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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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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翔心道,我说他与死人无异跟说他是个死人哪有什么差别。看了看凤青鸾,凤青鸾也在看他,目光一对二人便知,此时的心思是一般——大教主的思维,果然不能按照常理推断。
  “云翔,你不要跟青鸾眉来眼去了。”童晋提了提缰绳又准备上路,“只要他还有半口气在,我就知道你有那个能耐把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云翔还没来得及应声,凤青鸾先黑了张脸在童晋身后道:“教主,身为一教之主请您注意言行,不要乱说。”
  童晋已经策马前行,笑得好不得意,“好,青鸾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凤青鸾知道,他绝对是在敷衍……
  本来的打猎计划因为半路救了个人而做了改变,童晋带着一行人直奔灵峰总坛。上山的路较之下山之时难行,骑马还不如徒步,童晋下了马,哼着小曲往山上去,心情大好。
  “教主,”梁桓走在童晋身侧,拉了拉他的衣袖,“教主本来不想救他的,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想知道?”童晋抽出腰间的纸扇缓缓地扇着,一脸神秘,“你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怎么会呢?”梁桓嘟着小嘴冲童晋撒娇,“教主说吧,桓儿想知道。”何止他想知道,四大护法也想知道,特别是白泓澜,更想知道。
  “因为啊……”大教主把声音拖得极长,嘴角划出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我觉得他洗干净了应该会是个美人儿……”
  白泓澜一时忘了挪动步子,龙啸伏在他肩上哈哈大笑,后边给景暮夕看伤的云翔无奈地连连叹气,梁桓委屈地“教主教主”小声喊着。
  而凤青鸾,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清理门户的冲动……
  


☆、归入魔教

  四·归入魔教
  为了方便治疗,景暮夕被暂时安置在了云翔那里。针灸加上内力,再灌进无数名贵的药材,景暮夕终于在三日后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云翔,正在为自己诊脉,景暮夕哑着嗓子问:“我在哪儿?”
  云翔抬起头,见他已经醒转,不觉露出笑容,“你终于醒了。这里是灵峰。”
  “灵峰?”景暮夕激动地想要坐起,刚一用力全身就痛得他差点呼出声。
  云翔急忙上前相扶,“小心点。”
  景暮夕点头称谢,“我现在在灵教?”
  云翔坐回床沿,“是,在下云翔。”
  “原来是云护法,失敬了。”景暮夕颔首,“在下景暮夕。”
  “你姓景?”云翔不禁意外“可是前几日被灭门的衡城景家人?”
  一听他提起这事,景暮夕不禁神色黯然,眼露悲戚,缓缓点头。
  云翔知是自己失态,“景公子,对不住,在下并非有心……”
  景暮夕摇了摇头,“不知……不知童教主可在教中?”
  “你想要见教主?”云翔微微皱起眉头,“可是从衡城特地来到灵峰的?不知所为何事?”
  “我……”景暮夕有几分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我想要加入灵教。”
  这倒是颇让云翔意外,思量了片刻道:“教主不随便见外间人,不过是他叫我救你,说不定他想起了便会来看你。你现□子虚,特别是左腿刚刚接好,要想行动如常恐怕还得些时日,这副样子见教主也不方便,再缓一缓吧。”
  景暮夕听他说左腿刚刚接好,下意识便试着动了动,果然一阵剧痛,方始回想起定是那夜坠马时摔断了。又听他说不能马上见到童晋,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你要入教的事,”云翔又再开口,“我会找个机会跟教主说。”
  景暮夕一见事有转机,脸上才稍显轻松,“多谢云护法。”
  云翔点点头向外走去,“好好休息。”
  转眼间又过了六七日,景暮夕每日养伤,最常见的便是云翔,其他的三位护法也都来看过他,却始终未见教主本人,景暮夕心里是一日急过一日,腿上的伤虽是见了起色,内伤却不见有多大好转。
  这日,景暮夕兀自一个人回想家中那场大火之时,凤青鸾来到了他的住处。
  “凤护法。”景暮夕有些吃力地站起,一跛一跛地走过来。
  凤青鸾连忙过来又扶他坐下,“小心别又碰了伤处。”
  景暮夕默然,他实在是恨这个没用的自己。
  凤青鸾知他心事,轻拍他肩膀,“这次是教主让我来的。”
  景暮夕知道他既然这么说,自是童晋提到了自己,眼中顿露欣喜之色。
  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却因为眼中的点点神采让这张面孔显得俊美非常,凤青鸾不禁有些佩服大教主的眼光。心下禁不住叹气,面上仍是不露声色,“明日议事的时候,还有些新来的也要入教,教主说,你若真地决定了,便跟他们一起吧。”
  事情总算又进了一步,景暮夕连连点头,“是,是,多谢凤护法。”
  凤青鸾摇了摇头,起身要往外走,“我知道景家的事对你来说打击太重,但还是要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否则不利于你的伤势。”
  景暮夕点头答应,目送凤青鸾离去。
  第二日一早,云翔便带着景暮夕来到议事厅外,同其他要入教的众人一起等候。议事堪堪结束,厅里出来个人,招呼众人进去。三十余人鱼贯进了议事厅,景暮夕腿上不便,只得在最后慢慢挪动步子。
  “参见教主。”众人前前后后跪了一地,只有好不容易挪过来的景暮夕还突兀地站在最后,看见众人下拜,自己也急忙想要跪倒。匆忙间触动了腿伤,景暮夕连忙咬住了下唇,生怕自己喊出了声,稳了稳有些打颤的身体,又要尝试着跪倒。
  “行了行了。”童晋出声制止,起身绕过坐在身前的梁桓,穿过众人来到景暮夕面前上下打量,素白的衣衫包裹下的身体因为大病了一场显得有些清瘦,不似童晋身材那般高,只及他耳际,却也显修长;一张几乎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脸白得让人心疼,好看的薄唇只呈淡淡的血色,实在是病态十足的美;只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反射着专注的光华,全然不似病中之人。童晋缓缓点头,“可惜你一身是伤,否则岂不惊为天人?”
  见他来到自己面前,景暮夕本就紧张,被他当众这么一赞,更是连脸都不敢抬起,只得把头深深往下压,“见过教主。”
  童晋从腰间抽出纸扇,扇尖抵上景暮夕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别低头,你的脸漂亮,不看就浪费了。”
  听他这般说,景暮夕倒是有些气恼,可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却不禁有些呆了。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人,眉如剑,目若星,挺俊的鼻梁下是两瓣弯得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唇,五官中无论单拣出哪一样都可谓完美,偏生合在一起又能是这般让人难以置信的美法。外间传魔教教主童晋武功出神入化有如鬼魅,却鲜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童晋的长相便被说得五花八门,十有八九都是凶神恶煞,奇丑无比。景暮夕也曾在心中勾勒过童晋的面貌,不过也是其貌不扬了,因而当年纪轻轻又俊美无俦的大教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时,景暮夕惊得忘了开口说话。
  童晋见他这般反应顿时觉得有趣,“本教主知道我长得不错,你也不要太喜欢了。”
  他一出声,景暮夕方才回过神,一听他的话,反又心中生厌,皱起眉来转过了脸。
  童晋打开纸扇扇得悠闲,“你叫景……景什么来着?”
  这人长得是好看了点,性子可真是不讨人喜欢,景暮夕咬了咬牙,低声回道:“景暮夕。”
  “什么?”似是觉得他声音太小没能听清,童晋又回问了句,却不等景暮夕再次作答就摆了摆扇子,“算了太不好记了,我就叫你小景好了。”
  景暮夕的眉越皱越紧,没有答话。
  “你要入我灵教?”童晋来了兴致,问得开心,“景家从商,跟这武林应该挂不上边吧?”
  景暮夕刻意避开他的视线,低头道:“家中只有我一人喜武,屡次请求父亲为我请师父,父亲拗不过我,只得同意。”
  童晋缓步踱回他的金色大椅,歪歪斜斜地坐了上去,“你是谁门下?”
  师门之事终是瞒不住,只是此番作为未免对不起恩师,景暮夕心生愧疚,缓缓道:“恩师天元门门主。”
  “方正道那个老头啊……”童晋目光和语气中都流露出了些许不屑。
  景暮夕攥紧了拳头,“请尊重家师。”
  “家师?”童晋嗤笑,“你今日入了我灵教,他便再不是你师父,你可想好了,日后莫要后悔。”
  家人俱已不在,师父可谓是景暮夕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却要面对这样的抉择,怎能不教他心中悲痛。景暮夕用力地咬住下唇,硬是把一片薄唇咬出了血才勉强平复了心情,“是,日后只有教主,再无师父。”
  童晋满意得哈哈大笑,“这才对嘛,那老头以武林正派自居,每日喜欢寻衅滋事,以后怕也免不了要起冲突,到了那时候,你可要给我打头阵啊。”
  景暮夕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面色更是苍白,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只是人在矮檐下,自己又是有求于他,万般受辱也只得忍了,答应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童晋示意梁桓回到后堂去,抬手唤景暮夕,“过来。”
  景暮夕不知他是何意,迟疑了片刻还是跛着脚吃力地走了过去。
  童晋见他仍是站得离自己远远地,又开口道:“近一点。”
  景暮夕的眉再次皱了起来,还是又往前挪了几步。
  “再近一点。”童晋却是有意跟他戏耍,指了指自己面前,“这里。”
  景暮夕无奈地又挪近了几步,一点一点上了石阶,每动一下左腿便跟着痛一下,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
  童晋将纸扇阖上,扇骨轻轻抖动。景暮夕还不及反应,小腹上已是一痛,不自觉地便弯下了腰。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童晋好听的声音带着阵阵温热的呼吸便在耳畔响起:“虽是入教,你跟他们却是不同的,”他扇指景暮夕身后仍旧跪着的众人,“哪里不同,你知道么?”
  景暮夕未敢直起身子,只抬眼偷偷去看,见他单是瞧着自己淡淡地笑,眼中并无恶意,便轻轻摇了摇头。
  童晋的笑容更大了,“不知最好,日后教起来才更有趣些。”说着蓦地站起身,两人距离太近,景暮夕腿脚又有不便,向后退了半步,却忘了身在石阶之上,失了平衡向后便倒。
  到底是童晋眼疾手快,一手便抄上了景暮夕的腰,又在他耳边轻说:“小心点。”
  童晋放开景暮夕,朗声道:“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灵教中人了,现下我有事要问你,跟我来。”说完也不顾旁人,径自向议事厅外走去。
  “教主,”凤青鸾在身后叫住他,“他还没经过入教仪式,怎么可以说是就是了。”
  “那个仪式你领着这些人做就好了。”童晋头也没回,仍是用扇子指了指跪了一地的人,话说完,人已到了厅外。
  景暮夕还站在原地,一颗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跳得毫无章法……
  


☆、以一易一

  五·以一易一
  景暮夕出了议事厅的时候,童晋已走出好远,正站在一颗老松下等他。怕他等得急了,不知以那副古怪性子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景暮夕脚下加紧,腿上的剧痛也强忍了。
  “别急,慢慢来,”倒是童晋出声劝阻,“反正时间还有得是。”
  景暮夕抬头看他,那人一袭淡蓝的外衫,纸扇微摇,衣袂在风间轻舞,翩然若仙。忽而想起了那日救了自己的老伯,欣慰地对自己说“灵峰上住的都是仙人”。腿上又传来疼痛,景暮夕逼着自己看清现实,童晋那家伙,只怕是有着仙人的外貌,鬼怪的内心……
  跟着童晋来到了后边的会客厅,不远的路却走了小半个时辰,童晋一直慢慢地走在景暮夕身侧,也不催促。
  进得厅来,童晋指着左首的一张檀木椅,“坐。”
  “不必了,”景暮夕有些拘谨,“我站着就好。”
  下人奉上茶点,本要立在旁边伺候,童晋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们答应着退了出去,又只留下童晋和景暮夕二人。童晋走到他面前,硬是将他按在椅子上,“我可不想你日后一直是个跛脚的美人儿。”
  景暮夕对他这种调戏女儿家用的言语实在是深恶痛绝,坐是坐了,忍不住又咬了咬下唇,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童晋却蹲□来,右手轻轻抚上景暮夕的脸,拇指将他唇上的点点血迹擦干,动作温柔声音低沉,“别咬了,你不疼我看了还心疼呢。”
  景暮夕怔了怔,慌忙扯开他的手,又怕自己这般做法他要怪罪,一时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童晋见他这副模样只是好笑,站起身坐在居中的椅子上,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好了好了,我不逗弄你便是。”
  景暮夕又抬眼去看他,见他不似说笑,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说过我有事要问你,”童晋放下茶盏,神色郑重,“你景家一夕遭人灭门,唯独你逃过一劫,却突然跳出来要加入我灵教,究竟所为为何?”
  景暮夕稳了稳心神,细细道来:“我本是收到家中来信,二哥过几日要为他刚满周岁的女儿做宴,邀我回家一起热闹热闹。我半年未曾入过家门,便借此跟师父请示,师父允了,我才奔家中去的。却没有想到……”景暮夕抓着椅子的双手已经泛白,声音也有些哽咽,“没想到我到家时已经是……一片火海。”
  “后来呢?”童晋表情淡淡语气淡淡,丝毫不见悲悯之色。
  景暮夕看了看他,仿佛这会儿堂上坐的已经不是刚刚那个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的人,只是个威风堂堂的灵教教主,“后来,我也被人追杀,受了伤,一路逃到这里。”于被老人救了那一节,景暮夕隐去不提,恐多生事端,倒给人家惹了麻烦。
  童晋点点头,面露微笑,“你被人追杀却不回师门求救,为什么来找素未谋面的我?”
  “天下人都道你灵教教主年纪虽轻武功却冠绝天下,”景暮夕眼神坚定,“我若到了灵教,也想学得你的武功,以为来日报仇雪恨。”
  童晋朗声大笑,“你何必说得这般复杂,倒不如直说,我比那老头武功好。”
  见他这般自大,景暮夕不置可否地移了视线。
  这时,四大护法处理好了其余人入教的事宜,也到这边来了。景暮夕想要站起身与他们见礼,童晋却熟视无睹地道:“你现在才来给我摆这副不信的样子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并非不信,师父说过一心想平了魔教前来挑战的大有人在,只是大多连教主本人都未见到便铩羽而归了,可见灵教中确是藏龙卧虎,”景暮夕轻哼了声,“只是我从未想到,教主是这般轻狂之人。”
  “放肆!”白泓澜见他竟不避讳地冒犯教主,不禁有些动怒。
  童晋却抬手示意他无碍,又悠然自得地道:“那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也是其中之一呢?”
  这一茬方正道自是引为丑事,隐去不谈;门中年长的弟子有知情的,也明白这是师父的忌讳,绝口不提,是以入门晚的景暮夕并不知晓,此刻听童晋说出,当真是讽刺得很,倒教自己没了底气。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童晋见景暮夕脸色愈显苍白,便又转了话题,“你便明说了吧,你来灵教都要做些什么?”
  景暮夕沉吟片刻,终于说出:“我要学你的盖世武功,以手刃仇人。”
  “你可知仇人是谁?”童晋又问。
  “现下还不知,”景暮夕摇摇头,“我可以一边学武一边查探。”
  童晋又端起茶盏抿了口茶,“你就像是知道我定会应了你似的。”
  听他这般说,景暮夕以为他要拒绝,语气便稍稍软了下来,“这于教主,并非难事吧?”
  “是,于我并无不妥,”童晋将茶盏置回桌上,起身走到景暮夕身边,双臂撑在他椅子扶手上,弯下腰身与他拉近距离,“可惜教主我不是圣人,没有好心到会做赔本的买卖,你要学我的武功不难,不过你总得给我点好处。”
  “教主!”凤青鸾终于忍不住,“请教住三思!”灵教的武学与其他门派差别甚大,为教中最大的秘密。新入门的弟子只能学些谁都使得的泛泛功夫,只有历了十年八载仍旧忠心耿耿又甚得教主欢心的弟子才能接触到灵教的上乘武学,才不过先学些皮毛罢了。教中至高无上的武功,只有教主和四大护法练得;其中又有一套神功叫做“百冥诀”,是历代教主不二传的绝密。童晋与四大护法都是上任教主亲选的爱徒,所学自都是教中最上乘的功夫,是以凤青鸾听到童晋有要同意教景暮夕武功的意思,连忙出声制止。
  童晋的眼睛却是只盯着景暮夕看,“青鸾,这是我自己的事。”
  “教主……”凤青鸾仍待要劝,云翔却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冲他摇了摇头。是啊,童晋看似整日嘻嘻哈哈,可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从小到大就从没有人能改变。凤青鸾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放弃了。
  景暮夕对于这样的距离很是不适,背都已紧贴在了椅靠上,还是用力地想往后退,“你……你要如何才肯教我?”
  “倒也不难,”童晋腾出一只手来为他理了理耳畔的碎发,“我要你——”声音有意地拖长,脸上也浮起暧昧的笑,“做我的人。”
  景暮夕惊得瞪大了一双眼,慌忙转过脸去,“我……不明白。”
  “不明白么?”童晋轻笑出声,双手捧起景暮夕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那我便教教你。”慢慢靠近,童晋的唇先是在他的额上轻轻点过,“就是这样,”接着又是鼻尖,“然后这样,”清楚地感受到景暮夕的拒绝,甚至是颤抖,童晋还是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最后这样。”
  四大护法已经齐齐转过身不去看,童晋放开景暮夕,他已气得不成样子,一手指着童晋,“你……你……”半天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另一只手在唇上用力地擦,好像沾了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本已被咬破的唇又被他擦出血来。
  童晋却似看热闹一般,“还有更亲密的,就不用我再明说了吧?”
  “你混蛋!”景暮夕猛地站起,本想抬手甩给童晋一个耳光,不想自己却是一阵晕眩,胸口陡然间痛得似被猛撞了一般,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身子也好似不是自己的,再也无力支撑。
  童晋忙将他揽进怀里,点了他胸前两处穴道,又替他轻轻顺着气,“明知自己内伤这般重,偏又喜欢动气,还没等报仇,你便先给自己气死了。”
  胸口顿觉舒服了不少,景暮夕挣扎着想推开童晋,却是没了力气。童晋这次倒是没迫他,扶他又坐回椅子上。
  景暮夕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家人惨遭不幸,自己却苟活于世,想要报仇雪恨,却是要付出这般给人羞辱的代价。景暮夕嘴角扯出个笑,自嘲且惨然,罢了,大不了事成之后自刎谢罪,莫要给祖宗也蒙了羞。也不抬眼去看童晋,景暮夕呆呆地道:“好,我答应你。”
  “好!”童晋抚了抚他的头,“有他们四人作证,咱们这就成交了,可没有反悔一说。”
  景暮夕木然地点点头,一点生气也无。
  “你日后便要听我的,”童晋伏在他耳畔低语,“哪怕是做样子也要做得像一点。”
  景暮夕偏过头看看他,师父曾说过魔教教主有一爱好,提及时颇为不齿,彼时自己不甚明白,到了今天总算懂了。景暮夕再也不做任何反抗,轻轻点头。
  “这才乖。”童晋半扶半抱地将他拖起,“得先把身子养好了才能习武,今儿把你折腾得够呛,我先带你回去歇着。”又唤来下人,“这就去绮园里给我腾出个房间,要快。”
  下人领命去了,童晋扶着景暮夕,好心地为他承去了左边的重量,缓缓向绮园走去。
  


☆、春色满园

  六·春色满园
  绮园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园子,十分宽敞;园子正中辟出地方种着大片琪花瑶草,分成一簇簇不同的品种,颜色各异,煞是好看,一见便知均是上品;四边又设石桌石椅,以给人赏花品茗,环境甚是幽雅。
  刚进得园子来,园中便前前后后地出来十几个少年,有的俊俏,有的可爱,个个都很讨人喜欢,一见童晋到来,纷纷上前行礼。
  景暮夕看到了议事厅里坐在童晋身前的少年,那么想必眼前的这些人都跟自己一样,是这位大教主的玩物,日日供他消遣。想到这里,又厌恶地白了童晋一眼。
  却不想童晋正侧过脸瞧他反应,见他这样又调笑道:“他们虽然都比你乖,却是没有一个及得上你这般好看的。”
  景暮夕皱紧了眉,别开脸不去理他。
  那些个少年却因为听到了童晋的话都来对景暮夕怒目相向,景暮夕被他们看得背脊发凉,浑身的不自在。
  “你们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童晋扶着景暮夕,由下人引着,进了园子角落里的一间房。
  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也取的是刚给太阳晒过的,只是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床柜桌椅几乎没什么东西。
  童晋将景暮夕扶到床上坐着,替他脱了鞋子,小心地将腿抬了上去,又给他拿了软垫靠着,一边照料一边对下人道:“这屋子里给我多添置些家用,别人房里有的物什,他这一样也不许少。”
  下人应了,童晋便把他打发了出去。
  童晋在景暮夕身旁坐了,拉过他的手来把玩了一阵,又忽然整个人凑过来,将他抱在怀里,下颌抵在他肩上,手沿着景暮夕的腰背一路轻抚。景暮夕也不知他是何意,身体僵直,动也不动一下。
  童晋抱了一会儿又放开他,在他脸上捏了捏,“果然是太瘦了,抱着不舒服,得先把你养胖些才行。”
  养胖?他把自己当什么了?景暮夕只觉面前这人可恨至极,自己若不是有求于他,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是不是打定主意以后都不跟我说话了?”童晋对他却是颇有耐心,“你伤好了我教你练武的时候你也要这样?”
  “你要我说什么?”景暮夕终于开了口,语调里却是一点起伏也无。
  “说什么都好,”童晋握住他微凉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我是怕你因为生我的气憋坏了自己。”
  景暮夕本就不喜欢与他这般肌肤相亲,纵使他口中说着关怀自己的话也是另人生厌,勉强压制住心中想要抗拒他的念头,景暮夕冷冷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省得,不劳教主费心。”
  “想要讨你欢心可真难,”童晋也不在意,反倒勾起嘴角,“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啊,我也没有这么好心。”
  景暮夕冷哼一声,“那若是有朝一日我大仇得报,该感谢的倒不是教主你,而是我自己这张脸了?”
  “想不到你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童晋拉过被子为他盖在腿上,“你若想早一日报仇就要早一日让自己好起来,歇着吧,我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
  景暮夕仍旧不为所动,“不送。”
  童晋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他,这人,当真有趣……
  刚出了景暮夕的房门果然又被那些少年围住,“教主教主”地唤个不停。童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房内有人休息,你们莫要吵了他,更不准进房打扰。他的伤若是不见好或是加重,我可定不轻饶你们。”
  如今教主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生得漂亮的跛子身上,少年们不禁燃起妒意,嘴上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着,送走了童晋却又三三两两凑在一起,朝着景暮夕的房间指指点点。想要说些不好听的,又记起童晋的警告,只得小声地在人家窗外扯些闲言碎语。
  午后喝过了云翔送来的药,景暮夕在房里坐得闷了,便想去看看窗外的花花草草。
  刚出得门来就看见四五个少年围在园中的石桌前窃窃私语,梁桓也在其中,见到景暮夕,更是一点好脸色也无。“家人都被杀了,他却巴巴地跑来找咱们教主,你们说是为的什么?”其中一个矮个子少年道,声音故意大了些,好像怕景暮夕听不到似的。
  景暮夕不去理会,故意想绕开他们。
  “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想借此利用教主吧?”这话正是此时景暮夕最不愿听的,梁桓却毫不遮掩,直直地看着他说。
  景暮夕停下脚步,眉头皱起,“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抢你们的教主。”
  “说得倒是好听,是因为你自己清楚教主还把你捧在手心里呢吧?”梁桓长相可爱,说话倒是尖酸,“我告诉你,你这般不会顺着教主的意,纵使长得再漂亮,教主也不会一直喜欢你的!”
  “小桓,你告诉他这个作甚,”另一个却不快起来,“若是他往后懂得了迎合教主怎么办?”
  景暮夕实在是听得哭笑不得,“你们那位大教主对我好,我并不稀罕,也不会去迎合他,他什么时候看腻了我这张脸那是最好不过,我对他,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几个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有人道:“他就是这样装腔作势,教主才觉得新鲜吧?”另几个又附和着点头称是。
  景暮夕实在无奈,再不想和他们多做纠缠,转身又向房内走去。背后污言秽语兀自不绝于耳,景暮夕将门重重关上,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夜里仍旧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白日间那些个难听的话还在脑中盘旋,又想起家人如今不知尸骨何在,自己连仇人究竟是谁都无从得知,越想越不舒服,搅得胸口闷闷地难受。忽然耳听得外边有人唤“教主”,知是童晋又来了。声音越发近了,景暮夕不愿与他罗唣,连忙拉过被子躺下假寐。
  童晋进得房来,见景暮夕躺在床上也不做声,便以为他睡了。悄声走到他床边坐下,手覆上景暮夕垂在身侧的手背,些许暖意便在指间散开。
  要是继续装下去怕是要给他看出破绽来,景暮夕轻轻“嗯”了一声,故作惺忪地微微张开双眼。
  “吵醒你了么?”童晋问道,语气中倒有几分歉意。
  景暮夕不点头也不摇头,“有事?”
  “本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你,既然你睡了不问也罢,我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将景暮夕的一只手拿起交到自己的另一只手里,这只手则是轻轻拍着景暮夕的手背,“继续睡吧。”
  他的动作像是在哄小孩子,景暮夕也不答话,复又闭上眼睛偏过脸去,想这样他就会回去了吧。
  而童晋却是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握着他的手似是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景暮夕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并不如何灼热,却让自己的脸隐隐有了炙感。越发不明白童晋这个人,时而温柔,时而可憎。此刻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是做着何种打算,难道真是喜欢自己这张脸,竟到了夜里也要来看一看的程度了?抑或只是如他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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