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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戏芊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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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阁老的声音传来。 

  “闻书!都几更天了,我叫你编兑书册,不是叫你在此偷闲睡觉的!还不快把衣服穿好出来!” 

  然后我听到昼锦的声音,隐隐含着怒气。 

  “几更天?朕上早朝都没起那么早过!你比报晓公鸡还早!” 

  “皇……皇上……怎么是您?” 

  张阁老的声音怎么突然抖了起来,他不一向是威风凛凛的么?这样听还真舒服。 

  昼锦说:“是朕,怎么?你见不得朕?” 

  “不、不、不、不敢。” 

  声音越发抖了,我用被子盖住头脸,不用照镜就知道脸上在笑。 

  稍后有人拉开被褥钻了进来,是我熟悉的温暖,就靠了过去。 

  雨停了吧?外面静悄悄的,连昨天黄昏时的风声也无,那么静……突地想到后来去关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书卷上写着“邯州古井诈尸案”…… 

  东南角的老井…… 

  昏沉沉的,好似站在井边朝里望下去…… 

  一只手在腰际摸索…… 

  “啊——啊——鬼啊!” 

  我一把推开身旁的“东西”,头撞在墙上。 
“子含!痛吗?” 

  昼锦?好痛…… 

  眼睛还没张开就被拉进一个怀抱,下巴一痛,我眨眼,对上昼锦又气又急的脸。 

  “皇上?怎么在此?” 

  “朕还想问你呢!?”昼锦怒气腾腾的,我又怎么惹他了? 

  “朕是鬼吗!?” 

  “呃!” 

  啊!鬼?昼锦? 

  我眨眼,努力的看,然后轻轻笑道:“不,你不是鬼。” 

  他消了气,深深看着我低下头,唇缓缓压下,我张口欲言,被他借机把舌头溜了进来。 

  湿热的气息覆盖住我,我又昏昏沉沉的好似跌回了梦境…… 

  我从未想过会这样,我以为自己是阶下囚,是关在冷宫的人,谁料到会变成这样呢? 

  一夜之间,周遭人对我的态度竟是天壤之别,好在昼锦约略知道了我的脾气,走前留下了旨意。 

  虽瞒不过集册院众人,谅他们也没胆子把皇帝夜访的事情传到外面去。 

  张阁老亲自给我端茶倒水,我受不得他的大礼,每次都不得不站起来接,一向清冷的东厢内也热闹起来,就连不是整兑院的也跑过来帮忙,积了不知多少年的书册,在勤奋的几十双手努力下,居然一天就收拾出了大概。 

  昼锦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我妥协于他的安置,余留那点脾气便也去了。 

  下午几个同辈嚷嚷要留下来守夜,其实我倒真不愿意他们在这里,万一昼锦又来,岂非要给他们撞见,我的脸面被毁得所剩无几,竟无人体谅。 

  在宫内壮了胆子的坚持,到头来又回到昼锦希望的位置,我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就连晚餐,也是一个自称是我友人的侍卫送来,我根本连见都没见过,食盒内盛着我最爱吃的几样小菜,是昼锦安排的吧! 

  到晚上,那时押送我的宦官满脸挂笑的来了,一见我不是独自一人,哈着腰道:“众位大人好!” 

  屋里闲聊的一干人等忙站了起来回礼,他倒不理,直瞅着我说:“小人那天就说皇上是真心敬着闻大人的,这不!叫小人给您送暖炉来了,说是闻大人身子不好,惧冷,这些东西是必要用到的。” 

  从他身后鱼贯而入几人,抬着暖炉、手炉、裘袄等物,我不能拒绝,只好看他们摆弄妥当。 

  集册院那几人想要出去,又被他堵了门,在小小的屋里寒蝉一样立着,也亏了他们,我的面上越来越烧。 

  这些东西,可不是我用身体换来的吗? 

  那位宦官见我面色不好,倒还知机,挥退了带来的几人,向我道:“闻大人可是不喜欢?但有要求尽管向小人提,小人姓庄,田庄的庄,大人若愿意唤小人一声庄公公,就是小人积的德了。” 

  他话说得谦卑,可我知道能在昼锦身边服侍的人,纵使是宦官,实际上还比许多“大人”威风,忙向他一揖,回说:“庄公公,公公厚意闻书记着,不敢或忘。” 

  他不再罗嗦,道了个安走了。 

  本来东拉西扯胡乱闲聊的几个人好像现在才明白过来我身上发生的事,也匆匆称晚道别。 

  我坐在一下子冷清下来的屋里,看着那些和这寒酸屋子分明不配的物事,很想冲动的丢出去……丢出去又怎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的身子已属另一个男子。 

  冰凉的指尖在碰到温暖的手炉后,背弃了我的意志紧贴上去。 

  不管我再努力的骂自己“妖孽”、“孽障”,那个抱起来刚刚好的手炉已稳稳落在怀里。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1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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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回复:【君臣戏】BY芊箩(哎‘揪心吖‘)  
 第三章(4) 

  到了同昨晚一般些时候,昼锦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又出现了——我明明扣了门的。 

  他一来就问我是否还想回乡,我也老实告诉他那不过是气话,他喜上眉梢,我后悔不迭,好一夜折腾…… 

  每过几天,庄公公就会送上些东西来,以我对昼锦的了解,没人提点他是想不到那么仔细的,就连以前照顾我,也是达尔罕吩咐着才做的,因此对庄公公上了心。 

  在我落势的时候他就肯说真话,不是旁的人可以比的,现在又如此照料。 

  昼锦有时一高兴,什么金珠玛瑙的玩物也送了来,我不是女子,既不爱又无用,便都送了庄公公,他本来推辞,说那是皇上赏赐的,我说了缘由,且嘱他放心,我自会找昼锦说明,他也就乐得收下了。 

  集册院的人晚上不敢再留下,就怕撞了皇帝的好事要被问罪,昼锦不来时,庄公公也会叫了小太监来陪我,我的事情他倒是真正的上心了。 

  昼锦不用他伺候的晚上,他也会提着些糕饼来陪我谈谈话。 

  在他看来,那后宫里没有一个及得上我这么有傲骨,也没一个及得上我有才。 

  我只有暗笑,我本不是女子,本不能与后宫那许多的女子放在一起做比较。 

  只是……昼锦仍不许我出皇城,这集册院不过是变做了他另一处后宫。 

  直到一天,那个侍卫带来一封信,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达尔罕的朋友,并不是昼锦安排的人。 

  达尔罕请他带来的信上什么也没有,我猜他已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了,现今的情状,还能说什么呢? 

  过了几天,昼锦陪着皇太后去了皇家园林,走前本来说要来告别的,我等了一晚上也没见他来,他来我这里每次都是偷溜的,不太方便的时候就不来了也属正常。 

  无心看书,终日里也无甚事情可做,我取了几张纸,又细细研了墨,一面出神一面随手写上几句,多是些“怃然坐相思,秋风下庭绿”之类的,信手写来,竟不用像以前那样对着一景一物苦思冥想。 

  身子给人占了,心该不该也交付予他呢? 

  就怕和身子一样由不得我做主了。 

  正想着,集册院里走得“稍许”近的来道别,又到了他们回家的时候,我和他们打了招呼,直愣愣等着天暗下来,那个侍卫又来了。 

  我天天看他,已然熟知他的身形和举止,乍一看就觉得不像,却还是很熟悉,不过他左右四处看,就像第一次来…… 

  “达尔罕!是你么?” 

  他侧过脸来,不是达尔罕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装成侍卫混进皇城来。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作贼样小跑过来,我不禁笑道:“这些时候来,别人早走光了,你还可以来得再晚些,只要不怕饿死我。” 

  他跑进屋里,看到里间那些东西眼里一暗,一言不发的把饭食摆好,我垂手站在门边,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四下看了看,转身出门就朝外走,我一急,伸手就拉住他衣袖。 

  “达尔罕……” 

  他回头,闷声道:“我以后还可以来看你吗?”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和昼锦已不能算朋友了。 

  “那好,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我略略松了手,他急匆匆走了,几片落叶坠下,这院子秋意更甚了! 

  昼锦不在邯州,他身边那几个宦官跟着他,晚上又只有我一个,怕静下来胡思乱想,我画了许多张画,都是我、昼锦、达尔罕在邯渠边、悠梨山下游玩的画。 

  以前不曾用心学,现在画出来滑稽可笑,自己笑了一阵,将夜晚熬了过去。 

  达尔罕第二天又混了进来,这次开朗许多,陪着我吃了饭说了会话,突地问我:“子含心里,我和昼锦谁英俊些。” 

  我笑道:“自然是你,他面目可憎只会欺我……”想到里间桌上放着的几张画,我已经不能肯定自己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才是真的。 

  那一张张画,昼锦的气,昼锦的笑,昼锦的无赖样子…… 

  我又呆了过去,达尔罕一声不啃的走了。 

  从那以后他常常会换了他朋友的衣服前来,每次都不做久留,我也想留他到晚一些再回,他却坚持不肯,我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好强留。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1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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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回复:【君臣戏】BY芊箩(哎‘揪心吖‘)  
 
  只有一次,模糊听到他咕哝“偷来的东西不要”。 

  到了我这地步,什么都别往心里去才是正理,他有时说过的话含义不明,我也全当没听见。 

  他是个看似粗枝大叶的汉子,却体贴得很,我便常常在他面前耍无赖,求他带外面好玩好吃的来,什么竹蜻蜓、鸡毛毽子,还有什么蜜饯、糖人。 

  这样一个院子,困在里面不得出去,什么东西都是好玩的。 

  不管再难买到的玩物,他做也会做了给我,到后来,他已经把我纵容得无法无天了。 

  昼锦赐来的金簪被我插在他发髻上,连过季不用的蚊帐也要披到他头上,他求饶喝骂,却还是会尖着嗓子扮尼姑念经。 

  床榻之上,昼锦问我愿不愿跟他进宫,我只把头摆来摆去,要是去了深宫可再也见不到达尔罕了,没有人给我带东西,整日枯坐着等皇帝临幸?我可做不到。 

  他问过几次就不再问了,只是常常叹气,说也好,在这里比宫里安全些。 

  我不清楚他所指为何,鬼么? 

  昼锦不愿给我升官,集册院可是个关我的好地方,来往的人极少,我就是到处藏,总共不过七、八间屋子,两个院子,一找就找到了,我在那里一呆就是三年。 

  要不是那件事情,我也许永远出不了集册院了。 

  那是永熙四年二月的事,春寒料峭时,鄂尔林族派了使者来,带着些大魏见不到的稀罕花草,那时候达尔罕消失了一段时间。 

  好在昼锦将鄂族使者带来的几盆花给了我,还不至于太无聊。 

  集册院里弄出了一处向阳的土地,这不是放在我屋里的东西,于是上下几十人都留心着那几株娇嫩的花儿,每时都有人守着,却不敢伸手碰。 

  我瞅着那嫩黄的小小叶片,猜不透它怎么能长在关外那荒芜的土地上,不该是达尔罕那般山一样壮实的么? 

  它的叶子一天天展开,昼锦的眉头却是一天天的皱了起来。 

  薄雪刚融,一朵枯萎的花托上长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球,我兴奋得按奈不住,求张阁老想办法告诉昼锦。 

  他不敢违我,找了人出去,我就在集册院里里外外的乱转,虽也奇怪自己如何会那么失常,心情究竟还是兴奋的。 

  张阁老找的人还没回来,昼锦已经来了,这是他第一次白天出现在这里,早朝退下连衣服也没换就来了。 

  进门就喊:“子含!子含呢?” 

  院子里刷刷跪了一地,我从里进跑出来,看他们跪着就犹豫了,平时我可没跪过他,跪还是不跪?心里糊涂了…… 

  他大步走过来,牵了我的手问:“怎么了?急着找朕何事?”当着这许多人,我突然觉得他眼里的关切宠爱太显眼了,以前怎么没注意过? 

  迟疑着告诉他:“皇上送来的花谢了,真奇怪的花,这么冷开着不说,今天一早还结了个果子出来。” 

  “就为这事急着找朕?” 

  他满脸的戏谑,是啊!我怎么忘了他是皇上呢?天天口里叫着,但我走动的地方就那么大,每天见他也无外人在,竟淡忘了他是天子。 

  他抓了我的两手握着,笑道:“朕前几天见了达尔罕,他和朕都变得厉害,就你这小东西一点不变,还是那样小孩心性,难得你这么高兴,朕也高兴!” 

  说着扭头对后头的庄公公说:“集册院的,每人赏土地百亩、黄金百两。”复又掉头对我说:“还不带朕去看看,惹得朕的宝贝儿那么兴奋的,朕倒看看它长了什么非凡的模样?” 

  一想起那个果子,我的兴奋劲儿又上来了,不管他一身的行头多麻烦,拉着就没命朝那处地方跑。 

  说是果子,其实还小得很,青幽幽的,倒像是个花蒂。 

  昼锦见我的手炉丢在泥地上,先责备了一句:“不怕冻了手,过几天怕就要倒春寒了,等给你冻出几个疮来,可不要找朕哭。” 

  “谁要哭!皇上看,就在这儿。”我小心拨开了叶子,给他看那一点。 

  他一手捞着冕旒矮身去看,一手还紧紧握住我的手,龙袍下摆沾到了泥土。 
“皇上小心!” 

  不等庄公公来拉,张阁老已经越上前来,跪着捧了龙袍下摆。 

  昼锦理也不理,只问我:“你确定这是它结的果子,不是花蒂?” 

  “不是!我天天看它,哪是花蒂我分不清吗?”我不高兴的扁着嘴,浑然不觉在他面前流露出的动作带着撒娇的意味。 

  “嗯!子含啊!朕担心这是虫子的窝。”昼锦笑着戳戳那果子,被我“啪”一下打开。 

  他大笑,除了庄公公,别的人都被我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我小声骂了一句,昼锦没听清楚,低头把耳朵凑到我跟前来。 

  “说什么?” 

  我悄悄告诉他:“我说的是,皇上是条大虫。” 

  他愕然,然后大笑着拉我进了屋,一面说:“小嘴倒是越来越毒了,朕给你骂了多少次了?嗯?不记得?朕也不记得。” 

  我得意洋洋的昂着脑袋,庄公公斟了茶给他,他说:“唉,烦心事情太多了,水都不让朕喝了,还是到子含这儿才有水喝,朕是个最苦命的。” 

  庄公公向我使眼色,我也乖觉的没有追问,张阁老还跪在外边,我突然想起一事,坐在他身边问:“这次不是春节,皇上的赏赐有我一份了吧?” 

  “你要来做什么?” 

  我恨得牙痒痒,“我也是集册院里,赏了几年的田地黄金就是没有我的,岂有此理!” 

  “朕就是不讲理,怎么样?”满脸的无赖! 

  我气得跺脚,想离开他又被他拉住,只好不理他。 

  也气不了多久,他不理会我的请求是常事,总是这样敷衍过去,只富了庄公公,我还是穷书生一个。 

  我并不是真心想要什么财富,只不过总想跟他要点什么,虽然知道一定得不到,但还是不断的要,这样心里似乎就会舒坦些。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1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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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回复:【君臣戏】BY芊箩(哎‘揪心吖‘)  
 第四章(1) 

  那时候,我的世界还是简单的。 

  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跑到院子里看那颗果子长大了没有,因为我的关心,那果子的成长也成了集册院最头等的大事。 

  但是一天天过去,它好似没了动静,我急得不得了,众人翻遍了农耕养作的书,没有和它相似的。 

  屋外微风透骨冰凉,其他花草都长出新芽来了,天天见长,我更是急,一天无数次的浇水,却事与愿违的淹死了它…… 

  一整株的衰了,我坐在台阶上看着,张阁老说什么都不理。 

  我知道他们担心,就怕昼锦降罪,尤其还是鄂族送来的礼物,可我的失落和他们不同,我明白自己的想法毫无道理,却仍然沉溺在深深的失落中——我和昼锦终是无果的么? 

  昼锦不知怎么又得了消息,带着人急急的赶来。 

  我呆呆坐着,昼锦看了那株存活无望的花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子含喜欢结果的,我便叫人在这里栽上几株金桔子,那个结起果来满满当当的,看起来才叫好!是不是?” 

  我淡淡说道:“我喜欢梨树,树美、花美,连果实也是甜蜜的。” 

  昼锦说:“好吧!那就移一棵梨树过来。” 

  “不要!”让它也如我一样困在这巴掌大的院子中?不!“我想出城,我想去邯渠边看梨花,我想要一座庄子,我想要每天都可以看到梨树,我想在梨林里闲晃,爱晃多久晃多久!皇上为什么不准!?” 

  他把我拉起来抱在怀里,温声问着:“子含怎么了?不就是死了一株花儿么?怎么惹着你了?对着朕大吼大叫的,手都凉成这样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还是个孩子样儿……” 

  我咬了他的肩不松口,明明在他怀里,怎么心底越发的空落起来? 

  他是天子,可以随意赏人沃野千里,却不愿给我一片梨林。 

  达尔罕来了,我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鄂尔林族一直争战不休,他上面的两个哥哥都死了,其他的王子分成了很多部,局面混乱不堪,于是有人想起他来。 

  论起来,他现在是最有资格继承大单于的人,所以病弱中的老单于使了人来接他回去。 

  使臣来了一个多月,大魏朝廷迟迟不表态,他久了没见族人,这阵子都和他们在一起,问着草原上的牛羊、牧草。 

  我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少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多了许多生气,回去草原是他的希望。 

  我满心羡慕的坐在他对面,若我也有一个家可以回,即使希望渺茫也还是快乐的。 

  他说回去也不一定好,那些兄弟们都是长期据守着草原权势的,他回去说不定变成了争夺下的牺牲品,或者是大单于的挡箭牌,但那里有纵马驰骋的草原,有被风吹散成丝缕的白云,更有无遮无拦的烈日和苍茫的雪原。 

  我听他说着这些,,心中却描不出任何画卷,只有集册院裂了纹的琉璃瓦和绿纱的窗户。 

  等他说完,我问:“可是想我告诉皇上?朝廷为了什么犹豫不决,你知道吗?” 

  他答:“鄂族的混乱对大魏只有好处,朝廷上一派人认为我是一个向来不受大单于重视的王子,即使回去也做不了什么,犯不着为了我得罪大单于,主张让我回去,可还有一派认为……鄂族目前的混乱皆是因为长幼无序,老单于病重,要是放我回去,也许上下就团结起来了,所以坚持不放。” 

  这样复杂!我不由叹道:“前途难料,谁又说得准呢?”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子含,我不要你在昼锦面前说什么,他那个人霸道专制,一点也听不得别人的话,这件事你别管,免得一个不好他要迁怒你,有什么我自会与他说。” 

  自己和昼锦说?听昼锦话里意思,自我进了皇城以后他们便不再见面了,他要如何说? 

  达尔罕又说:“若我回去就做单于,我一定要带你走,子含,我知你委屈,可是……要是不能回关外,要是那边危机重重,我便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关外?”我动心了,没有绿纱窗,没有镶着琉璃瓦的院墙。 

  达尔罕看出我眼里的光彩,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我吓了一跳,忙推开他后退。 

  “子含……” 

  我不敢看他,低头道:“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皇上不会放我的。” 

  他冲动得跨过来,死死抱住道:“只要子含答应跟我,就是魏朝不放人,大单于那边也准备悄悄带我回去,不管有多危险,我一定救你离开这里,和我一起去关外!” 

  这样吗?鄂族已经准备好了罢!跟着达尔罕就可以离开邯州…… 

  “……好” 

  达尔罕的脸一瞬间亮起来,他托起我下颌,我看他的神色立即明白了,可还是慢了一步,被他蛮横吻住—— 

  他要我跟他,是同昼锦一样要我的身子…… 

  我不讨厌他,却接受不了这个吻,更逞论和他做那床第之间的事。 

  他的舌头在我口腔内辗转吸吮,像是压抑了很久才爆发一样,我慌着推他,怎么都推不动,人却被他压在了墙上。 

  乘着他把唇舌下挪的机会,我急道:“不要!” 

  他把脸埋在我肩上,又在颈子上啄了几下才说:“好,是我太急了,子含,我这就出去了,到可以走的时候,我还叫那个侍卫来接你。” 

  说完话却不动,我听得他喘息未平,深怕惹了他的欲望抬头,只好一动不动靠在墙上,良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屋里早已黑成了一片。 

  他站直了看我,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子含,莫怕,我不会像昼锦那样对你的。”说着话放开我,径自去把灯点了,又看了我一会才走了。 

  我靠在墙上,只望着空落落的门发呆。 

  等深夜昼锦进来,我还站在那里,腿脚早已麻痹。  
 
  
 作者: 漓妤  2006…10…5 23:12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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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回复:【君臣戏】BY芊箩(哎‘揪心吖‘)  
 第四章(2) 

  “开着门等朕吗?小东西,要是朕今晚不来,你可怎么办呢?” 

  我仓猝扑进他怀里,他横抱起我笑道:“又胡思乱想了?朕日日到这里来,朕可是这世上阳气最重的人,那些东西敢靠近朕的宝贝儿吗?给它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的,放心吧!” 

  后背着了软塌,我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柔唇,他的声息立即沉了几分,按住我狠狠的啃咬上来,没喘息几下就除光了我的衣服,连他自己的也来不及脱光,只拉开裤子闯了进来…… 

  我不想离开昼锦,一丝半点也不想。 

  身体还在波尖浪峰上,我已经决定了,即使他要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跟达尔罕走。 

  昼锦很满意我的表现,直折腾到他自己也没多少体力了才罢手,庄公公进来准备了澡桶,侍侯着我们沐浴更衣完毕,躺回床上,我仍蜷在昼锦怀里,手扣着他的胳膊不愿放开。 

  等庄公公灭了灯出去,我听昼锦声息悠长起来,怕他睡着,忙叫:“皇上,皇上睡了吗?” 

  “嗯?还不想睡?你今天精神倒好。” 

  “皇上……”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叫他知道是达尔罕告诉我的。 

  他没耐心的问:“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时候学着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不及细想,我赶忙说:“院里的人带了达尔罕的话给我,他说鄂族人来接他了,是真的吗?” 

  “谁给你带话的?” 

  我一慌,本来就是撒谎,哪说得出是谁带的,只好更贴进他几分,“是不是真的?” 

  “是,他那个老蛮子的爹想起他来了。” 

  “那他真的要走了?”昼锦的口气里已经流露出不耐,可我想帮帮达尔罕,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昼锦素来也算宠我,说这些不算过分。 

  “子含,你舍不得他?” 

  “他……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打断我道“所以你舍不得他走,想要朕替你留下他?还有另有什么打算?他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朕算什么?” 

  昼锦口气平静,把我问得莫名其妙,我争辩:“皇上本就不是我的朋友……” 

  “那是什么?你把朕当你的什么人?”话末还带了一声嘲笑。 

  我知道不好,他误会了,我张口要回答,却说不出来……他是我的什么人呢?我不是女子,自然不能用夫君称呼他,可是我们算不上朋友啊! 

  “说啊!朕是你的什么人?” 

  黑暗中看不见,可照着熟悉他的程度,我还是怕得缩了肩,慑诺道:“皇上是……”踌躇着要不要厚脸叫他一声“夫君”、“相公”,宫里的嫔妃也只敢叫他皇上吧!为何要为难我? 

  他等不得的说:“你既不愿当朕的后妃,也不把朕当朋友,敢情在子含眼里朕始终是个强占了你的暴君?” 

  “没有!”我辩解道:“不是的,皇上……” 

  他哪里容得我辩解,推开我下了床,一面还冷哼:“皇上?是了,你除了云雨时会叫昼锦,其他时候叫的都是皇上,朕在你眼里永远只是皇上,连朋友都不是,可笑朕还以为你也同朕爱你这般爱朕,全是一厢情愿!” 

  我坐起伸手拉他,被他闪开,庄公公在外面问:“皇上?可要伺候?” 

  “进来!” 

  庄公公开门进来,昼锦对他说:“朕要回宫!” 

  我呆怔在床上,庄公公一面伺候着他换衣服,一面不停的向我打眼色,我在心里叹气,慢慢的说:“在闻书心里,皇上和达尔罕不同,他是朋友,皇上不是,因为我不会把身子给他……” 

  心酸什么呢?昼锦从来没有真心相信过我,也从来没有当我是和他一样的人,我只是他的玩物,甚至不用费心哄劝,从来……不曾想过我的心思。 

  “闻书没有不舍得达尔罕,他本来就是天上的苍鹰,我诚心希望他能回到他的家乡去,所以才问皇上,闻书在这小院里,每日等待皇上前来,哪里还会牵挂到皇城外的人。” 

  昼锦“哼”了一声,我不敢看他那伤人的表情,侧头向里说:“闻书是什么人?闻书自己都不知道了,什么也算不得,皇上自己也是看不起我的,又执着什么朋友,真要是皇上的朋友,也不是我这样不堪的一个人。” 
“你是不堪!”他的怒气更甚了,“朕派了人在这集册院,就是夜间也有人护着你的,你当朕不知道达尔罕经常偷偷的来见你吗?不过知道你们没有什么逾越的地方,体贴你在这里闷,也就没有过问,还要为了他说谎,不是他自己告诉你的么?当然想回去,回去就可以当大单于,他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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