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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钢铁大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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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谭书记?”高天河这话刚脱口,脑子就像给无形的鞭子狠抽了一下:
谭启平!是谭启平!将要来东华代替吴海峰担任市委书记的人是省组织部副部长谭启平!
沈淮去梅溪镇,是谭启平的安排,这一切都是谭启平给他高天河下的套!
操娘的!高天河瞬间自以为把一切都想透彻,在脑子里把谭启平全家操遍,但心里再怎么诅咒,也挡不住打屁股椎就有一股寒气窜上来,转身就对秘书吼道:“打电话给高小虎,他要敢给我胡来,老子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高天河从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身边的秘书跟司机也都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掏出“大哥大”联系高小虎。
梅溪钢铁厂真要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恶性事件,看上去沈淮会为此受影响,但谭启平借机要彻查下去,梅溪钢铁厂以及万虎公司的盖子绝对捂不住。
谭启平好狠的心计啊!把一个小小的镇党委副书记丢出来作饵,没正式赴任就想把他这个东华的坐山虎市长给扳倒。
吴海峰知不知道这件事,吴海峰有没有参与合谋?
沈淮去梅溪镇是吴海峰直接指示陶继兴做的安排——难怪陈铭德的事件发生后,吴海峰还能担任市人大主任,没有给从市委书记的位子直接捋下去。
再一个,谭启平将到东华担任市委书记的事,连熊文斌都晓得,偏偏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这背后意味着什么,还不够清楚吗?
高天河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心惊,没想到在沈淮到梅溪镇赴任的背后,藏着如此凶狠的针对他的这种阴谋!
但是熊文斌为什么又要过来把利害关系挑透,为什么要在他将要掉进陷阱之前提醒一声?高天河脑子在飞速地转动,有些想不通透,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不管熊文斌是好意还是歹意,有谭启平跟吴海峰联手站在沈淮身后,他就绝不能看到有任何恶性事件在沈淮身上发生!
熊文斌看着高天河脸色清一阵白一阵,知道他已经想透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这件事上,在谭启平到东华赴任前夕,熊文斌相信高天河是绝对不敢看到有能把他高家直接拖进去的恶性事件发生。
到时候不要说谭启平会借机掀盖子,说不定吴海峰也会凑过来痛打落水狗。
“高市长,小虎的手机打不通。”秘书凑过来汇报道,高小虎的手机在高夫尔练习球场砸成一堆零件,哪里还能联系上?
“联系宋三河。”高天河虽然心里直打颤,不过还能冷静的分析事情,知道儿子要指使市公安局去抓人,多半会通过副局长宋三河,又指着司机说,“你立即去把车开过来,我们这就去梅溪镇。”万一联系不上人,高天河只能亲自赶到梅溪钢铁厂,阻止事态恶化。
“这件事,我还要找吴书记汇报一下。”熊文斌说道。
高天河没有办法阻拦熊文斌去跟吴海峰汇报这件事,再一个让熊文斌去跟吴海峰,吴海峰也就没有办法隔岸观火……
高天河点点头,说道:“你过来汇报很及时,你去跟吴书记汇报,看吴书记有什么指示。”
高天河在市政府大楼前给熊文斌截住,吴海峰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得一清二楚。
吴海峰还不清楚熊文斌是什么角色,但从高天河的反应,能猜到事情不寻常,认为可能跟梅溪钢铁厂有关,但也不能肯定。
吴海峰让秘书将熊文斌请到办公室。
听到熊文斌说谭启平将来东华接替他担任市委书记,吴海峰也是吃了一惊,转念又释然:这才正常啊,省里上回派谭启平到东华来处理陈铭德的后事,就应该有一层的考虑。
不正常的是省里这次把消息捂得太严实了。
看来在陈铭德事件发生后,省里对东华地方已经是失望透顶,不然不会到正式组织程序都开始启动之后,也不会叫东华一二把手都不知道新市委书记的人选。
这么想,沈淮要求去梅溪镇的疑惑也能得到解释:原来是沈淮以及沈淮背后的谭启平,早就把盯上梅溪钢铁厂了。
再联想沈淮在中央部委任职的父母,吴海峰暗道:梅溪钢铁厂这种看上去已经陷入困境,但还有些优良资产、规模也颇为可观的乡镇钢厂,在这些中央部委干部的子弟眼里,的确是一块很好的肥肉……
吴海峰打心眼底就没有认为沈淮是老老实实下去做乡镇干部的。
想透这一切,吴海峰也不能再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当着熊文斌的面,就拿起电话:“给我接市公安局的阚书记。”过了片刻,电话通过秘书接到市公安局,吴海峰虎着脸,声音低沉的质问,“你们局党组是怎么回事?有人跑我办公室来告状,说市局的宋三河不经过霞浦县委,也不跟市组织、政法委、纪委通知一声,就直接调了四部警车、带了二十名干警,去逮捕梅溪镇党委副书记。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组织纪律!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组织程序?谁给你们市公安局随便逮捕党的干部的权力。你不清楚情况,你平时是怎么做你的局长的!我限你半个小时,把情况搞清楚,跟我汇报!”
吴海峰放下电话,平静的跟熊文斌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拜托你代表市委,跟高市长到梅溪镇走一趟,我的意见是尽可能将事态化小,消除恶劣影响。”
第四十八章闷棍打自家狗
宋三河先接到局党组书记阚学涛的电话,还仗着有高天河在后面仗腰,还想着强硬的只要把人带回市局,什么事都好解决。
待接到高天河几经转折,最后直接打到梅溪钢铁厂厂办会议室的电话,听着高天河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宋三河才给一记闷棍打傻在那里。
高天河在电话里的咆哮声是那样的高亢跟激动,会议室的众人也听得清楚:
“宋三河,你无视组织纪律,无视法律法规,不经过组织程序,擅自调动市局警力出警,你要为此承担一切责任。你必须立即纠正错误行为,用一切手段制止事态进一步恶化,等我过来处理。”
杜建就看着宋三河站在那里脸色由青转白,他的一颗心也仿佛石头似的,“咕隆隆”的直往下沉——高天河的语气之严厉,叫他们这些个乡镇干部听了心里就直打颤,也无怪乎宋三河听了脚发软,要扶住桌角才站得住。
看着手腕上戴着亮闪闪手铐、平静的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沈淮,杜建的后背像浸在冰冷的湖水里去,透心的寒: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物在顶他?
沈淮的目光虽然平静,但在杜建看来跟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将他的心切割得七零八落,他最后一点胆气也在这眨眼间的工夫里泄之一尽。
职工堵住厂办大楼,情绪激动的要阻挠市局强行抓人。
眼看着要闹大乱子,何清社跟镇上的干部也没有办法独善其身,只能再赶到厂里来,跟厂里的领导一起安抚职工的情绪,防止恶性事件发生。
何清社赶到时,宋三河的态度还没有软化,要求镇上想一切办法驱散围堵的职工,或者另找通道让他们带人出去。
何清社也是气得没有办法,宋三河代表市里,他们这些乡镇干部只能惟命是从。更何况有杜建以及镇派出所都配合宋三河,钢厂以及镇上的副镇长、副书记、副厂长,都倾向帮助宋三河把人先带走……
这边正要采取行为,没想到市公安局党组书记阚学涛以及市长高天河的电话先前脚打进来,而且态度及意见出奇的一致跟严厉,就是要制止宋三河抓人,防止事态恶化……
何清社也有些发蒙:
沈淮今天轧的是高天河儿子高小虎的车,宋三河是替高天河的儿子高小虎出头来抓人;高天河这个电话打进来,除了保住沈淮不说,更是一棍子将宋三河打死……
高天河在电话里对宋三河如此严厉的斥责,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最后真要给宋三河今天的行为这么定性的话,他身上的这身警服非要给扒掉不可。
这是怎么了,局势为什么发生这样的逆转?
沈淮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强力人物,才能强迫在东华有如坐山虎一般的高天河低头?甚至强迫高天河连他儿子的脸面一点都顾不上,甚至还要把自己的走狗痛打一顿来平息事态。
看着杜建以及那一个个厂领导、镇干部,也犯傻的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不敢直接这逆转的局面,何清社也暗自庆幸:幸亏他今天没有犯糊涂给杜建牵着鼻子走……
“沈,沈书记,今天似乎有些误会。”宋三河再浑,也知道沈淮背后有他惹不起、也能叫高天河低头的强硬人物,他现在只有尽可能的缓解事态,等高天河过来处理后续事宜,他走到沈淮跟前,努力的堆起笑容,舌头打结的打招呼,抬手要帮沈淮手腕上的铐子解开。
沈淮手往边上挪了挪,看都没有看宋三河一眼。
铐上容易,解铐还能那么容易?
宋三河看上去又胖又蠢,但心里不糊涂,高天河在电话里训斥得再严厉,也不可能真对他怎么样。关键是局党组书记阚学涛也在赶来梅溪的路上,要是沈淮戴手铐的样子叫阚学涛看到,他这身警服真就保不住了。
宋三河实在不敢去想象这身警服给扒掉之后的下场。
“沈书记、沈书记,你就让我把这铐子解了,要让你抽我两巴掌。”宋三河身上的汗水潺潺的渗出来。
沈淮没有理会宋三河,站起来转身往角落走去,抱头蹲下来,手铐明晃晃的抱在后脑勺上,就是不让宋三河帮他将手铐解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叫赵东也是气愤到极点。
虽说看到宋三河给挤兑得眼泪快飚出来,而沈淮的意思也是坚决要逼高天河将宋三河身上这身警服扒下来,赵东心里是很痛快,但也忍不住感到悲哀。
要不是沈淮背后有谭启平这个比高天河更强硬的靠山,即使钢厂职工强行阻拦市局抓人成功,接下来沈淮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宋三河看了看会议室里的部下,想叫他们上去强行将沈淮手上的铐子解下来,又怕进一步激怒沈淮,只得拖一把椅子,绝望的坐在会议室里,等高天河他们过来收拾这局面……
高天河与市局党组书记、局长阚学涛在梅溪大桥汇合后,前后脚进了钢厂,停在厂办大楼前说了几句安抚职工情绪的话,就进了楼。
刚进会议室就看到沈淮戴着手铐蹲角落,高天河恶从胆边生,将手里随手拿着的一份文件就直接朝宋三河的脸砸去,咆哮道:“谁给你的权力铐党的干部?”
宋三河肥脸给文件纸割得生疼,没敢让一分。
熊文斌看着沈淮身上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是做样子逼高天河痛打自家的狗。
市公安局党组书记阚学涛,是靠自己在公安干线扎扎实实的实干了三十年,才爬到今天的位子上,有关系也是跟省厅更密切些,对高天河、吴海峰两边都不靠,平时也尽可能的不沾染两边的人跟事。
阚学涛看到眼前这情形,也怒不可遏的训斥宋三河:“胡闹,太胡闹!”瞪眼看着其他随宋三河出警的干警,叫这些刚才耀武扬威的警察一个个都埋下头,不敢跟他正目对视。
高天河知道沈淮蹲在地上是什么心思,要想摆平事态,没有一点表示跟台阶,是不可能叫这个小畜生满意的。
他严厉的盯着宋三河,心里也正是愤怒到极点,这些没脑子的家伙,为什么非要把一件件事都搞砸了?彭勇如此,宋三河又是如此,还都要他来擦屁股。有心不管,但真要有个差池,叫把柄落到对手的手里,他也要跟着万劫不复。
越是这么想,高天河越是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转身对阚学涛说道:“我代表市政府,要求市公安局解除宋三河的一切职务;你们市公安局也要从中总结教训、做出深刻的检讨。我问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民的警察?怎么可以目无法纪犯这种错误?”
宋三河听高天河当即要解除他一切职务,面如死灰,但给高天河严厉的眼神盯着,身上都是汗,不敢为自己争辩什么,也知道今天多重的板子,他都得先挨下来。
“梅溪镇的负责人在不在这里?”高天河又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问道。
“我是梅溪镇的党委书记杜建。”杜建硬着头皮站出来,又将何清社拉出来垫背,“他是镇长何清社。”
“好,你们与市委的熊主任,出去跟外面的职工把问题解释清楚。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市公安局某些干警无视组织纪律,市委市政府一定会严肃处理,还小沈书记一个公道。你们出去,把刚才我对宋三河的处理意见,也跟职工传达一下。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让大家先下班去,不要耽搁大家回家吃晚饭。”高天河说道,“市局由阚书记留下来跟我处理后续事宜,由镇派出所配合,其他警力也会立即撤出去。”
高天河能当上市长,自有他的能耐,处理事情也是干脆果断,知道化解矛盾及将局势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要点是什么。
事情到这一步,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化险为夷了,杜建已经无暇、也没有胆气去考虑以后的事情了,高天河儿子的黑色奔驰也白给轧了,他又能有什么脾气?
杜建有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熊文斌、何清社二人先出去劝离围堵厂办的职工。
市公安局党组书记阚学涛从一名警察手里接过钥匙,走到还蹲在会议室角落里的沈淮跟前,说道:“吴书记已经严厉的批评了市局无组织纪律的错误作风,我代表市局,向小沈你道谦。”
阚学涛也是很能下架子的人,知道宋三河没能在他们赶来之前,将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上的手铐解开,就说明他不是好惹的角色。为求事态尽快平息下来,他当即鞠躬弯下身子来道歉。
阚学涛对沈淮并不熟悉,他是接到吴海峰的电话后直接赶到梅溪镇跟高天河、熊文斌汇合的,也还不知道新市委书记的事。既然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当众毁掉高天河儿子的两辆车,还能叫高天河有苦不能吐,反而要痛打自家的狗以平息事态,阚学涛也就不难想象沈淮背后的关系有多硬了。
阚学涛这次鞠躬,无疑坐实了其他不知真相者的猜测。
特别镇上的副书记、副镇长以及钢厂的副厂长们,这一刻都明确的知道,新上任党委副书记、新上任的钢厂厂长沈淮,背景硬到能逼市长高天河低头!
特别出警最积极配合市局抓人的镇派出所所长,身上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
他们才知道今天跟着杜建,得罪了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这一刻他们都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抽巴掌:人家年纪轻轻就是正科级,就到梅溪镇来担任副书记、担任钢厂厂长,哪可能是关系浅的?偏偏他们跟在杜建后面瞎了眼,竟然妄想跟这种混江龙斗!
沈淮也是见好就收,没必要把所有人都得罪干净,他站起来让阚学涛帮他将手铐打开,说道:“闹成这样子,还要麻烦阚局长大老远过来,是我做事不周全。”
第四十九章无非就是交易
给铐了有两个小时,沈淮的手腕都磨得红紫,站在那里揉着手腕。
阚学涛对沈淮不熟悉,只求先平息事态,语气诚挚的先把责任担下来,说道:“这次是市局犯了错误,局里的一些干警,没组织,没纪律。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他们。”说到这里,又转身指着贴会议室里那几名干警的鼻子,瞪眼训斥,“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你们!”
“也不全是如此,我相信警队里的人大部分还是纯洁的。”沈淮也打起官腔,他也无意扩大矛盾,市公安局这边只要将宋三河咬死就够了,没必要再招人嫌,随后沈淮指向那个起初抵触宋三河,给宋三河指着鼻子骂的警察,说道,“市局的这位同志,就有提醒宋局长按规矩办事,还因为不同意给我上铐给宋局长骂娘。”
阚学涛对市公安局的人事还是极熟悉的,扭头看过去,便给沈淮介绍起那名警察:“哦,刘成国可是我们市局治安科的骨干,是个讲原则的警察;但是其他干警,太给‘人民警察’四个字丢人了。市公安局存在问题,我当党组书记、局长的,也不能回避。”
阚学涛朝刘成国嘉许地点点头,似乎是很欣赏他这次给市局挽回了些颜面。
沈淮见刘成国也有三十三四岁了,方脸有棱角,眼睛不大,但很有神,个子不是很高,但穿上一身警服显然十分的精悍。
阚学涛只说刘成国是治安科的骨干,没有介绍他的职务,那显然是刘成国在市局没有担任什么职务。
刘成国已经不再是愣头青的年纪,在刚才的情况下还能站出来抵触宋三河的命令,是个能坚持原则的人。只可惜在这个社会里,讲原则常常是脑子不开窍的代名词,即使能力再强,也常常给踢到角落里不给重用;同流合污才是情商高的表现。
不要看刘成国今天给市局挽回了些颜面,不要看宋三河要为今天的事情承担责任,甚至身上的警服也会给扒下来,但今天到梅溪镇近二十名市局干警,不可能个个都清理出警队,那刘成国回去注定还是要被孤立……
沈淮走过来,朝刘成国伸出手,说道,“梅溪镇要是能你这样有担当的好警察,那今天的事情就不用高市长跟阚局长出面了。”
阚学涛下意识的看了高天河一眼,见高天河脸色平静,似乎没有把沈淮的这句话听见耳朵里去。
“其他人都回局里去,到局里都给我停职,好好反思。谁反思不彻底、不深刻,别怪我回去把你们从警队里彻底清除出去。”阚学涛虎着脸骂这些给他丢人现眼的干警,又对刘成国说道,“小刘,你留下来协助我处理后续事宜。”
虽说不用停职反思,但刘成国也没有什么得意,他也不知道留下来是祸是福。所谓法不责众,要是跟大家一起给停职反思,在治安科还能继续混下去,这下可好,免不得会给加倍孤立。不过他敢当面顶触宋三河,也不会太在乎其他事。
沈淮话里的意思很明确,但刘成国知道他就算想调到梅溪镇派出所来,也好像不是他跟眼前这个镇党委副书记能决定的事情。
刘成国没有往深里想,沈淮刚才的话,实际就是跟高天河开出的条件之一。
配合市局捉人最出力的梅溪镇派出所所长,这时候跟死了爹娘似的。虽然他也有一肚子苦水,但也知道第一天上任就将梅溪镇搅得天翻地覆的镇党委书记,是明确要把他踢出局了,哭丧着脸,给打蒙在那里。
高天河脸色平静,心里却是阴云翻滚,但这时候只能看着沈淮在那里开条件。他不怕沈淮提条件,就怕沈淮不提条件。
戴手铐容易,解开难,也亏得高小虎急于报复,留下大得露出光屁股的程序漏洞。沈淮还不想把天捅破,但不跟高天河开些条件,也太对不住戴两小时手铐了。
沈淮揉着给勒磨了发红的手腕,眼神特意在几个厂、镇干部脸上扫过去,才对高天河说道:“也亏得高市长过来给我主持公道。我的做法也有冲动的地方,但是,梅溪钢铁厂已经到了不得不整顿的地步,我既然得到县、镇领导以及全厂职工的信任,担任钢厂的厂长,这个担子我就必须要挑起来,还请高市长能给我支持。”
“梅溪钢铁厂的情况,我也有些了解。梅溪钢铁厂有经营自主权,万虎公司派车堵门,这是有违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的精神,我会要求市工商部门严肃处理这件事。”高天河眼皮子敛起来,露出来的目光又冷又硬,要想将事态控制在他能掌握的范围之内,心里再不甘,也只能将板子打在自家头上。
高天河说话的语气平静,好像当真是在说勉励沈淮的话:“小沈,你有文化、有能力,是市里要重点培训的年轻干部,谭部长、吴书记都看好你。你要放开手脚整顿梅溪钢铁厂,要把梅溪钢铁厂拉回到腾飞的轨道,市里没理由不支持你。”
“有高市长这句话,我就有底气了。”沈淮说道。
这几句话,叫站在旁边的杨海鹏、赵东他们听了直抓狂,要不是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内幕,还以为沈淮是高天河的得意门生呢。
太他妈的虚伪了,好像高天河的儿子压根儿跟这件事无关似的。
吴书记?市委书记吴海峰?听着沈淮与市长高天河之间的对话,叫刚刚转身又返回会议室的镇党委书记杜建听了,脑子里嗡嗡直响。他哪里想到,沈淮到梅溪镇来接管梅溪钢铁厂,竟然是出自市委书记吴海峰的授意?
那谭部长是谁?高天河提这个谭部长时,故意放在吴海峰的前头,说明是比吴海峰更重要的人——杜建这一刻只觉得脚下跟踩在棉花堆里似的,没有站立的力气。
看到杜建、何清社还有熊文斌这么快就去而复返,高天河问道:“工人们都散了?”
“工人们提出要亲眼见过沈厂长没事才肯散掉。”熊文斌说道,看了沈淮一眼,心想沈淮今天的行为虽说有些冒险,但能这么快就在职工心目中建立威望跟威信,这为迅速打开梅溪钢铁厂的局面,开了一个好局。
熊文斌也暗感沈淮做事,真是有他们不及的魄力跟闯劲。
何清社把杜建似爹娘死掉的神情看在眼底,看着镇上以及钢厂的干部个个噤若寒蝉,也不得不承认沈淮这个有他嚣张狂傲的底气,想来杜建受这次打击,就算不给调出梅溪镇,以后也不会有压制沈淮的勇气了吧?
“小沈,你是不是出面去安抚一下职工?”高天河亲切地唤沈淮为“小沈”,但心里似乎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的确,高家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有高天河刚才这番话,整个事件的定性就清晰了。
板子都打在万虎公司的头上,堵门的两辆车白给轧了不说,工商部门还要继续追究万虎公司破坏梅溪钢铁厂经营自主权的责任。出警的责任,也要由宋三河全背下来,少不得要把身上这身警服扒下来——当然了,高天河做出这些让步,也是为了将事态的发展控制在他手里。
虽说未必没有将高天河一击打倒的机会,但真正就这事纠缠下去,对东华当前的局面未必就有利。
就拿梅溪钢铁厂来说,真要彻查下去,必能查出一堆问题,但是钢厂这状况,拖不起时间啊。
沈淮此时的作风,看上去强硬无比,做事也横冲直撞,那是他知道某些事情的底限在哪里,他骨子里还是务实的。
眼前梅溪钢铁厂最紧要的,不是顺藤摸瓜,惩处那些个贪官污吏来;整顿生产,重新理出经营的头绪,让八百余钢厂职工能够养家糊口,才最为关键。
沈淮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要将梅溪钢铁厂的实际控制权抓在手里,暂时不会去考虑太多的事情。
沈淮也知道,谭启平也未必希望在赴任之前,东华官场就给搅得天翻地覆。国内的官员太习惯于稳定了,特别是县市以上,大家都围着潜规则转,谭启平也不能例外,倒是乡镇干部偶尔有一言不和就拳脚相加的场面,作风很是硬朗。
沈淮推开门,走出厂办大楼的前厅,看着聚集在楼前,为了他不肯离去的数百职工,还有些闻讯赶来的职工家属,百感交集,大声说道:
“今天所发生的事,终将成为钢厂要揭过去的历史。钢厂在过去几年里,陷入经营上的困境,很多职工连养家糊口都难。造成这种情况,有很多的因素,我们要反思,但我们更要往前看。我很年轻,也没有经验,但有一点,要明确的告诉大家,那就是,我敢想,也敢做,有困难像头老虎横在面前,我也敢上去拳打脚踢,将老虎赶跑。高市长支持我,我在这里也请广大职工干部支持我。我,沈淮,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围在厂办前的职工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高天河藏在阴影下的脸则变得更阴暗。
第五十章顺势而来的就职演讲
沈淮不想简单说几句就把职工解散,今天职工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也是为彻底对钢厂整顿进行动员的最好时机,也有意把眼前的情形当下发表就职演讲的最好时机。
“我看厂里的职工,差不多都在这里了。虽然没有准备,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尽叫人愉快,但不妨把眼前当成我跟大家的初步见面,当成我的入职演讲。”沈淮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没有话筒,就尽量提高声调,叫在场的所有职工都能听到他的讲话,“我初来乍到,对钢厂的情况也谈不上了解,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职工干部,对钢厂的了解跟感情,都比我深,比我厚。相信在场的每一个职工干部,也都明白钢厂到了必须要进行彻底整顿才能拯救的地步。高市长代表市里,杜书记代表镇里,也明确表示坚决的支持钢厂开展整顿生产经营的活动。”
杜建身子缩在前厅的阴影里,心里想:尼玛,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支持你整顿钢厂?心里腹诽归腹诽,杜建这时候可没有跳出来的勇气,他甚至不知道这事过后会给沈淮怎么收拾他。
熊文斌与赵东、杨海鹏站在后面,他们还没有看到沈淮管理一座大规模钢铁工厂的能力,但不得不承认,沈淮的演讲很有感染力;也知道这是身为领导者的基本素质。
如俗话所说:上位者要能压得住场子。
沈淮把他绑架上,为他的入职演讲背书,高天河也只是脸色平静,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阚学涛却颇为欣赏地看着在党员干部队伍里显得有些过分年轻的沈淮,即使还搞不清他背后有什么后台,但想到他敢对高天河父子使出这么强硬的手段,也确是有些过人之处。
阚学涛又心想,他这么年轻,应该没有结婚吧?
当然,在市里局势明确下来之前,阚学涛也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沈淮,不会露出特别欣赏的眼神。
“我没有在钢铁行为任职的经历,也很年轻,很多方面都经验不足。”沈淮无暇去顾及身后众人的感受,“但我相信只要认真听取广大职工干部的意见,认真的把工作做到细处、实处,把我们应该做、需要做的每一项工作、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位,钢厂绝对可以在我跟大家的手里焕发新生。所以我在这里,请求大家,请求各个职工干部在回去之后,为钢厂将来的命运认真的思考:钢厂有哪些毛病跟缺点,是必须要立即改正的,有哪些薄弱环节是必须要立即得到加强的?所有这些意见,请各班组先进行讨论,然后在车间进行总结汇总到厂办,最后在职工大会上进行表决。我们选择出最紧要、最迫切需要改正一百条的问题,作为今后一年的全厂目标。一年之后,再看我们能做到什么样子。”
“我在这里说一下,我个人对钢厂最不满的第一条意见。”沈淮顿了顿,手指着台下脸熟的一名青年职工,“我记得你,你叫胡志刚,下午时,你带着大家要冲出厂门,给杜书记拦住。我想问你,你上个月全部的工资收入是多少。”
“二百三十六元。”胡志刚站出来,也大声回应沈淮的问话,“都不够带女朋友买几件衣服。不过,就这收入,还是我们班组最高的。”
大家哄然而笑,当满怀希望时,倒不觉得这么点工资可怜了。
沈淮知道梅溪钢铁厂减半发工资有三个月,看来这个胡志刚不单是个有威信、能带头闹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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