他的眼神也是越发凌厉。

梁宣半天缓过劲来,直面那股子埋怨和凌厉,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慕容泽的腰,看他被刺激得身子一扭,好笑地说道,“如你这般反应何止是不迟钝,根本就是敏感得过分!谁道与你说人人都怕痒的?那个温采?”

慕容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类似真相的领悟,不确定地问道,“难道不是?”

梁宣无奈地摊手,“好歹我是个人,是个活人,活生生站在你眼前的例子,你说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慕容泽怒争,“不可能!温采怎会骗我!”

梁宣嘀咕道,“还不是担心你觉得怕痒痒丢人……”

慕容泽整个人顿时石化,遭遇真相惨痛一击,形神俱灭,再不得超生。

梁宣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动着,拖着长音喊道,“喂——醒醒——喂——听见了没——”

却是被慕容泽一把握住手腕,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他扯着摔到床上。

胯骨撞到床沿疼得他大腿发颤,刚要雄起,慕容泽冰凉的手陡然塞进了他的颈窝。

“喂,你、你、你!切莫冲动!”

梁宣大吃一惊,这人该不会恼羞成怒就地办了他吧??他纯洁的后|庭花时至今日都还不曾有第二个人瞻仰过啊!

第一个自然是他爹,帮他擦屁股的时候曾得幸一睹风采。

慕容泽不满意地皱眉道,“没感觉?”

梁宣难免有些失望,却是如实答道,“没。”

慕容泽的手移到了胳肢窝,挠一挠掏一掏,随即期待地看着梁宣,梁宣不动如山地继续摇头。

慕容泽大怒,一双手开始四处点火,从胸膛就摸到大腿,从小腿又摸回到肚子,来回往复,不知疲倦,不肯放弃。

梁宣连头都懒得晃了,直接躺尸任由慕容泽对他上下其手,甚至飘然恍惚地觉得,那双手的抚摸比起妙荷来竟还要舒服些。

正是昏昏欲睡之际,孜孜不倦的慕容泽终于找到了他的死穴。

慕容泽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停手上下打量着床上这具身体,究竟还有何处是他不曾摸到的?

微妙地在梁宣的胯间停顿了片刻,随即给予万分肯定的否定,眼神继续往下游走,终于让他找着了……

他跳下床,粗鲁地脱掉梁宣的鞋袜,一手托起他的左脚,紧张地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小心翼翼地在他脚掌心划拉了一下。

梁宣的腿微微颤了颤,看在慕容泽眼里便是天大的希望和进展,他喜上眉梢地对着梁宣的脚底板开始了丧心病狂的报复。

从腿开始微颤,再到身体的剧烈抖动,梁宣终是把自己笑清醒了,当即坐直身子,垂眸正好对上慕容泽微微抬起来的明朗笑脸,以及那双透澈黑眸中满含的欣喜和雀跃。

酥麻从脚底开始,顺着腿一路蔓延至心脏,混着心脏之中莫名的悸动,让梁宣再也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挠痒痒啥的写得我浑身都痒了。。。。
话说,像阿泽这样温室里的花朵,就是被温采这些狗腿给误导出了许多许多不忍直视的“常识”的。。。。
闭气止咳。。。。挠痒痒。。。。真是够了。。。。





第16章 十六、少主很忧心(五)


慕容泽笑得像个讨到糖的孩子,满意而知足。

“如何?你说可是人人都怕被挠痒痒?”

梁宣被挠毛了,噌地跳下地,对着慕容泽的腰展开反攻,“纵是我怕,也比不得你更怕!”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下手都是快狠准,一时之间,或是扭曲压抑或是酣畅淋漓的笑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你们究竟在闹什么?!”

破空而出的责骂让慕容泽和梁宣双双愣住,满目诧异地扭头瞪着门前有如神降的乐清。

肢体交错,面红耳赤,香汗淋漓,热火朝天得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更何况乐清这风月场的老手,他抵着嘴虚咳了一声,正经地说道,“情之所钟控制不住实属正常,但互诉衷肠、交流心意也要考虑情况,深更半夜你们敢不敢纯睡觉!”

梁宣故作娇羞道,“讨厌~好哥哥,你是竖着耳朵直听到现在?真是……耍、流、氓~~”

乐清顿时觉得喉咙里卡了只苍蝇一般,恶心得吐不得吞不得,脸色铁青。

慕容泽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回,不露声色地活动着笑得都有些僵硬的脸颊,倏尔睁开眼,伸手将压在他身上的梁宣推到旁边,站起来装模作样地拍着衣服,明知故问道,“你怎得还没睡?”

乐清觉得他与他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沟通,这大概就是为何这两只明明性格迥异却居然能相处安然的原因吧……毕竟……奇葩的理由虽然千奇百怪,但奇葩们总有一个共同点,即他们皆奇葩,不自主地相互吸引,继而团结友好相辅相成发光发亮……

为了能睡个安稳觉,乐清略作思考便做出了决定。

他扶着门,突然弯着眼睛笑得千娇百媚,极尽甜腻诱|惑地说道,“如何?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更加兴致高昂彻夜难眠,可要亲身试一试?”

乐清放大招,梁宣深感自己渺小得宛如沧海一粟,班门弄斧得可怜而可悲,当即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慕容泽从那明艳的笑容中感到丝丝寒意,再将乐清的身份稍加联想,顿时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回道,“谢谢你的好意,他姑且不论,我是要眠的。”

梁宣随即喊道,“我也是要眠的!”

乐清心满意足地微微颔首,“那便是最好,早些歇息吧。”

严阵以待地看着乐清笑眯眯地贴心帮他们把门合上,直至确定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两人才双双松了口气。

梁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陈尸,慕容泽垂眸睨了他一眼,突然问道,“你三更半夜来我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梁宣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桌上早就冷了的烤鸡,道,“说好的烤鸡。”

“哼!到现在才送过来,指望着你我早就该饿死了!”

慕容泽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梁宣看了他一眼,诧异道,“莫非你当真一直未吃?我之前听到的声音果真是你肚子在叫啊!”

慕容泽脸色微红,怒瞪道,“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说了不指望你又怎会为了等你而饿肚子!”

梁宣无语地看着他,幽幽道,“那你不要咽口水。”

“你!”慕容泽怒火急窜,却又莫名消散,反倒是不慌不忙地说道,“的确,我为了等你的烤鸡忍受饥饿长达三个时辰,所以你必须补偿我,去给我煮碗面条来,我要吃面。”

梁宣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想得美,我才不要。”

慕容泽笑得比他更灿烂,“这深更半夜的吃得过于油腻不利于消食,可若是不吃则更是饥饿难眠,而一旦我睡不好就势必会影响到乐清,你掂量着办吧。”

梁宣匪夷所思地瞪着慕容泽,半晌对视,终是败在那双盈盈含笑的明眸之下。

临走前,慕容泽却又将他叫住,颐指气使地说道,“再去替我找件干净的衣裳,这身都被你弄脏了。”

“到底谁先动的手!”梁宣不由大喊叫冤。

慕容泽悠然转过身,眸色淡然,不轻不重地回了一个语气词,“嗯——?”

梁宣的气焰瞬间颓势,仔细一想人其实是他自己手欠挠醒的,也只能打碎了牙混血吞,万般无奈地认命。

当然,事后慕容泽曾对此时此刻的决定后悔不跌,若人生可以重来,他定然还会坚持让梁宣去为他煮面,然后毫不犹豫地吃下那只冷掉的烤鸡。

哪怕会闹肚子,也好过味蕾的起义。

翌日,一大清早,慕容泽便悠悠睁开了眼。

兀自盯着床顶懵了片刻,动了动嘴皮子,哑声喊道,“温采……”

未能得到回应,微微张嘴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复又喊道,“温采!”

又是久久没有应答,慕容泽很不愉快,清隽的眉头顿时拧起来,迷离的双眸精光一闪,这才恍悟,温采尚不知身在何处……

默默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身上的蓝布粗衣,也不知梁宣昨夜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丑是丑了些,也只图个干净。

可只一件单衣如何能抵御外头的严寒?

他抬眼环顾了一番,视线在那件已经污得发黑的狐裘上轻轻扫过,却是不做停留直接移开。

太脏了……

正是不知所措之时,有位小弟子轻轻叩响了他的门,客气地问道,“不知公子可起身了?”

慕容泽理了理衣服,道,“何事?”

那小弟子答曰,“新烧的热水,端些给公子洗漱。”

慕容泽眸光微亮,几乎是急切地走过去打开房门,侧身让小弟子进屋。

那小弟子一眼看到慕容泽,不由怔住,疑惑问道,“公子这身衣服……?”

慕容泽讶然,“丑得很明显?”

小弟子半晌眨眼,面色诡异地问道,“公子觉得这衣服很、丑?”

慕容泽倒是被这小弟子的问题搅混乱了,不甚确定道,“难道你并非觉着它丑?而是……非常丑?”

小弟子险些将自己的爪子塞进嘴里,满眼委屈地瞪了慕容泽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道,“敢问公子,这衣服当真由你所属?”

慕容泽诚恳地摇摇头,“我怎得会有这样难看的衣服,许是我朋……许是某人问谁借的吧。”

小弟子默默无语地拔掉了自己那颗小心脏上猛烈插|进去的三根利箭,突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恼道,“我就是那个谁!还有那某人也不是借的,分明就是不问自取,我这衣服不过是湿了只袖子晾在外头,昨夜忘了收回去罢了,今日便不见其踪,眼下却是莫名穿在了你身上!”

慕容泽的俊脸霎时流放了所有表情。

空气凝结。

也不知几时过去,他突然轻颦道,“你是说这衣服本是你的?”

小弟子义正言辞地点头,“自然。”

慕容泽颦的程度略有加深,“你是不当心弄湿了袖子,便将衣服挂出去想晾干?”

小弟子被慕容泽眼中暗藏的冷霜刺得有些茫然,“……是、是啊,然后便被你朋友不客气地拿走了!”

慕容泽登时提高音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衣服你根本不曾洗,竟是直接拿去晾的?!”

小弟子睁着眼,无辜地困惑着,“那又如何?天儿这般冷,只是湿了袖子为何要费力去洗整件衣服?”

慕容泽瞪眼,“因为我在穿啊!你怎敢不洗?!”

闹了半天,小弟子终于明白这位公子为何反应如此激烈,原是嫌他那件不曾洗过的衣服脏……

无语地看着脸色微红的慕容泽,小弟子耿直道,“我洗不洗衣服本就不是为了让你穿的,公、子!另外,若是嫌弃衣服脏,你大可以脱掉,不穿便是,水我摆这里,请自便!”

说着转身走得利索,慕容泽一把将人扯住,小弟子面色不善地扭头瞪着,他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可否烦请你替我寻件干净的来?”

小弟子胸中一窒,猛地转过身子,却是瞧见慕容泽眉宇间的难耐苦恼并不似作伪,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无力答道,“你等着。”

慕容泽抿着嘴笑得心满意足,随口添了句,“还有外衣,我的狐裘弄脏了不能穿。”

小弟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未发赶紧转身走人。

不多时,小弟子便带着几身衣裳外加一件枣红对襟皮襦袄子回来,慕容泽目光有些迟疑地盯着那一团,正要开口却是被小弟子抢断,小弟子横眉竖目道,“不许挑剔,只有这些!”

慕容泽扑棱着墨染般纤长的睫毛,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请你先行避让,我要更衣。”

小弟子嘴角不由一抽一抽,面无表情地退到门外。

这些事寻常都有丫鬟动手,出门在外也是温采伺候,慕容泽独自在屋里窸窸窣窣折腾得满头汗,千辛万苦终于将一身衣服穿戴完毕,将那件蓝布粗衣还给小弟子时,还好心提醒道,“这回洗洗再晾吧。”

小弟子毫不吝啬地翻了个白眼,“不劳你操心!”

慕容泽微微扭着身子,总觉得衣服里头皱起来一团,有些不太舒服,他抬眼看了看天色,严肃地问道,“不知贵派的早膳眼下可否备好?”

小弟子就迷糊了,傻傻分不清此人究竟是任性妄为还是知书达理,又瞥见他渐渐拢起来的眉头,以为他仍旧嫌弃这身衣服,还嫌弃得这样明显,当即气恼而铿锵地回道,“不知!”

慕容泽盯着那气呼呼消失的身影,无奈而心酸地揉着自己的胃,叹道,“好饿……温采……本宫好饿……”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每一节的标题好难写,能不能干脆前一半都写“少主”后一半再写“太子”最后一节写“喜大普奔”?(⊙_⊙)【认真思考可行性中。。。。





第17章 十七、少主很忧心(六)


梁宣觉得自己是被“望他石”活生生给盯醒的。

背后的目光幽怨得惊天动地,宛如最为凌厉的剑芒,扎得他无法继续安睡,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

满心寒凉地慢慢转过身子,余光恰好捕捉到慕容泽匆忙垂眸,故作镇定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梁宣极力伸长胳膊抻了个舒坦的懒腰,随即又缩回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戒备地说道,“你……有何事?”

慕容泽坐在桌边正对着梁宣,装模做样地抬起眼,说道,“醒了?”

废话,一尊冷面活佛就坐在自己屋里,还一脸深沉地死盯着他,不会醒的都是猪,还是一头死猪!况且,瞧着活佛这假惺惺的态度,心中危机的警钟不由当当作响。

梁宣谨慎地接道,“所以……?”

慕容泽将书放下,笑得温和,“所以该用膳了。”

梁宣此生两大理想,一是吃二是睡,而当两者发生激烈不可调和的冲突时,自然是最为迫切渴望的那一方获胜。

梁宣眼下并不饿。

而且,昨夜他被差遣得筋疲力尽,睡一觉根本起不到元气充分恢复的作用。

所以,此时此刻,他毫不犹豫舍弃了美食的诱|惑,他要睡觉。

慕容泽满目期待着,梁宣却是丝毫没有被点燃,断然拒绝道,“我要睡觉。”

慕容泽不由肃容道,“睡这般久还不够?多眠伤身,起来。”

梁宣脸色一沉,眸光深沉地对视着慕容泽淡然的双眼,突然大声抗议道,“我眠得不多!一点都不多!我不管,我、要、睡、觉!”

慕容泽明润的瞳仁中未起丝毫波澜,语气却不觉加重,“起来。”

清梦被扰,便是皇帝老儿来了梁宣都不会依,当即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拼命拽着,撒泼道,“我不!我要睡觉!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叫我起来!好啦~~阿泽~~泽儿~~泽泽~~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可好?”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梁宣一时蛮横一时撒娇,千姿百态地撒泼耍赖,心中愕然眼眶不易察觉地微微撑大,眸中闪烁着无以名状的光芒。

沉默少顷,慕容泽神色怪异地蹙眉问道,“你适才叫我什么?”

梁宣满心防备,小心翼翼地答道,“……阿泽?泽儿?泽泽?”

慕容泽似是有些着迷,执着道,“第二个你再说一回。”

梁宣彻底茫然了,倒是听话,极为自然地喊道,“泽儿?”

慕容泽道,“再说。”

梁宣困惑的双眼登时闪过精光,几乎笃定这人心中所想,矫揉造作道,“泽儿?泽儿~~泽儿~~泽儿泽儿泽儿~~”

慕容泽不动如山地盯着他,目光深沉而诡异,几番变幻后终于沉寂,澹然道,“起来。”

梁宣震惊了,“你不是爱听人叫你泽儿么?我叫了这么多,如此取悦你,你竟还能狠心叫我起床!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慕容泽神色淡漠,无关痛痒反问道,“谁道与你说我爱听?胡说八道。”

梁宣一窒,这不爱听还让别人接二连三的叫唤,那不成了脑子有病了么!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且不论是否爱听,又是否胡说,他只关心一件事,那便是睡觉。

索性不再争论,将脑袋埋到被子里,摆出一副“小爷要睡了,早些跪安”的高贵傲然之姿态,慕容泽冷眼瞪着那一团拱起来的被褥,稍作沉思,突然扯着嘴角冷笑起来。

梁宣藏在被子里目不能视,却是耳听八方,仔细听屋里没了动静,还以为泽儿已经放弃了,没承想,不多时,屋里便响起了他清润悦耳的声音。

“蜀人贵芹芽脍,杂鸠肉为之。”
“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
“鲜鲫食丝脍,香芹碧涧羹。”
“青青竹笋迎船出,白白红鱼入馔来。”
……

梁宣觉得肚子略饿……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初游唐安饭薏米,炊成不减雕胡美。大如苋实白如玉,滑欲流匙香满屋。”
……

梁宣咽了咽口水,一边气愤着为何泽儿不吃他撒泼这一套,此法经卿卿和他爹无数次验证明明十分之有效的呀,一边懊恼叹息着自己无双的想象力,但凡诗句中所提的能吃的东西团团拥上来,在他那不大的脑子里已经打了起来。

慕容泽仍旧不疾不徐地念着关乎美食的诗句,梁宣用力捂着耳朵也阻断不了那道清灵透澈的声音,终于悲愤地竖起白旗投降。

“求别念,我这就起来,吃、饭!”

慕容泽抿起嘴,笑得风轻云淡,志得意满。

若是让受苦受难堪比奶爹的施季卿得知他家无赖少主的赖床病竟也可以如此这般轻易破解,许是……会哭吧……

梁大爷一番磨磨蹭蹭地梳洗过后,才猛然察觉,“你这衣服何处来的?”

慕容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倒有脸说,是我让你去寻件衣服,可你也不该如此不知廉耻地去偷啊?”

梁宣迷糊地眨巴着眼,无所谓道,“不正好瞧见了么?天下之大五湖四海皆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应该的,这般生气作甚?何况,这一袭枣红倒是极衬你的肤色。”


说罢不由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凑过去,抬手便要解慕容泽身上那件皮襦袄子。

慕容泽一惊,“放肆!”

梁宣微微皱眉,“别动!”

趁着慕容泽怔愣的功夫,梁宣已经解开了袄子,将手探进去顺平了他后背皱起来的那一团,随即细心认真地系着衣扣,嘟囔道,“这般大的人连衣服都穿不好,皱成这样也不嫌难受,扣子还错了一位……”

慕容泽神情麻木地盯着梁宣的头顶,等不及梁宣捋平整他的衣服,便甩甩衣袖,擦过他淡定往前走去。

梁宣跟了两步,诧异而愤懑道,“你既认得路,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弄醒我?”

慕容泽身形一顿,未曾回头,更不曾接茬。

梁宣好奇地凑上去,东瞧瞧西瞅瞅,围着慕容泽转圈圈,慕容泽终于恼羞成怒,“还不走!”

梁宣刚及绕到慕容泽身后,便自他肩膀上方将脑袋探了过去,煽情而挑逗地将嘴唇贴向他绯红的耳朵。

微凉而陌生的气息骤然袭来,慕容泽浑身僵住,极近的距离下,梁宣吸气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而敏感,激得他不由紧张到忘记呼吸。

暧昧的静默之中,梁宣突然调皮地弯起双眼笑得明朗,紧贴着慕容泽的耳朵大喊了一声,“啊——!!”

震得慕容泽耳鸣目眩,回过神时梁宣已经窜出去老远,衬着水洗般的天空,欣然地冲他招着手。

慕容泽神奇地发现,他居然并不气恼,相反,竟隐秘地觉得有些欣喜,全然不知所谓又莫名其妙。

可,他就是开心,纯粹而久违。

等两人赶到青城的膳厅时,弟子们已经陆陆续续吃完饭,除了不多的点心,米粥倒是剩下不少。

慕容泽倒是不挑,亲口尝过梁宣的手艺,如今任何食物在他看来都是珍馐,梁宣却七挑八拣的,没有一样如他意。

“我想吃肉……肉……肉……”

慕容泽自然不会管他,先安抚自己虚弱的五脏庙才是正事,梁宣得不到回应,越发碎碎念得令人头疼。

“想吃肉大可以下山去吃,薛神医已经离开本派,你们作为神医的客人已经可以走了。”

骤然插|进来的阴冷声音让整个膳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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