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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夜星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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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着怀纯的龙八立刻上前,将怀纯递给龙衍。怀纯伸长了胳膊将阿衍哥哥的脖子抱住,对方轻轻一提,就将他稳稳放在自己身前。
    “阿衍哥哥,它好漂亮。”
    隼马的皮毛在阳光下泛出点点金色,就像质地上好的雪花石中夹杂着金砂。听到怀纯的赞美,像是羞涩般低了低头。见到原本桀骜不驯的隼马如此驯顺,怀纯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阿衍哥哥,你是怎么驯服它的?它在我面前都不肯低头呢!”
    龙衍轻轻一抖缰绳,隼马就扬起四蹄小跑起来。从耳边拂过的风可以感觉到它的迅捷,怀纯却一点儿颠簸的感觉都没有,好像在云端漂浮。
    “隼马原本生活在云山之上,从来没闻过凡尘的气味。”龙衍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护着怀纯以免他太过兴奋掉下去,“你带着一身凡尘烟火气靠近它,如它这般有灵性的生物,当然会警觉,就算是麒麟亲临,也要反抗的。”
    听到龙衍这么说,怀纯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那凭什么你的办法就奏效?这家伙分明是偏心你。”
    “马儿性本温驯,只有在害怕的时候才会奋起反抗。我们龙骑卫一行人,哪个身上杀气不重。若是我们突然闯进昆仑神山,只怕你还要吓得哇哇乱哭呢。”龙衍语带调侃,满意地看到怀纯红了半边耳朵。
    “谁说的!我才不怕!”怀纯嘴上虽硬,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刚出生时,他最是怕生,一点不熟悉的响动都让他无法安眠,更别提有人闯入了。但是,如果是阿衍哥哥的话……
    只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就觉得安心。如果是龙衍的话,还会不会害怕呢。
    “怀纯,小心,我们要准备飞了。”龙衍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话音刚落,怀纯便看到隼马伸出双翅,轻轻一振,二人便腾空而起!
    虽然早就知道隼马能翔,但真飞上天的时候,怀纯的脸色仍然有些发白,双手握得死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先前我将隼马的眼睛蒙住,让它看不见,我们也不发出声音。马儿温驯的本性立刻就让它安静了下来。我拍拍它,是告诉它我们不是来袭击它的人,也让它熟悉我的气味。”
    “那阿衍哥哥最后在它耳边说了什么?”靠在龙衍怀里,怀纯慢慢安下心来。隼马飞得极稳,穿云踏月,就如一片白色的羽毛飘过天空。
    “我对它说,”龙衍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和我同乘的,可是比我性命还重要的人。求它给我个面子,让那人看看满天星斗垂穹,日月浮沉,切莫把他吓坏,从此就不理会我了。”
    “Perfect,收工。”岳导演一声令下,众人欢呼着去拾柴火,准备晚上开个篝火晚会。而孟烟池却呆呆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幕戏中醒过来。
    耳边似乎还残留着冯夜枢的嘴唇的温度,那貌似调侃的温柔就像紧紧揪住了他的心,紧到让他连呼吸都吃力起来。
    如果这是个梦,他宁愿,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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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风中传来松木和烤肉的香味。火光映得每个人的脸忽明忽暗;大家一手肉串一手啤酒,有的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不胜酒力的岳导演早就被墨少不知道拖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剩下的人玩得更疯,一阵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喝声。
    孟烟池扒拉着火堆;目光定定地出神;全然忽略了自己手上的肉串已经烤的焦糊。
    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孟烟池反射性地回头,一看到是清和将一串烤好的羊肉递到他面前,脸上难掩失落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不是夜枢哟。”清和硬将手上的烤肉塞到他手中,在孟烟池身边席地坐下;屈起手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弹得孟烟池嗷地叫了一声。
    “小怀纯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忧郁?”清和晃了晃手中的酒,递给孟烟池一罐。这是当地人做的一种米酒,入口香甜浓郁,其实后劲大得很。
    “冯夜枢去医生那里做检查了,明天要拍的剧情动作多,活动量大,岳导演让他复查一下能不能负荷。”清和的酒量当真是好,一仰脖子,半罐就见了底。
    孟烟池觉得自己就是那坑爹的货色,满脑子除了想冯夜枢就没想点别的,看清和这样子,自己这魂不守舍的,当真……
    他闭上眼睛,想到明天的剧情,明天具体要拍的就是那场勇者斗恶龙,这个国家希望通过麒麟祈愿免去灾祸,却没有想到反而引来了在湖底的恶龙。龙衍带着怀纯,除去恶龙,给整个国家带来了福祉。
    不知道他的手……能不能负荷明天的动作戏?
    他转头看了看手机,自己不久前才给施珩发了短信,施珩并没有回他,似乎这段正是施珩拍戏的关键时候,他发了短信施珩都是第二天或者是半夜才回,孟烟池不由得有点失落。
    冯夜枢……他到底还好么?
    直到第二天早上睡醒,孟烟池都依然想着冯夜枢的手。
    当他在湖边见到换好了戏服的冯夜枢的时候,不由得有点担心,为此多看了两眼。清和看他这表情简直是无可奈何,一身龙五衣服的清和凑过来道,“我说小烟池,你就不要一脸担心了,据说夜枢小朋友没什么问题,只是不能做太危险的动作而已。”
    孟烟池简直服了清和的消息网,这种消息都能打听来,“清和姐,你哪里听来的?”
    “这个你就不用懂了,反正你相信我,他没事情的。”清和再次揉了揉孟烟池的脑袋,颇为赞同冯大腕儿喜欢摸他头的感觉,果然是很像那只小兔子,十分好摸啊。
    孟烟池极端郁闷,分明自己还比清和御姐高一点,怎么大家都把自己当做了小正太?这让一个内在灵魂27岁的男人,不知道该不该吐槽自己的外表给大家带来的迷惑性。
    “OK,大家准备一下,这场动作戏拍完,我们湖边的剧情就差不多了,再拍几天就可以换地方了!大家集中精神!!”岳观岚拿着喇叭对着全剧组吼了两声,指着还在聊天的孟烟池和清和,“小孟准备!清和准备!”
    两人赶紧准备就位,这一场动作戏怀纯的戏份很重,还要跳到湖里。
    这是怀纯为索丽塔西亚祈福的第七天,怀纯已经极端虚弱,连续祈福七天,对于一只未成年的麒麟来说,负荷是十分大的,他不良于行,要跪行于地舀水祈福施法本身就很难。
    这一天,当他再次来到湖边的时候,已经无力再用大礼来祈福,他一张脸庞惨白枯槁,现在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龙衍看的一阵心疼,再也不顾祭司的忠告,“圣湖只允许拥有最圣洁心灵的人触碰,若是有一丝不洁,圣湖之怪就会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龙衍单膝跪在湖边,将圣瓶往湖里放去,瓶子并不像怀纯往湖里放的时候自动漂浮在水面,而是咕嘟两声,沉入了湖底。
    龙衍有些吃惊,但怀纯靠在他怀里咳了两声,拽了拽他的衣袖,“阿衍哥哥,圣瓶呢?”
    龙衍还未回答,就看到整个圣湖沸腾起来,原本洁净的湖水有如滚水,湖面中心那一点漆黑迅速泛开,把整个湖面染成了黑色,龙衍抱紧了怀纯,握住了腰间的长剑,长剑蜂鸣出鞘,象征了危险的到来。他后退了两步,只见湖面中心最深黑的地方,露出了一只巨大的脑袋!
    龙衍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蛟!
    蛟是龙的远亲,但是一定要经过天雷才能飞升成龙,而未成龙的蛟是祸害极大的妖物,这圣湖深处,竟然封印着这种妖物?
    怀纯感觉到了不对,抬起眼睛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阿衍哥哥,这是蛟!难怪索丽塔西亚里的瘟疫我通过祈福解不开,竟然……是蛟毒。”
    这片圣湖之水通过水渠流入索丽塔西亚,国民生活皆依靠于此,若是蛟被封印在湖底,毒素不断发散出来,自然产生瘟疫。
    蛟龙浮出水面,周身漆黑,灯笼大的双眼看着怀纯,就这样扑了过来!蛟龙身体巨大,游动又极为灵便,在搅动整个湖水往龙衍这里扑来,龙衍就地退后两步,往上一跃,搂着怀纯跳到树杈上,顺手掷出一枚烟火,龙五龙七龙八此刻都在索丽塔西亚里,看到烟火就会赶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他还是需要先保护怀纯!
    蛟龙掀起滔天**,龙啸阵阵,五爪锋利如刀向龙衍扑去,龙衍举起宝剑,剑爪相交,铿然作响!
    剑芒闪烁,龙爪刚硬,龙衍咬紧牙关,搂着怀纯往后一退,但是树枝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重量,“咔嚓”一声,树枝断裂,龙衍和怀纯猛地往下坠去!
    这一下坠,怀纯脱出龙衍怀抱,不能自持,蛟龙长啸一声,带起一阵巨风,扑了过来,龙衍还没来得及阻止,怀纯就被劲风吹脱,整个人掉进了湖里。
    湖水极深,怀纯不会水,一下子就呛了几大口,他在水里亦沉亦浮,上下扑腾,但是双腿使不上力,眼见就要没顶。
    龙衍立刻往水里扑去,蛟龙却更快,一口就往怀纯那里叼去,一口就要把怀纯吞掉!
    孟烟池被威亚吊着往水里这么一丢,冷水激灵一下,鸡皮疙瘩起了全身,虽然是盛夏天气,但是湖泊的水依然冰冷刺骨,不带暖意,他穿着怀纯的那一件白色罩衫,在水里冻得咯咯发抖,而且还要扮溺水,哪怕他游泳技术还行,也还是给呛了好多口。
    上了岸他裹了浴巾坐在旁边,岳观岚十分挑剔的又看了一次画面,“夜枢,小孟,你们来看,可能还要重新来。”
    这一幕拍的惊险刺激,但是在电影里的蛟龙当然要通过道具和特技,所以更多的刺激感要通过演员的面部和肢体语言表现出来,但是刚刚拍摄的那一段,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缺乏。
    “小孟溺水的样子不够真,而夜枢,你设想一下,这是你最重要的人,他掉到水里,你扑过去的表情要如何?”岳观岚敲了敲监视器,“再来一次,你的手状态不好,这次争取就过了。”
    再一次开拍,孟烟池被抱在冯夜枢怀里,树杈再一次断裂,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树杈断裂的时候,孟烟池觉得自己下落的速度特别的快,一瞬间就失去了控制,落入了水中。
    他用眼睛的余光还能看到冯夜枢的脸,但他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就已经落入了水中。
    湖水冰冷,他虽然绑着威亚,但是一瞬间依然被下落的力量没顶。冷水灌入口中,他全力挣扎起来,但似乎是刚才在水面里的拍摄让他消耗了体力,左小腿剧痛起来——抽筋!
    孟烟池大惊,难道……难道真的要溺水了么!
    他知道这副身体平常锻炼不多,但也没想到只是被冷水泡了一阵子就会抽筋,他一边脚不能用,另一边湖水扑面而来,呛入口鼻,他奋力挥动栓手,可只觉得身体发重。
    冯夜枢……冯夜枢……
    他会不会来救自己?
    他想要张口呼叫,威亚沉沉的缀着自己的腰,刚一张口,水就又灌了进来。
    冯夜枢……
    眼看着湖面上冒起一连串气泡,孟烟池的头发在水中散开来,就连伸出湖面的那只手也慢慢沉了下去,就在那一瞬间,冯夜枢已经忘了自己在拍戏,他根本连活动准备都来不及做,一个纵身就往湖里跳去!
    烟池!千万别……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像恐惧一样笼罩了他的心。不知龙衍看到怀纯掉进湖里的时候是不是这样的感受,心脏好像都不属于自己的,只有意念支撑着他的身体在凭借本能不断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
    烟池……烟池!你在哪里!
    水下已经越来越暗,冯夜枢的身体也慢慢开始发冷,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而在水下就算他大声疾呼,孟烟池也不可能听到。
    神啊!让我救他!
    “夜枢……”
    不知是不是幻觉,冯夜枢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这声音为何听起来如此熟悉,他用起最后攒起的力气向那个声音的方向奋力游去。
    那在水中沉沉下坠的白色声音……正是孟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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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烟池只觉得身体发重;往下沉去;多亏了腰上的威亚,他没顶而过;不至于彻底沉入水下,还能模模糊糊看到水面上气泡的上浮;但腿脚抽筋的这种感受让他无法挣扎;他模模糊糊抓住身边那个人的手,那人骨骼清瘦,抱着他的腰有力而坚决,岸上道具组等人吓白了脸;试图拉孟烟池的威亚,想把他从水里拉出来;双方合力,当他破水而出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牢牢搂着冯夜枢。
    冯夜枢的脸上焦躁,一贯清淡的眼眸也被情绪所盖,手指用力的泛白,紧紧搂着孟烟池,呼吸粗重,就往岸上游去。
    孟烟池拼命咳嗽,连肺都快咳出来,一张嘴就吐出大量的水,冯夜枢抿紧了嘴,往岸边划去,一群人往水里冲来,众人接手的接手,想抱脚的抱脚,但是冯夜枢丝毫不放,宁可自己把孟烟池抱到岸边,放在已经准备好的软垫上,孟烟池这才看到他的腰上并没有威亚的痕迹。
    确实,按照剧本,怀纯落入水中和龙衍扑过去救他可以分成两个镜头,也就是冯夜枢当时并没有必要来救他,可是他跳进水里救他,这纯粹是直觉反应。
    岳观岚跑过来看孟烟池,脸色焦急,孟烟池勉强咳嗽两声才说出话来,“岳导,让你担心了。”
    旁边的冯夜枢眼眸极深,情绪翻腾,烟池转头道,“夜枢,多谢了。”
    这个时候,你让我对你说什么呢?
    冯夜枢,你来救我我非常高兴,甚至这高兴压过了差点溺水的恐惧,但是当我还是程叙的时候,若是落水,怕你看都不会看一眼,而当我是孟烟池,反而你会毅然决然跳入水中,连犹豫都不曾。
    程叙其人到底有多失败?这种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仅仅只是一个皮相,你就看不出那底下的灵魂,叫做程叙?
    剧组的医生来了就四处检查,拍拍摸摸,看着孟烟池确实没大事的样子才说,“岳导,你开机仪式是不是做的不好啊,没有拜拜?这也真多灾多难了点,我跟剧组多年了,你们剧组算是事情多的了。”
    岳观岚苦笑,医生叹了一口气,“小孟没大事,就是呛了很多水,休整两天就能继续。现在赶紧送回去换身衣服才是正经,不然一会儿烧起来更要命了。还有夜枢,也赶紧送回去换衣服。”
    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再拍了,岳导指挥剧务送两个人回去,另一边就指着道具组骂开了。
    道具组狼狈不堪,在X省就出了两回事情,要再多点,恐怕这道具组负责人就不要混了。
    孟烟池披着一个大毛巾裹着像个毛球,冯夜枢也给人披着个毛毯,季东来在旁边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夜枢,你说说你,你现在也是个天王了,怎么就不用脑子思考就跳下去了呢?万一你救不上来小孟,还把你自己赔进去怎么办?”
    清和御姐一句话呛过去,“我说季大经纪人,别罗嗦了,赶紧陪着剧务把你家冯大腕儿送去换衣服休整休整,你这里啰啰嗦嗦龟毛无限,没见夜枢的脸色么?”
    冯夜枢的表情倒不难看,只是披着毛巾眼神定定的看着远方,眼睛里并没有看任何人,其实他颇有些后怕,若是真的没把孟烟池救起来,只怕自己也要抽筋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看到孟烟池溺水,看他在水里亦沉亦浮的时候,他看到的,是程叙。
    是他太像程叙了,还是……自己的移情作用?
    季东来看他这样子,也不絮叨了,连忙把他送回房间,孟烟池才得以安安稳稳回到湖边基地属于自己的房间里,不然季东来在旁边无限的絮絮叨叨,也真是种折磨。
    睡到下午的时候孟烟池真的发起烧来,烟池自己知道自己烧的厉害,但是旁边并没有人,恍惚可以看到外面阳光斜射进来的影子以及湖水拍击岸边的声响,他试图想摸床头柜上的水,但手指头虚软无力,第一次的时候还摸了个空,自己是指望不上那个助理小凯,他和自己那徒有虚名的经纪人景琮一样,几乎不会来照顾自己,在外景地和片场还能看到点人影,要说到房间照顾,那真是发了大梦。
    第二次的时候他终于握住水杯,还好床头已经有清和走之前给自己晾好的凉水,他大口的喝水,也瞥见了清和的留言,“小烟池,药给你放在床头,水凉了一大杯,记得喝。晚上我来看你给你带吃的。清和。”
    难怪很多男人喜欢找御姐,这么会照顾人的御姐还真是有魅力啊。
    就不知道冯夜枢现在如何了?
    不过季东来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应该不会让他沦落到连杯水都没得喝的地步。
    孟烟池吃了药喝了水,又裹紧被子继续睡。
    这梦里,他又看到自己的当年。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冯夜枢,冯夜枢还是个21岁不到的少年,185的身高看上去比实际还要高些,瘦而修长,眼眸极黑,不善言辞,几乎对自己这个助理也都只是点点头和打招呼,除非必要就只说一个字。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好看,好看的让人心动;后来,自己跟着他,陪着他训练,自己看到他受诸多苦累,也看到他如同孩子一般脆弱。说的难听了,就是自己母爱泛滥罢了,见不得他那样的人受苦。
    那位大人虽然宠他,但是越是宠给的任务越是严厉;老师爱他,但对他越发苛刻;同一个训练班的人怕他,连话都不同他说一句。而至于自己,自己却是心疼,只是心疼。
    冯夜枢啊,我的冯夜枢。
    那是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冯夜枢。他练舞练到半夜昏黄,背台词到了磨破了嘴皮,饿到差点胃病发作,不善言辞不懂做人,笨拙的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童。
    他有自己最喜欢的眼眸,幽深而明亮,如同最深的大海,黑里带着幽蓝;他有自己最喜欢的唇角,哪怕轻笑起来,都让人觉得阳光明媚;他有自己最喜欢的声音,清冷又温柔;他有自己最喜欢的心,他是个内心深处柔软的男人。
    只是这些都不给自己,自己不甘心,自己执念,如此而已。
    冯夜枢轻手轻脚拿着从总台要来的钥匙开了门,孟烟池裹着被子缩成了一个球,睡的非常熟,旁边放着的是空了的水杯和药,夜枢倒满了他的水杯,看了他一会。
    冯夜枢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只是听程叙说过,生病的人胃口很差,吃些甜的东西会有点精神。
    当年封闭训练的时候每天连轴转,赶场的时间连吃饭的空余都没有。程叙生怕他昏倒在地,每天都随身带着整包的巧克力。从最普通的德芙到包装上一个字都不认识的罕见国外牌子,冯夜枢都吃了个遍。最后程叙似乎是得出结论冯夜枢最喜欢吃的是某种比利时牌子,于是冯夜枢只要在身上有口袋的地方都可以摸得到。
    再也没有人会在他的口袋里塞满巧克力,用满溢浓郁苦涩的甜香充实他的心。
    那么,就自己带着吧。
    不知何时冯夜枢养成了随身带着巧克力的习惯。尽管他已经鲜有忙到连饭都来不及吃的时候,但这一包巧克力就像是某个让他安心的符咒,离了身边,他的情绪就像饥肠辘辘的人一样躁动不安。
    希望这道灵符,能让他好起来。在他身上,冯夜枢就像看到另外一个程叙,在他注视着孟烟池的时候,他几乎能感觉到程叙在看着他。
    快点好起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做个好演员吗?
    他伸手轻轻摸了孟烟池的额头一下,烧已经下去了,这才把巧克力放好,推门走了。
    孟烟池只是隐约知道有人进来过,有人摸过自己的额头,有人看了自己一会,但他并不知道是谁,直到清和的到来。
    清和是接近深夜的时候来的,进来的时候,孟烟池才睡醒,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睡眠让他的烧退了下去。
    清和进来就拿了一碗粥给他,“吃吧,我估计你该醒了才来的。”
    孟烟池饿了大半天,但因为发烧,胃口并不算好,勉强吃了几大口就算了,清和也没勉强,就收拾了一下碗筷,指着桌面的巧克力说,“有人给你带巧克力了,记得尝尝。”
    这话说完,孟烟池还没来得及尴尬,御姐就拾掇拾掇说要去睡美容觉就走人了。走的干脆利落,让孟烟池都苦笑不已。
    那块巧克力,熟悉的牌子,熟悉的口味。
    那是冯夜枢最喜欢的口味。
    冯夜枢只吃一种口味,就是黑巧。这个比利时的牌子做黑巧做的好,够醇厚,也够香浓,自己当年试过了所有能买到的巧克力牌子,甚至连B市的手工巧克力店也都光顾过,就是为了让他找到最喜欢的口味,为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能对国内外甚至是手做的巧克力牌子里黑巧的味道倒背如流。他现在还是喜欢的这个口味和这个配比,看来自己当年的试验并不算白费。
    孟烟池拿起巧克力,掰了一块在嘴里慢慢品着,巧克力的味道苦涩而香浓,但是最后却有回甘。但是这味道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其实自己最喜欢的口味,是杏仁巧克力,有着甜蜜酥脆的口感。
    自己爱上冯夜枢,为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勉强自己当年尝遍了所有黑巧一样,自己心甘情愿,但是却从中只能品尝到一丝丝苦涩的甜蜜,也许,这就是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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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池的病好的很快;毕竟这具身体才18岁;一两天就恢复了原本的体力,岳导演来看了几次;都不得不感慨年轻真好。孟烟池好转了之后就提出要恢复拍摄,岳导演也没推辞;毕竟《龙骑卫》状况百出;拍摄进度又赶,再拖下去就不好了。
    孟烟池倒是没再去水下演一次怀纯溺水,因为那次真的溺水被摄影机拍下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剧组救人很不及时的缘故;大家都认为他是演出来的逼真的溺水,而不是真的认为他是溺水了;只有当时的冯夜枢看出了真相。
    这一幕戏后来没出什么状况,很快就了结了,怀纯溺水,龙衍跳水救人,救人之后放大招解决掉那条蛟,解决了整个国家瘟疫的源头。
    这一幕拍完了,剩下的剧情都不是太难,在这片明净的大湖边拍摄进度竟然很快赶上了原定流程,就连岳导演都有些惊讶,不过能赶上原定流程当然是好的,大家拍完了这些就收拾行李,准备奔赴后面的外景地。
    在X省的外景地还剩下两个,一个是雪山一个是沙漠,拍摄起来都非常顺利,龙衍和怀纯的初遇拍的美轮美奂,连孟烟池都觉得拍的那叫一个有FEEL,甚至这个初遇拍摄的都让孟烟池有一种看到了《大明宫词》里太平揭开薛绍面具的那种感觉;在大漠上冯夜枢策马而来,身后追兵滚滚,怀纯的眼眸里写满了是对龙衍的仰慕,烈烈风沙漫天,不知道扬起的是怀纯的心,还是龙衍的专注。
    这两个外景地跑完,岳观岚倒是轻松了一半,X省是《龙骑卫》最大的外景地,拍完X省的戏份,还剩下两个地方,从拍摄进度和强度来说,都没有这么大了,下一个外景地在H省,有著名的小镇子FH,这里需要拍的是龙衍带着怀纯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一段小小的夏日的场面。岳观岚本来也就没准备省路费,全剧组干脆利落买了飞机飞H省。
    从X省飞H省的飞机时间很久,孟烟池也没怎么和冯夜枢说话,反而是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一路颠簸,到了H省的省会就看到了等着他们的车子。
    剧组的人和东西都多,雇的车子都是一个车队,一车队人就浩浩荡荡从H省省会往FH开,路途遥远,最少也要开8个小时,孟烟池这一整天就是在车上和飞机上度过的。
    不过这真是难得的休息,虽然路途颠簸,但是依然能够在车上裹着毯子睡个好觉,对于自从拍了《龙骑卫》就每天早起晚睡的孟烟池来说,真是天大的福利了。
    他在闭目养神的时候会想,自己身边坐着的是冯夜枢,要是能够一辈子都坐在他身边,哪怕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呆着,感觉到他的气息,自己也许就能够非常满足。
    只要是他,只要是他就好了,只有自己和他,就能够非常的满足。
    但是这明显是只属于自己的YY,要真是能够和冯夜枢只有两个人,那么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车子一路在高速上奔驰,天色从早变晚,一直变化到夜幕垂下,去FH的路下了高速之后还有一段绕的省级公路,路并不好走,弯弯绕绕,穿越过乡村田野才到了FH。
    FH的新城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地,但是旧城里面并不让走车,于是车子只好停在外面,浩浩荡荡一群人扛着行李器材往FH的旧城里走,孟烟池颇为奇怪的问清和,“这次FH怎么住客栈?”
    清和不愧是八卦女王,一边刷微博一边说,“FH旧城有重要的外景,而且FH旧城里有专门给我们住的客栈,不对外开放的那种。”
    “不对外开放的客栈?”这两个极端矛盾的名词让孟烟池迷糊了。
    清和非常鄙视的看了他一眼,“FH这个客栈是只对少数剧组开放的,老板也算是半个圈里的人,人家买的时候是当自己养老的房子用的,所以当然不对外开放了。”
    孟烟池点点头,跟着一群人往里走。FH中间过着江,江水潺潺,所谓最好的客栈都是临江客栈,可以看到江水,但是领头人却绕过了江边,直奔FH镇子中心,镇子中心一片喧闹,但穿越喧闹的巷子,巷子最深反而有一个小小院落,才是真的目标。
    孟烟池站在这院子门口,就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院门是雕琢而成的两只狮子头,走进去就看到院子里是典型的中国江南小院的布置,亭台楼阁,水阁花谢,一弯小桥照着流水,流水之外一颗大树,树下摆着喝茶的桌椅,再看过去树枝上还挂着小小秋千。
    客栈的老板是个穿着唐装拿着烟斗的男人,容貌非常好看,按照孟烟池的审美而言,觉得几乎可以用书中人的这种姿态来形容了。看他和墨少说话,不由得就让人猜想他的身份,走进客栈里面,博古架上放着零零落落的古董,花瓶也好,石头也罢,看着都有着古老的年岁,那男人看上去才四十出头,但是却有一双看上去更风霜的眼,这种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客栈,墨少到底哪里挖出来的?
    老板自称姓崔,招待众人坐定了就安排了菜和房间,还说第一天到FH不宜吃的太当地口味,反而上的是江南小菜,青花小碗小碟摆了一桌子,菜色精致,一干人等到了这种地方反而束手束脚起来,连剧组里最豪爽的北方汉子都不敢敞开了喝,崔老板倒是一杯杯来劝酒,这才有了点热闹的迹象。
    墨少在酒足饭饱之后摸着肚皮在客栈大堂上看字画,大堂正中的那幅画和其他挂的那些古董字画不同,反而是出自于现代手笔,画的是兰花,兰草枝叶挺拔,用墨浓淡合宜,若是没有旁边那酸不溜丢的诗文倒是副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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