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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个渔网捞相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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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她是舅母的女儿。”吴氏拉过麦穗介绍道,“这论起来,她得管你喊一声表哥呢!”
  “表,表妹。”庄青山期期艾艾地看了她一眼,耳根泛红道,“你你不要吓唬我,俺姥是不会让我过去陪她的,她,她喜欢的是你娘。”说完,又摆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俺姥不会托这样的梦。”
  “既然你姥不会托这样的梦,那你怎么知道你姥还惦记着把她那两个箱子给你们家?”麦穗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们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那,那我再回去问问我娘。”庄青山逃一般地跑了,不想,跑到门口的时候,却砰地撞在了门上,也顾不上喊痛,火急火燎地跑了。
  麦穗顿时笑弯了腰。
  “你呀,什么时候学得如此伶牙俐齿了,没由来让人笑话。”吴氏嗔怪道,“青山说起来也是个实诚人,他那个娘才是个难缠的,你看吧,过几天,又得过来闹腾那两个木箱子了。”
  “娘,您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哪有出嫁的女儿到娘家来搜罗东西的。”麦穗说道,“她要是再来,您不用管,就让他们去隔壁找她叔父要就是了,若是她再提那个梦,您就以牙还牙,说老太太也托梦给你了,说是想念你那大姑子了,能不能让她过去陪陪她娘。”
  “哎呀,你这丫头真能编排,娘哪能那么说呢!”吴氏苦笑道,“那两个叔父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吵闹。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没给这个家生孩子,我那大姑姐拿我当外人呢!”
  “娘,您咋啥错处都往您自个身上揽呢?”麦穗说道,“是那个林大有撒丫子逃了婚,压根就没跟您过过日子,您怎么可能有孩子?”
  “娘也知道这些,娘就是说这事。”吴氏垂眸叹道,“林家老太太是个好人,待我不错,要不是有她护佑,娘这些年哪能熬过来,如今她尸骨未寒,娘怎么好意思立刻跟林家人拉下脸来闹别扭。”
  麦穗叹了一声,沉默不语。
  但凡她有一点能力,她也不会看着吴氏在这里受罪,可她在萧家自顾不暇,自然也顾不上这个身子的娘亲。
  “穗儿,你嫁到萧家也一个多月了吧?那啥,你有没有身子?”吴氏低声道,“女人要想在婆家站稳脚跟,没有孩子是不行的。”
  “娘,您说什么呢!”麦穗不好意思道,“这么短的时间,我哪有身子?”
  她甚至觉得她跟萧大叔是不可能有那种关系的,说不定哪天,萧大叔心血来潮又出去闯荡江湖去了,那她就可以愉快地独守空房了。
  吴氏见女儿害羞了,便也不好再问。
  母女俩正说着,大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了。

第18章 老小孩

  一个瘦小的老汉拖着林二宝气冲冲地走进来,哑着嗓子喊道:“吴氏,你给我出来,难道你就一个叔父吗?凭什么要把满满一篮子小鱼全都给了他,他倒好,跑到徐四家卖了五个铜板,一个子不给我,你说说,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给我滚开!”林二宝也怒了,花白的胡子气得一颤一颤地,猛然推开林三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上次你病了你怎么不直接死了,还欠下一屁股债连累我们,我赢了钱是我自己花了吗?我是准备给你还债的。”
  “我呸,你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手头有点钱就去那个村东头那个小寡妇家去献殷勤,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林三宝毫不示弱,唾沫横飞道,“就你那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土埋脖子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你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你怎么着?”林二宝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顺手抄起锄头就打林三宝。
  林三宝见他哥动了真格的,二话不说,拿起门后的棍子还击,兄弟俩打成一团。
  “二叔,三叔,你们不要打了。”吴氏慌忙上前劝架。
  麦穗唯恐吴氏吃亏,也跟着上前劝两人停手。
  兄弟俩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地爬上一人高的猪窝上面,越打越来劲。
  母女俩也劝不住,都急出了一头汗。
  院子里一团乱。
  这时,大门又开了。
  却见萧景田信步走了进来。
  麦穗大吃一惊,顾不得劝架了,忙迎上前去,惊喜道:“你,你怎么来了?”
  难道一向傲娇的萧大叔突然掐指一算,他所谓的媳妇有难,便腾云驾雾地过来救苦救难了?
  “我路过,顺便过来接你回家。”萧景田冷冷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在猪窝上越打越眼红的兄弟俩,若无其事道,“你若是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走。”
  吴氏见门外冷不丁走进来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在跟麦穗说话,也顾不得劝架了,忙上前问道:“穗儿,他是谁啊!”
  “娘,他就是萧景田。”麦穗介绍道,“他路过,过来接我。”
  好在萧景田没有让她难堪,有板有眼地长揖一礼,淡淡道:“岳母大人安好。”
  麦穗见他不是个不懂礼数的,心里很是松了口气,之前她还跟她娘说,她男人待她很好来着,若是萧景田对她娘不理不睬的,那她岂不是很打脸。
  “好好好。”吴氏惊讶这个一直被传言成土匪的女婿竟然如此的年轻俊朗,风度翩翩,心里有些激动,忙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岳母还是先安顿家里事吧!”萧景田云淡风轻地说道,大踏步地出了门。
  房顶上,那两个人打得正欢呢!
  “娘,我们走了,改天再来看您。”麦穗也忙跟着走了出去。
  山梁村的地势不如鱼嘴村平坦。
  整个村子是建在半山腰的,高低不平,房子也建得零零散散地,东一户,西一家的,不像鱼嘴村那样的工整。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路边有些许不知名的小花在随风摇曳,四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地,甜甜的香味。
  麦穗无心欣赏周围的美景,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地跟在萧景田身后。
  萧景田腿长走得快,她被远远地落在后面。
  走了一气,麦穗又累又饿,再也走不动了,索性坐在路边石头上歇息,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的男人越走越远,心里忍不住一阵沮丧,就算她不是他心里的女人,但她好歹也是他娶过门的媳妇,何况大家都住在一个屋里,他稍稍走慢一点,等等她这个室友,不行吗?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萧景田停下脚步,也不回头,说道:“过了前面的山坡再歇息。”
  说着,自顾自地往前走,很快消失在路口的巨石后面。
  麦穗只得打起精神,继续爬起来向前走,不是她娇惯,而是她来回跑了这么长的山路,又在林家舌战她娘的奇葩叔父和那个二货外甥,连饭也没吃一口,体力消耗得太大。
  山坡下,是方圆十里有名的莲花湖。
  时值四月,初夏时节,湖面上莲叶叠叠,清脆喜人,粉红色的花苞亭亭玉立地点缀其中,美不胜收。
  过了这湖,再翻一个山头,就是鱼嘴村。
  湖边,烟色缭绕。
  萧景田端坐在石头上,来回翻动着架在火堆上的木棍烤鱼,听见脚步声,知道是麦穗来了,便吩咐道:“再去捡些柴火来。”
  “好。”麦穗一见有鱼吃,立刻来了精神,颠颠地去路边的小树林里捡了柴火,一根一根地往火堆里放,望着棍子上两条烤得香味四溢的大鲤鱼,欣喜道,“你是怎么抓到的?”
  在山上吃鸡,在湖边吃鱼。
  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萧大叔了。
  “自然是用手抓到的。”萧景田轻飘飘地说道。
  脑补了一下他用手抓鱼的画面,麦穗抿嘴一笑,赞道:“你太厉害了,这么深的湖水也能抓到鱼。”
  萧景田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麦穗赧然。
  他该不会以为她在讨好他吧?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性情使然。
  烤好的鱼外酥里嫩,上面还洒了层椒盐,十分美味。
  麦穗是真的饿了,也没问那椒盐是哪里来的,吃得津津有味,一整条鱼很快进了肚,她觉得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鱼。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萧芸娘听见大门响,一溜烟从里屋跑出来,低声对萧景田道:“三哥,牛五领着龙叔来了,等了你大半天了呢!”
  龙霸天是十里八乡大名鼎鼎的渔霸,家里养了七八艘大船捕鱼,经常往京城一带送货,家资丰厚,人脉广泛,寻常人家他自然是瞧不上的,如今他降尊临卑地来到萧家走动,萧家可谓是蓬荜生辉。
  萧宗海年轻的时候跟龙霸天有些私交,加上年龄相仿,倒也不觉得拘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时发出一两声笑。
  萧福田和萧贵田则是受宠若惊,端茶倒水地忙得不亦乐乎,来人可是龙叔啊,大名鼎鼎的龙叔哦!
  牛五也觉得脸上有光,心安理得地坐在龙霸天旁边等着吃饭。
  虽然他偶尔也会来萧家蹭饭,但这次尤其坦然。
  孟氏则带着两个儿媳妇在灶房里烟熏火燎地炒菜做饭,人家龙叔出手大方,提着猪腿上门,她们总得炒几个好菜好好招待客人吃饭。
  见麦穗进来,沈氏笑道:“他三婶,你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定累了,别的事情不用你,你只管烧火就是。”
  “就是,你快坐下来歇着吧!”乔氏也语气欢快地附和道。
  沈氏和乔氏的娘家离鱼嘴村都不远,也就三四里的路程,路也好走,说话间就到了。
  回趟娘家就跟串门似的。
  她们听说麦穗没有回林家洼,而是去了山梁村,很是幸灾乐祸,山梁村地势偏辟,路也不好走,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穷村子。
  “多谢大嫂二嫂关心。”麦穗笑笑,挽挽袖子,坐下来烧火,心里颇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不真实感,她出门不过一天,她们这是怎么了?
  “媳妇,你娘她还好吧?”孟氏问道。
  “挺好的。”麦穗答道。
  “那就好。”孟氏叹了一声,说道,“你娘也不容易,有空多去看看她。”
  麦穗点头道是。
  沈氏和乔氏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撇撇嘴。
  谁不知道山梁村是个名副其实的光棍村,娶不上媳妇的男人,就知道喝酒赌钱,越赌越穷。
  她娘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第19章 家里来了贵客

  炕上,烛光摇曳。
  酒过三巡。
  “景田啊,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闯荡,是个有本事的人,而我这个人呐,偏偏是爱才惜才之人,我今天来,是请你帮忙来了。”龙霸天坐在炕头上,灰褐色对襟丝绸上的铜钱暗纹闪着忽明忽暗的光芒,他端起茶碗,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继续道:“咱们附近这片海域,说起来只是个浅水湾,路过的鱼群不多,这些年鱼越打越少,越打越小,乡亲们在海上辛苦一年,也刚刚能维持温饱,看看你家就知道了,你大哥二哥都是船老大,也是捕鱼好手,到头来,日子过得也是刚刚能填饱肚子嘛!”
  萧福田和萧贵田连连点头称是。
  龙霸天所言不虚,他们两个大男人一年到头地在海上卖命,家里的日子似乎也并没有好过多少。
  鱼嘴村的日子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勤奋而变得更好一些。
  “对对对,咱们这边的海域的确只是个浅水湾,鱼群的确不多。”牛五也跟着叹道,“所以乡亲们的日子过得捉肘见襟,一点也不宽裕。”
  萧景田不吱声,神色坦然地喝着茶,这茶是后山上竹叶茶,自家炒制的,开始喝的时候有股淡淡地苦味,越到最后越甜,他很喜欢。
  龙霸天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兄弟三人的反应,又看着萧景田,语重心长道:“所以呀景田,我打算在你们鱼嘴村建个鱼塘,投放鱼苗养鱼,想找你出面帮一下忙,除了你大哥二哥,再给我找几个能干的渔民,我一个月给他们二两银子的月钱,保证比他们出海挣得多。”
  萧福田和萧贵田眼前一亮,他们就是每天出海不耽误,一个月也挣不上二两银子的。
  “龙叔,我对养鱼并不在行。”萧景田放下茶杯,习惯性地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面无表情道,“再说,我外出多年,对村里人也不是很了解,这个忙,我帮不了,龙叔还是另请高明吧!”
  “景田,龙叔知道你在海上的本事,也知道你这些日子之所以没有出海捕鱼,是因为你身上有伤,尚未痊愈。”龙霸天并不生气,反而和颜悦色道,“你放心,龙叔只是让你帮我看个场子而已,并非是让你做苦力,至于报酬,龙叔当然不会亏待你,鱼塘里每出一船鱼,龙叔给你一成的红利,你看如何?”
  不得不说,龙霸天的条件的确很诱人。
  一成红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萧家的日子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跃成为鱼嘴村的富户。
  “老三,你听听,龙叔不是让你做粗活,而是想让你帮着照看一下而已。”萧贵田见萧景田爱搭不理的样子,唯恐他得罪了龙霸天这个财神爷,忙道,“再说咱们离得近,正好帮龙叔搭把手。”
  “对对对,咱们离得近嘛!”萧福田也忙附和道,反正再怎么着,也比他们自个出海捕鱼来得轻松,不用费力,就是跑跑腿,帮龙叔照看着,何乐而不为?
  “多谢龙叔抬爱。”萧景田淡淡道,“我此番回家,只想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忙时种地,闲时出海打渔,在二老面前多尽尽孝心,仅此而已,希望龙叔能理解成全。”
  麦穗坐在灶间,听着萧景田的话,心想,这男人到底是有几分风骨的,他不想仰人鼻息地过日子,纵然面对龙霸天这样受人敬仰的角色,也不改初心,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老三就是倔。”乔氏嘟哝道,她觉得萧景田白在外面闯荡了那么多年,实在不是个精明的人,放着唾手可得的银子不要,反而要自己在那荒地里刨食吃,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牛五见萧景田丝毫不动心,忙打着圆场道:“三哥,鱼塘的琐事什么的,也不用你操心,你该种地种地,该出海就出海,就是我们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帮着我们拿拿主意就好。”
  牛五是聪明人。
  他早就猜到龙霸天只是想借用一下萧景田的名声罢了。
  眼下龙霸天包下了鱼嘴村这边的海域,鱼嘴村的渔民们肯定不服气,若是他们时不时地找点小麻烦,往鱼塘里扔点老鼠药什么的,那他损失可就大了。
  所以,他需要一个厉害的角色来镇住那些不服气的人。
  而萧景田正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龙叔慢用,失陪了。”萧景田丝毫不为所动,放下筷子,大踏步走了出去。
  “爹,您看老三,这是啥态度啊!”萧贵田看了看萧宗海,似乎埋怨他爹不忙着劝着萧景田,又扭头对龙霸天道,“龙叔,您千万不要见怪,我家老三就是这倔脾气,自从他回来后,就是这德行,他不愿意的事情,谁劝也没用。”
  “哈哈,无妨无妨。”龙霸天干笑了几声,波澜不惊道,“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有几分傲骨,哪里肯轻易给区区银钱折腰,你家老三果然不简单,哈哈,那啥,老三请不动就请不动了,你们哥俩可不能推辞,务必要帮帮龙叔好好打理鱼塘,咱们一块发大财。”
  萧福田和萧贵田闻言,愣了一下,也跟着干笑了几声:“好,好,一切听龙叔的安排。”
  照龙霸天的说法,他们岂不是没有本事的人了?
  牛五身同感受,只是嘿嘿地笑。
  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对他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最好能娶上房媳妇,他就心满意足了。
  送走龙霸天和牛五。
  父子三人继续讨论此事。
  孟氏和萧宗海坐在上首,萧福田和萧贵田坐在炕边,麦穗觉得她在场不合适,便不声不响地回了屋,挑了挑昏黄的烛光,继续织渔网。
  萧芸娘说,待过些日子,会有大批小黄花鱼从海上路过,每家每户都会去海上捕捞,大点的卖钱,小的晒干留着喂鸡喂鸭。
  麦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得赶紧织点渔网放着,没法子她要想在这个家里立足,就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沈氏和乔氏也站在炕前听着,这事是家里的大事,她们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爹,娘,我觉得此事能做,一个月二两银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挣来的。”触到媳妇看过来的目光,萧福田说道,“养鱼总比捕鱼舒坦,还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大哥说得对,龙叔是老买卖人了,跟着他干,咱们不吃亏。”萧贵田看了看萧宗海,又叹道,“只是老三心里拐不过这个弯来,也不想想,龙叔亲自上门请他帮忙,还给一成的红利,这是多大的面子,可是他就是不领情,让我们也跟着难做人。”
  如果拒绝龙霸天,他们会不甘心。
  若是他们跟着龙叔,倒显得他们三兄弟心不齐,各管各的,说不定人家还会笑话他们不顾兄弟情谊。
  “就是爹,这事您得拿主意,总不能老三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乔氏忍不住说道,“别的不说,菱儿跟石头一天比一天大了,还跟我们挤在一起住,可咱们现在的境遇,连新房子也盖不起,这么一大家子人总得寻点挣钱的出路才是。”
  “就是,当初老三执意要租荒地,我们都不同意,他还不是照样租了下来,眼下放着这么大个挣钱的机会,他又不去,难道我们还能再顺着他的想法走?”萧景田不在场,沈氏是敢说话的。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萧宗海沉默半晌,皱眉道,“各人有各人的打算,我不勉强。”
  他虽然也觉得跟着龙叔干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老三不愿意,当爹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孟氏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她既说服不了老大老二,更说服不了老三,若是贸然开口,又会得罪两个儿媳妇,不如闭嘴来得省心。
  “话虽如此,但咱们毕竟都在一个锅里舀粥吃。”萧贵田看了看他爹,忍不住地说道,“兄弟三人齐心协力的,日子才能过好,若是说不到一块,你要往东,他偏偏要往西,可如何是好。”|
  萧宗海自然知道兄弟俩的心思,皱眉道:“景田刚包了十亩地,是真的走不开,你们想跟着龙叔干,就去吧,他在家里种地也是一样的。”
  乔氏冷笑。
  若是老三租的那十亩荒地赔了,他们还不得跟着出钱吗?
  凭什么?
  想到这里,她一个劲地朝萧贵田递眼色。
  “爹,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们索性摊开了说。”萧贵田会意,皱眉道,“爹都说了,各人有各人的打算,那还不如分家来得彻底,就这样搅在一起过,能有什么活法?”
  “他二叔说得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沈氏见萧福田半晌不吱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又语气柔和道,“再说,就算分了家,咱们还是一家人,若是有什么大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不是?”
  萧宗海这次没有发火,只是沉默不语。
  萧福田和萧贵田不禁眼前一亮。
  看样子,他爹的态度开始松动了。
  剩下的猪肉被孟氏腌成了腊肉,整整齐齐地挂在屋檐下晾晒,风一吹,腊肉条轻轻地颤。
  “要是每天能吃上肉就好了。”萧石头拿着小板凳,望着红白相间的腊肉直流口水。
  “俺爹说了,等他去鱼塘赚了钱,咱们就可以天天吃肉了。”萧菱儿托着腮道,“俺喜欢吃肥肉,一咬就流油的那种。”
  “俺也是,上次俺在姥姥家吃的红烧肉,可香了,是俺舅舅给俺买的。”萧石头擦擦口水道,“俺姥姥说,等俺舅舅娶媳妇的时候,给俺炖好多红烧肉吃。”
  “那你舅舅啥时候娶媳妇?”萧菱儿问道。
  “不知道。”萧石头摇摇头,小大人般地叹道,“听俺娘说,俺舅舅是小混混,比咱三叔都混,想娶媳妇,怕是得两袋白面,愁呐!”
  麦穗听了,禁不住抿嘴一笑,一回头,却见萧景田一脸黑线地站在身后,便掩了笑意,不声不响地回了屋。

第20章 龙叔的鱼塘

  “大哥二哥,受制于人,不如自己做主来得自由,龙叔那里还是不要去了。”萧景田劝道,“你们想想,若是只是让你们看鱼塘,哪能给你们这么多月钱,我猜日后他肯定会安排别的差事给你们做的,商人重利,他不会做亏本买卖的。”
  “只要能挣到钱,受制于人又如何,傲骨能当饭吃?”萧贵田反问道,“况且我们出海捕鱼也挣不了这么多。”
  “再说了,就算安排别的差事,我们尽心尽力地去做就是了。”萧福田不悦道,“老三,我们是男人,得养家,怕这怕那的,啥事也做不成,再说你租荒地的事情,我们都不同意,你还不是照样租了下来,如今我们去鱼塘,希望你也不好干涉我们,爹都说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萧景田见他们这么说,再没吱声。
  兄弟俩跟了龙叔,整天在海上忙着鱼塘的事情。
  一连几天,谁也没有再提分家的事情。
  大家心照不宣地过日子。
  沈氏和乔氏也没有再闹腾,显然她们得到了自家男人的警告,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滚回娘家去。
  现在男人有了好差事,每个月能拿二两银子,她们自然得好生伺候着,哪里敢惹他们生气,她们又不傻,谁还能跟银子过不去。
  牛五虽然没有萧景田有名气,但他好歹也算是个小混混,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招惹,龙霸天便让他暂时管着鱼塘那边的琐事,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又在村里找了四五个能打架也愿意跟随龙叔的渔民在鱼塘那边帮忙。
  龙霸天的鱼塘占了鱼嘴村的一大半海湾,村里人活动的地方仅剩下能泊船的浅水湾子。
  也就是说,鱼嘴村的渔民们想要打渔,得绕开龙霸天的鱼塘,去远一些的地方才成。
  渔民们虽然怨声四起,却也无济于事,再借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去招惹大名鼎鼎的龙霸天。
  况且龙霸天承包鱼嘴村的海域也是经过衙门应允的,龙霸天是正经商人,不是土匪强盗。
  萧福田和萧贵田不再出海捕鱼了,沈氏和乔氏自然也不用再出去风吹日晒地卖鱼了,妯娌俩在家织织渔网,绣绣花,日子过得很是滋润清闲。
  萧景田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地忙他的那片荒地,连中午饭都是麦穗给他送到地头上,她见地头上堆着许多粗壮的松树,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砍这么多树干嘛?”
  “造船。”萧景田擦了擦额头的汗,面无表情道。
  “你是想出海捕鱼?”麦穗有些欣喜,若是他出海捕鱼,那她岂不是就可以跟大嫂二嫂以前那样去鱼市卖鱼了?
  她很乐意。
  反正她现在已经跟着萧芸娘学会了织渔网,无论是粗眼网,还是细眼网,她都不在话下。
  她能帮上他。
  萧景田点点头,表情冷峻地开始坐下来吃饭。
  这男人的脸还真是像千年寒冰,平日里连点表情也没有。
  麦穗心里腹诽了一番,转身去把他砍下的枝枝叶叶收拾起来,用麻绳捆起来,准备背回家去烧火。
  “景田,吃饭呐!”一个身穿粗葛布短褂长裤的老汉进了地头,这老汉,麦穗认得,是鱼嘴村的老木匠庄栓,忙上前见礼,“庄叔来了。”
  “景田媳妇是过来送饭的吧!”庄栓老汉嘿嘿笑道,“你婆婆到处说景田娶了个好媳妇,既能干又贤惠,今日一见,果然是的。”
  “你们聊,我过去收拾收拾。”麦穗见他当着萧景田的面这样夸自己,脸微微红了起来,忙转身离开。
  “庄叔,有您帮忙,这船用不着两个月就能完工。”萧景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麦穗,正色道,“到时候地里的活也就做完了,待我把麦子种上,年前还能出好几个月的海,正好试试水。”
  “就知道你小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板有眼的。”庄栓老汉笑着拍拍萧景田的肩膀,叹道,“只是你这船造得也不是时候,眼下咱们这片海域都让龙霸天给包去了,咱们都得再想别的办法了。”
  庄栓虽然是木匠,但也是老渔民了。
  唯一的儿子不愿意继承父业,在镇上的杂活店里做小伙计。
  “不碍事,咱们去远一些的地方就是。”萧景田不以为然道,“没必要非得都挤在这浅水湾里。”
  “景田,村里人听说你要做船出海,嘴上不说,心里可高兴呢!”庄栓眉飞凤舞道,“你连龙霸天都敢拒绝,村里人敬你是条汉子,都愿意跟着你捕鱼呢!”
  “拒绝龙叔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懒,不愿意操心,想过几天无所牵绊的日子而已。”萧景田淡然道,“再说捕鱼也不是拉帮结派,各家有各家的日子要过,我做船出海也是为了糊口而已。”
  庄栓老汉点头道是。
  鱼嘴镇。
  上品居,腾龙阁。
  “龙叔,我早就说过,这个萧景田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你是请不动他的。”许知县喷着酒气说道,“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打算让他来衙门里担个差事,替我震慑一下十里八乡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可他就是不松口,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大人手里有他的把柄吗?”龙霸天问道。
  “他刚回来不到三个月,一直本本分分地在家里种地,连鱼嘴村都没怎么出去过,我上哪去找抓他的把柄。”许知县摸着下巴道,“牛不喝水,咱还能强按头?我已经给足了他面子,是他自己不识抬举,既然他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以后对他也无需客气。”
  “听说上次鱼嘴村死了两个外乡人?”龙霸天狐疑道,“难道此事跟萧景田没关系?”
  就算没关系,也可以扯上关系嘛!
  “目前来说,没有丝毫证据证明那两个人的死跟萧景田有关。”许知县说道,“那两个人是溺水而亡,并非外力所致,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能把罪名硬上搬到萧景田头上吧?”
  许知县当然知道龙霸天的意思,无非是想找萧景田点把柄握在手里,日后也好拿捏住他。
  “不瞒大人,眼下咱们还真是急需萧景田这么个人来替咱们分忧。”龙霸天看了看许知县,压低声音道,“最近京城一带的海上不太平了,上个月就有船只在京城附近的海域被劫,船上的货物被洗劫一空不说,连主家也差点送了命,其他商船都吓得改走旱路去外地送货,可走旱路费时费力不说,光是路上住店打尖也得需要一笔银子,不合算呐!”
  “天子脚下也敢打劫,真是岂有此理。”许知县愤然道,“难道京城那边的衙门都是摆设吗?这样的土匪强盗抓住一个就得凌迟处死,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出来捣乱。”
  “嗨,那些衙门在陆地上抓个贼啥的还行,去海里可就抓瞎了。”龙霸天说道,“自从前几个月朝廷下令解散了在边境打了七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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