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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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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晋却仍是轻松,“果然是只有你这个不怕死的才敢问的问题。”
  “教主不会罚我吧?”龙啸小声地问。
  “今日少爷我心情好,记着以后再说吧。”童晋自腰间取出纸扇打开来,淡笑着看扇面上的落日图,“本是借给他以便他查探凶手之用,没想到他居然仗着手中有血玉令就跑了,是我失策了。”
  “原来是借的,”凤青鸾见他说得轻松也开起玩笑来,“属下还道是教主送了景公子的。”
  “我本是那么想的,”童晋丝毫不觉凤青鸾是在讽刺自己,“只可惜小景不屑要,连借给他都是我好说歹说他才收了的。”
  众人无奈,这个全凭一己喜好行事的大教主啊……
  又行了一段路,远远便看见有大汉赤膊立在路中,手持开山刀,目光凶狠。
  童晋本想绕过,那大汉却开了口:“敢问阁下,可是魔教教主童晋?”
  童晋勒马,答得倒干脆:“不是。”
  若不是太过了解这位教主没个正经的性子,四大护法只怕当下便要齐齐笑出声来。
  “不是?”大汉显然不信,“传言童教主携四大护法下山一路向北而来,算算也快到我昊山地界了,你们又一行五人,未免太巧了些吧?”
  童晋懒懒地扇着纸扇,“你跟他有仇?他不小心杀了你认识的谁?”这些日子自己平白背上了许多命案,这大汉找自己应该没有别的原因。
  “童教主,”大汉哼了两声,“蒋鹏在此恭候多时了。”
  越来越近了,景暮夕在马背上远远地望见二人对峙,心头不由地紧了起来。而后他看见蒋鹏回头瞧了他一眼,骑在马上的童晋似是也抬眼看了看他,景暮夕却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
  快一点,景暮夕心下着急,直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在自己眼前发生。像是要印证他心中所想一般,他看见童晋抬起了手掌。
  “住手!”景暮夕提气自马背上纵起,运轻功朝二人飞奔而去。
  可仍是晚了,童晋破掌而出的真气击在蒋鹏胸口,蒋鹏被击倒在地,滚出去老远。
  景暮夕抱起蒋鹏的身体,声音颤抖,“蒋大哥……”
  鲜血不住地自他口中流出,蒋鹏握住景暮夕的手,“兄弟,哥哥……哥哥我……对不住你……”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蒋鹏便断了气。
  童晋突然愣了愣,眼中的吃惊与不解一闪而过。
  “蒋大哥!”景暮夕险些掉下泪来,这一路而来,唯独蒋鹏不理一切传言真心与自己相交,他是打从心眼里喜欢这个粗野汉子的。自己眼睁睁看着他命丧童晋之手居然来不及相救,叫景暮夕心里如何不难过。
  “小景……”要想景暮夕回来自己身边恐怕更要费一些周折了,童晋在心中暗暗叹气。
  “蒋大哥丝毫没有要反抗,我也已经叫你住手了,”景暮夕抬头看他,双目通红,“你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白泓澜跳下马来,“那是……”
  童晋却抬手制止了他,自己也跃下马背,“小景,跟我回去。”
  “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还一直相信这一路的连环血案均非你所为,”景暮夕轻轻放下蒋鹏的尸体,站起身来,“看来全天下的人都明白得很,只有我一人瞎了眼。”
  童晋颇有些意外,“你信我?”
  “现在不信了,事实摆在眼前,你叫我怎么信。”景暮夕的目光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为什么,为什么凡是和我有关联的人你都要杀?童晋,我以为我了解你,可我从来不知道你竟这般残忍。”
  “小景,你听好了,这话我不屑向第二个人说起。”童晋隐约也动了怒,“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
  “呵……”景暮夕嘲讽地牵起嘴角,“你还真以为我瞎了眼。”
  童晋按了按太阳穴,他没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景暮夕重逢,这种让人头疼的情况。
  凤青鸾等人此时也纷纷下马,景暮夕一眼便瞧见了云翔手上包裹在布匹中的东西,“竞天剑,还来。”
  童晋挪步挡在云翔身前,“现下,还不能。”
  “果然……那果然是……竞天剑果然是在你手中。”景暮夕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在师父面前不顾一切地帮着童晋说话,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童晋,你实在是给了我太多惊喜了,我真地不愿承认,害我全家的人是你……”
  童晋终于被他惹火了,“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不是我!”
  “童晋,我答应过师父,”景暮夕却好似听不到他的话一般,“若这一切真地是你所为,我会为那些因我而枉死之人报仇。”
  “你说什么?”童晋简直不敢相信,“你要杀我?你用我教给你的武功对付我?”
  “你后悔了?”景暮夕一步步向童晋走近。
  童晋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你伤不了我的。”
  “我的确打不过你,”景暮夕在童晋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驻了足,“但有一点是我会你不会的。”
  童晋挑了挑眉,景暮夕自腰间抽出佩剑,直直地向他刺来,“那就是拼命。”
  见童晋动也不动,白泓澜先挡在他身前想要与景暮夕过招,“你做什么,疯了么!”
  龙啸心知现下的白泓澜早已不是景暮夕的对手,担心他受伤,急忙抢上去帮忙。
  “退下!”童晋喝了一声,纵身跃起已至景暮夕身后,迅速出手去取景暮夕拿剑的腕,“你居然要跟我拼命,就恨我到这种地步?”
  景暮夕矮身扫童晋下盘,手腕借机滑出童晋的控制,长剑毫无章法地向后便扫,倒真地是拼了命的打法,“我一直相信不是你,可是为什么是你……”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童晋怕他这种不顾一切的打法伤了自己,只好一味避让。
  “怎么不使出竞天剑法让我看看?”景暮夕觉得自己是在生气,可是心痛却一阵胜似一阵,“你骗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地真把你当成好人。”
  童晋被他气得想笑,“谁稀罕你家的剑法了?”
  景暮夕右手剑招不断,左手也使出掌法,招招直取童晋周身要害,“那就把剑还我!”
  “你要那破铜烂铁做什么,”童晋看准他出招的空隙,食指和中指夹他剑刃,稍一使力,长剑便即折断,“只会平白惹麻烦上身。”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景暮夕将半截长剑丢向童晋,童晋躲开的同时栖近他身,点了景暮夕的穴道。
  为景暮夕理了理鬓间乱了的发,童晋语带温柔,“小景,跟我回去,报仇的事我会为你解决。”
  “你为我解决?”景暮夕无法动弹,一双眼却恨不得能将童晋看穿,“怎么解决,在我面前自杀么?”
  童晋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好狠的心啊。”
  “解开我的穴道。”景暮夕的声音里满满地压抑着愤怒。
  “好,”童晋妥协,“你答应不与我动手我便给你解穴。”
  景暮夕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动手自然会有人动手,八月十五的问剑大会,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来。”
  童晋果然为他解开穴道,“你要我去我便去。”
  景暮夕又恨恨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蒋鹏身边,“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抱起蒋鹏的尸身,景暮夕慢慢走远。
  


☆、汀口闲游

  二十五·汀口闲游
  安葬了蒋鹏之后景暮夕没再回师门,想到半月之后便是中秋,江湖各路人士都要到汀口去,童晋想必也不会逃,自己不如先到汀口等上几日。再者自己虽然警告过童晋不要再滥杀无辜,心里还是有些惦记家住汀口的小家伙花宫锦,可不要连他也遇害了才好。
  西北雪峰源起,有江名曰紫川。紫川江自西向东曲折绵延,在汀口处入海。离了昊山取路东南,骑马半日便到了汀口。景暮夕进城在街上随便寻了个人打听花家,那人果然知晓,详细地为他指了路。
  景暮夕本出身于富贵人家,是以当他站在花家豪华得近乎奢侈的宅子前时并不如何惊讶。大门敞着,两侧各站一名身着墨蓝色袍子的守门人,景暮夕走向其中一个,礼貌地笑了笑,“小哥,烦劳你给你家少爷传句话,说景暮夕前来探他。”
  “公子请稍候。”那人向他躬了躬身便向院内小跑而去,不多时景暮夕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景大哥!”花宫锦自宅中跑出来,小脸上都是兴奋,“你真地来看我了!”
  景暮夕微笑点头,“我答应过你的。”
  “快来快来,咱们屋里说话。”花宫锦拉着他往里走,“景大哥会在汀口留多久?”
  紧绷了许久的心情在见到这个小家伙之后不觉便轻松了下来,“中秋之时会在汀口举行问剑大会,那之前我都不走了。”
  “真的?”花宫锦将景暮夕带到花府的东苑,“那就住我这儿吧。”
  景暮夕想想也好,一来不用住在客栈那种嘈杂之地;二来若真地有人要对花宫锦不利,自己也方便保护他,于是便点头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我倒是乐于省下住店的银子。”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花宫锦高兴得连连叫丫头们送上茶点,“景大哥,你说的那个什么问剑大会的,到时会不会有许多武林人士参加啊?”
  景暮夕点点头,“怎么,你打什么鬼主意?”
  花宫锦调皮地笑笑,“我也想见识见识啊,闯荡江湖不知道有多威风,可惜爹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学武的。不如这几日你带我去瞧瞧那些个什么门什么派的掌门弟子啊?”
  “江湖有什么好,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谁都说不准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景暮夕看着花宫锦那一脸的期待与向往,终是没能开口告诉他蒋鹏已死的事实。
  谁知花宫锦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如此!”
  景暮夕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当年自己死缠乱打地求父亲允他拜师学艺之时,也是这般啊。“你若真想,我明日便带你四处走走。”
  花宫锦一声欢呼跃了起来,“景大哥最好了!”
  答应了景暮夕要来汀口赴会,即使知道这一次所有人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童晋也没有要爽约的打算。
  问剑大会的消息一传开,才几日的时间就有门派陆续赶来,把个本就繁盛的汀口挤得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未免多生枝节,童晋将竞天剑置于汀口分坛,决定自己四处转转。四大护法仍想随行,童晋却难得体贴地说:“我准你们假,随便去哪儿,别跟着我就好。”
  本拟去望江台瞧上一眼,倒不是因为自己就要在那里被一干杂七杂八的人问罪,而是听说彼处景致堪称一绝,值得一往。不过童晋还是改变了主意,决定先避开火热的日头歇歇脚再说。瞧着“紫川楼”的生意不错,童晋抬脚走了进去。
  问小二要了个凉快的座位,小二直领着他上了三楼,挑了个窗边的桌,引他坐下,“客官您运气好,这才空出了一桌您就来了。”
  童晋抬眼望了一圈,果见十几张桌子都快坐满,只有角落里还空着两桌,靠窗的则仅剩下自己这里,“多谢小二哥关照。”童晋倒颇会享受,一个人来也叫了四个小菜,还不忘让小二拿壶好酒。
  “你说,童晋那大魔头会来么?”西侧邻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道。
  “你道他是傻子么,明知道咱们这伙人个个都想要他的命还来?”同桌看似比他年长几岁的男子道,“我若是他,那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童晋身后突然又有人站起身来应道:“这位兄台说得是。要我瞧啊,童晋尽在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像个带种的,我猜他也没胆来。”
  童晋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心道我又没背地里偷你媳妇,你怎知我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难说难说,”隔着几桌又一个干瘦青年接过话来,“都说童晋那厮武功天下无敌,说不准人家有恃无恐,真地敢来。”
  “天下无敌?”与他对坐的人嗤之以鼻,“坐在山上任他夸大,用嘴的话,我也能说得天下无敌。”
  原本互不相识的众人竟就你一言我一语地熟络了起来,个个生怕别人不当自己是名门正派一般地说着童晋的不是。童晋见这些人大都年纪尚轻,想必一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童晋默默点头,血气方刚啊,真好……
  童晋北侧正对一人,身着素净的淡色长衫,虽为男子,五官却略显清丽。这人好似对旁人说的话并不甚感兴趣,只一个人吃着面前的小菜,看不出任何情绪。
  童晋却突然来了兴致,开口去唤那人:“兄台,一个人喝酒也是无聊,不如与在下共饮?”
  那人抬起头来,又左右看了看,最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童晋点头,“显然除了你没人理我。”当然,其他人正忙着数他的罪。
  那人微微一笑,为他本就不俗的容貌再添了几分柔和,引人亲近。童晋心想,若是从前的自己,断然要把他带回灵峰去。只是现在有了景暮夕,他再也没有那份心思。
  那人拿了酒杯走过来与童晋对坐,“公子盛情,却之不恭,请。”说着先敬了童晋一杯。
  童晋喝干杯中酒,又替那人斟上,“兄台对于童晋,没什么看法么?”
  那人摇了摇头,“在下与他算不得认识,不过传闻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这种人还是不常挂在嘴边为妙。”
  童晋不禁在心中觉着自己好笑,原来在对方看来,自己不值得他一提,“童晋……该算哪种人?”
  他这一说倒教众人都住了嘴,齐齐回头看他,继而便有人来应,“老兄,你是哪家不入门的弟子啊,连童晋算哪种人都不知道,他自然是无恶不作的阴险小人。”
  童晋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在下初涉江湖,还真不知来着。”
  这时,龙啸拉着白泓澜竟也上得楼来,一见童晋也在,便欲上前。童晋不着痕迹地冲二人摇了摇头,二人会意,装作不识地拣角落坐了。
  童晋继续问对面的人,“兄台,你怎么看?”
  那人沉思片刻,浅笑,“在下从未见过他,难下定论。”
  “这么说来,”先前的干瘦青年道,“咱们中有人见过那大魔头么?”
  白泓澜皱了皱眉,一口一个大魔头,他们当自己做派很正么。龙啸却是不在意,饶有兴致地看着童晋的反应。
  “没……”
  “没见过……”
  众人纷纷摇头,均显遗憾。
  “听说他肥头大耳,好吃懒做,”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童晋想,好吃懒做,那或许真地是自己……
  “就是,”有人接下来,“还说他整日凶神恶煞的,不苟言笑。”
  童晋朝着众人举了举杯,“那他活得可真无趣。”
  “我还听人说,童晋脸上有刀疤,还瞎了一只眼,奇丑无比。”越说越玄。
  童晋连连称是,“我要是他,可决计不会赴这问剑大会,否则岂不是丢人现眼?”
  “说得是说得是,”众人哄笑,“来来来,喝酒喝酒。”
  童晋再次朝对面之人提杯,“兄台如何称呼?”
  那人的笑也是干净朴素,“在下莫与之。”
  “静而圣,动而王,无为也而尊,朴素而天下莫能与之争美。”童晋点头赞道,“名字好,人更好。”
  “公子谬赞了。”莫与之见童晋相貌无双,谈吐更是不凡,心下也暗暗称赞,“未请教尊姓大名?”
  童晋筷尖蘸了蘸杯中酒液,在桌面上划开,“在下姓栗,单名一个礼字。”
  龙啸与白泓澜对望一眼,都不禁好笑,面对这样来不及多考虑的状况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地说着谎的人,的确非他童晋莫属了。
  童晋俊美非常,本就惹人注意,此刻也有人留意听他姓名,“栗兄,你不知要比那大魔头好看多少倍。”
  众人大笑,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童晋举杯应着,心中却无奈暗笑,看来我真该在江湖上多走动走动了,不然再过不久,你们传出的童晋,可能连人都算不上了……
  


☆、共赴望江

  二十六·共赴望江
  众人你来我往地喝得正起兴,又有二人自楼下上来。
  “从前没来过这种地方么?”后边一身着白衣的美貌男子问道。
  前边的少年兴奋非常,“也会来啊,不过只要有人稍有争吵,那些个护院立时便要拖着我离得远远的,我什么有趣的事都没经历过。”
  白衣男子点头,“汀口看上去的确不像个让人放心的地方。”
  “多亏了景大哥你轻轻松松就打倒了二十个护院,”少年回身来拉景暮夕手臂,“这下可给我爹看得心服口服啦。”
  白衣男子伸手去捏他鼻尖,“不然你爹怎么肯让我带你这个闯祸精出来。”
  这边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笑,可看得童晋气不打一处来。斜斜地靠在窗上,童晋不善地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啊。”
  景暮夕这才注意到他,不禁皱起眉头。
  刚刚还和个少年有说有笑的景暮夕见了自己就没了好脸色,怎不叫童晋火气更盛。
  景暮夕见他脸上虽挂着笑容,目光中却已露出点点寒意,担心他又不知何时对自己身边之人痛下杀手,转身欲原路返回,“宫锦,没座位了,咱们换一家。”
  花宫锦不明所以,还道是景暮夕没看到角落里剩下的最后一张桌子,“景大哥,那边有座位的。”
  “是啊,不是还有座位么。”童晋懒懒地冲他举了举杯,“你若不喜欢那里,我不介意与你同坐。”
  莫与之看向景暮夕,见他实是少有地俊美,不禁心中生慕,向童晋道:“是栗兄认识的人么,不如请来同坐。”
  童晋淡笑点头,“可谓是我最亲密的人了。”
  莫与之怔了怔随即笑道:“那定是生死之交了。”
  这话说得露骨,即使旁人一时猜想不到他话中之意,景暮夕可是明白他的“亲密”是什么意思。紧盯着童晋的双眼已是添了些怒意,景暮夕强自压下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众人跟着吆喝起来,“既是栗兄的朋友,坐下来一起喝两杯。”
  “景大哥,他是谁?”花宫锦拉了拉景暮夕的衣袖,小声问道。
  景暮夕哼了一声,“你只要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就对了。”
  童晋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是我听到的,对我最中肯的评价了。”
  越是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越叫景暮夕生气,也不知楼上坐着的这些都是什么人物,平日里口口声声喊着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现下却能与他举盏共饮,真是笑话。不过听那些人称他为“栗兄”,不知童晋这家伙又在耍什么把戏。
  童晋西侧的小伙子站起身来朝景暮夕举了举杯,“兄台怎么称呼啊,有缘见面就是朋友,不如赏脸入座。”
  知道景暮夕绝不会似自己这般胡乱报个假名字,不过他此刻若是将姓名说出来势必要引起许多麻烦,只怕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是秘密了。他童大教主还没玩够,可不能早早就结束这场游戏。抢在景暮夕开口之前,童晋起身走了过来,“今日酒喝得差不多了,在下想去望江台一览绝景,诸位可有同往的?”
  莫与之也跟着站了起来,“在下从前来过汀口数回,对望江台的景致最是钟情,愿同栗兄走一遭。”
  众人想到中秋之日就要在望江台举行问剑大会,先行一探似乎更妥,便纷纷嚷着要结伴同行。
  景暮夕却拉着花宫锦想要先走,“诸位好兴致,请恕在下不奉陪了。”
  童晋一把扣住花宫锦的肩,“急什么?”
  他只要稍一用力,花宫锦就算没死在他手中只怕这只手臂也要废去。恨恨地回头看向童晋,景暮夕知道自己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
  一行人下得楼来,往紫川江方向走去。
  “少爷!”龙啸拉着白泓澜追上来,有心地改了称呼。
  “嗯,”童晋点头应着,“你们陪着这位莫公子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莫与之侧过头来看了看童晋又看了看景暮夕,知他定是有不想让旁人知道的话要与这个美貌男子说,心中忍不住又猜测起二人的关系来。
  龙啸侧身相让,“莫公子,请。”
  莫与之朝童晋微微一笑,随着龙啸与白泓澜先走了。
  走在人群最后,景暮夕毫不掩饰眼中嘲讽,“童大教主可是好福气,所到之处自有佳人相伴左右啊。”
  童晋知他是指莫与之,见他这副样子反倒得意起来,“这般见不得我身旁有别人的话,你不如乖乖跟我回去。”
  景暮夕一怔,也觉自己的话说得不妥,怒道:“你身旁有谁,与我何干?”
  童晋轻笑,“那你委屈什么?”
  “你!”景暮夕看了眼一脸迷茫跟在身旁的花宫锦,又瞪着童晋,“你别胡说。”
  “这小子长得白白嫩嫩的,”童晋伸手捏了捏花宫锦的脸,“不错嘛……”
  景暮夕急忙将花宫锦拉到另一侧护着,“你又打什么主意?”
  童晋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小景啊小景,跟了我这么久,好的你没学去,我就这么点不上道的嗜好,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他居然怀疑自己与花宫锦是那层关系,景暮夕怒道:“你可不要坏我名声,我拿这孩子当弟弟看。”
  “怎么这么急着解释,”童晋隔着景暮夕又瞟了花宫锦一眼,“我又没说什么不好听的。”
  花宫锦见二人斗嘴,景暮夕又似处在下风,便自另一侧露出半张小脸帮声道:“景大哥说得对,你不是什么好人。”
  童晋笑骂:“小鬼,你怎知道?”
  景暮夕哼了一声,“不是你自己说的,不上道的嗜好。不过我也想问问,大教主有什么好的值得我去学?”
  童晋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洒在景暮夕耳畔,“你我的时间还长得很,你可以慢慢发掘。”
  景暮夕闪开了,不满地皱着眉,“我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还来?”
  “东西”自是指竞天剑,童晋自腰间抽出纸扇,也不打开,只轻轻击着掌心,“你若肯回来我身边,别再四处乱跑,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景暮夕加快了脚步,“你最多得意到问剑大会,到时想不拿出来也难。”
  “好好好,问剑大会。”童晋看似依然走得不疾不徐,却一点也没有落后,“问剑大会之后,就跟我回家吧。”
  景暮夕忽又站定,眼中盛满恨意,“我早已没了家。”
  童晋却笑得温柔,“那我便给你一个。”
  一旁的花宫锦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景暮夕看上去好像很生气,便出声冲童晋道:“喂,你这个家伙,别欺负我景大哥,景大哥功夫好得很,小心他打你!”
  “就算全天下人都欺负你景大哥,我也不会欺负他。”童晋笑着摇了摇头,“而且你景大哥功夫不如我。”
  景暮夕忍不住再次嘲讽,“说起谎来半点愧色也无,真真是好功夫。”
  花宫锦伸手推了推童晋“你到底是谁啊,我景大哥讨厌你,你走远些。”
  “我不是说了?”童晋自走自的,好似花宫锦没有碰到他一样,“我是你景大哥最亲密的人。”
  景暮夕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你别逼我现在就跟你动手。”话音未落已经出拳袭向童晋小腹。
  童晋向后退了半步,单手不着痕迹地化解了景暮夕的力道,并将他的拳收入掌中握紧,讨好地笑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景暮夕抽回手,白了童晋一眼,不再理他。
  紫川江在汀口的望江台建得十分宽敞,且是罕有地气势雄浑。台面足可容得百人,半边延至紫川江上方,人在台上有如悬于江上,直教人心为之开阔。脚下江水奔流,匆匆而往,激起多少江湖儿女澎湃胸怀。
  莫与之登上望江台,眺望彼岸无边葱郁,“每次来到此处,都觉胸中快意充盈,抑郁全消。”
  童晋走到他身侧与他比肩而立,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觉神清气爽,“这样万里挑一的景致,才配得上莫兄这样万里挑一的人物。”
  听他这般称赞,莫与之心中也是高兴,“哪比得上栗兄这般品貌,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莫兄说哪里话,”童晋将手中纸扇摇了摇,“在下今日最畅快之事可不是来到这望江台一览绝景,而是结识了莫兄你。”
  莫与之浅笑,“和栗兄比起来,这望江台又算得了什么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去与童晋交谈,似是都想交他这个朋友。龙啸抱臂与白泓澜立在一侧,低声道:“教主就是个顶着一张俊脸的骗子。”
  白泓澜用手肘轻轻撞他,“不准你说教主坏话。”
  龙啸委屈地嘟嘟嘴,“小泓澜,我要嫉妒的……”
  景暮夕站在一旁无奈地叹气,想不到童晋那种人也能找到知己,看他与那个姓莫的互相吹捧,偏生二人都很受用。只是景暮夕自己都未曾察觉,置身在这样令人畅然快意的景致中,胸中竟还是不免隐隐窜起一股窒闷,不知为何……
  


☆、厚颜无赖

  二十七·厚颜无赖
  机缘巧合竟结识了不少江湖人士,未免过早地被人识破身份,童晋再不好住回灵教分坛,便寻了家不错的客栈睡了一夜。一想到景暮夕定是住在那姓花的小鬼家中,童晋就总是不安分地也想搅上一搅。于是一早便出了门,跟人打听了花家的所在,找了过去。
  自己这样直接上门想必是要吃闭门羹,不如守株待兔。终于,在童晋来来回回自花家门前转了三圈后,景暮夕与花宫锦才踱出门来。
  待得二人走出一段路,童晋自后边追了上来,“好巧啊。”
  景暮夕又怎会不知他这点伎俩,“你怎就这般闲?”
  “你不也一样?”童晋看了一眼对自己满脸不欢迎的花宫锦,“整日陪着这小鬼闲转。”
  “我闲转碍不着你,你也别来碍着我。”景暮夕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走路。
  “若不是为了你,我现在还好好在灵峰上逍遥,”童晋将故意插在中间的花宫锦挤开,“你说我不来找你找谁?”
  他对自己倒真是用了些心思,景暮夕脚步放缓,不觉便瞧了他一眼,见他眼中笑意盈盈,也不知话中有几分真。眉头皱起,狠下心来,“我留书叫你不要来找,是你自己偏要来,若是想了你那群听话的小家伙们,大可回去。”
  “留书?”童晋自怀中取出景暮夕下山之时留给他的那封信,打开来又看了一遍,“你留下这几句话说跑就跑,你可还知道良心为何物啊景少侠?”于遣散绮园少年一事却是只字不提。
  原来这封信他一直带在身上……心中稍作动摇,景暮夕立时又让自己坚定了下来,“此事就当是我欠你。不过你十恶不赦,草菅人命,没什么资格来跟我讲良心。”
  “好好好,不讲不讲。”童晋将信折好了又收回去,“你知道欠我就好,让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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