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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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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哪怕省里憎厌沈淮的人再多,最终省里权衡下来,都可能是他们步谭启平的后尘。
特别是计经系扛的是改革开放的大旗帜,王源总理估计也不可能容忍内部官员,往这面旗帜上吐口水。
李谷说道:“霞浦县既然牵头搞了这个基金,我倒觉得无论是东华市,还是省里,还是要积极去推动这个基金的成长,使之真正为完善淮海湾经济区的基础设施做贡献。”
郭成泽苦笑道:“上半年,我们费了老鼻子劲搞淮海融投,主要是推动淮海湾经济区产业发展。产业发展离不开基础设施建设,这个是不错,而且基建的次序甚至还要排在更前面些,不过,现在省里、市里,真要再一起去推动这个基金的成长,怕就怕沈蛮子的意图就在这里啊。”
现在省里正全力推动淮海湾经济区整体发展的工作,除了省里以省委副书记徐沛为首,成立淮海湾经济区协调工作小组外,下面也要有一些真正能推动淮海湾经济区整体发展的实体机构。
淮海融投的成立,可以说是这个工作走出真正有意义的一步,主要方向是推动淮海湾产业发展。
而以推动基础设施建设的专项建设基金,也是不可或缺的——现在要是围绕霞浦县成立的这个政府建设基金,去推动、加强这方面的工作,那沈淮或者说梅钢系的影响力,实际就直接突破东华市这一层次的限制,直接向整个淮海湾地区渗透、扩散。
到时候就不单是江堰等县,跑到霞浦拉基建项目、拉专款的问题,沂城、岚山两地的地方官员,也极可能会放下架子,跑到上门来拉专款。
谁都不是糊涂人,郭成泽从基层做起来,要更加敏感一些,怎么可能看不到这种后果的发生?
在新的财税制度难以推进的情况,要想借助霞浦、唐闸先发展起来、相对的宽松的财政,去推动整个淮海湾区域的平衡发展,成立专项基建基金,可以说是权宜之计,却又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的、叫人难以拒绝的权宜之计。
第八百二十七章疑心
窗外雷电交加,豪雨噼里啪啦的打着玻璃窗。
冯至初出去接了个电话,走回来跟郭成泽说道:“徐书记刚接见过外宾,人还在省委大楼,找电话过来让我们去他家见面。”
郭成泽到省里来开会,自然要跟徐沛单独见上一面,只是徐沛今天有接见外宾的任务,整天都没有空下来,郭成泽开过会后,就与李谷聚一聚,交流一些想法。
知道徐沛这时候空下来,郭成泽直了直腰,看着窗外急泄不停的豪雨,跟李谷说道:“这雨连着下了好些天,今年的防汛任务,真是松懈不下来啊。”又问李谷,“要不要一起到徐书记那里坐坐?”
李谷看了看手表,说道:“孙浮敬刚从淮西回来,我跟他约好要见一面的,就不陪你找徐书记去了。”
李谷人在徐城,跟徐沛有的是见面机会,郭成泽站起来,告辞离开。
坐电梯下楼时,一个响雷在楼外炸响,影响到大楼里的电路,电梯猛的卡了一下,叫乘电梯下楼的郭成泽、冯至初吓了一跳。
灯光闪烁了好几下,电梯才恢复正常,继续运转,缓缓下行。
司机冒着豪雨去停车场,将车开过来。
站着门厅前,看着雨滴如帘,更感到这场豪雨的磅礴,郭成泽皱着眉头,吩咐冯至初:“你等会儿记得打电话给防汛办,再问一下情况。”
冯至初将郭成泽的话记在随身带的小本子上,不过他的心思还在郭成泽跟李谷刚才的谈话上,看着司机开车破开雨幕过来,秘书小陈又跑出去找伞,跟郭成泽说道:“霞浦县成立政府建设基金的事,李主任想得挺深远的呢。”
刚才跟李谷谈话时,郭成泽心里就有些疑惑:沈淮在霞浦县成立淮海建设基金的事情,他事先都没有想得特别的深入,从今天谈话来看,李谷却是要比他看得更深一些。他起初还以为李谷置身局外,所以才比他们看得更清楚,然而叫冯至初这看似无意的提醒,叫郭成泽想到另一种可能:李谷有可能跟沈淮事前就整件事情沟通过,而且李谷刚才跟他谈话时,有意无意的是在引导着整件事往某个方向走。
郭成泽这时候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李谷推动淮海融投成立时,沈淮可以说是相当的配合,包括梅开的分拆,从提出方案到执行,都没有发生什么波折。
旁人或许想这是梅钢受压制以来,沈淮韬光养晦的选择。
郭成泽知道梅开分拆是淮海融投得以迅速组建的关键一环,但他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
现在想想,整件事背后,也许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单纯。
淮海融投的组建,以及随后省政府正式以红头文件的形式提出淮海湾经济区概念,成立徐沛牵头的淮海湾经济区促进协调工作小组,李谷都直接做出相当大的贡献。
这些都是李谷近期以来,能够摆脱前省委书记田家庚的遮蔽,其个人能力及影响力迅速得到省委省政府以及计经系高层认可跟重视的关键。
李谷也是在这一系列事情上的优秀表现,今年六月份顺利的增选为省委委员、担任省政府党组成员、省长助理等重要职务。
相比较之下,他郭成泽这段时间就要逊色一些、沉寂一些。即使在新成立的淮海湾经济协调工作小组里,大家也都认可李谷的作用更关键一些,而非担任东华市委副书记、市长的他。
这些念头纷至沓来,叫郭成泽心头的阴影越发浓重。
现在,残酷的竞争不仅存在于派系外,派系内的人也争得厉害。
所有的上升通道都是呈漏斗形的,越往上越狭窄。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再往上就是省部级,中间的通道比喉咙眼都要小。
能不能迈出这个门槛,背景已经不再是绝对性因素了。
郭成泽他此时担任东华市委副书记、市长,在司局级干部里,已经占到相对有利的位置上,但李谷的优势则要更明显一些。
省长助理严格说来,还只是正厅(司局)级,但惯例上又能享受副省部级政治、生活待遇,这一任命,其实就让李谷在司局级及省部级之间的沟壑填平掉了。可能两三年后,李谷就正式踏入省部级的行列。
当然了,郭成泽也非没有优势,东华工业及财税规模,今年就有可能会超过徐城,而一旦淮海湾经济区概念获得中央的重视,东华作为重要的地市,市委书记上兼省常委的特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对郭成泽来说,眼前更紧要的,还是将市委书记的宝座从陈宝齐屁股下抢过来更要紧。
司机从停车场将车开过来,靠台阶停下,郭成泽抬头看了一眼从门檐上挂下来的雨帘,没有想着去理会旁边撑开伞要帮他遮雨的秘书,三步并两步的走下台阶,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秘书小陈有些意外,还以为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叫郭市长心里不痛快,对他有什么想法——这么想,秘书小陈心里都有些忐忑了。
市政府秘书长冯至初也没有打伞,冒雨走下台阶,上车前忍不住抬头看到六楼的窗户一眼,他心里想:郭成泽等会儿跟省委副书记徐沛见面时,会不会将这事点破?
冯至初抬头之际,叫雨水灌进脖子里,似乎看到李谷站在六楼的窗户边往下看,他打了一个寒战,躲也似的钻进车。
冯至初也不确认刚才李谷是不是在看着楼下,他正在想刚才是不是错觉时,郭成泽压着嗓子跟他说:“有些事,不要再胡乱猜了。”
听到郭成泽暗带告诫的话,冯至初心里一惊,转念又想明白过来:他能想到的事情,徐沛即使一时不察,也不会永远都给蒙在鼓里,要是他们这边不知道收敛,有意无意的在徐沛跟前说李谷的坏话,说不定会叫徐沛对他们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郭成泽回徐城,徐沛也不是总能抽出时间来见面。
现在外面雨下那么大,徐沛坐车回到家里,还让郭成泽过来,也是了解霞浦县成立建设基金的一些情况。
“我刚跟李谷见面时,听他说省里原先有人提议成立这么一个专项的建设基金,只是规模不是很大。现在沈淮在霞浦抢先一步,把这个基金搞起来了,省里之前成立专项建设基金的念头就打消了。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建设基金确是有必要搞的。”
徐沛点头“哦”了一声,伸手盖住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就闭目思量,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郭成泽坐在一旁,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有些烦躁,但他尽可能将这种莫名烦躁的情绪抑制住,不去胡思乱想什么,特别是不能在徐沛跟前胡思乱想什么。他看着闭眼思量的徐沛一眼,也知道有些事不需要他去点透什么,沈淮在整件事背后所藏的心思,徐沛不可能察觉不到。
至于李谷跟沈淮有暗中沟连的可能,郭成泽心想徐沛也应该有所觉察吧?
“淮海湾经济区协调工作小组,沂城那边推荐熊文斌参与进来,其他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工作的重要性。”过了片晌,徐沛似乎缓过疲劳似的睁开眼睛,跟郭成泽说道,“霞浦县那边的工作,对淮海湾经济区发展整体推进,还是很有裨益的,省里要不要出面支持,这个要看赵秋华那边,不过东华市政府应该鼎力支持,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也要更积极主动。”
田家庚到淮海,提出大框架概念,而到徐沛手里则更具体的提出淮海湾经济区的概念——这不仅是关系到徐沛能不能在未来两三年就接替赵秋华的关键一张牌,也决定着徐沛以后在政途上的发展通道问题。
大家都凑嘴在一只锅子里吃肉,看到别人意图多吃一口,可以拉扯一下,但总不能将锅给打翻掉。
郭成泽也知道很难在建设基金的事情限制霞浦什么,但要如何才能更积极主动的“鼎力支持”这件事,郭成泽就有些不明白了。他一时跟不上徐沛的思路。
徐沛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思维过于跳跃,接着补充了一句,说道:“推动淮海湾经济区发展,不单单是地方上的责任,淮能集团作为央企,致力于在沿淮海湾区域进行煤炭资源开发,扩大电力供应,对共同推动淮海湾经济整体协调发展,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同时,淮海湾这个地理概念,除了淮海省的东华、沂城、岚山三市外,还包括了江东省的平江等地。省里成立协调工作小组,自然也是要把平江等地都协调进来。宋乔生的儿子宋鸿奇,在青沙干了半年的副书记,似乎也卯足了劲,想干一番大事业啊。”
郭成泽这回是听明白了,徐沛的意思,他们不能做破坏大局的事,还是要把叶选峰、宋鸿奇他们拉进局来,让宋系内部的人凑到一个锅里乱搞去。
窗外的风雨声越发紧促,郭成泽也不清楚徐沛到底知不知道李谷跟沈淮有可能私下交往甚密。
第八百二十八章汛情
入夏后,防汛形势陡然严峻起来。
霞浦县位于渚江出海口,渚江霞浦江面开阔,上游的洪峰下来基本上都会给开阔的江面削平,防汛形势不严峻。
不过,梅溪河、嵛溪河等从嵛山东岭下来的几条干流,流程短,河道弯曲,不利泄洪,而嵛山东岭的地形又利于汇聚雨水,很容易形成短促而破坏力的洪峰。
在嵛山县境内绝大部分河段都要受丘岭地形的约束,不能放纵,但出嵛山县进霞浦县境内,随着地形的陡然开阔,浩荡的河水就会变得越发的肆虐。
长期以来,霞浦县春夏季的防汛形势,都要城区以及西面、北面的江屏、新津等县严峻一些。
东华梅雨季的雨水不多,但进入七月,雨就没有停过,梅溪、嵛溪等主要河流的水位接连几天都在上涨,叫大家心里的弦都渐次绷紧起来,不敢稍有松懈。
沈淮一人身兼书记、县长两职,责任重大,这些天就钉在县里,不敢轻离。陶继兴的组织关系已经调到市里,但还兼着县人大主任的职务,没有卸任,这些天也都守在霞浦。
戚靖瑶从市里参加扶贫工作回来,就满世界的找沈淮。
市里希望霞浦县能拿出更多的资源推动这次的帮扶工作,但县里要掏钱的事,没有沈淮的点头,戚靖瑶作为副书记也指使不动任何人。
现在市里等着回应,戚靖瑶也只能要找沈淮汇报工作,等他点头松口。
连着几通电话都拨不通,戚靖瑶坐车回到县里,看到守在县委的杜建,带有怨气的问他:“这大白天的,沈书记跑哪里去了,打他的手机,总提示关机。”
“沈书记下午在嵛溪的河堤上,手机不小心进了水,你有什么急事,我帮你联系一下王卫成。”杜建说道。
戚靖瑶见杜建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她也无意跟沈淮直接通话,就对杜建说道:“还是扶贫工作的事,市里要统一部署,希望霞浦县这边能更积极协作一些,有些事情需要沈书记点头。”
杜建拨通王卫成的手机,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很快就告诉戚靖瑶沈淮的回应:“沈书记让你到三污防汛现场走一趟,他在那里等你。”
戚靖瑶看着窗外天色渐暗,雨势还没有要小下来的样子,在市里开了半天的会,腰酸背痛,她有些不想这时候再往乡镇跑。
只是杜建没有等戚靖瑶的反应,就将手里的电话挂上,戚靖瑶要不要去三污镇见沈淮,由她自己决定。
沈淮如此的虞指气使,叫戚靖瑶心头窝着一团火,但也不想给沈蛮子找到数落的机会,咬了咬银牙,转身通知秘书、司机,陪她去三污。
三污镇位于霞浦县西北角,东渝溪、北渝溪在三污镇内汇合成嵛溪河,防汛工作要有什么险情,三污镇最有可能会出现。县里还没有资金,对嵛溪河沿段的河堤同进行彻底的加固,每到防汛季,三污镇就是全县的防汛工作重心,沈淮也是一周时间跑了三趟三污镇,还特地让县常委、县人武部长钉在三污指挥现场防汛工作。
戚靖瑶坐车出县里西行,天色渐暗下来。
去年乡镇路面硬化工程推进很快,从县里到三污的道路都换成柏油路面,不难走。
不过,天色暗下来,沿路也没有路灯照明,雨大路滑,加上小道时不时有人岔过来,司机也不敢开快车,赶到三污,天已经是漆黑黑的一团。
在进三污镇的路口,有个人打个手电筒,看着有车过来,将手电筒照过来晃了几晃,待这边停车,那个人就跑过来跟戚靖瑶介绍:“戚书记你好,我是三污镇的副镇长王兵,沈书记在现场,怕你们不认道,让我过来在路边等你们。”
车开到村头,有好些群众趁夜往外转移,将不宽的村道堵塞住,车子就没有办法再往里开。
好在这时候雨势小了下来,戚靖瑶撑着伞,在司机、秘书及三污镇副镇长王兵等人簇拥,往前头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穿过村子,看着前面不像是河堤的样子,但黑黢黢的围着好几十人,用竹竿子挑起来两大盏煤汽灯,将现场照得通明如昼,有十多人围着拆一栋房子。
雨水在眼前滑过,仿佛一根根透明的丝。
戚靖瑶不明白,沈淮巡视防汛工作,现场怎么拆起房子来。
戚靖瑶往前走了两步,就见好几个人拖着一个女的往外走,那女人满脸泥垢,看不出长什么样子,双腿拖在泥水里,大概挣扎不动,但满嘴还在不停的咒骂着,衣服给扯落一片扣子,露出黑漆漆的肚皮。
戚靖瑶也听不懂那女人在骂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防汛现场要抓人,疑惑地看向三污镇副镇长。
王兵抹着额头的汗水,说道:“有一段河堤出现小塌方,问题倒不是很大,不过沈书记很重视,要求镇上必须要赶在天亮之前加固好。天现在都黑了下来,要从其他地方调材料也来不及,这边临着河堤有几栋石头房子,镇上就决定拆房子取材,但跟主家谈赔偿谈不下来——现在可能是上强硬措施了。”
“从新浦拉几车水泥过来,也用不到两个小时。你们现在要拆人家的房子,谈不拢赔偿就上强硬措施,有没有考虑过群众的感受?上强硬指施,也是沈书记指示的?”戚靖瑶看着那女人在泥水里挣扎,蹙着眉头问道。
“我还不了解情况,我过去问问。”王兵听着戚靖瑶教训的口气不善,不敢触霉头,忙说道。
“不要去问了,是我下的指示。”
戚靖瑶这时候才蓦然看到沈淮穿着雨衣,赤脚就坐在路埂上,这边光线很暗,沈淮又穿着深色的雨衣,他们乍走过去,都没有看到路边还坐看着人。
看他手里拿着烟跟火机,戚靖瑶心想大概是刚坐下来要抽根烟歇一歇力。
沈淮站起来,看了戚靖瑶一眼,说道:“水位已经涨上来了,现在把钢筋水泥运上来加固河堤是来不及的,还得用老办法打木桩下石料最有效。你到现场的经验少,有些事,要多听听基层干部的意见。”
叫沈淮摆着脸教训没经验,戚靖瑶虽然气恼,但也没有辙,但看三污镇副镇长暗吐一口气的样子,也知道她在现场根本就没有跟沈淮争锋的资格。
沈淮将烟跟火机,装进口袋里,走向那个给从拆屋现场拖出来、这时候还在泥水打滚的妇女,示意工作人员将她松开,蹲下来,将雨衣的帽兜脱下来,露出脸跟她说道:“我是县委书记沈淮,现在嵛溪河出现险情,急需木桩子跟石料加固河堤,在这种情况,谁都有义务做出贡献,不存在你同不同意的情况。更多的道理,我也没有时间跟你讲,事后,县里也会根据你家遭受到的实际损失,给予相应的补偿。这个补偿是有标准的,如果镇上克扣你家的补偿,你可以再到县里来找我。要没有其他事,你一家也要跟其他群众一起转移到安全地方去。在险情没有排除之前,县里要预防万一情况出现,河堤这边不会留人,这也是对你们群众负责,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
也不知道是刚才挣扎光力气,还是给赤脚、穿着一身黑黢黢雨衣的县委书记吓住,在沈淮这番话后,这个妇女倒是安静下来,没有再吵什么。
见这女的安静下来,沈淮又将三污镇副镇长王兵喊过来,吩咐道:“今天拆房子取料的几户群众,镇上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予安置、赔偿,事后单独给我报告。原则要讲,群众感情,我们也要讲。”
沈淮挥手,让两名工作人员陪同这名妇女下去。
王卫成拿了一双雨靴过来,沈淮接过来,就坐在路边穿雨靴,戚靖瑶这时候才看到沈淮的右脚掌外缘划开一个大口子,还有血水往外渗。
她才知道沈淮之所以赤足,肯定是之前那双鞋给什么东西割破了。
这时候三污镇党委书记走过来,关心问道:“要不要喊医生过来包一下?”
沈淮摇头道:“我的脚不用你关心,你今天就给钉在河堤上。要是后半夜雨势再大,河堤再出现险情,要不要撤,该怎么撤,你心里要有谱。还有一点,你要记住,即使要撤,你作为党委书记,你跟刘部长也要最后一个撤。共产党的官,没有那么好当的,你们要清楚了。”
沈淮换好雨靴,原地踩了两脚,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跟戚靖瑶说道:“戚书记,你陪我再走一趟河堤,然后我们就回县里去。今夜雨势会少一些,不过也没有办法放松警惕,明后天可能还有大雨。”看了戚靖瑶脚上精致的红色高跟鞋一眼,也不说什么,就直接往河堤上走。
戚靖瑶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等上了泥泞一片的河堤,才真是吃足的苦头,红色高跟鞋给毁得不成样子,她脱掉鞋赤足踩在泥浆里,几乎是咬着牙,一步一挪的跟沈淮往前走。
河堤上都拉了临时路线,拉出一片灯光,以便工人们河堤加固施工。
堤上都是民兵跟附近村子里的青壮年,看着戚靖瑶这般模样以及她的秘书提着鞋走在后面,眼神都是怪怪的,叫戚靖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心里也把沈淮恨死,知道沈淮拉她上堤,就是要看她出丑,这时候都不知道要不要,让秘书将她的那双鞋扔掉。
这会儿,王卫成拿着手机走过来,说道:“罗庆的电话,他有事找你。”
“罗庆有什么事找我?”沈淮停下脚步,看手机已经挂上了,疑惑地问道。
“他正在赶来霞浦的路上,开车说话不是很方便,我告诉他我们在三污,他一会儿就到。”
沈淮拨了两个电话,都没有拨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基站信号有问题,拿着手机,敲了敲额头,担扰的跟王卫成说道:“有可能是嵛山湖水库的问题。你拨电话到嵛山县委,问一下情况。”
第八百二十九章协商
王卫成拨通嵛山县委的电话,了解过基本情况,追过来给沈淮汇报:“嵛山湖本身倒没有问题,还是在嵛山湖水库腾库容的问题上,淮能电力内部出现了一些分歧。气象台预测后天还有暴雨,罗庆他们担心嵛山湖水库要是这时候不进一步放水,将库容腾出来,就怕后天的大雨在灌满水库不得不放水,会对中下游的河堤造成双重的冲击。嵛山县委正开会研究要不要让市里出面跟淮能集团协调一下。”
沈淮轻叹一口气,从小姑离开淮能后,罗庆又调回淮能电力工作,但他跟胡舒卫等人在淮能电力内部给限权,也很难再管到具体的事务。
戚靖瑶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事,却是幸灾乐祸。
罗庆曾给宋文慧当过一段时间的秘书,胡舒卫是淮能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他们都是梅钢系留在淮能集团内部的嫡系跟铁杆。
要是胡舒卫跟罗庆,连对嵛山湖在这时候要不要放水腾库容这件事都没有话语权,也就可见叶选峰、郑宜梧等人在淮能集团内部,对梅钢系有多排斥跟压制了。
见戚靖瑶娇翘的嘴角露出笑意,沈淮也不说什么,看向王卫成问道:“你怎么不给戚书记找双套鞋来?”又虎着脸教训戚靖瑶的秘书,原是东华日社报记者的刘南,“你们平时是怎么照顾好领导的,让戚书记赤着脚满现场的跑,成什么体统?”
戚靖瑶恨得牙痒痒的,她一时间不察,从县里出发就没想到过来后会给沈淮拉上堤,哪里会在车里额外准备套鞋、雨衣这些东西?
王卫成跑开找了几双套鞋过来,递给戚靖瑶以及刘南等人换上,说道:“找不到小号的雨靴,这双戚书记您就凑合一下吧。”
戚靖瑶也只能凑合一下,但穿好雨靴,才更感受到沈淮那深深的恶意。
戚靖瑶的脚娇小,脚上却是男式雨鞋,要大上好几号。
沈淮接下来又专往泥泞处走,戚靖瑶身体轻盈,但踩一脚也是深深的陷在泥浆里,再拔出来,白嫩的脚拔出来的,雨靴却陷在里面。
戚靖瑶几乎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拔一次鞋子,几十米走下来,就累得快要瘫下来,跟只狗似的。
再看到随行人嘴角都藏着笑,打心眼底瞧不起她这个副书记,戚靖瑶恨不得将雨鞋子拨出来砸沈淮的脸上去:这杂碎纯粹就是在消遣她。
罗庆半个小时后赶到三污镇,沈淮没有等戚靖瑶走出泥泞地,将她丢在大堤上,他与王卫成先赶下河堤去见罗庆,边走边笑道:“县电视台的记者,有没有将那婆娘的样子拍下来,回去做个专题,咱们偷偷地看?”
王卫成知道沈淮特地将戚靖瑶拉上大堤,就没有藏什么好心,看到戚靖瑶果然是出了大丑,笑道:“戚书记在基层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应付不了这么复杂的状况,陶书记在开防汛工作会议时,坚持不让戚书记分管防汛工作,看来是有远见的。”
“你虽然未必就要到基层去工作,但基层的工作经验,你也要注意积累;我让杜建守在县里,让你到下面多走走,也是想你多走走现场——今年的防汛形势,要比以往都严峻。”沈淮说道,王卫成在学识、能力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基层经验对区县一级的官员是个大槛,他对王卫成未来的成长有期待,自然也是希望他的能力足以掌握大局。
罗庆开了一辆车身都是泥浆的老吉普停在村头,沈淮走过来,拔出烟来给他,说道:“嵛山湖水库的问题,我刚打电话给梁书记了解了一下,你现在的意见是什么?”
“后天的降雨量,比七月初的那场大暴雨还要大,而且嵛山的地形比较特殊,雨云从东南方向过来,滞留嵛山的时间可能要比想象中长,降水量会进一步的放大。现在嵛山水电主管业务的几个老总,也是水利专家,但对嵛山地形的特殊情况没作考虑,认为现有的措施已经足够。我跟胡总打过电话,胡总在燕京开会,赶不回来,他也觉得这事必须重视起来。现在让市里跟淮能协调,时间也赶得及。我直接赶过来,主要也是担心嵛溪河下游能不能承受明天的放水。”罗庆说道。
沈淮说道:“霞浦这边再连夜动员一下,赶在放水前再排查一遍险情。嵛山县准备得怎么样?”
嵛山湖水库大坝,前两年进行过彻底的加固,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但嵛山县城位于东嵛溪河的中游河谷里,地势相对周边的丘岭较为低陷,容易积涝。
而且东嵛溪河经老城河段曲折的拐了好几个弯,出口很窄,出口处又是山脊地形,一旦嵛山湖在上游放水,就会对嵛山老城造成很大的压力,更不要说后天可能会有更大的暴雨降临。
“现在梁书记、肖浩民他们都绷紧了神经,但只要不倒霉到暴雨都集中在嵛东河谷的上空,问题应该不大。”罗庆说道,“但也说不好,嵛山的地形比较特殊,对气流的滞留影响很大,容易出现极端情况;我们也就是担心这个,这种情况在嵛山历史上时有发生,就怕今年更严峻。”
“那好,现在就准备腾库容,我给叶选峰打电话。”沈淮说道。
“这电话是不是还是我或者胡总来打?”罗庆说道。
沈淮直接给叶选峰打电话协调腾库容的问题,叶选峰要是心胸开阔,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叶选峰心胸不开阔,这就成了沈淮对淮能集团的工作指手画脚、胡乱干预。
现在两方面矛盾那么大,罗庆也不想沈淮跟叶选峰直接通话,由他或者胡舒卫中间缓和一下,都要好一些。
沈淮一笑,跟罗庆说道:“没啥区别,也没有时间去搞协调工作,早一刻放水,库容就能腾一些出来。我直接打电话说这事方便。”让王卫成查到叶选峰的号码,直接拨过来。
淮能电力的火电规模已经上到四百万千瓦,嵛山的几处水电站加起来,都还才十五六万千瓦。在比例上,嵛山水电存在的问题在淮能集团内部已经难以引起什么重视。
今年入夏以来,全国上下好像没有一处地方不在下雨,长江、黄河、三江流域,都爆发全流域的洪涝灾害,渚江也不能幸免。
说到防汛,渚江中游即淮西市段的防洪防汛形势,要比下游严峻得多。
淮能煤业在淮西投资开发的矿场也出现严重的积涝,损失严重,叶选峰这段时间的精力也是盯在淮西。
今夜,叶选峰也是刚从淮西回徐城,赶着宋鸿奇途经徐城,就拉谢成江等人过来,大家聚到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近期的工作思路,突然间接到沈淮的电话说嵛山湖水电站存在问题,他心里自然不可能高兴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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