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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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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摇了摇头,摆摆手,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缓过劲来说:“子昂醒了,还活著,伤口已经在愈合中了。”
  “啊!”温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哗得就出来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心中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秦歌只觉得异常疲惫。他揉揉额角,哑著嗓子道:“传朕的旨意,梁王次女朕赐名‘蝶依’,赐封香蝶郡主,特赏金苑别院为其摆满月酒。”
  温桂一骨碌爬起来,擦擦眼角的泪笑嘻嘻地说:“奴才这就去传旨。能在皇上的别院里摆满月酒,王爷的面子就更大了。”
  秦歌勾了勾唇角,没有说什麽,温桂脚步仍然发软地退了出去传旨。拿起那封信重新细看了一遍,秦歌的脑袋阵阵发晕。他都不知道自己这十几天是怎麽坚持过来的,他甚至不敢想若子昂出了事,他会怎麽做。
  ※
  伍子昂的受伤是大东对凤鸣一战中的意外,伍子昂没有性命之忧的消息随著秦歌对伍子昂次女的封赏又一次悄然地改变了朝堂上的局势。太师林甲子的沈默令反对派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提出什麽趁机削王之事。在朝为官讲的就是察言观色,皇上摆明了要重用伍子昂,自然不会有人不怕死的去抚皇上的逆鳞。这并不是说大东没有清官,伍子昂并不是奸臣,也不曾残害过忠良,他唯一令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太受皇上的宠爱。
  时间进入十二月,这两个月秦歌对朝中的大臣做了一次小范围的调整。把一些在百姓中口碑不佳的官员撤了职,换上了在咏春宴中表现出色的士子。与伍子昂交好的梁州七贤被秦歌安排在了一些较为重要的位置上,不过仍在四品之下。秦歌没有做得太过明显,内阁大臣们的门生们也受到了提拔,因此秦歌的这次做法并没有在朝中引起太大的波动。
  就在秦歌调整官员的时候,孔谡辉率领的三千内廷侍卫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凤鸣国都。一见到他,伍子昂的第一句话就是:“皇上怎麽了?!你怎麽来了!”
  孔谡辉很平静地在伍子昂面前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边喝边道:“王爷受了重伤,皇上怎可能心安。我这次来就是奉旨护送王爷回京的。”
  伍子昂的下巴上满是胡须,双颊也凹了下去,眼底是青黑,俨然一副落魄的模样,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丁点抓到何愁和何乐的喜悦,反而很是焦急。
  “你别跟我磨蹭!皇上怎麽了?!”伍子昂从孔谡辉手里抢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若他可以喷火的话,孔谡辉的脸绝对会被烧焦。
  “王爷知道了还问我做什麽?我知道的不会比王爷您多。”孔谡辉向後退了退,避开伍子昂的怒火。
  伍子昂烦躁地抹了把脸,压低声音问:“皇上是不是中毒了?查出是谁干的没有?”
  孔谡辉毫不惊讶伍子昂已经得到了消息,仍是那句:“我知道的不会比王爷多。皇上中毒的时候我不在跟前,当时只有阎日和容太医在。”说著,他凑了过去,“皇上不放心你的伤,派容太医随我一同前来。”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来,掩住眸中的寒光。上个月他才收到阎涣的密信,说秦歌在年初中了毒,养了足足半年多才得以康复,他竟然在年末才知道此事!就算凤鸣距离京城遥远,他也应该在两个月後就收到阎罗殿的消息,而不是等到现在!
  孔谡辉没有说出他对皇上中毒一事的疑虑,转而问道:“王爷,您的伤如何了?”他能感觉到皇上有事防著他和温桂,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而是顾忌著他们与伍子昂的关系,也因此,为了得到皇上彻底的信任,探出事情的真相,他选择了隐瞒。
  “早就好了,都是他们小题大做,根本就不该把我受伤的消息送回京的。”想到此事伍子昂就万分气闷,但他更气闷的是,“阎日这一年如何?皇上中毒的事他为何没有告诉我?还有你。”语气中满是责备。
  孔谡辉撇撇嘴角,颇为无奈地说:“皇上对我们下了封口令,谁敢把皇上中毒的消息告诉你,谁就得脑袋搬家。而且就算我们不说,王爷不也知道了吗?”
  伍子昂冷著脸道:“皇上自然是不想我分心,但阎日是我的手下,你是我的好友,出了这麽大的事为何不马上告诉我?这是脸面问题,我一离开京城就成了聋子瞎子,对京中之事毫无所知,说出去我这双王还有什麽脸面可在?”
  孔谡辉揶揄道:“王爷的脸面是重要,可小的命更重要的啊。再者说,王爷您也好,我也罢,都不过是皇上的手下,皇上让我往东我哪里敢往西,更何况皇上还拿温桂要挟我,我也只能听命行事了。想必阎日那头的压力更大,他若敢多说一个字,我估计皇上会直接阉了他。男人的‘兄弟’绝对比王爷的脸面重要。”
  “你!”伍子昂被气得脸发青,这叫什麽兄弟!
  “呵呵……”孔谡辉也不好太过分,安抚道,“你也别太气了。皇上让阎日给何欢安排一个贴身侍卫,何欢把阎涣安排了过去,皇上并不清楚阎涣的身份,只当他是阎罗殿的人。阎日这麽做王爷应该明白他的意思才是。皇上生病的那半年,阎日几乎是寸步不离。是我不让阎涣给你送消息的,那个时候皇上的情况很不好,也没有查出是谁做的,你在凤鸣又是最紧张的时候,要怪你就怪我吧。”
  孔谡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伍子昂也不好再发脾气。道理他都懂,可感情上他无法接受在秦歌最危险的时候他不在秦歌的身边。想到秦歌独自一人忍受中毒的痛苦,他的心窝就疼得厉害。和秦歌一起这麽久了,何时见过他生病生半年的。
  “查出是谁做的没有!”咬牙切齿。
  孔谡辉笑不出来了:“没有。皇上中毒之前我和温桂都不在宫里,只有阎日和容太医在。第二天阎日才给我送了信,让我和温桂赶紧回宫。那阵子幸亏有林甲子坐镇,朝中才没出什麽乱子。皇上让他处理一切朝务,还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我还担心他会趁机要了你的命呢。”
  伍子昂道:“林甲子是不喜欢我,但也不会做出趁人之危的事,不然秦歌也不会把大权全部交给他。”
  孔谡辉问:“何愁和何乐抓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皇上很担心你。”
  伍子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拧紧了眉心。过了好半晌,他才哑著声音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何愁和何乐虽然抓到了,但凤鸣国内依然混乱,我要等到凤鸣的局势稳定之後才能回京,不然我一走,没有人能镇得住场子,届时凤鸣一乱,我们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孔谡辉的眼里闪过不赞成,但转念一想,他也理解了,道:“何欢已经表明了不愿意回凤鸣。凤鸣如今是大东的属国,不能没有人管,你心中有人了吗?”
  伍子昂回道:“我打算拥立凤鸣王的侄子何谈为君。凤鸣王在世的时候对他很是照顾,与何欢走得很近,对何愁、何乐则非常不满。他自幼丧父,凤鸣王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後来凤鸣王把他派到了辽远当郡王,他这才离开了国都。这人没什麽大的能耐,就是憨直,让他干什麽他就干什麽,而且只听凤鸣王的话。凤鸣王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也更恨何愁和何乐。我们之所以能抓到那两人,就是因为何谈的帮忙。而且对於何欢下旨凤鸣归顺大东一事,他没有什麽不满,只说何欢的意思一定就是凤鸣王的意思。”
  孔谡辉点点头:“这样就好办了。不过我是莽夫,这些事我也帮不到什麽。既然你不能跟我回去,那我也要尽快返京。虽说皇上身边有阎日,但我还是尽快回去的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子雾一直没有找到,必须处处小心。”
  伍子昂脸色变得异常凝重,道:“把容太医叫来,我要问问他皇上中毒的事。”孔谡辉随即出去名人喊来容丘,不一会儿,容丘来了。向伍子昂请安後,容丘马上道:“王爷,皇上惦念王爷的伤势,下官离京之前皇上几次叮嘱下官一定要亲眼看看王爷的伤,要确认王爷已经无碍。”
  伍子昂的心窝一角变得格外柔软,不给容丘看过他的伤,哪怕他已经在信上告诉秦歌他无碍了,秦歌也不会放心。
  “有劳容太医了。”
  伍子昂解开衣服,露出背部,转了过来。背上一条长长的伤疤,虽然已经完全愈合了,但仍能看出当时的凶险。孔谡辉的面色瞬间冷凝,容丘也变了脸。他上前仔仔细细认真检查了一遍,又拉过伍子昂的手查了查脉,这才松了口气说:“王爷的伤颇为凶险,索性没有伤了心肺,调养得也适宜,下官可以向皇上交代了。”
  穿好衣服,伍子昂微笑著说:“我说什麽皇上都不会信,烦请容太医在信上写清楚我是真的没事了,让皇上尽管放心。”
  容丘听著这话心中微微一动,面上不变地说:“王爷放心便是,下官会如实禀报皇上。”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这是下官自己配的疗伤药。王爷的伤虽说愈合了,但每逢阴天下雨的时候王爷的伤处会不舒服,这药会让王爷好过些。坚持用也会有去疤之功效。”
  “多谢容太医。”伍子昂挺高兴地收下了。他很怕回去後秦歌看到他背上的伤会难过,这药来得可真及时。
  容丘看看没自己什麽事了,便退下了。他一走,孔谡辉低声说:“容太医的医术很高明,皇上的意思本来是要我一定把你送回京,你现下走不开,就把容太医留在身边吧。他和他爹都是皇上的心腹太医,有他在你身边皇上也安心。”
  而伍子昂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他问:“皇上中毒的时候只有他和阎日在场是不是?”
  孔谡辉听出来伍子昂的意思了,他点点头,压低声音:“也许王爷可以从容太医那里探听到什麽。”说完,他凑到伍子昂耳边悄声道:“阎泯似乎离开了阎罗殿,你可知此事?”
  伍子昂的眼睛瞬间瞪大:“你说阎泯离开阎罗殿了?”
  “你不知道?”孔谡辉愣了,他只是怀疑,没想到伍子昂真不知此事。
  伍子昂的下颚紧绷:“我不知道。我走时把阎罗殿全权交给了阎泯。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孔谡辉回道:“我离京之前知道他不在阎罗殿的,具体他什麽时候离开的我不清楚。阎罗殿的阴帅各司其职,任何人不得过问阎罗王的行踪,所以此事阎涣都不清楚。”
  伍子昂搓搓麽指,沈声道:“阎罗王不在阎罗殿,阴帅们得不到阎罗王的指令难道就不会怀疑吗?阎日和阎涣都没有发现异常?”
  孔谡辉道:“应该是没有,我走之前见过阎日和阎涣,他们并不知道此事。只说阎罗王在三月的时候给他们二人下过指令,让阎日照看好皇上,让阎涣照看好何欢,其他事不得过问。十阴帅里我也只认得阎日和阎涣,其他人是否同样收到指令我也不得而知。”
  伍子昂察觉到了异样。阎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不管做什麽都不曾违背过他,更不会悄然离开却不告知他。难道是秦歌派他去做什麽了?那更不可能。若秦歌派他去做什麽,身为阎罗殿的掌管者,阎泯更应该告诉他才是。
  想了一会儿,伍子昂道:“你回京後去找阎日和阎涣,让他二人暗中查出阎泯的去处。我给皇上写一封信,你带回去。”
  “嗯。”
  “还有一事,我需要你帮我。”
  “说吧。”
  伍子昂凑到孔谡辉的耳边,就见孔谡辉先是惊愣,接著目露寒光,然後重重地点了点头。

  (18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一章

  “容太医,王爷让您过去。”
  正在屋子里配药的容丘心下一突,擦干净双手跟著前来传信的士兵出了屋。低著头进了前凤鸣王的书房,容丘察觉到屋内没有什麽人。
  “容太医不必拘谨,请坐。”
  容丘微微抬头,一看王爷就坐在书桌後,他不自然地笑笑,走到椅子处坐下。
  伍子昂一脸弥陀佛的笑容,指示伍献上了茶後,他摆摆手。伍献退了出去,并关上了书房的门。坐在凤鸣王的龙椅上,伍子昂显得格外威严,虽然笑著,却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子隐隐的贵气。抬手示意容丘喝茶,在容丘放下茶盅後,伍子昂开门见山地问:“容太医,本王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你关於皇上的事。”
  要说容丘最怕的是什麽,就是有人问他关於皇上的事,尤其是梁王问他。他假装糊涂地问:“不知王爷想问什麽?下官离京之前曾为皇上诊过脉,皇上一切都好,就是因为忧思战事,胃口不佳。”
  伍子昂脸上的笑稍稍凝滞,接著又一笑,说:“容太医就不要与本王装糊涂了。本王要问的是关於皇上中毒一事。”说完,他的笑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厉。
  容丘被吓了一跳,他还从未见梁王有过这种表情呢,梁王不是出了名的温和有礼吗?强压心跳,容丘冷静地问:“不知王爷是从何处得知皇上中了毒?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可不能胡言乱语。”
  伍子昂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太医就不要瞒著本王了,本王既然敢问,就是得了确切的消息。容太医不必多虑,本王只是担心皇上,所以才不得不问问容太医,毕竟当时在皇上身边的除了阎公公外就只有容太医了。”
  容丘心下很紧张,他猜不透梁王的心思是真的担心皇上还是另有所图。毕竟梁王现在可是手握重权,跺跺脚整个大东都能抖几抖的人物。这话并不夸大,单看梁王随便一个举动便能引来朝堂的争论便可知一二了。
  见荣丘仍然心存顾忌,伍子昂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释:“容太医,皇上的事你但说无妨,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本王纯粹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再加上本王暂时还不能回京,所以只能问你。若荣太医不放心,本王可以叫孔统领来,让孔统领做个见证,容太医也就无需担心本王有什麽不轨之心了。”
  “王爷言重,下官不敢。”荣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连连作揖,“王爷愿找孔统领前来,下官自是不会再有什麽顾虑。”
  “容太医请坐,本王只想知道皇上中毒的事,还请容太医不要有所隐瞒才是。”压著心底的担忧与怒火,伍子昂好言道。
  容丘慢慢坐下,看了伍子昂几眼,又喝了几口茶,这才把之前对其他人讲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不外乎还是那些话,反正就是一口咬定皇上中了一种奇毒,幸亏发现得及时才救回了一命云云。当他看到伍子昂越挺眉头越拧时,容丘把皇上那晚的痛苦加了一些说了出来,听得伍子昂拳头上的青筋直冒。
  从给皇上配药,到给皇上调理身子,容丘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甘愿让皇上这麽做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容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他看到梁王面色阴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下毒之人碎尸万段的阴狠表情时,他不由自主地把梁王和那个“男人”联系到了一起。但他终归只敢胡乱猜测,万万不敢去问的。也因此,看著梁王越来越可怖的脸,他又把皇上那晚的痛苦透露出了一点,那可是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的。
  “皇上那晚痛苦极了,可深更半夜的,为了不引起麻烦,皇上不许下官声张,他硬是咬牙挺了下来。衣服都不知道被冷汗浸湿了多少件。下官在一旁看著是心如刀绞,可下官却一点都无法替皇上承受,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皇上痛苦。”
  那一晚的场景常常在深夜进入容丘的梦中,情到深处,容丘不禁湿了眼眶,声音也哑了。单单挺容丘讲,伍子昂就已经要心疼死了。想到秦歌那晚独自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自己却不在他身边,若不是还有外人在,伍子昂当即就要泪涌了。
  借著低头的姿势憋回眼里的泪,伍子昂嘶哑地说:“继续。把皇上那晚受的苦都告诉本王。”
  看到伍子昂眼角的水光,容丘在这一刻几乎要相信皇上爱著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个人了。他缓了缓心绪继续讲,这些事憋在他心里快要憋疯了他,不管梁王是不是皇上爱著的那个人,今晚就当是找个人说说心事好了,反正他是死也不会道出皇上“中毒”的真相的。
  这一晚,伍子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过的。在容丘离开了许久之後,他似乎都能听到秦歌那一声声强忍的痛呼。想到秦歌疼得数次昏厥,伍子昂就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返回京城。
  “秦歌……秦歌……”
  双手捂著脸,伍子昂无声地痛哭。他怎麽能让他的秦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那麽大的痛苦,他,怎麽能!
  ※
  休整了十天,孔谡辉又带著那三千内廷精兵向京城返回。这十天,伍子昂都没有怎麽睡,他给秦歌写了满满两箱的信,托孔谡辉给秦歌带回去。同时,伍子昂又另外派了五千精兵同孔谡辉一道,押送被抓到的何愁和何乐回京,容丘留了下来。当孔谡辉带著兵马和两辆马车做成的囚车离开时,伍子昂用尽所有的心力才没有策马追上去。若秦歌不是帝王,他会丢掉一切带那人离开,让他永远不再受到这世俗的伤害。
  ※
  秦歌:
  离开你整整一年了,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御花园内的梅花都快开了吧。即使是我在梁州的时候,你我也未曾分开过如此之久。夜夜梦回深处,床侧空虚,常因此而惊醒。多麽想把你拥入怀中闻著你身上淡淡的宁静的味道,我才能酣然入睡。
  秦歌,我的秦歌,每当想起你时,我都万分痛恨自己的无能。一切皆是因为我,才令你我虚度了那麽多的光阴。若我能早些明白,你也不会受那麽多苦,哪怕要违背先父的遗命,我也绝不会娶柳双进门。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在伤痛你之前才醒悟过来,庆幸的是我能拥有你,能得到你的心。
  秦歌,我的秦歌,我日日想著便是尽快回到你的身边。你不知孔谡辉走的时候我有多麽痛苦,我恨不得抢过他的那匹千里马,让他取代我的身份留在这里。心中一直有一道声音在阻止著我,让我一定要忍住,处理好凤鸣的後事才可以纵情地飞奔回你的身边。
  我的秦歌啊,你叫我如何能放下你,如何能不爱你。无事时,心里满满的只有你,唯有不停地埋首在卷宗之中才能让我绞痛的心暂时好过些。秦歌,我的秦歌,你可有在想我?可会等的不耐烦了?不要去注意在你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不要去在意那些个时刻想引起你注意的人,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软榻上,读著伍子昂亲笔写下的一封封信,手上缠著伍子昂的断发,秦歌的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幸福。当他好不容易等回了孔谡辉,却被告知伍子昂不能一道回京时,他不是不失望的。他太想子昂的,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可看到了子昂的信,那些失望立刻就不见了。似乎子昂就在他的身边,正在他耳旁对他悄声说著这些情话。
  那人的情话一向令他无法招架,光是这麽看著他的心窝就已经甜得如蜜了,若那人直接对他讲的话,他一定会醉倒的。子昂不能回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他,为了他的王座坐得更稳。这样的子昂,叫他怎能不爱?
  “阎日。”
  “奴才在。”
  “去看看院子里的梅花开了没有?若开了剪几枝放在屋里。”
  “是。”
  子昂,今天已经是三月初三了,我的身子已经完全调理好了,你,快点回来吧。
  扭头看向窗外,依稀看到了粉红的桃花,秦歌的嘴角是美得炫目的微笑。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希望他和子昂的小嘉佑已经在他体内孕育著了。
  “皇上,王妃娘娘派人过来问何时能回王府。”
  “这两日就回去吧,她也该回去了。”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她用过的东西全部带出宫,带不走的就烧了。”
  “是。”
  听著温桂的脚步声远了,秦歌摸上自己的肚子,这样的等待真是煎熬啊。寝宫外又传来了刀剑相撞的声音,秦歌不为所动地拿起另一封信继续看。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三波刺客了,自他病愈之後,刺客来得越来越勤了,有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呐。
  打斗声很快停歇了,又过了一会儿,阎日捧著一瓶含苞待放的梅花走了进来,脸上毫无刚刚与刺客打杀完的惊慌,而是格外平静地问:“皇上,奴才斗胆剪了几枝还没开花的梅花,这样明早皇上起来的时候梅花刚好就开了。”
  “你有心了,放到床头吧。”
  “是。”
  “那些刺客又全部自尽了?”
  “回皇上,是。仍是同前几次一样面容全部毁了。孔统领正带著人收拾呢。”
  “去告诉孔谡辉,够了,朕不想再听到这些恼人的声音了,朕要安安静静地看会儿书。”
  “是。”
  把伍子昂的头发拿到鼻端深深闻了闻,秦歌的心情就如那待放的梅花。尽管日後他与子昂之间会有一段异常痛苦的日子,但为了他们两人之间长久的幸福,那些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哪怕他承受的痛苦与危险会是子昂的许多倍,他也无怨无悔。
  ※
  文泰七年七月,伍子昂率领大军平定了凤鸣的战乱,拥立凤鸣王的侄子何谈为帝,凤鸣国正式成为大东的属国。何欢留在大东,何谈遵凤鸣王遗旨签下属国条约,从此凤鸣向大东进贡,大东向凤鸣派遣官吏。庄不羁暂时留在凤鸣,一来继续稳定凤鸣局势;二来暗中监视新帝。七月十五,伍子昂率领五千先锋军先行返京,伍子英仍留在凤鸣配合庄不羁。梁伍贤王伍子昂的名声经此一年多的征战从大东传遍了凤鸣,又从凤鸣传回了大东。
  ────
  关於宝贝,尼子目前正在做前期的整理,三月份会和大家见面。



  (12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二章

  今天和老公看电影去了,回来已经10点多了,所以更新晚了。
  ────
  站在皇宫最高的地方,秦歌遥望著城门的方向。虽然从这里并看不真切,但秦歌自从接到伍子昂已经启程回京的消息後,每日便会在这里站一个时辰,等著那道他万分思念的身影出现。
  “皇上,太师到了。”温桂在皇上身後道。秦歌收回遥望的目光缓缓转身,九月的京城秋老虎依然凶猛,但秦歌却如沐浴在春风里,心情格外的好,脸上也没有半点闷热带来的烦躁。
  “老臣叩见皇上。”
  “老太师免礼。”
  秦歌迈出步子,林甲子随即跟上去。走了几步,秦歌慢慢道:“太师,朕今日找您来是有件事想与太师您商量。”
  “老臣惶恐,皇上有事尽管吩咐老臣便是。”
  秦歌微转身,看著林甲子道:“去年和今年的咏春宴,梁王不在京城,全凭老太师一人操劳,朕想来就十分过意不去。老太师前阵子身子不适,现在虽说好了,朕还是不放心,朕想请老太师到‘天御温池’去住一阵子,带上夫人和家眷们一道,调养调养,顺便陪陪家人。”
  林甲子一听马上道:“皇上厚爱,老臣却受之有愧吗,老臣万万不能接受,老臣所做皆是老臣之本分,不敢邀功。”
  秦歌转身,握住林甲子的手,道:“老太师,这几年您辛苦了,朕是担心啊。朕还需要老太师的辅佐,朕怕累坏了您。老太师,您不要推辞了,去吧。”
  林甲子的眼眶当即就湿润了,他紧紧反握住皇上的手,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秦歌的手上用力,低声说:“朕让您去休养不单单是为了您的身子,有些事您不在京城,朕更好做。”
  林甲子心下一惊:“皇上?”
  秦歌冷冷地勾起唇角:“从年初开始,宫里的刺客就没消停过,虽说还没查出来是谁主使,不过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有些人朕不能再放任。老太师不在京城,也可远离这些是非。”
  秦歌这麽一说,林甲子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有些人”是谁,点点头,放开秦歌的手,林甲子跪下磕头:“老臣谢皇上隆恩。”
  秦歌弯身双手扶起林甲子,握紧他的双手:“朕今日便会下旨,老太师尽快启程吧。”
  “老臣遵旨。”
  当天,秦歌下旨,让林甲子到皇家温泉休养。第三天,林甲子带著自己的夫人、孙儿们离开了京城。在林甲子离开京城的第二天,秦歌又下了一道圣旨,命流放到汴安的早已被贬为庶人的安陵王秦政迁移到更为荒凉的逐州。这个“逐”似乎预示了对秦政命运的安排──彻底地放逐。而秦政的两个儿子秦柯和秦楠则分别迁移到西边的“孤州”和南边的“丹义”。每一个地方看上去都不像是秦歌随便选的。
  放逐、孤单──秦歌把安陵王父子远远地分开。并且圣旨上还下令除了妻妾子嗣之外,秦政三父子不得携带任何人离开。秦歌还派出兵马专门护送他们前往迁移之处。已经在汴安居住了十几年的秦政父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皇上派来的内廷侍卫们强行带走了。
  秦歌下这道圣旨,不是没有大臣们反对,首先出来反对的就是内阁大臣陈唏言,理由是秦政虽然被先皇贬为庶民,但血缘上仍是皇上的亲叔叔。而且秦政年事已高,让他独自到那麽荒凉的逐州,又与儿孙分开,於情於理都实在不妥。
  但此时的秦歌早已不是文泰初年的他,他是手握大东最高权力的皇上,是大东的主人。亲叔叔又如何?凡是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都得死。没有杀了秦政,已经是他最大的恩赐。那一波波的刺客,秦歌不相信与秦政没有关系。他死了,对秦政最有好处。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是帝王,他要这麽做,便可以这麽做。
  圣旨一下,绝无收回的可能。秦歌在朝堂上冷冷地扫视了几眼为秦政说情的大臣们,第二天,秦歌寻了个借口,免去陈唏言的行政院参院之职,同时也免去了那几位惹他不悦的大臣们。在第一次的咏春宴上脱颖而出的梁州七贤等人顶替了那几位大臣的职位,而行政院参院之职秦歌命肖寿代为接管,直到有合适的人选。
  这一次的变动在大东的历史上不算什麽太新奇的事。伴君如伴虎,当年轻的帝王已然掌握了据对的权利後,那些仍看不清楚现实的人只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很多年後,人们才幡然醒悟,皇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某个人权臣之路的平稳而已。
  ※
  “皇上,夜深了,您该歇了。”阎日第三次忍不住出声劝说。
  秦歌停笔,揉揉眉心,心绪不宁地说:“朕睡不著。可有梁王的消息了?”
  阎日算了算时间,道:“王爷先行回京,这都快三个月了,该是快到了。皇上,您就是睡不著也去躺著,王爷回来见到您这样会担心的。”
  秦歌烦躁地瞪著案头上永远也批不完地奏折,说:“你再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王爷现在到哪了。”
  “奴才已经派人去了,有消息奴才会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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