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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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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晋这才侧过头来看了景暮夕一眼,却没说话。
待得莫与之退后,景暮夕才有些别扭地道:“昨日的事,是我不对。”
童晋依旧不做声。
景暮夕看了看他,见他面无表情,只好又道:“我道歉。”
童晋还是不说话。
景暮夕不禁又要发火,“想怎样就说出来!”
那边仍是半晌没有动静,眼看着景暮夕气得就要挥鞭走人,童晋才目视远方,长长叹了口气,“你啊……”
景暮夕勉强压下心中火气,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童晋却笑了,“小景,以后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景暮夕想说到了融火宫之后他就不会再和童晋走在一起,哪还来的以后。可话在嘴边转了几转却说不出,最终只点了点头,“嗯。”
童晋起初还道他这回怎地这般乖,想了想便明白了他的心思,“你总惦着要离开我,小景,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所以即便你不想来也还是来了?”景暮夕轻轻摇头,“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我昨日会生气,其实并不是气你不听我的话,”童晋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你事事以报仇为重,以你师父为重,可却从不会以我为重,甚至连自己都可以不顾。”见景暮夕低头沉思,童晋继续道:“你能不顾,我却不能,所以我只好跟着你,看好你。”
景暮夕无法否认童晋的话,他也同样不想承认,这样的童晋,确能让他感动。然而自己与他终归不是一路人,景暮夕狠心道:“童晋,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劝你收回吧。”
童晋苦笑,“太晚了,小景,太晚了。”
景暮夕心中也是苦涩,童晋,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心可以装得下那么多人,少我一个又能怎样?你我一正一邪,同是男人,又有血海深仇,这一切,你能无视我却不能。不是同路,早晚都要分道扬镳,你我都清楚得很,你这般做戏,却又是给谁看?
见他不说话,童晋又道:“小景,至少现在我还想陪着你,不管能走多远,暂就这样吧。”
景暮夕不再反对,罢了,随他去吧……
☆、地下密室
四十四·地下密室
一行人向西行了四日,正值九月初一一早上了惊鸿山。
惊鸿山并不如何高,远望形似美人回眸,大自然鬼斧神工,端地把这美人塑得惟妙惟肖,故此山得名“惊鸿”。
众人由融火宫弟子引着,缓缓上了山。听那弟子说,其他门派均已到齐,只等灵教了。
既来之,则安之,童晋此刻也不再顾虑,悠闲地走在景暮夕身侧,“小景,倘若竞天剑真在此处,你便信了我不是害你全家的凶手,是不是?”
景暮夕想若真如他所说,自己手上的是假剑,而真剑在俞月影这里,那么人的确有可能不是童晋害的。可如果俞月影才是害自己全家的真凶,她又为何明目张胆地将竞天剑拿出来?这事愈发扑朔迷离,景暮夕加快了脚步,“等我看到了竞天剑再说。”
童晋轻声叹息,“小景真无情。”
弟子将几人引到融火宫大堂,童晋抬头瞧了一眼堂上悬着的巨匾,“赤火堂”三个大字金灿灿地闪着光芒。童晋心中明亮,这只怕不是巧合。
各门派果已到齐,已分别在两侧落座。方莲乍见父亲,眼泪立时便涌了出来,哭着跑过去扑到方正道怀中,口中不停唤着“爹爹”。景暮夕和莫与之也急忙上前给各自师父磕头,陈德关切地询问莫与之是否受伤,方正道却是连看也没看景暮夕一眼。
“莲儿不哭,”方正道轻抚着方莲的背,“告诉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爹给你讨回来。”
童晋只觉好笑,我当日在你面前掳了你女儿去,你若能替她讨回来还不早就出手了。现在才来逞强,莫不是要把女儿送上门再给我欺负一次?这般想着还是有礼地抱了抱拳,“陈堡主,方门主,在下可是信守承诺,将个完好无损的徒儿和毫发无伤的女儿还给二位了。”
陈德与方正道听了,不禁想起他那日当众掳人时的情景,面上俱是挂不住,只好不做声。
方莲拭去脸上的泪水,摇头道:“没人欺负女儿,是女儿想念爹了。”说着回头望了童晋一眼,又低下头去,“这几日多亏童教主照料,女儿很好。”
自家女儿反倒为那大魔头说起好话来了,方正道脸色沉了下来,“既如此,你二人先候着吧,咱们是客,还要听听主人家作何安排。”
景暮夕答了声是,这才站起身,与方莲一同站到方正道身后。
唐焕在景暮夕身旁呼出一口气,压低声音道:“见你没事,我总算放了心。”
景暮夕微微低头,“多谢师兄。”
俞月影含笑坐在当中,见众人站定,才道:“小女子遣去的弟子回报说童教主不肯赏脸,可叫小女子好生失望。不料童教主还是来了,有失远迎,还请童教主不要见怪。”
“好说好说。”童晋连眼中都带着笑,“我不过跟那位小哥开了个玩笑,有美人的地方,我怎会不来?”
闻言,俞月影假作羞赧地半掩面目,“童教主可不要取笑小女子了,天下谁人不知,童教主只喜欢俊俏的男子。”
童晋微笑点头,“这事俞宫主放在心里便是,怎好说出来,教众人都暗暗骂我?”
景暮夕不喜童晋轻佻,忍不住便瞪了他一眼,却见童晋正朝自己看来,还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景暮夕急忙正色,再不去看他。
童晋心里便觉好笑,小景,这下你该明白,“美人”可不是俞月影,而是你了吧。
见童晋与俞月影往来均是些不成体统的话语,陈德再也受不住,“俞宫主,咱们也不要转弯抹角了,若你手上还有一把竞天剑,就早些拿出来给咱们看看。”
“什么还有,竞天剑就只有一把。”俞月影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指了指景暮夕一直带在身边的竞天剑,“他那把既是假的,便不是竞天剑,我的才是。”
郑兴也有些按捺不住,“剑在何处?”
俞月影却依旧维持着不紧不慢的语调,“众位莫急,竞天剑的事咱们明日再谈。”
方正道不似陈德和郑兴那般心急,缓缓地道:“俞宫主请我们九月初一在此一聚,却要等到九月初二再谈,不知是何用意?”
“今日自有今日的安排,”俞月影微笑环视众人,“众位既肯赏脸来我融火宫,小女子自当送各位一份厚礼。只是这东西实是稀有,若众位都想要的话,那可就要各凭本事了。”
众人不禁纷纷问起是什么来,俞月影却不说穿,重又走回座位,不知触了哪里的机关,座椅后的墙壁上竟开出一道门来。俞月影转身朝众人笑了笑,“众位,礼物就在里边,不知众位敢不敢进去呢?”
她若问的是愿不愿而不是敢不敢,这群人多半便会疑心有鬼,不肯入内。可聪明的俞月影深谙这群所谓江湖豪杰的脾气,她问敢不敢,若有人不进便是不敢,日后传出去可是要被人耻笑的。这些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就是宁可不要性命,也绝不肯做会被人看不起的事。因此俞月影话音刚落,众人便嚷着“有什么不敢的”,“我怕你做什么”,“进去便进去”,鱼贯而入。
方正道带着天元门的弟子进了那密室,景暮夕正要跟进去,却忽地被人拉住了手腕。回头来瞧,便见童晋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景暮夕甩了甩童晋的手,却没甩开,“你想怎样?”
童晋看了一眼那幽深的暗道,“小景,别进去。”
师父就在里边,景暮夕不想在此处与童晋多做纠缠,“你放开。”
俞月影在一旁笑出了声,“怎么,童教主莫不是怕了我这一介女流?”
童晋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我向来胆小。”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俞月影倒是一怔,随即笑道:“童教主说笑了,童教主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敌,哪会有童教主怕的人呢?”
童晋连连摇头,“我怕的人可多,现下就怕俞宫主你。”又指了指景暮夕,“还有一直很怕他。”
俞月影细细打量了景暮夕,“景公子果然是越看越俊,难怪叫童教主着迷,自是能把童教主管得服服帖帖。”
景暮夕不悦地皱起眉,“俞宫主,在下与他……”
还不等景暮夕说完,俞月影又对童晋道:“童教主怕景公子是因为喜欢他,那童教主怕小女子什么呢?”
童晋直言:“我怕你让我们进得去,出不来。”
俞月影稍作沉默,便走进密室,“童教主若要就此离去也请自便,小女子决不强留。”
景暮夕心知童晋说得有理,可这事与自己关联颇大,纵是有危险也不得不入,“童晋,你放开我,师父在里边,我必须要进去。”
童晋却依旧不肯放手,软言相劝:“小景,听话,跟我回去。”
景暮夕闭起眼睛,“童晋,我不想再跟你吵。”
童晋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无奈地放开了景暮夕,罢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免得日后又要被他埋怨,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护他周全便是。
童晋甫一放手,景暮夕便走进了密室。童晋不敢怠慢,打起精神跟紧了他。
经过了狭长的暗道,眼前出现了点点火光,照亮了曲折向下的石阶,这间密室原来是建在地下。众人一边走一边猜测,大多认为俞月影所说的厚礼便是碧水神丹与赤火神丹,心中不禁兴奋不已。他们又怎会知道,碧水神丹早在十几年前已进了童晋腹中,赤火神丹也在前几日拿来给景暮夕救命了。童晋带着四大护法与花宫锦,同景暮夕跟在众人后头,任他们去猜,也不插嘴。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终于出现了一间几乎与赤火堂差不多宽敞的石室。石室给火把照得通亮,里面设有许多木格,都摆放了盛放丹药的瓶瓶罐罐。
郑兴见俞月影也走了进来,问道:“俞宫主,敢问俞宫主口中的‘厚礼’,可是那碧水神丹与赤火神丹?”
俞月影轻轻笑了起来,“世上是否真有这两颗神丹,恐怕只有我爹才知道。”
陈德听罢沉声道:“俞宫主何故开这等玩笑?”
“小女子并非说笑,”见众人全数进了石室,俞月影使了个眼色,身后弟子便关了石室的门,“传说神丹藏于海外仙岛,小女子可是连那仙岛的名字都不知道。”
众人正议论她的话是真是假,俞月影又开了口:“不过,景公子身上的毒既然能解,想必是寻到了神丹吧?”
她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围上景暮夕问起来,景暮夕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心中却打定主意,任这些人如何问,有关思逸岛的一切,他决不会透露半个字。
“俞宫主,”童晋远远地站离俞月影,声音不大,却将满室喧哗都压了下去,清楚地传到了俞月影耳中,“所谓的厚礼究竟是什么,不如先拿出来给大家瞧瞧。”
听他这么说,众人复又安静下来,毕竟眼前的利益才最重要,至于碧水神丹与赤火神丹,只要看紧了景暮夕,自不怕落后于旁人。
景暮夕松了一口气,略带感激地看向童晋;对方却是一直看着俞月影,好像那句话并不是为给自己解围才说。景暮夕深深吸气,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怎么童教主忽然又对小女子的礼物感兴趣了?”俞月影轻轻击掌三声,笑生双靥,“不过还得请众位少安毋躁,在那之前,不妨先喝一杯酒。”
☆、苦饮毒酒
四十五·苦饮毒酒
弟子应声送上一杯酒来,俞月影接过,闭起眼来闻着酒香,“上好的女儿红,真是不错。”
人群中不知是谁哼笑了一声,“俞宫主,你未免太过小气,只拿了一杯酒,难道一人喝酒大家看着?”
俞月影轻轻晃晃了酒杯,语气平淡,“小女子不妨明说了吧,酒里有毒。”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郑兴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俞月影依旧笑得亲切,“小女子有一件难事须得请位能人帮我办了,因此今日才劳驾各位到了此处。”说着环视密室一圈,“这间密室里布满了机关与剧毒,没我点头,谁也出不去。”
“我早料到你没安什么好心,”秦虎领着昊山七十二寨的弟兄们吵嚷起来,“咱们这便杀出去!”
“秦寨主,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妙。”俞月影不慌不忙,“我说了,这里除了机关就是剧毒,若真打将起来,不知哪里的毒药沾在谁身上出了人命,可怪不得我。”
秦虎死死握着手中的开山刀,忍了又忍,终于没再发作。
俞月影冷哼一声,“若不是贪图我融火宫宝物,秦寨主也不会进这密室来,怎又怪罪于我?”
“我可不稀罕你那什么宝物。”秦虎鄙夷地看了俞月影一眼,“我应邀来你融火宫是知道你请了童晋,准备事后寻他报仇;随你进了这鬼地方是担心你害了武林同道,你毒宫里的这些个害人玩意儿,我是半点不稀罕。”
听了他的话童晋才在心里感叹,差点忘了,这儿还欠着一笔债呢。
“说得倒好。”俞月影不再理他,举了举手中酒杯,对众人道:“只要有位武功高强的前辈或是朋友肯喝下这杯酒,小女子立时便打开身后这扇门,并将承诺的厚礼双手奉上。”
厚礼不厚礼,众人早已不放在心上。融火宫喜用毒,俞月影更是以狠辣闻名,此间人俱知。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实是不容小觑,性命都已给人家捏在手里,哪还有心思惦记什么厚礼。
见己方议论纷纷,已乱了阵脚,陈德扬声道:“不知俞宫主想请人替你办了的,是件什么事?”
俞月影故作神秘,“这个要等有人喝了这杯酒才能说。”
“酒里是什么毒?”方正道也上前问道。
俞月影面现得意之色,“三日煞魂。”
众人一听,退却之心更甚。“三日煞魂”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剧毒,毒发时疼痛难熬,中毒后三日丧命。这毒最可怕的地方是令中毒者内力尽失,无法将毒逼出,因此若得不到解药,只有一死。
“事情办完了可会有解药?”郑兴一边问一边盘算着喝下这杯毒酒的人选。
“只要喝了这杯酒的人答应了小女子所求之事,小女子这里立时便有半颗解药奉上,可止住疼痛,并保内力不失。”俞月影自怀中取出个白瓷瓶,倒出了半颗黑色药丸摊在掌心,“只要事情的结果让我满意,另外半颗解药小女子自然会给。”说到这里又笑了笑,“不过得先提醒众位,吃了半颗解药可就得抓紧替小女子办事了,因为半颗解药虽能使人与未中毒时无异,却会加快毒发的速度,若没有另外半颗,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毒发身亡。”
众人心里明白,半颗解药即使能让人不失内力,似三日煞魂这般厉害的毒药,要想在十二个时辰内将毒全数逼出,只怕也是没有人做得到的。众人窃窃私语,一时间没人再上前问话。
童晋好笑地看着这群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名门正派,武林豪杰,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还不是一个个能避则避,都怕扯到自己身上来。
众人议论之声未停,忽有一人拿起身旁盛药的瓷瓶用力地掷在地上,喊道:“你少在这儿虚张声势,我还不信我们一群人斗不过你一个黄毛丫头了!”
俞月影只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众人一时不解,那人又道:“怎么,给我说穿,怕了?”话音刚落,忽觉喉间一紧,哇地便吐出口血来,随即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没气了。
众人俱是吃惊,俞月影这才笑起来,“小女子可不是开玩笑,还有人质疑的话,便是这般下场。”
眼见这人是中毒而死,众人却不知俞月影是何时下的毒,心里不禁都有些害怕,盼着有人能早些站出来将那杯毒酒喝下。
童晋皱眉看着躺在地下的人,低声向四大护法与花宫锦道:“这里边的东西,一件也不要碰。”眼睛却是一直看向景暮夕,只想把他看牢。
众人议论不休,却没有人站出来。俞月影倒是好耐心,也不催促,只是含笑等待。
过不多时,景暮夕一步步挨到童晋身边,见无人理会自己,低声道:“你百毒不侵这事,俞月影知不知道?”
“思逸岛既是师父与俞前辈的秘密,我猜这事俞月影应是不知。”听他这么一说,童晋已大抵猜出他的意思,“你该不会是……”
景暮夕点点头,“既然你喝了酒又不会中毒,不如先救得大家出了这密室再说。”这样一来,日后这些名门正派总要感念灵教教主的救命之恩,说不定便可不再与灵教水火不容。
童晋却不知他是这番心思,“这事与我何干?出不去便出不去,我看她能关我到什么时候。旁人的死活,我可管不着。”自进得密室童晋便离俞月影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是以二人低声争论,倒也没人注意。
景暮夕有些急,“你又不吃亏!”
童晋微微皱起眉,“小景,我真是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不过想让你没有损失地救人,既能破坏俞月影的计划,又能和其他门派修好,一举两得,岂不难得?景暮夕只在心里想了想,却没有说出来。
“我对你好,你却处处与我作对;现在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你才想起我来。”童晋禁不住叹了口气,“小景,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景暮夕一时语塞,这个问题,着实不好答,甚至,不敢想。景暮夕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看看一盏茶的时间已过,见众人仍旧谈个不停,秦虎不耐地对俞月影道:“有什么大不了,你那毒酒我来喝!不过我要是喝了你也得说话算话,放咱们出去。”
俞月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凭秦寨主的本事,只怕办不成我要办的事,这酒还轮不到你喝。”
给她这般当众羞辱,秦虎登时受不住,抡起开山刀便要上前。
俞月影冷冷地道:“秦寨主,莫要再害死你寨中弟兄。”
秦虎身形一顿,看了眼惨死在地的那人,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冷哼一声,退了下来。
见俞月影说秦虎本事不够,郑兴问道:“俞宫主心中可是有了人选?”
俞月影看了他一眼笑道:“如郑掌门这般的江湖前辈自然是使得的,又或是……”眼睛朝童晋处扫了一圈,却只淡淡一笑,没有说下去。
方正道却在此时突然站出来,“那不知老夫喝不喝得俞宫主这杯酒?”
“爹!”方莲拉住方正道衣袖,“不要!”
“师父,不可!”众弟子也跟着阻拦。
景暮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满地瞪了童晋一眼,“你不愿就算了,总之我是不会让师父喝下毒酒的。”说着又回到方正道那边去了。
童晋无奈地望着景暮夕的背影,果然,有些事情躲也躲不过。
俞月影欣然点头,将酒杯向前一递,“若是方门主,那可是小女子的荣幸了。”
方正道走上前来,正待接过俞月影手中酒杯,景暮夕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师父,弟子斗胆,想代师父喝了这杯酒。”
四大护法与花宫锦俱是惊讶,童晋却是丝毫不觉意外。花宫锦焦急地拉了拉童晋,“师父,你快劝劝景大哥。”
童晋没有说话,你的景大哥要是听劝,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方正道想要推开景暮夕,“暮夕,你退下,不要胡闹。”
景暮夕转过身,迅速自俞月影手中接过杯来,正要递到唇边,却忽觉手中一轻,酒杯已不见了。向身旁看去,童晋不知何时已自角落里走出,此时正持杯嗅着酒香。
俞月影笑意直透眼底,“童教主此举是何用意?”
“怎么?”童晋心知俞月影早就是这般打算,“俞宫主若想寻一个武功高的,这杯酒难道不是我来喝才最合适么?”
若换做平日,众人必然要骂他自大,可今日却无人反驳——有人自愿为你挡去灾难,那还何必多嘴?
“说得有理。”俞月影微笑点头,“那便请吧。”
童晋冷冷地看着俞月影,心道若不是这间密室里到处都是毒药随时都可能害人性命,我一早便杀了你。
花宫锦担心了那个又来担心这个,“师父明明说与他无关的,怎么又要喝毒酒了?”
“没事,”龙啸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师父百毒不侵,骗了那女人,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花宫锦这才放心地笑起来,“嗯!”
童晋晃了晃酒杯,又抬头看向景暮夕,却没有说话。
景暮夕也看了看他,眼中有几分感激,很快便又转过头去。
童晋苦笑着摇了摇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小景,我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我真地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三日煞魂
四十六·三日煞魂
将酒杯给了融火宫弟子,童晋向俞月影微微一笑,“俞宫主,可以开门了吧?”
俞月影盯着童晋看了又看,“不忙,请童教主办的事,小女子先说了,再把这半颗解药给了童教主才是。”
童晋点头,“这个,我倒也有些好奇。”
俞月影向旁走了几步,“小女子想请童教主杀一个人。”
“需要我出手去杀的人,”童晋也不谦虚,“想必是个高手。”
“不错,”俞月影手指景暮夕,“我是要杀他!”
景暮夕着实意外,皱眉道:“俞宫主,不知在下何事得罪了你?”当日在望江台你使诡计害我,若要报仇,也是我找你才对,怎地你反要杀我?
童晋心中却是有数,无论这事成与不成,俞月影都不会放过自己。若自己死了,景暮夕无疑成为这些宵小之辈最难对付的对手。因而才想着先借自己之手除掉景暮夕,继而只要不把解药拿出来,自己必死无疑。童晋冷笑,你这算盘,打得也未免太精了。
俞月影不理会景暮夕,问童晋道:“童教主,如何?”
童晋却不回答,“说也说了,我知道了,先把门开了。”
见童晋脸色颇冷,俞月影犹豫片刻,还是向身后弟子点了点头。弟子触动机关,石室的门缓缓打开,俞月影站在门前却不让路。
又有弟子送上个托盘,盘上整齐地排着十颗拇指大小的血红色丹药。俞月影将托盘接过,“这‘益元丹’吃一颗可增十年内力,家父留得不多,众位若要,请自便。”说着将托盘放到一边案上,让出路来。
于习武之人而言,这丹药可谓是宝物,只是众人忌惮她心狠手辣,一时竟不敢上前去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希望别人能先拿上一粒,看看是否有毒。
童晋却不想在此处多留,率先出了密室,四大护法与花宫锦紧随其后,景暮夕本也想跟出去,碍于师父在,只得作罢。
方正道见无人动手,回身自弟子袖上扯下片布来,迅速将十颗丹药全部裹起收入怀中,“多谢俞宫主。”又向众人抱了抱拳,“众位,承让了。”
众人纷纷叹息没能想到这一招,也不乏有人暗骂方正道太过贪心。
俞月影微笑点了点头,“方门主,此益元丹虽是一颗可增十年内力,却是十年才可服上一颗,若是服得多了,却是适得其反。”
方正道向外走去,“多谢提点。”
出了密室回到赤火堂,俞月影向众人道:“弟子为众位安排了住处,众位权且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小女子自会取来竞天剑。”
童晋心知她这一提到竞天剑,今日想要景暮夕随自己下山自是不可能了,不禁暗自叹气。
“童教主,”弟子已开始带着各门各派向外走,俞月影走到童晋面前,“小女子的请求童教主应是不应,那半颗解药,童教主要是不要?”
“俞宫主要在下办的事在下没打算要办,所以自然不会要你的解药。”见俞月影变了脸色,童晋边笑边往外走,“在下百毒不侵之身,让俞宫主失望了。”
“你!”俞月影气得直咬牙,原来喝下毒酒这许久仍未毒发,不是他内力深厚之故。这事须得问个明白,可不要出了岔子。
随融火宫弟子来到为自己安排的房间,童晋将四大护法与花宫锦唤了进来,“下山之前,你们要万分小心,吃的喝的用的,都要记得先留意是否有毒。”
几人点头称是,童晋又道:“龙啸,泓澜,宫锦交由你二人照看。”
“是。”二人齐声应道。
“师父,”花宫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景大哥他……”
景暮夕随天元门住在隔壁院中,童晋知他定是不肯到自己这边来的,“明日且看俞月影拿不拿得出这竞天剑,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想办法带了你景大哥下山去。”
花宫锦又欢欢喜喜地连连点头,“太好了,我可不喜欢这地方。”
童晋笑着看了看他,向几人道:“都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几人应了向外走去,正要出门童晋却又唤道:“云翔,你留一下。”
四大护法与花宫锦又都回过头来看了看,而后云翔折了回来,其余人纷纷出门去了。
云翔走到童晋面前,微微低头,“不知教主何事?”
童晋半抬起脸来看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俞月影那边不知要有什么动作,你暗中盯着她些,若她耍什么手段便设法阻止她,我相信你的医术定要高过她用毒的本领。”
云翔略一躬身,“是。”
“还有小景那边,你给我看紧些,莫要让他再着了人家的道。”童晋站起身来,正要给自己倒杯茶,突然间一阵头晕目眩,胸口疼痛难当。强撑着向前走了两步,右手扶上茶案,背对着云翔,勉力不让自己弯下腰去,童晋紧抿着双唇,额上已渗出冷汗,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云翔看了眼童晋的背影,“不知教主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童晋已说不出话来,只抬起左手摆了摆。
云翔又施了一礼,“属下告退。”语罢走出童晋房间,并未回头看他一眼。
童晋这才弯下腰去,狠狠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约一盏茶时间,才熬过这突袭而来的疼痛。童晋退了两步跌回椅中,心道这三日煞魂好厉害,还好没让小景喝下那杯酒。
天色渐暗,景暮夕等到师父与众师兄弟都各自回了房,才一个人偷偷出来,问了融火宫弟子童晋的房间,寻了过去。
轻轻敲了敲门,里边无人应声,却亮着灯火,景暮夕低声唤道:“童晋,你在么?”
过了好一会儿,景暮夕以为童晋不在正要回去的时候,门却被拉开了。
“还真是难得啊难得,”童晋慵懒地倚在门边,“小景你居然能想起我来。”
景暮夕白了他一眼,不客气地走进房中,拉开童晋,将门关紧。童晋好笑地摇了摇头,“你就那么怕你师父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景暮夕哼了一声自顾自坐了,“反正跟你沾上边的就没什么好事。”
童晋坐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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