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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冤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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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欲要起身,“好了,我进去了。”

她进了内屋,留下两个丫环想去。

有些事,她也得现在就教她们辨认了,让她们陪她走过这一段。

等日后她安排了路,让她们出去过新生活,希望她们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不要像她一样,两世都不得真正的安宁。

“你中了毒?”内屋的点是亮的,赖云烟进去后,魏瑾泓已衣冠整齐地坐于了他的书桌前。

赖云烟披袍坐于自己书案前,轻笑道,“死不了,大人放心。”

魏瑾泓垂首,过了一会才抬头道,“是在赖府?”

赖云烟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再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宋姨娘你要如何处置?”魏瑾泓突然多话了起来。

“我要如何?”赖云烟微笑看着他,“魏大人不怕我对付您的岳母大人?”

魏瑾泓那一刻的脸真正沉下了下来,难看至极。

赖云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完全不怕他发火。

她说话确实刻薄恶毒,但魏瑾泓也就配有一个当妾的岳母了,他这样的人,能高贵到哪里去?

他不再言语,赖云烟堵了他的话,就起身上榻了。

她很累,累得不想在这时候再听魏瑾泓那些猫哭耗子的假好心话。

**

第二日,早晚的安,魏瑾泓都与赖云烟一道。

赖云烟也用了两顿好膳,但这也没阻挡她写信出府。

过不了几日,魏瑾泓身上的伤养好了,早出晚归,但早晚的安都与赖云烟一道去请。

如此半月,赖云烟前来请安时,魏母也不留她伺候了,也不留她用膳,让她自回院中用膳,有点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而魏瑾泓像是知晓他母亲不会为难她了一样,也不再陪赖云烟早晚请安,每天又再早出晚归,有时一连几天也不回来。

这时,魏府中的下人也知赖云烟没之前那般得夫人的欢喜了,不过也只是私下说说,明面上对赖云烟还是恭敬有礼。

赖云烟觉得有这些,对她而言,够够的了。

这时已到六月,苏明芙要行及笄礼了,苏府送来了贴子,请魏夫人携大儿媳过去观礼。

赖云烟知道贴子送到了魏母那处去,但她前安时,魏母没与她提起,也没人来告知她,她当也就不知晓此事。

魏母欲要给她立威的心,其实还没散。

赖云烟也知魏瑾泓也与魏母肯定谈过话,但人要是这么容易改变,尤其是劣根性有那么容易改变,这世上就满是完人了。

这魏大人啊,想要改变他们魏家的人,改变他们的命运,那没比登天的难处少多少。

六月初七,苏明芙及笄那天到了,那天赖云烟去给魏母请安,回院后,不多时,魏母来人请赖云烟去苏府,赖云烟迅速走到门边,却被下人告知,夫人等了一会,走了。

赖云烟笑笑,慢慢地走了回去。

一路几个下人偷偷看她,她也似毫无所觉。

魏母回来后,赖云烟去给她请安,魏母像无事人一般与她笑着说道了几句,就让她回院安生用膳,打发了她走。

膳食摆上来时,魏瑾泓这天也回来了,他坐于桌前,让下人再添了一双碗筷,下人拿上后,他看了桌上精致的七菜二汤一眼,抬头看向了赖云烟。

“为何这次不问我了?”他道,平时总是亮着带笑的眼睛沉了一来。

同时沉下来的,还有他嘴角的温和笑意。

“七姑娘的事?”

魏瑾泓看着她。

“她是我嫂子,总有见得着的时候。”赖云烟淡淡地道,眼睛看向了菜肴。

见魏瑾泓拿筷夹菜,她这才动了筷。

“你动崔家人的事,我拦了下来。”魏瑾泓在她吃过半碗饭后,又道。

赖云烟“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这么久都没消息,也没见魏母失色,想来,也确是魏大人这火山孝子救了火。

她不意外。

她有得手的时候,也会有失手的时候,胜败乃兵家常事。

她不为所动,魏瑾泓也不再言语。

用过膳,上了茶,魏瑾泓让下人退了下去。

见他又是有话要跟她说,赖云烟摇了摇头。

她进了内屋,没有屈腿坐于案桌前,而是坐到了椅上,背靠着躺椅,手支着头,舒服地靠着。

“娘说你身体不适,就未前去了。”魏瑾泓坐于案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冷水,轻抿了一口。

赖云烟眼睛掠过他,道,“倒是给我找了个好理由,魏大人是想我放过她?”

魏瑾泓未语。

“那就是了。”赖云烟笑了笑,又道,“魏大人腿上的伤不疼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魏瑾泓以前的这本事,没想现在还有。

“震严兄再两个月就要成亲了。”魏瑾泓转了下手中的杯子,温和地道,“江大人这时正游历黄山。”

赖云烟以为自己活了三世,算来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定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好上许多,但听到魏瑾泓的这句话后,她的牙齿还是忍不住地上下颤抖。

“我说了这些话,你才会听我的,是么?”魏瑾泓朝赖云烟笑了笑。

他再怎么努力对她释放好意,她也当狼心狗肺,非得逼他说重话。

上世如此,这世也如此。

他以为重来一世,他对她克制容忍,在那么多年后,她总会知晓一点他的心意。

可是没用。

魏瑾泓笑带悲意地看着她,赖云烟回视着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好长的一会,心中的怒火全部压抑了下去后,她笑着对魏瑾泓说,“恭喜魏大人,这次您又赢了。”

说罢,又笑了两声,道,“您母亲真是好福气,生了您这样一个能干,又贴心她的儿子。”

☆、最新更新

六月末,赖云烟成婚三月的时日还是未过,不能出门。

以前丫环还能出个门,现在也不能了。

赖震严这天来看她,她才知,兄长来看她,也被魏母推说她身体不好,要静养,就没让他过来看她。

“外面都传我成病美人了罢?”赖云烟笑着与兄长调侃自己道。

“慧芳说,她给你送了几次信,你一封也末回。”

赖云烟笑笑不语。

“信呢?”赖震严看着她问。

兄长眉眼间尽是阴霾,赖云烟也仔细地看他,问道,“哥哥,最近可是出了事?”

她现在一步都动不得,明线因魏母不能再出去,暗线用了两次了,怕被魏瑾泓顺腾摸瓜查出来,她这段时日也没动,外面的事她一概不知。

“我问你信的事。”

“我问哥哥外面的事。”

无视赖震严的厉声,赖云烟犟上了。

“多嘴,休得无礼!”赖震严拍桌。

他们这次谈话,都不像前几次那般谨慎,而是火冒三丈,什么话都从嘴里说了出来。

可见,他们都过得不好。

赖云烟因他的发火沉默了下来,赖震严自知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他冷着脸僵在那,一时也没有再说话。

“信没有收着。”赖云烟先退了一步,她本不想因兄长再担扰她。

可想来,是瞒不住的,他心重,什么事都看在眼里,不说并不表示他不知晓。

“我料也是如此,回头我会与小厚说,你不必担心。”家中肮脏,赖震严料想魏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这时本不想再管妹妹的事,可一想到前几次她依赖看着他的眼神,他这心就万万放不下去。

没有他近在眼前看着,她会如何?怕也是像他们的娘亲那样,花容正好,却蓦然凋谢。

“慧芳那等心胸,必会知晓我的难处,不会与我生气,哥哥不要为我担心。”赖云烟笑笑,轻声地道。

“嗯。”赖震严颔道。

“待三月一到,我就去拜见她。”宣朝规矩,新妇三月后,就可与各家内宅走动。

“还有七日。”赖震严算了算时间。

“是。”

“在外,不要说人的不是,那只会是你的不是。”赖震严抿着嘴,轻声且冷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云烟知晓。”赖云烟笑了起来。

他替她,连亲娘的心都操了。

他那么好,她怎么舍得让他为难。

“哥哥。”

“嗯。”

“外面的事。”赖云烟提醒道。

“与你无关,不必知晓。”赖震严缓和了神色,对她道,“瑾泓这几日忙于朝廷上的事,不能久留于内宅,你自己多注意些。”

闻言,赖云烟拿帕的手一紧,看向他轻声地道,“夫君跟你说过什么?”

“他说等些时日,等你与他有了孩子后,他再多抽些时日陪陪你,你就会好过了。”赖震严说到此,欣慰地一笑,眼睛若有若无地掠过了妹妹的肚子。

赖云烟坐在那,用了她所有的克制力,才没有讽刺笑出声来。

孩子?魏瑾泓真是打得好一番如意算盘!

可偏偏,这世他先于她,拉拢上了她的兄长。

上次在赖府,她还当他犯蠢,言语不妥得罪了她兄长,哪想,那只是盲蔽了她,私下里,他不知跟她的兄长说了多少天花乱坠的话。

她才回过神,已然怕是来不及了罢?

她现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不论兄长相不相信,都会给他造成麻烦。

魏大人真是好算计,让她困在进退不得的地步,眼看着他步步紧逼。

“你放心,有我在。”赖震严说到这时,又看向了赖云烟的肚子,眼睛柔和了下来,“我的小外甥,也是有靠山的人,谁都欺不了你们去。”

赖云烟勉强地笑笑,迅速垂下了头,不想让兄长看到她眼睛里的不屑。

**

赖震严走后,赖云烟一直盯着魏瑾泓案上的水壶没有松开眼睛,好半晌,才长舒了口气。

她是真想下毒,只是,要是真毒死了他,也不算亏本,但要是没死成,吃亏的就是她了。

到底,还是不妥,这办法还是不行。

夕间,魏瑾泓回来得早,在屋中静坐了半会,就与赖云烟一起去了魏母那请安。

“我看看,天天养着,怎么就清减了呢?”当着儿子的面,魏母拉着赖云烟的手亲热地道。

赖云烟垂着头不语。

“我听说,给你送去的膳食,你所吃不多,是不是不合胃口?不合胃口就和娘说,我叫他们把我的给你。”魏母笑道。

赖云烟笑了笑,不语。

见她一话都不回,魏母摇着头与魏瑾泓道,“你的身子都养好了,没想,云烟的还没有,现在这病弱的样子,都没以前机灵了,我看着都可心疼了,我看还是朝宫里递个牌子,请宫里的圣医来给云烟把把脉才好,我才安心。”

魏瑾泓温声回道,“请娘宽心,她再休养段时日也就好了。”

“唉,还是请罢,早些养好,也好早些生孩子。”魏母眼睛扫过赖云烟的肚子,忧虑地道。

“孩儿到时跟宫里的人提提。”

“这是妇人之事,要不,还是我给兰贵妃递个牌子?”魏母试探地问。

赖云烟听到她这话,翘起了嘴角。

这魏夫人,怕不是要去见兰贵妃给她请太医罢,而是进宫专程为崔家说好话的罢?

兰贵妃是九大家中蔡家的蔡家女,蔡家向来行事低调,又贵为皇亲国戚,蔡家虽与魏家交情甚笃,但没有魏家当权人的首肯,出面去与蔡家提,她敢跟兰贵妃递个牌子试试。

拿她当筏子,去见兰贵妃,前世的事,这次是提前来了。

魏母一如既往地好生厉害。

想必她这一去,想必任期到了的崔平林又会有个好前程了罢?

“夫君。”想至此,赖云烟抬起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魏瑾泓这时嘴里淡淡地道,“陛下正地清查通县案,下旨禁止与后宫的来往。”

清查通县案?赖云烟眼睛剧烈一缩,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垂下眼低下了头,掩下了眼里的震惊。

这通县案,不是六年后才发生的事吗?

通县案的真相是清平公主的驸马在公主的封地乱马踩死当朝老郡王的独孙,令人埋在了通县的一座山中。

不料,却有人报给了老郡王,老郡王上禀给了皇上,皇上令刑部查案,清平驸马那边就推出了一位武官为替罪羊,刑部就匆匆了结了此案。

一边是皇上的亲生女儿,一边是皇上的老王叔,刑部还是站在了公主这边。

老郡王不服,每次临朝,都会跟皇帝纠缠此事,等现在的洪平帝死去,元辰帝登基,才有了彻查通县案这一事发生。

而现在,整整提前了六年。

魏瑾泓是干什么?

想把魏赖两家的封地之争提前解决?

这次他是打算跟赖家争清平公主的封地,还是不争?

赖云烟脑海中思潮起伏,这厢魏母惊讶地道,“不是已结案了吗,那个踩死老郡王孙子的六品武官不是被行刑了?怎么还在查?”

“其中怕是另有隐情。”魏瑾泓淡道,看了母亲一眼。

魏母知不能再问,就收回了眼神,叹道,“竟是如此,查吧查吧,威郡王就这么一个独孙,白发送黑发,也是可怜人。”

**

“你想如何?”等回了内屋,下人退下后,赖云烟头一次对魏瑾泓失了敬称,撕破了表面的那张假皮,露出了她的冷漠。

“通县的封地,到时你会住进去。”魏瑾泓淡淡地说。

“我,住,进,去。”相比魏瑾泓的温文尔雅,赖云烟彻底失了仪态,她一字一句地咬牙说出口,脑袋都在发蒙。

这段时日,魏瑾泓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

“嗯,到时那会是我们的封地。”

“你知晓你在说什么吗?”赖云烟觉得他疯了。

“你不是不喜欢魏府,那就搬出去住。”相比赖云烟冷到了极点的脸,魏瑾泓显得平静极了。

“搬出去住?”赖云烟笑了一声,“你疯了。”

“过不了多久,皇上会下旨。”魏瑾泓左右看了看无赖云烟一物的屋子,转头朝她温和地道,“到时,内宅就是你的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赖云烟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孩子,”魏瑾泓笑了笑,“一个有我,有你的血脉的孩子。”

从他嘴里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这话,赖云烟继一愣之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继她越笑越大笑,最终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魏大人啊……”赖云烟抚着胸口,笑得完全喘不过气来,歇了好一会,她想说他怎么就这么荒谬可笑,但笑着笑着,这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看着她满脸的泪,魏瑾泓闭了闭眼,他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握着她紧紧把住帕子的手,抬起为她拭泪。

“今生不再让你受委屈,可好?”

☆、最新更新

赖云烟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手,笑着垂眼,擦着自己的眼泪。

“云烟。”

赖云烟擦干眼泪,笑着朝他道,“魏大人所说的不受委屈,是从何时起,是从进封地起吗?”

魏瑾泓默然。

“您找了老郡王罢?”赖云烟笑着拍了拍胸口,觉得哭过一场,这心情啊,也就好受多了。

今生不再让她受委屈?魏大人可真会说话,换个好哄点的女人,也就如他的愿了。

她前世傻了几年,就算愚蠢,说得好听点,那也能叫为自己的爱牺牲过一回,但这世要是再接着傻,那好听难听话都叫傻到无药可救。

魏瑾泓闻言看她一眼,又走回到了她的对面坐下。

“老郡王答应了您不少事情罢?”赖云烟再猜,“皇上那,您也作了不少文章罢?”

魏瑾泓慢慢冷下脸孔。

“这魏府真是牢笼,”赖云烟笑叹道,“我是一步都出去不得,我这手啊,也伸不了太长,确实只得看着您十步并一步地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伸缩了几下,才抬头看着人续道,“多少年没被您这样打得落花流水过了。”

元辰十年后,她就没在魏瑾泓手中吃过太大的亏了。

人真是得意久了,就难免会疏忽大意。

魏瑾泓还是不语。

“三个月快过去了,”赖云烟慢悠悠地朝那一言不发的男人道,“我要是您,定要好生想个法子,看怎么继续把我困死在您魏家的府里,像封地,孩子这种事,还是少想的好,这对您身体好。”

说罢,她溜了魏瑾泓全身上下一眼,失笑摇摇头,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

宣朝的雨季过了,夏天来了。

一切都一样,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

赖云烟活了很多年,才彻底明白,人活着就会遭遇困境,无论你家世多好,人品多好,总有事会临到你的头上来,世间就是修罗场,修成善果还是恶果,三分命运,剩下的七分,还是得靠自己。

她上辈子没认输,这辈子,哪怕被人捏着浑身的七寸,她也不想认。

“你在想什么?”魏瑾泓站于了她的身后。

赖云烟微微回头,淡淡地说,“在想,您有持无恐要到什么时候去。”

“哦?”

“嗯,还在想,到时要是我拉了您魏府一府下了地狱,到时在阎王爷面前争辩起来,我是撒娇好,还是卖嗔好,也不知阎王爷吃不吃这套,我这心中真是不知管不管用,担心得很呐。”赖云烟笑叹道。

她还有支暗线没用,那支暗线不是太好用,但用得好了,灭大半个魏府的门还是可行的,虽然那也还得陪上自己。

魏瑾泓可能也不会上当。

但她要是没有退路,完全不介意用上这招,多拉几个魏家人下水,她也算值了。

“你觉得会成行?”魏瑾泓淡淡地道。

“您总不会现在就冲到您爹娘面前说我是毒妇蝎女,让他们远离我罢?”赖云烟顽笑道。

如若如此,倒是好了。

“你想如何?”魏瑾泓的声音静得可怕。

“您自己想罢,我全说出来,多没意思。”赖云烟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窗边,走到了外屋,去叫丫头进来。

论起毒,她确实没魏瑾泓厉害,草菅人命她没他那么拿手,但论起狠,她应该还可以跟他攀比一二。

不走到最后一步,鹿死谁手谁又知道?

她又不是被吓唬长大的。

想要她为他生孩子?异想天开也不过如此。

**

六月过去,七月来了,赖云烟能出府了,也未见魏瑾泓有什么动静,她便朝魏母请了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丫环出了门。

这时,魏母就算不首肯她出门,她也不能放在面上跟她说,只能在心里嘀咕了。

临走时,魏母把祝慧芳的几封信交给了她,温和地道,“你在内院养病,不想让你分心,便先替你收起来了,不怪娘罢?”

赖云烟笑着看她,什么都未答,再福一礼,就这么走了。

随侍之人还有魏母派的吉婆子。

她带了信去了祝府,祝慧芳在自己的闺房见了她,两方都挥退了下人后,祝慧芳接过赖云烟从袖中拿出的信,淡笑道,“我料就是如此。”

赖云烟笑,拿起点心就尝了起来。

她很快吃完了一块,祝慧芳不禁笑道,“就你知道吃。”

“怎地?”赖云烟重捏一块,小咬了一块才笑道。

祝慧芳笑着白了她一眼。

“你做得的才好吃,我得多吃几块。”被前世好友白了一眼,赖云烟真是感觉无比的亲切,这吃点心的速度还真快上了一些,又重捏了一块。

“好了,好了,”祝慧芳被她逗笑,“就算是我做的,你也不要连着吃,快喝口茶。”

“嗯。”赖云烟端起茶小抿了一口。

“呆会我让丫环包两包给你带回去。”

“如此甚好。”赖云烟一点也没客气。

祝慧芳见她还跟以前那样,不禁笑得眼睛都弯起。

“魏大公子对你如何?”

“你亲事说好了没有?”

两人这时异口同声,继而相继而笑,都不禁笑出了声。

“都怪我,没有一见你就问出口。”祝慧芳笑着道。

赖云烟笑道,“我都嫁出去了,好坏都那样,你还没订亲,这才是最要紧的。”

“什么叫好坏都那样?”祝慧芳敛起了脸上的欢笑,听出了不对劲。

“婆婆。”赖云烟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神秘兮兮地道。

婆媳的事,在谁家都是大问题,在自家见过不少的祝慧芳闻言摇了摇头,叹道,“好像是昨朝我们还在园子里踢鸡毛毽子,今个儿,就得想这些个事了,就跟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似的。”

“是啊,一夜全变了似的。”赖云烟心间也微有点苦涩。

可不就是如此,很多事措不及缓就来了,有时只短短一夜,人的日子就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对你甚是苛刻,天天给你立规矩?”祝慧芳道。

“这确是没有的。”赖云烟这时倾身,在她耳边细语了几句。

待她收回身势,祝慧芳颔首道,“那你要多留几个心眼。”

“崔家那,女眷怕就是这段时日要上京了。”

“到时会让你替她们引见?”祝慧芳看她。

赖云烟摇了一下头,“尚且不知。”

“到底是亲戚,要是提出来,于情于理你都推不过去。”

“嗯。”

“说来,”祝慧芳说到这轻敛了一下柳叶眉,“她要是帮崔家,就得拉拢你,怎还那般……”

怎还那般下她的脸?

赖云烟意会,笑道,“听说,崔家人行事荒唐不是这几年间的事了。”

要不然,怎会跌到这么快,从九大家里被挤下去。

“却是。”祝慧芳哑然。

两人又谈了一会话,这时,祝家老太太差人来话,说要留下用午膳,另叫赖云烟也别担心,她已经着奴才去魏府报备去了。

下人退后,赖云烟叹道,“你家老祖宗还是那样英明。”

被老祖宗偏心疼爱的祝慧芳笑着用眼睛轻刮了她一眼,这才拿帕掩嘴挡了嘴边的笑。

这一个上午,赖云烟从祝慧芳那听了不少事,又得了祝慧芳给她的小礼物,都是市井上出来的小首饰,不贵重,但新奇有趣得很。

她私下硬塞了祝慧芳一件头面,头面甚是贵重,尚且配得起祝慧芳以后的身份。

祝慧芳不是第一次得她的重礼,但这是赖云烟婚后的一次,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的推拒。

心中也有些感叹,这么多成亲了的姐妹里,只有跟她最合得来的这位一直没变。

等过些时日,时机对了,她再回以厚礼回去罢。

赖云烟见她一脸唏嘘,好奇问了一句,“怎么了?”

“就你还跟从前一般。”祝慧芳叹道。

赖云烟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捏她嫩滑的娇脸,“你个挑剔鬼,明明那么多姐妹想跟你亲近,你推三阻四的不见,现在还怨起她们不跟你亲了。”

“我可没怨,”到底还是小姑娘,祝慧芳脸微有点红,“就是觉得她们不太一样了,你却没变。”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没变,我有多难,就算你远嫁岑南,相隔万里,你都关心,赖云烟心里叹道。

这番话,却是不能说给她听,赖云烟这时嘴里笑着回道,“你说得再好听都没用,要是哪天跟我吵嘴,你不跟我生气,那于我才是有用的。”

祝慧芳一听,手一捏帕,杏眼圆瞪,道,“那可不成,惹我生气,我可是要着恼的。”

说罢,觉得自己说得甚好,拿帕咯咯笑起来。

赖云烟也不禁哑然失笑。

她们又一道见了祝家的几位小姐,一起用完膳,临走时去跟祝家的老祖母道别时,她当着吉婆子的面,说了家中家婆甚是大方宽容,是个好婆婆之类的好话。

祝家老太君闻言不断拍她的手,笑眯眯地道,“这就好,这就好。”

☆、最新更新

从祝家出来之前,与赖云烟交情好的几位公子都没有出面,但都让仆人给赖云烟送来了小礼物。

祝三老爷的小公子祝小厚寻来一对玉蜻蜓给了她,赖云烟得了精致的小玉件,偷偷跟前来送她的祝慧芳说,“若不是我都嫁出去了,要不然,嫁给小厚哥哥也是好的。”

“你想得美,”祝慧芳轻指点她的头,笑道,“嫁了天下第一好的,还想嫁第二好的,天底下的美事都要被你得去了。”

“唉,这不没嫁成。”赖云烟懊悔地道。

祝慧芳见她要走都要逗她笑,连推着她往前走,道,“快走快走,天天盼着能见你,你来了这嘴了却没个正经话,真是讨人厌得紧。”

“唉,知晓了。”赖云烟叹气,转过头,与祝慧芳相视一笑。

到了侧门边,祝慧芳只能送到这了,赖云烟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轻轻与她道,“日后莫给我写信了,等我先写信给你了,你再写。”

祝慧芳哪会不懂她的意思,闻言也轻声回道,“我知晓的,你且先好好熬吧,万般忍字为上,莫让人捉了你的错处去。”

只有活到最后,才有笑到最后的可能,要不然,一切都是虚妄的。

云烟率直,与人一道,只希个个都欢快,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世上万般的人心,哪能个个都是好的,有些人那心要是坏的,你就是万般的好,也得不来人一个好字。

现在云烟嫁出去只三月,却也知道防人了,祝慧芳一想到这,心下有些怜惜。

不知是吃了她那婆母多少的苦头,才让那般率真明快的人,变得这般步步慎微。

“嗯。”赖云烟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抱了她一下。

前世,早知世事的慧芳就劝了她甚多,她先前只当在魏瑾泓那,先不论他是欢喜她的,就算是不喜,她的真心总能换得几许真意。

只有待真明了真相了,才明白这世上最牢固的是利益,最不堪一击,随手可丢的就是情爱。

“去罢,莫抱我了。”祝慧芳又推她。

她舍不得她走,赖云烟也怕自己再留下来,眼泪都会掉下来,于是速速出了门,下了阶梯,上了马车。

门边,祝慧芳看着她的马车走了,再也看不到影子,才带丫环往回走。

她走了一段路,这时她身后的丫环轻声地道,“小姐,这是往夫人院子的路。”

祝慧芳这才回过神来,随即调头,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各人有各命,只得她自己过去了。”祝慧芳苦笑着轻声地自语道。

说罢,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改道去了九哥的院子。

她现今怎样,她还是去找人问清了情况才好,这样心里有个底,以后也好应对。

**

七月,通县案查清,清平驸马被押下了天牢,清平公主进宫求情无门,一头撞在了宫门前。

人没死,却是丢了皇帝的面子,皇帝震怒,夺了清平公主的封号,收回封地。

事情私下却是没有这般简单,这是老郡王联合了几个老王叔对皇帝施压的结果,一边是王族,一边是女儿,皇帝还是选择了江山的根脉。

疼的女儿这个没有了,膝下还有几个更得他心的,想起来,心中也是还有几许宽慰。

赖云烟这些时日在外走动,得了不少消息,对清平公主与上世一样的作为真是无可奈何。

女人总是以为凭着点什么就可以要胁身边的人,但对多数人来说,往前走可比什么都重要多了去了。

皇帝要是顺了公主,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以后怕是疼另外几个女儿的心情都没有,他岂会因小失大?

当年她于魏瑾泓也是如此,她的真情真意对他来说固然可贵,但比不上的东西太多了,舍弃她也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

这世道,凭感情用事,失去的只会比得到的多。

通县案查清后,那厢皇帝突遇刺,翰林院的魏瑾泓随侍在身,救驾有功。

这事一朝传遍京城上下,魏家得知魏瑾泓无事后,更是喜庆连连。

连魏景仲得讯,也从书院匆匆赶了回来。

赖云烟这才依稀想起,前世这年间,洪平帝确有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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