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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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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宣混不吝地笑弯了眼,“你怎得和我爹说一样的话?我爹都念叨了二十年我也还活蹦乱跳着呢,你且宽心。”
“我不想宽心,我想弄死你。”
“咳咳咳……咳咳咳……”梁宣一开口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迫于慕容泽眸中无形的千斤压力,竟然怂得挪着小碎步躲到了乐清身后,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戒备地瞪着他。
乐清被梁宣这样一搅和,极度失落的心情略微好转,不死心地追问道,“能请教公子为何不愿相授么?”
慕容泽抿了抿嘴,严肃认真地看着乐清,半晌沉默后移开眼神轻声说道,“我不教女人。”
乐清吃惊地瞪着慕容泽,有些吃不准是否自己听错了,慕容泽微微偏过头,眼神飘忽不定,雪白狐裘的映衬之下,透着绯红的脖颈越发诱人。
“噗——哈哈哈哈!”梁宣扑棱着眼,此情此景着实忍不住,从乐清身后跳出来,捂着肚子笑得欢畅。
慕容泽故作镇定道,“你笑甚?”
梁宣一手搭在乐清肩上,笑得肩膀直抖,抿嘴也憋不住这番怒笑,好半天才能完整说出话来,“你、你真是太好玩了!是男是女傻傻分不清,况且还不是头一回,真是、真是太有趣了!噗——哈哈哈哈!”
这回连乐清都忍不住别过脸去偷偷笑起来,慕容泽怔怔地看着他二人,面无表情地怒了。
他一手拍上琴台借力嗖地便站到他二人身前,一手扶着一颗脑袋猛地用力撞到一起,只听咚的一声,梁宣和乐清齐齐捂着自己的额头,痛得不由蹲了下去。
“哼!再敢笑仔细我撕烂你们的嘴!”慕容泽撇嘴一记冷笑,拍了拍双手冷冷威胁着。
梁宣觉得脑子里一直有声音在嗡嗡作响,疼得发胀,他捂着额头气恼地抬眼瞪着事不关己的慕容泽,“你这分明就是恼羞成怒!自己眼拙便要迁怒于人,心胸狭窄风度匮乏!”
“我何时眼拙?何时迁怒?分明是你二人羞辱我在先,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梁宣腾地站起来,气呼呼地看着慕容泽,“你不知道这里是长春院么?”
慕容泽淡然应付梁宣的逼视,“知道又如何?”
“长春院是小南院你清楚么?”
“哼!讹人之处同你如出一辙,小南院?分明就是不夜宫!”
“……在你看来,那个粉裙虎背熊腰的,还有那个黄衫生来就极为粗犷的,都是女人?”
“相貌天生,怎可以貌取人?你的品行实在低劣。”
“那他呢?”
“……”
梁宣顺手拽了个人过来,不说面相如何,光是七尺身高便是寻常女子无法企及之高度,更何况这位“姑娘”许是出台过于仓促,下巴的胡渣并未清理干净,一层青黑,慕容泽定定看着他,眨了眨眼,陷入了意味深长的沉思。
乐清觉得脑袋不似先前那般晕眩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给予沉默而困惑的慕容泽最后一击,“长春院里所有人,不论美丑高矮,皆为男子,就连喜妈妈都是。”
慕容泽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终于在震撼中被击沉。
梁宣揉着脑袋看了他好半天,不由好奇道,“不过说来也怪,你既讨厌女人,又为何三番五次来这里?”
若不是慕容泽的突然出现,他那套“最危险之地便最安全”的计策便能成功了,真是惜败得令人扼腕,他明明就讨厌女人不是么!
慕容泽将乐清上下左右看了好几回,仍然不能接受他是男人这个事实,听了梁宣的话随口便回道,“因为此处正是蜀郡最大的妓院。”
“所以咧?”
“所以温采不用费力便能尽快找到我。”
“他作甚要找你?”
“因为……我为何要告诉你!”
“因为我好奇嘛,哎呀~别这样小气啦,来,接着说!”
梁宣冲慕容泽频频眨眼,恶心得慕容泽直皱眉,不过,也亏得这样激烈的反应才让他一直凌乱而茫然的思绪渐渐回拢,终是恢复冷静。
“既身为男子,又为何做女相打扮?大丈夫的尊严岂能抛弃!”
乐清对这样的质疑和谴责显得习以为常,心情却算不得轻快,他只是忘记了该如何去回答,因为早已麻木,不痛不痒。
梁宣却人模狗样地一声叹尽无限心酸,“哎……可不都是被逼的。”
慕容泽眼中冷光四射,逼良为娼可是重罪,在他眼皮子底下真出了这样的事便不能坐视不管,当即问道,“谁逼你?”
梁宣沉痛地看着他,难以启齿般低声说道,“我爹。”
慕容泽显得有些吃惊,“你爹?”
梁宣凝望着远处,似是在回忆那不堪的过往,“他逼我娶我不喜欢的人,所以我反抗了……”
梁宣刻意的停顿让慕容泽禁不住好奇追问道,“然后呢?”
梁宣收回眼神,异常真挚地看着慕容泽,“然后我发现我太娇弱,纵然反抗也是赢不了的,所以我放弃了。”
慕容泽,“……”
慕容泽决定,日后这人的话半个字他都不会再信,谁信谁小狗。
乐清突然感到自己适才的伤春悲秋苍凉悲怆根本微不足道,梁宣永远能让人啼笑皆非。
幕台之上三人自顾自地打闹争吵,全然没有察觉围观众人不知何时已经陷入无比激烈的争吵之中,直到四个大汉骤然跳上幕台悄然将他三人围住。
“我说了三个我全要!本员外多的是钱,你这骚婆子怎得这样啰嗦?”
粗鄙之言登时引得三人齐齐望去,乐清的娇颜上瞬间失了表情,慕容泽不由轻颦,而梁宣更是坦率地发出一叠声怪叫,“咦~~~~”
原是那员外长得极为粗陋,又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肥硕无比,下巴的肥肉已经下垂到紧贴着胸膛,全然寻不着此人脖子在何处。
一步走浑身颤,走路都显得极为吃力,喜妈妈本着和气生财的生意之道,又或是本就不愿意触碰此一坨肥肉,愣是没给人拦下,只能急忙喊道,“哎哟,赵员外,我这儿都同您说得这样明白了,那位狐裘公子不是我院子里的人,我做不来主的!”
“做不了主就给本员外滚开!我自己问他不用你操闲心!”
赵员外伸出猪蹄一般肥短的大手将喜妈妈挥到一旁,瞅着幕台的木阶略作思考,明智地放弃了拾阶而上,朗声冲着台上的四人粗声粗气地喊道,“都给我带回去!”
四个壮汉阴沉着脸步步逼近,梁宣拖着乐清急忙后退三步,冲慕容泽喊道,“少侠,该出手时就出手,莫要同他们客气!”
慕容泽无言地回头瞪了梁宣一眼,看着那些糙汉子们,眼神渐渐冷凝。
正是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之际,四支破空而出的木箭几近同时射中了那四个壮汉的肩膊,看着齐齐倒下的大块头们,梁宣情不自禁赞道,“百步穿杨,好箭法!”
慕容泽眉眼不动地散了凝聚在手心的真气,抬眼淡淡看着门外的温采。
温采手里的四支箭一经射出,便将箭弩递回给了身后的随从,三两步走到慕容泽跟前,垂首弓身道,“让二爷受惊了,温采该死,温采希望二爷能明白,无论何时何地所为何事,温采但凭二爷吩咐,还望二爷莫要再独自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温采你身为东宫太监总管箭法如此卓群皇上知道么?
第10章 十、少主很没钱(七)
慕容泽神色淡漠,瞧不透那双翦水黑瞳之中是何情绪,只藏在狐裘中的手不经意已然攥紧。
温采没听着应声不敢抬头,弓着背着实难受,不由懊恼先前为逞一时口快而乱不择言。
赵员外从怔忡之中回过神,怒气冲天目眦欲裂,眯眯眼终于能够掀开一条缝,哆哆嗦嗦地指着温采,尖叫道,“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在本员外面前如此放肆!”
梁宣眼见着危机形势得到镇压控制,矫兔般从乐清身后又窜了出来,站在幕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一脸横肉的赵员外,在温采应声前抢道,“员外又如何?员外便能强抢民、民男?!你这员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赵员外狠狠喘了口气,笑得鄙夷,“王法?净是些院子里的腌臜货还有脸提王法?买卖皮肉各取所需,你跟这儿装甚清高!”
慕容泽不悦地皱起眉头,温采察言观色,当即上前便给了赵员外一个耳刮子,下手时还仔细寻了半晌才找准脸的位置。
只可惜一巴掌下去,力度悉数被厚重的肥油缓解,响声都不够清脆,让温总管极为不满意。
梁宣盘腿坐下,似是怜悯似是嘲讽地叹气、耸肩、摊手,凉嗖嗖地说道,“既是腌臜货,您贵人又何必来此?您这样委屈操些不干净的东西们你家婆娘知道么?还是您其实这么些年来都未曾成家?腰缠万贯却是个断子绝孙的命?啧、啧、啧。”
一语既出,惹得满堂哄笑,赵员外气得脸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眼的,浑身颤得肥肉跟着直颠颠,老半天顺过气来,冲他身后的护卫怒吼道,“还愣着作甚!叫齐了人还不给我一起上!我一定要剪了这混账玩意儿的舌头!”
员外家的八个轿夫外加七八个护院,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瞬间就位,将幕台团团围住,气势汹汹地瞪着梁宣。
胆儿小的早撤了,胆儿肥的也寻了视野上佳的安全位置各就各位,恨不得再来盘花生瓜子,三五成群唠嗑唠嗑。
喜妈妈一叠声地叹着气,围着赵员外哄道,“哎哟,赵员外呐,您这一出手甭说他们那几个兔崽子不成气候,光是我这长春院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您老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赵员外火冒三丈地将喜妈妈挥开,“你这骚蹄子还敢拦?本员外今日定要给这些小畜生上上规矩,好让他们知道在这蜀郡究竟谁说话压秤!”
喜妈妈迅速心算着这真要打起来又得损失多少银子,越算越心疼,急道,“都跟您说了,那位公子他不是我院子里的人,不如今夜便让乐清伺候您老爷舒舒坦坦的,可好?打打杀杀的多晦气啊,您说可是?”
赵员外冷哼一声,指着梁宣肃杀道,“乐清要伺候,他的舌头我也要!”
梁宣吓得手脚一阵冰凉,噌地跳起来躲到慕容泽身后,狐假虎威地喊道,“谁的舌头谁的舌头?也不怕咬着自己舌头!来呀来呀,小爷怕你属小狗!”
说罢还吐了个舌头做着鬼脸,气得赵员外当即一声令下,十来个大汉抬脚便上了幕台。
温采笃定慕容泽定然在长春院,便只带了两人出来,一伙仅六人更何况还有两个不济事的,人数悬殊,敌方力量更是不明。
看着守在最前线的温采,梁宣发自肺腑地说道,“兄台,我看好你!”
慕容泽动了动手,没能将自己的狐裘从梁宣手里扯出来,一偏头对上他仰望而来讨好的眼神,顿了顿,淡然道,“温采,让开。”
梁宣瞪眼,“不能让!守住!”
慕容泽不为所动,“若我不曾听错,他要的是你的舌头,与我何干?温采,回客栈。”
梁宣一时目瞪口呆,慕容泽趁机将自己的狐裘抽了出来,决然转身离开,梁宣心惊肉跳,不及细想整个人已经扑了过去,拦腰将人抱住,任由慕容泽拖着他往前走也不撒手,高声哭道,“少侠别走!少侠救命!少侠,好歹你我二人曾无比亲近过,你怎可这样薄情?少侠,少侠!”
拖着一个人走着实费力,慕容泽走的那几步完全是为梁宣撞过来的冲劲所推,腰肢本就是他的敏感段,加之梁宣这番胡搅蛮缠,愣是让他连发怒都做不到。
温采瞅着慕容泽纷繁变幻的脸色,登时跳过去踹了梁宣一脚,“刁民,放手!”
梁宣半个身子都躺在地上,两条胳膊绕着慕容泽的腰,双手死死扣着,温采这一脚踢的也不过是让他环着慕容泽转了小半圈,情况根本未曾得到改变,反倒是险些将慕容泽拉扯跌倒。
等慕容泽站稳了,梁宣得了把柄理直气壮地喊道,“我不放!还有你小心点,让少侠受伤了你如何担待!”
温采眨巴着眼,匪夷所思,震惊地抬头征询自家主子。
慕容泽缓过劲来,冷冷道,“放手。”
梁宣继续耍无赖,“我不!”
“放、手。”
“我、不!”
慕容泽深深吸了口气,骤然运功,周身的真气猛地震了出去,然而一击已毕,一低头梁宣绞死的双手竟然还在眼前!
难掩惊愕,慕容泽当即看向梁宣,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锁死,除却唇色浅淡,整个人竟是毫发无伤。
“你……”
话未出口,一记凌厉的掌风猝然袭来,慕容泽不做他想,扭曲着身子反手一掌便劈了回去。
那些人自然是没有闲心观赏梁宣的撒泼耍赖,三三两两组团找定对象,计划分开击破,温采被三人困住,已是自顾不暇。
梁宣茫然地回头看去,三五个大汉已经朝这边逼过来,立时吓得跳起来抱着慕容泽转了个圈,指着那些人道,“少侠,快,他们杀过来了!”
慕容泽微微皱眉,适才那一掌绝非等闲之辈,可从这些人的脚步来看,似乎又不像高手,那一掌究竟是谁?
一边沉思,一边应对这些人的攻击,分心的后果便是彻底忘记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个拖油瓶。
当眼前的拳头冲过来的时候,慕容泽为了躲开右侧的双掌,左脚跺地想要借力飞身跃起,岂料刚及离地身子陡然一沉,他这才发现梁宣的两只手尽管好心地松开了他的腰,却一直不曾离开他的狐裘。
幸得他反应迅捷,猛然后仰堪堪闪过当面而来的拳头,双手触地后借着扭转身体的力量双脚刚及对上那双猛劲的手掌。
危机暂时解除,慕容泽气急败坏地踢了梁宣一脚,“放手!”
亲眼见识了刚才的千钧一发,梁宣也不敢再浑,当即松了手,只不过像条狗一样跟得寸步不离,腆着脸说道,“少侠,我绝不会打扰到你,尽管放心对付他们便好!”
来不及训斥,下一波攻击已经卷土重来,慕容泽眼色一沉,手下留情后患无穷,必须一击必杀。
他需要武器。
心念刚至,眼前蓦然便出现了一团绯红,扎眼得很。
是梁宣的腰带。
慕容泽偏头看着梁宣乱送秋波的双眼,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微妙。
这是第二次,心有灵犀得分外诡异。
生死关头显然不能随意嫌弃,有总好过无,慕容泽抄手拿过来,灌入真气后的腰带便似铁棍一般招招给予对方致命的重击,不多时情势便发生了可观的逆转。
温采兜了几转,终于握住了箭弩,五箭齐发,瞬间射中了尚站着的最后五人,幕台终于恢复了平静。
梁宣两只手趴在慕容泽肩膀上,悄悄露出眼睛扫视一周,确定安全后才跳出来,趾高气昂地哈哈笑了三声,“哼,什么狗屁员外,嘴巴以后放干净点,如若不然,仔细小爷剪了你的舌头!”
赵员外面色苍白,凌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台上七零八落的护院,突然惊悚地大叫起来,步步后退,转身用一种让人叹为观止的速度逃离了长春院。
梁宣兀自莫名其妙的时候,还想着这员外的胆子意外这样小呢,乐清突然大喊了一声,“梁宣,小心!”
变了调的声音让梁宣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刚及回身,眼前身影一闪,交手后猝然而至的凌厉掌风吹得他青丝飞扬,不由自主闭起双眼。
肉体撞上木架的轰响过后,梁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幕台那头一片凌乱下一个人正扭曲地抽搐着,而眼前慕容泽清逸的身影不动如山,却莫名让他的心紧了紧。
“喂,你没事吧?”
不安来得毫无道理,梁宣屏住呼吸绕到慕容泽身前,发现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大碍,不由松了口气,接下如此霸道的一掌竟还能若无其事,梁宣这一回的称赞绝对的真挚由衷,“少侠武功当真独步天下!”
慕容泽动了动嘴,然而一语未出,却猝然喷出一口黑血,吓得梁宣脸上血色尽失,兜手将那软下来的身子接住,惊慌失措地喊道,“喂,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啊!喂!”
温采心急如焚,却是寸步难行。
因为先前被击倒的护院们,居然一个个又站了起来,罔顾自身折断的手脚、或是中箭的腰腿,面无表情地再一次向他们袭来。
慕容泽细细喘着气,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用最后的神志抬起自己的手,一眼看去已是一片乌黑,手腕上更有一条紫黑的线正沿着经脉往上流窜,若是放任不管,任其一路蔓延至心脏,便是大罗神仙都再难续命。
梁宣看得胆战心惊,慕容泽淡淡看了眼那些僵硬的身影,轻声说道,“是毒僵。”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啊,不要局限于送腰带嘛,要有觉悟把自己洗吧干净了送阿泽呀!
第11章 十一、少主很没钱(八)(伪)
子不语: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魂离开身体,便会沦为僵尸恶鬼。
僵尸能成妖,为魃,传说之中可杀龙吞云,所到之处赤地千里。
然,传说之所以谓之传说,便是无人亲见,俱是口耳相传得来,所以慕容泽昏迷前的一句“是毒僵”,瞬间将梁宣仅有的理智打散。
他极为茫然地看着那些笔挺挺站着的人,双目无神,无痛无感……行尸走肉……僵尸。
“婉儿,告诉孩儿这不是真的!啊!!救命!!”
温采的震撼绝不比梁宣来得轻松,一不留神便让三具诡尸突破他的防卫冲梁宣逼去,心急之下一脚便向身旁的诡尸踢去,不想却是被他一把抱住了腿,动弹不得,当即朝着那顶没用的梁宣吼道,“跑啊!!”
梁宣打了个哆嗦,扛起慕容泽跳起来便跑,岂料,那些诡尸的动作并不似僵尸一般缓慢迟钝,仿若正常活人一样,一看梁宣跑动起来,立马三五结队就追了上去。
梁宣一回头登时吓得心胆俱裂,两条腿拼命交错着,一路鬼哭狼嚎撕心裂肺。
赵员外一跑,外厅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便都察觉到了危险,此时此刻早就没了人影,喜妈妈带着院子里的人也都躲了起来,梁宣在空荡荡的外厅不停打着转,终于把自己绕糊涂了,埋头猛地就撞上了一具诡尸。
落地之时好在及时将慕容泽抱了起来,不然他这一屁股摔到地上,慕容泽的脑袋非得开花。
眼看着五具诡尸将他们团团围住,梁宣绝望地捏着慕容泽的脸蛋,“喂,少侠,你倒是先将他们打死再睡啊!不然,我这回陪你睡咱就再也不用醒了!”
揉、搓、捏、夹,手段都用上了,苍白的脸被蹂躏得都泛着诡异的红色,慕容泽仍旧没有丝毫醒的征兆,反倒是被梁宣这一折腾,进气儿都少了。
“啊——!!”
兜头而来的拳头让梁宣下意识闭上眼睛,嘶吼着将慕容泽死死护在怀里,然而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未降临,梁宣仔细辨识了好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睁开眼。
毛骨悚然。
眼前的这具诡尸仍旧直挺挺站着,然而头颅却不知去向,碗口大的断裂处,腥臭的鲜血喷涌而出,慕容泽的雪白狐裘都染上一大片触目的鲜红,梁宣觉得这一瞬间连心跳都不复存在。
环顾四周,其余四具也是同样的遭遇,失去头颅的尸体接二连三地倒下,老远的地方,五颗头颅齐整地排成一条线,双目无神,血溅满脸。
梁宣狠狠咽了咽口水,突然背起慕容泽就冲出了长春院。
二楼雅座内,无明撇了撇嘴,“切,胆小鬼,不过是几具无头尸便吓破了胆。”
穆天晟左右摇摆了许久,终于决定将这副棋扔掉,适才他用了五颗黑子削掉了五颗头颅,缺了的棋便再没了用处,他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这副棋可是杜云鹤的宝贝,这下真没法还了。”
无明啐道,“有的还你也不会还,假惺惺。”
穆天晟不以为意地笑笑,“胡说八道。”
说着凉飕飕地伸出手捏了捏无明的后颈,吓得无明直往后退,赶忙抬手护住,虎崽一样龇牙咧嘴,穆天晟愣了愣,摇摇头道,“竟然还怕?你这胆子也没大哪儿去,何况他这样急着出去怕是去找大夫了,只是这毒……该不是谁都能解的。”
无明眨巴着眼,“师父,你既然出手救了他们,为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并替他解了那毒呢?”
穆天晟摸着下巴,困惑道,“是啊,究竟是为何呢?”
无明没好气地翻着白眼,“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啊!”
穆天晟站起身,无明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好半晌才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大概为师这辈子都无法喜欢慕容家的人吧。”
无明惊愕地撑大了眼眶,无言地瞪着穆天晟,老半天还是难以相信,“师父是说他、他、他……那您为何还要救他呢?”
穆天晟负手仰天深沉一叹,说得极为愤懑懊恼,“因为护着他那小兔崽子着实太吵,为师一时没忍住就……”
无明,“……”
师徒二人回了客栈,无明终究没忍住,问道,“除了师父还有谁能解那毒?这时候出现在蜀滇之地的定是太子,莫非睁眼看着他就这样死掉?”
穆天晟侧身躺在床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清平乐》默着,休得偷懒。”
无明揿了揿鼻子,老老实实地摊开纸,一字一句默着,正是忘了一处便死活想不起来后续的时候,穆天晟淡淡开口道,“活不活的下来全靠他自己造化,薛凝紫未必是善茬,但她救人素来看心情。”
无明盯着那后脑勺看了半晌,突然笑道,“可见师父还是心软。”
穆天晟面不改色道,“拍马屁也无用,接着默,错了三个字为师今日又能修炼画技。”
无明,“……”
因为一些委实难以启齿的理由但最终总归是得救了的梁宣,扛着慕容泽一路狂奔到了医馆,将人扔到床上,气喘得话都说不出来,急得不停指着慕容泽一通比划。
好在大夫比较善解人意,来这儿的不是身子有病,就是脑子有病,望闻问切按规矩来总不会错。
将瞎着急的梁宣拨到一边,年过花甲的老大夫摸索着凑到慕容泽身边,探手搭上他的手腕,不确定般反复诊了四五次脉,才极为难为地收回手,连连摇头。
梁宣一看大夫这模样一颗心止不住往下沉,“如何?”
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闭着眼寻思了片刻,突然起身无言地走到桌前,取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梁宣眼前一亮,噌地凑过去,探脑袋一看,不由大失所望。
所写四字简洁明了一目了然。
无能为力。
“修为浅不好意思直说也不用这样写来写去浪费小爷时间啊!人命关天的大夫!”
大夫被梁宣说得脸色微红,瞪着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随即摆了摆手,羞愤得都要跳脚了。
梁宣恍然,这才意识到自他进门开始这大夫便一言不发,原不是脾气不好,竟是个哑巴,顿时抿着嘴眨眼装无辜,最终仍旧诚恳地弯下腰,歉疚道,“晚辈失礼,还望大夫再想想法子,这毒尚未攻心,定还有解救之道的!”
大夫皱着眉,死活想不出头绪来,再看梁宣期待而真挚的眼神,却无论如何都不愿见他失望,苦思冥想之际,脑中蓦然闪过一个身影,大夫喜上眉梢,急忙提笔写道:鬼医。
梁宣看去,不由诧异,“这鬼医是何人?”
大夫写道:医术天下第一,行为诡谲不羁,是谓之“鬼医”,此刻应当正在青城为杨掌门疗伤。
梁宣喜出望外,扑棱上去抱着大夫激动地转了两圈,吓得大夫一张脸瞬间惨白,落地之时腿都有些软,极力装作镇定地捋着胡子,用力不当险些将不多的胡子扯了下来。
事不宜迟,梁宣将慕容泽当麻袋一样接着扛到肩上,箭一样冲了出去,不多时却又折了回来,赧然地笑笑,“大夫,这个,青城哪个方向?”
青城离着益州还有些路程,大夫急得说又说不出口,画也画不出来,正当心急如焚之际,一辆马车骤然停在了医馆门前。
梁宣回过身,就看到乐清坐在车前,冲他喊道,“上车!”
谢过好心的大夫,梁宣将慕容泽抱上了车,而后探出脑袋问道,“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天黑瞧不清,两盏灯也照不亮一片地,乐清小心驾着车,头都不敢回,答道,“你一出了院子我便猜你是要找大夫,便想着找辆马车多少方便些,眼下去哪儿?”
此时此刻梁宣觉得乐清就是天上下凡来救他的七仙女,扑过去搂着乐清蹭了蹭,开心地说道,“青城!”
乐清握着缰绳的手一抖,“青城?青城山?!那么远!”
梁宣扑棱着眼,其实他也不知道青城到底在何处,乐清似是想到什么,倒抽了一口气,连语气都变了,“鬼医?!”
梁宣怔怔点了点头,猛然觉得这鬼医厉害了许多,不过还是担心,“青城远么?很远么?你说他还能撑到那时候么?”
乐清看着梁宣满脸认真的担忧,心里的话到底没能说出口,而是默不作声地加快了速度。
他倒是不担心赶不及,他最怕的便是哪怕他们赶上了,鬼医也是不愿意治的。
一夜奔波,又接连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第二天刚及天黑之时抵达青城派。
一路上他二人都不曾进过一米一水,慕容泽更是被这激烈的奔波折腾得气息奄奄,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梁宣深深看了他一眼,步步艰难地走向守在山下的青城小弟子,恳求道,“烦请通报,求见鬼医。”
那名小弟子被梁宣眼中极度饥渴的眼神煞到,连连点头撒腿便跑回去通报,梁宣没了力气,一屁股墩子坐到地上,乐清想拎他起来,忙活一通自己倒先失了力气,索性坐到梁宣身旁。
静默而烦躁的等候中,马车里突然传出女人的声音,冷凝中透着莫名的兴奋,梁宣大惊之下,连忙跳过去,猛地掀起车帘,正好看到那陌生的女子已经扒了慕容泽的衣服,一双手恬不知耻地在他白嫩的胸膛上乱摸。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逃命的本事都是从小被他爹追打练出来的。。。。
第12章 十二、少主很忧心(一)
“采花女贼,给我住手!”
梁宣未及多想,浑身骤然爆发的力量支撑着他钻进马车,两只手死死拽住那陌生女子的胳膊。
那人猝然转过头,异色双瞳中凌厉的戾气煞得梁宣大吃一惊,连忙松手,后退两步跌坐在地。
鹅蛋般温润白皙的脸上突兀地横生着两道赭色的疤痕,位于左眼下方,像是某种古老的魔咒,左眼纯黑如墨,深不见底,右眼却是罕见的蓝灰色,澄澈透明之下黑色的瞳孔更显妖冶。
她无言地瞪了梁宣须臾,淡然地转过头继续剥慕容泽的衣服,并起的瘦弱双指看似随意其实有迹可循地轻触着他身上的穴位。
梁宣咽了咽口水,眨巴着眼若有所思,乐清吃力地将人扶起,一番寻思后不确定地问道,“敢问前辈可是鬼医阁下?”
那人无动于衷,埋头专心做着自己的活,将慕容泽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之后,眨眼间指缝中便多了一柄清亮的小刀,梁宣的惊叫尚未脱口,她便麻利地划开了慕容泽的手腕。
梁宣挣开乐清的双手,再接再厉地跳上马车,若不是顾忌着慕容泽的命脉尚在那人手里,他当真能一脚踢飞她,不由愤怒地喊道,“你这是作甚!当他的血不值钱啊!赶紧给我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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