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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镜朱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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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品茗,眉眼温和,望向萧宁的目光也是柔情缱绻。
下面的大臣见着了,皆是赞道:“陛下与殿下伉俪情深,实乃北国之福。”
萧宁淡笑,在食案下轻轻握住了子衿的手。
子衿回握,眉目间是温和的笑意。
如此看来,比起君臣融洽,这皇帝和皇夫更甚一筹。
忽而,有一大臣起身,只见那大臣一袭青衫,浅色巾帽,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尽的温文儒雅。
萧宁淡淡地瞥了大臣一眼。
云家的二子,云子裴。
“陛下与殿下举案齐眉,实乃让臣等心欢。微臣敬陛下和殿下一杯,愿陛下早日怀上麟儿,为北国开枝散叶。”
此话并无不妥,其余的大臣也纷纷举酒附和。
只是听在萧宁耳里,却是有几分刺耳。
她与子衿缠绵后,她都有悄悄喝下绿萝送来的避子汤。大业未成,她并不想把心思落在孩子身上。再者,她曾经历丧子之痛,对此,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抗拒。
她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愿如云中令所言。”
子衿却是扫了云子裴一眼,眉目间闪过一丝不悦,但也只是瞬间。他淡淡地道:“云中令可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此话一出,萧宁心中暗笑,不由重重地捏了下他的手心。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云子裴垂下了眼帘,“不敢。”
一时间,屋内静谧了下来。
而后,有一大臣打破了屋内的静谧,他提议:“陛下,几日后便是七夕佳节。陛下难得在此处避暑,不如举办个七夕夏宴,热闹一番。”
萧宁沉吟了片刻,也觉此提议甚好,便道:“一切便交予你负责。”
“是,陛下。”
夜色愈发浓厚,不久,这君臣间的谈笑风生也渐渐散了去。云子衿扶起萧宁,便往寝居里行去。
萧宁喝了些酒,面色绯红。
子衿看得心中不由一番心神荡漾,但又难免有些心疼。
“宁儿,你不该喝这么多酒的。你身子本是虚寒,再喝……”
数根洁白如玉的纤指按住了子衿的唇,“子衿跟老婆子一样……”
声音清亮,周围的宫人听得不由暗自发笑。
子衿面色微恼,空出一手,对宫人一扬。宫人便知趣地悄声退下,余下一方安静的天地。
“嗝……”萧宁酒后打嗝,面色艳若朝霞。细长的柳叶眉轻挑,媚眼如丝。她单手抚上了子衿的胸膛,吃吃地笑道:“子衿是怕宫人们嘲笑么?”
云子衿哭笑不得,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我是怕你失态。都让你别喝太多的酒,一喝你就失态,哪有一国之君的威严。”
“失态……”
萧宁忽然忆起,自己醉酒后,往往都会失态。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重州里,她第一次喝醉,翌日便在南宫白的臂弯里醒来。
如今想起,倒真是有几分物是人非了。
“那我以后不喝酒了。”萧宁蹭了蹭子衿的胸膛。
子衿低笑,胸膛的震动让萧宁有些不满地抬头。
月色下,萧宁仰着头睁着一双美目,双手揪住了子衿的衣襟,“不准笑。”
子衿无奈一笑,“好,我不笑。以后你只在我面前喝酒便好,再失态也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人能见得着。”
萧宁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所有心防都通通放了下来。她眸中亮若星子,声音却含了丝醉意。
“南宫白也见不着么?”
话音未落,子衿的身子倏然僵硬了起来。
他低头轻咬住那娇艳如花的红唇,双手圈住了她的腰肢,一分一分的收紧。
“对,除了我谁也见不着。”
唇上传来一抹痛意,萧宁的酒方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她心中有些懊悔,她反守为攻,也大力地咬了子衿一口。
而后,她轻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子衿要我们在外面荒废掉么?”
子衿眸色微深,“宁儿言下之意是……”
萧宁咯咯地笑着,“云中令不是希望我们早日生个孩子出来么?既然如此,子衿若是不努力些,又岂能对得住你的二弟?”
子衿闻言,当下便拦腰横抱起萧宁。
萧宁低呼一声,双手慌忙抱住了子衿的脖颈,见子衿的眼里似有了层□,她忽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子衿子衿子衿……”
“嗯?”他抱紧了她,大步便往寝居走去。
萧宁却又不答话了。
一路上,萧宁不安分了起来,她面色绯红,仰着头轻轻地亲吻着子衿的双眼,“我喜欢现在的子衿,你如今眼里的神情,我十分喜欢。”
“嗯?什么神情?”子衿素来冷静,此时话音里却有丝了喑哑,和丝丝的魅惑。
萧宁靠着子衿的肩,唇上勾勒出一抹笑容。
“好像没了我就不行的神情。”
子衿大步一迈,单脚一勾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他将萧宁放至床榻上,随后俯身下去,他重重地咬着她的脖子,双手亦是飞快褪去她的衣裳。
萧宁也不甘示弱,抬手便将子衿的衣裳扯落。
两人在床上极尽的缠绵,床帏轻掩,□无边。
待到两人大汗淋漓,浑身虚脱时,云子衿忽而侧身睁眼瞧了一眼已然沉沉睡下的萧宁,忆起刚刚她不经意间所提的名字,他心微沉。但见如今她一脸满足在他怀中入睡时,心中又有几分欢喜。
最后,他轻叹了一声,赶去脑子里的睡意,轻轻地抱起萧宁,往寝居后的一处温泉走去。
萧宁缠绵过后,已是极累,但也并非完全入睡。她在子衿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嘤咛了一声,随即又睡了下去。
潜意识里,她是知道的。
每次共赴云雨巫山后,子衿总会替她洗净身子。想来现在也是了。于是,她便松下了心来,任由子衿摆弄。
当温水漫上身子,感觉到身后的万年不变的温暖时,萧宁舒服地嘤咛了声,极其困难地抬起了下眼皮,便见着子衿专注地为她擦拭着手臂,带着暖意的十指滑过了她身子的每一处。
她心中忽而一暖,闭上了眼睛,唇便往子衿的下颚凑去,还未亲到该亲的地方,却因为身子疲乏无力而躺回子衿的怀里。
子衿轻轻一笑,方才心中的不快早已散去,他低头便轻咬了她的耳垂一下。
“好好睡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宁才感觉到自己回到了柔软的床榻上。随之而来,还是那副熟悉的身子。
云子衿拂过萧宁额上的鬓发,在她光滑饱满的额上落下一吻。
“不是好像,是确实。”
子衿低喃,而后拥住她缓缓入睡,屋外夜色如水。
乞巧佳节情缠绵
乞巧佳节情缠绵 七夕乞巧至,喜鹊搭桥,牛郎织女诉情思。云州城家家户户穿针乞巧,{奇}祈祷福禄寿。{书}女儿家摆巧果,{网}穿花衣,做河灯,只待夜色临近,放一盏精致河灯,换一段美好良缘。
荷香山庄里头,在此等佳节,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毕竟是宫里带来的,皆是训练有素,在总管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前些日子皇帝陛下所吩咐的七夕夏宴。
宴上,萧宁与云子衿端坐于主位之上,两侧东西齐对,长条案桌后则是按照官阶依次坐下。
长条案桌上摆着些糕点酒食,还有七夕必备的巧果。
萧宁捻了个巧果入口,吃了半,始终觉得太甜。她微微蹙了眉,子衿见状,轻笑着便吃了剩下的一半。
萧宁瞥了眼盘子里的巧果,“模样倒是精致,只不过味道却是太甜了。”
子衿点头,“确实有些甜了。”
临近萧宁和子衿的一位臣子却是笑呵呵地道:“陛下和殿下有所不知。这云州城所做的巧果素来以甜为名。正因是乞巧佳节,巧果甜,夫妻间才更甜。”
萧宁单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原是故意为之。”
子衿也道:“这着实有趣。”
那臣子也恭维道:“陛下与殿下琴瑟和鸣,比之巧果,更为甜。”
此番,又有一臣子道:“乞巧佳节,怎能少了放河灯之趣?陛下,可要去云州城江畔观景放河灯?”
萧宁心中只想道,若是她去了,定会有侍卫驱逐百姓,今夜云州城百姓定不能放河灯了。佳节本该同乐,何必因她一时之好,而扫了大部分人的兴?
她噙着抹淡笑,“不必了。河灯虽美,但在荷香山庄观赏夜景,也不失为件美事。”
酒过三巡,君臣间依旧兴致不减,忽有人提议应景作诗,作不好的便自罚一杯再罚一物。
萧宁闻言,也允了。但凡宴会,文人骚客,把酒作诗作画,总是难免的。而在座的大多数是文臣,听此一言,皆是双眼发亮,志在必得。
子衿淡淡地笑着,自斟了一杯,慢慢地品着。
于是,这应景作诗便开始了。
今日乞巧节,应的景也自是七夕。为此,所作的诗也不外乎是些牛郎织女,银汉迢迢之类。精彩有之,普通亦有之。
待众人作完后,各位臣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萧宁。萧宁也难得诗兴大发,便也随意作了首,平仄倒是平仄,押韵也算押韵,但内容也不过平平尔。
子衿依旧品酒,不过眉梢间却似染了层笑意。在座的臣子纷纷拍手称赞,好诗好诗,陛下才情横溢云云。还有更甚者,提议将今日皇帝陛下所作的诗录入往后太学的教书里,以供后代子民景仰。
萧宁莞尔,一一受之,心中却也明白,即便今日她拿了首破诗出来,也会被这帮臣子赞得天花乱坠,只应天上有地上无。归根到底,这诗的好,是好在她长平帝此尊称上。
众人作诗,皆是轮了一轮,每个人都作了诗出来,好坏也该是由皇帝陛下所定。
萧宁匆匆扫了一眼纸上的笔墨,子衿也凑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番。正在萧宁寻思着该如何找个人出来罚酒时,忽有一人跪地长拜。
“陛下,臣甘愿自罚。”
萧宁微微讶异,抬眼一瞧,认出了跪在中央的便是这云州城的郡守左思明。
她微微挑眉,“左郡守何出此言?”
左思明道:“臣所呈上去的诗,乃是前些日子家中小女所作。方才臣一时情急,便将小女所作的拿了出来,还望陛下恕罪。”
萧宁思量一番,才道:“令嫒倒是好才情。此次应景作诗,也无硬性规定是自己所作。左郡守不算有罪,起来吧。”
左思明又是长拜作揖,这才从地上起来了。他自罚了一杯后,道:“前阵子,臣偶然得之一种西域异香,点之其香能数日不散,臣便自罚此物。”
而后,他抬手命人呈了上去。
萧宁面色冷淡,心中只道这左郡守罚酒是假,献香才是真。但她依旧怡然受之。
而后,君臣间又轮了几轮,直至日落西山,晚霞铺染,这七夕夏宴才散了去。
。
萧宁回房换了件衣裳,银白的绣花罗裙配上素白罗衣,她在菱花镜前端详了一番,微微颔首,如此穿着也不错,简单而素雅,十分适宜在外面行走。
岂知子衿瞧了一眼,却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宁儿虽是无论搭配也极其入我的眼,但今日我喜欢宁儿穿得可爱些。”
萧宁眨了眨眼,“可爱?”自登基以来,可爱二字,她以为早已离她而去。
子衿颔首笑道:“嗯。”
他唤人取来一件粉紫的绣花半臂,直接就着萧宁的素白罗衣穿了上去。萧宁也任由子衿摆弄,顷刻,她抬头望向菱花镜时,碰触到的子衿的目光,闪着如繁星般晶亮的笑意。
她这才看起菱花镜里头的自己。
不过是加了件半臂,韵味就变了。粉紫的色彩,精致的桃花刺绣,项间的璎珞,耳垂上的明亮珍珠,着着实实对得起“可爱”二字。
萧宁掩嘴浅笑,“子衿为我如此打扮,若是教外面的宫人瞧见了,定会被笑话。”
子衿眼里笑意依旧。“此言差矣。宁儿也不过双十年华,此番打扮,完完全全是对得住的。”
他弯下腰,在萧宁的腰际上系了个通体雪白的玉佩。而后他起身,轻拍了下他腰间的一块同是雪白的玉佩,对萧宁笑道:“如此一来,即便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我们是夫妻。”
萧宁不得不说,她是有些感动。
自从那日买下那对鸳鸯白玉佩后,子衿便再也没摘下过。
她微微低着头,忽而伸手圈住了子衿的身子。
“子衿的锦衣白袍,风华绝代。”
子衿轻抚她的墨发,“宁儿是不舍得让别人瞧了我去么?”
萧宁埋首于他的怀里,嗅着淡淡的香气,她很轻很轻地点了下头。
子衿笑,“今日的宁儿果真可爱。”他拍了拍她的肩,“宁儿还去放河灯么?若是不去,我们便在房里腻着,也不失为一番情趣。”
萧宁这才从子衿怀里抬起头来,“去,当然去。我们不是说过今晚要效仿唐明皇和杨玉环么?”
子衿执起木案上的一盏河灯,牵过萧宁的手,“那走吧。”
。
萧宁和云子衿是悄悄地离开了荷香山庄,并未惊动其他人。两人成功避开山庄里的侍卫后,互相望了一眼,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月色如水,云州城的江畔热闹非凡,熙熙攘攘,数不清的河灯在夜色里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周围的人很多,但并未挤得着萧宁。子衿一手护着萧宁,一手护着河灯。
“七夕夜,确实热闹,人也太多了些。”
萧宁“嗯”了声,见子衿额上似有薄汗,便道:“子衿,让我来拿着河灯吧。周围人太多了,若是挤坏了……”
话音未落,子衿的眉头就蹙了下。
原因无他,正是萧宁一语成谶。河灯被突然挤过来的人给压坏了。
子衿眉宇间有些无奈,“宁儿。”
萧宁顺着子衿的视线望去,也见着了被压得不成形的河灯。她也无奈地笑道:“你看,还真的坏了。”
子衿便弃了手里的河灯,他拉过萧宁的手,“云州城有处槐花林,每逢夏季,槐花盛开,夜风一袭,花香怡人。今夜月色甚好,我们先去赏会槐花,待晚一些,再去买盏河灯,虽不及宫人所做的精致,但也胜于无。到时,我们再回来此处放河灯。”
萧宁轻笑出声,“子衿想得如此周全,便都依你了。”
不多久,两人步行至槐花林。朗朗月色下,槐树上结着一簇簇的白花,微风轻起,阵阵花香迎面袭来,沁人心脾。
萧宁面上不由浮起了一抹笑意。
“七夕赏花,倒也不赖。”
子衿伸手摘下一朵洁白的槐花,低头别进了萧宁的墨发上。他轻轻一嗅,“很香。”
此话,赞的也不知是花还是人。
萧宁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嗯。”
她知道,若是她脸红的话,子衿定会说些让人更脸红的话。夫妻间,说说情话,也算是闺房之乐了,怡然受之,心情也更为妙。
明月清风,槐花淡香,再加之林中静谧,两人站在槐花树下浅笑低吟,远远望去,无论怎样看,都能称之为金童玉女,怎一个“配”字了得。
此时,本该是夫妻间来番缠绵的时刻,但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识趣。
一声轻咳,打断了萧宁和子衿间的含情脉脉。
萧宁蹙眉望去,不远处站着位青衫公子,清风明月下,衣袂飘飘,面容俊朗得过分熟悉。她心中蓦地腾起了股恼怒。这南宫白好端端的跑来作甚?
她出声,语气带了丝讥讽。
“弘安帝好生兴致。”
南宫白拱手作揖,“如今你我并非在宫内,这些称呼便免了。云公子,可否借你家夫人一刻?”
云子衿闻言,却是淡淡地笑了下。
“南宫公子一路跟来,若是我不答应,岂不是让公子白跟了一趟?只不过,我从不干涉我夫人的意见。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问我的夫人吧。”
萧宁扫了子衿一眼,子衿眼里是依旧是温和的笑意。
她轻抿薄唇,“等我一会。”这南宫白,若是不跟他讲清楚,以后恐会没完没了。今夜七夕,她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坏了兴致。
“嗯。我等你。”
萧宁迈开步子,与南宫白往槐花林深处走去。
直至一处僻静的地方时,南宫白才停了下来。他转身,定定地看着身前的萧宁,乌黑的墨发,美丽的面容,可爱的衣裳,衬着这月色,他忽觉那日在北国朝堂上的长平帝渐渐远去,如今眼前的萧宁依旧是在重州那些日子里的明眸善睐的笑笑。
人影渐渐重合,南宫白情不自禁地伸手,欲轻抚眼前的墨发,就如往常一样,而后佳人便会依偎在他的怀里,咯咯轻笑。
萧宁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她有些不耐,“南宫白,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声冷淡,让南宫白的动作硬生生地止住了。他苦笑了声,垂下了手,但目光依旧缠绕在她的脸上,他轻声唤道:“笑笑。”
萧宁已是许久未听过这个名字了,此番一听,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厌恶。
她又退后了一步,抬眸,目光冷如冰霜。
“一刻快过,若是你没话说,我……”
话音未落,南宫白倏地说道:“对不起。”
三字一出,萧宁倒是微微一愣。
南宫白的语气带有丝懊悔的意味,“笑笑,那时,我并不知如雪会这么做。若是我知道,我定不会让你受伤。”
萧宁闻言,眸色微深,她放轻了声音。
“你都知道了?”
南宫白沉重地点了点头。
萧宁嗤笑了声,“南宫白,我不需要你此时假惺惺的好心。若是那时你能分一点心思在我身上,我又怎会被你心爱的女人毒打一顿,差点连性命也丢了。”顿了一下,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南宫白,“就算你当时知道了又如何?你会帮我?你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和一国公主作对?别说笑了。你爱权如命,又岂会为了当时的我放弃能给你支持的柳如雪?”
南宫白急急解释,“若是我知道,我定会护你周全。再者,若是当时你愿和我表明身份……”
萧宁打断地南宫白的话,“你就会立我为后?立柳如雪为妃?南宫白,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如此的可笑。一国之后又怎能比得上一国之君。从来也只有我左拥右抱的权力,没有我成为左拥右抱之一的机会。”
萧宁只觉可笑万分。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姻缘,除去错在她识人不清外,还错在北国南国的风俗习惯问题上。
她挑了挑眉,忽然面上浮起一抹戏谑之色。
“南宫白,你对我是否真心?”
南宫白十分郑重地点头,“我对你之心,日月可鉴。”
萧宁单手挑起南宫白的下颚,“既然你还喜欢着我,不如就以南国为嫁妆,朕纳你为郎君,品阶虽是比皇夫低了那么一点,但朕定不会让皇夫欺你。”
南宫白有些恼怒,“笑笑!”
萧宁垂手,面色微冷。
“你我皆为一国之君,当初你也曾对我如此说,我当时心中恼怒愤懑,你却说我胡闹。如今我便赠回你二字:放肆。”
南宫白紧紧地皱下了眉头,面色是依稀可见的青白状,但瞬间他就恢复了原样,化作一抹重重的叹息。
“笑笑,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萧宁淡道:“将柳如雪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南宫白皱眉,“不可能。如雪为我一国之后,岂能如此对之?”他的声音轻了下来,“笑笑,那时确实是如雪不对,她命人打了你一顿,而你却是要对她大卸八块。若你真不能泄恨,改日我让我亲自上北国,登门道歉。要是你还不解恨,亦可小打一番,我就当睁只眼闭只眼。”
萧宁看着南宫白,她只觉他刚刚所说的话,荒诞之极。但她却似乎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神色有些古怪。
“南宫白,你当真以为当初柳如雪仅仅是打了我一顿?”
南宫白一愣。
萧宁忽而大笑,“罢了罢了。你还是回去问清你的皇后,当初究竟还做了什么事情。”她抬头望了望月色,“一刻已过,我的夫君还在等我。”
言讫,萧宁转身,抬步离去。
这回,南宫白并没阻止,只是怔怔地看着萧宁的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神有些深邃。
槐花树下,云子衿一袭锦衣白袍,衬托着月色,愈发温文儒雅。
萧宁远远见着了,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浮起了南宫白的面貌。
她摇摇头,不由暗笑了声。
当初她怎会觉得子衿及不上南宫白。如今看来,明明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她的子衿不知胜过南宫白多少。
她加快了步伐,提高了声调喊道:“子衿。”
子衿回眸,浅浅一笑。
萧宁忽觉心口处砰咚乱跳,如小鹿乱撞一般。此番月色下,她的夫君果真俊得赛过谪仙。
萧宁跑了起来,扑进了子衿的怀里,乌黑黑的脑袋蹭着子衿的胸膛。
“子衿,我们不去放河灯了,直接回荷香山庄。”
子衿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怎么了?”
萧宁抬首,踮起脚尖,凑至子衿的唇,亲了一口。
夜风忽起,树上的白色槐花扑簌落下,萧宁的一双美目在月夜下熠熠生辉,璀璨得好似绚丽的烟火。
她说:“如此良辰美景,我更喜欢与子衿做些美妙的事。”
子衿听明白了,声音忽地有了丝喑哑。
“好。”
内侍枉死涟漪起
内侍枉死涟漪起 立秋后,萧宁已从云州城回到了洛阳。此时,酷暑已过,秋意也渐渐染上了树梢,宫人们也换下了夏衣,穿着温暖的棉衣。
御书房里,正有若干个官员围在萧宁的书案前,萧宁的声音沉稳,各个官员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
“……朕认为我们可以效仿南国,更改官员制度,已达权力的集中。”
萧宁展开了一轴书卷,“自开国以来,北国从太祖开始实施的就是三公九卿制,三公九卿虽是有利于官员分工明确,加快办事效率,但相权始终过重,且日子一久,九卿下许多官职也等同虚设,浪费俸禄。南国开国之初,所实施的亦是三公九卿制,但在雍和帝时期,雍和帝大刀阔斧,废三公九卿制,改为三省六部制,如此一来,不仅减少了官职,而且提高了办事的效率。”
萧宁指了几个书卷上的官职分布,而后抬眸,沉声道:“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自从在云州城见到了南宫白后,萧宁就起了这个念头。
围着书案的官员都是萧宁亲自挑选或是提拔上来的,皆是会对她忠诚的人。他们在听了萧宁的话后,神色各异,有的面带喜色,有的则是面有忧色。
罗律率先开口:“陛下,北国的制度已是陈旧,更改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要真的实施起来,却是有些困难。三省六部制,必然会危害到朝廷中一些官员的利益,他们必然不会应承。再者,陛下改革之意,亦是想将皇夫殿下手里的权全部收回,朝中的臣子也定然知晓。”罗律微蹙眉头,“此番改变,定会在朝上掀起一阵风浪。”
另外一位臣子也道:“罗太尉言之有理。陛下明日上朝时,可做番试探。”
萧宁点了点头,“也可。”
……
萧宁与朝臣们讨论得十分投入,直到腹中异声响起时,萧宁才猛然发觉天色已暗,御书房里也不知何时点亮了宫灯,周围的朝臣们面上亦是有了倦意。
她拍了拍脑袋,笑道:“原来天色已晚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在朝臣们离开后,萧宁伸了个懒腰,瞥了眼放在书案边上的糕点,眼底不由浮起一层暖意。子衿每日都会为她准备一些糕点,又或是偶尔亲自做些合她口味的膳食。在闲暇的午后,两人一起用午膳,时光虽是匆匆,但也觉甜蜜。
不过今日萧宁却没有用糕点的胃口,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太阳穴,而后命人传膳。在用过膳之后,萧宁又开始埋首处理公文奏折。
直到绿萝前来提醒夜深了,萧宁才放下了手里的奏折。
绿萝盈盈一笑,轻轻地揉着萧宁的太阳穴,“陛下,都这个时候了,想来殿下定在凰云宫里等得心急难耐了。”
萧宁也笑道:“子衿诚然不会如此。他此时定是坐在书案后,握着一卷书,品着一壶碧螺春,悠悠地等朕回去。子衿哪会心急?”
绿萝眨眨眼,“陛下言之有理,我等泛泛小辈自是不及陛下对殿下的了解。嘻嘻,陛下,自从避暑过后,您和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顿了下,绿萝的眼珠子转了转,“嗯……陛下呀,那个避子汤还要继续喝么?”
萧宁闻言,心中思量了一番,才缓缓地道:“继续。”
并非是以前留下的阴影,而是如今确实不适宜有孩子的出现。这些日子以来,子衿虽是不断地放权,但是子衿一日有权在手,她不能安心,云家势力的影响极大,她不得不防。且若是此时怀了孩子,挺着个大肚子上朝,确实有诸多不便。
绿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哦。”
萧宁抬眸瞧了绿萝一眼,“怎么?”
绿萝颇为丧气地说道:“要是皇宫里有个孩子,那该多热闹呀。而且陛下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女娃娃像陛下,男娃娃像殿下,定会羡煞旁人的。”
萧宁哭笑不得,瞧绿萝那副模样,宛若她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她想了想,忽然觉得若是有个长得像子衿的娃娃承欢膝下,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她眼里涌上了层温柔,但当手触摸到自己扁平的腹部时,她又难免一阵心酸,神色又渐冷了起来。
她道:“以后再说吧。”
而后,她扫了一眼书案边的糕点,“这碟糕点便赏给在御书房里伺候的内侍吧,扔了也怪可惜的。”
绿萝应了声“是”,眉梢间隐隐有了笑意。其实,陛下是不想浪费殿下的心意吧。要是往常御膳房送来的,定是落得个扔了的下场。
萧宁瞥绿萝一眼,“摆架凰云宫。”
。
戌时三刻,云子衿在悠哉游哉地品着一壶碧螺春,他神色温和,微眯着眼,模样看起来极其享受。末了,他睁眼道:“此壶碧螺春还差了些火候,云翳,下回你去天山取些雪水回来,兴许能香醇些。”
“是,主上。”
被称作云翳的男子正一副内侍的打扮,恭恭敬敬地地垂首于云子衿身边。此时,他面带犹豫之色,迟疑了好一会,见云子衿依旧神色悠哉,他才疑惑地问道:“主上,如今陛下已掌权半数,若是主上再如此放权下去,迟早一日,陛下定可铲除整个云家的势力。主上,为何要如此放任陛下呢?”
云子衿噙着抹淡笑,“有吗?”
云翳重重地点头。
云子衿却道:“你且去告知父叔一声,时机未到,不必着急。”
云翳面有忧色,“主上,自古江山美人不能两全。”
云子衿眼皮一掀,“我自有分寸。”
云翳暗叹一声,而后悄悄隐去了身影。云子衿握着已然有些凉意的瓷杯,神色淡然地坐在榻上。
良久,他才放下瓷杯,从榻上起身行至宫殿外。
月色清朗,秋虫唧唧,子衿大老远就瞧见了一顶鸾辇,和十六盏泛着柔光的宫灯。他立于汉白玉阶上,神色高深莫测。
。
翌日,萧宁在朝堂上提了改旧制一事,果不其然,遭到了半数人的反对。萧宁唯好压下此事,从长计议。
御书房里,萧宁微微蹙眉,眉宇间是有些烦躁。
罗律见状,轻声安慰道:“陛下不必太过烦恼,此事需从长计议,一时半会,那些顽固的臣子不接受,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认为,陛下这几日早朝时,可先应允一些有利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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