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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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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宣略有些茫然地扑扇着大眼,片刻后淡淡道,“或许……”

慕容泽,“……”

“你说温采还会在蜀郡等你么?”梁宣突然问道,眸中凝聚着认真的神色。

慕容泽不由随之变得严肃,寻思了一番道,“便是他不在,也总会有人留守蜀郡,问这个作甚?”

梁宣揉了把脸,沾了水在桌上画出这附近的地图,解释道,“如今我们在此处,距蜀郡尚有两天的路程,可是到青城却只需要半日,杨不争遭遇过尸毒侵害,此次的武林大会正是由青城派组织,而薛凝紫会参加武林大会的几率非常之高,因为按照通俗惯例,往往越是武林同道聚集的地方,血案的发生率便会越高,只要某个能影响武林平衡的重要大人物中了尸毒,薛凝紫便定然无法坐视不理,只要我们混迹于武林大会的队伍之中,迟早能逮着她,这已经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了。”

说完便眼巴巴地看着慕容泽,希望他能给些建设性的意见,可慕容泽却只是怔怔地回望着他,一言未发。

“你适才便是在想这个?”

慕容泽的语气中透着若有似无的诧异和质疑,梁宣眨眨眼,轻轻点点头,不由埋怨道,“这个薛凝紫还真是恶鬼,真不愧‘鬼医’之名,解了毒还非得给人内功封住,就知道添乱!若不是她,你又如何会受伤!”

慕容泽惊愕地发现自己心里竟是蓦然松了口气,刚才眼看着这人眼中纷繁变换的神色,便想着他该是要离开了,毕竟一路跟着他着实危险,况且毫无意义。

他已经笃定了这种可能性,纵然心中郁结却也没有任何立场将他留下,却始料未及,他想的原是这般……

如此坦然而正常,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多虑了一般,可显然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思考下来,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他并没有任何理由非得帮助他。

“你为何要帮我?……你究竟是何人?”

慕容泽觉得如果再不弄清这个问题,他必然会变得惶惶然,整日疑神疑鬼得令人烦躁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少主竟然真的有脑子耶,居然还能思考这样复杂的事情耶!好神奇啊。。。。【欠拍了吧喂





第32章 三十二、少主很没谱(一)


梁宣一怔,片刻后愣愣答道,“因为我答应过你啊,君子言出必行嘛!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耶~~讨厌啦,泽儿怎得到如今还问我是谁呢?我是你的宣宣啊~~~”

说着说着那股子油腔滑调不由自主便冒了出来,尚未来得及分辨心头那丝稍纵即逝的淡淡失落,慕容泽已经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顿了顿方能淡然自若地提醒道,“若不是薛凝紫,我如今就已经是死人,你倒好,只记坏不记好。”

前后态度的变化细微得几不可察,可梁宣仍旧敏锐地察觉到了,却因为无法理解而感到一阵茫然,他眨了眨眼,便决定抛诸脑后,不再纠缠。

心中主意已定,心情豁然开朗,活络着筋骨,道,“先找到薛凝紫,然后再马不停蹄地回蜀郡!”

慕容泽好奇,“为何还要回蜀郡?”

梁宣一本正经道,“我的枕头还落在长春院呢!那是宝物,不能丢!”

慕容泽不明所以,便也未曾细问,盯着桌上快要消散的地图,疑惑道,“你口中所言通俗惯例是从何得来?靠得住么?”

梁宣当即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天地为证,童叟无欺,绝对真实可靠!放心放心!”

当然他才不会傻到直白地告诉泽儿这些都是他从杂书中看来的,因为一旦知情,泽儿肯定又会变得忧心忡忡,没准还会大骂他胡闹,哎呀……真是难伺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喽~~~

辞别郑氏夫妇时,虽然梁宣一直恋恋不舍地瞅着郑大哥火速猎回来的几只野鸡,最终却到底是被慕容泽婉言谢绝了,也只能眼巴巴地咽着口水,唉声叹气地离去。

不过正午,日头正紧的时候,走走路倒也暖和,郑氏夫妇独门独院,住处相对僻静,如今他二人去到集市,人声便嘈杂起来。

光靠两条腿绝对不是办法,得有马,最好是能有一辆马车。

梁宣站定在人群之中,蓦然转身神情严肃地凝视着慕容泽,一动不动。

慕容泽困惑地眨着眼,被那样的眼神瞧得极是不自在,不悦道,“瞧我作甚?”

梁宣面色凝重道,“我先前在长春院做女子装扮时头上的那根发钗今早被我拿去,好说歹说当了一两银子,可紧接着便全送给了医馆。”

慕容泽依旧不明所以,“所以?”

梁宣深沉地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我二人如今是身无分文。”

慕容泽一惊,“怎的会?昨日我们尚且住了客栈!”

梁宣愁眉苦脸道,“你也说是昨日,那时乐清都还在呢!”

慕容泽当即恍然,他们这一路下来,吃穿用度可不都是乐清在操持,如今和乐清走散,他们自然便失了依靠,顿时愁得眉头开始打结,且不说他身上这衣服更换得极为频繁,便是他原先的那一身尚在,兜里也是掏不出来一个铜板的。

银子都在温采手里呢……

“哎,早说了带上那几只野鸡,毛色那样漂亮肯定能换不少钱!就你瞎客气,这可怎么办?等咱俩走上青城山,武林大会都可以结束了!”

慕容泽凝眉沉思了片刻,突然道,“我们可以卖艺。”

梁宣不由打趣道,“卖艺?我看卖身来得更快!”

慕容泽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他二人,一个没用一个伤残,还真是……一无是处得令人心酸。

街道繁华,人生鼎沸,好似一切都是温暖向上而又平和宁静的。

却是茫茫人海之中,独独他二人穷成了两颗光鲜亮丽的蛋蛋。

“哎……”
“哎……”

两人异口同声地唉声叹气,微讶地对视一番,复又同时移开目光,各自陷入深沉的思考之中。

郑大钱的裤子较为肥大,唯一一根能用作腰带的布条如今正系在慕容泽腰上,所以梁宣不得不将两边裤头扎紧,好挂在胯骨上,可即便如此,他仍旧始终有种“裤子又要掉啦”的若有似无的销魂感。

极为不雅地掀起长衫的下摆,无意识地便将手塞了进去,猥琐地提了提裤子,惹得从旁而过的妙龄少女们个个面色绯红,目光飞挑。

梁宣游离的目光从那些姑娘身上一走而过,眼前倏地一亮,顿时扬起嘴角,笑得势在必得。

只这会儿功夫,慕容泽脑海之中已经想过了数十条路子,却又一一被否决,眼下正在计算若是将梁宣抵押在此处的小南院之中,他能顺利逃出来的几率,几番琢磨后得到的答案都很令人沮丧,因为他总觉得,这样有吃有喝有美人,兴许梁宣就再不愿意陪着他一道受罪了。

繁复的思考尚未结束,却是被耳畔突然响起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搅扰,慕容泽不耐烦地抬眼,便瞧见不知何时,他身前已经围上了好些个妙龄的大姑娘。

心头别得一跳,当即后撤一步,面沉如水地将那些抿嘴偷笑的姑娘们挨个儿瞪了一回,偏头便瞧见梁宣那不成体统的模样,一口气郁结心中,当真是难受得令人烦躁。

“不知羞耻,你在作甚?”

压抑的声音仍旧透着十足的怒意,梁宣抬手示意他安静,继续用一种怪异而销魂的动作扭曲着自己的胯骨,一时左一时右,臀部随之荡漾,两条胳膊弯曲着,好似正在寻求某种灵光一般,神神叨叨,异常猥琐。

那些女子们紧紧凑成一堆,俱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梁宣的下半身,就像那里即将发生何种令人惊诧的奇异之事一般。

慕容泽默默磨牙,对眼下正在上演的这一切感到一阵阵天旋地转的恼然和愤怒,本就知道他厚颜无耻,却从未想过竟能厚颜无耻到如斯地步!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这样不顾道德纲常,竟还有女子如此明目张胆地观看!这、这、这都是哪些人家生养出来的姑娘!实在是有悖纲常!

一口恶气不出着实不舒坦,慕容泽无法动用武力赶走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可他有的是力气抬脚踹烂梁宣的屁股。

然而腿刚及抬起,那些女人陡然爆发出了一阵讶然的惊呼,匪夷所思,连连称奇。

慕容泽定睛一看,险些气晕过去。

梁宣脚下堆了一层布料,仔细看便会发现那正是他的裤子!

动作轻浮淫|荡便也就算了,这混账东西竟然能如此涎脸涎皮地当众脱裤子?!

“梁、宣……”怒到极限声音反倒透着诡异的平静。

一唤之后,梁宣眉飞色舞地弯腰将自己的裤子提起来再一次两头打结固定住,丝毫未曾察觉到慕容泽濒临爆发的怒意,甚至是乐颠颠地冲他摆了摆手,而后便冲那群兀自诧异的女人们摊开手掌,道,“好姐姐们,绝技表演完毕!有钱捧个钱场!没钱的回去取钱再回来捧个钱场!谢谢谢谢!”

“这当真神奇,适才我分明已经扎得极紧了,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梁宣故作神秘地伸出食指抵着自己的嘴唇,轻声道,“看家本领不能外传,事关饭碗,还望各位姐姐们见谅、见谅!”

梁宣人美嘴甜,自然是将各位围观的姑娘们引逗得喜笑颜开,掏起银子来都格外勤快而大方。

瞧着手心里少说也该是有小五两的银子,梁宣得意洋洋地边回头边说,“泽儿~~瞧见小爷的魅力没有?速速来瞻仰瞻仰!泽儿?泽……”

人呢?

梁宣四顾找了找,却是连慕容泽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曾瞧见,不由诧异,“该不会这样也能丢吧……”

有位好心的姑娘瞧见梁宣眼中担忧的神色,提醒道,“你可是在找适才那位俊俏的公子?我瞧见他往那个方向去了。”

梁宣将碎银铜板悉数揣进自己兜里,谢过那位姑娘,撒腿便追了上去,心中不由祈祷着,千千万万不要走太远啊,不然便是这小小一个集镇,他都能笃定他再也寻不到他。

顺着那街头转过去人便少了许多,远远便能瞧见一条河,打这个集镇的东南淌过,冬日里河水泛着阴寒的冷灰色,河面上不时有灰麻的鸭子不嫌冷地游过,嘎嘎叫唤两声,更显得清冷。

岸边栽种的垂柳已经枯败得只剩下少许可怜的几片黄叶,却仍旧不愿撒手碾作尘泥,固执地抓紧柳条,任由寒风侵袭撕扯。

白石桥上模模糊糊的该是一个人影,一手握着桥栏上的石墩,垂首安静地观望着河里的麻鸭,一动未动。

梁宣跑得急,气息紊乱,借着缓步靠去的时机平复着呼吸,待走到慕容泽身侧时,方才沉稳说道,“跟麻鸭似的,也不知道冷。”

慕容泽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也未搭话,只复又盯着那群悠然自得的鸭子看得出神。

梁宣不由皱眉,“怎得又不高兴了?你瞧,我们有银子了!”

慕容泽淡淡道,“你连裤子都脱了,那些女人只给这么点?”

梁宣很不高兴,却是铿锵有力道,“我是脱裤子了,可我脱裤子不是卖身,当然不值钱!”

慕容泽好容易冷静的心瞬间又是一跳,“大庭广众之下有辱斯文,你还有脸说了!”

梁宣力争,“我怎得有辱斯文了?我这是家传绝技!正儿八经的!”

慕容泽双眸一瞪,“家传绝技?如此看来你家根本就是歪门邪道!”

额……确实是魔教不错,可也不算歪不算邪呀!

梁宣摸了摸鼻子,左右权衡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狠狠心,凑到慕容泽耳畔小声说道,“这真是绝技,江湖失传已久,我爹说绝不能外泄的!我单只告诉你一人,你可切记守口如瓶啊!其实这是……”

慕容泽迅疾地往一旁闪去,神情淡漠道,“我不听。”



作者有话要说:
ㄟ( ▔; ▔ )ㄏ 其实是妆爷很没谱吧。。。。
少主家的家传绝技绝对不是脱裤子!我用节操保证!至于究竟是啥,其实……我也木有想好,诶黑~【诶黑你妹啊!





第33章 三十三、少主很没谱(二)


梁宣极为苦恼,“你若不听,又如何能解开对我的误会?”

慕容泽看了眼梁宣,淡淡错开视线,道,“我何时误会了你?纵然是有误会,你也无需如此费力解释,你我二人本就无甚干系不是么?上青城我大可以自己去,其实你不必心怀愧疚。”

梁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张绝美的侧脸,安静琢磨了片刻,突然笑得猥琐,“你是在生气我招惹了那般多的女人是不是?”

慕容泽清润的双眸之中暗沉之光一闪而过,不自然地将手搭上了桥栏,冰冷的触感略微镇定了慌乱的心,波澜不惊道,“胡说八道。”

梁宣看在眼里,笑得越发耐人寻味,摆着手道,“对不起啦,我只顾着筹钱,一时忘了你惧怕女人了,好泽儿,便原谅我这一回吧~~”

慕容泽清奇修长的手指蓦地捏紧,却又在眨眼间松开,风轻云淡道,“我本就不曾误会,又何来原不原谅一说,你倒是言之过重了。”

梁宣便彻底迷糊了,他着实想不到其他令泽儿生气的理由了,不由纳闷道,“你就这样害怕女人?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成?”

慕容泽脸色一变,偏头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适才已经说过,我并未为此生气。”

梁宣不依不饶道,“那你跑什么?万一又迷路了我去哪儿寻你?”

“我……”

他是见不得那些女人,见不得他那厚颜无耻的哗众取宠,可他更加见不得他取悦那些女子的手段神态竟是同平日里哄他是如出一辙……

仿若他那样看似尽心尽力、绞尽脑汁的哄人开心已是深入骨髓的绝技,对着任何人哪怕是全然陌生的路人都能炉火纯青地施展开来,而并非他一直以来误以为的独一无二。

原来这些并非只是待他……

好险……

好险,他差一点便要将那些轻浮的调笑和言行当了真……

可会有如此歪念的他才是最为怪异的吧,这样的情愫细细考量起来,便全乎地像极了那些情窦初开之人,眼见着自己的心头好拈花惹草而醋意横飞。

然他二人却皆为男子,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想不透的,定是这梁宣身上有古怪,如此危险,还是莫要再靠近得好。

可断然离去的决心却始终无法笃定,遂才会在茫茫然间无法说服自己走远,只是在极近的地方,寻了处分外显眼的白石桥,吹吹冷风,冷却自己暴怒而混乱的心绪。

一念至此,慕容泽不由深感无力,困扰得心烦意乱,随口接道,“我只是有些口渴。”

梁宣嘴角一抽,“你是有渴到需要喝掉一整河水的地步么?”

慕容泽,“……”

这之后,在梁宣卖力地恳求撒娇、软磨硬泡之下,店家终于熬不住,大出血地只收了四两银子,便卖给了梁宣他二人两匹良马,只为赶紧将这疯子打发走,免得影响后续生意。

慕容泽始终面沉如水地站得老远,眼光却丝毫不曾挪开,一瞬不瞬地将梁宣所有动作姿态悉数收进眼底,目光明晦不定。

乃至梁宣拿下两匹骏马后,兴高采烈地冲他挥手时,他眸中的深邃都未能及时褪去,瞧得梁宣心头别得一跳,当即偏过头移开目光。

无需快马加鞭,两人打马观花似地游览着冬日枯败的景色,一路听着梁宣的叽里呱啦,及至天刚及暗下来便已经抵达了青城山脚。

今日已是冬月廿四,按照江湖风声,便也就是这几日,各大门派的代表即将陆陆续续抵达青城,共同协商“诛魔屠尸”的具体事宜。

武林盛会且不论意义如何,最后结果如何,这般多年来,只一点自始至终都是未曾改变,那便是比肩接踵的人山人海。

梁宣牵着马艰难地行进着,不由慨叹,“这江湖之中古道热肠之人当真多如牛毛啊,怎得只是个武林大会,便会聚集这样多的人?”

慕容泽紧贴着梁宣劈开来的空隙,走得倒是一派从容不迫,闻言却也不禁蹙眉,不悦道,“吵死了。”

梁宣未及回头,拖着长音问道,“诶~~泽儿适才嫌弃的究竟是我还是此处的人?”

慕容泽四下寻找着能入住的客栈,漫不经心道,“难不成你不是人?”

梁宣怪叫了一声,却是接道,“你也是人,那你不是同样嫌弃你自己?”

慕容泽挑眉,傲然道,“我同你们本就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梁宣一怔,免不得威胁道,“既是如此,我便再没胆量与你同衾而眠了,我身上的银子也只许我要上一间房。”

慕容泽面色怪异地点了点头,义正言辞道,“这是自然,如今手头紧,不得铺张浪费,我睡床,你睡……你睡何处与我无关,只不许睡床。”

梁宣怒瞪,“银子是我赚的!”

慕容泽从容道,“等找到温采,我十倍,不,我百倍还与你。”

梁宣不由顿住,眉峰耸得老高,“我终于明白了,今日你分明就是在找不痛快,是想吵架么?”

慕容泽淡然道,“何出此言?你多虑了。”

梁宣振振有词道,“那你为何丝毫不好奇我的家传绝技?”

“……”

两人停在路中央,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二人身侧擦过,俱是投来嫌弃的白眼,捂着鼻子纷纷撤得老远。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盯着梁宣,突然凉飕飕说道,“你的马。”

梁宣诧异地回头,一张脸顿时纠结成了一团。

他的坐骑正在欢脱地拉着马粪,新鲜出炉,香飘千里,微微张开的马嘴里能瞧见洁白的大牙,那嘴角的一抹弧度甚至是透着诡异的销魂和解脱。

梁宣不由仰天长叹,摸着马脖子忧伤道,“兄弟,你怎得这样浪费?你拉空了肚子,我打何处筹钱给你买吃的?”

慕容泽不由倒抽一口气,为梁宣独特的困扰感到一丝深深的无语,不堪忍受众人谴责的目光,当即吼道,“还不快些将它牵走!”

梁宣回身不满地扫了慕容泽一眼,“你上茅房的时候能说走就走么?要设身处地,泽儿,你素来善良贴心,怎得今日如此反常?”

慕容泽默默咬紧后牙槽,气极反笑,嘴角微微扬起,淡淡笑道,“你若再不牵走它,我定会让你将地上的秽物舔干净。”

梁宣当即打了个冷战,恶心得面目扭曲,叫道,“泽儿,你好恶心哦~~~”

慕容泽面不改色,乌黑的双眸中仿若沉淀着说到做到的狠厉和决绝,梁宣当即伸出双手遮住那似是要将他穿透的目光,告饶道,“求放过,我走我走!”

两人一路赶过来,早就已是饥肠辘辘,如今此地的客栈更是僧多粥少,他二人一直询问到集镇西头已是极为僻静的一处,才终于问到了空房。

一问之下,当即怒意翻飞。

当真是水涨船高,便是这鸡鸭都不愿光顾的破店,一间普通客房竟然胆敢开价一两纹银!

梁宣眼色深沉地同那粗放的老板娘对视着,目光胶着而激烈,内里变幻莫测,仿佛这无声的战斗早已拉开,两人俱是寸步不让。

突然,梁宣眸中精光一闪,刚及张嘴,那风韵十足的老板娘却是一掌拍在柜台上,截断道,“不许讨价还价。”

“美人……”
“不许撒娇耍赖。”
“你……”
“不许恐吓威胁。”
“我……”
“不许美色勾引。”
“……”
“不许无声抗议。”

“你够了没!”梁宣连连吃瘪,一肚子气再也憋不住,气恼地吼道。

老板娘美眸中寒光一闪,掏出腰间的丝帕轻轻一抖,不知从何处便瞬间钻出了四五个彪形大汉,将梁宣二人团团围住。

老板娘低头将柜台上的金色算盘拨弄得噼里啪啦脆响,漫不经心道,“妾身适才提点过你,不许恐吓威胁,给我轰出去。”

梁宣连忙抬手护住脸蛋,大喊道,“切莫冲动!切莫冲动!行走江湖,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岂知那老板娘一言未发,而那些壮汉自然不曾有片刻停下动作。

“我们可以用马抵押房钱。”慕容泽站在梁宣身后三尺距离之外,隔着那股子脂粉气更是老远,眼见着那些壮汉欺身而来,神色淡漠地提议道。

梁宣眼前一亮,当即附和,“对的对的,我们有马!你们把马牵走就是,我们住不了几日,还望美人、还望老板娘通融。”

老板娘凝神细细看着慕容泽,杏仁般的眼眸中波光流转,突然掩嘴轻笑道,“其实,不用抵押马匹也可以。”

梁宣从那抹笑意中若有似无地领悟了一些道道,暧昧而猥琐地问道,“你是说……嗯嗯?”

老板娘将耳畔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微微露出脖颈,笑得妩媚,语气轻快道,“陪妾身一夜,这红颜客栈任你二人想住几日便住几日,如何?”

梁宣愣了愣,不由自主扭头看了眼慕容泽,未及想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动作之时,便已然欢快地点着头,迭声应道,“好呀好呀!夫人莫要嫌弃伦家哦~~”

老板娘淡定地抛给梁宣一对白眼,抬手指着外围的慕容泽,平静道,“谁要你了?妾身要的是他!”

梁宣脸色登时一沉,怒目圆睁,怪叫道,“为何?”

老板娘吃吃笑着,答道,“我喜欢水嫩一些的,你太老!”

梁宣眼角顿时挂上两滴伤心欲绝的泪水,一颗心啪叽碎成了八瓣儿,还带着棱角折射出内心阴暗灰白的线条。

他委屈地投向慕容泽的怀抱,哭道,“泽儿,这婆娘,这婆娘太不厚道了~~呜呜呜~~~”

慕容泽抬起一只脚,稳稳将梁宣挡在身前,明润的瞳仁微微眯起,却是大出梁宣意料地扬起嘴角,笑道,“一言既定……”

老板娘笑得春风得意,断然接道,“九马难追。”

瞧着他二人莫名其妙笑得别有深意,梁宣情难自抑地……不愉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泽儿这是动心了?我们少主这是吃醋了?哎哟,真是作孽哦!( ̄y▽; ̄)╭ 哎哟哟…… 





第34章 三十四、少主很没谱(三)


慕容泽气定神闲地跟着老板娘去了她的房间,梁宣一路摆着马脸闷闷不乐地尾随而行,寸步不离。

老板娘推开门,却是站在门外并未进去,而是冲慕容泽笑得情意绵绵,软语道,“公子请稍作休息,妾身着人先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慕容泽淡淡颔首,抬脚轻快地便进了屋,梁宣紧跟其后,面色不善地剜了眼门外的老板娘,而后粗鲁地关上了门。

老板娘不由面露怪异,看着眼前尚在震颤的门扉,转身离去时笑得分外耐人寻味。

不同于慕容泽自始至终万分诡异的淡定从容,梁宣一转身便登时跳脚,“你不是害怕女人么?!陪那个风骚的母夜叉一夜,你是想被她从里到外啃到连渣都不剩么!”

慕容泽掏了掏耳朵,轻颦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本性,作何被你说道得如此不堪入耳?”

梁宣眨巴着眼,却是答道,“什么关什么洲?鸠鸟的事情又与你何干?你说你,眼下事关贞洁,如此危险的时刻,竟然还有闲情关心那什么破球!我拜托你清醒点!万不能为美色所惑,着了那妖妇的道!”

慕容泽半晌无言地凝视着急切真诚的梁宣,慢吞吞地抿了口茶,不由好奇道,“你可会写你自己的名字?”

“哈?”梁宣两眼一瞪,“你在发什么傻?小爷今年都有二十了,你这是在鄙夷我的脑子!”

“我是。”慕容泽答得精炼而笃定。

“……”

梁宣微微一窒,深深看了他两眼,脸上的面无表情瞬间又被惶惶然所取代,一屁股坐到慕容泽对首,夺了他的杯子一口饮尽杯中水,复又将杯子塞回到他手里,苦口婆心道,“泽儿,你年纪尚幼,江湖阅历浅,人生经验不够富足,那妖妇,那妖妇居心叵测!你这次必须得听我的话,我们不住店了,赶紧离开这里!”

慕容泽面沉如水地看了眼手里的杯子,嫌弃地丢到桌上,掷地有声道,“我要沐浴,我要更衣,我要吃饭,我要睡觉,你再去何处才能替我寻到如这里般舒服安心而又无需银子的客栈?更何况,陪那妖妇的是我,你如此忧虑是作甚?安心休息便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梁宣瞧他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并不似作伪,真真切切地困惑了,“你究竟是否当真害怕女人?”

慕容泽笑得风轻云淡,反问道,“我自始至终可有承认过?”

梁宣猛然站起,脸色骤然暗沉,晶亮的双眸中闪过冷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贪图安逸你便能如此作贱自己?”

慕容泽脸上的恬然当即消逝,他微微后仰着头,抬眼寒凉地凝视着梁宣投射而来逼问的目光,波澜不惊道,“适才你甚至是自作多情主动请缨要去陪她,你又有何立场在这里指责我?”

梁宣急了,声音不由抬高道,“那怎能相提并论!我有的是办法同她周旋啊!可是你呢?”

慕容泽不服地瞪了梁宣一眼,似是赌气般回道,“我亦有我的办法,你这是瞧不起我。”

“我……你……油盐不进,一意孤行!小爷我不管了,你好自为之!届时不要来求我!”

“你大可放心,我会求你我便是小狗。”

“哼!”
“哼。”

两人目光如炬地瞪视着,却又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移开纠缠的目光,气恼地不欢而散。

梁宣一出门,怒气冲天得恨不得拔腿离开这里,可是转念一想,若他当真跑了,不正好中了那妖妇的奸计,便是他如何生泽儿的气,他都是不能丢下他不管的。

一念及此,毫不犹豫地抬脚便踹开了隔壁房间的木门,所幸老板娘闺房前后的上房是不予出售的,空闲已久,梁宣一脚下去后,不由后撤一步,连连摆手驱散眼前翻飞的灰尘。

一进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里头一片漆黑,物什瞧得都不甚清晰,莫名便传递出一种若有似无的诡异和阴暗。

微妙的心慌让梁宣轻巧地向后跳了一步,眼睛四处乱瞟,便瞧见了那逼仄阴暗的一角,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已然在黑暗中悄然睁开。

“啊……呜……呜呜呜!”

梁宣刚及张嘴,尖叫声尚未倾泻出来,便陡然被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只手捂住了嘴,随即迅捷地被拖向了黑暗的深处。

“喵……”

慕容泽听到异响,不由起身开门四处观望,却见一只纯黑的波斯猫迈着懒洋洋的步子,优雅高贵地从隔壁房间里踱了出来,左眼金右眼蓝,瞳孔大而圆,猫科动物特有的竖瞳并不凌厉,却透着一股子从容闲散的悠然。

它淡然自若地瞥了眼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慕容泽,清越而高雅地唤着,“喵……”

慕容泽微微倒抽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翻动,一瞬不瞬地盯着这突然闯入的大懒猫。

波斯猫凝视了慕容泽好一会儿,眼见着他木桩一样丝毫不动,不由觉得无趣,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微微能瞧见粉红嫩肉的耳朵不由抖动着,软绵绵毛茸茸的。

待它梳理好自己耳朵上的绒毛,再一抬眼时,不由吓得往后一跳,不知何时,慕容泽已然站定在它眼前。

然而,波斯猫刚及动作,尚未抬脚远离,却见慕容泽出手如电般迅速弯腰抄手,猛然间便将它抱起端平到自己眼前。

波斯猫竟也不惧,面对慕容泽越发灼热的目光,始终淡定自持,宠辱不惊。

慕容泽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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