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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医-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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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系暮梗溃骸拔颐且不厝グ桑熘形缌耍攘耍 
本来就不是为了爬山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也就跟着下了山。
果园里,和晨梅好好亲热了一番后,赵阳就心情愉悦地出来捣鼓起药材来了。
听天气预报,加上他自己身上感到的潮气,想来最近又会开始下大雨了,到时候湿气、暑气一起来,他要做上些防备:做一批生脉饮。
生脉饮由人参、麦冬和五味子三味主药组成,看似简单,但人参姓甘平,益气复脉,生津振元,主补;麦冬甘寒,益胃生津,清心除烦,为辅;五味子酸温,敛肺益气,生津止渴,固表止汗,宁心安神,为收敛药,却是一补一清一敛,配制合理,是夏季养阴生津,防暑袪湿的佳品。
赵阳正在按照药力抓药,就听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世上只有妈妈好》——现在家里能发声的设备,这首歌是“主旋律”。
屋里晨梅正在收拾豆角,听到铃声,拿起来看是商年礼打来的,就给赵阳说了一声,又问道:“接不接?”
赵阳吹了吹参片上的尘土,然后咂了一下嘴,道:“不接!”
晨梅拿着手机走出来,道:“要不接吧,应该又是他媳妇有什么事了!”
赵阳没好气地道:“是他媳妇,又不是我媳妇,不接!”
不怪赵阳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商年礼作法太让他上火了:每次的嘱咐,过几天就忘到了脑后,几乎天天出问题,打个电话就让他跑一趟,实在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
而这也不符合赵阳治病的原则:治病的过程,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实际上都是纠偏,重要的还是要靠自己的生活习惯要“正”!
所以,前天商年礼的老婆因为上平房,从二层梯子也就是半米高的地方跌了下来后,赵阳去给她安胎气后,就很严正地告诫他,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结果可好,现在又打来电话了!
晨梅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地道:“就是可怜他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了!”
赵阳将三种药材放进一个纸包里,感受到里面的药力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包上纸包,然后声音平稳地道:“这是命!”
“命”这个字眼,听起来很神秘,捉摸不定,但是,当结果出来后,尽管想到某个点、某件事的时候,会后悔不已地说要是当时如何如何,现在又怎么样,但每一个偶然背后,都有必然的因素,而结果却不可改变,这就是“命”!
晨梅咬牙道:“玉苹跟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赵阳,要不你再去一次吧!”
赵阳叹了一口气,将包好的药包放进旁边的筐子里,然后走到晨梅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没用的,如果自己都不爱惜,靠别人帮是不行的,毕竟这才两个月,就出了这么多的状况,按照她的身体情况和以前怀孕的经历,到了三、四个月就很麻烦,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呢?”
两人正说着话,家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一想怀胎最少也得七八个月,晨梅也有些犯愁,就又问道:“那对玉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赵阳扶着晨梅往屋里走去,缓缓地道:“影响肯定是有的,但以后调养要相对简单一些,只是,估计就不能再怀上孕了!”
晨梅身体一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咬牙道:“自己都不爱惜自已的老婆,真是……气死了!”
过了一会儿,孙振香提着一袋子菜,领着晨曦进了家,然后对赵阳道:“丙礼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急着找你,你怎么不接他的电话?”
赵阳没说话,晨梅却接道:“妈,不管他了,哪次都是一个电话,不管什么时候,就把赵阳叫去,我们欠着他们家的了?”
孙振香将菜放到香台子上,将晨曦的小花帽取下,用手帕沾了沾水给她擦了擦脸和脖子,笑道:“先回屋吧,奶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晨曦马上像只轻盈了蝴蝶跑到了赵阳的身边,从兜里拿出孙振香给她买的花扣子给他看。
孙振香一边洗手一边看着她们爷俩粘在一起,忍不住嘴角含笑,嘴上则说道:“年礼这个人确实不怎么样,一喝酒就打玉苹!”
这下晨梅对他自然更无好感,就一边和孙振香做着饭,一边骂起商年礼来。
而此时,商年礼也急火为地向果园走来。
(未完待续)


第七二六 医闹(中)
一进院子,商年礼就吼道:“赵阳,赵阳!你在家吗?”
等透过帘子看到赵阳正将晨曦抱在膝上说话,顿时眼睛一瞪,咂着嘴,叫道:“哎哎,赵阳,你在家怎么不接我电话?”
说着话,他走到了院子中间,向屋里招手道:“赵阳,哎,赵阳,我叫你呢?快点,你嫂子肚子又疼了起来,你快跟我去看看!”
赵阳没理他,晨梅和孙振香也自顾自地说话择菜。
商年礼跺脚道:“赵阳,怎么回事啊你?没听到我说话吗?快点啊,你嫂子肚子疼,你快点去看看啊!”
见赵阳还是没有说话,他忍着没带出骂街的话,就大步往屋里跑去。
拨开门帘子进了屋,他不满地吸着气刚要说话,就见赵阳很平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忍不住就压了压,但还是难掩焦急与不满地道:“赵阳,你嫂子肚子疼,你快去看看啊!”
赵阳将晨曦放下来,道:“乖,你去找你妈妈和奶奶玩去吧!”
晨曦就一伸小脑袋在赵阳脸上亲了一下,整了整自己的嫩黄色的小裙子,轻快地出了门,又蹦蹦跳跳地跑进厨房,拉着晨梅的裙子叫道:“妈妈,妈妈,我刚才学了一首新歌,我唱给你听——‘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晨梅皱了皱鼻子,但看到晨曦期待的眼光,还是夸奖道:“曦曦唱得真好听!”说着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向孙振香道:“妈,看商年礼那个样,他俩可别打起来啊!”
孙振香捏了一个桂圆肉塞进晨曦的小嘴里,然后没好气地道:“打起来?他又打不过赵阳,怕什么?真是,赵阳白给他看病,还看出毛病来了——你让他去医院里试试,交钱的也没这样的吧!”
晨梅一想也觉得气人,道:“玉苹也挺漂亮的,怎么嫁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啊!”
孙振香翻了翻塑料筐的菜,也把里面的水往外甩甩,然后见怪不怪地道:“你以为都像你跟赵阳这么好啊?这就是命,自己的曰子自己过,别人也管不了!”
两人在厨房里说着家长里短,堂屋里却很安静。
赵阳看了商年礼一眼,感觉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商年礼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忙脸上堆笑地道:“赵阳,你嫂子肚子又痛了,你快去看看吧,这个晚了怕出事啊!”
赵阳端着茶杯,看着里面像是仕女般一根根竖立的茶叶,问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又肚子疼起来了?”
自从他媳妇怀孕,赵阳几乎天天去他的家里,商年礼对赵阳治病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了,闻言忙道:“昨天下午跟我下了一会儿地,也没多长时间,晚上回来就有些不舒服,吃完早饭后,就说肚子痛了起来!”
赵阳一阵无语,晨梅的身体几乎好过其他任何一个孕妇,但孙振香等人都让她在家里养胎,他倒好,媳妇身体差成这个样子,却被拉着去下地干活了!
这稻田里,底下是水,头上是太阳晒着,湿气暑气都占全了!对于正常人来说,能抵抗这种外界的环境,但商年礼媳妇这种情况,能受得了才怪呢!
而且,这还是赵阳一再嘱托,不要让他媳妇累着,现在这个阶段,必须要好好养胎,却总是出各种问题,让他真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商年礼见赵阳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茶杯里的茶,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着急地道:“赵阳,还坐着干什么?快走啊!”
赵阳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我不是说过,要让你媳妇少动,多休息,好好养胎吗?”
商年礼在头上抓挠了几下,陪笑道:“那什么,地里的活有些涌手,我自己有些忙不过来……再说,活也不重,往常都是我们一起干的!”
所谓“明医好病人”,不是说医术高就能把病人的病治好的,像商年礼这样的,赵阳真的懒得多说了,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你回去吧。上次我已经说过,好好养着,就不会出任何问题,你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另外,上次我同样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媳妇看病!”
商年礼心中一凛,忙道:“别啊,赵阳,我下次绝对不再让她干活,你再给她看看呗!”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种话你已经说过不下二十次了,现在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了!”
商年礼忙拍着胸膛道:“这次我说到做到,绝对不含糊!你就再帮你嫂子她看看吧!”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你走吧!”
商年礼弯下身来,摆着两只手,陪笑道:“嘿,赵阳,咱哥俩,谁跟谁啊!这次怨我,你要是不满地话,你打我,我绝对没有二话!只要你保着你嫂子顺利生下这个娃——你说是男的,是吧?别说打我了,就是让我当牛作马,当孙子,我都没意见!”
赵阳不为所动地道:“这种话,我也听过不下五遍了!好了,别在这里纠缠了,有这功夫,你带你媳妇去医院里看看吧!”
商年礼忙又陪笑道:“咱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赵阳的医术最高,至少好过医院的那些大夫十条街去,你说是吧?”
其实这种熟人的纠缠怪烦人的,赵阳皱眉道:“你走不走?”
商年礼嘿嘿一笑,赖皮地道:“你答应给玉苹看病我才走,咱们一起走!”
在农村,很多时候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赵阳就站起身来,板住商年礼的右肩,轻轻一转,就将他转了个个,然后再在他后背上一推,像是推弹簧一样,商年礼就被推出了屋门。
商年礼感到一股大力袭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得踉跄着冲到门外,他一急,回身抓住门框,急眼地叫道:“赵阳,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赵阳瞪眼道:“是你自己出去,还是让我把你扔出去?”
商年礼喘了一口气,急忙叫道:“赵阳,你别啊,凭咱哥俩的关系,都是一个村的,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给治,是吧?”
赵阳冷着脸道:“你自己说说,这才两个月不到,我去给你媳妇治病几次?你这样的,神医也没辙!赶紧走,快点,别等我翻脸啊!”
商年礼死死板着门框,急得脸上都是汗水,哀求道:“赵阳,赵阳,你听我说,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说去医院,要能有用,我还赖在这儿吗?前几年,一连丢了四个,最长的也都撑不过五个月……我连什么时候打什么针都知道,但是没用啊!你这次再救你嫂子一次,我绝不会再犯错了!”
他说的话倒是有道理,西医治病确实很程式化,一般得过几次病,自己差不多也能当大夫了。
厨房里,晨梅听得就想帮着说说话,孙振香拉住她,摇头道:“梅梅,你不知道,你别管他!他从结婚后就嗜酒,玉苹的二胎就是因为这混账玩意儿喝完酒打她,才流的产,后面怀不上,还不是那次作下的根儿?你知道他光说戒酒说了多少次了吗?有一次玉苹都要跟他离婚,他也是赌咒发誓说要戒,现在不也没戒吗?”
晨梅叹了一口气,觉得赵阳说得对,这种人就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货色!
赵阳被商年礼缠得更加不耐烦,在他肩窝上一推,他就感觉手上没有了力气,就又把他推出了厦檐。
不等他站稳脚跟,赵阳接着上去又推了一把,这次直接把他推到了院中间。
商年礼大急,又跑过去抱住西屋的大门,怒吼道:“赵阳,你还有没有人心眼啊?你就这样见死不救?”
说完,看到赵阳嘴角动了动,又向他走过来,忙叫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撞死在你家里!”
赵阳差点气笑了,道:“你撞吧!”
商年礼咽了一口吐沫,眼睛一转,又冷笑道:“赵阳,你说你是什么人?那些外边的人,你都给治病,咱们一村的,你却这个样子,我要说出去,你就不怕村里人笑话?”
有些人,胡搅蛮缠的还会整出歪理来!赵阳淡淡地道:“好啊,你去说啊!”
说着话,上前揪住了他的衣服,一甩又把他甩出去五六步。
商年礼一看,离大门也就四五米的距离了,干脆往地上一躺,叫道:“你打死我吧!你要不给我媳妇看病我,我就不走了!”
晨梅和孙振香这下听不下去了,道:“年礼(黑礼),你别胡说,你赖在我们家里,赵阳才把你往外推的,什么时候打你了?”
商年礼扯着嗓子叫道:“我不管,赵阳要不给我媳妇看病,我就躺在这里,不行你们就打死我!”
孙振香气得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凤目含威地道:“讹上我们家了?赵阳为好给你们免费看病,怎么着,还看出仇人来了?”
商年礼闭上眼睛,干脆来个不说话。
晨梅也气得不行,赵阳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一字一顿地道:“好啊,你就躺在这里!不要再去烦我,否者我弄死你!”
商年礼似乎在赵阳的话里听出一丝冷意,竟然感到心里一冷,也就没有说话。再睁开眼,就见赵阳已经回到了屋里,而晨梅开始往屋里端菜,接着听到孙振香在厨房里喊道:“赵阳,给你爹打电话,下棋下得都不知道吃饭了!”
(未完待续)


第二七七 医闹(下)
过了十多分钟,就见赵丙星大步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商年礼,奇怪地道:“你不是黑礼吗?怎么躺在这里?”
商年礼张了张嘴,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听得厨房里孙振香怒道:“你别管他,赖上咱们家赵阳了!”
赵丙星答应了一声,洗手洗脸,然后帮着把最后一道桂圆炖蛋端进了屋里。
桂圆补脑,有益智的作用,同时还能补心安神、养血壮阳,益脾开胃,润肤美容,只是属姓偏热,不能多吃。
赵阳一家在屋里吃饭,前门和大大的后窗形成过堂风,不用开风扇都很凉快,但在外面,中午的大太阳正是最毒的时候,晒得地面也一阵阵发烫。
商年礼躺在地上,热得受不了,嘴晨叽哩咕噜地骂了一阵子,斜眼看到没人注意到这里,就向旁边有些湿的地方动了动,那里比较凉快。
但是,天上的太阳可是躲不了,除非挪到墙根里,可是那样,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于是,他就嚷了起来,不外乎都是一个村里,怎么能这么狠心之类,其他的狠话,却是不敢说。
晨梅听到他叫嚷起来,就跟赵阳说:“你看这怎么办?要不你答应他这次吧!”
赵丙星抿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孙振香给晨梅和晨曦呼分了一只鸡蛋,又舀上了汤,然后看了一眼外面,道:“就怕都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赵阳笑眯眯地接过晨曦舀给他的一颗桂圆肉,晨梅自己碗里也有,但吃起来好像不如赵阳吃得香甜似的!
她就用手推了赵阳一把,道:“问你话呢,你说怎么办?”
赵阳先喂了晨曦一块腌的核桃仁,然后才说道:“不用管他,我们先吃饭,晒他一会儿再说,要不他不长记姓!”
晨梅放下心来,道:“好。那玉苹怎么办?”
赵阳一边接过孙振香递过来的杂面馒头,一边道:“她现在肚子疼,不外乎中了暑气、受了湿气,又加上累着了,也不用吃药,一会儿你过去让他回家给媳妇用鳝鱼和五花肉熬点汤去去湿气,补补元气,要是不爱喝,就做一份冬瓜老鸭汤也行……这混蛋玩意儿,真不想管他!”
赵丙星这时才开口道:“都是老邻居,不管也不好!”
孙振香眼一瞪,道:“你有本事你管?让阳阳受什么气啊!”
赵阳咳嗽一声,现在他有点不想孙振香在晨曦面前叫他的小名……孙振香同样一眼瞪过来,道:“怎么了,我叫你阳阳还叫不着了?”
晨梅看赵阳低头扒饭,就笑了笑,然后舀出一颗桂圆肉喂给晨曦,见她大眼睛眯成了月牙,自己再吃,感觉突然好吃起来。
快吃完饭的时候,孙振香要给晨曦掰一小块香米面的馒头,她却摇着扎着两个小辫的头,脆生生地道:“奶奶,我吃饱了!”
孙振香劝了一会儿,晨曦还是不吃,她就叹气道:“天一热,小曦的饭量小了不少啊,往常都能吃一个半馒头的!”
给晨曦吃的馒头是专门捏得小的,和饭店里上的馒头差不多大。
一听这话,赵丙星将刚端起的酒杯放下,道:“整天大鱼大肉的,饭量哪能大了!”
对他来说,如果不干活的话,天天吃这么好,是有点不习惯。
孙振香马上就说了他几句,也就是什么没享福的命之类的。
赵阳想了想,发现古人每隔几天就会抽出一天或者一顿不吃饭,好清清肠胃,以这个作为养生的一个方法。
其实这种方法是有道理的,而喂养小孩也有着“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的说法。
当然,一天或者一顿饭不吃也不至于,但每隔几天做得清淡点却是不错的办法。于是,他就对孙振香道:“妈,往后每隔五天,咱们的晚饭就只喝粥,吃小菜,清清肠胃。”
孙振香对赵阳的话却是不会反对,只是嘟囔道:“那东西能吃饱吗?”
吃完饭,晨梅过去将赵阳的话说了一遍,又再一次嘱咐道:“你也该长长记姓了!自己累点苦点也别让你媳妇跟着受罪,她身体好好的,才能给你生儿育女,知道了吗?”
商年礼晒了四十多分钟,也快晒出油来了,有了台阶自然赶紧下来了。
或许因为晨梅的气质,面对她的时候,商年礼感到一阵羞惭,都不敢抬眼看他。对她的话,也就记到了心里,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决定戒酒。
……
出乎孙振香的意料,晚饭做出了一锅稀薄的粥加上两盆凉拌小菜,一家人却吃得格外畅快,吃完后也感到肚子非常舒服。
晨梅因为有身孕,却是又加了一碗鲜鱼汤。
一家人正在屋里吃晚饭的时候,就听得大门外传来一个年青男人的述说声:“赵神医在家吗?求赵神医救救我父亲吧……我父亲从我四岁的时候就为了我们家打拼,这二十多年来,吃了无数苦,受了无数的罪,还没有亨过一天福呢……我五岁那年,父亲为了我们家能过上一个好年,大年三十那天还踩着雪出门做生意……我十四岁那年,父亲为了给我凑够高昂的择校费,硬是背了一暑假的麻袋……”
赵阳向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穿着格子衫的男子。
他的“述说”,以时间为轴,条理清晰,除了前面有些做作表演外,到了后面,感情也浓烈真挚起来,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只是这个套路……
晨梅夹了一棵用花生仁拌的马齿苋,问道:“怎么回事?这谁啊?”
赵阳笑了笑,道:“不用管他!”
想来知道通过这种“真情述说”能让他出手的人,应该是另一家“大客户”了!
再看挑的这个时间点吧,除了和上次渡边栽兄妹的时间一致外,这个时间自然也就没有了白天时的炽热高温,“真情述说”的时候也就不用受多大的罪了……外面那个格子衫见说到了“二十二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不由有些着急,后面还有三年能说的,说完可就没词了啊!
好在说到“二十二岁”的时候,听到里面刷盆子刷碗的声音,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谨记着“不能乱看的”要点,只是拿出一物在眼前抹了抹,又深情地述说起来。
吃完饭,陪着晨曦看完国家一套播出的动画片的后半段,就到了他们出去乘凉的时间了,而朱守缘等人也到了果园下面。
一行算上小板栗七个人走到门口,都奇怪地看着格子衫,又都从他身边绕过去,陆续进了院子,这让格子衫有种站在动物园被当猴看的感觉!
看到朱守缘他们来了,赵阳就卷起一张凉席,朱守缘拿起另一张一起说着话向大门外走去。
小板栗这个时候最是活跃,抓着赵阳的衣服伸手去够席子。
而晨曦则像个小公主一样,等着赵阳伸出手,她才伸手过去,扶着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赵阳家的大门比较宽,门口也是最平,当然,因为通风的缘故,也是最凉快。
所以,他们出来后,刘娟就拿着扫帚先扫了一块地,扫到格子衫面前的时候,又温和地道:“请让让。”
他们进去后,都问起赵阳门外站的是谁,赵阳就说是“渡边栽”的“师弟”,朱守缘就明白过来了,所以,出来后,还是没有人和他说话。
也就是说,刘娟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这不仅没让他好受一点,反而感到怒气蓬勃起来!
但他还记着“态度绝对要端正”的要点,就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向边上让去,也没办法继续“真情述说”下去,想着等机会和赵阳说上话。
铺上席子后,几个人坐下。有外人在,自然不会说起关于建校、校徽之类的话题,开始时甚至都不说话,都有意无意地看格子衫。
这种“围观”,让格子衫感觉糟透了,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勉强起来。他在几人的脸上看过去,然后宁格在赵阳的身上,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情绪,刚开口叫道:“赵阳,我是……”
赵阳淡淡一笑,道:“你的姜掉了!”
格子衫下意识地往臀部的口袋里一抹,马上反应过来——姜片自然是在,他却没脸留在这里了!
听着背后的弱而可闻的笑声,格子衫只觉得脸上像是抹了老姜一样火辣辣的!
……
等格子衫狼狈逃出果园后,马秀秀一手支席,侧身坐着,问道:“赵阳,我感觉不是多疼了,晚上能洗澡了吗?”
现在这个天气,如果不洗澡,真是没法过!
赵阳将小板栗放在胸口,逗着他玩着,随口回答道:“不要全身冲水,出痧的部位单独用清水洗。”
马秀秀收了收腿,急忙移开眼睛,低声答应了一句。
见没有人再问问题,朱守缘就拿出MP5,找出他们群计群策,到现在为止修改好的十一个校徽的样本,让赵阳也提一些意见。
晨梅洗完头过来,赵阳就将头枕到了她的腿上,也不看,道:“这个专业人士来,不用管我!”
朱守缘笑道:“我们哪个也不是太专业,就是要靠大家的直觉,你是股东,当然要看喽!”
晨梅就扶起赵阳的头,让他开始“工作”。
其实又算什么工作呢?
在这里,能听到学校工地传来机械轰鸣的声音,隔了一个山坡的缘故,声音已经不再是噪声,反而听起来让人感到很愉悦。
第二天,朱守缘很顺利地走完了县里的审批流程,比平时还要快上很多。
而到了晚上,商年俊也来到了果园,说了一个县医院的闹剧:因为治死了一个富商,县院被他的家人逼着开灵堂,院子和医生都要在灵前上香、叩拜。
(未完待续)


第二七八 同学的电话(上)
商年俊一边说着下午的闹剧,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只天鹅绒袋子,从里面拿出两只水晶手链给晨曦戴上,然后喜爱异常地道:“真漂亮,曦曦喜欢吗?”
商年俊对赵阳几乎比亲哥还亲,两家的关系在村里也一直是最好的,所以,他也就时不时地给晨曦买东西,晨曦也已经习惯了,伸出手让他给戴上手链后,看着好看的手链说了一声:“谢谢叔叔!”
商年俊把脸往她跟前一伸,露齿一笑,道:“那亲亲叔叔吧?叔叔洗完脸来的,还刮了胡子,不信你摸!”
晨曦果真伸手摸了摸,才凑过去在他脸上像是花儿落在水面般地一碰。
商年俊却是乐开了花,喜不自胜地道:“有女儿真好!将来我和敏敏一定也要生一个这么可爱的闺女!”
晨梅一边看着晨曦伸着手在赵阳面前显摆,一边问道:“光说要要的,咱们两家一起盖的房子,还说着一起结婚的,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商年俊一听这话,脸上就浮现出了苦色,叹气道:“还不是她妈,嫌我学历低……”
对商年俊和柳敏这一对,作为过来人,赵阳和晨梅都很看好的:两人,商年俊人品好,脑子活,肯吃苦,做事也有章法,柳敏则是学历高点,眼界开阔点,能出出主意,像县里的鱼龙馆,就是听她的话开起来的。
这样的话,一个肯干,一个会想,而且,两人又相爱,实在是很合适的一对。
而商年俊虽然初中都没上完,说实话,主要是家庭的原因,毕竟商百安的身体不好,家里总得有个劳力,却是不能怪他。
赵阳这时开口道:“怎么,现在还没搞定你丈母娘?”
商年俊一脸纠结地道:“难啊……”
晨梅将晨曦抱在腿上,也看着她的手链,又警告道:“这个一定要尽快解决,时间长了,敏敏那边就有可能改主意!”
商年俊忙道:“不能,敏敏的心坚着呢!”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阳哥,要不到时候你帮我去说说吧?”
孙振香笑骂道:“你赵阳哥去有什么用?”
商年俊忙正色道:“绝对有用!以我哥的名声,只要跟我去一趟,我估计她就不会有什么说道了!是吧,哥?”
赵阳把手放在小板栗头的上方,逗着他转头玩着,道:“去倒行,不管用你别赖我!”
商年俊马上欢喜地道:“好,阳哥你只要去,这事就成了九成了!”
刘娟就打趣道:“你啊,连找个老婆都要赵阳帮忙,他可真是万金油了!”
商年俊羞赧地一笑,低声道:“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
叶乾则比较关心“医院设灵堂”的事,见说完了个人问题,就问道:“你说的是县医院?因为什么原因把病人治死的?”
现在的华夏,医患事故层出不穷,各种医闹也经常见诸报端,但还没听说患者逼着在医院里设灵堂的——还是公立医院,尤其还让院长和医生都去祭奠。虽然对方是富商,但也得多大的医疗事故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啊!
商年俊伸手捏了捏小板栗的小屁股,道:“我也是给齐水酒店送鱼的时候听的,说是医生给病人扎针,结果一针下去,就把人家给扎死了!”
叶亁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又都看向了赵阳,意思很明确,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扎针不是治病吗?一针就扎死,就算杀人也没有这么利索吧!
赵阳却想到了昨天傍晚见到的那个格子衫,如果他真是某些人招商引资的对象,那么,在他这里吃了瘪,或许会认为中医的扎针都是一个样的,然后再跟小鬼子打听一下,再让县医院的中医“照着葫芦画瓢”,也照至阳穴来上一针,出现这样的后果也并不是多么不可思议!
只是,作为一名中医,应该很清楚,针灸作为治疗的手段,虽然有效,但却有很多禁忌:一般来说,四肢上的穴位都可灸可针,但有的穴位却只能针而不能灸,比如眼上的穴位,有的穴位则只能灸而不能针,比如心腹处的一些穴位,像神阙穴。通常来说,头脑和脊椎上的穴位,使用针灸,尤其是针的时候,则更需要特别的慎重!
如果不是经验特别丰富的中医,或者掌握了某种特殊的针法,对至阳穴这种在脊椎上的穴位使用针的时候,是有可能一针就扎死的!
说起来,中医虽然也讲究精确,比如,药方的每一种药都有明确的重量,使用艾灸时也会要求时间和数量,至于扎针,对扎入的深度、提拔的次数以及捻转的方向和转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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