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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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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只站在远方,虽然他只有一个背影,但是,楚凤歌很清楚,这个少年将军,画得正是他!

这副画轻易地就撞击着楚凤歌的心,思绪一下就被带到遥远的边关。他紧闭着双唇,一幕幕场景脑中略过,有壮烈的厮杀拼夺,也有豪迈的畅饮肆笑,边关生活仿如就在眼前。半晌回过神来,却见王婉睁着明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笑了,伸出手去抚摸起这副显然花费了王婉无数心思的画作,道:“画得真好,一时间就想起那四年里的日子了。不过我想,要是我迟些时日离开,你画好了让我带去边关,我定会瞧着它便想起中原了。”画中连绵山脉之后,不就是有王婉所在的中原大地么?

楚凤歌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收了起来,笑道:“谢谢你送我这么好的礼物,我倒惭愧了,四年来竟是没想起要弄些什么来送与你。”

王婉笑道:“你忙着战场厮杀,能想到这个才怪呢!”说着又走去箱子那边翻了起来。

楚凤歌好奇地看着她。却见她很快地就拿出了几个精致的机关玩偶,然后将它们在桌子上摆成了一排。

楚凤歌的脸有点微红了。

王婉狡黠地眨了眨眼,道:“你不是早就送我礼物的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楚凤歌道,“王越可说他从未告诉过你。”

“你去边关之后,哥哥就再也拿不出这样的生日礼物了。”王婉轻笑道,“我就猜这些应就是你送的。”说着,佯怒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狐朋狗友!联合起来骗我!”

楚凤歌“嘿嘿”一笑,伸手碰了碰那些小人没再说话。

倒是王婉先好奇问道:“你怎就知道我喜欢这种东西?”

“猜的。”楚凤歌道,后冲着王婉笑着补了一句,“直觉告诉我,你必是喜欢这个,而我果然猜对,这不就说明,我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么?”

“……”王婉瞬间无语,但还是很快地就牙齿磨了磨,道,“说实话!”

于是楚凤歌才拿起一个机关小人,笑道:“真是猜的。我想,你既是入了侯爷爷的青眼,必定与那侯爷爷一样,喜欢的东西也差不多,不然何以有个词叫做‘臭味相投’呢?于是就央侯爷爷设计了图来,找了能工巧匠做了出来,想不到你真的喜欢。”

于是王婉讶然了:“这些个机关小人是侯老先生设计的?”

楚凤歌挑了挑眉,道:“不然呢?你以为全京城能有几个弄得出这样的东西?”

王婉这时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明了为何去年在寿王府的时候,连个闺中女子都知晓侯得乐这个人,虽然他明面上仅仅是忠勇侯的幕僚。“据闻琴棋书画无奇不能,说是京师第一奇人也不为过”这句话王婉那时可真是太不注意了,其实重点应该在后半句啊!

楚凤歌开动机关,让小人动了起来,道:“侯老先生天文地理,机关奇术,可是无所不能,这次边关战事,也是他算好了至多四年就会解决。”

“诶?”

“建国初期,因为国内尚未安定,怕那内忧外患,先皇就与契丹签订了互不相扰条约,我国将北境三城划予契丹,并承诺每年奉上供银二十万两。这自然只是暂时退让,否则在当时的情况下,契丹若大军压进,我朝岂不水深火热?而现在,经过先皇和今上励精图治近三十载,收复那北境三城当然是大势所趋。这几年契丹国内又恰好处在争储夺位之中,这种时机怎能不利用?”楚凤歌徐徐说来这次战争的原因,然后笑道,“侯爷爷分析双方实力,最后估算大致四年我朝必会得胜,彼时你也恰恰好到了说亲出嫁的年龄。”

“所以你就向我保证四年后定会八抬大轿娶我进门?”王婉说着都不好意思了。

楚凤歌也有点不好意思:“嗯……我运气好罢了,刚好一个契机,既在军中一展宏图,又把你给娶回了家。”说着,还“嘿嘿”地笑了两声。

王婉轻瞪了他一眼,红着脸把头转开了。不过,她又想起了什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对了,你是怎么说服家里的人娶我的?老夫人她……”王婉咬了咬唇,“似乎不大喜欢我。”

楚凤歌“哼哧”了一声:“这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管我娶了谁,她都会不喜欢的,除非,我娶的是她娘家的闺女!”

王婉愣了一下,看向楚凤歌。

楚凤歌却把话题给转开了,道:“我娶你之事,我爷爷做主就好了。这个家可是他说了算。爷爷说同意娶,便是同意了,其余人,甚至我父亲都不能反驳。至于爷爷,他只要求我先成立了事业,能够保护自己的女人就行,所以,我从边关回来,他二话不说就同意即日聘请官媒上门求亲了。”

楚凤歌这话一说完,王婉心目中本就高大的安国公楚峋的形象立马就更加高大了,这说一不二的老人家,不就跟那忠勇侯方铳一个样吗?不过,他可比那老侯爷和蔼可亲多了,虽然不苟言笑的时候也是面露威严,但是,对着她的时候明显笑容颇多啊!王婉再次觉得嫁给楚凤歌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楚凤歌就不说了,家里边还有个如此爱护他们的老爷子。而至于其余的几个长辈嘛……在这样的幸福面前,暂时忽略也罢!

午后的时光在心爱之人身边过得很快。日头渐偏,黄昏到来,霞光万里,大地景致一片美好。

却是在晚膳之前,忘忧悄悄地告知了王婉,说瞧见了一个打扫的小丫鬟从铃兰的屋里出来,偷偷地朝老夫人院子去了。

王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她相信她与楚凤歌的新婚之日,老夫人是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动静的,估计起来,也该是在楚凤歌上职之后,她才会过来兴师问罪。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事到时候再说。反正那铃兰是绝对不可能再放回楚凤歌身边的,无论什么手段,都要把这个麻烦的人送走!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三日后就要回门了。

一大清早,王婉和楚凤歌就梳洗完毕,备上了厚礼,上了马车。马车“轱辘轱辘”地朝方府而去。因为王婉是从方府出嫁的,且现今母亲与王越就住在方府里,因此回门自是去那方府了。

马车之内,王婉几乎是腰酸背痛地坐着,颠簸中又被震得浑身更加不适。楚凤歌笑着就要过来抱她,被她一掌拍掉。王婉怒瞪了他一眼。

楚凤歌岔笑道:“还在生气啊,我道歉,昨夜是我太不知节制了。”

“你还说!”王婉又羞又恼。

“我抱你?”

“一边去!”

结果楚凤歌充耳不闻,一下就把王婉抱起。

王婉一个天旋地转,人就到了楚凤歌怀里。

“这样舒服多了?”楚凤歌笑。

确实舒服多了。他的怀抱温暖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马车的震感便就没那么强烈了,轻轻颠动中,一夜没睡好的王婉,竟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但也不过一会儿罢了,毕竟两府间的路途并不太遥远。

“小婉,到了。”楚凤歌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婉陡然一惊,怔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居然睡着了。慌忙起身,连连整理衣衫。楚凤歌在一旁含笑着看着她。王婉郁闷地又瞪了他一眼。

却是在车帘打起的起来,楚凤歌先下了去,无视那要过来搀扶王婉的露葵,伸出了双手,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将王婉给抱了下来。

王婉顿时羞红了脸。

站在大门外迎接的王越见着这一幕,大喜。他赶忙迎了上来。

中门大开,王越将二人领了进去。

楚凤歌一直牵着王婉的手。

站在正堂之前等候的林氏和林茹见到他们,简直是喜不自禁,特别是再瞧着那十指相扣的样子,两人不由地对看了一眼,皆是满意地连连点头。特别是林茹,虽然楚家那边给出的官方说法是,楚凤歌因王婉一曲惊人而看上了她,但因为这个就娶了王婉,若是发现王婉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的满意,那王婉岂不可怜了。但就今日看来,这楚凤歌确实是真心喜爱王婉的,王婉是个有福的。

而楚凤歌一直都彬彬有礼,恭敬万分,全然没有昔时那种所谓“楚霸王”的恶劣气质,整个人就是一个翩翩公子,温文尔雅。

林茹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接着一顿宴席下来,都是极其欢喜的。待到宴席结束,楚凤歌随着方朴训和王越去了书房,而王婉则跟着林茹和林氏到了屋里。

林茹和林氏就是问些楚凤歌对她好不好,其家人好不好相处之类的。王婉自然是拣好话说,而那老夫人新婚第一日就让楚凤歌的旧丫鬟铃兰回来之事,王婉当然瞒下了,便是露葵那几个丫鬟那边,她也禁止她们乱说。林茹和林氏听得是喜不自禁。

而王婉也就顺便问到了方文棋。林氏冷哼一声:“今天这样的日子,我怎会放她出来?”原来林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方文棋这些日子来一直表现得很好,但是,王婉回门之日,她还是将她给困在梅香院里,派人守着,严禁她出来。林氏顺便说到了李姨娘:“李兰便是哭闹又如何,现在只要她人还好好的,她那娘家根本就不会管她!一个妾室而已,还真就指望她娘家把她当成宝去?”当然,京中曾经疯传的那等丑闻,林氏是不会去提的。

而三人正就这样说着话,林茹突然站了起来,从那梳妆台上拿下了一个四四方方做工精美的首饰盒。

“这是?”眼见着母亲有点黯然地摸着这个盒子,王婉不解问道。

“是你父亲送我的生辰之礼。”林茹道,“最后一个生辰之礼。”

王婉顿时不语了。却不知母亲将它拿出来做什么。

却是林茹将其送入了王婉手中。

“这……”王婉讶然。

“里边也没有什么首饰,重要的是这个盒子。”林茹说道,“原本是想放入嫁妆里一起送去安国公府,但是给你准备的首饰这盒子偏小装不下,嫁妆单子里特地写上这么一个首饰盒又显得古怪,我便趁着今日你回门,亲手交给你罢。”

王婉不知该说什么。

而那林茹继续道:“虽说是你父亲留给我的一个念想,但你说我一个寡妇,摆着这么一个漂亮的首饰盒做什么,还不如送给你实用些,也当作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吧。”

王婉没有接话,只低着头看着这个雕刻着镂空九转飞凤的精致盒子,脑海中遥远的那个父亲形象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眼眸不知不觉就湿了。

回去的路上,王婉就有点地消沉了。楚凤歌不解,以为她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王婉道:“没事,我娘给了我一个父亲留给她的首饰盒,我想起了父亲罢了。”

楚凤歌一把揽过了王婉,让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马车缓缓而行。

王婉突然一个激灵,嗅了嗅鼻子,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楚凤歌,道:“你喝了不少酒啊。”

却是楚凤歌笑了,妖孽一样魅惑众生的笑容现在脸上,果然,他胆子又大了,只深深凝视着王婉,突然一个低头,一个吻就下来了。深得几乎要将王婉的灵魂抽离,与他的生生世世缠在一起。

“……”这个楚凤歌!

回门之日母亲给的首饰盒王婉在回去之后就摆弄了起来。夜晚楚凤歌沐浴完毕一把从后头将王婉抱住,湿热的唇凑上她的耳朵,问道:“怎么了?”

王婉被他弄得心猿意马,只得将他轻轻推开,说道:“别闹,总觉的这个首饰盒不对劲。”

“嗯?怎么不对劲?”楚凤歌又跟橡皮糖一样黏了上来。

这酒的后劲有那么大么?王婉才腹诽着,就被楚凤歌给一把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

如雨的吻,浓烈的情。这两日的耳鬓厮磨,楚凤歌的技巧越来越娴熟,等到王婉周身火热渴望到极点的时候,他一个挺身。

虽然依旧有点不适,但是相较第一次已经好上了许多。王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呻*吟。

楚凤歌狂烈地律动,春潮犹如浪花一样一阵又一阵涌了上来。

就像坐着浮云一点一点地向上,突然一个猛冲撞入了云霄。“啊……”王婉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从未有过的极致快感陡然全部涌了出来。“楚凤歌……”她抱着他低呼出他的名字。楚凤歌的**也一泄而出,听着王婉呼着他的名字,他不由地也抱紧了她。

这一夜,芙蓉帐里春意盎然,情意绵绵。

第二日是楚凤歌回职前的最后一日。

这天楚凤歌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看着王婉摆弄那父亲送与母亲的首饰盒了。

昨夜又是把王婉折腾了一晚上,再不乖一点,她估计真是要生气了。

楚凤歌一手撑着腮边笑着注视着王婉。

王婉抬起头来,嗔视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可恶的楚凤歌,下回决不让他喝酒了!”当然,想想罢了,男人怎能不喝酒。只是这家伙也忒可恶,喝了酒就胆大包天,明明就没醉,根本就是借酒发挥!

却是楚凤歌突然笑起:“小婉,你不是觉得这盒子有问题吗?怎么看你那样子,你是在想我啊?”

王婉立时就闹了个大脸红,瞪了他一眼,拿着盒子就转过身去不让他看了。却是这时,本就被王婉摆弄得差不多的盒子,底部一个内扣被王婉按到,于是,“哗啦”一声,小小的暗格就这么弹了出来。

“……”王婉还好,楚凤歌倒是愣住了。他凑了过去。

“果然,”王婉道,“里层的空间与外围的高度完全不符,真的有暗格。”从打开梳妆盒,看到里边放着的几根金簪子后,她就觉得这个盒子有问题。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对于她这个前世对任何数据都要有极为精确要求的人来说,对于高度差异什么的,她简直就有天生的敏感度。王婉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暗格彻底拉出,接着,见到了里边躺着一封折叠的四四方方,已经有些年份的信。

正文 第92章

王婉深吸了口气;几乎是颤抖地将那封信取了出来;打开,一口气看了下来。

因为心里早有预感这封信写的会是什么;倒也没有多少的激动,只是看完之后;那种难受痛苦的感觉,瞬间就潮水般地将她淹没,她苍白着脸身形晃了晃,闭了上双眼。

楚凤歌一手自身后搂住了她;一手从她手中拿过了信,也看了起来。

果然父亲王余光提的是那旴江贪污之事。他在信中说,无论是谁,是在什么时候看到这封信,他必是已经不在了,旴江建堤,层层剥削,你一勺我一羹,等工程款到了抚州,几乎见底,再被抚州官府捞去一点,这堤坝几乎连个壳都建不成了。他说他从工部下来的官员那弄来了证据,这证据直指京中一名高官,他已经决定将这证据通过某种渠道呈报上去,但是,毕竟涉及众多官员,且高品阶京官就有几个,他怕他因此性命不保。接着,长篇大幅地在信里表示他对不起他的妻子儿女,并表示万一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已经托他的一个好友帮忙照顾他们三人,希望王越好生读书,将来若能为官,无论什么官,都要勤勤恳恳,为国为民,至于王婉,自然就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好好相夫教子。对于他的妻子林茹,恳切请求她的原谅,说他没法给她一个富贵幸福的生活,最后甚至还撇她而去。总之,信里情真意切地表达了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对自己的无奈与自责,对家人的深爱与不舍。

“旴江……”楚凤歌喃喃道。

王婉长长吐了口气,终于开口了,她说道:“我这个父亲,耿直不会拐弯,偏就这样还去做官,几年来碰得头破血流还坚持秉性,死不悔改,长年混个五品小官也就罢了,看吧,还把命给弄丢了……”却是说着,声音就哽咽了,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楚凤歌赶忙安慰他。

王婉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我没事。早在去年旴江一事朝野震荡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猝死?是呢,我父亲明明一向身子很好,怎么就猝死了呢?偏就他管辖的旴江出了这么大的工款贪污案,去年我就怀疑了,现今不过是确认下来罢了。”

这旴江贪污案确实是引发朝堂大为变动的一次大案。据说,前年旴江流域爆发了一次洪水,之前建成的大堤坝却只这么一次就决堤坍塌,沿江两岸一片汪洋,死亡人数高达近五万,数十万人受灾,偏又洪水退后瘟疫四起,尸浮遍野。于是今上大怒,彻查此事,才有了那大夫人之父前户部尚书贪污受贿被拉下马之事。听说,朝内高官变动就高达三成。

王婉接着却有点怨愤地道:“我这个父亲!把这封信放在这里,就是我们看与不看都是一个样了。估计他就是想有个心安吧,想着或许有朝一日会有人发现它,知道他其实在做出这种大义凛然的事情时候,还是有想到他的妻子与儿女的!”半晌,她又讽刺地笑起:“贪污的证据他已经呈报了上去,身后之事他也悄然安排了下去——只是,他这个所谓的好友,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父亲死后,蜂拥而来的可是只有我的那些好伯父好叔父呢!”

看着王婉这样,楚凤歌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默默坐在她身边陪着她。许久,楚凤歌才问道:“这个……要不要告诉王越呢?”

王婉道:“不用了,依哥哥的脾气,定会冲回抚州去查究竟是谁,”她的目光暗了下来,“杀了父亲的!”

“……”

“父亲的这封信,关于那贪污案几乎一句带过,京中的高官是谁,证据是什么,他是通过什么途径将证据呈报上去,全部没有言明,分明就是不愿我们去管。再看他特地把信放在这种地方,要不是我母亲将这盒子送给我,搞不好它永远都只能躺在里边也不定,我父亲对我母亲了如指掌,他怎么会指望她去发现盒子的秘密?就如我刚才所说的,这封信,他本就没希望我们非得去看到。再说了,给他报仇吗?搞不好仇人都已经被皇上杀光了。”

听着王婉说完,楚凤歌沉默了片刻,道:“小婉,你说的没错,不过,关于仇人,我觉得我应该要告诉你一件事……”

王婉奇怪地看着楚凤歌。

“旴江一案,拿出证据指控前户部尚书和前工部尚书的,正是现任的户部尚书,李传耀!”

楚凤歌的话犹如一道霹雳,劈的王婉脑中“轰隆”一响。

楚凤歌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们瞎猜也没用,所以,我会先派人去把岳父身死之事给查个清楚的。”

“谢谢你。”王婉喃喃道。

楚凤歌揽过她在她头上轻啄了一下,道:“都是夫妻了,说什么谢不谢的,只是这已经八年多了,你需得给我足够的时间。”

“我知道的,”王婉道,“便是查不出什么,也没什么的。”却是说着,情绪无比得低落。

楚凤歌安慰道:“我必会尽力,你也无需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不是说了吗?岳父本就不希望你们去管这件事,而且做出这种事的贪官污吏差不多被皇上杀的杀贬的贬,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至于我刚才说的,想再多都没用。当前,还是像岳父大人信中希望的那样,好好地把日子过好才是最为重要的。”

王婉点了点头,努力地冲着楚凤歌扬起了一个笑脸,让他不必为她担心。

楚凤歌轻轻地在她额上回了一个吻。

一天很快过去,当新一轮的红日自东方升起的时候,楚凤歌就去上职了。

新婚几日,按理说心情该很好,可是因为昨日在梳妆盒中发现了父亲的遗信,王婉一时间还难以将不舒服的心情调整回来。却恰恰在这个时候,夫人方朴雨上门了,为的就是那铃兰之事。

铃兰这两日倒还安分,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屋里没有闹腾什么。王婉知道她在等待,等待老夫人的帮忙。王婉也知道,等楚凤歌上职后,必会有人找上门来提及那铃兰之事了。却料不到,来的居然这么快,而且,来的不是老夫人,而是夫人方朴雨!

王婉毕恭毕敬地将方朴雨请了上座,叫了露葵沏了茶来。

却是那方朴雨优雅地喝了口茶后,竟就单刀直入了,直接提起了那铃兰之事。“婉儿啊,不是我说你,”方朴雨语重心长地道,“老夫人赐下的人,你怎能将她往回赶呢?这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脸吗?你一个新媳妇,这样做了,这话传出去,可是不孝不敬,到时候,丢得可不单单是我们安国公府的脸面。”

方朴雨这话说得可重了,王婉还真没想到她一开口就说出这样的话,立时就愣了。

却见那方朴雨一脸慈祥的笑,仿佛刚才说的话真是一个慈爱的婆母在教导新进门的媳妇。

王婉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想了想,抿着唇,走至方朴雨面前,跪了下来。

方朴雨好像陡然吓了一大跳,唬得连忙起身,把王婉给扶了起来。

王婉委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道:“母亲,这老夫人赐下的人,我哪敢将她往回赶呢!天地可鉴,那日铃兰过来后,对她说话的全是夫君,夫君根本就不容许我插一句嘴,我一个妇道人家的,一切只听从自己夫君,他说东便是东,我哪敢往西,他不肯要那铃兰,我能逼了他留下不成?若因为这个就说我不孝不敬,那我可真就冤死了!”说着,低低地抽泣了起来,身子还好像因为害怕而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方朴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劝慰着她:“好了,莫哭了,才刚进门,万一把自己哭坏了可怎么办?”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用理解的口吻道,“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刚进门的新媳妇,第一日给长辈敬茶就遇到这样的事。但话说回来,老夫人这样做也可以理解,有哪个做老人家的不希望自己儿孙满堂呢,便就是我,当年进门之后,还不是被塞了两个人过来。”方朴雨说的是“老人家这样做也可以理解”,但是口吻里却明显有点哀怨。王婉讶异地看着她。

方朴雨道:“我也是过来人啊!”

方朴雨的语气真挚,情感流露,很容易便就让人产生亲近感。如若王婉是个不知她本性的人,很有可能就真与她亲近了,可惜,王婉不过是抖了一下,鸡皮疙瘩掉了满地。但还是唯唯诺诺地点着头,略带着期盼地看着她,一副愿意倾听的样子。

方朴雨道:“说起来,这铃兰也是个可怜人。凤歌八岁她就到了他的身边,有一阵子凤歌谁都不要,就只肯要她,她无微不至,倾心伺候。”方朴雨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王婉的反应。待见到王婉听到“有一阵子凤歌谁都不要,就只肯要她”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她就微微露出了满意之色。却是那王婉,心中鄙夷方朴雨居然还好意思把这个拿出来讲,楚凤歌那时谁都不肯要,必是因为七岁冬天遭受了她和奶嬷嬷的背叛,谁也不肯相信罢了,恰好铃兰到了身边,又是年龄相仿的丫鬟,把信任转移到她身上也无可厚非,却是这方朴雨把这个作为刺激王婉的谈资了。王婉一边鄙夷却一边在脸上露出不舒服的样子,果见方朴雨嘴角轻轻勾起。“确实是可恶的女人。”王婉心道。

而方朴雨接着道:“他俩啊,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便就是凤歌去了边关,她也不愿嫁人,一直等着他回来,你看,这一等就把自己给等到了二十岁!二十岁了,你说凤歌不肯要她,她难道要去那庙里做了姑子不成?”

王婉听得差点就破功冷笑开去了。竟将一个少爷和一个丫鬟放在一起“两小无猜”,这是在打自己安国公府的脸么?还是欺负她胆小不敢说事?二十岁没嫁人,是楚凤歌逼的吗?就非得让楚凤歌把她给收了?谁说二十岁就嫁不掉了?本朝四五十岁出嫁的都还有呢!何况你一个年轻的黄花闺女。

却是王婉一动不动,一脸戚戚地等着方朴雨把话说完。

果然,方朴雨进入正题了。“我说婉儿啊,铃兰伺候凤歌多年,而凤歌屋里没个懂事的也不行,我看,你还是把她留下吧!”

王婉一脸为难:“母亲,这……夫君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方朴雨笑道:“这种事男人当然不好意思当着新婚妻子的面说同意了,你就先把铃兰给收了,木已成舟了,他又能怎么样,事后定会高兴地夸你懂事呢!”

王婉差点没“呸”她一口,但还是道:“母亲想来当年也是这样做的吧!难怪父亲如此看中母亲了,可是,”王婉扭捏起来,“宁先生教了,女子应当以夫为纲,我若越过了夫君尚自做主,便是白学了这么些年的女学,所以我还是等夫君回来等他示下吧!”

“你!”王婉这简直就是骂她没学过女学,方朴雨一口气起。

却是王婉根本没给她讲话的机会,接着道:“让母亲笑话了,婉儿出阁前,娘亲就说过,女子一切应以夫为天,就是夫君要往屋里添人,只要是得当的,我也不能因为妒忌而反对,可是同理,夫君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妄自猜测夫君的心意替他做下决定,这样吧,等夫君回来,我去问清他的态度,若他真是因为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说同意的话,我定会劝他大胆说出真心实意的。”

方朴雨听得一张脸都僵硬了。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痕迹的漂亮脸蛋不经意地抖了抖,然后一点一点勉强地笑起:“那么好吧,你等他回来再问问他!”说着就告辞走了。走得颇急,那一双手,还捏着拳头,青筋暴起。

王婉待她走后,将她喝过的茶盏递给露葵:“拿去,扔了。”然后,终于可以狠狠地“呸”那一口了。

傍晚,楚凤歌回来。因为从丫鬟那里得知了方朴雨来过,整个人显得非常紧张,几乎是一路奔进了屋内。

王婉见他那个样子,顿时笑了,一边走过去为他宽衣,一边道:“瞧你这个样子,真是的,夫人就是狼虎不成?就是狼虎,她也不敢在这院里把我给吃了。”

楚凤歌只笑不语。

王婉知道这是因为方朴雨给他的阴影太深了。

“她来做什么?”楚凤歌问道。

王婉便将方朴雨的来意说了一遍。

却想不到,这楚凤歌居然勃然大怒:“够烦人的!她就管上这事了?”说着,直接就把小水唤来,让她去铃兰那里传令:“告诉她,明天我就给她找户人家去,让她给我安分地待着!少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

小水领命去了。

王婉目瞪口呆地盯着突然发怒的楚凤歌,问道:“你……明天真就给她找户人家去?”

“难不成还是假的?”楚凤歌非常坚决,“马上就把她嫁掉!省得麻烦!”

果然,楚凤歌第二日就拿了府里下人的名册,从中把适龄未婚的小厮挑出来,然后直接把拟好的名单甩在铃兰面前,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慢慢挑,这么多人随便你选,明天就把人选告诉我,否则的话,”楚凤歌的表情狠戾了起来,边关战场上养出的杀气一泄而出,“我就把你丢出府去自生自灭!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认这么多年的情谊了!”

铃兰呆立半晌,待楚凤歌一挥袖子转身而去后,骤然掩面大哭。

楚凤歌将他的作为告知了没有一起过去铃兰那里的王婉,王婉突然头疼了,道:“她不会想不开吧?”

楚凤歌愣了一下,然后神色就恶劣了起来:“真要作死也是她自己的事!我仁至义尽了!一个丫鬟,本就是要杀要剐随主子高兴,难不成我还有供着她不成!”说着,便不想再提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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