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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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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大哥的人凝眉深思了一番,终于得出结论,“盏碎为令,错不得,先带回去再定夺!”

梁宣道,“这些人会否不是冲着兄台来的?”

慕容泽,“……”

且不论是与不是,这一战总归是免不了了,桌上剩余的五只茶盏悉数被慕容泽征用为暗器,缠斗一触即发。

直至一张木凳被撞飞抛向空中砸落到一楼的外厅,那些狂热的看客才蓦然惊醒,察觉到二楼直逼而来的危险,大惊之下四下逃逸,将长春院搅得一团乱。

慕容泽用五只茶盏击碎了一人的腿骨、一人的胸骨和一人的下巴,剩下完好的四人追着他就跳到了一楼刹那间腾出来的空地,拉锯对峙。

带头老大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仿若未曾预料会这般棘手似的,隐秘的血液激荡着沸腾起来。

慕容泽不动声色地环顾着四周,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但赤手空拳多少显得吃力,更何况对方手里大刀双锤应有尽有,若是他也能有一柄剑便是最好。

只这青楼妓院,何处去寻一把长剑?

双眼放光一路跟过来的梁宣瞬间读懂了慕容泽眸中的深思,支着下巴眼珠子骨碌一转,倏尔挑眉,大喊道,“兄台,腰带!”

慕容泽迷惑地偏头看过去,就看梁宣手舞足蹈地指着自己的腰带频频示意,嫌弃得直接无视过去。

这是不同意?梁宣寻思了会儿,恍然,“你若是不好意思,用我的便是!”说罢解了自己的腰带一甩手就丢了过去。

慕容泽压下心头一口气,倒是稳稳接住了扑面而来的一团浅绿,垂眸深呼吸了一回,冲着对面的带头老大微微颔首,“稍等片刻。”

而后径自转身走向了双手提着罗裙的梁宣,带头老大深觉自己被鄙视得厉害,自尊心颇受重击,一挥手带着小弟们就杀了上去。

老子等你?别闹了!

慕容泽将那团腰带塞进怀里,深深叹了口气,冲梁宣喊道,“发钗!”

梁宣腾出一只手,拔了头上的翠玉钗就丢了过去,慕容泽刚及接手便施展内力掷了出去。

率先围上来的那名杀手身形一顿,趁此间隙,慕容泽毫不迟疑地夺了他手里的长剑,一手握上去,剑柄油腻得他险些又给这来之不易的武器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得了武器的强力支撑,三两下就解决了那群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随着带头大哥倒地不起,慕容泽嫌恶地扔了长剑,从怀里掏出丝帕来仔细擦着自己的手。

梁宣高兴着呢,颠颠地凑过来,“兄台,你真是太厉害了!”

慕容泽擦干净手,掏出怀里的腰带扔到梁宣脸上,“便是我朝女子可以入朝为官,这礼仪操守也必须守得,你怎可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还不速速系上!”

梁宣咬着下唇,委实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我说过了,我是男人!男人!男!人!!”

慕容泽没好气地看着他,“我亦说过,我不是三岁稚童。”

梁宣承认,这是他头一回遇到这样死脑筋的人。

不做细想,倏然抓住那人的手便往自己胯间探去,只是那人都不及惊慌之时,一道亮丽的声音平地乍起。

“大胆刁民!放开你的狗爪子!!”

直觉身后有危险,梁宣没有松开手,贴身撞着慕容泽往前跳了几步,堪堪躲过了擦着他后脑勺直射而来的木箭。

瞧着钉在幕台上还在不断颤抖的尾羽,梁宣浑身一哆嗦,惊魂甫定地松了口气,“当真危险!”

只这一口气尚未松到底,便又一次察觉到了危险气息,只不过这一次的离他相当之近距离。

他慢吞吞地转过脑袋,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已是一脸深沉的墨黑,琉璃双眸寒潭一般至冷阴寒。

微微往后仰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梁宣有些无辜地眨着眼,“形势所逼,我也是迫不得已,兄台莫要介怀。”

极近看去,慕容泽的脸庞略有起伏,显然是死咬着后牙槽,梁宣闹不明白,不就是抱着他走了几步,至于气成这样?

“贱、贱、贱民!手手手手!你的手!!”

显然更盛的那团怒火善意地提点了梁宣,这才让他察觉到大大之不妥之处。

因为先前的几步跳已经将慕容泽逼退到幕台边缘,两具贴身紧靠的躯体之间,那双不曾松开的手义不容辞地插在了其中。

慕容泽的手终于如了梁宣的愿碰到了能够证明他男人身份的宝地,而与此同时,梁宣那只贱爪子不可避免地也贴上了慕容泽的胯间。

销魂而淫|荡的体位。

贴身传来的极寒之气让梁宣忍不住心肝脾肺肾一起颤开了花,对上慕容泽不动如山的双眸,拼尽全力咧嘴笑得灿烂,“哈哈哈……你看,我是男人对吧……我可曾骗你……嗯,你也是男人……我知道……哎哟,跑喽!”

一跺之下脚步调转,甩开慕容泽的手,便身如矫兔般蹿了出去。






第7章 七、少主很没钱(四)


慕容泽美眸落霜,堪堪站稳身子,温采便满脸担忧手忙脚乱地凑了上来,紧张小心地上下探查着他的身子,白皙可爱的脸蛋上,一双弯弯细眉都结成了面团。

“二爷,您可被那贱民伤着哪儿了?是温采该死,竟然又同您走失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那作死的混账!”

慕容泽任由温采将他些许凌乱的衣衫捋得十分凌乱,轻颦道,“莫要追了,如今这番动静,怕是不该来的都被引了过来,还是早走为妙,何况,这里女子之数实在是多了些。”

温采偷偷抬眼看着慕容泽眼中越发明显的局促和烦躁,免不得提醒道,“二爷,此处可是小南院。”

言下之意便是那些浓妆艳抹的美人们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又何来女子众多一说?

不曾想慕容泽却登时怒起,“挂羊头卖狗肉!实属欺诈!满目芳菲不见伶人,我看这里分明就是不夜宫!”

温采,“……”

看着慕容泽愠怒得极为真挚的俊脸,温采环顾四周,极是自然地垂下头,淡定地无视了那群香腮美人的虎背熊腰,狗腿道,“当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二爷莫要气坏身子,奴才回头便寻人封了这里。”

之前忍着尚能忍住,可一旦说出了口,慕容泽便觉得浑身都透着难受和别扭,眉头拧得更死,“不用,速速离开这里才好!”

温采弓着腰微微点头应承,轻声道,“奴才重又添置了一辆更为宽敞些的马车,愿主子此番终能觉出无比的舒适和安稳,而无需下车亲行,有损贵体。”

慕容泽不由顿住脚步,盯着温采的头顶看得颇为意味深长,须臾片刻,眉眼未动,沉声说道,“甚好。”

轻描淡写得温采浑身微颤,依旧难掩眸中的担忧。

“哎,我说,这砸了我这场子,是打算一走了之?”

被温采善意的提醒扰得心情微妙而复杂,慕容泽循声转过身,就看到极近之处一位妖艳美妇正面带戏谑地盯着他,当即吓得后退了一步。

温采上前一步,“大胆刁妇,休得无礼!”

喜妈妈掏出丝绢稍稍掩住艳丽朱唇,微讶于那俊美公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和嫌恶,轻挑眉眼,娇声回道,“瞧爷说的什么话?我妇人家维持一门生意已是不易,您瞧瞧这桌椅杯盏,碎得多令人心疼啊!”

慕容泽恢复镇定,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气,澹然道,“温采。”

这般上道明事理,喜妈妈一双凤眼不禁波光流转,温采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将喜妈妈投向慕容泽的魅惑而轻佻的眼神一个不漏悉数挡下,银子掏得心不甘情不愿。

就在喜妈妈欢喜地伸手接银子之际,慕容泽不咸不淡地插道,“适才那位碧衣之人,你可认得?”

温采喜上眉梢,顷刻之间便将银子收了回去,喜妈妈眼巴巴地看着,垂眸稍作思考,摇头答得肯定,“不认得,他不是我的人。”

慕容泽不由好笑道,“他当然不是你的人,他可是个男人,我还以为他是这里的常客……”

说罢自顾自又陷入到深沉的思考之中,喜妈妈的眼神在经历过最初的莫名其妙之后,不由变得越发深邃和高深莫测。

温采一看情况有些微妙,登时将银子扔给喜妈妈,护送着慕容泽便离开了长春院。

一场喧闹终于落幕,二楼的另一处雅座中,有两个人始终不动如山。

十五六岁那个此刻正双手托腮,清凌凌的大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空荡凌乱的外厅,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说道,“师父,我还得压着他多久?”

被唤作师父的那名男子,不过三十许,青衫宽袖,面目疏朗,独有一份落拓不羁的潇洒,眸中始终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闻言将手中的黑子放入棋盘,闲闲说道,“不急。”

“呜呜呜呜!”

那俊俏的小徒弟身子有些颤抖,却依旧稳重,衬着这急躁的声音,长长叹了口气,苦恼道,“师父~他再这样不听话,徒儿怕忍不住拧断他的脖子!”

原是那小徒弟屁股底下正坐着一人,那人虽然不曾被点穴,可百般挣扎之下却无法逃脱小徒弟的桎梏,似乎是被压太久,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嘴巴里被强行填进去的茶盏磨得他嘴角都有些开裂出血,无法吞咽的口水恣意横流。

师父一手又拿起一颗白子,蹙眉琢磨着该如何布阵,心不在焉地回道,“拧吧,若是不仔细断了,晚上为师会为他报仇的。”

隐晦暧昧的话让小徒弟俏脸微红,身子不免发力,压得屁股底下那人痛得呜呜直叫唤,扰人的声音最终在一声轻微的“嘎吱”声中戛然而止。

“啊……”看着那人因恐惧恼怒而微微凸出来的眼球,小徒弟眉头轻蹙,“怎么会呢?我都还没用力呢……”

师父的眸中精光一闪,欣然落子,接着欣赏了片刻自己的杰作,这才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地上口吐鲜血的死尸,淡淡地看了小徒弟一眼,“为师警告过你,无明,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晚上洗干净等着挨训吧。”

无明站了起来,像是坐太久身子都僵住了一般,慢吞吞地活动着身上各处关节,浑身舒坦了才回头看着他师父,俏皮一笑,“师父,您说的是不要拧断他的脖子,我听话的,您瞧他脖子不是完好无损么?我只是压碎了他的胸骨,不仔细让断骨戳穿了他的心脏而已。”

师父不禁皱眉,深沉地思考着,须臾微微颔首,“有道理……但是你近日颇有些调皮,还是得罚。”

无明登时苦着一张脸,眨了眨眼凑上去给师父捶腰捏腿,“师父,罚我是件体力活,您老人家可得保重身体才是啊!”

师父取走被围攻的黑子,捏起一颗黑棋复又思考起来,“为师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不劳你担心。”

无明突然跳脚,指着师父便骂,“穆天晟,你给我适可而止!”

“嗯——?”

波澜不惊的一个字便让无明的怒火烟消云散,半晌瘪嘴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那、那若是我默词写错了字,您不许在我身上画乌龟!”

穆天晟道,“今晚默的《清平乐》,若是错了三个字,乌龟必须画上。”

“冷酷无情、卑鄙阴险,小人,小人!”

无明的话虽是含在嘴里说的,却低咒得极为光明正大,除非穆天晟是聋子,他将桌上的棋盘收好,体贴地回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杜云鹤,别气坏了身子。说起来,杜云鹤派出来的人当真是越发没用了。”

无明收敛起怒气,皱眉盯着地上的死尸,复又看了眼一楼外厅,“算那二人倒霉,也真是难为这群草包走眼走得如此惊天动地,纵然以盏碎为令,可冲过去没发现自己的同伴难道不用疑惑一下的么?”

穆天晟接道,“混账手里多草包,别斤斤计较了,走,陪为师去一睹舞娘子的风采去。”

无明气恼地翻了个白眼,揿揿鼻子咕哝道,“老色鬼!”

穆天晟答得随性,“何处?”

无明,“……”

自打梁宣跑了之后,乐清便无声无息地回了房,守株待兔果然有用,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梁宣便鬼鬼祟祟地掀起他屋里的窗户,一跃跳了进来。

“就知道你舍不得这枕头。”

乐清了然的神色让梁宣微微赧然,嘴硬道,“我这叫战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肯定想不到我又躲了回来!”

乐清瞪了他一眼,“何来人追你?那位公子早就走了。”

梁宣愣愣地眨眨眼,“难怪今日逃得这般成功,我道是我这轻功已经更上一层楼了,可惜可惜,遗憾遗憾。”

乐清有些诧异,“你会武功?”

梁宣摆摆手,“略知一二,皮毛、皮毛而已。”

乐清微微皱眉,“此处不比南疆,人复杂、事复杂,江湖剑客文人豪绅,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以你这胆大无畏的性子早晚会出事。”

梁宣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混不吝模样,朝乐清灿烂一笑,“你且安心,我不日便会回南疆,不会无知闯祸的!”

乐清略作思考,抬眼看着梁宣,问得笃定,“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攒盘缠?”

梁宣嘎嘣脆地点点头,乐清头疼都揉着眉骨,“我的私房钱倒还有些,保你回南疆绰绰有余,你且拿着吧。”

梁宣当即摁下即将起身的乐清,瞪着眼摇头,“万万使不得!那是姐姐的辛苦钱,我岂能白拿!无功不受禄!无利不起早?不食嗟来之食?总觉得越说越不对劲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要!”

乐清被这一长串话绕得头晕,对于梁宣的坚持,最终只能无奈道,“你会弹琴么?”

梁宣仔细想了想,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风轻云淡道,“琴艺尚佳。”

不想乐清却听成了“琴艺上佳”,半晌讶然,突然抿着嘴笑了起来,“那便是最好,你同我一起,只需为我演奏曲子便成,所得缠头一半归你,可好?”

梁宣眨巴着眼,欣喜雀跃中总有些莫名的不安,不过,弹个琴而已,岂能难倒他堂堂青木教少主?当即不再犹豫应承了下来。

事端平息后,长春院的客人陆陆续续又挤了回来,毕竟新任舞娘子还有一场惊世表演。

而乐清当之无愧又一次夺得了舞娘子的头号,光是为了他,便有多少人都心甘情愿冒着不知名的危险,并不曾离开长春院五步之外。

梁宣盯着眼前的古琴,神色颇有些微妙,外头的掌声已经轰然响起,便是赶鸭子上架也早没了退路,“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可否让一让?”

淡漠疏朗的声音让兀自眉头紧锁的梁宣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站在木梯上挡着别人的路了,低头慌忙让到一边,“失礼失礼!”

那人没再出声,从他旁边错身而过之时,梁宣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猝然回头正好撞入了那人好看明晰的双眸。

梁宣大惊之下险些扔了手里的古琴,倒抽一口气双目圆睁,好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弱弱道,“真巧。”

慕容泽笑得意味深长,“嗯,是很巧。”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感觉到卡文出来的产品很没质量?。。。虚脱。。。。





第8章 八、少主很没钱(五)(伪)


慕容泽似是回了趟客栈,又不知为何匆忙仓促便跑了出来一般,身上已不是先前的祥云锦织,仅披了件雪白狐裘,隐隐还能瞧见贴身里衣,青丝未束,洒了满身。

温文尔雅,美不胜收。

只是这般绝色看在梁宣眼里,比起惊艳来更多的却是惊悚。

慕容泽的倾城一笑到底是让他将手里的古琴当做武器,迎面朝着慕容泽便砸了过去,“看我暗器!”

慕容泽眉眼未动,淡定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凝聚的真气竟是让那架古琴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梁宣看得目瞪口呆,半晌回过神,浑身一凉,当机立断撒腿便跑。

“你倒是再跑一步试试看?”

平波无奇的声音却是透着不容忽视的威胁,煞得梁宣不由自主顿住脚步,慢吞吞地回过身,耷拉着眉眼说道,“常言道高人肚里能撑船,高人定能不计前嫌,高人你就放了小的吧!”

慕容泽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光芒,伸出空闲的左手,勾了勾食指。

梁宣权衡着掉坑里的危险几率,随即恍然不论他过不过去,都已经在坑里了,索性拎着狗胆颠颠地凑了上去。

慕容泽抬脚轻轻将梁宣往一旁拨了拨,而后托着古琴稳稳地下了一个台阶站到梁宣身侧,转身高深莫测地盯着他。

梁宣觉得这不过半尺的距离过于甜美危险,眨巴着眼尽量表现得很无辜很随意,微微往后挪了半步。

那双沉水般的黑瞳直把梁宣盯出一身鸡皮疙瘩,心跳加速想入非非之际,慕容泽才悠悠开口道,“看清楚不曾?你这身量比我略长,我便算不得‘高人’。”

那一刹那,梁宣只能用面无表情的深沉来压制内心的震撼和激荡,他冷静地看了慕容泽须臾,只觉那张疏朗风情的隽丽面孔之上,那般表情正经严肃得全然无法当做玩笑。

无声静默的片刻过后,梁宣面不改色地避过那悬浮的古琴,轻轻跨下一阶,仰望着慕容泽,说得更为正经严肃,“高人。”

慕容泽眉头一皱,“你是笨蛋么?”

梁宣怒起,“分明是你先比的!”

慕容泽回得理所当然,“我何时与你比过?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梁宣仰头梗着脖子,“眼下的事实正是你比我高,你莫要再狡辩!”

慕容泽颇为鄙夷地看了梁宣一眼,“所以说你是笨蛋,你低我一阶,我若不服定要低你一阶,你再不服又是低我一阶,如此这般往复下去,何时是个尽头?何况,之前分明是你自己说要与我平起平坐,我如今与你平起你又有何不服?”

梁宣,“……”

舌灿莲花,睚眦必报。

梁宣面无表情地同慕容泽对视了片刻,突然扬眉指着他身后欣喜地喊道,“三位姐姐,这是院里新来的琴师!你们快些带他过去,舞娘子还等着呢!”

好一招声东击西!

梁宣在心中默默被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折服,心花怒放地操起老本行——走为上策。

然,慕容泽的反应永远在他意料之外,捉摸不透预想不到。

短暂的惊吓已让他手上力度产生异变,流窜的真气生猛地将古琴齐腰撕裂,琴弦更是根根尽断,发出震颤人心的“砰砰“声,破败的琴身撞在木梯上,翻着跟头打梁宣脚边滚了下去。

梁宣愕然定住身形,困惑地慢慢转过身子,刚及看到慕容泽眸中一闪而过的仓皇不安。

他浑身僵死,瞪着漂亮的双眼一路追随着断裂的古琴,直到古琴轰然砸中地面之时,才恍然回过神,立马警觉回头,确定身后并无他人才安心落意,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紊乱的心跳逐步恢复平静,慕容泽缓缓睁开眼,一低头刚好对上梁宣若有所思的双眸,心头别得一跳,当即错开眼。

梁宣眼珠子滴溜一转,弯起嘴角笑得阴险,两三步跳下木梯,一把捧起断成两截的古琴,哭喊道,“可怜的古琴,想你于我手中未鸣一曲却已为我魂断木阶,你让我情何以堪!你这莽夫,怎可如此粗鲁?!”

慕容泽被唬得呆若木鸡,好半晌才轻颦道,“你用这琴砸我时便该想到它会有如此下场。”

梁宣怒争道,“胡说!你自己也瞧见了,纵然我用它砸你,我可曾砸坏它?是你,分明是你弄坏的,休得推脱!这可如何是好?姐姐们的琴我该如何赔给他们?都怨你!日子没法过了!”

慕容泽莫名有些心虚,“这琴不是你的?”

梁宣深深叹了口气,满目忧愁道,“那三位姐姐都是凶悍之人,这琴是他们的宝贝,这一通打骂怕是躲不过去了……”

慕容泽小心问道,“她们当真这般泼辣?”

梁宣看了他一眼,一脸沉痛地点了点头,慕容泽沉默了片刻,果断下楼,拨开梁宣走得极为麻利。

梁宣一把将人扯住,“哪里去?”

狐裘被扯得有些松垮,慕容泽觉得肩头一阵冷意,不客气地从梁宣手中抽出狐裘,略显慌乱地说道,“天寒地冻,我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得好。”

梁宣直勾勾地看着他,笃定道,“我知道你害怕女人,尤其是悍妇恶女,对与不对?”

慕容泽不由高声反驳,“休得胡言!何来本、我惧怕女子一说!你、你、你若胆敢再胡言乱语,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啊!姐姐们,这琴是他砸坏的,不关我的事!”

“哼!同样的当我不会蠢到再上一次,你不用演了。”

“既然不会上当,你的手能不要捏我捏这样紧么?高人,你这内力我一介凡夫俗子生受不起啊。”

“你!放肆!”

慕容泽一惊之下猛地甩开梁宣的手,对方的气定神闲更是让他局促得面红耳赤,连眼圈都开始泛红,瞳仁浸了水一般愈发乌黑清亮。

梁宣不由看得有些出神,心想他这脸红惊慌的模样倒是比刚才的伶牙俐齿可爱得多。

“这琴怎会折成这样?梁宣!”

背后徐徐响起的声音让对视的两人俱是一惊,双双瞪圆了眼,心里直发毛。

慕容泽刚及迈开脚步,梁宣探手便将人搂住拖到范新明跟前,趁早告状洗清自己冤罪,“范姐姐,灭琴罪犯正是此人!”

范新明不由上下打量着慕容泽,时而挑眉时而眯眼,慕容泽抿着嘴,脸上的红晕早就褪去,摆出一副棺材脸极力假装镇定。

梁宣哭丧着脸复又抱起古琴的尸体,爱抚之、惋惜之、痛哭之,“哦,我的琴,你死得好惨啊!你且安心便是,罪人未能逃逸,范姐姐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范新明若有所思地问道,“可这琴明明是乐清让你去取的,又怎会被他无故弄坏?”

梁宣卖力地演着,愤愤然回头瞪着慕容泽,却一时没能想好借口,顿了顿喊道,“他、他内力太深厚!”

范新明明显无法理解,不由粗犷地质疑道,“哈——?”

梁宣像是被吓到一般,“唉哟”着怪叫一声,蜷缩起来瑟瑟颤抖。

慕容泽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着梁宣那声怪叫而轻颤微抖,范新明嘴巴刚及张开,他便脱口截道,“我可以赔偿。”

梁宣怀疑道,“你有银子么?”

慕容泽不由陷入沉默,半天不再说一句话。

范新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琴好歹是院子里的物件,不论眼前这俊美公子为何人,这弄坏了东西若是赔不起,怕是喜妈妈又要唠叨一番。

梁宣突然站到慕容泽身旁,正儿八经地看着他,建议道,“没带银子也无妨,你可以当一晚琴师用于抵债。”

慕容泽的眸中蓦然闪着微光,范新明一合双手,“如此甚好!”

梁宣笑得功成名就,心满意足地目送慕容泽坐上琴台,琢磨着每当他一曲终了之时便赠与他无比热烈热情热闹的掌声。

慕容泽刚及坐稳,四名“女子”便分列站到他两侧,不安的情绪再一次迸发,此时此刻,他才恍然,为何他要卖艺抵债?他全然可以等待温采来这里寻到他,再赔她们银子也不迟啊?

微妙地觉得他是上当了,上了那个假妹子的当,可是究竟是怎样上的当,他还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百思而不得其解。

乐清已经准备就绪,压轴大戏正待开场。

幕台上一片莺歌燕舞,粉黛罗裙,脂粉气扑面而来,慕容泽盘腿端坐在幕台右侧角落,稍稍抬眼便是头晕目眩,心慌气短,他略显犹疑地环顾四周,那四名“女子”在他眼中陡然变成了四大金刚,面容狰狞气势汹汹。

“温采……救命……”

内心的呐喊无法破空而出,便是温采在场也无法听见,更何况温总管目前尚不知身在何处,慕容泽攥紧双拳,闭上眼深深吐纳了一回,瞬间便恢复了寻常的淡漠恬然。

食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悠扬的琴音顿时倾泻而出,伴着一曲古朴沉静的曲调,慌乱局促的心境渐渐平和,终于全身心投入到演奏之中。

琴木比之宫中上好的檀木略逊一筹,好在音色尚佳,曲调成情,许是婉转清脆,犹如清泉叮咚,间或洒脱出尘,翩飞如柳,更有激昂急奏,如云端日出,意境开阔。

慕容泽微微低垂着头,两鬓青丝略有些凌乱的洒下遮住了俊逸的脸庞,清隽的眉毛轻轻蹙起,双眸澹然而专注,清奇十指更是错乱有致地游走于这把古朴之琴上,袅袅之音徐徐而出。

货真价实的“琴艺上佳”。

乐清的舞姿又岂能落后?伴着这样高超的琴艺,他不由自主兴奋起来,像是终于觅得知音一般,他用他的舞姿,他用他的琴音,兴高采烈地交流着、热情洋溢地欢快着。

琴声回荡,舞姿飞扬。

所有人都只顾着如梦似醉地欣赏,震撼得早已忘记言语,忘记喧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我阿泽一曲倾城的狂拽时刻了!少主动心米有?【挑眉挑眉
Ps,少主哇,乃在动心之前就脱人衣服是不是太邪恶了。。。【我那分明是不小心扯到的!!





第9章 九、少主很没钱(六)


曲歇舞停,万物俱寂。

慕容泽缓缓收回悬在古琴之上的手,悠悠舒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神色淡漠地扫视了一周。

但见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僵化似石之状,半数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微微蹙眉,不悦地拉长了脸。

乐清舞得酣畅淋漓,心情自然奇佳,气息尚未调息平整,便迫不及待地站到了慕容泽眼前,神采飞扬地说道,“公子适才所弹可是《步月拈花》?”

慕容泽有些讶异,不露声色地看了乐清一眼,微微颔首,“正是。”

乐清激动得难以言表,不知所措地挥舞着双手,连连惊叹到忍不住落泪,“当真是不可思议,从未料想原是我有生之年竟还能再听到此曲!”

意外之外,喜极而泣,慕容泽却更显迷惑,“你听过?”

乐清努力睁着眼,依旧控制不住恣意的泪水,他笑得赧然而欣喜,“舞勺之年曾得幸听过一回,自此便是念念不忘,只从未再听人弹起过,一度以为已是绝唱,不曾想今日竟能如此走天运!不知公子能否善意相授,以了我夙愿?”

对上乐清期许恳求的眼神,慕容泽轻颦稍思后却是淡然拒绝,“不能。”

乐清轻轻抽了口气,脸上的笑意顷刻退去,明润的双眸难掩失望,紧张得全然不知该从何处落手继续请求。

“你真是小气!便是我饿急之时也会分半个馒头给那更饿的乞丐,授人琴曲于你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对姐姐来说却是莫大惊喜,你便当做是日行一善又何乐而不为!”

梁宣不知何时跳了出来横插一脚,义正言辞地指着慕容泽便是一通好说。

慕容泽以一敌二,微仰着头觉得脖子有些不适,看着梁宣竖起来的眉毛,韶华流转的双眸微微眯起,清冷道,“举手之劳?日行一善?你的举手之劳日行一善便是将我讹来这里弹琴?”

梁宣浑身气势不觉减弱,斟酌须臾立即又挺起了胸膛,“确实是我让你来此弹的琴,但我本意绝非是讹你,而是想让你用这绝妙的琴音取悦众人!”

取悦众人?这些嫖客?慕容泽控制不住脸色一沉,疏淡的目光寒针一般盯着梁宣,沉声道,“你这般口无遮拦,怕不是长寿之命。”

梁宣混不吝地笑弯了眼,“你怎得和我爹说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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