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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给徒儿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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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得好快……”东来摸摸后脑勺,“衣服果然合身。”
  唐塘想象中的练功是非常拉风的,先不说那些外家功夫拿把剑舞来舞去的潇洒飘逸,就单说内功,盘膝坐在那里气沉丹田什么的,也是非常有风范的。
  但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
  师父说:“意守丹田。”
  他摆好姿势憋着一口气,最后噗一声憋破掉了,心虚地抬起头:“师父,丹田在哪里?”
  师父说:“气走任督。”
  他眨巴眨巴眼睛在身上左看右看:“师父,任督在哪里?”
  师父说:“掌指气海。”
  他伸出手掌举到眼前瞪了一会儿,弱弱开口:“师父,气海在哪里?”
  师父的脸色越来越黑:“气行周天!”
  他脖子恨不得缩到衣领下面:“师……师父,周天在哪里?”
  “蠢货!”师父终于爆发,冰刀子似的眼神嗖嗖射过来,“周天不是穴位!”
  他吓得不敢吭声,心惊胆战的坐在地上。
  空气静默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他有点坐不住了,抬眼偷觑,目光直接撞进师父的冰刀子里,吓得一阵哆嗦,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拉一拉他的衣摆:“师父别生气,我错了。”
  “你没错。”
  咦?
  “明天先把穴位认认准,免得以后替别人施针丢人现眼。”
  “嗯嗯。”唐塘卖乖点头。
  “晚饭时出什么事了?”
  “啊?”唐塘还沉浸在不识穴位被骂的悲痛中,一时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抬起头楞楞地看着他。
  “听到你的叫声了。”流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噢……问这个啊!”唐塘恍然大悟,嘿嘿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他们闹着玩,力气不够大,手腕被捏痛了。”
  “嗯。”流云淡淡扫了眼他的手腕,不再多问,“起来。”
  “噢!”乐滋滋的爬起来。
  “扎马步一个时辰。”师父撂下话甩甩衣袖进屋去了。
  唐塘嘴巴张的能塞进两个大番茄:一个时辰,不就是两个小时?!
  就这样,他的习武生涯在腰酸腿软、无聊犯困、一刻钟摔一跤、半小时被骂一顿的扎马步练习中开始了。
  这要命的第一课不光让他身体疲惫不堪,心理也是倍受打击,以至于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他后来还特地拉住云大问了这么一句话:“阿大啊,你当初为什么要带我来拜师啊?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天赋在哪里?我优良的资质在哪里?我现在急需你为我指点一条明路啊!”
  他这样问其实是希望云大能给自己一些安慰的,但是事实证明,他高估了云大的良心。
  云大笑眯眯地拍拍他脑袋:“医谷里的生活稍显沉闷,我只是觉得,带你回来或许可以添一些乐子、寻一点开心。仅此而已,你别多想。”
  “……”
  唐塘扎完马步拖着半残的身躯爬回他的小屋,一头栽进被褥中。
  东来跑过去拽他:“四公子,快起来洗澡,洗了澡再睡。”
  “唔……不洗了……让我睡……”他闷头盖脸的朝东来摆手。
  “不行啊,快起来!你刚才出了一身汗,不洗个热水澡容易伤寒的。”东来锲而不舍地将他半个身子拖出床外。
  “不洗没事……困死了……让我睡……”十指死抠着床沿就是不肯松手。
  脚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东来惶恐的喊:“公子好!”
  “啊!”唐塘一跃而起,“师父!……嗯?师父呢?”
  东来笑嘻嘻地把他拖到木桶旁边,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将人推进木桶中,抹了把溅在脸上的温水,惊奇地将自己双手翻来覆去地看,叹道:“咦?我手劲变大了!”
  唐塘灌了两口洗澡水,咕噜咕噜地扒着桶沿爬上来,虚弱的支着下巴道:“东来……你学坏了……”


☆、5狐假虎威

  “东来,看看我,够不够气派?”唐塘整理好衣着,展开手臂在铜镜前转了一圈。
  东来莫名其妙地打量了半晌,苦恼的抓抓头发,诚实道:“虽然是公子的衣服没错,但是你和公子的气质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唉,我不是要跟师父比!你就客观的评价一下,我穿着好不好看?”
  “什么叫客观?”
  “就是……公平、公正。”
  “好看啊!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第一眼看到四公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山里来的猴子呢,现在一打扮,果然就不一样了。”东来真是说话越来越大胆了。
  唐塘无比郁卒地捶胸:我哪里像猴子?哪里像?!
  “四公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在东来的眼里,唐塘应该是不计较好不好看这种问题的。
  唐塘眯起眼睛,想到那几天在城里受到的种种屈辱,握紧拳头愤恨道:“我要去那家酒楼吃饭,让那个势利眼的小二毕恭毕敬地喊我一声爷!”
  “呦!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云大抬腿走了进来,满脸含笑。
  “大师兄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来干嘛?要陪我去买衣服?”唐塘斜眼看他。
  “非也。”云大塞了一些银子到他手里,“没银两怎么充大爷?”
  唐塘脸皮一红,不自在地把钱推回去:“不用,师父已经让账房支了银子给我了。”
  “多带点更气派,多多益善嘛。”云大又将银子推过去。
  “你是在挖苦我吧?”唐塘哼了一声,不过还是道了谢。没办法,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现在他对钱特别珍惜,道完谢便埋下头小心翼翼地将银子塞进袋子里。这可是吃饭的家伙啊,千万要收好!
  云大看着他的动作,微笑道:“你要如何去城里?”
  “走过去啊!”唐塘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将袋子塞进怀里贴着胸口收好。
  “知道要走多久么?”云大又问。
  “……”唐塘一愣,摇摇头。
  “两个时辰。”
  “……好远!”唐塘抬起头,眨巴眨眼期盼地看着他,“怎么?难道你要进城?要不顺便送送我?”
  “不去。”云大笑眯眯的摇头,“我就问问。”
  “……”你是故意的。
  “任重而道远啊!”云大突然长叹一句。
  “什么?”唐塘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只是想到你连马都不会骑,忍不住心生感慨,你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云大拍拍他的肩,摇摇头背着手走了出去。
  唐塘气得跳脚:“喂!够了!不带你这样刺激人的!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去学骑马!等我学会了咱们比一比,有种你就不要临阵退缩!我肯定会超过你的!喂!喂!你听到没有!”
  “听到啦……”懒洋洋的声音远远传来。
  “哼!”被伤到自尊的唐塘气哼哼的带着东来出门去了。
  在即将走出谷的时候,身后传来云大的喊声:“四儿啊,那银子不是给你花的,别弄错了啊!你师兄我好些天没喝酒了,给我打点酒回来!就上次你被小二推到地上的那家,他家的竹叶青特别好喝。那小二你认得的,别走错了啊!”
  唐塘气的肺都快炸了,愤怒地转身朝他竖了个中指。
  云大完全看不懂,笑眯眯的转身进了屋子。
  “四公子……”东来弱弱的竖起中指,“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敢对我竖中指?!你小子他妈的反了!竟然敢对着我竖中指!”
  东来仿佛看到他头顶腾腾而上的火焰,眨眨眼睛小声说:“我学你的……”
  “小孩子不许乱学!哼!”唐塘学他师父拂袖而去,才走两步突然耳后呼呼生风。一眨眼面前飘下来一个眉目如画的美人。
  云二在他面前亭亭而立,风姿绰约,弯起唇角露出半个浅浅的小梨涡,微微一笑道:“乖,记得帮我打一壶梨花白。”
  唐塘撇撇嘴将手一伸:“银两自备!”
  云二笑得更加温和,柔声道:“自家兄弟,回来再算钱。”说完不等他开骂又跟天仙似的飘走了。
  “他妈的一群混蛋!果然是新兵蛋子受欺负!”唐塘刚跳着脚骂完后面又有人喊。
  “四儿,四儿,等等我。”云三跑得满头大汗,走到他面前停下来,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你又要买什么酒啊?”唐塘咬牙问道。
  “我不买酒,杯中之物不可贪多,喝多了害人害己。古人云……”
  “停!”唐塘伸手制止他,“你不会是来说教的吧?”
  “哦,不是不是。”云三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到他鼻子底下,“按这个地址去找,上个月给这户人家看了病,到现在还没把诊金送过来。你去催一催。”
  “我?”唐塘指指自己鼻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当人傻子啊,随便一个不认识的人去就能让他们乖乖把钱交出来?”
  “不是随便一个人啊!”云三指指他腰间的玉佩,“这个人家都认识的。”
  “切!”唐塘不屑地挥挥手,“我还说这玉佩是我偷来的呢!”
  云三露出一脸憨厚的自豪笑容:“怎么可能,你说了也没人信。没人敢偷我们医谷的东西。”
  “我说这是仿造的。”
  “那也没人敢的。”云三继续笑。
  “哎……算了算了,交给我吧。”唐塘收了那张纸,僵着脖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还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云三,“还有什么事?”
  “噢,没事了没事了。”云三摆摆手转过身,突然又拍掌回头道,“啊!对了!”
  “又怎么啦?”唐塘气若游丝地看着他。
  “那户人家隔壁的隔壁有一家古董字画店,你去那边替我问问有没有谢兰止的画,有的话就让他们暂且替我留着。”
  “好好好!”唐塘忙不迭的点头,“还是三儿你最好,最知道体谅人,知道我没多少钱。”
  云三呵呵笑道:“我怕你不识货,买到赝品。所以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唐塘胸闷,拉起东来埋头就走。
  这一路走到城里果真花了将近半天的时间,两人都是累个半死,在路边摊儿随便买了两把扇子便进了那家“客来酒楼”。
  进去之前唐塘特地将玉佩往里面塞了塞,哼哼一声,心道:等爷休息好了看我不整死你!
  那店小二看他衣着不凡,便殷勤备至地迎了上来,虽然觉得他头发怪异,但一时也没能将他和之前那个邋遢乞丐联系起来,再说那乞丐他也不一定记得。
  唐塘挑了个还不错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打开扇子一通猛扇,扇了两下觉得不对劲,斜眼一瞧,东来手里捏着扇子在旁边规规矩矩的站着呢。
  “坐啊!”唐塘手一指凳子。
  东来摇头:“我是下人,怎么能和四公子同桌而食呢。”
  “废话真多,让你坐你就坐,别跟我来这一套。”唐塘一把将他拽到凳子上,“坐好!”
  “噢!”东来喜笑颜开地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唐塘看着他直觉得好笑:“你不嫌热啊?”
  东来立马将扇子打开,别别扭扭地扇了起来。
  店小二殷切问道:“客官,要吃点儿什么?”
  “唉?”唐塘斜眼看他,“你怎么做生意的啊?没看到我们又累又渴吗?先上碗茶来再说!”
  店小二诺诺的应下了。
  唐塘摇头叹道:“东来你看,商人就是唯利是图,只知道伸手跟别人要银子,我们都快渴死了,凳子还没坐稳就急着让我们点菜,真是世风日下!”
  店小二擦着汗狂奔而去。
  东来凑过去悄声问道:“没这么严重吧?”
  “有!很严重!”唐塘严肃地看着他,“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把小事做好了,你怎么做大事?往小了说,他们连碗茶都不晓得给,还怎么做大生意?往大了说,一个人唯利是图就算了,万一每个人都那么坏,这世道不就乱套了嘛!”
  “嗯,四公子说的有道理!”东来一脸愤慨的点头。
  临桌几个靠的近的人听到这番话都转过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东来你看,枪打出林鸟。”唐塘用扇子将自己和东来的脸遮住,“在相对安静的地方,你要是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别人注意到。所以在外面说话一定要小心,不然你就像被打死的鸟一样,被别人的目光盯死!”
  虽然不知道打鸟的枪是什么,可一通解释下来,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懂。旁边的人一通咳嗽,纷纷调转视线认真吃菜。
  “噢……”东来恍然大悟,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四公子说的真的很有道理!”
  “客官,您的茶来了,要吃什么随时吩咐。”小二其实一直在疑惑这位眼生的公子到底是哪户人家的,可看那架势又不敢得罪,便匆匆忙忙沏了两碗上好的碧螺春来。
  他这通马屁拍的着实是不痛不痒,因为唐塘和东来都是不懂茶的人。东来还知道斯斯文文的小口小口慢慢喝,唐塘直接举起碗一口气就喝了个底朝天,看的小二好一阵肉疼。
  “点菜点菜。”唐塘对店小二招手。
  小二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公子您看,我们店的菜样样精品,绝对是物超所值,您慢慢挑。”
  唐塘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家店的生意还做得挺周到,竟然用丝绸做了菜单,虽然不能跟现在的图文并茂相比,但上面的字却写得很漂亮,估计还是请的哪位文人骚客动的笔,不由感叹道:“这菜单真漂亮!”
  店小二顿时面露得色,自豪道:“那是自然!这菜单可是谢公子的真迹,只有咱们店才有。不少人买不到他的字画便会来咱们店里吃饭,看看这菜单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唐塘就随便发了声感慨,没想到引来他这么一大串长话,顿时心里老大不爽,拉着脸道:“哪个谢公子?”
  “啊?”店小二诧异道,“谢公子,自然是谢兰止公子啦!哪还有第二个谢公子?”
  这名字挺耳熟的嘛……唐塘很不爽地对着店小二翻了个白眼,将菜单拿在手里抖了抖,道:“点菜!”
  “唉!好嘞!”店小二连忙打点起十二分精神。
  唐塘将菜单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八宝酱桂鸭,瑞雪兆丰年,吉祥狮子头,鲤鱼跃龙门……”
  店小二不敢让他慢点说,只好睁大双眼满头大汗的默记。眼看着整个菜单都快点完了,小二有点傻眼,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不会是要外带吧?想到这有可能是一桩大生意,店小二的热血沸腾起来了。
  “嗯……这些……”唐塘将菜单一扔,“统统不要!”
  什么?!
  店小二青筋直跳,可想了想还是压住怒火,恭敬道:“那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东来吞了吞口水,努力将目光从菜单上移开,一脸期待的看着唐塘。
  唐塘不耐烦的拿食指点着桌面:“汉堡,薯条,可乐,鸡米花,有吗?”
  “这……这没听说过啊……不知需要哪些食材?我去问问厨子能不能给您做出来?”
  唐塘拍桌而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我怎么吃饭啊?”
  一旁桌上有个人年轻人看不过去了,正要站起来,被同桌的人按住,哼了一声复又坐下去。
  店小二一愣,这下是完全可以肯定了,这人就是故意来找茬儿的,顿时恶性毕露,撸起袖子道:“敢情你是来踢馆的啊!”
  唐塘抬起下巴桀骜地冲着他。
  店小二被戏弄了那么久,恼羞成怒,当下便要请示掌柜的喊护院来打人。
  唐塘左脚一抬踩在凳子上,腰间的玉佩立马亮了出来,扇柄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也不说话。
  那店小二眼角瞟到玉佩,脸色刷的一下子就惨白得毫无血色,抖着嘴唇道:“这……这……这位是……是四爷吧?”流云医谷的几位爷都见过,眼前这位却眼生得很。看来江湖上传言的流云公子新收了一位弟子这件事所言非虚啊!
  “哎呦四爷,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四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这种人一般见识。四爷您要吃什么,小的立马着人去做。”店小二出了一身的冷汗。
  唐塘扇子一转打了开来,慢悠悠重新落座:“有酒吗?”
  “有的有的!四爷您要喝哪种?”
  “竹叶青、梨花白,各打二斤,我要带走。”
  “是是是!”小二连忙点头应下,愿意在这儿买一样东西便表示不计前嫌,那他的一颗心也可以先落到肚子里了。
  唐塘架子摆完了,心里也爽了,突然对他咧嘴一笑:“去吧,我等着。”
  “是是是!”小二连奔带跑地去了后厅。
  唐塘拉过东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我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东来笑嘻嘻的捂着嘴不停点头。
  唐塘直起身子清咳一声,状似随意的朝四周扫了一圈。有几个人歪过来侧耳倾听的身子立马坐直了。刚才想要打抱不平的年轻人看了他一眼,不屑的扭过头去。
  唐塘看着他的方向施施然开口:“东来啊,你要记住啊,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人活着要动脑子啊!”
  “嗯。”东来郑重点头。
  那年轻人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同桌的人脸色也不大好看。
  没多久,店小二便将两壶酒送了过来,又点头哈腰地将他们二人一路送到大门外。
  等人走了,那年轻人终于忍不住臭着脸冷哼一声。一旁的人压低声音道:“原本以为流云公子新收的徒弟是个有嘴没牙、不知轻重的废物,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简单呢……”
  “哪里不简单?无非是仗着流云公子的声望作威作福罢了!哼!”
  走在街上,东来委委屈屈地拉了拉唐塘的袖子:“四公子,我们不吃午饭了吗?”
  “咦?谁说的?酒楼又不止他一家,你要爱吃,改天再带你去。今天先换一家。”
  “噢。”东来放下心来。
  “咦?”唐塘向另一边看过去,“东来,你要吃糖葫芦吗?”
  东来一头黑线:“四公子,我已经十三岁了。”
  “……”


☆、6翡翠扳指

  二人在街上转了一小会儿,找了家门面不错的酒肆进去胡吃海喝了一顿。唐塘向来吃相不算斯文,而东来又还是带着点小孩儿心性,知道他性格随和便更加放得开,两人一通你追我赶将满桌的美味珍馐扫荡的一点残渣都不剩,直把店小二看得目瞪口呆。
  等他们走后,那店小二还在喃喃自语:“我滴个乖乖……四爷是不是不受云爷待见,没给吃好喝好,所以才出来解馋啊……”话没说完就被掌柜赏了个毛栗子。
  “东来,接下来我们要逛哪里啊?”唐塘鼓着腮帮子嚼啊嚼,含糊不清地问着话。
  东来无语地看看他手中的糖葫芦串。
  “嗯?怎么不说话?”唐塘看了他一眼,把糖葫芦伸过去,“你也要吃?”
  东来摇头。
  “来嘛来嘛,吃点。饭后吃甜点很正常,没人说你幼稚的。”
  “……”东来鼓起勇气说,“四公子,不能再逛街了,还要买衣服、还要催帐,再逛就来不及赶在天黑前回去了。”
  唐塘嘴一撇,无奈地把纸条拿出来。
  果然如云三所言,那户人家见到他的玉佩,二话不说便让管家取来了一叠银票,并且一再表达歉意,说家中小女即将出嫁,忙里忙外的将这件事给耽搁了,希望流云公子不要介怀,临了又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将他里里外外狠狠夸赞了一番,一表人才、英雄少年云云。
  “好说,好说。”唐塘笑眯眯地将银票纳入袖中,气质翩翩地跟人家道了别。一走出视线,拉起东来就是一路狂奔,拐进一条巷子后迫不及待地将银票拿出来数了数,心满意足的叹了口长气,重新将银票小心翼翼的贴近胸口收好。
  东来刚才还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这时却有点哭笑不得。
  “东来啊,老天待我不薄啊。你看看你看看,随随便便看个病就是上万两银子。啧啧……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东来一脸好奇。
  “傍大款啊!”唐塘大手一挥,豪言壮语道,“你哥哥我现在傍上大款了,从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怎么都少不了你那一份!”
  听不懂“傍大款”,“吃香喝辣”却是明白的,东来抓抓头发:“四公子,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样子的,先前还觉得你特别像公子呢,现在又觉得你像我老家的王半仙了。”
  如果东来活在现代,他就知道“忽悠”这个词有多么形象生动了。
  二人出了巷子,又去了趟古董字画店替云三传话,唐塘这才想起为什么先前觉得那店小二说的谢兰止名字很耳熟,原来就是云三要买的字画的作者。
  他在里面绕了一圈,这个宝贝看看,那个宝贝摸摸,咬着东来耳朵问道:“师父平时喜好什么玩意儿?”
  东来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摇头道:“东来没伺候过公子,不大清楚。”
  “那他平时都做些什么?除了看书练武,有没有别的事做?”
  东来翻着眼珠子又是一通苦想:“我听元宝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公子在休息。大概,喜欢睡觉吧……”
  “……”
  唐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师父平时会因为什么事什么东西高兴啊……整天板着个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无欲无求似的,难道真的是神仙?
  出了古董字画店,又去买了两身衣服。原本他觉得自己以后也是要当大侠的,当然白衣翩翩比较潇洒帅气,可自从看见师父穿白衣后,他便觉得天下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将白衣穿得那么好看了,最后挑来挑去挑得很不耐烦,闭着眼睛随便拿了两件。
  买完衣服出来之后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背后感觉毛毛的,像针刺似的。
  想到武侠小说里常有的情节,唐塘的敏感雷达全部打开,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什么都没发现,于是继续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回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不甘心地在各个墙角廊柱周围扫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皱着眉头继续走。
  东来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四公子,你怎么了?”
  “嘘……”唐塘悄声道,“我觉得不对劲,背后刺刺戳戳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东来被他一说也有点紧张了,疑神疑鬼地左右看,突然“咦”了一声,从他背后捡起几根头发举到面前:“你是不是说这个?”
  唐塘直着眼咳嗽两声,不自在地抢过头发扔掉了。
  经过一个路边摊时,唐塘被上面的翡翠扳指吸引住,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然后师父那张冰山一样的脸就开始在眼前晃啊晃。他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大佬都是要戴这个的,师父还没有呢。”二话不说便将那扳指买了下来。
  东来笑嘻嘻道:“四公子,你对公子真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唐塘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从旁边买了一只五颜六色的鸡毛毽子塞给他:“大好人送给你的,无聊的时候找元宝他们一起玩。”
  “呀!”东来一声惊呼,拿着毽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两人正准备走,斜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伸手拽住唐塘胳膊,牙缝里蹦出句话:“臭小子!终于逮到你了!快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嗯?唐塘看着眼前的人一脸莫名:“大哥,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就是你臭小子!化成灰我都认得!快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唐塘一阵头痛,把胳膊挣脱出来,语重心长道:“大哥,你看看清楚!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少废话!看招!”说着便抬起掌来。
  “喂!”唐塘一把将傻掉的东来拽到身后,抬起胳膊挡掉那一掌,“有毛病啊你!”
  那人再不言语,眼看着又要来第二掌。
  “快站远点儿!”唐塘匆匆忙忙推开东来,一闪身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那人微微愣了一下,喝了一声再次出掌,比刚才那一招多了几分凌厉之气。
  唐塘看得心惊,眼看着那一掌贴到跟前,突然侧身发力接住他手腕反向一扭,那人就势将身体扭过去,唐塘趁机抬腿撞向他后膝,一个擒拿将那人压制住。
  唐塘正要对他发问,眼前突然一花,等看清时,手中被制住的人已经脱离他掌控趴在了地上,身上多了一圈银链子。那条银光闪闪的链子倏地一下收起,飞入旁边一个青衫男子的袖中。那男子上前两步对地上的人踢了一脚:“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连云四公子都不认识!”
  唐塘疑惑地看了男子一眼。
  地上那人连忙爬起来,对着唐塘痛哭流涕地道歉。一旁的男子冷声道:“狗东西,再不滚就削了你的脑袋!”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青衫男子满脸微笑地向唐塘走过来,拱手道:“云四公子,久仰久仰!”
  这人变脸真快!唐塘观察了他一眼,便直觉的不喜欢这个人:“你是?”
  “在下青衣派弟子童聪,因家师之命来此处办事。不想这么巧能在此和云四公子相遇,实在是有幸之至。”那人一脸热情道,“家师与流云公子也有过数面之缘,对流云公子的修为一直是敬佩有加。今日再见,咱们两派也算是有缘分,相请不如偶遇,云四公子若不介意,可否与在下到一旁的仙醉阁喝一杯?”
  唐塘被他这一通绕来绕去的话绕的头晕,叹了口气道:“喝酒嘛,改天也可以。兄台要是不介意,我还是先去追刚才那人吧。”
  男子脸色微变。
  唐塘接着叹气:“兄台有所不知啊,我是师父捡回家的孤儿,从小就和家人失散了。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刚才那人说我偷了他东西,可我没偷啊……我就想,或许是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就很有可能是我的同胞弟弟啊!”说着抹了抹干涩的眼角,“想不到他已经沦落到以偷窃为生,我若不将他找到,愧对祖宗啊!”
  男子脸色已是非常难看,顿足道:“刚才真不该让那人跑掉,实在是在下考虑不周。”
  咦?不是你故意放人走的嘛?唐塘再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人已经走远了,今天就算了。既然我弟弟在此处出现,我总会想到办法将他找出来的。反正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时。对了,我要赶在天黑前回去,不然师父会将我痛打一顿。你看今天……”
  “如此……在下便不留云四公子了。改日一定登门谢罪!”男子拱手道。
  “哎哎,兄台言重啦!我走啦!拜拜……”唐塘拉着东来转身便走。
  身后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旁边走出来一个人,躬身道:“要不要属下重新安排一次?”
  “不用!”男子摆手道,“此人说话似真似假,不好对付,先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惹恼了流云公子,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四公子,你真的还有一个弟弟啊?”东来一边问一边埋头把玩鸡毛毽子。
  “对啊!”唐塘随口答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失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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