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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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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娘娘刚吃了药睡下了,估计要两个时辰才会发汗,太子嫔娘娘刚回,只怕还没有用膳,奴婢已经让人将娘娘的膳食摆在外间的花厅了,还烦请娘娘移步过去用膳吧。”
  “劳烦嬷嬷有心了,不若我且先去看姐姐一眼,再去用膳吧。”
  嬷嬷自是知道哥舒雅云做人处事都是尽善尽美的,便恭敬行礼在前面引路,客气道:“那娘娘变随我进来吧。”
  随着嬷嬷进了房间,房中的熏香里掺杂着艾草的味道,而姜芷柔安睡在寝床上,面色有些潮红,呼吸声钝重,正是风寒之状。守在床边一个嬷嬷一个婢女,见哥舒雅云进来,因着不便出声,便只是弯腰行了行。
  哥舒雅云也没有出声,上前查看了一下熏香,又触了触姜芷柔的额头,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才无声随着嬷嬷出了房间,向着一旁用膳的花厅走去。
  “姐姐畏寒,入了冬都极少出门的,再说这不还不到时候,梅园里面的梅花怎就开了?”哥舒雅云出了门,才低声问了一旁的李嬷嬷。
  “回太子嫔娘娘的话,院里的梅花没有开,开的是那一株桃花。按理说那院中的桃花还不到开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昨晚落了一场雪,今日日头一出,便有婢女来传说院子里的桃花突然就都开了。太子妃娘娘听了好奇,便执意要去看,结果染了风寒。”
  要说这太子宫后面的梅园,也颇为有名,太子宫自太子未成年之前便开始筹建了,原本因皇后娘娘喜爱梅花,便建了梅园。后来太子殿下去蜀中拜访义王之后,回来便带了一枝桃花回来,请了最好的花匠硬是栽种成活,日日精心照顾,于是梅园里便有了一株桃花了。
  “异必有妖,如今太子未归,姐姐又病了,也不知下面人要嚼什么舌根。嬷嬷你是老人了,此事多看着点,切莫传出什么疯话来,徒惹是非。”
  “这个奴婢自是知道的,此事已经交代下去,那园子也以落雪为由封了,定不会有什么不该说的传出去的。”
  言毕,哥舒雅云点点头,开始用膳,不再说话。
  李嬷嬷是姜芷柔的贴身嬷嬷,伺候用膳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搭手,便告退了回去照看姜芷柔去了。
  待到李嬷嬷走了,哥舒雅云也只是简单用了点菜便停了箸,自有贴身婢女端了一杯茶来,伺候哥舒雅云漱了口才开口道:“娘娘,已经查过那棵桃树了,树下有燃过火堆的痕迹。”
  “嗯。”哥舒雅云顿了一下,想了想又皱起眉头:“今晚我要出去,你去准备一下。”
  “是。”婢女点头,又问一句:“可要提前给老爷去拜帖?”
  “不必,此事务必隐秘。”
  “奴婢知道了。”
  等婢女离开,哥舒雅云放了茶杯,便径直去了姜芷柔的房间,见她还在睡着,便安静坐到一旁的贵妃椅上,自有婢女送了差点和书卷过来,哥舒雅云淡淡笑笑,接过书卷悠然读起来。
  待到夜深,一阵幽香恍惚飘过,那同哥舒雅云一起守夜的婢女和嬷嬷眨眨眼,然后闭上困顿睡去,窗外三声扣响,哥舒雅云去开了窗,婢女轻轻跃进,身手敏捷一看便知武功不弱:“小姐,一切打点妥当,马车停在后院门外。”
  “嗯。”哥舒雅云点点头站起,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姜芷柔:“你在此看护,见机行事。”
  “奴婢明白。”
  言毕,哥舒雅云和婢女互换了衣裳,在窗边脚尖一点,便如一只飞雀一般跃出几丈,一点声音也未发出,那身手,只怕不比皇帝那些护卫的差。片刻之后,一辆马车自太子后院门外驶出,消失于夜幕之中。
  哥舒家虽然权倾朝野,可是哥舒家的府邸却并不奢华,古朴的宅院方正的格局,分家旁支都被调出平都,所以本家的宅邸占地面积也不大,一如这一家族给世人的印象一般,低调内敛而正气盎然。
  哥舒雅云在远离哥舒家处便下了马车,径直飞跃如哥舒家后院,叩开一处暗门便闪身进去,沿着密道径直走到尽头,推开一扇掩门,便到了书房。
  “雅云?”哥舒文还未入睡,听闻密道之后有声响,抬头一看,便见到穿着婢女服饰的哥舒雅云站在面前:“这么晚还过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雅云给爷爷请安!”哥舒雅云先恭敬行了礼,才起身抬头,看着哥舒文轻声道:“事出紧急,雅云深夜前来,打扰爷爷休息,还请爷爷不要责怪!
  “无碍,你且坐下慢慢说。”哥舒文招招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矮凳,他虽然年岁已高,早就退出朝野,但是那么多年的丞相坐下来,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场,以及遇事稳重的态度,却是无法磨灭的。
  哥舒雅云点点头坐过去,收到哥舒文继续的眼色,然后才开口道:“今日雅云收到太子迷信,果然如爷爷所料,朝中出了奸细。只是,这奸细,按太子的意思,却是出自哥舒家。”
  哥舒文听完攥紧去了手,然后皱起眉头一脸叹气愤愤道:“哥舒家家训,子孙万代,力护皇权,如有异心,全族必灭!只可惜人心不足,如今看我成老头子了,这帮家伙果然是忍不住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哥舒雅云候在一旁,对于哥舒文如此言论,只是静静听着,表情未改。
  见她如此,哥舒文的脸色缓了一些,浮现出几丝满意。哥舒家世代都是皇上的心腹臣子,自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和小儿子在朝为官,三女儿成了贵妃,三儿子明着经商,暗中在帮皇上打理暗部势力。
  虽然自己的子女都是极为优秀,但是孙子辈却没鲜有出色的,大儿子哥舒正育有一子二女,却都是资质平庸,不是能担大任之态。二儿子哥舒廉只生了三个女儿,唯一一个出众的,便是三女儿哥舒雅云。三女儿哥舒芸嫁入皇家,只生了一个十二公主。三儿子歌舒尚性子不羁,到现在还未娶妻。
  哥舒家虽然是钟鼎大家,但是一向奉行的观念却是能者居之,要说哥舒文最为看重的是自己的小儿子哥舒尚,只可惜这小子是个不听话的,死活不娶妻,总不能让血脉断在他手里。大儿子哥舒正太过迂腐,处事原则不够灵活,难当大任。二儿子虽然聪慧,却野心太大,心浮气躁,容易生变。
  好在三女儿哥舒芸够贴心,未免哥舒家应征盛久必衰的话,自小便把孙辈之中最有潜力的歌舒雅云教养在身边。而哥舒文对这个孙女也是寄予厚望,退隐之后,更是时常亲自教导,哥舒雅云也不负众望,只可惜却是性格冷淡了些,难见大喜大悲,对谁都是亲近有度,亲昵不足。
  “雅云,此事以你所见,哥舒家的败家子,会是何人?”
  因着哥舒文开口直接,哥舒雅云愣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微微低头恭敬答道:“回爷爷的话,以雅云愚见,只怕和父亲大人有所牵连。”
  对于哥舒雅云的话,哥舒文轻轻点头,对于哥舒家的人来说,图谋皇权是大罪,便是至亲也不可包庇。虽然欣慰,又因哥舒雅云如此淡定得态度而心惊,虽然哥舒雅云自小并不在哥舒廉身边长大,但是毕竟是亲生父亲,如此冷淡的态度,怎么会不知一旦坐实,哥舒廉不仅会被逐出哥舒家,更可能性命难保。
  “此事事关重大,太子既然是与你说的,想必并未直接告知皇上,只怕是想给我们留一条生路。”歌舒文叹口气,然后眯起眼一脸痛惜道:“你父亲自小野心外露,这也是我不敢将你放在他身边教养的缘故,眼下必须趁皇上未插手之前了解此事,只怕保不住他了,但是定会尽力保住你的。”
  “此事于私是违背家规,视为叛族。于工是通敌谋反,视为叛国。与公与私,便是我的亲生父亲,也都不可轻饶的。”哥舒雅云面色未变,轻轻站起来,对着哥舒文一字一句清楚道:“只是,父亲虽然心大,但是能力却还不足。而看如今这形势,只怕那幕后之人也是谋划良久,以父亲之能只怕不能做到。如今之战边关形势动乱,今日太子府中也有异状,只怕接下来便会流言四起,幕后黑手也会渐露端倪,还望爷爷耐心等待几日,莫要放过真正的幕后主谋。”
  



     ☆、离间

  待到姜芷柔再次回到太子宫,已经天色渐亮,婢女见她来便起身,两人换回衣裳,然后去换了熏香,恍惚片刻之后,那昏睡的婢女和嬷嬷也都醒了,却也迷迷糊糊对夜间没了记忆,而姜芷柔已经面色和缓过来了,都舒了口气。
  只可惜,虽然提前交代了要注意,可几日之后平都之中依旧便流言四起,传言是平都之内算命的半仙,一夜里全都卜了同一个卦,卦象曰:“龙生蛟子,天道不苟。”
  这卦象说的明显,皇上即为真龙,而现在皇上的儿子以太子为尊,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而又传言那太子到了边关接连遇到祸事,而太子府中更是桃花冬日开,异象连出,不得不让人各种猜测。
  可不管平都之内如何流言蜚语,对于来迟与阜盍却都是不在意的,两人出了关一路潜至戎扈族大营边缘。
  关外不比关内,没有那么多树林来潜藏,而军营大帐皆有卫兵看护,贸然混入自是会被发现的。最后是来迟提议,直接藏进了军营里的一处特殊之地——军妓营。
  要说军妓营在军营之中的特殊之处不言而喻,相比于打仗的士兵来说是是被分隔出来的,一般军妓都是犯了罪被流放的女子,或者是抢占来的俘虏,不过也有一些贫苦人家的女子自愿来做军妓的。
  不过不论是哪种,在军营之中都有专门的编制,而每日接客的数目等等都有专门的登记,因为士兵人数大大多于兵士的人数,因此对出入军妓营的士兵及时间也都是有限制的。
  鉴于军妓营的特殊地位,军妓营的管制是极为严格的,不过所谓的灯下黑便是如此,想要从外面进入军妓营不容易,但是在军妓营内却相对宽松,大多数军妓都是两个住一个帐篷。
  阜盍和来迟选了一个靠近营地边缘的一处帐篷,住在这里的两名军妓都是蛮夷抢来的,家里的人都是被蛮夷所杀,在知道阜盍与来迟是自己国家的人之后,自然是全力帮着隐藏。
  天幕微凉,军妓营一片宁静,一只灰雀轻巧飞入。
  来迟伸手,灰雀落入掌心,掏出一把紫玉豆喂给传音鸟,开口道:“平都之内,安好否?”
  片刻传音鸟吃完豆子,晃晃小脑袋开口:“平都已定,定战腊月初七,离间,化而克之。”
  伸手摸了摸传音鸟,来迟并不担心平都那边的处理结果,歌舒雅云虽然是娴贵妃教养出来的,但是她对自己坦诚过,歌舒家是以皇家为准的,歌舒家的女子选为太子之人后,便只会效忠太子,当然,前提是太子不能有异心,简而言之,歌舒家效忠的并非某一个人,而是纯粹的联系着他们一族血脉的皇权。
  如今边关西峡关久攻不下,容西康虽然打了胜仗士气大振,但是之前几战消耗太大,军队人员也需要休整,何况蛮夷这边作战也不如之前激进,轻易都不入圈套,守在西峡关外徐徐图之,更为重要的是,几次容西康的奇袭和引诱作战都没能成功,两军其实是陷入了胶着状态。
  之前来迟与阜盍潜入戎扈族大营之后,便了解到这戎扈族为了这场战役准备了三年有余,传言是王族偶尔得到了一只草原天神派来的神鸟,神鸟能吐人言,给了王许多指引真言,然后又派出使者逐个说服其它三个部族联合起来,要让草原的马蹄势必踏上中原的土地上。
  对于神鸟和真言之类的话来迟与阜盍自然是不信的,这个所谓的神人给这个部族所传达的所谓真言,其实都是根据平都朝中的动态所作出的指导,原本是没有头绪的,直到来迟暗中查探,见到一只从大营深处的营帐之中飞出的传音鸟,才确认这名奸细只怕是和哥舒家有关的。
  这事就要回溯到来迟离开平都之时,歌舒雅云在准备的行礼里面给他装了一包紫玉豆,并附信告知了这紫玉豆的用处,以便在紧要关头用来传递消息。
  要说这传音鸟和紫玉豆的来历,哥舒家身为朝中大家,要为皇帝出谋划策,自然是自有一套收集信息的体系,作为传递消息的工具,一般的信鸽一旦被截获,暴露的可能性会很大,因此才最终选定这种传音鸟用来传递消息。
  而因为传音鸟饲养繁育困难,而那紫玉豆更是难以种植,因此只有哥舒家一些上层的族员才拥有,而训练方法不同,使用起来也是不一样的。可以说,这传音鸟便是哥舒家成员一个秘密大标志,通过传音鸟传递的消息更是更加迅速,而且也不存在会被窃取的问题。
  而另一边,来迟走之前歌舒雅云那一盘棋,来迟之前不太明白,如今进了戎扈族的大营才明白,胶着之时,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这个道理了。放任两军胶着即便最后胜利了也损失巨大,而蛮夷四部族联合,看起来虽然更为强大,但是不同部族自然会矛盾重生,此时潜入进来行离间之计便是上策了。
  夜幕渐沉,军妓营每个帐前摇摇一盏油灯,昭示着这军帐之内的军妓今日是否接客。
  阜盍与来迟此时所藏身的营帐之内,传出的是阵阵女子的娇喘和痛呼声,外面听来让人面红耳赤,显然是在坐那房中事。
  而帐内的情形却是几个脱光的汉纸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而阜盍和来迟坐在一旁的毡毛毯子上,两个穿着布衣的女子跪坐在一旁,嘴里呼喊出各种淫靡之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一般人对此情景定是窘迫,而好在来迟在小倌馆长大,对这种场景并无羞涩感。而阜盍更是见识多了,那些叫声听在耳里更是无感,两人任两个女子在那里叫着,两人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军营布局图,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平都那边已经处理完了,既然指明要离间这四族,依你看下一步该如何?”两人一路行来,来迟的努力阜盍看在眼里,如今也不再如一开始那般,总是想将他排除在外了。
  “兵书有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如今这四族以利合,必然能以利分,只要筹码足够,成事不难。”
  “不错。”阜盍笑,伸手点了点地图上中央一处红色记号道:“四部族首领为示诚意,皆住此处,这倒是给我们各个击破提供了便利了。”
  来迟仰头,看着阜盍挑眉:“分头行动。”
  阜盍挑眉,笑:“你行么?”
  “要比么?”
  “哈哈,好!”阜盍大小,伸手做掌状道:“若我先成,你应我一事。若你先赢,我应你一事。除非身死,不可违约!”
  “击掌为证!”来迟抬手,掌心相击,赌约成。
  是夜,两人潜入大营之中,四大部族的营帐成四角之势,这倒是给两人提供了便利,两人分析了北夷四大部落,除去戎扈族,依次便是逑巴族、克尔汉族和镞禧迩族。
  逑巴族论部族大小和戎扈族差不多,但是逑巴族的人相比于戎扈族来说,牧场所处的地方靠近水源,更为富庶的同时也更为倾向于和平的状态。克尔汉族的人所处的地方较为贫瘠,人员经商的比较多,和关内的沟通更为频繁。而镞禧迩族人员较少,可是这个部族靠近雪山,许多珍稀的草药只有这些原部落的人才能踩到,因此所处的地位也是非比寻常的。
  最后阜盍选择了去说服逑巴族,来迟选择了去说服克尔汉族。
  


     ☆、变故

  来迟的身手自然是比不得阜盍的,看着阜盍三两下就消失在黑夜之中,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来迟也只能在心底酸酸得嫉妒一下。不过好在白如墨知晓他够机灵,便给了他许多防身的各式药物,当然也包括迷药。
  这四族所在的是整个阵营的中心,守卫自然是严密的,不过也正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里最为安全,反而在思想上便是格外懈怠了。
  待到午夜时分,在上风处轻轻点燃一支水香,淡淡地香烟无声无息顺风散开,空气中丝毫闻不到异味,一片静谧。
  等了一刻钟,来迟才猫着腰潜入营帐,果不其然那守卫全都直愣愣站在,可是神情却是恍恍惚惚犹如梦游,对于来迟大咧咧的从面前经过也是熟视无睹。
  “那酒耗子的药果真是好用。”来迟忍不住在心里不得不赞了一句。
  普通迷药致人昏迷,可是人也会因为昏迷倒地发出声响,从而引来骚动。可是这一味迷香却是白如墨特意制的,能够使人陷入迷幻状态,看起来像是毫无异样,其实已经神志不清了。
  最大的营帐里面已经熄了灯,黑乎乎一片,只是营帐里面燃着很重的香料味道,初次问道来迟鼻子痒痒的差点就忍不住打喷嚏了,强忍着揉了揉鼻子掏出怀里的夜明珠,借着光亮打量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克尔汉族善于经商,这营帐里面的布置也是极为混乱的,地上长绒的有着奇异花纹的地毯,那看起来像是船一般的床,还有墙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饰品,无不显示着这营帐的主人爱好极为广泛。
  不过来迟只是扫了一眼,便轻轻向着那船一般的床走去,这床极大,两头尖尖翘起,上面撑着纱帐,挂满了闪闪的珠宝和铃铛,更为诡异的是,靠近了才发现整张船床居然是以粉红色为主调,若非之前知道这科尔汉族的族长的确是男人,来迟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进了那个奇怪小姐的闺房。
  抬手取起夜明珠,只见那船床中间微微鼓起一块,瞧不太真切,应该是睡着一个人。
  刚想伸手,突然来迟猛的一个下蹲,背后扑过来的黑影便扑了一个空,咕噜一下滚到船床中间去了,好在船床里面铺了吼吼的褥子,还堆着许多软乎乎的鼓起的布袋,所以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
  来迟心里一惊,马上想明白,估计是因为这营帐里面燃着的香料气味太霸道,空气里面都是这熏香味道,所以那迷香没能飘进来。
  知道自己只有这一个机会,半点不迟疑,猛的扑上船床,将那个还在船床里面挣扎打滚的影子压在身下,顺手抽下头上的发簪抵在那人脖子上,压低了嗓子道:“不准乱动!”
  “嗯~~。”猛的,身下这个声音诡异得叫了一声,仿佛□一般,接着便是低低的笑声,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撒娇一般的语气道:“人家不会乱动的啦,你可要怜香惜玉哦~。”
  来迟顿时一阵恶寒,很想告诉他一句怜香惜玉不是这样用的!
  而且这语调对他来说极其熟悉,因为在落风馆里面那些小倌也喜欢这样拖长了调子,软着嗓子和客人调情。只是眼下的情景,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改用这样的腔调说话的时候,让来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营帐。
  不过借着夜明珠的光打量了一□下的男子,五官倒是长得周正,只是生了一双狐狸眼,眸子细长单眼皮,那嘴唇也是薄得很,一看便是寡情的狐媚相,何况身上还有很浓的熏香的味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此相貌和打扮,十有□是那科尔汉族的族长圈养的禁脔了。
  有了猜测,来迟还是压低了嗓子又冷冷问一句:“这里可是科米尔的营帐?”
  “是~美人你可是慕名前来自荐枕席的~。”
  “不准废话!”来迟将手里的簪子往下一份,刺入身下人软软的脖子里面,强忍着继续问道:“科米尔人呢?”
  身下的人此刻眯着眼看清了来迟的相貌,突然伸出舌尖舔了舔薄薄的嘴唇,丝毫不在意脖子上刺入皮肤下得簪子,猛的歪头在来迟拿着簪子的手上吻了一下,拖长了调子妖媚道:“人啊~躺在你下面呢~。”
  “你是科米尔?!”来迟瞪大眼,感觉那人吻自己手的时候,居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舔,手一抖差点没有直接戳进他脖子里去。
  而身下之人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脖子已经在流血了,还是带着那诡异得娇羞表情,眯着眼笑道:“我就是科米尔啊!前段时间听闻你中毒,后来便失忆了,想必是忘了许多事情,也不记得我了。”
  两人相识沉默,来迟仔细看身下之人,只可惜那双细长的眸子里之后笑意,看不透这笑容之后的真实表情。
  来迟自小看人面色长大,自认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可是眼前这人却是完全不合常理。不过既然这人并未中迷药,被自己袭击之后也没有呼喊引起骚动,而且在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想必是认定了自己是太子的身份,而这之后也并无多余举动,最起码可以判断这人不会与自己为敌了。
  “既然你知晓我是何人,那接下来的便好谈了。”来迟突然表情一松,钩钩嘴角道:“族长如此聪明,想必我不说,也明白我的意思,不知族长的决定是什么呢?”
  “温香软玉在怀,我哪有心思想那么多~。”科米尔也不看那抵着自己脖子的簪子,只是盯着来迟手里的珠子看了一眼,有继续看着来迟的眼睛,那目光虽然轻佻却是透着慢慢地喜欢道:“我便知道,当年我你珠子时,你不肯要,定是因为身为大家闺秀要矜持,好在我将珠子留下了,不然今日我还不知道你对我情根深种了呢!”
  虽然这人成语用的乱七八糟,不过来迟还是听懂了这人话中的意思,万万想不到这人居然和真的太子是认识的,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史。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喜欢真太子的,只是从没有关于太子与外族有往来的传言,想必这背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了,好在他认定自己是失忆忘记了,也省了自己担心言语上出漏子的担忧。
  虽然这人看起来轻佻,不过来迟倒是相信这人对太子只怕是真的喜欢的,许多表情可以作假,但是喜欢的感觉是很难作假的。
  不过来迟的性子想来是功利的,此刻也不会觉得,自己并非那个真太子而像是欺骗了这人感情而对这人愧疚,反而是只想着若是真有旧情,那今日的目的只怕会容易得多,这下子倒是定能赢那与阜盍的赌局了。
  想到赌局能赢,来迟心里倒是高兴的,于是表情便也添了几分笑意道:“失忆之后,往事总总我倒是请不请了,不过眼下我要与你谈的事情,倒是清楚得很,只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呢?”
  “我不能答应。”科米尔眼里依旧带着笑,但是语气确实直接的,丝毫不带笑意道:“所谓骑虎难下,既然已经上来了,总得等到老虎捕获猎物之后吃上一口,否则此时跳下来,自己便要成猎物了,你难道就忍心看到如此可怜死去么?”
  来迟也不意外,表情倒是格外轻松了,拿着簪子在他脖子上戳了戳,笑道:“你既然怕到时候会死,就不怕我现在便杀了你么?”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若是被你杀了,似乎也很不错。”科米尔顿了一下,又看着来迟的眼睛,一本正经得补上一句道:“不过,你比牡丹花可美多了!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站在牡丹花丛之中,真真是我见犹怜,我当时还以为是这花幻化成了仙子,当时我便想着,若是能长居这里日日见你,定是让做神仙也不去了。”
  “长居?哼!”来迟冷笑一声,皱了皱眉,干脆松开了簪子坐到一旁道:“那我便只问你一句,若是那牡丹花被铁骑踏遍,若我成为你们刀下亡魂,你还会想要在那血染的土地之上常住吗?不若我将那牡丹的种子送你,教会你种植之法,那样你便是身在这关外之地,依旧有牡丹满园。你是商人,商人重利,是一时暴利还是细水长流,想必选哪一种也不需要我多说吧。”
  一时沉默,两人沉思。
  科米尔的话说的含蓄,但是来迟很清楚,对于这些生活在荒漠之中的蛮族来说,关内富饶的土地何其有吸引力。美人,美景,若是没有见过还能忍耐,可是一旦见过之后,被那美丽所深深吸引,有谁会不想要亲自握在手中呢?只是对于以经商为主业的科尔汉族来说,利益才是骨子里的本性,做生意讲究的便是长远买卖,只要筹码合适自然是要利益最大化,杀鸡取卵的事情注定是要亏本的。
  

     ☆、交易

  天未亮,月西斜,暗夜无声,几处不眠人。
  因为科米尔与真太子曾是旧相识的关系,来迟原本以为,说服他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惜万万没有料到,科米尔倒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只是提出的交换条件里面,居然会是自己。
  “不求江山万里,无须万人敬仰,但求牡丹花下日日眠,醉生梦死于君前,白首偕老,不死不休。”这是科米尔提出的条件,身为商人,却不求财也不求势,却只为当日一瞥惊艳,此生执着。
  对于来迟来说,要拿自己来换这份交易,自然是不会答应的。这世上最伤人的便是情爱,不管是哪一种,一旦沾染都不得善终,这一点来迟在那小倌馆里面见得太多,避之惟恐不及。
  但是为了达到目的,来迟也不介意撒谎答应,其实也不算撒谎,因为科米尔喜欢的是太子,而自己只是来迟。若是到时候,他来找自己要一个太子,大不了让阜盍把太子给他便是了。
  科米尔见太子居然答应了自己,更是喜不自禁,伸手便抱过来迟道:“既然你我两心相印,春宵苦短,不若现在就……。”
  来迟使劲推了推抱着自己的胳膊,结果居然没推动,没想到这科米尔力气倒是大,看来硬来是不行了。转念一想,便也由着他抱着自己,挑起眉角看着科米尔道:“可以啊,只是……。”
  “只是?”科米尔听到来迟说好,浑身都热血沸腾起来,但是接着的一个只是让他迟疑了一下,疑惑地望着来迟。
  来迟眯起眼微微一笑,他向来都是清冷的表情,如此微微一笑便是妩媚顿生,接着便是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在米尔卡的脸上划过,一直滑到科米尔唇边,轻轻一抹,轻笑道:“只是,若你还有力气的话……。”
  “哈哈,我的力气,今晚一夜都是用不完的……。”科米尔大笑,刚想翻身压倒来迟,便觉得身体一软,整个人便不能动弹了。
  来迟将科米尔耷拉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推开,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才看着软成一滩泥倒在床上的科米尔冷冷道:“做买卖,哪有没有收到银子便给你货物的道理。”
  “那,最起码有定金吧~。”科米尔倒在床上,除了浑身无力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来,虽然不能动手,但是嘴上的便宜还是要讨的。
  来迟觉得这人倒是天生的纨绔性子,忍不住被逗乐了,伸手在科米尔脸上摸了摸道:“样子倒是生的周正,既然你要定金,我便应了你吧。”
  科米尔见来迟探过头来,心中大喜,便微微闭了眼,准备享受美人献吻。只可惜,突然感觉下巴上狠狠一疼,原来不是吻而是啃,又担心太子被发现,强忍着才没有呼喊出声。
  来迟送了嘴,站起来看着疼得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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