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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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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鸾欣慰地笑笑,“澄清与否教主大抵不会在意,不过你刚刚那番话若是亲自说给他听,他说不定会受用。”
景暮夕微微一怔,随即转身,“有劳凤护法转告吧。”
凤青鸾却是不理,先行离去,还不忘提醒景暮夕道:“教主休息之时不喜有人打扰,景公子请稍候吧。”
景暮夕不惯与童晋单独相处,本想改天找机会再对他说明,迟疑了许久终是又再回转身来。
斑斓的花草前那人惬意仰卧,夕阳在他脸上投下片片金黄光影,静谧柔和。清风撩动他额前的发,也撩起景暮夕到得灵峰来后的许多回想,童晋这人,抛去那个无礼的交易条件,其实待自己很好……
景暮夕叹了口气,进了灵园。四名俏颜少女正在园中谈笑,见景暮夕进来,连忙正色。四女从未见过他,互相看了看对方,其中一名上前道:“不知公子……”
“在下景暮夕。见教主在那边小憩,这会儿凉了些,我来给他取件外衣。”景暮夕见四女个个容貌不凡,心道童晋还真会享受。
景家的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四女一听他姓景立时便知他是谁了,“奴婢几个知道景公子是好心,只是教主不喜欢人家打扰,怕是要受罚的。”另一个女子又道。
“我轻些便是。”景暮夕点头,“若真惹得他恼了,也绝不连累几位姑娘。”
四女再不好说什么,只得为他取来一件童晋的长衫。
景暮夕出了灵园便向童晋走去,想起那日在典籍室里他说自己脚步一轻一重,只怕又会吵醒他,这次走得是小心又小心。拖着个伤腿好不容易走到童晋身边,景暮夕几乎累出了汗。将长衫轻之又轻地盖在童晋身上,见他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景暮夕才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又端详起这张平日里总是挂着一副懒散表情的脸来,此刻在越发暗淡的光线里安详舒展,景暮夕心想,童晋真是自己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了。只是一簇花草,一把藤椅,一片天地,一个童晋,这个潇洒不羁,风采翩翩的男子,为何此时看上去竟有几分孤寂……
等了许久也不见童晋醒来,景暮夕心里已不像听到梁桓那些人议论之时那般气愤,想要跟谁说明的冲动也给冲淡了。天色已暗,晚膳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景暮夕本想唤童晋起来,想起凤青鸾和四女都提及他不喜别人打扰,终是作罢,又小心费力地走开了。
待景暮夕走远了,童晋却睁开了双眼,却是早已醒了。维持着仰卧的姿势,童晋目光一闪不闪地望着无垠的夜空,也不知是想些什么。盖在身上的长衫异常温暖,仿佛暖到了心里;从没想过有一个人可以这样靠近自己,近到自己也想同样靠近他,这种感觉,很奇妙……
晚膳时间已到,四女远远站在灵园门口互相推诿,谁也不敢上前。童晋的心思渐渐明朗起来,起身将长衫搭在臂上,脚步轻快。
“教主。”四女急急迎上前来。
“给我好好收着。”童晋将长衫递到其中一个手中,笑得舒心,“在找到更好的之前,就先这个吧。”
四女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神功初授
十·神功初授
议事一结束便有弟子来绮园找景暮夕,说是教主要见他,正在会客厅候着。景暮夕到的时候见四大护法也在,且均面色不善,议事厅中的气氛颇为紧张。
“来了?”童晋见他进来便站起身迎了过去。
景暮夕看了看紧皱眉头的四人,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童晋握住了景暮夕的手,“他们大惊小怪罢了。”
“教主,”凤青鸾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悦,“请教主公私分明,三思后行。”
童晋却笑得轻松,“公私分明,那还是我童晋么?”
“教主,教规尚在其次,”一向与童晋站在一边的龙啸此时也是严肃非常,“可教主你……”
童晋抬手打断了他,“我自有分寸。”
景暮夕完全不知他们在说什么,看向童晋,童晋笑得温雅,“不用理他们,我找你有些事,跟我来。”说着也不等景暮夕答话,拉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灵园,童晋将那四名少女打发走,单和景暮夕进了房间。景暮夕环视了一圈,房中陈设颇有几分书香气,西墙上悬着一幅画卷,红叶漫山,晨雾缭绕,笔下竟绘出仙境。再看落款处,只书着“乔逸于灵峰之秋”几字。
“那是我师父一时兴起所作。”童晋把放在桌上的匕首拿来递在景暮夕手上,“这个送你。”
“这是……”景暮夕接过匕首,将匕首自鞘中拔出,立时觉出一股凉意,匕首刃身漆黑,透着青光,显是削铁如泥的宝器。
“我昨日去看了看我的几位祖师都留下了什么宝物,”童晋自他手中接过匕首还入鞘中,“被我找见了这把玄铁匕首,想是曾在竞天剑上镌过字的那把,便拿来给你作个念想。”
自全家惨遭不幸后,能与亲人有一点交集的一切都显得弥足珍贵;更兼这是难得一见的宝器,童晋竟无半分不舍,景暮夕心下有几分感动,面上却不露,只点了点头道:“谢谢。”
童晋将匕首又交给景暮夕,揽住他的腰,“咱们去里边。”
里边自然就是卧房,景暮夕不顺从地想要挣开童晋的手臂,“有话在这里说便是。”
“真不听话。”童晋笑道,不理他抗议将他拉进里间。
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房中飘着极淡的熏香味,很是恬适。
童晋将景暮夕带到床边,“坐。”
景暮夕一怔,心中竟有几分怯意,“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童晋见他这番表现不禁好笑,“你忘记来找我的目的了?”
自己来找他自是为了学武,景暮夕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你是要教我武功了?”
“不然?”童晋坏笑,缓缓靠近景暮夕,“做你心里想的事?”
景暮夕急忙别过脸去,“我什么也没想。”
童晋大笑,越发觉得景暮夕这人有趣。
“刚刚几位护法在和你争论什么?”从出了议事厅就想问,这会儿见童晋笑话自己,正好借此让他忘记。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童晋敛了衣摆坐到他对面。
景暮夕面色微沉,“我不是灵教中什么排得上号的弟子,本不该问。”
“你在意?”童晋伸手勾住景暮夕的下颌,让他看着自己,“我只与他们说不与你说,你心里不舒服,嫉妒了?”
景暮夕鼻间轻哼一声,“你哪来的自信?”
“哎……”童晋的叹息中倒有几分幽怨,“确实不该指望你会关心我。”随即想起那日他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盖上衣衫,又不禁露出笑容。
景暮夕见他脸上表情变换,不知他又在想什么不着边的事,拉开童晋的手,顺便还白了他一眼。
童晋也不在意,“过来,与我盘膝对坐。”
景暮夕见他说得认真,知是终于要教自己功夫,便依言坐了。
“初时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稍稍忍着点。”童晋叮嘱过后又问道:“准备好了?”
景暮夕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将双眼闭上。
童晋双手去抓他手臂,与他四掌相抵,内力自掌心透入,行经景暮夕四肢百脉。景暮夕只觉一股雄厚的真气透掌而入,分散到自己全身各大穴道,继而自己好像被抽空了般,软绵绵地一点力气也无;之前所受内伤本已好的差不多,这会儿竟又似再受重创一样,胸口窒闷,疼痛难当。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暮夕本能地提起内力与童晋相抗。
童晋万没料到这一点,想要撤回内力只能让景暮夕更危险,只能向他体内注入更强的真气,将他体内相抗的真气完全压制。
景暮夕甚至有些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待得童晋收了掌,景暮夕便向后倒去;童晋起身去扶,刚拉住他手臂,景暮夕便一口鲜血喷在了童晋的衣襟上。
“你怎地这般不听话,”童晋微微皱着眉,将景暮夕抱在怀里,“不是叫你忍着么,为何要用内力与我相抗?”
“你……”景暮夕虚弱得冷汗直流,“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上次内伤,真气受损,武功几乎是废了,”童晋点了他胸前两处穴道,让他舒服些,“我已将你体内残余的内力全部化去。”
“你……”景暮夕气得身体发抖,他所余内力虽是不多,却也至少要一两年才练得回,这下被他完全弄成了废人,叫自己何时才能报得了仇?霎时间,他竟想起那日于绮园之中梁桓的话,童晋杀他全家又施恩于他,正是一举两得。景暮夕怀疑起童晋的用心,目光愤恨,倒好似真地在看仇人一般。
童晋低头瞧见他眼神,立时便明白他心中所想,叹气道:“外边的传言你还是信了……”
景暮夕吃力地喘着气,“你到底为何……”
“你若不抵抗也不会害自己内伤复发。”童晋打断他,扶他坐好,自己也重坐回他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灵教练气之法与其他门派相异,乃是逆行真气,本就是练过别门武功之人练不得的,若不废去你原本的内力,二者相冲,你不但无法进展,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景暮夕见他不似说谎,心里稍稍平复。转而又觉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分,正要说些什么,童晋却没有给他机会,“现在我以真气相辅,你试着逆气而行。此法虽是比之别门危险了些,练一日却抵得过别人两三日,你那些被废去的内力半年之内必能回来。”说着与景暮夕掌心相抵,真气便缓缓进入他体内。景暮夕依言而行,周身疼痛顿减。
知他是在生气,景暮夕抬眼去看他。童晋闭着眼,也没有笑容,不知在想什么。景暮夕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我……”
“敛心凝神。”童晋出声警告。
景暮夕这才记起他说逆气而行有一定危险,便静下心来循着童晋传入体内的真气练起功来。
待得周身痛感全消,景暮夕气沉膻中,张开双眼。对面已经无人,童晋此时正坐在桌边喝茶,染血的衣衫也已经换下。
景暮夕试着吸了口气,呼吸顺畅,毫无滞感,这才下床往童晋这边走来。
“我已替你打通全身经脉,”童晋嘴角弯弯,好似之前的不快未曾发生,“你的内伤已经不碍事了。”
景暮夕想他又是送匕首又是给自己疗伤,自己竟不知感恩地那样误会他,实是不该。站到童晋面前,景暮夕垂着头,低声道:“刚刚……对不起……”
童晋仰头去看他表情,对方低咬着唇,不自然地躲闪着他的目光。童晋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我的小景还会道歉。”
景暮夕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更小,“本来就是我错。”
童晋站起身来,将面前之人拥入怀中,“不要紧,你会那么想也是合情合理,刚刚是我太严肃,吓着你了。”
每次被童晋拥抱,景暮夕的身子都僵直着,虽然嘴上已是极少再说不愿的话,身体的反应却仍是一如既往地诚实,“你指责我便是,何必对我这般好……”
“我对你好自是因为我喜欢你,”童晋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对自己仍是拒绝的,“倒是你,何时也能喜欢我?”
景暮夕显是不信,“你要是喜欢我早就替我疗伤了,何故等到今天?”
童晋本以为他会对“喜欢”二字嗤之以鼻,想不到他竟会这么说,放开了他,童晋哈哈大笑,“因为之前我并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你。”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景暮夕全然不当一回事,在他心里,这仅仅是一场交易而已,他会那么一问,不过是在埋怨童晋不肯早早为他疗伤罢了。反正内伤已经痊愈,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跟他学好武功,这期间他有什么要求自己照办就是,等到有能力报仇了,就与童晋再无瓜葛。
“以后每日你跟着我去议事厅,议事结束了就到我这儿练功吧。”童晋边说边向外走去,“今天就这样,午膳时间快到了,走吧。”
景暮夕皱了皱眉,还是跟他出去了,心想练功就练功,议事为什么还要叫我陪着……
☆、如何是好
十一·如何是好
次日议事前,童晋果然叫人唤来景暮夕。景暮夕站在距童晋最远的地方,头也不抬一下。
众人屏气凝息地等待童晋开口,童晋却显得很是随意,依旧是坐姿不端地歪在椅上,“小景,到我这里来。”
景暮夕本是极不想引人注意的,童晋这一句话却让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皱了皱眉,景暮夕很是不情愿地向童晋走去。
借着腿伤之故走得不急不缓,童晋却也不催。待得走到石阶前,景暮夕将头微微低下,“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童晋眯起狭长的双目,心知景暮夕自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却又故作不知,还借这一问来暗示自己,想要避过。微微扯了扯嘴角,童晋指了指平日梁桓坐的位置,“坐这里。”
梁桓和几个少年还像往日一样在侧门处候着,听童晋这么说,一个个都急得直跺脚,又不忘嫉恨地看向景暮夕。
景暮夕握紧双拳,心生气恼,童晋把自己看成什么了……
“小景,你答应过什么自己要记得,不要让我一直提醒你。”童晋面上依旧笑得温和,语气却冷了不少,“坐这里,这是命令,不是在问你意见。”
景暮夕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一步步走上石阶,在童晋身前坐下。童晋将腿抵在他背脊上,感到景暮夕的身体正微微擅抖着。是气得吧,童晋心想,还真是不一样……
议事一结束,景暮夕便起身,不顾腿伤急急向外走。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别人用看梁桓和那些少年一样的目光来看自己,那简直比刀砍在身上还让自己难受。
刚出了议事厅手臂却被拉住,景暮夕回过头来,怒视着满脸笑意的童晋,“放开!”
童晋牵过景暮夕的手,不顾他的挣扎,“怎么,不学武了?”
景暮夕身体一震,任由他牵着向灵园走去,胸口却是起伏的厉害,显是在极力隐忍。
进了童晋的房间,景暮夕又再甩开他的手,目光愤恨,“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童晋悠闲地走到桌边坐下,“我对你不好么?你没见旁人有多羡慕。”
“好?”童晋的回答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自己答应了他那无礼的条件,又住进了他安排的住处,即使千般不愿万般不愿也都忍了。本以为除了四大护法与同住的那几个少年,这事再不会有别人知道;不想童晋让自己跟他去议事厅竟是这个目的,如今灵教弟子皆知,恐怕不出几日天下人便都知道,被灭了满门的景家三公子已沦为灵教教主的男宠,自己即使以死谢罪,又有何面目去见景家的列祖列宗?想到这里,景暮夕的双眼竟有些湿润了,“你……你何故要这般羞辱于我……”
童晋不由愣住,已送到嘴边的茶盏又被放了回去,“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你难道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景暮夕眼眶泛红,语气中透着更深的恨意。
童晋叹了口气站起身,又走回景暮夕身边,“我承认我确有这个心思,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见他认了,景暮夕不禁苦笑,“我有些后悔当初做了这样的决定。”
童晋知他说的是与自己交易一事,不禁又皱了皱眉,“你总是以最坏的想法来揣测我,倒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
景暮夕一步也不肯退让地与他对抗,“可是我的揣测偏偏又对了。”
童晋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你的决定是对是错日后自见分晓,到那时再下定论不迟。”说着向里间走去,“现下还不是你后悔的时候,先把功练好了吧。”
景暮夕呆站了许久,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地软弱无能。
童晋盘膝坐在床上,闭着双目,听见景暮夕进来也没有睁开眼睛;景暮夕看了看他,对方的脸色明显不佳。景暮夕心中也是不快,一脸阴郁地坐在了童晋对面。
待得景暮夕坐好了,童晋仍与前日一样,拉起他双臂与他掌心相抵。景暮夕只觉掌心一热,真气便在二人周身行开,两个人的血脉仿佛连在了一起。
童晋却明显感到了景暮夕的气息激荡得厉害,张开双眼去看,景暮夕双颊泛红,眉头紧皱,显是极力忍着不适。童晋无奈叹气,放缓真气运行的速度,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先不要和我赌气了,当心走火入魔,我跟你认错便是。”
景暮夕也睁开眼睛,看了童晋好一会儿复又闭上,似是释怀。
“平心静气,循道而行。”童晋出言相导,渐渐感到景暮夕的真气稳了下来,这才放下心来依寻常速度催动真气游走。
一个时辰过后,景暮夕气归一处,只觉内息充盈,好似昨日不曾被童晋化去内力一般,暗叹灵教的内力果真不同凡响。张开双眼,见童晋正靠在床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眉头顿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大教主只剩下叹气的份,“我在你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堪呢?”
景暮夕扭过头去,“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不过想想也是,”童晋笑了笑,挪到景暮夕身边坐着,“你曾是方正道的徒弟,从前接触的人都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嘴里自是说不出我一句好话,也难怪你会这般想我,说来你能想到找我都是难为你了呢。”
景暮夕侧过头来看了看他,“那他们说的有几成是真?”
“你信几成便有几成是真,”童晋直直忘进景暮夕黑亮的双瞳中,“你若不信便全是假。”
“说得倒好,”还是景暮夕先收回了目光,“他日你要是真做了什么错事,我还不能质问你了,岂不是要怪我自己信错了你?”
“那得先要问问你自己,”童晋站起身向外走去,“你真地信过我么?”
景暮夕默然,与童晋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也不难看出他这人坦然、洒脱,不似个耍心机弄城府的人。只怕自己真地是受师父影响太深,潜意识里总记得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魔教教主,才会对他百般怀疑提防。反观他此刻却又不甚在意起来,倒教自己觉得有愧于他。童晋这人,真是说不清究竟是简单还是复杂……
出了园子就看见童晋躺在那张宽大的藤椅上摇晃,四名少女忙前忙后,似是在准备午膳。
童晋冲他招了招手,景暮夕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有下人送上两把椅子,童晋从藤椅上站起拉着景暮夕一同坐下,“只是陪我吃餐饭,你不会也拒绝吧?”
景暮夕点头,“你若不是当众羞辱我,我答应你的事自然做到。”
童晋伸手捏了捏景暮夕的脸颊,微微有些凉,却光滑得让人爱不释手,“你这面皮倒薄。”
“我一个人丢脸给你看也就罢了,”景暮夕拍开他的手,“可不能顶着个‘景家三公子’的名号丢尽了祖宗的脸。”
童晋笑着又靠近了些,“谁敢这么说我就杀了谁。”
景暮夕斜睨了他一眼,“你果然不是什么善类。”
“我这都是为了谁?”童晋假作委屈地叹气,“我啊,无论怎么做都是错。”
想他一教之主竟有这样的一面,景暮夕不禁好笑,“行了行了你没有错,快吃你的吧。”
童晋复又笑开,夹了刚端上来的菜到景暮夕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午膳过后童晋又赖着景暮夕陪他闲聊,歇得够了才叫人取了把剑来。只是把很寻常的剑,童晋将他递到景暮夕手中,“日后你报了仇自然会找回竞天剑,在那之前就先用着这个吧。”
景暮夕点点头,“你要教我剑法?”
童晋折了半截花枝,轻轻一抖,内力所透之处,花叶尽落,“你可要看好了。”话音刚落身子已是跃上半空,花枝回扫自背后转过,落地之时已是由上而下密不透风地连出了三四十招。景暮夕只觉花枝带动风声刷刷作响,比之兵刃之声更是犀利,体内的血液好似也跟着沸腾起来了。童晋此时身体一个反转,花枝脱手而出,直直地钉入花簇旁的大石上,深入寸许,花枝却是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景暮夕难掩一脸钦羡,这样俊的功夫,自己不知要多久才练得成。
童晋翘着腿倒在藤椅里,“到你了。”
景暮夕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见他这般得意更是按捺不住,拔剑出鞘,学着童晋的身法也舞了开来。
只是他内功本与童晋相差甚远,又兼腿伤尚未痊可,跃起身勉强只使了五六招便又落下。回头看了眼童晋,那人更加得意地看着自己,叫人心头火起。转过身来再不去看他,景暮夕心里默记着招式,一遍又一遍地练了起来。
无论多少次都是失败,景暮夕恨起自己的不中用来。
背后突然覆上一片温暖,童晋一手握住景暮夕的腕,一手揽住他的腰,带他一起又舞了一次。落了地手也不放开,而是放缓了动作,一点点教他记着剑式,“等你内功深厚了自然就做得到了,也不必急于一时。”
温热的气息吐在景暮夕的耳畔,使得他的动作更加迟缓了起来,童晋此时却将下颌垂在了景暮夕的肩上,“既然你不愿,明日开始议事就不去了,好不好?”
动作彻底停了下来,景暮夕身体僵住,忘了答话。
童晋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传来,“你可真难应付,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景暮夕想说你大可不必这般费心思,许是童晋的怀抱太过温暖,又许是童晋的语气太过无奈,景暮夕只是静静地站着,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入住灵园
十二·入住灵园
那之后童晋果然没有再唤过景暮夕去陪他议事,却也没再有其他人在议事时坐在童晋身前了。每日议事前梁桓和其他少年仍会满怀期待地等在侧门处,童晋却再不予理睬。凤青鸾心下生慰,只道这位教主终是有了些教主的样子了。
时间转眼又过了月余,景暮夕每日跟着童晋练功,进步飞快;腿伤也随着内力的增长恢复得快了,现下行动已是与常人无异。
这日练功过后,刚出了门就见四大护法候在门外,似是有话要对童晋说,看到景暮夕在,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重要的事,怎么都在这儿候着?”童晋扫视四人,淡淡地问。
四人互相看看,却都没了语言。
童晋牵着景暮夕往外走,“不说我就走了。”
到底是白泓澜最先沉不住气,“属下四人前来劝阻教主。”
见白泓澜开了口,凤青鸾也微微躬身,“属下以为现下已是足够,请教主以大局为重。”
景暮夕侧过头来看了看童晋,不知他又做了什么怪事逼得四大护法联合来劝阻他。童晋则是不在意地挥挥手,“大局很稳定,我也没出什么岔子不是么?”
“所以属下等人请教主在此收手,”龙啸也是鲜有的一脸认真,“莫要真等到出了岔子才做理会。”
“是啊,教主,”云翔也劝道,“再继续下去恐怕对教主……”
“行了!”童晋面色微沉,看了看景暮夕又露出笑脸,“小景先回去,我晚点再去找你。”
景暮夕心知必是大事,可童晋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四大护法在自己面前也是说得隐晦,虽是不知是否与自己有关,不过这种被排挤的感觉还是让人有些不快。景暮夕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点点头离开了。
待得景暮夕走远了,童晋才再度开口,面色依旧是不好看,“我已做了决定,以后这事不要再提,尤其是当着小景的面。”
四人都低下头去,眉头皱得更深。
“好了,都忙去吧。”童晋却露出笑脸,轻松地拍了拍四人的肩,“我也还有事要忙,别影响我。”
送走了四大护法,童晋将四名女侍唤来,在灵园里一直忙到晚间才兴致勃勃地到绮园去找景暮夕。
景暮夕刚刚用过晚膳,正在园中回忆童晋教给他的剑法。梁桓带着几个少年躲在一边说些闲言碎语,景暮夕也都充耳不闻。
童晋进得园中来,正看见景暮夕提着把剑舞得起劲,丝毫没留意到他。倒是几个少年看到童晋连忙停了刚刚的话题,想要迎过来;童晋一眼瞪过去,少年们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童晋步履轻灵,与景暮夕战在一处,不出两招便占尽上风,坏心地自背后环住景暮夕的腰身,右手握住他右腕,旋了个圈,不费力地便将剑又收入鞘中。
景暮夕挣了两下,不快地道:“你做什么?”
童晋配合地放开他,笑意盈盈,“没什么,想带你去个地方。”
景暮夕怀疑地打量着他,“你又耍什么花样?”
梁桓等人听他敢这样对教主说话纷纷气愤不已,却又不敢做声。反观童晋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我还哪敢耍什么花样,现下还不是你景公子说什么我应什么?”
此言一出更是叫几个少年红了眼,教主对这个被灭了满门家伙的宠爱显是这些人都不曾享受过也求不来的。
偏偏景暮夕不买他的账,“有事便说,我还要练剑。”
“勤奋自然是好事,也不要这样没日没夜地辛苦啊。”童晋挽过他的手,“走吧,跟我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景暮夕挣了两下没挣脱,便任由他牵着走了。
可怜梁桓等人,直恨得咬牙切齿。
童晋带着景暮夕又回了灵园,见四女候在园中,景暮夕甩开童晋的手,“你又带我回来做什么?”
童晋细细看了景暮夕一阵,笑道:“小景火气怎地这般大,练功那会儿还不是这样的啊。”
景暮夕皱了皱眉,才意识到自刚刚起自己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嘴上却不肯承认,“我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小景前几日明明很温顺……”童晋颇为怀念地回忆着。
景暮夕恨恨地看着他,“不要用那种词来形容我!”
“啊是了!”童晋没有理会他的话,兀自回想着,“定是那四个家伙搅得。”脸又凑到景暮夕跟前,“小景,你怪我有事瞒你是不是?”
景暮夕想起午前四大护法来找童晋,却碍着自己也在而言辞隐晦,童晋又刻意将自己支走,其时确是耿耿,想来却也有些无理,“你教内之事,我自是无权干涉。”
“你也是我灵教中人!”看他的样子童晋便知自己说中了,“不过只是些琐事,你听了怕是要烦的。”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告诉自己,景暮夕想,罢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点了点头道:“你要我来这儿是为何事?”
童晋见他不再介怀,便走到正对自己房间的房门前,“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住在绮园里,今日起你便住这儿吧。”
景暮夕翻了翻眼睛,这不就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么……
童晋失笑,“我本以为要你跟我一个房间你定是不肯,没想到跟我住一个园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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