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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美王爷我的夫作者:九天白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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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条寻的脸色还是没有好,似乎挺忧伤的,我知道这是要去哪,掀开车帘,看著外头虽下著雪却也人来人往的大街,心一软,“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现在是王府的人,听命於池中寒也是正常的。”
  “可……救我的人是公子您,这个我是不会忘的,也不敢忘。如果没有公子,我南条寻怎还能活著坐在这里?”南条寻急著解释,脸急得通红。
  我“噗哧”一声笑了,摆摆手,“我真没有生气,不管你怎麽想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南条寻,我帮得了你,自是当你是自家人,自家人自然就不必顾忌太多,也没有什麽规矩不规矩的。”
  “……是。”南条寻垂首。
  马车直往城西深处的一条烟花柳巷。
  因著是白日,这一条街显得很宁静,多数的门户都是关著的,还未到营业时间。
  这条柳巷何止是巷,明明就是条大街,奢靡入骨髓的金碧辉煌,连日里头都不减那媚景妖红,想必夜里定是处处纵情声色,醉生梦死,奢侈如毒。
  我们来到一处并不是特别华丽的楼处後门,冷无言想扶我下车,却叫我自己往下跳了,给他一定安神的笑容,我开始痴痴地望著这里的勾心斗角。
  後门是有门房看守著的,一见来人,一脸的看人低:“去去去,这里不是什麽人都能进了,若想寻欢,夜里从正门入。”
  南条寻显然有些应付不了这种情况,一脸的著急,伸手就去扒那大汉:“我是筄漓的朋友,你让我进去吧,不然、不然你代我唤他出来?就说南条寻找他。”
  南条寻的恳求没得到好的回应,换来的只是那汉子无情的一甩,嗤之以鼻,“哼,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夜里见不得,白日里就来此称兄道友的!你是筄漓公子的朋友?笑话!筄漓公子可是咱们这儿的头牌,可是你这等人能高攀得起的?去去去,别来碍眼。”
  说著那汉子就想把门关上,我见机从冷无言身後闪了出来,笑吟吟道:“哎呀,这位大侠先别急啊,有事好商量。”
  本要关上的门一顿,又再次打看,那汉子见到我,许是我笑得有些过了,那人竟然顿住,也不见有啥回应。
  我从冷无言的衣里掏出些碎银:“这位大侠好汉,我们真是筄漓公子的朋友,你就通个便呗,我保证筄漓公子定会高兴见到我们的。”
  我好话说尽,钱也给得不少,那汉子回神之後,粗糙的脸上竟然微微地暗红起来,一把抢手中的银子,让了身,“你们快点,可别惹了事。”
  “是是,我们定不会给大侠好汉你惹事的。”我边拉著仍呆愣的南条寻进屋,边陪著笑,身後跟著冷无言,他的脸色很不好。
  到了拐角处看不到那汉子之後,我‘嘻嘻’地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的冷无言笑说,“无言莫要气,那种人不配。”
  听了我的话,冷无言脸色是缓了些,也不见得挺好,声音也冷冷的,跟他的主子有得一拼了,“公子何等身份,不须对那种下贱之人恭维好话,更不必好脸色。”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身份这种东西还不是人给的?你现今站在我身边,我也许就是公子,哪日我怕是连外头的那下贱之人也不如,何必为这种事恼气?”
  冷无言垂了那双总是犀利的眼,不再说话。
  我笑了笑,转头问南条寻:“走哪边?”
  “……啊,这边。”南条寻这才回了神,带著我们左拐右拐地到一个非常静谧的小园子,那里的房间并不多,园中还有个小小的水池,不知里头是不是也养著鱼?
  到了一处屋外,南条寻正要举手敲门,却从里面传来一些似痛苦快乐的呻吟,我们三人同时一震。
  我与南条寻对这种声音是不会陌生的,这、这分明就是、就是……
  冷无言似乎也知道里头发生了什麽事,那冷冷的脸上,虽平静,但那双眼却有了些闪烁,我想他是见多了这种事。
  “……啊啊,唔……放、放开我!啊嗯!”里头的声音不减更高了,除了粗重的喘息之声,就是那带著媚色的尖叫呻吟。
  我脸色一变,有些惨白,对上冷无言,“把门破开!”
  冷无言与南条寻都愣住了,大概是觉得这种烟花之地,有这种事情也是寻常,指不定里头的人正在接客,这样破门而入坏人好事是不道德的行为……
  “快啊!”我声音骤变,吓得一身冷静的冷无言都一惊,才抬脚,只一脚便把那精做的门给破了。
  我们三人冲了进去,而看到屋里的情况之时,我顿时一阵反胃难受。




第063章:楼倌之灾

  抓著冷无言的衣袖,艰难地说一句:“你、你处理。”然後我转身出房,痛苦地乾呕了起来。
  那、那血肉模糊的场面,我曾几何时深有体会?我自己虽然刻意去忘,可身体却记得一清二楚,当时那般撕裂疼痛,好比锥心之痛,宁愿死都不愿再活的生不如死,自己承受过,可如今看在眼里,又是另一翻光景。
  乾呕得差不多,冷无言出来回禀:“公子,已处理好了。”
  我摆摆手,有些虚弱了回了一声“嗯。”定了定神,我才提著气再次走回屋里,屋里那个罪魁祸首现在正赤裸著身在地上抽搐著,看著那还肿得发紫的魔物,我又一阵翻胃;而那受了罪的人,现在在乾净的暖榻上,南条寻正一边落泪一边为他处理著伤口。
  我走过去,询问了他的情况,这人虽惨白了脸,却柔笑得妩媚,“不、不碍事,这种伤是常有的,习惯了。”
  我皱眉,看著就不是不碍事。
  “筄漓,还是传大夫吧。”帮他处理伤口的南条寻也不放心地说道,他手头上的药膏被他狠狠地刮完了。
  筄漓这会儿本想坐正,可那柔软无骨的身子,偏偏就坐不直,也只得靠著并不强壮的南条寻,有些歉意向我:“让小寻的朋友看到我如此失态,还真是惭愧。”
  我赶紧接话:“哪里哪里,是我们冒昧来打扰了,还望筄漓公子莫要生气才好。”
  这筄漓似乎也真受了挺重的伤,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神色看著似乎也撑不久,他艰难地看看地上还在抽搐的男子,有些无奈:“这是我的客人,客人竟在我的房里受了伤,若传出去……”说到这里,他好生为难了。
  我转头看一眼冷无言,意思就是:你下手很重麽?
  他回我一个没有感情的表情:必须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他死活!”南条寻有些恼意,瞪向地上那寸布不挂的人,恨不得冲上去再捅两刀。
  看这种情况,我也不知该怎麽收场了,刚才是救人心切,未想过後果……我倒是不在意的,只是怕会连累了这筄漓。
  意外总会来得很突然,就像现在。
  我们正犹豫著不知该何去何从之时,门口处多了个气势汹汹的人,不是楼倌里的人,我知道,因为……
  “池、池中寒?你怎麽来了?”
  随著外面一阵骚动,门口处就出现了那长相极度张扬的男人,我想,所有人头一个涌出的想法都是: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回答,也不看我,池中寒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一向只有被我惹恼了他才会出现这种表情,他就是惩罚罪人都是带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我不知道哪里惹了他啊。
  很显然,池中寒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是极度的不好,看到地上已经不抽搐慢慢光著身体爬起来的公子哥後,他的脸色更黑更难看了,活生生就像被人骗光他的钱一般。
  我咽咽口水,看看身边的冷无言,用眼神问:这回不关我的事了吧?
  他回一句:也不干属下之事。
  “……”果真没啥义气的混蛋。
  “过来。”池中寒的声音冷冷的,这回看的却是我。
  “……”我乖乖地走过去,不经意瞟到那受惊又受伤的男子清醒了几分,指著我们直瞪。
  我三两步想跳池中寒身後的,却刚走近就被他扯入了他怀中,被撞疼了鼻子,刚呻吟,就听到他再开口:“废了。”
  “……废?废什麽?”我大惊,抬首有些惊恐地看著搂著我的男人,他不会是想废了我吧?
  还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身後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震得我整个人都懵了,本能地回头想看个究竟,只见那半伤身的公子哥如此再一次躺地上捂著自己的私处打著滚,而那处血流如涌泉,地上一大片血迹,血迹上还有一根泛著青紫的肉物。
  “呕!”胃一翻滚,我险些就在池中寒的怀中吐了。
  “哎呀!作孽咯,这、这怎麽就血流成灾了?啊啊!这不是李公子麽?这是怎麽遭了?”
  一个衣不整齐的半百妇人边叫边入内,眼瞧到地上的人,又惊又乍,一同跟来的小厮与姑娘们个个面色死灰,都不比我好过。
  “这、这倒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那妇人看似这里的管事,势力的眼一带,扫得榻上的筄漓一颤之後,又定神过来。
  我被看得有些害怕,往池中寒的怀里缩了缩,原本狠毒的眼神一扫到搂我的男人之时,竟然只是微愣了一瞬,便回了神,态度与前一瞬间截然不同,献媚得紧:
  “哎呦,貌美如此沉鱼落雁,想必就是当今的寒王爷了,不知王爷这个时辰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那妇人冲门外的小厮使眼视,小厮们赶紧跑了,“来来来,这儿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王爷不介意换个清雅的阁间吧?”
  对於那妇人的献媚,池中寒脸色犹未好转,他那双眼如看垃圾一般地盯著地上打滚已越来越弱,看来快痛晕的人。
  我一急:“池、池中寒,我、我不舒服,我们回去吧。”我摆出一脸的难受,柔弱无比地拽著池中寒的衣,生怕他接下来还做什麽更可怕之事。
  他刚才的眼神我太了解了,废了人家的命根还不够,他似乎还想做些别的。虽然我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也不懂他为何会让冷无言动手,但我知道他现在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会有很多人遭殃,首当其冲的,一般都是我。
  抽回了视线,池中寒低首看看我,二话不说,用提的把我提走,留了後面的一团遭。
  “小寻……”我想出声,却叫那寒气给逼了回去。
  出了倌楼,就是我们乘来的马车,池中寒直接将我丢上马上,自己也跟了上来。他不出声,赶马车的马夫也不敢有所行动,我也不敢乱动,就这麽警惕地瞪著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不知多久,车外有了动静,我很想伸脑袋出去看看是不是小寻他们,可又不敢。




第064章:他的怒火

  池中寒估计是折磨我够了,才冷冷一道:“回府。”
  马车这才缓缓驶动。
  “小寻他们……怎麽办?”受不了这难受的气压,我问得小心翼翼,却好死不死就撞枪口上了。
  池中寒瞪我一眼,扯动了嘴:“谁允许你来这种地方的?”
  “……”我吓得没敢接话。
  外面北风呼啸,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著,却跑得并不急;马车里静得叫人压抑。
  池中寒人如其名,寒著一张脸,死不说话,气压受他影响,压得我难受。原本就一直反胃得紧,如今更是难受了,强忍著难受,我定了定神,垂下眼,也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总该解释一下:“那个,我们来这里,并不是来找小倌的,你看嘛,谁会大白天的来寻欢作乐不是?”
  感觉周围好像不那麽压抑,男人的脸也稍稍缓了些,我接著解释,“小寻有个朋友想见,所以我就跟来看看了,刚进门就遇到那种情况,我只看了一眼便难受得出门乾呕了起来,还是无言把那不要脸的混蛋给教训了的……呃,不行了,一想起那恶心的场面,就想吐。”
  我捂著胃部,又准备捂嘴乾呕……
  这马车怎麽这麽颠……
  “过来。”一直默然的池中寒,这会儿朝我招手,看他脸色并不那麽难看,我才放心从座位上起来想过去,可马车一颠,我一摇晃,险些就倒头载,幸在池中寒手长接住了我,往他身上一带,我才相安无事,可反胃得更厉害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我此刻的脸色一定惨白难看。
  搂著我,池中寒目光带著杀气,我在惊,却听他转脸向车台:“再颠一下你这一生都不用赶车了。”
  “……”我偷偷松一口气,好在不是冲著我来的。吸了口气,我想从他怀里坐起来,“我、我没事了。”
  可怎麽爬都爬不起来,才发现原来被他按在怀里
  池中寒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面对我的讨好眼神也无动於衷,把我拉了拉,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之上,背靠著他结实有力且带著好闻香气的胸膛。太过难受,我也没力气与他争拗,任他搂著,这样自己也稍舒服了些。
  “还难受?”
  我闭著眼,想让自己好受些,没想身後的男人却在这时开了口,那关心的语气虽有些僵硬,却是听得出的。
  我微笑著,明白他从身後搂我,也看不见,便有些微弱地摇首:“好些了,你不用担心。”想了想,会心地笑了,“你也会关心他人的,原来。”
  一直沈默的池中寒这会儿道了声,“何意?”
  我转头朝他笑,“你刚才冲进去看那那畜生,知道小寻的朋友被欺负了,不是让无冷狠狠地教训了他吗?虽然有些残忍了。”
  我不太提倡这种残暴。
  池中寒一脸的冷然,说道:“不知什麽朋友,我只知道那种贱东西没有资格在你面前袒祼。”
  “嗡!”脑子里一声轰炸,我的笑脸瞬间被冻住。
  这人、这人就因为这样的理由,不分清红皂白地、地断了一男子的後?
  “你、你你……”
  “别激动,靠一下。”池中寒按我靠回去,语气倒是带著关心,可我心有馀悸,哪能安稳?靠著他我的身体都是僵硬的,直直地都不敢闭眼。
  回到王府,池中寒要抱我下马车,让我给委婉地拒绝了,自己跳下车自己往府里走,池中寒的脸色寒得逼人,却没有当场为难我让我难堪,只是无声地给所有人施加压力与恐慌。
  原来冷无言带著南条寻先回了府,南条寻一见到我回来,就扑过来,满脸的泪痕,“公子,小漓他、他……”
  “滚。”
  我还没反应,身後传来池中寒那冷冷的声音,紧接著我人就被一带,脱离了南条寻的触碰,倒进了他的怀里,我抬首看他,他的脸很寒,似乎又怒了,可我也跟著怒,从他怀里跳出来:“你、你做什麽?你把小寻吓著了。”
  我原本就不舒服,这麽一暴发也就更头晕了,有些难过地抚著额,我气得唇都在抖;池中寒看我也不怒,就是脸黑,“你身体不舒服,别的事就别管了。”
  半张著嘴,我愣住忘了生气。
  他、他说什麽?他刚才冲南条寻吼,是因为不想我现在管太多事,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舒服?
  不管我的愕然,池中寒再次伸手过来把我带走,留南条寻在原地愣著落泪。
  回了房到,池中寒硬压我躺到床上,我挣扎著要起来,被他一瞪,我僵著不敢动了。
  没一会儿,那个年轻的韩沫雕韩御医便出现在屋里,池中寒却出去不在。也罢,看到他我心情就平复不了。
  看著眼前这人,我恶劣的心情微微返好,韩沫雕给我把了脉,脸色还是那般淡然,也不严肃,看著挺舒心的。
  “无大碍,就是受了些惊吓,加之你底子虚,我给你配些药,一二月你底子虚这毛病就能根治了。”
  我回他一笑,道谢:“嗯,谢谢你。”
  严肃英俊的韩沫雕头一次冲我回了个浅浅的笑容,“客气了。只是……”他似有些为难疑惑。
  “你请说。”我心中突了一突,即便暗自强镇定下来。
  “你在练武。”他很肯定,我点头之後,他又继续说:“为了你好,还是别练了。”
  心一惊,“因何?”
  韩沫雕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摇首,“这只是建议,其他我就不多嘴了。”
  我也不知他这是知情不报还是真的欲言又止,但看得出他是真有些为难,於是我没有为难他再问,点点首,表示我理解。
  韩沫雕出去之後,进来的是南条寻,我很奇怪池中寒竟然会让他进来。南条寻这回很本份地给我端来了姜茶,脸上已没有了泪痕。
  “小寻过来,告诉我,那位筄漓公子怎麽样了?”不止他担心他的朋友,我也担心,会不会因为我太过冲动,而害了他?
  那是个温和的男子,不应该受到那种待遇的。




第065章:有求於我

  一听我问话,原本表现镇定了的南条寻,马上就拉了脸,担心尽在脸上,也不再掩饰了。
  “小、小漓他、他被他们那无良的老鸨关了起来,还不给他请大夫,说把那什麽李公子给害了,要他负责,不然那倌楼就没法交待。”
  虽然知道清况不太好,但也没到到会这麽糟糕,皱了皱眉,“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是。”南条寻可能未想到我只有这麽点表现,愣了愣才带著受伤的脸色退了出去。
  滑下被里,很不舒服,闭了上,脑里想的却是先前见到的画面,又是加上韩沫雕的话,使得恶梦连边。
  睡梦里,很不安,虽然我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麽,却隐隐记得被什麽束缚著,不得好受。
  从梦中惊醒,我大汗淋漓。坐在床上,双目还有些呆滞,犹在那惊魂未定之中。
  “公子。”绯雪的声音轻轻地响起,一条手巾轻拭著我的额。
  回了神,我接过额上的毛布巾,有些微弱地朝她一笑:“我没事。”把汗轻拭之後,绯雪便端了一碗看著黑乎乎的汤药。
  “公子,这是韩御医给您配的药,趁热喝了吧,有定神怡气之功。”
  我有些厌恶地蹙了蹙眉,但还是捏著鼻子喝下了,绯雪担心我怕苦,还捧著甘皮站在我面前,想让我去去苦味,我摇摇首,表示不需要。
  双腿下地,我想起身松松骨,躺得太久难受。绯雪也没有阻止,很尽心地为我穿戴,然後拿了热巾给我清洗脸……
  “绯雪啊,什麽时辰了?池中寒呢?”放下湿毛巾,我问得客气。
  把湿毛巾放到盆里,简要利落地回道:“回公子,现在酉时了。王爷午时之後出了府还未回。”
  “哦。”又出去了?
  “回公子,王爷让属下等公子您 醒了之後就告诉您,身体好些了可以到宾上轩走走。”
  我好奇,“宾上轩那是什麽 地方?”为何那男人会特地交待?想了想,这王府是很宽敞豪华,倒底有多少个轩,多少个院,我还真未走全过。
  “那是宾客落住的轩院,一个有四个厢,每个厢分别有八间客房。”绯雪垂著首回答。
   “为什麽叫我去那里走走?”那个男人又在搞什麽名堂?
  “禀公子,那儿从今儿个来了一位名筄漓的公子,其他的属下就不得知了。”
  一听,我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滑了下来,“什麽?!你刚才说谁?”
  “禀公子,属下说的是一位名唤筄漓的公子。”
  “……走!”我人一激动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还难不难受,直奔出门。
  出了门才发现,不知往哪个方向走去,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绯雪,绯雪许是叫我这猴急的模样给逗乐了,竟然轻笑出声,惊得我又是一呆。
  这女子原本就冷豔,气质上与池中寒有一两分的相像,这一笑也更美豔动人,叫人看得不禁出神。
  一见我看得出神,绯雪马上就不笑了,恢复了那清冷的表情,声音也不带温度:“公子,还是属下领路吧。”说著,就走在了我的身边,身份差距有别,下人是不能走在前头的。
  “哦……嗯,好。”
  到了那宾上轩,只有一处屋子是灯火通明,屋门守著两丫鬟,天寒地冻的站得笔直,也不打抖,见到我们到来,急急慌慌地下了跪,我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起身,地上凉得紧,跪多了对她们身子骨不好。
  也不等她们进去通禀,我就直接入内了。
  屋里的灯火随著我们带进去的风儿摇曳了几下,屋里只有二人,床上的是那看著特别柔弱的筄漓,正端著碗似在饮药;而床边坐著的是南条寻那少年,正痴痴地看著床上之人的一举一动。
  “……咦?公子,你怎麽来了?”接过床上人喝剩的空碗放回桌面,南条寻这才发现我,一脸的惊讶。
  我笑著走过去,“可好些了?”
  筄漓见到多,笑得一脸的恬美:“多谢公子,好多了。”
  唉,我也有名字的,怎麽都唤我‘公子’呢?
  暗自唉了口气之後,我看了一眼还立在床头边的南条寻,说道:“小寻,你先出去一下,我与筄漓公子聊聊天。”
  “……可是,可是……”南条寻眼巴巴看著床上的筄漓,有些不愿出去,被筄漓直直地看著,才退了出去。
  屋里终剩我二人,我走回桌边倒了杯温茶,又回到床边坐下,“来,刚喝了茶,嘴巴挺苦的吧?小寻是个粗心的娃,想来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筄漓接过杯,也不矫情,谢了之後便微仰首把温茶喝下,我接过杯放床尾边的茶几之上。
  “小寻年纪还尚小,且过去生活虽不富裕却也未吃过苦,不记得这些小事也是正常的。”筄漓倒是无所谓地笑笑,还替南条寻开释。
  我笑笑,同样的无所谓。
  “公子的救命之恩,筄漓此生不忘。”筄漓连谢恩,脸色都是逸著那浅浅的笑容,十分的恬怡。
  我也笑了笑,摆摆首,表示没有关系,念头一想,“你的伤……”
  “这些都是寻常小伤,平日比这厉害的都多,所以习惯了。”
  被这柔柔弱弱的男子,这知轻描淡写地说著在我看来何其痛苦之事,心中惊得都说不出话了,他还是笑得浅浅的,没有难过更不痛苦,这是很治愈的笑脸,似乎只要看著这般笑脸,三生的世苦,都会烟消云散。
  “筄漓公子……真是万间稀而珍贵啊。”
  筄漓一听,脸色一变,扯开被褥,就想下床,看得我一急,手比脑快,给拦了回去,“筄漓公子,你这是要做什麽?”
  筄漓的脸色很白,与先前的从容恬淡有著天壤之别。
  “筄漓先是受公子的救命之恩,如今又厚著脸皮要求於公子。”说著就床上意欲瞌头,让我生生给拦了去。
  “筄漓公子这是何意啊?”
  这些人做事怎麽都神神叨叨,不按谱来的?




第066章:赎身之求

  “请、请公子将我从倌楼赎出,以求自由之身!”筄漓坚定地看我,看得我蒙了神智。
  “赎、赎你?”我觉得自己听到了天方夜潭
  “是的。”
  看他重重地点首,我心坎像扎了根刺,想那天方夜潭直接降落在我身上,阵阵的无奈了。
  “你……确定要我赎你?”我还是有些不确信,会有人一见面就叫我赎人的麽?
  好吧,真的有,就在眼前。
  “是的!”他再坚定不过了。
  揉揉脑门,这可怎麽办才好?南条寻说这筄漓是那倌楼里的头牌,要赎他那可得要多少银两才够?我现在不但身无分文还朝不知夕事,怎帮得了他?
  见我一脸难色,他又道:“银两我已存够了,只是没有名堂的人,老鸨是不肯放人的,所以、所以请公子……”
  “我?我假装是你的恩客,拿著银两上倌楼赎你便可?”如果只是这般,那倒是易事。
  筄漓听罢摇摇首,“那老鸨是何等市侩之人,寻常人去她定是不会肯放人的,所以我迟迟都未寻得能让我自由之人。”
  “那……我是适合之人?”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所著的都是池中寒安排的衣,虽然颜色单一,却都是上等的绫罗绸缎,如果说是适合之人……
  “是,公子算是适合之人,只有公子出面,王爷才会愿意出手。”筄漓再开口,把我的思绪如惊了雷一般招了回位。
  “……什、什麽?要池中寒出面?”
  不为不叫我震惊。
  “是的,王爷威名远播,只要是王爷出面,池都城之中,无人会敢有怨言的。”
  “可是……”那个男人怎麽可能愿意?“池中寒并不可能听我的话呀,你求错人了。”我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不,上午公子在倌楼的一举一动,筄漓都看在眼里了,素闻王爷冷酷无情,却为了公子而赶去倌楼那种地方,还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嫌地将公子抱回,可见公子在王爷心目中,早有一席之位。敢问就凭如此,筄漓若还是求错人,那天下便不会再有人能了。”
  “这……”这一番话,听得我不是飘飘欲仙,反倒是阵阵心惊。
  “求公子求公子!筄漓一幅臭皮囊一文不值,只是筄漓心中、心中有了个人,为了寻他而去,必得自由之躯方行。求公子成全!求公子成全……”
  筄漓跪在床上,边磕边求,边解释他想要自由之原。
  我连忙扶起他,“你……好好,你先别磕了,你身上还带伤,我答应你便是。”
  “谢公子,谢公子!”筄漓一激动,又磕了几下方才停止那自虐行为,好好地坐回去。
  捂著隐隐发疼的头,我回到了寒轩寝室,见到那如一尊冰山的男人坐在暖榻之上时,我犹豫著迟迟未走过去。
  最後,还是扭捏地走了过去,坐在暖塌茶几的另一边,把桌面上不属於我的茶端起就喝,一时也忘了这似乎就是接间的亲吻。
  池中寒放下手中的书,瞥著看我,“晚膳前别喝太多茶水。”
  “……我渴。”我狡辩,然後一口气把杯的茶都喝完,才满意地放下杯,被池中寒那异样的模样看著,我马上犹如坐於针毡,跳下榻。
  “那个,什麽?你用过晚膳了没?”
  “还未。”池中寒答得很认真。
  “那,我饿了,去……用膳吧。”中午那顿没吃,现在可真饿了。
  池中寒也没答,从容地下了榻,一声“摆膳”说得透彻,而後走在我前面,往外屋去。跟在後面,我有些不是滋味,这男人不管做什麽都从容不迫,又风流倜傥……呸!没事我为何为他说好话?
  “在那儿嘀咕什麽?不是说饿了吗?”
  这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出神得厉害,那男人已走到走廊的前方了。他看我,很自然的目光,没有当初的戏谑,也未有中途害我时的那些冷酷残忍,如今这般坦然而然。
  脸一热,我垂下眼,盯自己的脚,“那个,可求你一件事吗?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我问。
  “过来。”他说非所问。
  抬眼,看到他朝我招手,我也不犹豫,朝他走去,任他搂我的腰,慢慢前行。我没敢抬首看他现在的表情与目光,只闻到他身上那淡淡又独特的香味,还有他总高於我的体温。
  “你所求何事?”头顶传来低沈的问话声,我抬首,正好撞上那双连天神见了也能被勾去魂魄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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