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鸾镜朱颜-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宫白一听,脸色顿缓,眼里似有几分喜色。
他吩咐道:“本王等会就过去。你先去膳堂里拿些糕点给小姐,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饿了。”
婢女连忙应“是”,随即便又匆匆去了。
一边的小厮问道:“王爷,那待会还要继续吗?”
“不了。明日继续。”说罢,南宫白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裳,“你去拿套干净的衣裳来。”
。
洁净素雅的厢房里,萧宁正手握琴谱,目光专注,另一只手按在琴弦上。她时而轻拨琴弦,时而轻蹙黛眉,红唇抿得紧紧的。
她会弹古琴,只是却不精通,一般的琴谱难不倒她,只是如今手里的这本琴谱,却是让她十分费神,无论如何也找不着感觉。
那一日,在山里遇到两个的世外高人说:“琴能养身,音可为剑。”
只是数日已过,她几乎每日都在孜孜不倦地练琴,可惜却依旧没有弹出高人所送的那本琴谱里的曲子,也不见身子有什么变化的地方,依旧惧寒。
萧宁正想得出神,一个婢女悄然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是各色各样的北国糕点。
只听那婢女笑着说道:“小姐,王爷怕你饿着了。特让奴婢端来糕点。”
萧宁淡道:“你把糕点放在桌上吧,我不饿。”
婢女放下后,悄悄地瞥了萧宁一眼,见她确实不像有食欲的样子后,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萧宁依旧在研究琴谱。时间一长,心中难免起了几分厌倦,遂将琴谱置于一旁,萧宁信手一拂,铮铮琴音便从五指下悠悠泻出。
良久,她才停了下来。
刚抬头,萧宁就看见了南宫白立于门边,正笑意吟吟地瞧着她,眼里是一潭柔水。
“这是什么曲子?潇洒肆意,听者宛如立于山林间,可见淙淙流水,可闻林中竹香。”
萧宁垂眸淡道:“只是随性而弹。”
南宫白笑意更甚,他抬步走了进来。
“原是随性而弹。”他拉起萧宁,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忽然,他皱了皱眉,“怎么轻了这么多?”
萧宁有些别扭地动了动,想要站起来。只是南宫白哪肯让怀里的温香软玉溜走,当下便伸手搂住了佳人的纤腰,牢牢地定在自己的怀中。
萧宁见状,也不挣扎了,安安静静地靠在南宫白的身上。
“不知道。”
许久,萧宁才开口说话。
南宫白一愣,有些心疼地搂紧了她,“笑笑,再这么轻下去,我怕你会飞走。”
“我答应过你不会走,就自然不走。”
那一日回来后,萧宁再也没有见过秦伯。她自是知道南宫白做了手脚,只是她却不想过问。那时草原上的人,如今就剩下她和南宫白了。
“笑笑,最近江南富商送了我一样新奇的玩意,你定会喜欢。”
“哦?什么玩意?”
“自己会动的木头人。”
萧宁淡淡地“哦”了声,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南宫白也不在意,他继续道:“最近重州来了些西域人,他们有一种很奇妙的香料,味道很不错。待会我让人换掉这房里的熏香。”
萧宁微微蹙眉,她道:“我喜欢现在房里的熏香。”
南宫白摸了摸她的头,道:“偶尔换一换,也不错。”言讫,他低头蹭了蹭萧宁的香肩,懒懒地道:“笑笑,找我作甚?”
“你最近在做什么?”
一抹笑意抚上南宫白眼底,他轻声道:“你关心我?”
萧宁扭头瞧了他一眼,神色古怪,“我为什么不关心你。”
南宫白轻啄着她的红唇,略微有些埋怨,“这阵子对我如此冷淡,连笑容也不愿给我一个。”
此时南宫白的神情像足了一个怨夫。
萧宁自知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唯好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南宫白眼里笑意渐生,“你猜?”
萧宁沉思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道:“你在学做月白酥?”
南宫白微微吃惊。
萧宁继续道:“我一直都记着的。那时你说过要给我做月白酥,要给我看飞凤紫鸾裳的。”
话语平淡,仔细一听,却能察觉出几分淡淡的哀怨。
未等南宫白说些什么,萧宁却猛然一愣。
什么时候她开始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什么时候她竟像那些闺中女子一样,为了几句无心的话,却紧记在心里,进而有了无数期盼。
若是哪一日,南宫白不再喜欢她了,那她会是怎样的惨景?
如此一想,萧宁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幽幽望去,南宫白的满怀柔情却让她身心一暖。
她垂下眼眸,心中只道:不要乱想。
这副模样落在了南宫白眼里,却是一派落寞无助,惹得他心疼不已。当下,便搂她入怀,柔声道:“是我不好。自从来了重州,就整日忙于公事,忘了答应你的事情。明日,我便能做出月白酥。至于那件飞凤紫鸾裳,我定会想尽办法为你弄来。”
实则,南宫白并不是没有派人去过北国,只是他所派的人翻遍了萧宁的寝宫,依旧找不到那件价值连城,惊艳了所有北国女子的飞凤紫鸾裳。
只是南宫白怎么会想到,早在萧宁离开北国皇宫那一天,云子衿早已让人将飞凤紫鸾裳悄悄拿走了。
如此一来,就算南宫白的人搜遍整个皇宫,也不见得能找出些什么来。
萧宁闻言,点头轻道:“好。”
。
翌日夜晚时分,南宫白果真端来了一盘月白酥。
萧宁坐在食案前,凝眸细瞧,端详了甚久,依旧迟迟不动口。南宫白单手撑着下颚,斜眼睨着萧宁。
紫檀木食案上摆放着一个银盘,银盘上是几块……有形状色泽微暗的月白酥。
良久,萧宁才迟疑着开口说道:“这……当真是月白酥?”
南宫白脸色微沉,声音也是沉沉的,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迸出了个“是”字后,一把夺过装着月白酥的银盘,颇有赌气意味地说道:“来人,将这盘鬼东西拿出喂狗!”
一道清脆的笑声响起,原是萧宁咯咯地笑了起来。
“白,你一直将我当做狗?”
南宫白先是一愣,随后眼里漫上了惊喜之色,他道:“你……唤我什么?”
萧宁眨眨眼,“你把月白酥给我,我就告诉你。”
南宫白摆摆手,把刚想上前端走盘子的婢女屏退后,再将盆子移到了萧宁面前,“你刚刚唤我什么?”
萧宁佯作不知,轻笑道:“南宫白呀,我一直都是这样唤你的。”
南宫白皱眉,一把扣住她的手,“快说。”
萧宁瞪他,“不准对我凶,不然我就不告诉你。”
南宫白这才放轻了力道,但依旧固执地追问。
她从未如此这样唤过他,这样唤过他的人除了母妃之外,再也别无他人。如今一听,心头竟像灌进了蜜糖一般,甜得他宛若置于仙境。
萧宁盈盈一笑,两指粘来银盘上的一个月白酥,轻咬了一口,淡香传来。
味道……算可。
只不过却是放了太多的糖,似乎有些甜过头了……
萧宁依旧浅笑,她道:“甜中带香,香中带甜。”
南宫白心中有几分期盼,他问道:“可合你胃口?”
萧宁凝眸瞧他,眼里柔意缱绻,笑意吟吟,情意亦绵绵。她轻声道:“虽是过甜,但我却甚是喜欢。”
明明口里的月白酥甜得足以腻死人,但里面所含的心意与情意,却让她甜到了心底,让她深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吃月白酥吃出此般心喜心甜心柔之感。
她吃的不是月白酥,而是他对她的一片真心。
“白,我真的很喜欢。”
南宫白眼神也柔了下来,唇角边是绵绵不尽的笑意。
“你喜欢的话,以后闲暇时,我常给你做。”
萧宁弯眉一笑,“嗯。”
。
不久后,南宫白见天色已晚,便招来婢女添了些酒食,食案上摆置的皆是萧宁所爱的菜肴。
萧宁本是吃了几块月白酥,肚里已是有六七分饱了。
南宫白忙碌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吃,如今菜肴一上,便抬箸吃了少许,略微填肚后,抬头却见萧宁并未动眼前的佳肴,只是一并的喝酒。
他眯眼问道:“笑笑,不准不吃菜。”
萧宁道:“我饱了,再吃就会撑着了。”
南宫白不依,硬是夹了许多菜放进了萧宁的碗中,“这阵子你消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不然到时,风都能将你吹走。”
萧宁唯好放下酒杯,将南宫白所夹的菜一一吃完。
约摸半个时辰后,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蓦然,房外忽传来一道异样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怔。
南宫白眸色一暗。
这种声音,是暗影的。只是暗影向来是隐于黑暗,除非是主人,否则不易让人见到。而现在……
他抬眼瞧了萧宁一眼。
萧宁稍微一想,便也明白了。她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于是她展眉一笑,起身低低地道:“我去回避下。”
南宫白瞥见她眉间的落寞,心蓦地一紧,顿时拉住她的手,硬逼她坐下,随后剑眉一挑,眸色微深,沉声道:“暗影,进来。”
话音还未落,萧宁微微一震。
这个称呼,她自是熟悉。
几乎每一个皇家人都有自己的暗地里培养的人,皇兄有,她有,南宫白亦有。
而没有万分的信任,皇家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暗影给人见到的。
她眼里闪过一丝甜蜜,一对柳叶眉弯得跟月牙儿似的。食案下,悄悄地握住了南宫白的手,然后微微一捏,抬头对南宫白嫣然一笑。
南宫白眼里柔意乍现,他松开她的手,反扣住她的纤腰,捏了一把,痒得萧宁咯咯直笑。
暗影进来行礼后,就站在离南宫白三尺之外的地方。他看也没看南宫白身边的萧宁,一直低垂着头。
“可是有紧急情况?”
暗影应道:“回王爷,海国准备内战。海皇病重,欲传位太子。雪派的人唯恐太子登基,于是派人刺杀太子。只是风派的人早已有防护,因此雪派的人并无得逞。风派的人皆是大怒,扬言要将乱党反派一并捉拿问斩,并出言侮辱柳如雪公主。雪派的人亦是大怒。如今两派剑拔弩张,内战一触即发。”
萧宁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上次她偷听时的那个不认识的男子的声音,她抬头,望向暗影,他隐于阴影里,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她不由在心中暗暗赞赏:十分尽职的暗影,南宫白调|教得不错。
南宫白面色一喜,连道:“双方兵力如何?”
“柳如雪公主手里有十万兵力,太子亦是掌兵十万。海皇手里虽有三十万兵力,但两边都不愿给予帮助。且海皇年老病重,明知内战损耗国力,但眼前别无他法,唯好让他们打。谁赢皇位则归谁。”
萧宁一听,心中微微沉重。
海国好战,无人不知。海皇年少时,更是被称为战神皇帝。想不到年老之时,面对皇位继承这个问题,依旧要用战来解决。北国的皇位之争,最终结果不过是放流了一个公主,没有损耗一丝一毫的兵力。而海国的皇位之争,竟要动用二十万的兵马!赢得了皇位,却是满手百姓士兵的鲜血。
而南宫白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海国内战,无论谁赢,对他来说,他都是得益者。三国兵力本是相当,海国战后,国力必然大减。他尽可从中获取渔翁之利。
南宫白沉吟了会,问道:“上次的事,可有眉目?”
“回王爷,据属下所探,上次掳走笑笑姑娘的乃是海国风派所为。”
“哦?!”南宫白挑眉,“可知原因?”
暗影踌躇了下,才应道:“海国太子知道王爷您对笑笑姑娘极为宠爱,便想知道究竟是如何的美色竟能让天下第一俊的王爷惜若珍宝。”
一抹怒色立即在南宫白的眼底翻滚,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萧宁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让他不要动怒。
温香软玉在怀,南宫白怒气顿减,只是声音却微冷,“好一个柳涵风!竟敢打本王的女人主意!”
萧宁垂着眼帘,神色有些疑惑,不明为何云子衿要嫁祸于柳涵风。
倏地,她灵光一闪,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竟是如此!
云子衿那时必然早已料到海国会内战,也定是知晓南宫白并非真落魄,也定会知道南宫白的野心。
之所以嫁祸于柳涵风,是为了让柳涵风和南宫白结怨!
因为云子衿知道南宫白的野心,而这次海国内战,则是绝佳的机会。南宫白必有动作。而他则是将南宫白推向柳如雪那边。
如此一来,他亦可对南宫白手里的权力多多少少有个了解。
只是,为何云子衿要将南宫白推向柳如雪那边呢?
南宫白以为自己吓着了她,声音立即柔了下来。
“笑笑,终有一日,本王会定替你报掳去之仇!”
萧宁应了声,不知为何,心中忽有乌云笼罩,竟一丝一毫的欣喜也没有。她抬眼望了望南宫白,此时此刻的南宫白,眉宇间似有紫气氤氲。紫气东来,必为真龙。他身上所散发出君临天下的气质竟是愈发强烈了。
萧宁垂下眼眸,执起酒杯仰头而尽。
南宫白正听到要紧之处,也无暇分心注意萧宁的举动。
直到酒壶到底了,萧宁才醉醺醺地倒在了南宫白的怀里,嘴里嚷着:“酒,酒,我要喝酒。”
南宫白低头一望,怀里佳人两腮染红,香气酒气一并袭来。
他皱了皱眉,打断了暗影的话。
他道:“你暂且下去吧。明日再来。”
暗影应了声“是”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此时,南宫白满脸无奈。
他抱起萧宁,抬步往床上迈去。
萧宁反手搂住南宫白的脖颈,依旧在嚷着:“我要喝酒,不给我,我就惩罚你。”
言讫,萧宁大力地咬了南宫白的耳垂一口,随后竟伸出粉舌舔了一下。萧宁立马皱眉,嫌弃道:“咦?这酒好难喝。”
南宫白眸色一深,放在她腰间处的手猛然一握,“笑笑,别惹火上身。”
“嘻嘻,什么火呀,有酒火么?”
南宫白嘴角抽搐。他从不知道她醉酒时,竟是……竟是如此可爱……可爱到让他恨不得可以一口吞进肚里。
“咦?”萧宁的鼻子忽然动了动,她使劲嗅了嗅,“好香呀!这是什么熏香?”
南宫白将萧宁放到床上,轻笑道:“一种西域的异香,昨天刚换的。喜欢么?”
萧宁咯咯笑道:“嗯,很香。”
南宫白望着床上的人儿,只觉一股燥热从腹中升起,而萧宁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身子,整个人软若无骨的趴在了南宫白身上。
南宫白握住她的手,“别闹。”
萧宁依旧咯咯笑着。忽然,她蹙了蹙眉,“白,我好热。”说着,竟开始脱起衣裳来,南宫白神色一紧,想要阻止时,却一个不留神,被萧宁压倒在了床上。
南宫白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笑,你当真愿意?”
萧宁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嘴里依旧在嚷着:“我想喝酒,我好热。”
南宫白伸手搂住她的腰肢,随后,身子一反。瞬间,形势逆转,萧宁被压在了南宫白身下。
南宫白低头吻着她的唇。
“本王登基时,定迎你入宫。本王不准你离开我。”
床帏落下,熏香袅袅,□无边。
一道圣旨两相隔
一道圣旨两相隔 萧宁醒来时,只觉浑身酸痛,垂眼瞥了下锦被下未着寸缕的身子,脑子里顿时涌上昨夜羞人的记忆。
她微微咬唇,瞧了睡在她身旁的南宫白一眼,眼神顿时有些复杂。
其实,昨夜她不该喝酒。
如果没喝酒,就不会弄得如斯田地。
只是,昨夜若她真想拒绝,南宫白定不会乱来。但是……她没有拒绝,心底多多少少竟有些期盼这羞人的事情。
思及此,萧宁的脸瞬间红透,像极了早晨天际边的朝霞。
南宫白睁眼时,见到的便是此番美人娇羞的样子,眸色一暗,大手搂过萧宁的腰,将她置于身上。
两个人此时是真真正正的坦诚相待。
南宫白低笑,道:“娘子,昨夜让为夫甚是销魂。”
萧宁倏地抬眸,瞪他,语气甚是凶狠。
但仔细一听,凶狠之后却是无尽的娇羞之意。
“你……这伪君子!趁我醉酒就乱来。”言讫,粉拳扑扑落在了南宫白的胸腔上。
南宫白一直抿唇低笑,落落大方地让她发泄。
到最后,萧宁也不打了,无力地倒在南宫白身上,头埋在了南宫白的肩上,随后张口大力一咬。
南宫白闷哼一声,眼里是笑意。
直到萧宁真真正正静下来时,他才柔声道:“笑笑,我定不会负你。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萧宁一听,心中暖洋洋的。但嘴里也不肯作罢。
“我喜欢白白净净的女娃。”
南宫白轻声道:“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只要能够牵绊住你,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萧宁轻轻地应了声。
房外阳光灿烂,房内亦是旖旎无限。
自从那日后,南宫白便让婢女把她的衣物搬到了他自己的房里,美名其曰,方便照顾。
其实,南宫白心里想些什么,明眼人一瞧便知晓,更何况是萧宁的玲珑剔透心。
只是萧宁也并未反对。
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一旦真心托付,只要他不负她,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愿去!若他负她,即便穷极一生,她也要他痛不欲生!
极淡和极烈,这便是笑笑,也是萧宁的性子。
因此,她心甘情愿地与南宫白共处一室,共睡一床,即便没名没份。
于是,夜夜春宵。有道是——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无数欢情,缱绻缠绵,尽在其中。
。
立夏过后,天气逐渐炎热了起来。
而萧宁和南宫白日日夜夜黏在一起,好比街上卖的糖葫芦,紧紧的连在一起,宛若一对情深无比的伉俪。
郎情妾意,缠绵无比。
萧宁静默时,常会想,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能够在重州度过余下的一生。只是,如今南宫白表面虽是平静,但内心的波澜萧宁岂会不知?
当下三国局势紧张。海国内战一触即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里。北国南国皆是虎视眈眈,私下各有动作,再加之,北皇南皇根基不稳,北国朝内重臣一手遮天,南国朝内奸臣当道。实为多事之秋。
在如此局势之下,南宫白怎可能如此平静?
萧宁心里亦是明白,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此一来,两人便更是珍惜如今相处的日子,愈发缠绵悱恻。
殊不知,天不如人愿,天总是那般为难有情人。
六月初七,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圣旨突如其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海国使者来访,特命平王速回,不得有误。钦此!
南宫白心中甚是疑惑,不明究竟他皇兄在玩什么把戏。只是如今皇命难违,唯好速速收拾行李,与萧宁一番缠绵告别后,便启程回京。
萧宁送南宫白离开重州时,远远遥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会觉得,此番离别,便是永久的离别。
。
萧宁回府后,神色有些凄凉,面上郁郁寡欢。
她屏退掉了所有的婢女,关上了房门。
此时,倏然下起淅沥淅沥的小雨,拍打在翠绿的叶子上,煞是好看。萧宁望着这一派朦胧,不知不觉中,竟生生的看得出神,连身后突然多了个人也未察觉。
良久,萧宁背后的人也未有什么动作。直到萧宁回神转身时,才发现了背后人的存在。
她神色不是惊恐也不是慌张,而是惊喜。
只听她压低了声音道:“绿萝,怎么会是你?”
只见来人穿着一袭绿色衫子,梳着小巧的双髻,柳叶眉,秋水目,盈盈笑意,浅浅泪意。
“公主,我想死你了。”
萧宁浅笑,心中阴霾顿消。她执起绿萝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后,才道:“我也很想绿萝。”
萧宁和绿萝相识于江湖,两人之间除却主仆之情外,更多是友人之情。
绿萝闻言,却是大大的一愣。
她直言不讳地指出:“公主,你变了。以前,你定不会这样说的。”
萧宁淡淡一笑,“人会变月会圆。”
绿萝抿唇轻笑,“怎么公主不说,南国平王魅力无边,让你深深折服?”
听绿萝提起南宫白,萧宁猛然忆起他今早离去的画面,心中难免一阵伤感,遂转移话题道:“绿萝怎么来了?罗律呢?”
“罗律有要务在身,离不得北国。不然早就来了。”
萧宁微微蹙眉,“要务在身?”
绿萝点头笑道:“是呀。自从在南国北疆一别后,罗律便重回朝廷,如今已是官拜太尉。现下海国内战,三国皆是处于警惕之中,罗律身居要职,此时更不能松懈。”
萧宁只觉一阵恍惚。
不过短短一年,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萧宁突然不想知晓绿萝来这里的原因了,她抚额轻叹:“绿萝,我累了。”
绿萝跟随萧宁多年,哪能不晓得萧宁当下的想法。她连忙从衣襟里摸出一封密信。
她十分郑重地交给了萧宁,“公主,此信事关重大。还请公主当即拆开。”
萧宁怔怔地看了手中的密信,良久,才抬眸对绿萝说道:“我已不是北国的萧宁公主,如今我只是南国平王府里的一介丫鬟。北国的事,我不想知道。”
顿了下,萧宁幽幽地道:“绿萝,你回去吧。”
逐客令一出,绿萝心中自是十分着急。
这时,她蓦然想起云公子曾对她所说的话:“绿萝,若是宁儿不愿拆开,你就……”
思及此,绿萝抿住唇瓣,一把夺过萧宁手上的密信,咬咬牙,也顾不上礼节,只听“嘶”的一声,绿萝竟拆开了密信,她低声念道:“儿啊,母思汝甚深……”
信才念了个开头,萧宁脸色却猛然一变,刚刚还是平淡无波的双眸如今竟迅速浮上了水光。
她急急地夺过了信,只见她目光匆匆一扫,眼里的泪珠竟大颗大颗的如掉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了下来。
北国皇宫再不好,里面仍然有着爱她宠她至今的母亲。
即便不理北国,她也不能不理自己的母亲。
其实,说到底,想要和自己土生土长的国家断绝一切关系,这完全是做不到。尤其是,那个国家里还有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
什么不踏入北国疆土半步的誓言,此刻通通想不起来了。
她抹干了眼泪,对绿萝道:“你且易容成我的模样留在这里几日,我去去北国,不日即归。”
绿萝连连点头,她道:“公主,重州郊外有一辆云公子的马车。”
萧宁一听,皱下眉来。
不知为何,明明云子衿对她温柔至极且仔细贴心,但她就对他起不来好感。
她摆了摆手,“不必。我自己一人也可。”
说罢,随意捡了些东西,便悄悄地离开了平王府,雇了辆马车,向北国都城洛阳奔去。
。
却说另一边——
南宫白快马加鞭,连夜赶路,不出十日,便已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南国都城——盛京。
盛京遍地繁华,贵气氤氲,比起重州,多了几分皇家的威严。
南国皇宫内。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觥筹交错,歌舞连连,言笑晏晏。
奇~!坐在那黄金打造的龙椅上的身着黄袍玉带的男子正是当今南国皇帝——南宫弘,人称弘治帝。弘治帝怀里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一双水眸波光一转,几乎可以将男子的魂勾了出来。
书~!龙椅下,左侧则是坐着刚赶到不久的南宫白。
网~!他穿着正式的朝服,端坐在食案后,脸上还带有几丝数日赶路的憔悴,面色黯然无光,已然没有了几年前的风姿。
弘治帝看得甚是满意。
他笑道:“皇弟,数年未见,依旧俊美如斯。”
南宫白只是淡淡地回道:“陛下过奖了。”
弘治帝见他灰头灰脸的,面上得意之色愈发浓厚,他一挥衣袖,吩咐道:“给平王赐酒。”
南宫白出席跪谢,“谢陛下。”
弘治帝却未叫他平身,反是轻轻捏了捏怀里美人的脸蛋,道:“皇弟的天人之姿,朕的爱妃,可是天天在朕的耳边念叨着。”
弘治帝怀里的美人一听,抬起头怯生生地瞧了南宫白一眼,随即垂下眼帘,在弘治帝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还不如陛下呢!”
弘治帝哈哈一笑,手不安分地在美人身上游离着,美人脸色娇羞,连连嘤咛了好几声,随后软绵绵地倒在弘治帝身上,娇嗔道:“陛下,您真坏。”
两人在龙椅上打情骂俏,大殿上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各自看了跪在地上的南宫白一眼后,又继续谈笑风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弘治帝才对南宫白道:“平身吧。那海国使者也快到了。”
南宫白面无表情,依旧淡淡地道:“谢陛下。”
起来时,脚有些发麻,回席的脚步踉跄了几下,好在身边的宫娥扶了一下,才不至于撞到食案。
弘治帝看在眼底,继续和身边的美人调情。
在场的各个大臣不由叹息。
当年那个名扬天下的平王,竟成了这个样子。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此时,殿外的宫人高声传道:“海国使者到——”
殿内的歌舞顿时停了下来,歌姬舞姬们静静地退到一边。
众人的目光皆是望向门外。
只见走在前头的海国使者,一袭深红锦袍,腰间挂有一块刻着麒麟的玉佩。他迈步走至中央,随后深深地对坐在龙椅上的弘治帝一拜。
“海国使者安平世子柳非度拜见陛下。”
方才未看清这位安平世子的样貌,如今一瞧,倒是让阅美无数的弘治帝也瞧呆了。
但见这安平世子两道浓眉英气现,一双美目丹凤勾。英气与俊美齐飞,样貌之美,气质之贵,在场之人竟无人能盖过。只是唯一不足的却是脸色过于苍白,身子也过于瘦弱了。
直到身边的美人拉了拉弘治帝,弘治帝才恍然回神,连道:“来人,快赐坐。”
柳非度最后坐在龙椅下的右侧,与南宫白恰好是正对面。
南宫白看了柳非度一眼后,仰头饮尽了一杯酒。
弘治帝道:“安平世子,这是我们南国的平王。皇弟,这几日你就带着安平世子在盛京里游玩。”
南宫白侧身对弘治帝作了个揖,应道:“是,陛下。”
转回身后,他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柳非度。
柳非度对他淡淡一笑,南宫白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海国什么时候有了个气度如此不凡的安平世子?
弘治帝和柳非度各自说了些话后,弘治帝拍了拍手掌,大殿里的丝竹声响起,歌姬启唇而唱,舞姬舞袖翻飞,柳腰尽折。
南宫白故作不经意地打量着柳非度,双指在食案上轻轻地扣了起来。
而那柳非度的目光竟也有意无意地扫着南宫白,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时,柳非度微扬唇角。
南宫白见状,举起酒杯,向柳非度一敬,随后仰头喝尽。再望向柳非度时,他微微一笑,身边的宫娥为他斟满了美酒,他也敬了敬南宫白,仰头准备也喝尽。
南宫白的眼神蓦地一紧。
柳非度仰头时,本是覆在耳上的乌发也微微移了下,露出一个小小的耳洞。
耳洞!
海国的男子并无打耳洞的习俗!
那么会打耳洞的,也就只有女子!
而海国里,能拥有此般样貌的女子,只有一人!
南宫白低下头,唇角微微勾起。
。
宴会散了后,南宫白带着柳非度回了以前他的府邸。
南宫白未曾流放到边疆之前,住的是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