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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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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清雪险些跌坐下来,幸好扶着身边的桌角,这才站稳,全身轻轻地颤抖着:“落雪……雪儿……你当真,当真就要选择这样结束?”

  呕心沥血的问话却没有再得到回答,落雪将我抱了起来,径直走进了内室,只留下一室冷清给云清雪独自品尝。

  落雪的脸色比我还难看,将我放在软软的被子上以后,他就颓然地坐在了床边。我轻轻拉住他的手:“落雪,到底怎么了?嗯?”他慢慢抬起头来,红了眼眶,看了我一会儿,又伏到了我肩上。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想来是哭了。

  过了好久,他才止住了眼泪把我抱得更紧了些:“你刚走的那天,我跟他说了。我身上的毒,是清哥下的,他却一直不愿意将解药给我……我渐渐发现自己不能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状况了。”

  落雪有些低落,声音却是清晰的:“解药是笑倾帮我拿的,我没想到,他会决定做清哥的男妃……”

  “笑倾受伤了么?”我有些惊讶。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他说他是为了你,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帮我拿解药……凌,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喜欢上他?会不会讨厌我这么自私?”

  愣了愣,我不禁轻笑出声,在他的脖子边蹭了蹭:“能够看到你为了我而感到患得患失,我觉得这辈子就这么结束都够了,又怎么会怪你呢?至于笑倾,我必须跟他说清楚才好,他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把握,不应该因为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人如此付出。”

  落雪听了这话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若是我的心没有在你身上,你是不是也会像说的这样放弃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落雪反应倒是挺快的。我抓着他的手,在他纤长的指尖上亲了一下:“你不一样。就算你这辈子都不看我一眼,我也照样跟着你跑。”

  落雪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可疑的笑容来:“凌,如果你永远不打算告诉别人你的真实身份,我也纳你为妃,好不好?”

  笑意僵在嘴角:“落雪,这个笑话可不好玩儿。”

  被他这么一搅和,酝酿出来的浓情蜜意都跑光了,落雪的脸色却好看了不少,从床边站起来:“你好好歇着,我去见一见笑倾,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落雪终究没能从笑倾那儿问出什么来,平时藏不住什么话的少年似乎对于这件事格外坚持,死活不肯说自己同意为平妃的真正原因,只道是自己答应了和妹妹共事一夫。朝中众人虽然对于太子娶太子妃不久就要纳平妃的行为感到不解,但是也无伤大雅,只是有人猜测这个享受等同于正妻地位的妻兄,才是太子一见倾心的人。

  云虚白虽然点了头,却对此事一点评论都没有,也没有问云清雪和落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他什么都知道,又或许两人的分开是必然的结果,不需要询问。云清雪这个儿子,虽然不是与自己最爱的人所生,但是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早早地便立了他为太子。

  纳妃当晚,落雪抱着被褥跑到了我的床上来,紧紧抱着我,半晌才道:“凌,你说,现在隔壁是什么样的光景啊?”

  “……不要想了。”我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别再管了,嗯?”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角有着隐约的泪痕。我就知道他在逞强,也是,就算是必然没有结局的姻缘,这样由他亲自斩断了,也是会痛上好一阵子的。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这段感情留下的伤痕存在太久。

  两府灯灭,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虽然笑倾这样有点儿钻牛角尖,安知不能发展出点儿什么呢?今儿居然是洛洛诞生日,一个人过生日,看官们求评求收藏……

  ☆、春蒐(一)

  图云国每年四月底的时候都会有皇家贵戚外出苗猎的活动,这算起来也是图云国的一个颇有意义的传统,每年春蒐的时候,都会由这些大大小小的适龄小子们进行比试,谁都想争个面子。当然,必要的时候,那些朝廷大臣也会教育自家儿子不要太丢脸,也不要太出风头,驳了皇子们的面子。

  不过,自从落雪十二岁开始参加春蒐,所有的皇家贵族都得卯足了劲儿才能及得他一二。我听师父说,落雪翻身上马,拿着弓箭就好像在用他自己的手臂一样,指哪儿便能够射中哪里。他的骑术和箭术在整个图云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比起北国那些以打猎为生的人来还弱了些,但是足以唬唬图云的这帮孱弱的小辈了。

  我自然也是要参加的,当然,只是站在旁边看看,不会上马去跟他们比弓箭。落雪笑我到现在还不能碰到靶位,我也知道自己技术太烂,万一伤到了那帮金贵的少爷们,以我现在的身份,还真的会惹祸上身。

  自拜了林将军为师,他便送了我一匹良马,通身枣红,在阳光下看甚至带着点儿金光,我给它起名赤焰,它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与我很亲昵,也很默契。

  现在我们就已经换上了绣工精致的马装,齐齐聚在了内宫的广场上,乌压压的一片,倒是气势壮阔。落雪直接带着我往最中心的地方走。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下来,我不是在府里陪着落雪,便是去将军府和兵部与那些将军们打哑谜,竟是一次也没有再见到笑倾。此时骤然看见人群中出色的三个人时,我都感觉到了耀眼。

  不少人在看他们,云清雪一身黑金镶嵌的马装,身下那匹通身乌黑叫做追风的马本是和落雪的追云一对儿,一黑一白煞是般配,只可惜马随主人,最近追云甩了追风改跟我的赤焰亲了。

  他身后的两个人倒是吸引了更多的目光,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色马装,同样梳着男子的发型,都是倾国的容貌,连表情都差不多,只是一个稍微柔美些,另一个能够看出些英气。我看着笑倾作这般打扮,心中赞叹的同时也微微感到有些愧疚。

  笑倾也看到了我,眼神闪烁了几下,却没有避开。我看得出他眼中的情意,但是我无法补偿。

  然而也不容我再多想,落雪拉了拉我:“林将军在父皇旁边,叫你过去呢。”

  “我?”我心下一惊,看向云虚白身旁,师父果然在向我使眼色。我只好牵了马过去,师父让我跟着他跑,我也只好和落雪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

  云虚白似乎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以后,扬声道:“今春蒐将始,便是农隙贺猎之时,吾国才人辈出,必于围场之上相竞逐,诸公且随朕同往,尽情狩猎,看鹿死谁手!”

  “吾国昌盛!”众人一块儿回应道,我愣愣地看着眼前颇为壮观的场面,可以称得上一句雷霆万钧。果然还是要做些有血性的事情,才能够激发内心的刚强之气。心里本来没有抱有太多的期待,此时不禁有些向往了。

  我微微侧过眼,看向了此时的云虚白,虽然身体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强壮了,但是他的眼中却放出惊人的光芒来,丝毫没有病气。一身金色的马袍,在阳光下衬得他仿佛神祗,心中突然有些恍惚,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队伍出发,前面有开路的将士,云虚白的马行在中间,我和师父,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护卫在他周围,后面跟着的是太子一行,落雪与云清雪并排骑着马,想来以前都是这样安排的。其他小皇子和妃嫔在后面,再其后才轮到那些大臣和他们的子嗣。

  队伍行进的方向是往北,这一点倒是让我挺惊奇的。师父随时解释:“所谓春蒐,对内鼓舞士气,对外实行威慑,而最强的对手,就是北边的那个国家。”

  一直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那个善于骑射的北方国家,以后若是有机会,必然是要看看那是个什么样的大国,会让图云的人如此提防。

  马蹄声错落,我看着沿途的风景,虽然是往北边去,却因为春花正盛,丝毫不会显得萧条。

  冷不防云虚白的声音响起:“你是叫苏凌吧,到朕近前来。”

  我虽有一瞬间的惊讶,却还是轻轻夹了马腹,催赤焰往前快走了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云虚白的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具体的东西还是只是无意识地盯着,俄而开口道:“你跟着林将军、还有那帮身经百战的将军们学了这些天,可学了很多么?”

  “自然是受益极多,以前苏凌觉得世上的苦难自己已经受了许多,但是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见过世面罢了。”

  “难为你有这样的认识……你住在三皇子府里,可还习惯吗?需要另置一处宅子给你么?”

  “多谢陛下关心,只是不需要再另外置宅了。”

  云虚白也没有坚持,“唔”了一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和落雪……走到哪一步了?”

  我惊慌之下险些惊了赤焰,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惊疑地看向他:“陛下?”

  “你不用隐瞒,清雪连娶两妃,落雪却能够看上去不动声色,虽说他性子倔起来也是能够隐忍的,但是少不了有人为他分心。”云虚白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是锐利还是温和,“你这孩子虽然来自民间,但是听林将军说,也是个颇有见地的,虽然当初没有料到你会和他们走到这一步,不过我也没打算反对。”

  对于云虚白对我如此语重心长地说话,我还是感到很惊讶的,与此同时,心中还莫名地生出一些慕孺之情来。

  “苏凌啊,未来的图云就要靠你们这一辈的努力了,好好照顾落雪,好好辅佐清雪,这就是朕作为图云的皇帝想要托付你的事情了。”

  “……是,苏凌一定谨遵吾皇教诲。”

  退回师父的身边,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云虚白的背影,他肩上背负的东西,也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吧。世间一向是有得必有失,他过早衰微的病体,失去的爱情和儿子,都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代价。

  幸好我和落雪都不必坐上那个注定会孤独、注定会背弃所爱的人的位置,云清雪的选择是悲是喜,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评价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狩猎分四季,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此处只取其一季。

  ☆、春蒐(二)

  目的地是北城郡府和云鹤城齐名的棠城,这里以前是一个面积很小的国家棠国,百年前图云最强盛的时候被收服了,成为了一个郡府中的小城。以如云的海棠花和棠池围场而闻名于图云。自云虚白始,每一年的围猎都是在这里举行的。

  西府海棠开得正盛,我看着满山的红粉,感叹不已。

  众人都已经在围场边安顿了下来,我的赤焰被拴在了旁边照料,因着我不能上阵,听话的赤焰难得地喷了喷气,似乎对我这个主人很是鄙视。

  我走到落雪身边,他抢先开口:“方才父皇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把你托付给我了。”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他怔了片刻,随即微微红了脸,倒让我笑不出来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气氛正好,我怡然地小声向他询问待会儿的活动,却听见笑倾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刚好有人叫落雪过去,我们这才分开了。

  转过身,看向笑倾,方才隔得远,我倒只看见了他的英气俊美,现下离得近了些,却发现他显得有些憔悴:“笑倾,你还好么?”

  笑倾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若不是这儿人多,他怕是会当场哭出来也说不定。

  “我一直见不到你……我以为我留下,就能够时时看见你,我以为能够安心地看着你过得很幸福。可是……真正经历了,看见你和落雪那么默契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像预想的那样放得开。”

  “你不必为我……清雪对你好么?”

  笑倾不知想到了什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道:“他没有碰我,他很宠爱茹儿。这样也算是合我的心意。”笑倾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抬脸看了我一会儿,扬起一个笑容:“现在我看到了你,听到你的声音,我觉得好多了。你放心,我不会太勉强自己的,如果我累了,我会离开的。”

  “笑倾,你……”

  他却不待我说完,转身离开了。笑茹取了帕子,轻轻为他擦汗,云清雪和他说话时,看起来也很温柔。

  既然云清雪没有勉强他,想来他在太子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稍稍放下心来。

  这一来一回说了几句话,围猎已经开始了,号角声响起,第一批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已经冲了出去。落雪还没走,在云虚白身边不知说些什么,笑得正高兴。突然回头看我一眼,见我一个人呆着,灿烂地笑起来。

  “你方才和笑倾说话入了神,都没有听到父皇的话么?”他过来的时候,我问他怎么这一会儿就开始了,他便这样笑着道。

  “怎么?我们三殿下吃醋了?”

  落雪拧了我胳膊一下,却没舍得用力:“现在第一帮出去的都是宫中的小侍卫们,我们和那些大臣的公子是第二拨。”

  我捏捏他的手:“自己小心。”

  我知道自己是多余的担心,毕竟落雪的马上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匹及的。只是林中流矢,保不定便出了差错。

  轮到落雪的时候,他给我一个安心的笑容,利落地翻身上马。云清雪也是,一转眼就端坐在了马背上,看呆了身后的一群宫妃。旁边还有大堆熟人,都是国子监的同学,目光扫到尹秋,他冲我做了个鬼脸,随后又在他老爹的瞪视下转回头去。

  云凝雪没有跟来,他前些天便已经出了京城,说是去东山的祭神庙受礼去了。我听落雪告诉我的时候,才知道图云的祭祀传统还一直保留着,每一代都会有皇族的人做占卜师。落雪倒是对这种莫须有的东西很不相信,自然也没有说什么好感了。

  我和众人都在围场外围的休息区等着,天色渐晚的时候,进林子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带着猎物回来了。或多或少,收获颇丰。人都差不多到齐的时候,我急了:“清哥,落雪怎么还没有出来?你跟他一起进去,没有看见他吗?”

  “三殿下还没有出来吗?这天都要黑了,再不出来的话,林子里有什么野兽,三殿下也应付不过来啊。”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有人这样说,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人赏了个脑兜子:“乌鸦嘴什么呢?”

  我也想到刚才自己还在担心出差错,现在是不是……

  “把赤焰牵来,我去找他。”

  “你不会射箭,又没有什么武功,去了反而更麻烦,我去找找吧。”云清雪拉住我,紧紧皱着眉头,重新翻身上马,手中提了一柄剑,回马冲进林子里。

  云虚白也有些着急,看着清雪也追进去找,这才狠声对身边的那帮侍卫下令:“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找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围场外的篝火已经燃起,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侍卫先行出来了:“报告陛下,三殿下猎到了一只巨虎。”

  周围人惊叹起来,看见剩下的人抬了一头通身雪白,唯有后颈处一箭致命的巨虎出来,便又沸腾了。落雪和清雪两人骑着马跟在后面,熊熊火光中显得那样威风。

  我看着他从容地领了云虚白的奖赏和众人的赞赏,终于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怎么哭了?”

  我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果然一片水光,我竟是流了眼泪……方才那种仿佛绝处逢生的感觉,看着他仿佛天人般俯视众人的感觉又重回心头,我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紧紧抱住了面前发着光的少年:“落雪……”

  只能喊他的名字,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周围安静下来,我也不知道众人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是现在的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以为永远不会再有的眼泪,就让它尽情地淌个够好了。

  落雪轻轻拍着我的背:“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客们都已经聚到了篝火前。落雪笑笑:“他们看腻了,都过去等着你给他们做好吃的呢。”

  脸一红,我任由落雪牵着我的手,并肩走向了篝火的方向。尹秋眼睛尖,看到我便开始挥手:“苏凌你总算肯放下三殿下了啊,听说你厨艺了得,快过来给我们烤东西吃。”

  众人一阵会意的笑声,对我和落雪的事情,想来惊讶之余,有的只是感叹而已。当然笑的人中自然是不包括太子府的几个人的,云清雪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我也知道,看到落雪和我在一起,他决计是不会感到开心的。

  春蒐的时间并不是一天就结束了的,大概要持续三四天的时间,傍晚那些宫妃和小孩子便已经被送去棠城行宫,男子却是要露营的。

  晚上皇子们除了太子以外都挤一个帐篷,我自然也是跟着落雪,旁人白天都累了,很快呼噜声四起,我和落雪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对视一眼,夜幕里两人的眼睛都是格外明亮。

  他轻声道:“你也睡不着?”

  “嗯,我们出去吹吹风?”

  手上一紧,落雪的声音带了笑意:“正有此意。”

  出来的时候,除了值夜的侍卫,到处都是一片安静,大帐里还有烛光,云虚白也还没有睡,我们也没管他。靠着旁边的小篝火坐下,我抬头看向天空。

  “月底月亮小,这些星星倒是亮得很。”落雪也坐了下来,轻声道。

  “嗯。”我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我想起之前在去苏凉的路上看星星的事了。”

  “这才多久啊……我们就已经变了这么多。”他这样发出感慨,我转过头,看向他轮廓精细的侧脸和长睫投下的阴影:“落雪,你不会后悔和我走到这一步的,对不对?”

  他回望我,眼神惊讶过后便是坚定:“这是自然。我不后悔的。”

  我带着笑重新看向天空。这就够了,只要有落雪,再艰难的路都是能够走下去的。

  ☆、五月

  春蒐结束,我和落雪决定暂时不回京城,正好我的兵法学习需要沙盘演练,便打算跟着落雪一起直接前往北关的军营。

  虽然云清雪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是云虚白却意外地点头了:“苏凌跟着落雪过去,也好在军中长长经验,历练历练。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一来一回也要花上不少时间,你们便直接去就好了,早点儿回来也行。”

  “可是父皇,为什么今年准了落雪去北关?北关不安全,还是让他们到西关好一些吧。”云清雪不死心,继续反驳。

  “清雪!”老皇帝语重心长地喊了一声,双眸如鹰看着他,“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云清雪一怔,看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皇帝所指的适可而止是什么,他自然是明白的。他的父皇一直不同意他和落雪的事情,如今更是意志坚定了。清雪看了看在场的落雪坚持的表情,还有云虚白的威迫,也只好颓然放弃了。

  “苏凌,你没去过军营,凡事和落雪互相商量着做,不要贸然行动。边关的将士都是忠实勇猛之士,你此去能否和他们打好关系,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是,苏凌知道了。”

  “如此,你们便自行出发吧。”云虚白突然如同慈父一般拍了拍我的肩,在发现我僵硬的那一瞬之前已收回了手。落雪和我行了一个礼,便一起上马辞别了众人,向着北关的方向奔驰而去。

  直到身后的人群再也看不见了,落雪开口道:“凌,这次去北关,回来以后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么事?”

  他停了片刻,耳边风声呼啸,我过了很久才听见他的话:“和父皇相认吧。”

  手上一顿,不由得勒住了马,他也停了下来,回身看我的眼睛:“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不说吗?龙太医说,父皇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了,你要留下永远的遗憾吗?”

  “你突然说这个,我有点吓到了……让我考虑考虑好吗?”

  他也知道我暂时接受不了,点点头:“走吧,晚上之前要找到住的地方。”

  重新出发,我的心里却多了一件事,到底要不要说明自己的身份呢?说出来以后,我就要作为四皇子而活在这个世上,再不能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可是如果不说,方才云虚白的模样却让我犹豫了,从小便期望着有父亲疼爱,后来虽然不说,但是慕孺之情又怎么能抵得住?况且云虚白是这么一个出色的人,纵使病了、老了,也是这个国家的顶梁柱。

  一路上,我和落雪各怀心事。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云鹤城。作为北关第一城,这儿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但是同时,客栈也很难找。落雪却不愿意住进城府里,很是劳师动众。

  “两间上房。”

  “哎哟客官,上房只剩下一间,这……”小二看了看我们俩,有些为难。

  我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然暗沉了:“落雪,时间不早了,再找地方也未必再有,一间就一间吧,挤一挤也没什么。”

  落雪闻言未知可否,我感到有些奇怪,平时落雪不会挑剔什么呀。

  他转过头来,脸却红了,眼光飘移就是不看我:“好吧,一间就一间。”

  进了房里,他有些局促地看着面前的雕花大床。我福至心灵,顿悟了他心虚的原因:“落雪,你该不会是……害羞吧?”自从上次经验不足伤了我,落雪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也没敢碰我一下。想想如今无奈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难免生出些别的想法来。

  他没回话,我也不再提。但是晚上沐浴的时候,我却鬼使神差地清了一下身体。待得落雪也香喷喷地钻进被子里时,肢体相触间,两个人都缩了一下。

  四目对视,两个人的眼神一触难分,纠缠了片刻,他慢慢俯身过来,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脸。我垂睫闭眼,感觉到柔软的唇温柔地轻触着我的脸颊、眼睑,然后是唇。

  悄悄地伸手钻进他的衣襟,滑上他秀挺的脊背,手底柔滑的皮肤让我留恋不已。气息微乱,四唇即分,落雪双目灼灼地的看着我:“凌,明天还要赶路,你骑马尚不熟练,今天……我来吧。”

  我心头一暖,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绵长的亲吻。直吻得两人都动了情,手心炽热,这才抱着他翻了个身,压在他的身上,俯视着落雪精致的眉眼。

  虔诚地将他的衣结散开,看见他如雪的身躯舒展开来,泛着微红,衬得那两朵红梅更加艳丽,我头脑一热,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这一次,不是谁单方面的占有,而应该可以称作是我们两心相许后初次坦诚相见的大事。心中更美,情意更浓,相比起来动作也更加轻柔。吻遍他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看着他因为对我的欲想,舒服得连脚趾都微微蜷起。

  直到他双眼迷蒙地看着我,喉间溢出呻、吟,抓着我手臂的十指也难耐地用了力气时,我才取了悄悄准备的薄荷凉油,伸了手指到他身后探索。

  “啊!”他短促地叫了一声,身体微微弹起,眼神看起来更加妩媚。轻喘了一口气,他开口道:“凉凉的……”我看着他的娇柔模样,心中对这个可刚可柔的人儿爱到了极致,安抚地笑笑:“现在好些了吗?”

  轻按着内壁,将凉意化去了,竟是感觉那儿软成了灼热的水一般。落雪看起来有些迷糊了,前边看起来也很难耐,直到碰到某个点,他的腰肢骤然弹起,急促地尖叫一声,差点就让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知道不会再伤到他,我才放心地微微抬起他的腰,挺进他的身体里,极尽缠…绵。身体的契合,反应的契合,烛红帐暖,榻响影摇,一切都是那么合适。

  吸取了初次的教训,我没有要他太多次,事后也帮他清理了身子才重新抱着他回床。餮足的落雪显得有些懒洋洋的,软软地靠着我的手臂,半眯着眼睛。

  “你现在真是像极了雪雪。”

  他闻言微微抬起眼,似怒非怒地瞪我一眼:“你和雪雪还能做这事儿不成?”

  我窘然,但是看着他扬起嘴角的样子,又伸手将他往怀里带了带。隔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了的时候,他又重新开口了:“我刚解了毒的那一次,本来不想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到你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像重新中了毒一样,渴望着抱你一次……但是后来我渐渐认清了。”

  他抬起头,眼中温情满满:“可能在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可能是你救我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你表白的时候,或许更早……在我第一次和你,那个的时候,我会没有坚持,大概也是因为并不讨厌你,甚至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的。”

  我惊讶地听着,眼神对视,听到这儿的时候,像是水到渠成一样,和落雪一起闭上眼,交流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

  良宵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人家写的场景觉得不吃劲,自个儿写的时候直接把持不住……

  ☆、北关

  第二天早晨,落雪的身子还是软着,我们便在云鹤城多逗留了一天,顺道尝了尝云鹤城知名的野味山肴。

  紫澜教中,蓝衣使者灵雨取下鸽子腿脚上的小竹管后,将鸽子重新放回天空。展开中空处的纸条,眼光一扫,灵雨的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人呐。”

  “蓝衣使大人。”

  “去中殿。”她衣袖一拂,率先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车辇已经准备妥当了。从她住的蓝阁到中殿的距离不算短,但是这消息却是很急。

  到了中殿,外面只有两三个侍女,其他护卫都是躲在暗处的。

  “教主现在可在大殿?我有急事要禀报。”

  “蓝衣,教主在后园小寐,吩咐了不得去打扰。”中殿里走出一个红衣丽人,眉目用丝网遮了,唇是极艳的红,形状娇美却显得异常冰冷,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得好像北国的冰川深渊里捞出来的老冰。

  灵雨心中虽然着急,但是也不敢在她的面前造次。教主最喜欢的便是红色与黑色,黑衣使从来没有出现在紫澜宫中过,这红衣使便是他身边的第一红人,谁也不敢得罪于她。

  “回红衣大人的话,是京城的消息。”

  面纱下,妖冶的凤目一挑。红衣火凤迟疑了片刻,才道:“你稍微等一下,容我进去先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儿,火凤才出来,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进去吧,教主已经醒了。”待得灵雨的背影消失在了眼界里,火凤不动声色地轻轻用左手捂住了右手小臂,红衣已湿,手心都是鲜红的血迹,这便是吵了那个人休息的代价。

  朱唇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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