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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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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彦海凝视着席君逸的眼,叹息着接受了他眼中的疼惜与温柔。 

  半晌,他才握住席君逸冰凉的手,轻声道:「但是我跟自己说过,要永远替你哭……」 

  这个人在这里等了他多久呢?手冰冷成这样…… 

  「我跟你走,一起退隐吧……我也已经不想杀人了……」 

  翻身上马,两人慢慢远去。 

  三个月后—— 

  悲伤……血腥……杀戮…… 

  无奈……痛苦……死亡…… 

  巫之力在传递着某种讯息,某种命运的轨迹…… 

  虽然比血魄当初预告晚了几个月,但他知道武林喋血在一个月内就会结束了。 

  夜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席君逸站在院子里看着黑暗里的景色,直到白彦海从屋内拿了披风披在他肩上,他才收回视线。 

  「怎么?」 

  「你啊……不是说身体不好就别沐浴完吹冷风吗?林子里有什么吸引你注意了?」白彦海的气息间带了些酒味,席君逸沉默的摇头,跟着他进屋,不意外的看见桌上有一坛空了的百花酿。 

  「他们走了?」那对无聊到晚上突然跑来聊天喝酒的师徒。 

  结果他是隐居了,但在封亦麒以「担心五岳剑派找麻烦,这样好照顾伤员」的诡异理由强迫下,他的隐居地点很没意义的被迫选择在……落霞山。 

  而且是距离某对师徒竹屋约莫十哩的地方,平常轻功跑两下就可以到对方家吃饭,苍羽随便飞都可以找他玩…… 

  这算什么? 

  唯一的好处就是海不至于感到寂寞,随时可以找柳煜扬聊天…… 

  「嗯!」白彦海应道,知道他有些介意刚才三票对一票,不准他喝酒的事情,「反正你也不是很爱喝酒,为了身体就别喝了。」 

  「我在意的是那家伙的态度!二让人看了就想毒打一顿。 

  说归说,声音里倒没什么火药味。 

  白彦海笑了,因为席君逸似乎有被封亦麒的气焰压下的趋势。 

  将桌子简单收拾一下,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墙上的长剑,心头思绪有些骚动。 

  他的师门……师弟妹……好吗? 

  用力甩头,他走进卧室,主动抱住背对房门正在宽衣的席君逸。 

  「海?」 

  低缓温柔的声音……白彦海扳过席君逸的肩膀,略微迟疑后,吻上他的唇。 

  席君逸任由他像是想确定什么似的吻着自己,在隐约察觉他的不安后,轻轻回应。 

  是的,他们都知道,白彦海不是个可以放下肩膀上责任的男人…… 

  跟没门没派,孑然一身的柳煜扬不同的,他是华山派的大弟子,曾经背负众人的期盼与信任十余年,很多事情无法说放就放…… 

  就算正道将他逼迫到必须黯然离去,他还是无法割舍那份牵挂。 

  「君逸……」 

  低声的呢喃,白彦海需要什么事情让他可以肯定现在的生活,不再徘徊迷惘于过去…… 

  从衣襟探入的手让席君逸有些怔愣。 

  对性情淡泊的他来说,这种事根本可有可无,所以跟白彦海在一起至今,除去唐门那一夜不谈,顶多也只有同床共枕跟接吻而已。 

  他……想要? 

  淡淡的酒香在交缠的唇舌间传递,席君逸配合的褪下上身仅剩的单衣,坐到床上。 

  白彦海的视线随着他移动,看着他精瘦结实的体格,以及身上近乎数不清的刀剑伤,开始感到怜爱和……唇干舌燥…… 

  他毕竟是个健康年轻的男人,平常没想到这档子事还好,现在心绪一动,再看见席君逸赤裸的上身,下腹就开始有些骚动。 

  「海,过来。」席君逸唤道。 

  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懒得多说几个字才只唤他单名的,但现在听到却因为熟悉的低沉语气里的温柔而心动…… 

  站在床边,倾身亲吻他,双手冰凉却试探的搭上他的肩膀,渐渐开始移动,修长的手指在前胸后背游移着…… 

  这小子喝了酒以后会变大胆吗?席君逸开始怀疑有人喝醉了。 

  动手替忙着骚扰他的白彦海褪去身上的衣物,在彼此皆全身赤裸后,挥手射出暗器熄了桌上的烛火。 

  漆黑的室内,令人更加大胆的放肆索取。 

  当有些生涩的吻沿着左肩的伤疤舔吻到胸口的抓伤,席君逸猛然惊觉白彦海似乎……想当攻?! 

  「君逸?」瞬间有些僵硬的身躯让白彦海担心的停下动作。 

  「没,只是刚才有些疼。」飞快的安抚,他不想增加白彦海的不安,而胸口的旧伤就是他最好的借口。 

  「又发疼了吗?」指尖沿着胸口的伤疤游走,他之前第一次看到就红了眼,根本无法想象君逸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没事的。」主动吻住还想说什么的唇,席君逸暗叹自己找错理由。 

  白彦海小心确定了一下,才放心回应他的吻。 

  罢了……反正也没差……况且自己的耐痛度高些,也好过明天让海痛得哭丧着脸……席君逸决定顺了他的意。 

  「君逸……你把眼睛闭上好不好?」白彦海咕哝,总觉得被他隐含火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 

  「哼……」轻哼,却也还算是配合的闭上眼。 

  贴近的体温和气息逐渐攀升,当双腿间的柔软被轻轻握住,席君逸平顺的呼吸终于有些不稳,潜藏的欲望渐渐上扬。 

  要害第一次被自己以外的人揉捏触碰,胸前的唇舌含蓄而渴求…… 

  席君逸忍不住张口无声的喘息,握紧双手忍耐陌生的情挑及快感,极力克制自己不要翻身反压身上的恋人。 

  薄汗随着窜流的快感布满两人身躯,舒服而激烈的热流带出一阵阵颤栗,降临的高潮令他无法抑制的低声呻吟。 

  急促的呼吸在喘息中逐渐缓和,席君逸注意到白彦海的动作停了。 

  「怎么?」稍微活动因为不久前的高潮而有些发软的身体,他不明白海为什么没有继续做下去。 

  「那个……」白彦海的声音听起来很尴尬,借着月色不难看见他脸上的不好意思和无辜。「嗯?」 

  「我……」呜……他问不出口啦!白彦海几乎是欲哭无泪了。 

  「什么?」不上不下的问题让席君逸也跟着开始有些紧张,尤其是他注意到白彦海腔调中的委屈和沮丧。 

  「我……我不……」俊秀的娃娃脸红到快可以煮蛋了。 

  「你不怎样?」席君逸微皱眉。 

  白彦海知道再结巴下去,席君逸一定会掐住他脖子,只好把心一横,闭着眼睛,慷慨就义的一股作气把话说完,「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啦……」 

  …… 

  …… 

  …… 

  席君逸瞪着羞红脸又急又无辜的白彦海,一时之间完全无法反应。 

  把他踹下床怎么样?在他调整好心态愿意让他当攻以后,这小子……竟然跟他说……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他现在是该穿衣服睡觉……还是来个现场授课…… 

  目瞪口呆了半天,一种感觉涌上心头,笑意开始盘据他的胸口,爬上他的眼角唇畔…… 

  「呵……哈哈哈……」一手扒开在之前亲密接触时弄乱的汗湿长发,席君逸这辈子第一次爆笑出声。 

  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有跟海脱光衣服在床上互瞪着眼却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 

  见他笑个不停,白彦海先是呆愣,讶异他开怀的笑声,然后只能苦笑,用无辜又可怜的表情等待他笑完。 

  「……我没机会学嘛……」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投注在武学上了,就算是青少年期偶尔会有的冲动,也多半因为练武消耗的体力磨掉了啊…… 

  听他说出这种理由,好不容易笑声渐歇的席君逸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再次大笑的冲动。 

  饶是如此,压低的笑声还是止不住。 

  拉住尴尬得快想找地洞钻的白彦海,改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亲吻他一片火红的脸颊。 

  「你十五岁成人时,师门长辈没带你逛窑子吗?」单纯成这样,真的是让他好气又好笑。 

  「我满十五岁那个月……因为跟当年的封亦麒对打……所以是躺在床上度过的……」白彦海苦笑。 

  「以后也没机会去吗?」 

  「没有……华山派虽然说不禁止这种事……但也不鼓吹啊……谁会特意报告师父说要下山逛窑子啊……你不要笑了啦!」白彦海抗议的道,因为席君逸又因为他的说法而开始低笑。 

  他知道再笑下去,就算海的脾气好也会跟他翻脸的。 

  俯身就扎扎实实的吻住白彦海微张的唇,一手搓揉他胸前的蓓蕾,一手则下探套弄他的分身。 

  白彦海愕然的傻傻看着席君逸,像是不仅他为什么突然又动手。 

  「不懂……就尽量学吧!」席君逸在唇舌交缠间呢喃。 

  他目前无意让好不容易挑起的情欲就这样消退。 

  海如果想当攻,会有机会。 

  但今夜,主导权是他的了…… 

  ……好痛…… 

  白彦海龇牙咧嘴的努力从床上坐起,拿了席君逸替他放在床畔的衣物穿了起来。 

  真不公平,为什么君逸的动作那么熟练啊…… 

  他说不出心底微酸的滋味是什么。 

  「你起床了?」推门进来的席君逸眼底有着讶异。 

  他还估计海至少要睡……躺到晌午呢! 

  「我已经睡晚了。」天都亮多久了?克制不住的微红了脸,白彦海任由席君逸走上前给了他一个浅吻。 

  「那你再休息一下,下午出发吧!」席君逸开始打开柜子收拾行囊。 

  「出发?去哪?」白彦海不解的坐在床边看着他收拾两人的衣物。 

  席君逸没回答,反而将一些装有各种药丸药粉的瓶瓶罐罐一股脑的全扔进包袱中,然后从各个角落搜出自己的暗器袋和各式袖箭飞镖收好。 

  「君逸,你要重返江湖?」退隐的人哪需要这些武器?一如他的剑,他们隐居后几乎都只是放着了…… 

  席君逸终于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拿下挂在墙上的长剑抛给他。 

  「我们要重返江湖,你放不下华山派,不是吗?」 

  太过理所当然的说法让反射性接住长剑的白彦海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 

  「我……」他凝住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 

  曾经是他最尊敬的师门,曾经是他发誓拼死也要保护的师门……却用计差点杀了他最重要的人;而他,选择了眼前的男人,放弃了让他失望的过去……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却不知为何一直感到痛苦。 

  他不敢正视心底的牵挂和担忧,不敢去想那些崇拜自己的师弟妹少了自己保护后,又因为没意义的厮杀死了多少个……他甚至不敢提及武林喋血……因为他已经够对不起君逸了,君逸为了他,没有找五岳剑派报仇,他又怎么能再说他就算是被逐出师门,还是无法忘记曾有的关怀…… 

  席君逸走上前,将白彦海的脸压入自己怀中,帮助他隐藏脸上的心碎脆弱,让他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衫。 

  「对不起……对不起……」喃喃的道歉,他浑身颤抖。 

  君逸为了他几乎放弃一切,而他却总是在要求君逸付出…… 

  「道什么歉……既然本来就没什么事要做,出去走走也没什么。」席君逸轻拍他的背,有些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我总觉得一直要求你付出的自己很过分……」他总是一直麻烦君逸…… 

  「不会。我凭我自己的意志保护你,无关乎麻烦,你只要快乐就好。」 

  「可是……那你呢?我能为你做什么?!」白彦海问,声音中有着急切,他在着急,着急着自己无法替君逸做任何事。 

  「看着我,不要移开你的眼,就够了。」他低语。 

  他只渴望在海的眼中寻觅自己的身影,光是那样就感到满足了。 

  就这样?!白彦海有短暂的错愕,旋即反应到根本不是这样子,习惯性不敢奢求不容易得到的事是君逸的自我保护,并不是就够了,而是他根本不敢要求太多。 

  「笨蛋……」他又想哭又想笑的主动吻着被骂得一头雾水的席君逸。 

  这个只懂得自己付出的笨蛋。 

  「嗯?」 

  突然被吻是很好,但为什么要被骂啊?! 

  「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好吗?!」白彦海道,坦率的眼直直望进席君逸心湖深处,「做到你要求我所做的,不要把心事自己留着,告诉我你需要的,然后,我会告诉你……」 

  「嗯?」最后几个字被他含在嘴里,席君逸怎么也听不清楚那糊在一起的音。 

  「我爱你。」 

  我爱你,他说。 

  无论听到几次都有一种窒息感,让人昏眩的心跳鼓荡,强烈得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抱住白彦海。 

  「君逸?」不解的搂住他,差点断气的白彦海紧张的道:「别抱那么紧,你胸口有伤。」 

  被抱得疼痛却远不及他挂心君逸的心情。 

  「旧伤没那么容易复发的……」席君逸抬头,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么……」再次亲吻白彦海,他用极低的音量说道:「看着我……让我陪你……直到我死亡为止……」 

  这是誓言,也是承诺——同时,也祈求着白彦海的允诺。 

  只要他答应,他会永远在他身边,直到死亡将彼此分开方休。 

  这个人竟然只要求他看着他……只要他看着他,他就愿意用一辈子跟随守护…… 

  「好的……我会永远看着你,陪着你……为你流泪……直到我死。」他在双唇契合前给了对等的承诺—— 

  后来。 

  十大恶人之徒袭风,在武林喋血中下落不明。 

  有人传闻他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战死;有人传言他被人所杀;也有人说他是隐退江湖……众说纷纭中,他消声匿迹。 

  至于曾在武林中享有极高声誉的华山派大弟子白彦海,在武林喋血期间因不明原因被逐出华山派,行踪不定。 

  但他并非不关心华山事,若有人想对华山众人不利,往往可以发现他在江湖中奔走援助,并且,他身边永远跟着一个身形飘忽的蒙面男子。 

  曾有流言说,袭风与白彦海相爱,为了对方,一个退出江湖,不再轻言杀人;一个脱离师门,放弃锦绣前程,两人游遍大江南北,感情到死都不曾改变。 

  但,这也只是一个传说。 
尾声
 
 
  事情,发生在席君逸跟白彦海一起退隐的某一个日子,那是一个非常舒适的午后…… 

  「怪怪,袭风,你这儿都快变成动物的家了。」封亦麒挂着诡异的脸色看着苍羽在跟一只母鸡和几只小鸡玩,一面还跟公鸡互相瞪视。 

  老天保佑——虽然我从不信你,但是拜托保佑那几只小鸡不是苍羽的种。 

  懒洋洋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席君逸瞥了他一眼,不是很感兴趣的闭目养神。 

  「我让苍羽来你这儿玩,你好歹也要告诉它,它是只鹰不是只鸡啊!」一手逮回苍羽,封亦麒非常认真的考虑要给苍羽找个伴,省得它整天跟几只鸡泡在一起。 

  「它知道自己是苍鹰。」没好气的回嘴,「你曾经以为自己是只猴子吗?」 

  回嘴的下场是若非他滚开得快,差点被一剑钉在地上。 

  怪不得苍羽根本不怕他身上的血腥味,因为它的主人整天浑身杀气…… 

  目光停在草地上的窟窿,席君逸撇撇嘴,从草地上跳起来,领他们往屋后走。 

  「麒儿,你打招呼的方式应该再有礼貌些的。」 

  背后传来柳煜扬的轻声纠正,席君逸差点想翻白眼。 

  罗煞这师父也不是普通角色,那口气活像罗煞只是太大力的拍了他一掌似的。 

  「可是师父,我跟他习惯这样的,我已经只用七成力了。」 

  封亦麒无辜又含笑的声音更让他想揍人——他养伤到现在,也不过就只剩七成力,那小子还真敢说。 

  …… 

  闲闲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看着柳煜扬跟白彦海在树荫下乘凉下棋,封亦麒在安分了半刻钟以后,终于有些闲不住的翻身坐起,然后伸手戳戳躺在旁边跟兔子和小狗玩的席君逸。 

  「干嘛?」席君逸分了一分心思给他,正拿了片蔬菜喂兔子。 

  「我要问你问题。」 

  「你问。」 

  「不要再喂那只兔子了,养那么肥你又不准我吃!」封亦麒抢走他手上又拿出来的干净蔬菜。 

  「你再敢把我养的动物吃掉,我就把你煮了!」席君逸想起之前他来不及跟封亦麒打声招呼就命丧五脏庙的可怜松鸡就是满肚子火。 

  那时凶手还满脸兴奋的问他说要不要一起吃,天杀的难得抓到这么肥的松鸡…… 

  「我道过歉了啊!它们都长得一个样,除了你以外,谁分得出来哪只是你养的啊?」封亦麒边回嘴,边无奈的发现怀中的苍羽偷偷把自己手上的蔬菜吃掉了,「笨鹰!老鹰不准吃蔬菜听见没?!」 

  哔!苍羽专心盯着席君逸手上的坚果。 

  斜眼看了看封亦麒气红的脸颊,为了怕苍羽被气急败坏的主人拔毛,席君逸从怀中摸出一袋肉干,一小片一小片的喂苍羽吃下。 

  没救了……就最好以后不要胖到飞不动……封亦麒无言以对,干脆不管它,把心神放到跟席君逸的对话上面。 

  「袭风,你不是一直都对人没兴趣,怎么当初会愿意帮白彦海?」他认识中的袭风,根本对人这种生物一点兴趣都没有,绝魂甚至断言过,如果袭风必须在杀只老鼠或杀个人之间选择一个才能活下去,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人,然后拎着老鼠一起吃人肉活下去。 

  那么,这样的袭风,当初为什么肯看在他的面子上去唐门帮白彦海? 

  他那时也只是赌上一把,想看看袭风卖不卖他面子而已,没想到袭风二话不说的就帮忙白彦海在唐门躲了将近半个多月,一直到他把伤养好…… 

  所以,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了他好一阵子了。 

  「如果我不想回答呢?」 

  「那么今天的调息我会给你特别照顾的。」封亦麒笑着威胁。 

  因为要帮席君逸把体内的寒毒化开,封亦麒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配合席君逸运转内息三十六周天——之所以是由他出手,纯粹只是因为系出同源的内力彼此间比较好配合,而柳煜扬跟白彦海的内息又多偏正道的阳性,跟袭风略偏阴性的属性不同。 

  至于特别照顾,大概是不小心弄丢一两股寒毒冻他几个时辰罢了。 

  十大恶人说,最高级的威胁手法,是让别人吃了暗亏以后还得感谢你。 

  「……你这小子闲慌了。」席君逸摇头。 

  「因为师父在跟白彦海下棋啊,我无聊嘛!快说!」一手抓开兔子,一手拎开小狗,封亦麒摆明了你不说试试看。 

  席君逸终于发现柳煜扬把封亦麒个性中那股早已消失的孩子气宠回来了,但那对他却是个不幸的消息——孩子气的人不会讲道理。 

  「……」转头看着正因为不知道如何走下一步棋而满脸苦恼的白彦海,席君逸的眼神放柔了,「说真的,你不觉得他有些神情很像小动物吗?」 

  「嘎?!」封亦麒呆了呆,努力想从席君逸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却只看见认真。 

  他刚刚说什么? 

  像小动物……? 

  「你不觉得吗?」席君逸好笑的看着封亦麒难得显露出来的呆愣。 

  「是……看不出来。」他怎么看白彦海都是人模人样的啊!「如果你要我想象青城派那老头是只猴子,或者丐帮那老乞夫像只蛤蟆,甚至是师父的弟弟是只披着兔子皮的狐狸……我还可以想象一下,但是……」 

  他很努力的研究白彦海,然后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认输了。 

  席君逸想了想,然后轻轻眯起眼。 

  「他气到想骂人却因为礼仪只能生闷气的时候,很像含怨的狸猫。」 

  含怨的……狸猫?! 

  姑且不论狸猫会不会含怨,这个比喻让封亦麒的表情停格了几秒钟。 

  「茫茫然的表情很像刚睡醒的貂。」见他似乎无法接受,席君逸换了个形容词。 

  「……」美丽的魅眼有些抽搐。 

  「脸红的小鸡?」 

  「……」上扬的唇角难掩僵硬。 

  「迷糊的兔子。」 

  「……够了,袭风,我只有一个问题。」头痛。 

  他开始后悔自己问这个问题了。 

  「嗯?」他非常配合,却暗暗好笑封亦麒此时的模样像一只被奇怪猎物迷惑的幼豹。 

  「也就是说……你开始对白彦海感兴趣的时候……是因为他的表情很像,呃,小动物?」这个袭风的喜好真的很独特…… 

  「对。」所以他会想好好保护他,这是最初感情萌芽的理由。 

  一个在人江湖打滚多年却没有丧失纯真的男人……想笑就笑,想生气就生气,哀伤也不懂得掩饰……比起大多数虚伪的人来讲,更接近动物们的单纯。 

  这让他不必费心去钩心斗角,不用担心随时会被从背后捅一刀,因为……动物比人心真诚多了。 

  他说得肯定,不理会封亦麒泄气的瘫倒在草地上的动作,又捞起一只兔子,抚摸着柔软的兔毛,又开始喂它吃蔬菜。 

  封亦麒咕哝着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他怀里的苍羽为了不被压成老鹰干只能赶快飞上天。 

  哔哔!上空的老鹰盘旋着抗议,也惊动了一旁悠闲下棋的人。 

  苍羽又被欺负了吗?习以为常的柳煜扬笑了笑,没有怎么在意。 

  白彦海看了看,确定席君逸还是悠哉的喂兔子,才再度低头去思索那盘很让人头昏的棋。 

  等到封亦麒滚腻了,才又回到席君逸身边。 

  「袭风。」 

  「嗯?」 

  「那你当初主动帮我的原因是什么?」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真的想知道?」 

  「对。」 

  席君逸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先放走手上的兔子,以免等下波及无辜,然后,耸耸肩。 

  「我说过你像只豹子……对吧?」他警觉随时接过封亦麒的攻击。 

  豹子?! 

  封亦麒一怔,却开始狂笑,极为猖狂嚣张又粗鲁的大笑,却非常符合他野魅的气质。 

  「哈哈……哈哈哈……」 

  白彦海疑惑的望着他们,似乎在纳闷席君逸什么时候有说笑话的天份,能让封亦麒笑得如此开怀;柳煜扬则下了一个更可怕的结论——这孩子果然还是需要同年龄的朋友的。 

  天晓得如果他们知道封亦麒脑袋里正盘算的事情,会不会失手把一盘棋给毁了。 

  「罗煞?」席君逸反而因为他的反应愣住了,他还以为他会抽剑砍他呢! 

  「哈……绝魂那小子还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会救我,太有趣了,今年我要跟他打赌,输的被砍十刀就好!」封亦麒双眼闪烁着美好的光芒,已经开始盘算几个月以后要怎么样算计绝魂跟他赌一把了,每次都赌骰子有什么意思,通晓暗器手法的他们随便丢都能够是六六六豹子,或是把所有骰子震成粉末,赌大赌小都是稳赢不输。 

  敢情他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想打赌吗?! 

  「……」无奈的看着莫名兴奋的封亦麒,席君逸大概也料到他过年时在柳家跟绝魂两人相处的情形有多无趣了。 

  只是……用这种方法去找理由砍绝魂,岂不是要把他拉去作证,外加把他一起拖下水去打混战了? 

  他就真的认为柳煜扬会让他去兑换赌金不成?! 

  仰躺回草地上,眯着眼看蓝天,心底开始盘算过年要怎么过。 

  他一个人是习惯了,但往年都跟华山派一起过年的海……今年如果只跟他两个人冷冷清清,会很难受吧……干脆也去柳家算了…… 

  听说……绝魂的情人是个……刚刚罗煞怎么形容的? 

  披着兔子皮的狐狸?! 

  搞不好会很有趣…… 

  …… 

  此时,远在江南柳家的议事厅,突然有个男人打了个冷颤,心底冒出一阵恶寒。 

  而他怀里那像白玉娃娃一样秀美的少年,正笑得像只看见一百只鸡的黄鼠狼一样敲打的算盘,计算上半年度的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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