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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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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也只是转瞬间。
“朕会饶他们一命。”
“谢谢。”
吻上秦歌,伍子昂抱紧他,他就知道,这人会手下留情。
※
清明时节雨纷纷,修养了快两个月的秦歌肚子依然没有消息。清明节要祭祖,秦歌不能再不露面了。伍子昂一边要忙著皇家大典,一边又要忙著祭祀伍家的列祖列宗,再加上伍子英快回来了,他便没有在宫中留宿。
清明节过後的第三天,一队人马带著长途的奔袭气息与激动进入京城,离开京城两年又四个月的伍子英率领著先行军回到了京城。已经得到消息的伍子昂亲自等候在宫门口迎接二弟的归来。在外两年,伍子英褪去了几分青涩,变得更加成熟,更加有担当了。一见到大哥,满脸胡子的他与大家紧紧相拥在一起,伍子昂在他耳边小声说:“蝶衣长得可像你了,快回去看看吧。”
伍子英抑制著内心的激动与对一人的思念,先进宫面圣,然後在傍晚时分回到了王府。进府先给祖宗牌位磕头上香,接著他便被范伍氏拉到了身边。看著明显黑了瘦了的伍子英,范伍氏心疼的眼里全是泪花。也不知是出於什麽考量,范伍氏并没有让柳双在身边伺候,只是让伍子昂去告诉柳双一声伍子英回来。没有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伍子英很好的把自己的思念压在了心底。
宫中,温桂掀开门帘走进屋内,小声道:“皇上,王爷刚刚来信,说是今晚晚些时候过来,让皇上您不必等他。”
秦歌有点惊讶,伍子英第一天回府,他这个做大哥的难道不和兄弟说说话?不过他并没有问,而是继续看书:“朕知道了。外头下雨,给王爷备著驱寒的汤。”
“是。”
“皇上,您这几日的胃口多不好,您想吃什麽,奴才吩咐御膳房做给您。”温桂这阵子格外小心翼翼,也比平日更细心了几分。
秦歌翻了页书,蹙眉道:“朕没胃口。”
温桂担忧地说:“皇上,您中午就没吃多少,您身子不舒服,更不能不吃东西啊。要不奴才让御膳房给您做些开胃的?”
秦歌想了想,道:“好吧。”为了能早日怀上孩子,他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温桂一听,高兴地退下了。
阎日在一旁小声问:“皇上,要不要奴才请容太医来给您瞧瞧?”三月初查了之後皇上就没有给容太医瞧过了,阎日很担心。
秦歌闷气地说:“找他来,朕只会更烦。朕若有了的话朕该知道,等天晴了之後再查吧。”
“可皇上您这阵子都没胃口。”阎日不死心地劝道。皇上这阵子的胃口明显差了许多,万一……”
“朕每天都不动弹,自然没胃口,你下去吧,不要烦朕。”秦歌的心情突然间就变得不好了,阎日见状不敢再多嘴,退下了。
又看了一页书,秦歌的胃里突然一阵难受,他拿过茶水刚喝了一口,却掩不住那股恶心,迅速向炕边探头,一口酸水就吐了出来。
“皇上?”守在门帘外的阎日听到皇上吐了,赶紧进来,冲到床边,“皇上?您怎麽了?”
“这是什麽茶?”秦歌很是不悦地把茶盅往桌上重重一放,“如此难喝!”
阎日看了眼茶盅内的茶叶,道:“是皇上平时喝的碧螺春啊。”阎日拿起茶盅闻了闻,并无异味。
“换掉!”不耐地擦擦嘴,秦歌靠在身後的褥子上道,“把窗户都打开,透透气,屋子里闷得慌。”
“皇上,外头在下雨,太冷了,您身子受不住的。奴才把门帘给你掀开可好?”
秦歌揉了揉不舒服的胃和肚子,想到自己体寒的毛病,只好点头。阎日掀开帘子,屋外的凉气进来了一些,秦歌深呼吸几口之後隐隐好了些。
这时候,温桂端了山楂雪梨汤进来了。闻到山楂的酸味,秦歌顿时舒服了不少。舀了一口到嘴里,秦歌只觉得胃口大开,可还是不够酸。
“温桂,让御膳房把这山楂汤弄得再酸点,不要放梨,这碗甜了。”把碗推到一边,秦歌拿过水漱了口。
“是。”
正蹲在地上收拾的阎日顿时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了头,一脸的震惊。秦歌不解地看向他,有什麽可吃惊的?他不能吃酸的吗?他不能吃酸的?!酸的!
秦歌也猛地瞪大了眼睛。温桂已经端著山楂汤出去了,没有看到两人的异样,秦歌的脑袋里炸了锅,一片空白,心跳一下子变得如敲鼓。
阎日紧张了起来,站起来小声道:“皇皇上,奴才,奴才去叫,容太医!”
“等等!”在阎日跑出去的瞬间秦歌死死拽住了他的袖子。
稳住自己的心跳,秦歌看了眼掀起的门帘。阎日这才想到孔谡辉在外头呢!他赶紧上前放下了门帘,四肢发抖地回到炕边。
秦歌在他耳边道:“你去太医院,告诉容丘今晚在宫里待命。一会儿你出去告诉孔谡辉和温桂,就说朕说了,今晚由你和申木伺候。”
阎日点点头。极度心慌的他实在说不出话来。
“记住!不要露出半点马脚。”
阎日还是点点头。
“出去吧。”
阎日重重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这才冷静了下来,然後低著头,脸色苍白地出去了。屋外,站在墙角里的孔谡辉双眼微眯地盯著出来的阎日,刚刚应该是有事情发生吧。不然屋内为何突然没了声音?皇上让阎日放下门帘後跟他说了什麽?
(23鲜币)沈溺:第一百一十章
当温桂听到阎日说皇上今晚不需要他伺候时,温桂的脸色变得跟阎日一样苍白了。孔谡辉则显得平静许多,在皇上用了晚膳之後,他拽著魂不守舍的温桂离开了仁心堂,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前脚一踏进屋,温桂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转身抱住孔谡辉就开始哭。
“呜呜……皇上不要我了……皇上不要我了……”
孔谡辉关上门,听了听屋外的动静,搂著难过的要死的温桂来到床边,把人按坐到床上後,他附耳道:“皇上不是不要我们了,他是有事要瞒著我们。”
“嗯?”温桂泪眼模糊地从孔谡辉怀里抬起头来。
孔谡辉道:“刚刚你不在的时候,皇上似乎吐了,阎日进去後先是掀开了帘子,你再次出去後,阎日又放下了帘子,皇上不知道跟他说了什麽,声音很低,似乎是有意防著我。阎日出来後虽说他掩饰得极好,但我还是看出他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那,那会是什麽事?皇上怎麽会吐呢?”温桂不难过了,只剩下担心。
孔谡辉蹙眉,摇摇头:“我不知道,皇上和阎日说得很小声,我听不到。不过看样子皇上的身子似乎出了什麽毛病,你我与王爷亲近,皇上因此疏远你我很是正常。从现在开始,你我要格外小心,要少问少言多看,更不能动不动就哭,记住了吗?”
温桂立刻擦干眼睛:“我记住了!”
仁心堂内,遣走了温桂和孔谡辉的秦歌坐立难安地等待著阎日把容丘招来。当门外的申木掀开帘子,容丘一脸紧张的进来时,秦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申木放下门帘也跟著进来了,容丘行了礼後快速来到炕边,秦歌第一时间就把手伸了出去。
跪在炕边,容丘仔细地号脉,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万分的紧张与焦急。仿佛过了有一年,其实也不过喝杯茶的功夫,容丘的手指抖了起来,连带著秦歌和阎日的手指也发抖了。
容丘忘了收回手,激动地抬起头,一看到他的脸色,秦歌刚喘上来的一口气瞬间压在了喉咙处。容丘的眼里聚满了泪水,他跪著向後退了两步,磕头道:“启禀皇上……您……您有,孕了!”
“咚咚”两声,阎日和申木跪了下来,齐齐低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秦歌一时间却是呆住了,他愣愣地看著容丘,双手下意识地摸上腹部:“你,再说,一遍。”
容丘的泪涌了出来,哽咽地说:“皇上……您,有,孕了……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阎日的泪也涌了出来,边哭边说:“恭喜皇上,恭喜皇上,皇上得偿所愿,奴才,奴才为皇上高兴!”
“皇上,您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了……”想到自己已逝的陛下,申木捂著嘴哭了起来。
秦歌这时候哽在喉咙的那口气才完全吐了出来,眼眶热辣。他捂紧肚子,闭上眼睛不停地深呼吸。他有孕了,他终於有孕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无法安心,生怕自己怀不上,现在,他终於可以安心了!
容丘看著皇上强忍喜悦,更是泪流不止地说:“皇上,您吃了凤丹後这麽久才有了身孕,您必须万分小心。不到万不得已,臣不愿给皇上开安胎的药,以免影响皇上的身子,伤了孩子。臣会给皇上写一张单子,皇上每日要按著单子上交代的事项来做。”
秦歌闭著眼睛,点点头,现在的他无法言语。
“皇上,请臣再为您诊脉,臣刚刚太激动了。”
秦歌睁开眼睛,伸出手,容丘指尖冰凉地探上皇上的脉,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用点力就会伤了皇上腹中的龙子。
阎日和申木都不敢出声,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稍稍平静下来的容丘收回手,道:“皇上,胎儿还小,现在还看不出什麽。不过按照常例,头三个月皇上要尽量休息,不要劳累,不要受寒,更不要操心,饮食起居都要仔细。过了三个月,皇上便可以出去多走动走动,但直到太子出世之前,皇上都不可劳累。”
“还有呢?”秦歌默默记下,阎日也记在了心里。
申木插嘴道:“皇上,您有了身孕势必会影响胃口,可您吃不下也要吃,这样生产的时候才有力气。陛下那会儿因为心中有事,郁郁寡欢,胃口不佳,生殿下的时候就没了力气。”
容丘立刻说:“申公公有过经验,皇上要多听听申公公的意见。”
秦歌点点头。
“皇上,您想吃什麽?奴才这就去御膳房让他们做去。”阎日紧张的嘴里都发苦了。
秦歌微微勾起了唇角,眼里透著幸福:“朕想吃酸的,又想吃肉,你让他们看著做。”
“是!”阎日四肢发软地站起来,极快地退下了。
容丘根据皇上的体质,还有女人们怀孕时会有的反应及注意事项,再结合申木对凤鸣王怀孕时状况的回忆,为皇上制定了一套详细的每日养身表。秦歌看过後非常配合地全部接受了。
所以当伍子昂来的时候,秦歌正胃口极佳地吃著肉片汤面,汤面里放了酸酸的腌菜,还有大东最香的酸醋,伍子昂一进屋就觉得牙都被酸倒了。而且阎日和申木看著他的眼里都透著令他摸不著头脑的暧昧和喜悦,伍子昂一头雾水地瞅瞅秦歌,在他身边坐下问:“出什麽事了?看你心情很好的样子。”
“饿吗?御厨做的面片汤味道不错。”秦歌舀了一勺子喂给伍子昂,伍子昂吃下後脸皮扭曲,几乎没怎麽嚼就咽了下去,然後哆嗦了一下道:“这麽酸!我记得你平时不爱吃酸的。”
秦歌露出一抹更加令伍子昂糊涂的笑,道:“我现在爱吃了,越酸越爱。”
伍子昂一手搂上他,眼底是温柔:“爱吃好啊,这阵子你胃口不好,我很担心,你现在有了胃口,只要你想吃,吃什麽都行。”
申木忍不住出声:“若皇上想吃王爷您的肉呢?”
伍子昂立刻撸起袖子:“那还不简单,想吃哪,随便咬。”
“泼皮。”秦歌咽下面片,愉悦的心情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梁王府内,柳双孤单地躺在床上,心里却怦怦怦直跳。等了一会儿,门上有了动静,一人推门而入,然後默不作声地走到床边。借著并不亮的月光,柳双看到那人在脱衣裳。来人快速脱了衣裳上了床,放下床帐,似乎不愿让柳双看清自己的容貌。当他迫不及待地抱住柳双亲吻她时,柳双再也忍不住地低低喊了声:“子英……”
对方的动作猛然停下,喉中发出明显的抽气声,瞬间的惊愕後,他快速起身就要下床。柳双赤裸的双臂紧紧环住对方的脖子,低泣道:“你还想蛮到我什麽时候?”
对方的身子紧绷,双眼在黑暗中瞪得老大,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
枕在伍子昂的肩上,秦歌了无睡意。其实已经很累了,可他就是睡不著,激动的心情依然无法平复,尤其是他无法告诉身边的这个人。而且有了身孕後,他早已计划好的事也要开始行动了。
“突厥那边可有消息传回?”
闭著眼睛养神的伍子昂在秦歌的额上亲了一口,道:“你身子刚好就开始操心国事了。突厥那边我和内阁会处理,你安心养身。养了这几个月,也不见你胖一点儿。”
秦歌的心窝酸软,他抱紧伍子昂,道:“养了这麽久我也该露面了。你代我处理朝政,定有人心下不满,这些不满积的久了,对你毫无益处。明日我到东暖阁去召内阁及六部尚书议事,你就不要来了。太师这几日受了风寒,你代我去探望探望他。别的人你可以不理会,但太师你必须谨慎。只要太师认可了你,其他人就掀不起什麽浪了。太师为人正直,你要多花心思。”
“我知道,你处处为我考虑,我岂会想不到。”伍子昂叹了口气,却没说什麽,而是问,“我听说晚上你召容丘过来了,他可有说什麽?”
“他说天暖之後我得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能总闷在宫里,我打算天晴之後微服出宫。”秦歌把伍子昂的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以为他肚子不舒服,伍子昂轻轻地揉了起来,道:“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他始终忘不掉那会在湖上的事。
秦歌淡淡一笑:“京城哪个不知梁伍贤王?你陪我出宫,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吗?不必了。老太太年事已高,你这两年几乎都在外头,回来也没空陪他,趁有时间你多陪陪老太太。‘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看到你今後有什麽遗憾。”他与子昂,又要分离了。
伍子昂抬起秦歌的下巴,重重地吻上他的唇,与他纠缠了一阵後,低哑地说:“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秦歌瞪了他一眼:“泼皮。”但是脸上却有了笑,他并不希望伍子昂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女人。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秦歌来了困意,在伍子昂轻轻的揉按中睡著了。看著他眼底的青色,伍子昂在独自一人时才露出了些许的担忧。他能感觉到秦歌有事瞒著他,关於中毒的事每当他问的时候秦歌要不回避,要不就是一开始的说辞,说自己中了毒。而阎日和孔谡辉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秦歌根本不是中毒。难道真要他拷问容丘吗?
“你啊你,唉……”无奈而又疼惜地揉开秦歌微蹙的眉心,伍子昂搂紧秦歌闭上了眼睛。他得加把劲了,不然这人永远学不会彻底地信任他。
※
秦歌重新亲政,令不少人放了心,首先就是林甲子。虽说伍子昂这段日子天天往他府上跑,嘘寒问暖,任他漠然以对,他也是笑脸相对。可林甲子就是无法喜欢伍子昂,只要他一天是梁伍贤王、一天手握大权、一天没有与柳家划清干系,他就无法相信他。对此,秦歌心里清楚,却只是让伍子昂多忍耐。
清明节过後,春寒彻底远离,天正式暖和了。换上春装,秦歌心情极好地在御花园里慢步,是真正的慢步。阎日和申木一左一右护著他,生怕他一个不稳摔了。自从那晚确认自己有孕之後,秦歌找了个借口派孔谡辉和温桂出京办差,把两人调离了身边。
伍子昂曾问过秦歌原因,秦歌的回答是:“他二人在宫里再怎麽遮掩还是会露出马脚,不如派他们出去,没那麽多人瞧著,他们也不必处处束手束脚。而且过几个月我还有要事交代给他们,就当放他们个假吧。”
秦歌这位皇帝当得如此体恤手下,哪怕伍子昂觉得有问题,却也只能默许了。
“皇帝哥哥,阎日和申公公是怎麽了?”回头又一次看一眼一脸紧张的阎日和申木,被秦歌牵著手的何欢不解地问。
“殿下,这刚下过雨没几天,地上还没全干喽,奴才是怕皇上和殿下滑著。”申木笑著回道。
“哦……”何欢恍然大悟,道,“我还以为皇帝哥哥的身子还没有好呢。”
秦歌握紧何欢的手,慢悠悠地走著,说:“朕的身子好多了。倒是你,朕这几个月没空管你,你的书读得如何了?”
“皇帝哥哥……”何欢缩了缩头,“我,我有在读。”
“只是读,还是读进去了?”在阎日的过分紧张中,秦歌不得不拐进一处亭子里暂作休息。何欢低著头不敢说话,偷瞄了下皇帝哥哥的脸色,他舔舔嘴唇:“皇帝哥哥,我,嗯,有读,可,就是读不懂。”
秦歌把何欢拉坐到身边,揉揉他的头:“你啊,就是贪玩。朕说过要查你的功课,你不愿当王、不愿操心,朕随了你;你不愿出宫,朕也随了你;但你好歹也是个亲王,不能不学无术,空叫人笑话。从明日起,每日学课之後你要到西暖阁来,把你学了什麽都跟朕说一遍。可以背不下来,但要能说全了意思。”
何欢的眼睛瞪得老大,眨了眨问:“只要说意思就行了吗?不用背下来?”
秦歌严肃道:“当天的可以不背下来,但第二日必须背下来。”
“皇帝哥哥……”何欢为难了。
秦歌道:“朕知道你想当个闲散王爷,什麽都不用管。但朕总有一天会老了,会管不了事了,那时候你怎麽办?不说是独当一面,起码不能教那些人欺负了去。”
何欢的大眼里瞬间有了泪,一把抱住秦歌,哽咽地说:“我听皇帝哥哥的,我会用功读书,会,嗯,会为皇帝哥哥分忧。”
秦歌淡淡勾起唇角,抚著何欢的头说:“你若能帮朕分忧,朕会很欣慰,但那样你会不快乐。朕要你做到不愚蠢、不无知,遇事冷静不慌,不被人利用,远离小人。这些,你能做到吗?”
何欢抬头看著皇帝哥哥,眼里是深深的依赖与信任。“皇帝哥哥,我会努力,努力做到皇帝哥哥对我的要求。皇帝哥哥,我很笨,但我不要给皇帝哥哥拖後腿,不让人家说我不配做皇帝哥哥的弟弟。”
秦歌的心窝泛酸,他第一次弹了何欢的鼻子:“朕认了你这个弟弟就够了。”
“皇弟哥哥!”何欢扑进秦歌的怀里,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看著两人相拥的一幕,申木偷偷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在心里道:陛下,您在天上若能看到的话,应该放心了。殿下有皇上照顾著,不会受了委屈。
与何欢享受了一天兄弟间的亲情,傍晚,秦歌写了一封信让阎日悄悄送到林甲子的手上。当林甲子打开秘折後,他久久没有动作。
太师:
联名所有反对梁王之人十日後参奏梁王与柳家,切记,不许露出半点风声。
当晚,阎日又私下找了内廷副统领李韬,给他读了一份皇上的密旨。听到密旨後,李韬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32鲜币)沈溺:第一百一十一章
本来已经写好了,结果发现少了写一段情节,赶紧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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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热闹的酒楼里,微服出宫的秦歌心情极佳地坐在窗边看著楼下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京城如此热闹繁华,怎不叫他喜悦。
阎日给了掌柜的一小块金子,包下了整个二楼,因此楼下虽然喧闹,但楼上却是静悄悄的。看著皇上脸色红润了不少,心情也不错,阎日始终悬著的心也稍稍下来了一点,不过也仅是一点。
“主子,奴才听说这家的‘新月豆腐’味道不错,您尝尝。”
一一检查完所有菜的阎日舀了一勺豆腐放进皇上的碗里,秦歌拿过碗,尝了一口,点点头:“是不错,不必家里的厨子做得差。”
“那主子您再来一块。”
阎日和申木仔细地伺候著,秦歌也是来者不拒,每道菜都会多吃几口,他现在一人吃两人补,大意不得。
出来透气,秦歌比在宫里多吃了许多,不过满桌子的菜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吃饱了,他便让阎日和申木坐下用饭,他自己则依在窗边,隔著竹帘欣赏京城的喧哗。伍子昂府中有事早早回了家,他也得空能出宫走走。不过他身边虽然只有阎日和申木两人,可楼下的侍卫,暗中的小鬼可是都跟著他,谨防再出现刺客一事。
正欣赏著街对面的杂耍,秦歌的视线被一辆豪华大马车给挡住了,他不悦地皱了眉。阎日和申木立刻停了筷走到窗边,接下来,两人却愣了,从车上下来的人他们可是万分的熟悉,秦歌也是异常熟悉的。
“姑奶奶,您慢著点儿。”从车上下来的一人搀扶著范老太太下了马车,然後从车里抱出两个小丫头交给一旁的嬷嬷,最後牵著一位美丽妇人的手把她搀下车。
“啊!王爷来了!快,里边请。您已经好久没来小店用饭了。”眼尖的掌柜亲自出来迎接,又是给老太太作揖,又是给王妃娘娘请安,嘴里还嚷著,“王爷您喜欢的那间包房小的一直给您留著呢。”
“谢了。”
“哎呀,王爷您太跟小的见外了,您能来就是给小的脸面了。”
掌柜殷勤万分地带路,伍子昂扶著姑奶奶跟著进去。楼里的人很多,年纪还小的伍蝶衣不舒服地哼了起来,范老太太马上推推伍子昂说:“你抱著蝶衣吧,她这几日认得你了,你要多跟她亲近。”
“好。”伍子昂无奈地抱过伍蝶衣,哄著说,“蝶衣不怕,父王带你吃好吃的。”
“父王……”伍蝶衣娇嫩嫩地叫了一声。
不管怎麽说也是自己的亲侄女,伍子昂疼爱的摸摸她的小脸,笑了。伍萝衣见父王抱了妹妹,不高兴了,也嚷著:“父王抱,父王抱。”
“呵呵,好,父王都抱。”伍子昂把伍萝依也抱了过来,笑呵呵地跟著掌柜上了另一侧的楼梯,没有看到不远处有人牙关紧咬地看著他。
“主子?”
待那一群人不见了,阎日才敢出声,心里第一次生出对梁王的埋怨。
秦歌面色平静地淡淡道:“回宫。”
“主子……”申木想说几句劝慰的话,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没有回头,秦歌直接下了楼,出了酒楼,看也不看门口的那辆大马车,秦歌朝他命人停在街口的马车走了过去。上了马车,秦歌抚上肚子,咽下喉头的恶心,忍下心窝的酸痛,下令回宫。马车缓缓的动了,不知过了多久,秦歌才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
摸著肚子,他低声道:“一定要是个男孩儿啊……”
这件事秦歌对阎日和申木下了封口令,他也没有对伍子昂提。只是下令伍子昂每天都要在宫里陪他,伍子昂欣然接旨。不过在第三天,伍子昂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他趁回府拿东西的时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
当天晚上,伍子昂提著一篮子吃的潜进了宫,对秦歌说:“你以後微服出宫都得带上我,不然我不让你出去。”
“为何?”秦歌翻过一页书,懒得理会。
拿开秦歌的书,伍子昂咬了秦歌的唇一口,低哑地说:“我不要再让你看到我跟柳双和孩子在一起的场面,我宁愿让柳双伤心,也不要让你难过。秦歌,我要罚你,你为何总是有事瞒著我?”
“谁又跟你多嘴了?”秦歌并不高兴伍子昂知道此事。他不是女人,不需要去争宠。难过是有的,但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不会觉得委屈。
伍子昂忍下心里的难受,抱著秦歌低喊:“我总是这麽该死。”
“住嘴!”轻轻给了伍子昂一个耳光,秦歌下令,“今後不许把死挂在嘴上,否则朕要重罚!”
“就罚我一辈子伺候你吧。”
从食篮里拿出饭菜,伍子昂亲自喂秦歌,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忍不住告诉秦歌那人根本不是他的女人,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咽下饭菜,秦歌从伍子昂手里拿过勺子,也舀了一勺,喂给伍子昂。假装好奇地问:“若我能为你孕育子嗣,你肯吗?”
“不肯。”伍子昂毫不犹豫地说,“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危险,秦歌,我可以不要孩子,但绝对不能没有你。我受不了承受你生产时的惊慌与害怕。”
秦歌回给他的只是淡淡的一抹笑,这几天憋在心里的闷气顿时不见了。
※
察觉到秦歌的注视,埋首於奏折中的伍子昂抬起头,发现了秦歌的眸中没有及时掩藏起来的不舍与忍耐。
“怎麽了?”
伍子昂放下了笔。
秦歌淡淡一笑:“没什麽,你二弟回来,我还没有给他封赏。”借此避开伍子昂的询问。
压下疑惑,伍子昂道:“我从凤鸣回来都没有受封,他急什麽。”
秦歌挑眉:“不满了?”
伍子昂赶紧道:“我怎麽会?我只是说伍家的荣耀已经够多了,不知多少人眼红嫉妒呢,子英和子华还是以後再说吧,免得太师更睡不著了。”
秦歌道:“太师那边时间长了自然会好。子英是带功回来,不说别的,就说他冒险去救你,我也得赏他。不过也确实如你说的,你这几年风头太劲,对伍家来说并不是什麽好事。子英的封赏我过阵子再说,你告诉他,不要著急。”
伍子昂伸出一只手握住秦歌的手,道:“你啊,总是事事为我著想,你可知我有多心疼,多惭愧?我多希望有一日你可以把朝政完全放下,做一位闲散皇帝。”
秦歌反握住伍子昂的手,不怎麽高兴地说:“那我做什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养肉?”
伍子昂不正经地凑过去,啃咬秦歌的耳垂:“我喜欢吃肉。”
秦歌直接给了伍子昂一个五指山:“还不赶紧批你的奏折去。”
揉揉被拍疼的鼻子,伍子昂委屈地叹口气,拿起笔,咕哝:“你眼里只有奏折,都没有我了。”秦歌瞥了他一眼,捧起翻到一半的书,直接无视了。伍子昂见秦歌的嘴角挂著淡淡的笑,他稍稍松了口气,这人有心事,这几日身子似乎也总是不舒服,他很担心。
翻了一页书,秦歌皱了眉头。做了几个吞咽,压下涌上的恶心。一手稍稍抬高书挡住自己的脸,秦歌捂住嘴,这股恶心很强烈,却是怎麽压都压不下去了。
“秦歌?”
听到了轻微的作呕的声音,伍子昂赶紧放下笔拉下秦歌手上的书,就见秦歌的脸上没了血色,一副很难受的样子。伍子昂当即就喊:“阎日!去叫太医来!”快得让秦歌都无法阻止。
“我没事,不用去叫。”秦歌喝了口水,强压下恶心,说。
伍子昂严肃道:“不行。你的脸色很不好。晚膳你吃了什麽?”
秦歌拉过伍子昂的手放在自己的胃上,道:“没吃什麽,只是这阵子脾胃不舒服,有点恶心罢了。”
“你又瞒著我!”狠狠啃了秦歌一口,伍子昂拉过靠枕放在秦歌的背後,然後拉过被子盖住他,“你好好躺著,不要再看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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