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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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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打算飘外头再不回家了不成?倒是精明,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随身带走,施季卿很肯定,若是他搬得动,他绝对会。

虽然他意欲瞒下,可为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的少主,让贵客在雪岩山不知归期地等下去也着实不是办法。

施季卿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教主的脸显然已经不能再黑——到极限了。

小公伦对这颇有些荒唐的闹剧也很无奈,尽管这门亲事不能大张旗鼓地办,可不办不表示新郎官也可以被低调地隐去啊?

“我不方便久留南疆,不若便让敏珠留在贵教,等少主归来之日,教主大可按南疆习俗办了婚礼便是。”

梁成友立时瞪眼,“这可使不得!便是你我联姻,又怎能对小公主如此失礼?此番还望小公伦能够将小公主一并带回吐蕃,等犬子回来之时,我定让他亲往吐蕃迎娶敏珠小公主!”

虽然和预期的不甚一样,但似乎眼下的情形也只能如此,毕竟他们的盟友如今是忙乱得不可开交,这样艰难的时刻,他不该再给他们添麻烦。

不忍叨扰的小公伦善意体贴得当即告辞,翌日迎着晨曦便如来时一般悄么声地启程回了吐蕃。

雪岩山该是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安静过?

施季卿站定在梁宣空荡荡的房门前,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耳根清净。

梁成友起了个大早,没有如往常一样先溜溜鸟,而是晃晃悠悠地就晃到了梁宣这一屋。

施季卿苦恼地看着自家教主,欲言又止。

梁成友负着手,转悠了两圈,别扭了半天,才终于开金口解了禁令,“多带些银子,那混球太能吃,不要让他靠近妓院弄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还有,明日便是大雪,尽快找到他。”

细细碎碎的叮嘱完,忍不住冲动深深地又叹了口气,这才起步离去,留给施季卿一个寂寞萧索而苍凉的背影。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少主啊,你究竟几时才能长大?

被“望子成龙”的没用少主,此时此刻正一脚帅气地踏在一块小土坡上,迎着风发丝飞扬,双眼迸发着意气风发的光彩,满心激荡地凝视着远方。

适才,他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要闯荡江湖,走遍天下,他一定要找到一处人间仙境!在那里他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一辈子衣食无忧生计不愁!光是稍稍想一想都能幸福得死过去。

所以就这般愉快地决定了!

“娘,你看大哥哥,他踩到狗|屎了。”

稚嫩的童音煞得那潇洒激昂的背影顿时石化,澎湃的热血像是遭遇了兜头一盆凉水一般,霎时透心凉。

妙荷早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今日的少主真是反常得厉害。

原本他时不时偷偷下山来她这儿就是为了图一个无人打扰的懒觉,按少主自己所言便是,“一场无人搅扰的清梦,一盘回味无穷的雪糍糕,当真是三生之幸事,而这些,都只有在妙荷姑娘这里才能品尝的到”。

呸,德行!有吃有睡就满足得能飞上天,真是,幼如稚童,却意外干净得让人心里都软了一块。

“我就不该起这么早,陪着您小爷出来丢人现眼!”

梁宣哭丧着脸瞪着自己刚上脚的新鞋,妙荷捂着鼻子嫌弃得直往后退,“别过来!熏死了!”

“好姐姐,我还要去寻找人生理想,万不能在此处被一坨狗|屎挡住前进的脚步!”

看着他苦巴巴的脸,妙荷嗤笑了一声,“换双鞋的事情,瞧你给嘘的!”

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后,梁宣急不可耐地便要同妙荷辞别,临行前还特意叮嘱道,“若是我们卿卿过来打探消息,你就给他往南指,一定不要说实话!”

妙荷一边将人往前推,一边颇有些敷衍地应道,“是是是。”

“一定要记住啊!千万不能透露了小爷的行踪!”

“知道啦,我又不是年纪小,值得你这样三叮四嘱么?”

“就是知道你年纪不小了才怕你忘性大么!”

“给、老、娘、滚!”

被踹得一个趔趄的梁宣,迎着初升旭日橙红的光芒,在严冬的清晨,咧嘴笑得爽朗。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你在哪里。。。
本来这一集他就该出场了的,控制不好节奏的作者君好想shi。。。





第4章 四、少主很没钱(一)


半月后,成都府蜀郡。

早市喧闹,人潮比肩接踵。

作为先帝生前曾数度临幸之地,蜀郡仍旧保有着过去的荣耀和繁华。

雪后初霁,空气显得格外晴冷,行人都缠着厚厚的皮毛围领,不嫌闷地将口鼻一并包裹起来。

洁白的雪早已污迹斑斑,尚不曾完全消融,一堆堆团在一起结成冰,让开了主行道。

街头一家小茶铺,刚出笼的肉包子在日头底下泛着热腾腾的香气,引人口涎滋生、蠢蠢欲动。

老不早就站在那儿眼巴巴瞅着的身影,突然冷得打了个哆嗦,本就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将怀里的青竹枕抱得更紧些,脖子缩了又缩,恨不得塞进肚子里,跺着脚驱赶寒意。

他无声地咽了咽口水,腆着脸对卖包子的大婶甜甜笑了起来,“美人,你看我面善么?给我个包子吧!”

半老徐娘麻溜儿地给其他客人装包子收零钱,闻言冷艳地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两文一个。”

看着白胖胖香喷喷的肉包子一个接一个地落别人口袋里,梁宣又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答道,“小爷要是有钱还管你叫美人……”

大婶的脸顿时铁青,攒足了气儿高吼了一声,“娃他爹——!”

梁宣被震得一愣,就看到隔壁货摊那个结实雄壮的屠夫大汉,提溜着一把厚重的杀猪刀噌地就站到他眼前。

高大的影子彻底将他罩住,他微微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大汉威武如山的气息,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咧着嘴干笑道,“呵呵……大哥,好哥哥,不行就算了,五湖四海皆兄弟么,大家兄弟别伤了和气啊!”

“你竟敢摸我男人?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男人?你这不要脸的骚货是从哪个院子里逃出来的?!还不给老娘放手!”

梁宣被那悍妇爆发力惊人的一掌推得老远,目瞪口呆老半天没回过神,清醒之后甚是愤慨,上前两步指着人骂,“我何时勾引你男人了?你哪只眼睛瞧见了我勾引你男人了?一大清早就含血喷人你说你晚上睡觉也不嫌心慌肾虚么,大婶!”

“大、大、大、大婶?!娃他爹,你是死人啊!没瞧见他在欺负我嘛!嘤嘤嘤……给我做了他!!”

那悍妇气得撕心裂肺,威猛大汉虽然闹不明白为何事情就演变到了这般地步,但还是”男子汉好丈夫”地拎着刀朝梁宣逼过来。

梁宣仔细掂量了一番,眯着眼冷静地分析着大汉的武力值,突然转身撒腿就跑,一路高喊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给小爷等着——!!”

余音绕梁,围观一众极为失望地撇着嘴,一脸嫌弃地盯着那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影。

梁宣这一跑起来就刹不住脚,直跑得自己胸闷气短两眼发黑,才不得不虚脱般挪着步子,一把扶住了粗糙的渣砾墙。

喘如耕牛,心似擂鼓。

他背靠着墙慢慢滑了下去,这才发现手掌适才在扶上石墙的时候不当心被割伤了好几条口子,修长的手上布满沙尘,殷殷流着血,却因为双手冻僵丝毫未觉出疼痛。

这番激烈的活动也让原本就贴在一起的胃腹更加饥饿|难耐,他搂着青竹枕用力抵住可怜得咕噜直叫的肚子,抬眼望去,朗朗乾坤,风和日丽,心头却蓦然生出一丝苍凉和悲怆。

天地之大,何处为家?

若不是前几日大意让山贼抢了他的行囊,他何至于落到如今凄惨不堪的田地?都是些庸官贪官,才会纵容山贼如此猖獗!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等他攒齐盘缠回了雪岩山,一定带领教众前来解救蜀郡之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只是眼下,可有谁能行行好,先解救他于饥寒交迫之中好么!!

“小兄弟,你没事吧?”

娇软低吟,流转似莺,光是声音便能让人身心舒畅,梁宣惊喜地抬眼,果真是位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罗裙曳地,丝帕轻掩朱颜,翦水秋瞳中满满都是善意的担忧。

梁宣只怔了片刻,便如狼狗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攥紧美人裙边,一副吐着舌头别人就会夸奖他一般的表情,眉飞色舞地急急说道,“有事!我要吃的!”

热情奔放坦白得美人有些招架不住,眨巴着眼,良久才小心地说道,“可否请你先松手?”

梁宣听话得立时松手,蹲在地上,仰头扑棱着黑曜石一样明亮的大眼,热切而期待地看着对方。

这张脸任谁也拒绝不了吧,虽然就这样带回去多少有些诡异的感觉,美人思忖了一番,终于轻轻颔首,“你随我来。”

路倒是不远,只一路走过去气氛有些诡异,人不多,然而便是这些为数不多的人,走过他们身边时,都会指指点点说说叨叨,神色甚至还透着若有似无的鄙夷。

梁宣微微皱着眉,迟疑地问道,“美人姐姐,我们这是要去何处?”

“……我家。”

梁宣便不再多言,不多时就跟着这位好心的美人姐姐从偏门进了一处异常华美(?)的院落。

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人家住的地方,但是鼻端飘过来的饭菜香味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不用美人带路,自己顺着那味儿就摸索到了膳房。

骤然而至的人影让正在吃饭的厨娘大吃一惊,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如狼似虎满是饥渴的黑瞳。

哈喇子都要漫了她这伙食间,厨娘听着对方腹中巨响,恍然道,“要?”

梁宣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厨娘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您点了哪位娘子?竟然自己跑来讨食?”

梁宣眨巴着眼,迷惑地歪着脑袋,完全不知所云。

“他是我捡回来的,兰妈妈,给他煮碗面吧,怕是饿坏了。”

好不容易追赶上来的美人姐姐再一次替他解了围,梁宣眼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兰妈妈上下看了梁宣一眼,突然高深莫测地笑笑,放下自己的碗起身去了锅台边。

这之后,梁宣整整吃了半个时辰,期间消灭了六碗寡淡的青葱面还有四个隔夜的馒头以及三根冷得发硬的玉米棒槌。

直把美人姐姐和兰妈妈看得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一顿饕餮后,梁宣揉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眉开眼笑得宛如这便是全天下最幸福之事一般。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又随意地用手抹了一遍,起身恭恭敬敬地朝那二人行了礼,“谢美人姐姐们出手相救,梁宣感激不尽。”

一本正经的模样与之前全然不同,美人姐姐讶然了好半天,突然掩着嘴吃吃笑了起来,就连兰妈妈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笑着直摇头。

“瞧你这打扮倒不似中原人,怎会流落到这里?”美人姐姐托着腮,不禁有些好奇。

“我家住南疆,此番有事才来中原,只是遭了贼人暗算,盘缠衣物都被抢了去,才会如此落魄,不知二位姐姐可有好的活计能帮我介绍一二,好让我攒些盘缠回家?”

美人姐姐登时凝眉,倒是兰妈妈热心肠地立马回道,“无须舍近求远,这里便是一处好地方。”

“兰妈妈!”美人姐姐略显惊慌地打断了她的话,一脸的不赞成。

梁宣却是不以为意,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说道,“怕只怕我这男儿身在这院子里没有甚大用处。”

美人姐姐诧异地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何地方?”

梁宣笑得得意,“适才不曾想起,如今瞧你二人的对话反应,倒是隐约觉得有些相熟。”

“那你就更不应该留在这里,出去随便找些活计也好过这里千倍万倍!”

美人姐姐的疾声厉色并未能改变梁宣的主意,他甚至有些期待而欣喜地说道,“我可以卖艺!”

兰妈妈适时插道,“我们这里刚好缺一名舞生,我瞧你骨骼体型都挺合适的,可以一试。”

此事便这般草率而戏剧性地拍板敲定,美人姐姐忧心忡忡地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梁宣,头疼地揉着额角。

“对了,尚不曾闻姐姐芳名!”

“乐清,还有,莫再唤我‘姐姐’,我是个男人。”

“咔嚓”一声,梁宣隐约觉得自己听到了东西破碎的声音,茫然地转头四顾看了看,突然定定地瞪着神色淡漠的美人,“哈——??”

自顾自消化了一回,吓得心惊肉跳,直抽凉气,无措地眨巴着眼,显然震惊得无法接受,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跳过去探手就塞进了乐清的衣襟。

“真的好平啊……”

乐清没好气地将梁宣的手扯出来,瞪了他一眼,“所以此事犹待你再仔细想想,切莫一时糊涂!”

“我想过了,可我还是糊涂……你看起来明明就是女子,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乐清还以为梁宣改了主意,喜都还未曾上到眉梢,一颗心顿时有些脱力,这折腾了半天他那颗心依旧找不准重点,净用来关心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梁宣满心好奇地忽远忽近仔细观察着乐清的面容,肌肤赛雪、唇红齿白,若不是他自己承认,便是鬼神也瞧不出他是男儿身啊,不由连连感叹,“这真是太神奇了!”

乐清看他这样不知死活,气得索性不管不顾,冷若冰霜地瞪着他,说道,“晚上,你便知这究竟如何神奇。”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句话:不作死不会死。。。。





第5章 五、少主很没钱(二)


青黛的暮色缓缓降临,夜之蜀郡散发着与白日迥然不同的气息。

张扬而魅惑,蠢蠢欲动。

长春院是蜀郡花街里最富盛名亦是最有争议的妓院。

这里装饰华丽,大门上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朦胧的烛光闪烁着无尽的挑逗;这里生意红火,大爷小爷老爷少爷络绎不绝,各个趁兴而至盛兴而归;只是,这样的荣宠加身却都是由一群男子各展身手而得来。

不错,长春院是男妓馆,院子里的男人“皆敷脂粉,盛装饰,善针指,呼谓亦如妇人”,当自己是女人不说,还抢尽了女人的生意。

当真是男风盛行,甚于女色。

这样一群媚酥入骨、雌雄莫辩的男人让男人痒化了心,亦让女人咬碎了牙。

夜漫长,夜未央。

然而,这样声色火热之中,时不时竟能听到一阵阵若有似无的痛呼嚎叫,驻足的爷们听着听着便会恍然,心照不宣的了然,眼中闪过期待好奇的猥琐之光。

这定又是喜妈妈在调|教新人了!不知此回的新人滋味如何?有何特技?

不过,这次的调|教显然与喜妈妈无关,阁楼最角落的那间房里,乐清正双手叉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他身后还站着三位同他一般装束的男人,个顶个的美艳如花,狼一样闪着绿光的双眼死死盯着缩在角落的梁宣。

梁宣可怜巴巴地只裹了一层被子,露出来的肩膀浮现不正常的红色,装起楚楚可怜来立马就能泪如雨下,当场便能演一出窦娥冤。

四位美人在这方面的造诣修为显然不比梁宣逊色,丝毫没有被那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所迷惑,恶狠狠地从鼻子里喷着热气,“还不快死过来!这样都没洗干净!脏得跟猪一样还敢躲!”

真真是太让人难以忍受了!老天爷啊,他们可是已经换了三桶水了!竟然还没洗清!这浑球得是有几年没有洗过澡了?!

梁宣愤怒地大声喊回去,“我不!你们都洗了快两个时辰了好姐姐们!我这身皮囊原本挺好的,被你们洗得都要皱成老爷子了!我拒绝!我不!”

“会洗这样久还不是你一直躲来躲去?!会洗这样久还不是因为你太脏?!”

这两项罪名妥妥儿的实至名归,梁宣一时语塞,只能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乐清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凝眉之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只要你乖乖洗完这最后一回,我就让兰妈妈再给你弄些好吃的来。”

梁宣果然中招,一旦得了美食的承诺,喜滋滋地扔了被子,扑通一声跳进了浴桶,任由四位美人刷马一样剃着他身上的陈年污垢。

这一遭一洗又是半个时辰,梁宣都被洗得没了脾气,一令一动地任由他们摆布,当然,前提必须是他手里那盘子里不能断了粮。

之后的事情显得就容易得多,梁宣生来英俊,虽有二十之龄,外貌看着却要更年轻一些,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切都宛如上天刻意而为之的恰如其分。

原本乐清还担心妆容又将是一番大工程,没料想,只需简单的修饰,梁宣便可以美得让人失去心神,哪怕是如他这般久经风月阅人无数之人。

因为本人不让步的坚持,偏浓而英气的眉毛逃过了柳叶弯弯的厄运,让梁美人的脸多了分宛如意外之喜般的帅气和洒脱,就像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一样英姿飒爽。

“好了么?”

梁宣咽下最后一口桂花酥,这才察觉身边没了动静,就连呼吸仿若都听不见一般,他有些讶然地睁开眼,就看到对面四位姐姐齐刷刷看着他不错眼。

不解地眨巴着眼,却又突然疑似羞怯地低垂着眉眼,撒娇一般道,“讨厌啦~虽然我天生丽质,可姐姐们还是莫要再这般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四个人俱是浑身一震,倒抽一口凉气,那一瞬间,他们脑海中同时涌现的都是同一句话:这小子不入他们这一行真是莫大的浪费!

梁宣对着铜镜自恋了许久,站起身转着身上浅碧色的罗裙,咧嘴笑道,“这样出去就能赚到银子了么?”

乐清正色道,“今夜会遴选新的舞娘子,你莫要招摇,隐在幕后替我们记录花数便好。”

梁宣不解,“为何要躲起来?”

乐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是真笨还是装笨啊!若是你不当心被哪位爷相中了,你是伺候还是不伺候?”

梁宣问得坦然,“伺候了钱会更多些么?”

乐清瞬间怒起,“为了钱你可是什么都能出卖?!”

梁宣被骂地一愣,怔怔然道,“那姐姐们在这里又是为何?”

乐清顿时哑然,脸色苍白,好半天才自嘲地笑着,“是啊,我们又是为何?可不都是为了钱……”

梁宣懊恼地咬着嘴唇,只不过道歉的话并没能说出口,乐清已经先走一步去了前厅。

两年一度的舞娘子竞选完全不亚于花魁争夺,一时倒也成了长春院乃至整个蜀郡的盛世,所以今夜,长春院门庭若市格外热闹。

有钱的早已订下了最佳坐席,不那么有钱的将外厅挤得水泄不通,谁都不愿意错过这场盛宴的一丝一毫。

二楼不显眼的一处雅座中,有位客人正细细品茶,神情淡漠,似乎楼下的喧闹并不能影响他,他闭着眼,仿若世界本当寂然。

他澹然地靠在铺了一层狐皮的躺椅之上,优雅地翘着腿,摆在膝盖上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拇指上的扳指尽管低调,可内行依旧能看出其价值连城,着装款式普通然而面料奇佳,这个处处彰显低调之人,浑身却不可避免地透着贵气。

眉眼如画,疏朗恬淡,圣洁品质,文质彬彬。

然而,当他那双黑瞳睁开之时,周身的空气仿若都甘愿为之倾心而改变。

那是一双深邃而凝聚,仿若能道尽世间千言万语般的眼睛,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和肃穆,却又令人忍不住心生向往,自甘堕落其中,沉沦不醒。

一见倾心误一时,再见倾城误一生。

随着一阵响彻天际的叫好声,斗舞盛会正式开始。

一个个高难度又极尽挑逗之能事的舞姿,一串串粗陋直白而露骨的叫好,将盛会推向接二连三的高|潮,直至乐清登台。

他穿着精心备置的盛装,低垂着眉眼,将手中的凤尾竹轻轻贴在脸颊上,安安静静地站定不动,外厅仿若瞬间人去楼空了般陷入突然而至的静默。

这是乐清的魅力,是上一任舞娘子的英姿。

梁宣起初还能听话地躲在后台,可当乐清随着第一个鼓点开始舞动身体之时,梁宣便再也躲不住了。

惊叹为天人之舞亦不为过,每一个动作都似乎用尽全力,燃烧灵魂,步步踏在人心上,融入骨血,激荡着叫嚣着共鸣。

震撼。

看痴了的梁宣无法再满足只见美人背影的凄凉境况,探出脑袋往外巡视了一番,一楼人头攒动显然已经没了空间,逡巡的双目顿时定在了二楼的某处,精光四射,那里正是最佳位置!

乐清的舞蹈再一次惊艳全场,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好终于勾起了那位贵公子的兴趣,他放下手里的茶盏,右手无意识地揉捏着左手的扳指。

不咸不淡地欣赏了片刻,微微颔首道,“嗯,确有几分姿色。”

“岂止是几分!应该是几十分几百分几千分!这位兄台,我看你双目清明,没想到竟是个睁眼瞎!”

贵公子浑身一震,双眸中愕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又恢复了起初的淡漠,尽管不露声色,心跳却仍旧不可避免地加速,他微微仰着头,不满地拧起漂亮的眉毛,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他在想,这人是谁?为何在此?何时来的?还有,为何她一定要倒吊在他头顶的横梁之上?这么累的姿势她不嫌腿酸脑充血么?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她是个姑娘家,这样不顾礼仪成何体统?!

贵公子稳了稳心神,揉捏扳指的速度不经意都变得有些快,语气克制而有礼地说道,“姑娘,请注意你的仪态。”

梁宣正忙着看乐清,眼都不愿意眨,听了这话也只是敷衍地回了一个字,“哈?”

贵公子闭上眼,似乎正在同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作斗争,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继续语气淡然地说道,“姑娘,我在说你的罗裙还有……尊臀。”

梁宣一惊,手下意识地往屁股上摸去,触手是一团松软干净的面料,心底蓦然松了一口气,难免扭过头去想要看看这位“妖言惑众”的兄弟。

然而皱眉消遣的话尚未出口,梁宣就愣住了。

那人微微凝眉垂眸,自他这里望去正是一张俊美无俦的侧脸,神情淡漠而庄重,却不仔细暴露了那只隐隐透着绯红的右耳。

精致的耳廓,漂亮的流线,饱满的耳垂,隐约可见的血色,这一切都让梁宣蓦然生出一股冲动。

当然,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当梁宣跳下横梁,鬼使神差地捏住那只微微发烫的耳垂之时,贵公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所有美好的相遇都是从调戏开始的【大雾弥漫。。。





第6章 六、少主很没钱(三)(伪)


踏着最后一击鼓点,乐清摄人心魄的舞姿骤然停歇。

汗染重衫。

他朱唇轻启细细喘着气,凝视着远方的目光迷离而涣散,额头的汗水顺着眉骨轻滑入眼,咸涩酸痛。

意犹未尽让所有人不禁陷入沉默怔忡,随即眼中迸射出震惊赞许之色,尖哨、叫好、哄闹,此起彼伏,再一次攻陷了整个长春院。

尖锐的口哨便是在鼎沸人声中亦能脱颖而出,刺耳得直击人心。

慕容泽从呆滞中猝然回神,一抬手击退了梁宣胆大妄为的动手动脚,怒斥道,“大胆刁民,休得无礼!”

梁宣自己都有些回不过神,眨巴着无辜的眼看着美人目光如炬面冷似霜,突然撇撇嘴咕哝道,“不过是碰了一回,何须动怒?”

“嗯?”略微压低的声音已经透着满满的迫人气势,风雨欲来。

梁宣背到身后的手双指揉搓着,似是仍在回味适才的美妙触感,心情大好,半喜半羞地飞了慕容泽一眼,“含羞带怒,美不胜收~”

“放肆!一介平民,竟敢如此口无遮拦!”

慕容泽气得几不能自理,一掌劈在桌上,茶盏都晃了几晃。

梁宣不死不休地继续纠缠,眼神一亮,摇头晃脑又是一句,“带刺美人,妖冶风华~”

慕容泽难掩惊色,怎会有这样厚颜无耻、不知死活的人?

冲天的怒气都被震飞到九霄云外,清隽的眉毛难以置信地渐渐拧起,目光闪烁了好一会儿,猛然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时已恢复先前的淡漠自持,他微仰着头,直视满脸得意的梁宣,清冷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梁宣掏了掏微微发痒的鼻子,颇感满意地点着头,老大不客气地就坐了下来,“这便是了,你瞧,你我分明平座,我若是贱民刁民,你又如何自持?”

“本……我……你……哼!”

随性不羁的人多数有着傲然万物的胸怀和姿态,最见不得的怕就是他人的自视甚高,慕容泽心中剔透,索性闭嘴,只余一脸的高深莫测。

梁宣却以为他这分明是吃瘪后的恼羞成怒和别扭,甚是体贴地表示宽容和理解,“借我口水喝,适才吃了太多,渴死我了!”

说罢已自行动作起来,慕容泽看着他毫不遮掩浪荡袒露的一大片雪白的脖颈,适才上梁倒挂,衣襟微敞,精致的锁骨亦是若隐若现,极是不自在地别开眼,“姑娘,咳,你的衣襟。”

梁宣猛灌了一大杯茶,低头随意地瞥了眼,混不吝地大手一挥,“无妨!”

慕容泽美眸微微撑大,声音清淡却极有压迫力,“无妨?这般不堪成何体统。”

梁宣疑惑地皱眉,扑棱着一双大眼寻思了半晌,终于恍然,“我是男人,所以无妨。”

慕容泽一脸不敢苟同的神色,有声地抗议着,“你当本、当我三岁稚童么?是男是女我还分得清。”

梁宣不耐烦地咂巴着嘴,起身站到慕容泽身前,毫不犹疑地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胸襟里头塞,“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吓得慕容泽当即花容失色,慌不迭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你、你、你作甚!怎可如此不知羞耻!”

梁宣头疼而无奈地看着陷入惊慌中的那人,半晌迟疑道,“莫非你是要我脱裤子?”

话没落地呢,果真就掀起了罗裙露出里头雪白的里裤,两只手已经搭上了裤头。

“放肆!便是花娘都不及你浪荡不堪!还不速速住手!”

一怒之下,掌风骤现,击中桌上的茶盏便如夹了万钧之势般砸向了梁宣。

梁宣心下大惊,极近的距离之下,吃力地扭曲了大半个身体才堪堪躲过这枚暗器,后怕得一身冷汗。

茶盏以极大的冲击力撞上了二楼的朱色围栏,朱栏的木骨微微凹陷,茶盏则是粉身碎骨,声响清脆。

梁宣拍着自己的胸脯,目瞪口呆地束起大拇指,不由惊叹,“兄台好内力!”

慕容泽冷凝地瞥了他一眼,淡然自若地收回手,气息尚未捋顺,雅座顷时便被一众陌生人莫名围住。

梁宣伸出手指一二三点了点数,事不关己地说道,“七个,兄台。”

慕容泽似乎是习以为常,淡定从容地重新取了个茶盏,徐徐斟茶,澹然道,“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若现下收手,便留你们小命,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的命可没这么轻贱。”

霸气得梁宣连连拍手称绝,惹得慕容泽没好气的一通白眼。

那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面露疑惑。

“大哥,俺咋瞧着他二人不太像嘞?”

被称为大哥的人凝眉深思了一番,终于得出结论,“盏碎为令,错不得,先带回去再定夺!”

梁宣道,“这些人会否不是冲着兄台来的?”

慕容泽,“……”

且不论是与不是,这一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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