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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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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明知道逃脱不了,却还想要堵上最后的力气。
  
  




30

第 30 章 此情(四) 。。。 
 
 
  离谦坐在红木椅上,身边陪坐的是斯文沏茶的笙歌。离谦用手按住笙歌刚要收回去的手指,笙歌的手便一动不动地被离谦轻扣在木桌面上,掌心透着丝丝的凉意,而手背上却是离谦灼热的体温。笙歌缩了缩手,见无果,只得尴尬地叫道:“……离哥哥。”
  
  离谦眼中含笑:笙歌始终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样子,虽平时的话语不多,可是每当情绪上来,却会很直接地反应在面部,终归是个很好猜的人,根本藏不住心事……
  想到这里,离谦呼吸一窒,心脏隐隐生疼——
  我不想失去笙歌,只有这个不可以。这个想法始终在脑海里徘徊。
  
  离谦环顾四周,见这上溪阁在寒冬依旧明媚如春,便知道凤君末对笙歌的用情。两人对坐在上溪阁一处朱亭里,笙歌的手被离谦压在桌面上,慢慢十指相扣。
  
  笙歌一惊,手指又要抽出。不料,刚出来一点,便又被离谦给压了下去。笙歌正想着这怎么办,这时,离谦却开口说话了:“现在手这样被我握着,有什么感觉吗?”
  笙歌平静下心,对上离谦此时有些迷蒙的眼,回答道:“和以前一样,很温暖……”
  
  离谦叹,这笙歌果真是迟钝异常。如破釜沉舟般,离谦抬眼看向远处的景致,手却依旧不放过笙歌。那远处的淡粉色梅花沾染上了白雪,而后风一吹,又簇簇落下。他声音有些低沉,似压抑着另一种巨大情绪般,苦涩道:“那你可知我对你所怀是何种感情?”
  
  笙歌有些失神,他依着离谦的眼神,也瞧见着那抹粉色梅花。笙歌道:“是胜似血亲的兄弟之情。”笙歌见离谦依旧没把眼神转回来,便继续道,“从当日我与你相遇时开始,就是如此。”
  
  离谦苦笑,回头凝眼看着眼前这人,手指也逐渐收紧:“你真错的离谱。”
  笙歌楞了楞,却也没说话。离谦继续道,“我离开你时,曾发过誓。“笙歌回神,抬头便看到离谦凝重的眼,似深水般的瞳目牵引着他直到深处。
  
  “当日我发誓:待到下次再与你相遇之时,我定会将你娶进门,我要你做我离家的人。”笙歌听闻后,大骇……似看陌生人般地看着眼前被当做自己兄长的人。
  
  “你……”笙歌声音颤抖。离谦阻止了笙歌的话,“你先听我说完。”
  “你现在认真地听仔细了……”离谦见笙歌眼睛逃避似的一闪,心里又一软,语气不由地放轻了点,“陆笙歌,我要娶你。”
  
  似满含柔情蜜意的话语,让笙歌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日从染满鲜血的雪地里,半扶着离谦一步一步往陆宅走回的情景好似昨日才刚刚发生。离谦苍白着脸,冰霜覆了细细一层,有点白色的晶角……
  而后是离谦安静地躺在床上,自己为他一圈圈包扎着伤口,他紧抿着唇角,硬是没有哼出一声。那时的离谦,身上环顾着厚重的气息,让笙歌将他当做兄长一般。
  
  而今日。自己却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我要娶你。”这几个可以说是荒谬的话……
  离谦抓起笙歌的手,轻轻放在唇边,细细地舔吻着,道:“陆笙歌,跟我走。”滚烫的气息扑上手背。
  笙歌急忙将手缩回,但是手却死死地被离谦禁锢着,分明没有了能逃的空隙。笙歌只得抬头:“放手。”
  热气扑了满面,下一刻,便是离谦在笙歌唇角落下的淡淡一吻。毫无侵略气息的一个吻,但是却似将自己满膛的情意倾注在这一吻上一般,离谦竟在触碰到笙歌唇瓣的一刻间,失了神。
  
  那日瘦小却倔强的人,为自己上药时,虽然见鲜血直流,却也强忍着心里的恐惧,细心照料着自己。那时那刻的人,此时被自己半拥在怀里,吻上了唇……
  
  笙歌惊恐地感受着唇部的触感,手被离谦死死压制住。
  这不是自己熟悉的气息……
  这也不是凤君末……
  笙歌猛然一使力,终于将嘴唇从那处空隙移了出来。本是略带苍白的唇,红润了许多。笙歌对上离谦的眼,之前一直不明白离谦的眼为什么会让自己觉得深邃,此时却又像有些了解了……
  
  笙歌垂低了头,乌丝软软地搭在细腰上,他的手还被离谦握住。笙歌想,果然不是凤君末就不行……
  这样一想,有些豁然明了的感觉,笙歌眼睛蒙上一层雾气。
  “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兄长,此时依旧,往后也亦是如此……”笙歌的声线细弱,却又清晰,“所以我不能跟你走,你是泠国的王,更不可如此冲动,何况我又为男子。”
  
  “那凤熙王爷呢?你怎会就依他这样?”离谦皱眉。
  “那是……”笙歌的面颊透了粉,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笙歌今生无可望,只求与王爷同携到老。”
  
  离谦收紧握住笙歌的那只手,“你就这么喜欢他?”
  笙歌屏神,眼中却带着情:“……我曾从不信从命运,对于这份感情是从何时起出现的,我也无从知晓……只是待到发现之时,我便已与王爷惺惺相惜,似有神灵在隐隐安排一般,所有事情都出我意料,却又觉再自然不过。”
  
  “我是喜欢他的。”笙歌透着粉色的双颊,似梦似幻。
  
  离谦竟被这句话,抵得说不出别的话。笙歌是认真的……这点很明显的就能看得出来。笙歌虽外表纤瘦乖巧,心眼里却是个固执的,说一不二的人。这一点,自己从刚认识他起,就也明白了……
  
  那日瘦小却倔强的人,至到今日终于将自己的执着全部用上。离谦不禁苦笑:他日我为笙歌挂记,希望能保护他;而如今,笙歌却已经能为自己想要的事物,去执着和坚持,如此这般,我到底是该欣慰还是伤心呢?
  
  紧握笙歌的手松开了,笙歌伫在原地也没动,他隐约有种不安的预想。手上慢慢离去的热度,会被什么击打到远处一动不动,凝重地不能往前挪近。
  
  离谦嘴中呼着白白的热气,轻轻地叹上一口,便更加朦胧,将他坚毅的脸隐得迷幻。昨日在见到笙歌衣冠不整地被凤君末亲吻上时,自己本该就冲上去将笙歌拉走的,没有这么做也只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最后的一搏貌似也没自己预期中那样有力,荡气回肠,也只是如蝉翼般无力,轻轻一下就破碎掉。但是却比之所有都还要更深刻。
  
  “明日我就回去了。”见笙歌杵在原地,离谦勾了勾唇角,两手一张就伸了个懒腰,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手恰好挡住了笙歌的视线。笙歌抬头,会意,“……谢谢。”
  
  离谦揽住笙歌的腰身,还没待笙歌反应过来,下一刻笙歌就已经被离谦紧抱在怀中,“最后给我抱抱。”这句话一出,笙歌楞了一下,就伸手回抱住了离谦。离谦包着怀中这暖呼呼的身体,或许已是最后一次。
  
  离谦曾从不知喜欢这种情绪是从哪里涌现出来的,总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喜欢上笙歌很不可思议,而笙歌喜欢凤君末这也不可思议。
  没有过很复杂的过程,从初遇到喜欢,好似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过程。从听闻过很多广为人知的恋情,也一度认为所谓爱情都应该大喜大悲,最后才铸成一段姻缘。而今,却亲身体会到了,喜欢这种情绪不过是一种很长远的感觉,或许只需要一眼,亦或者需要一段时间。不用有什么很特殊的过程。只是喜欢上了,又刻苦铭心,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的云纱。
  离谦放开了怀中的这人,似乎气氛有些凝重。
  
  “我也就走了罢。”离谦浅笑,眼睛看着微微暗下的天色,“凤君末也该练兵回来了。”笙歌点头,离谦看着一脸慌乱的笙歌,好心地拉拉他的黑发梢,让笙歌脑袋跟着微微发痒,“以后再来看你……”
  
  笙歌这才定住了神,连忙点头。
  离谦见笙歌这样,便也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等等。”笙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快步走了过来,不知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是什么,笙歌有些气喘,脸红扑扑的。
  见笙歌拿出一支淡黄色的玉钗,慎重其事的样子。
  离谦底下头:“这是什么?”
  “是宫伶先生给的。”离谦结过来,“本来是叫我拿给云纱的,可是在马车上时,我并不知云纱的姓名。以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还会遇上,所以就请你帮我给他吧。”
  离谦一楞,心里暗道真低估了宫伶。
  “有问题么?”笙歌微微侧头,气息还未调整过来。
  离谦把玉钗紧紧握在手心里,应道:“交给我就行。”脱□上的一件裘皮外套,给笙歌细细披上,眉目间是依旧熟悉的温柔,“快回屋吧。”
  
  这一天小雪,离谦转身避过了笙歌的眼,这是也是第一次。
  笙歌站在原地看着离谦的背影越来越远,他伸手拉紧裘皮外套。感觉有些麻木,不知道是冷是暖。
  
  离谦听着自己脚下一步步的碎雪声,有些恍惚想起了早前的他们。
  本以为自己发过誓说一定要娶到笙歌,所以就应该誓死和凤君末争夺到底。而此时却因为一人的几句话,而轻易放弃了,只因为那个人是陆笙歌。
  离谦苦笑。
  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对是错,自己不能估量,能预知的大概只有笙歌一定会很幸福。
  离谦这样想着,身后留下一串串的脚印,终点站着的是陆笙歌。
  大多数人都在冷的时候才会想要汲取温暖,离谦发现自己原来和普通人一样,此时此刻就只想着快点回去。
  以至于回去了之后,要去找的人是谁,都还没有想到。
  看了眼手中淡黄色的玉钗。
  ……还是先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很对不起啊,我更新真的好慢……
这段时间事情也比较多,很抱歉TAT!




31

第 31 章 此情(五) 。。。 
 
 
  待到凤君末练兵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笙歌坐于沉木桌旁,身前是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未开动。
  他脱下有些湿润的外袍,这才挪步过去了,“怎么不先吃?”笙歌摇摇头,“等你回来一起吃。”凤君末听后淡笑,心里无不感叹,自己竟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而感慨频多。
  
  “离谦今日有来过?”凤君末给笙歌夹去一片肉片,柔声问着。
  “恩,他明日便要回去了,所以今日来与我道别。”虽然这也是实话,但是笙歌的面薄,还是微红的脸,有些许不自然。凤君末看在眼里,却没刨根问到底,就这情形来看,也知今日离谦的到访并未这么简单。
  但是笙歌不说,我便也不问了。凤君末这样想。
  
  今日在沙场练兵,竟不料凤润竟也来了,同时跟随的还有凤浅以及其他两位皇子,因三皇子早年夭折,今日算是聚齐了。
  “末儿辛苦了。”凤润依旧融贯焕发,“看到将士们个个这么有士气,我感到很是欣慰。”凤浅陪伴在旁,也点头,夸到,“要说皇子中,最能才能武的就数五弟了,让皇兄惭愧。”
  凤润带笑:“哦?我倒是只知当朝二皇子当真生性风流,此般倒也惭愧了?”凤浅却只是摇头,“世间必有不同之人,哪能每个人都为一处去?父皇,你也便别难为我,有个儿子志向不同,你古稀还能在我这图个乐。”
  凤浅大笑,也并未再重拾这话题。
  
  凤君末见今日凤润的到来,已经了然必会是因为笙歌之事。
  果不其然,凤润笑声渐淡,声音却是十分有力:“笙歌之事我想你们现在也有所耳闻,我便不必再卖关子。”
  四皇子名为凤洛珂,外表柔弱地像是个书生,终年大病小病缠身,能够存活下来也属不易。所以凤润打从一开始便从未要求过让他习武,凤谨之也安生下来每日习读,也算当朝有名的才子。
  此时他鼻子还有些堵,声音便也干涩了许多,“陆笙歌既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自当以礼相待。”
  
  凤润点头,“笙歌自小在穆林这个边境城镇中长大,心思也单纯。如果日后笙歌不愿意,我的本意也就不留他在宫中。”凤君末一听,这才真觉得父皇待笙歌有所不同。凤润知笙歌天性,骤然也已知今后留不住他。
  
  “末儿与笙歌相处的时日最久,现在兄弟之情也很深吧?”凤润在知晓凤君末在已知笙歌身份的情况下,依旧待他如最初时期一般的好,实属不易。
  
  凤君末有些微皱眉心,答道:“笙歌生性乖巧,便是谁,都会对他有好感。”笙歌与我不是兄弟之情。这点意识,让凤君末又是兴奋,又是怅然。
  怕是笙歌知道真相后,自己和他连兄弟都无法做,最后失去他。
  一想到这,一向自定的凤君末,也难免有了惶恐的心情。
  
  大皇子名为凤邱,他见凤润眉间的忧愁没有淡去,便道:“父皇生辰在即,便在那日与笙歌相认吧?”
  凤君末面有讶色,稍稍一刻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见凤润摇头:“怕是笙歌接受不了,他一直将朕的好友陆忠看做父亲。我的出现无疑是在打击笙歌,想不到我到了这个年纪,还要担心此事……”凤润不由苦笑,心里苦涩异常。
  凤洛珂听凤润这样说,又见他脸色不好,定了定心神才说:“笙歌既与父皇有血缘之绊,父子相认也是迟早的事。便是父皇现在为他着想,暂且不认他。最后万一被笙歌自己知道了,这才真正的会打击到他。”
  
  凤邱见凤润神色犹豫,便再道:“四弟说的有道理,父皇的生辰便是个好机会。”
  事情互转直下,凤君末有些措手不及,“父皇的生辰之日,恐怕是早了吧?”
  
  凤润想了想,抬头:“便是那日将笙歌一齐带来吧。”
  凤君末只得应道:“是。”
  
  ——
  
  笙歌被凤君末抱在怀里,鼻腔里全是凤君末的气息。
  不知为何,今日见凤君末回来,面色虽如常,但是自己却总是很担心。
  
  凤君末的也想了很多事情。
  凤润的生辰在六日之后,已经很近了。自己和笙歌虽已有过床弟之事,但总归是担心的。怕是六日后,和笙歌的关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手指紧收,将怀中的笙歌抱得更紧了。
  当日第一次见到陆笙歌,便是喜欢上了吧……而后便是得知笙歌的身世,不得不说那对自己来说是个打击。可是便是知道两人是有血缘的兄弟,自己也根本放不下笙歌。
  喜欢他,爱他,似乎已经把那层血缘忽略掉了。
  ……就算是不被允许。
  
  笙歌摸摸凤君末坚毅的侧脸弧线,糯懦的声音从凤君末的胸前传出来:“你怎么了?”笙歌的声音一起,凤君末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由地用力,怕是把笙歌抓疼了。
  
  “疼了吗?”笙歌摇摇头,“不疼。”
  见笙歌表情没有半分痛苦之色,凤君末也就放心了。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么?”
  凤君末默了几秒,回答道:“没有,只是在想训练士兵的新策略。”见笙歌没有任何怀疑之色。凤君末松了一口气。
  ——
  我只是在想,到底该不该现在就告与你此事。
  
  ****
  
  “哈哈……现在好玩了。”凤浅一回府,便一路去房里找楠玉。见楠玉缩蜷在被褥里,只露出两只脚丫。
  轻轻地往那脚心挠挠,果不其然,那脚立刻往被里缩。同时被褥里传出楠玉闷闷的声音,“你烦不烦啊!”说着,一把坐起了身。
  
  楠玉蓬乱的头发全翘着,看得凤浅一阵心痒。过去将人抱进怀里,细细地吻了片刻,这才近距离对上了楠玉的眼,道:“想与我打赌玩玩么?”
  楠玉本来就觉得这人诡异异常,此番见他这样高兴,便知他又是在幸灾乐祸了,“手拿开,我再和你赌。”原来,凤浅的那手已经迅速地去解楠玉的裤腰带了。
  乖乖地将手收了回去,凤浅低声说:“赌陆笙歌六日后会不会消失。”
  
  楠玉大骇,手直接掐上凤浅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凤浅倒不着急,“陆笙歌与我同样为凤君末的兄长,这样你该明白了吧?”
  
  楠玉哭丧着脸,瘫在床上:“难道笙歌要找的人竟是宫中的妃子?可是笙歌不是有爹么?”
  凤浅勾起嘴角:“父皇是亲爹,那陆忠可是后爹。”见楠玉睁大了眼,“陆笙歌的母亲便是林宣。”楠玉一听,更沮丧了……
  “那王爷和笙歌便是……”
  凤浅了然地点头,“聪明。”
  “他们便是近亲相……”一巴掌便打在了凤浅脸上。凤浅笑了笑,开始仔仔细细地舔上楠玉的手指,“原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啊。”
  顷刻间,楠玉便被凤浅压在了床头。手麻利地解开裤头,楠玉凄厉地叫了起来。凤浅淡笑,“……乖孩子,真主动。”
  床帘落下。
  
  ——
  
  第二日。
  离谦驾着骏马屹立在凤熙王府的大门外。见那侍卫正想进去禀报,他连忙挥手将人拦了下来。
  既然昨日已与笙歌说了今日便会离开,那我此番便不进去了。离谦苦笑,怕是见上一面之后更加不想离开了。
  那侍卫见离谦如此,只得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守在大门口。
  马匹有些焦躁了,马蹄不时地在原地来回踏步。离谦没有拉住缰绳,而是随了它。马鼻喷着热气,不一会儿也将头转向了朱色的大门,渐渐也平静下来,安顺地杵在原地。
  最后看上一眼,离谦拉上缰绳一挥鞭,便从这里离开了。
  
  回到皇宫时,已是四日之后了。离谦将马匹交于一个士兵,便拖着疲惫的身走进了大殿。稍稍看了几眼,就转身回自己的寝宫。
  习惯性打开雕花镂空的木门,脱下衣服随手放在一边,反正云纱之后自会帮他收拾。天色变暗了,加上回程的疲惫,离谦很快便在床上睡着了,此间一夜无梦。
  
  待到他彻底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走下床铺,回身见昨晚脱下的衣服还静静地放在原处,离谦有些稍滞。
  
  “云纱人在哪里?”离谦一边穿衣一边问着身边的宫女,穿衣这事,他从不习惯让别人帮他做。
  “这个……”宫女忽然跪在的地上,浑身有些轻颤,“云纱公子他……”
  
  “……归天了。”
  




32

第 32 章 债 。。。 
 
 
  已经第五日了。
  明日便是父皇的寿辰,凤君末这样想着。本以为会如之前般很是慌乱,但其实,心却比那时更加平静了。
  这本该就是理所当然的。
  笙歌已与林宣相认,那么凤润的尾随本就是合乎常理的。
  
  凤君末的指尖轻敲着实木桌面,传出细碎又清亮的响动。房门轻轻地被人打开了,一人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慢慢地走向了他。
  凤君末抬头,就见笙歌立在自己面前,盈亮的眼注视着自己。明日笙歌便会知道真相了吧,凤君末不禁细握着笙歌的手,不知如何表述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
  或许是有在害怕笙歌知道真相,亦或许是希望这件事从自己口中告诉笙歌?……
  
  隐瞒多时的真相,可不是能在此就轻而易举地表述出来的。凤君末此刻深有体会。
  “几日前我就想问你了。”笙歌见凤君末的眼里若有所思,“是有什么困扰么?”这几日凤君末虽未说些什么,但是笙歌却有一种有什么事情会逼近的感觉。他知凤君末的身份,那日凤君末练兵回来也说是因为策略问题,可是时间过了之后,再想想,就会觉得没对。
  因为凤君末总对自己若有所思的眼,让自己有种他经常张口不语的错觉。
  
  凤君末一直潜意识地对自己的童年有斑驳的意识。
  自己想要的,以及自己得不到的。
  
  而陆笙歌的出现却让这两种认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在一切也变成未知。幼时的丧母,让他体味了宫中的人情冷暖。
  得宠的皇子是块人人保护着的瑾玉,而失去庇护的皇子却连太监都能去欺负。之后便是在遇见林宣后,凤君末也从未想过就此放下对皇宫的警惕。能在宫中活下去,便只有依靠权势。
  所以就连那时心理有些偏激的他,也会对那皇位产生向往,直至今日也从未改变过。想保护得了身边最重要的人,便只有去做那天下的第一人。
  曾吃过宫中太监们吃剩的硬馒头,也曾在被发现后,被一群十几岁的太监围着毒打。也曾在冬日里睡过厨房里尚未退温的灶炉。此间也不是没遇见过好人,曾有位宫女偷偷为他送过几次剩饭,却被宫中的妃嫔发现,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见过那个宫女。
  
  而后便是遇上林宣。那时的他一个人玩着手中的破旧的小球,小时候的他不知道何谓寂寞,只知道那时心里发涩,自己热了眼眶却又不想掉下一滴泪。
  距那之后的现在,他才能认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懂了坚强。
  
  知道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他才更懂珍惜。
  而现在,他最想要珍惜的,便是眼前的这人。
  
  ——
  
  亦是如此,那么我就本该亲自告诉他。
  想到这,凤君末似豁然开朗了般摸摸笙歌的发。笙歌也在此刻才忽然发现,凤君末的个子在这段时日里忽然拔高了。以前只是比自己高出一个食指,现在却早已不止了……
  
  “我喜欢你。”凤君末见笙歌一脸的担忧,眼神还是依旧带着柔色,心一颤,嘴里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笙歌一愣,对于在这种时刻凤君末忽然无头绪地冒出这一句话,很是不解。
  紧接着,笙歌回神,点头:“我也喜欢你的。”
  
  笙歌的声音很是平缓,木木的,但是凤君末却能听说这话中的情感。凤君末强压下喷泄而出的情感,缓声道:“明日是我们的父皇的寿辰,我想邀你一同去。”
  
  笙歌心中有丝甜味溢过,我们的父皇。
  好似我们已成亲了一般,笙歌暗觉有些好笑,但是嘴上还是纠正着凤君末:“已成亲的男女才会这样称呼父母吧。”
  凤君末狠下心,道:“就算我们没成亲,你也可以称作他为父皇。”
  笙歌眼里全是迷惑。
  “你是父皇的亲子。”凤君末虽只说了这句。
  但是笙歌的脑子里却强调般一直闪现了另一句话。
  ——那我们便是同为兄弟。
  
  ****
  
  离谦望着那厚实的棺木,一刻间竟头脑空白一片。他这才想到,大概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的身边就一直有个云纱。
  跟笙歌长得很像的,云纱。
  
  离谦面无表情,旁边的宫女本来都吓得差点站不起来。她们本以为离谦知道这等噩耗,会勃然大怒,或者伤心欲绝。
  可是现在看起来,离谦却很平静,平静地仿佛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宫女们见此情形,这才恍然:这才该是泠国的王本来的样子,不为任何事物所撼动,这才是王者之气。
  
  云纱呆在自己身边的日子。
  离谦想着去算算到底有多久,可是刚一想,忽然就觉得云纱的模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模糊一片。仿佛从未有过,和这名叫做云纱的人共处的时日。
  记忆里的云纱,只是和笙歌长得非常像的一个小倌。
  从最初见到云纱,自己就已经将他定在了这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离谦忽然就有了一种落差感,身边的某一个人就这样不见了,虽然之前自己并未去特别在意过他。
  可是现在他的忽然消失,却让自己迷茫了。
  
  离谦皱着眉,意识到这一点的他,开始抑制住全身心的慌乱,这才走近那口棺木。棺木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白缟素,离谦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手竟在轻微颤抖。
  
  白色根本不适合他。
  脑子里出现一个身着紫衣的细瘦人影,看不清面部,却还是能感受到那人的媚惑。
  
  “该死,谁叫你们蒙上这层布的?!”离谦一边用力掀开棺木上一层层白布,一边不自觉咒骂着,手一直没停。
  宫女们吓着跪在了地上,喘喘不安地用余光瞧着离谦不停地撕开棺木面上的布。
  
  待到白色的全部消失,离谦的视野里只剩下一口色泽极好的棺木时,他的手终于顿了下来。
  他想到了从殇国回来的前一天晚上,笙歌慎重其事地交于自己的那只淡黄色玉钗。笙歌说,让自己代为交给云纱。
  那钗还在自己的怀中,可是人却不见了。
  
  “真是该死!”离谦的五指突然地戳进了棺盖,然后是离谦的一阵失神,只不过一会儿,他便将那棺盖扔到了一边,棺盖狠狠地撞击在了地面上,放出了剧烈了声响。
  几个胆小一点的宫女禁不住叫了起来。
  
  离谦低头看向棺木中的那人。
  熟悉感顿时回来了。云纱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里面,表情全然是虚弱的苍白。
  心蓦地一阵剧烈的刺痛,离谦神手,轻轻抚上了那张失去温度的脸庞。手指似也想要记住这张面庞一般,自己慢慢地沿着脸部轮廓往下滑去,最后抚上细嫩的脖子。
  
  指尖一顿。
  离谦的呼吸变紧促。
  
  在离谦踢开大门,走出去后,隔了有一段时间,几个宫女都还是有些后怕地跪在原地。棺木边尽是被撕破的白布,让这里看着有些恐怖。
  宫女们缩缩脑袋,咽了咽口水,还是老实地跪着。
  
  ——
  
  离谦坐进书房,下令立刻召见朝中掌管军务的大臣。
  手指尖还留有那个触感,离谦慢慢收紧拳头,愤怒不止。
  
  那个云纱。
  不是本人。
  
  竟是易容术,刚才他卸下那张面具时,待看清那人的脸。离谦短暂的庆幸之后,便是超乎寻常的愤怒……
  
  云纱,云纱!
  
  云纱是逃走了。离谦有着这个意识,云纱毫无留恋地逃走了!没有和自己说,也没有留下书信,竟然还诈死……
  这个云纱真的……!
  
  可是,待到离谦冷静了一会儿后,这才仔细想了想这一系列的事情。这才觉得没有对,云纱的势力自己是非常了解的,一个被自己收留的小倌,不可能会有这等本事,竟可以以诈死来瞒过自己的眼。
  
  有人在暗中帮助云纱。
  想到这里,离谦出拳击裂了身前的那张书桌。
  
  碎裂的木头间,隐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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