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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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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认为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只是这突然间想到,从认识以来,虽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楚凤歌也从未对她冷言冷语过啊!“严春丽的话可信吗?”王婉纠结了。毕竟从未真正见过楚凤歌与其他女孩相处是什么样的。至于那李明敏的话,那家伙天生缺根筋,跟在严春丽大姐后面有一学一,可以完全忽略了。
“楚凤歌喜欢王婉。”因回想起了严春丽所说过的一切,这句被她看作是童言童语的话也就陡然从脑海中冒出,她的心不由自主猛地一跳。
“……”急忙捂住胸口,“我今年刚刚八岁,八岁。这种事,这种事……”
心居然越跳越快,脑中一团浆糊。
王婉深吸了口气,终于大喊了出来:“这种事,管它去死啦——”
王婉根本料不到,因为哥哥一句简单的“楚凤歌终于来上学了,但还是不肯进侯府,阿斌都不高兴了”,她居然就一下联想了这么多!
若放在以前,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这样想七想八的。可偏就那日与楚凤歌闲聊了一个下午,了解了他与传言中截然不同的另一面,两人又交谈甚欢,根本就像是两个成年人在谈天说地一般。这楚凤歌超乎她想象得成熟!
一个心智成熟的男孩喜欢一个同样心智成熟的小女孩……
心“砰砰”乱跳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好吧,想多了,她一定是想多了!
上辈子没有恋爱过,甚至连个暗恋都没有,从小到大只知道死读书的王婉,在这一世年仅八岁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晕乎了。
不过她这晕乎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正如前文说过,那楚凤歌自打那次见面后,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在王婉面前出现了。王婉也仅仅偶尔地从她哥哥那里知道了他一些诸如“楚凤歌把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楚凤歌又进宫去了”这样的消息。这些消息带给王婉唯一的影响就是,哦,原来楚凤歌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他的生活原本如何,现在还是如何,只是和过去一样,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那书楼中的见面与相处似乎只存在记忆里了。
所以,那句“楚凤歌喜欢王婉”,果然还是管它去死吧!
这时间好似流水,哗啦啦的将近半年就过去了。
而这半年里,在忠勇侯府内,发生了两件相对来说比较严重的大事。
一件就是楚凤歌所说的“挑拨陈家和章家”。
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内就盛传,那章家骗婚!章三公子身患羊角风,却隐瞒实情,求娶那忠勇侯府的二小姐,后被忠勇侯府知晓真相,要求退婚,但被拒,说是这庚帖都换了,那二小姐不嫁也得嫁!随后,二小姐的死亡真相便被八了出来,说是因退婚无望自尽了,一时间那章家是人人喊打。可过不了多久,就有了新的传闻,说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夫人早已得知章三公子患有羊角风,在知道实情的情况下,却一口答应下了这门婚事,最后逼死了自家的庶女。有人开始深八,说是那世子夫人是听了自家那户部尚书亲爹的话,为了讨好左相大人,才同意将庶女嫁进章家的。于是,京城里风向又变了,娘家人管夫家的事,户部尚书家与那世子夫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可是,到底哪种说法才是真的,陈、章两家各持一词,弄到后面,据说,两家的两位大人在那朝堂之上都不若从前一般热情了,见了面就是“哼”上一声,袖子一甩,各走各的路。而这在忠勇侯府里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那大夫人倒了大霉。娘家那便不用说了,户部尚书大怒,直接派人告知那大夫人,叫她今后都不用回娘家了。这虽说是怒话,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段时间内,大夫人与娘家人的关系是难以修好了。而忠勇侯府这边,听闻那大老爷在某一晚直接抽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半边脸全肿了,而老夫人那,更是见都不想再见到她。于是,这一回,不用老夫人发话,她自个儿给自己关了禁闭,长期称病不出,那中馈,还是还与了老夫人。
而这第二件事,则与方文雅的死直接有关了。
方文雅被关在闺房之内绣嫁妆,按理说她的丫鬟也不能得知外头的细事,但偏就这大夫人屋里说出来的秘密被她知晓了。彩云死后,方文雅屋里的丫鬟被提出来问了个遍,却是谁也无法说清究竟是谁给彩云透了消息。直到那陈、章两家之事在京城内传开,才有那李姨娘的大丫鬟某日不经意地与老夫人身边的春柳相遇,并不经意地透露给她,她曾有一天无意间见到四小姐的贴身丫鬟红香在与彩云说悄悄话。然后,红香便被老夫人派人逮来,几大酷刑伺候下来,终于半死不活地承认,是她在大夫人那里偷听来的章三公子得了羊角风,觉得二小姐这样被骗着太可怜,就偷偷地告诉了彩云,但绝没想到二小姐竟会因此而自尽。
红香被绞了舌头,赶出了侯府。
盛怒的老夫人连方文颂都没放过,把她狠狠臭骂了一顿,说她堂堂一个侯府小姐,连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住,叫她拿了笔墨和经书,住到大夫人的念禧院,好生为她的母亲抄经去,抄到她的母亲病好为止。
老夫人这招够狠的。只要是个有脑袋的人都知道,一个多嘴的丫鬟背后,必有一个放纵她的主子。何况这方文颂以前从未出错过,一个在大宅子里从未出错的人,偏就她的丫鬟为了所谓的“好心”悄悄地将不得了的秘密间接透露给了当事人,要说她一点都不知情,谁会相信?
于是,方文颂战战兢兢去了那念禧院后,就在当日,便传出了大夫人那愤怒地打骂咆哮声:“你这个小贱人!小小年纪心肠就这般狠毒!我哪里亏待了你!啊?!你要这样对我?!”
念禧院内鬼哭狼嚎。老夫人不管。但却严厉禁止私下讨论,更勿论传到府外去了,如有发现嚼舌根者,一律打死。总之,你可以听,但不能说就是了。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52章 姨娘们和新姨娘 T
在方文颂被关进大夫人的念禧院后,这李姨娘就开始终日喜滋滋了起来。说起来;这李姨娘也真是个能忍辱负重的人;光从方文颂这件事上看;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近一年来,她能够憋着等那方文颂的错处;而不是直接找那方文颂算账,就表明了她比起她的女儿,强了不止一倍;而在抓到了方文颂的错处后;没有直接上告上边;反而等待最佳时机;时机到了;才给其最致命的一击。这等魄力,果然不是方文棋那莽撞的小女孩能够相比的。
因而王婉也就更小心起她来了。那方斐之事后,李姨娘都没有什么表示,只专心地伺候着她的儿子,待他儿子伤势好得差不多后,就又回到了林氏身边,小心奉承,好似之前她儿子受伤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一样。而那方斐,估计被老侯爷吓怕了,或者受到李姨娘的规劝,没有再找王婉麻烦了,甚至连人都没在王婉面前出现过了。用林氏的话来说,这母子俩陡然转性,连神仙都无法理解了。但末了,林氏还是忠告王婉:“还是要小心他们,这不叫的狗才会咬人呢!你院中若有什么不干净的,早点打发了罢,没得留着碍眼。”
果然林氏是知道她梧桐院中有个李姨娘的眼线。只是林氏以前全由着王婉自己去做,如今那方文颂事情一出,虽不知李姨娘为何会对付方文颂,但这事还是让她心中一紧,觉得李姨娘的人还是要趁早解决掉的好,不然什么时候就出事在她身上了也不定。她问向王婉:“还是说,姨妈帮你打发了?”
王婉摇头笑道:“我自己来吧!毕竟那婆子不是姨妈给的,人家在梧桐院里也算是比我们都老的老人了。”
王婉说到做到。当天就扔了根金钗在那婆子负责打扫的区域。那婆子就是一贪财的蠢人,看到了地上的金钗后,环顾着四周无人,直接就揣那怀里了。却是到了晚上,她在屋内还来不及把那金钗藏起来,万嬷嬷就带着一干丫鬟们从外头冲了进来,将她压倒在地,自她怀中搜出了金钗。便以一个偷盗罪压到了林氏那里,理她什么“我冤枉哪”,直接堵了嘴巴一顿狠打,最后报到老夫人那,老夫人一闭眼,烦得连连挥手:“这种事与我讲做什么,赶出去便是了。”
于是,此事完美解决。李姨娘在王婉这花钱安的眼线,唯一的作用便是帮了王婉将那方文颂的真面目转告给李姨娘,此外便一无是处。
李姨娘气得个倒仰,此后接连数日,见到王婉,那脸上的笑便要多僵硬有多僵硬,让王婉很自然地回想起当初方文棋一个月禁闭后面对她时的表情。顿时笑岔。再怎样,果然不愧是母女俩啊!
这李姨娘就不再去说了,说到那方文颂的亲娘秦姨娘。只这件事后,便就恨上了李姨娘,若有遇上的时候,两人必是四目怒对,恨不得剐死对方才甘休。很明显此事之后,秦姨娘与方文颂在大夫人的手下都会不好过了,而这不好过,绝对是无限期的。
再说一下钱姨娘。作为到了适婚年龄的方文琴的生母,似乎是受到了方文雅之事的刺激,突然变得积极了起来,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样子,开始每日勤勤恳恳地到林氏面前走动了起来,阿谀奉承,端茶倒水,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只要你给我女儿一个好婚事,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是这钱姨娘的身子骨实在不好,自过年那阵病了一场后,原本就娇弱无比的样子更是惨不忍睹了。一张脸终日惨白惨白的,便是涂了粉,抹了红,也让人无法直视。
林氏是苦不堪言,有一日居然直接对着王婉就抱怨了起来:“你说这钱姨娘,我又不是大夫人那种歹恶心肠的人,只管自己的利益,哪管庶女的死活,只要这文琴规规矩矩的,我怎就不会给她找门好亲事了?钱姨娘一股子病气,整日的病怏怏的,还天天到我这里来伺候,不说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单就我都怕她直接倒在我院子里,叫她回去吧,偏就一副世界要塌掉的样子,好像我不让她伺候,就是要对文琴下手了,唉,这叫我是该怎么做?”
王婉只能摇头,劝道:“好歹琴姐姐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想为琴姐姐做点事,就由她吧,姨妈不要让她累着了就是了。”
林氏一脸无奈。
可偏就方文琴不领情了。青环告诉王婉,这方文琴终于去了钱姨娘的屋里,却是把她的亲娘狠命骂了一顿,说是她的事情一概不要她管,一个贱命的丫鬟除了给人当牛马外还能做什么。这话可把钱姨娘听得伏在了桌旁不住地咳个半死,待抬头红着双眼想要跟方文琴说些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唉!”对此,王婉只能叹气,对那钱姨娘,回想起初见时那个娇弱的女人一脸幸福地掏出贴身佩戴的小小香囊的模样,顿时好似五脏六腑揉作了一团,难受得无法言语。
这半年的时光,王婉过得是单调平淡但却宁静。至少不像去年那般惊人的倒霉了。期间严春丽和李明敏多次邀请王婉过府去玩,都被王婉以身体不大好,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去年安国公府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为了安全着想,王婉觉得,她还是就窝在这忠勇侯府里,简单的几点一线就好。谁会知道以她倒霉的体质,出了门去,又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严春丽和李明敏倒也没强求,后来得知王婉的想法后,大笑之后,便干脆结了伴,自己过来玩。弄到后来,老夫人都喜不自禁,连道她平日很少见这郡主外孙女,而王婉来了后,反而把这外孙女给吸引得频频过来了,有时候一高兴,一连赏了好些东西给王婉,惹得府里某些人等又是眼红得不得了。
而就是这样平凡的日子,在十月底的时候,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二老爷想要再纳一妾了,且要纳的是青楼里的花魁!
本朝并不规定官员纳妾数量,但是在朝为官的,谁愿意给人以**熏心的话柄,因此,似乎有种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官员纳妾,无论大小官员,纳妾数量基本没有超过四个的,差不多都是两三个左右。
而这二老爷,目前有三个妾,再添一个也无可厚非,只是,他竟要纳这青楼女子为妾!不要说什么官宦之家了,便是在那寻常的读书人家,也是闻所未闻之事!
“老爷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林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若说要纳个清白人家的闺女,我绝对不拦你,且定会一切帮你办个妥当!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青楼女子?!这说出去,叫我们忠勇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哧!”二老爷一拳砸在桌子上,“又是忠勇侯府的脸面!你这话怎就说得跟娘一个德行!”
“所以娘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见自家老爷这个样子,林氏头疼无比。
“你去同娘说!”二老爷很坚决,对林氏说出这样一句话,显然是怕他母亲把他臭骂一顿,准备躲在老婆后面当缩头乌龟。
“我不去!”林氏很有原则。
“你、你不去我就把你休了!”二老爷居然抛下了这么一句狠话,但说完后,这雄赳赳的气势就一下瘪了下去,显然是明白自己说什么混话。他装腔作势地生咳了两声,软绵绵地添了一句,“你不去也得去。”说着一甩衣袖,装模作样地出了门去。
林氏就这样看着他离去,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后命人弄了盆水来,先将自己的发髻弄得微乱,然后用帕子沾了点水,把脸上的妆容弄花。最后站起,唤上青苗,只不过出了自个儿的院子,那泪水就不要钱地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她一路哭哭啼啼地朝老夫人那去了。
果然,老夫人一听林氏的哭述,顿时怒起,一叠声地命人把她那不肖子给叫来。结果却见那下人无功而返,且唯唯诺诺地说,二老爷病了。
林氏一听,想笑:“果然用这招!”
而老夫人更怒了——他这装病装得实在是没技术啊,林氏来之前还好好的呢——老夫人大骂:“让他病!就让他给我一直病着!等他老子回来,打断他的腿!”
却料想不到那忠勇侯方铳回来后得知此事,竟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吐血的话:“他要纳便就让他纳去,屁大点事,也拿到这里烦我!”
“侯爷你说什么啊!二儿他这要纳的是青楼女子啊!”老夫人与那方铳争辩。
“管他要纳谁!你觉得丢脸的话,把他赶出去不就得了!早跟你说了分家分家,你就是不听!行了行了,别来烦我!”这就是忠勇侯方铳,其想法根本就是同时代的人无法理解的。
老夫人先是被亲生儿子气,后又被丈夫气,因此才一夜就病倒了。她是真的病了,可不像那二老爷装个病而已。虽只是普通的伤寒感冒,可对于一个郁结在心的老人家来说,可真是不得了。这一病,竟然断断续续地一直没法大好。所以这被她管了大半年的中馈一下子就无人接管了。——大夫人虽早就“病好了”,出了那念禧院,但老夫人仍旧恼她,且她的娘家也好似与她全无瓜葛一样将她孤立了,因此老夫人也就一直没将那中馈还交到她手上去。老夫人无奈,放眼整个侯府,现在能管得了中馈的也只有这二夫人林氏了。
最后,老夫人将中馈交到了林氏手上。
林氏却毫无欣喜之色。因为她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之事,迟早要还给大房的。老夫人养病期间,她要是管理好了,顶多得个称赞而已,但若是办不好呢,责罚还是其次,在府里失了威信才是事大。这根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而那二老爷要纳青楼女子为妾之事,因为老夫人虽在病中,却仍时不时地坚持叫人抬着她去忠勇侯方铳那里哭上一哭,惹得他是烦之又烦,偏那大夫又说:“老夫人尚在病中,每日这样抬来抬去,这病,一时好不了不说,恐又添新病啊!老人添个新病,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于是,火大的忠勇侯直接冲去了二房,将那躺在床上装病的二老爷给拎了起来,一拳打在了地上:“想纳青楼女子是吧?行!要么你纳了她后分家滚蛋!要么乖乖地跟她做个了断你仍旧在这侯府里做你的二老爷!”
被揍得半张脸几乎毁掉的二老爷眼泪都飚出来了,唯唯诺诺地不住点头:“我跟她断,跟她断……”
于是,这二老爷纳妾风波便就此结束。
只是半个月后,老夫人为了安抚她这实际上最为宠溺的二儿子,差人相看了一名良家女子,与其父母写下了纳妾文书,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将那女子抬进了府里。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53章 管理中馈 T
梅姨娘是个看上去很温顺可人的女子。她的眉眼是弯的,嘴是上扬的;整个人给人一种笑颜常开的感觉。她实际年龄才十五岁;放在王婉的前世;只不过一个初三学生而已。但偏就身材发育得很好,酥胸、蛮腰、翘臀,比起同龄人来成熟了不少。而又与那身材同样火辣的成年女子不同;她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容易被她迷住,更何况二老爷那种**熏心之人。因此;自从纳了她后;二老爷夜夜在她那里歇息;完全陷入了她的温柔乡里;甚至连外头的花天酒地都不再去了。
老夫人很满意;病中的她都要召见那梅姨娘,连夸了她许多好话,嘱咐她要好生伺候二老爷和二老爷,甚至还赏了她一个金镯子。
按说这二老爷纳妾一事,本该和王婉这个寄住侯府的小丫头无关,但偏就因为这个,王婉难得平静了大半年的生活又被打乱了。
首先就是林氏管理中馈的事。
因二老爷这么一闹,老夫人病了。老夫人病了,不得不将中馈交予林氏之手。而对于老夫人将中馈暂交予林氏一事,二老爷表示很高兴,似乎马上就能从中捞到一大笔似的,但实际上,林氏仅是按部就班,原来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毕竟府中目前尚无大事,根本就无需调派人手和额外采购。林氏也没有傻到去妄动原有的人员配置。无论是谁安插在什么地方的人,她都不会去动,当然,包括她自己的人。原来是什么位置,现在还是什么位置。至于那些过来送礼托人游说,请求有个好差事的,除非真有空缺,否则她是一概不理。于是才不过一个月,这府里上下便产生了这样一个错觉:哦,原来这二夫人是个不管事的啊!因此吃酒赌钱渐渐开始毫无顾忌了起来。却是不料,某一个深夜,林氏突然来了个突击检查,一下子抓了好些个聚赌之徒,这其中甚至有老夫人的手下管事方嬷嬷。正是人们想着林氏会如何解决的时候,林氏上报了老夫人,并一番言语恳切地陈述这聚赌的危害,并说这方嬷嬷定是仗着老夫人的信任无法无天,此等骄奴,根本就是在扫拂老夫人的颜面,老夫人一向制下严明,偏这方嬷嬷趁着她生病干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认为老夫人这病就是好不了了?不将她重罚,以后这府里上下不都以为老夫人就是管不了事了?这一番话下来,老夫人是气急,原本还念着那方嬷嬷跟了她多年的份上想放了她一马,这下就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重罚!重罚!”老夫人下令。于是,这方嬷嬷当众被狠狠打了二十板子,并被罚去了半年的例钱。此事过后,众人才知道,这林氏根本就不是吃素的,一时间府内纪律倒比大夫人在管时严明了许多。
而这林氏,竟然趁此事之后,向老夫人提出了让府中小姐跟她学习的要求。她是这般说的:“我这做媳妇的,直到今日才知道这管家是有多么得难。而我们这文琴也到议婚的年龄了。文琴这丫头,琴棋书画倒是样样精通,只是向来性子冷清,管家这块着实令人担忧啊!我们侯府的小姐,便就是个庶女,也是要嫁到官宦人家做主母的,没得等她嫁过去后,面对一个大家子,两眼一抹黑被人笑话。依我看,不如让她跟着我,不是说马上就让她去做什么,只那边看边学也好啊!”
老夫人寻思片刻,觉得说得有理,便就答应了。
林氏又道:“文琴一个丫头跟着我怕她不习惯,就叫姐妹们陪着她吧,反正都是看着学学而已,那两个小的,能不能学进去就是她们自己的事了。”
老夫人听罢,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
于是,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方文琴、方文颂,外加一个王婉,三人跟在林氏后头跟她学管家。
这表面上看过去,是方文颂和王婉陪同方文琴随林氏学习。方文颂和王婉两个小孩家家的,特别是王婉,不过八岁而已,能学进什么东西根本就没人会去相信,想她们顶多是在林氏那里看个新鲜罢了。
谁知那林氏是这样对林茹说的:“这管家一事这么些年来也就这么一次暂时落到我的手上,等到被收回去后,再要落回我的手上,还不知要猴年马月,弄不好等到分家了,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现在婉儿虽小,但机会难得,让她跟在我身边看看也好。这官宦世家,哪家不是家业巨大,人口众多的?婉儿将来嫁人,就算将来没嫁个嫡长子,做不成长媳,管不了大家,但这管家之事里绕绕弯弯的,让她早点知晓一二,也是没有坏处的。”
这样说来,其实林氏还是在为王婉打算。方文琴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早在去年谈及林茹嫁妆的时候,林氏就说过要让王婉跟着她学习这管理之道了,但无论王婉在林氏眼中有多聪明,毕竟都还年幼,一整年下来,也不过在去年年底当各个庄子铺子的管事前来报账的时候,林氏让她跟着,教她记下了她母亲庄上与铺子里的几位管事罢了。
而现在,林氏则是认真的了,用她的话来说,确实是“机会难得”,“不抓住这个机会学上一把未免就可惜了”。
于是,定下此事后,除去晨昏定省和平时的正常上课外,王婉与方文琴、方文颂的剩余空闲时间便都在林氏那里度过了。
王婉与方文琴、方文颂二人本就不和,以往基本没有什么往来。但这下可好了,三人竟要同同吃同行。还好没有同住,不然王婉非得呕出一大口血不可。
好在林氏这里王婉不用伪装什么。林氏早已知晓王婉与这二人关系并不密切,因此,王婉平时该怎么样,现在仍旧怎么样。只那方文颂,人前仍然装得亲亲热热,人后却霎时变脸,这忽冷忽热的,王婉都替她累,很想告诉她:“真的没必要装了,姨妈早看出来了,你再装她都不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看得出方文颂是认真来学习的。之前在念禧院内受大夫人折磨了整整一个月在她身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阴影,她见了林氏始终笑嘻嘻的,“二婶”前“二婶”后地叫得尤为热情,对于这点,王婉极其佩服她,一个十岁的女孩,居然有如此强的心理素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若放在王婉前世,这等人才,如没能被某局挖掘去培养成为间谍,根本就是一种浪费!
方文颂学得很认真,方文琴亦然。虽林氏一开始仅是让她们三人坐在边上看就成了,这方文颂与方文琴还是拿出了本子,细心地将每日里来拿对牌的管事给记下,甚至有时候将林氏与这些管事的对话都默了下来。比如,大房那边有个老管事,欺负林氏初管家,禀明了事情后故意装作不知该如何处理,垂手立在边上等着林氏示下,待林氏将府里的规矩一条条细细念与她听后,才一抹冷汗地谄笑道:“回二夫人,是老奴老糊涂了。”林氏则冷冷地道:“老糊涂了?要不要我去跟你家夫人说一声,把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给送到庄子上养老得了?”“不敢,不敢,老奴再也不敢了。”老管事“扑通”一声跪下,磕起了头来。方文琴与方文颂佩服得五体投地,直接将此事记在了本上,甚至连心得都写在了边上。
“婉儿,”后来林氏问起,“你怎就不像文琴与文颂一样那个本儿记事,看你倒真像来玩的啊!”当然,林氏是笑着打趣她。
王婉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我都记在这哪!再说了,真要处理起事情来,各事有各事的处理方法,总不能照搬吧?”
“你这个小机灵鬼!”林氏刮了一下她鼻子,“不过你还小,慢慢来。”是了,与方文颂和方文琴的积极劲比起来,王婉在林氏眼里的表现确实是“年纪还小”。
而方文琴和方文颂在一起的学习中,好似感情更好了。
连林氏都疑惑了起来:“文琴是怎么回事?原先不是都不大理人的吗?什么时候居然和文颂这么好了?”
王婉心道:“从今年起呗!”早先王婉发觉的时候也感到很疑惑,然后,不要怪她心理阴暗,实在是被这府里心智不像孩子的小姐们吓怕了,直觉告诉她,她们之间是有什么秘密的协议。不过,想再多也不关她王婉的事,只要不惹到她的头上来,她们是好是坏,随她们去。
王婉就这般和方文琴、方文颂一起跟了林氏一个多月。
原先天天和那两堂姐妹相处一室的不习惯也渐渐变成了习惯后,王婉本以为日子也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了。岂料,某一日入夜睡前,青环突然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翻得边角有些卷起的本子。
“这是……?”见青环一脸做错事的样子,王婉不解开口问道。
却是青环突然就跪了下来:“这是今个儿早上柳姨娘身边的兰芝偷偷塞给奴婢的。奴婢……奴婢尚未禀明小姐,就妄自收下,还请小姐责罚!”
青环咬着唇,低着头,甘愿受罚的样子。
王婉沉默,半晌才接过那本子,粗粗地翻了一下。——原来是账本!
于是立时就回想起某个下午,林氏命人拿出了去年的账册,让她们随意看看。本意是让她们知晓账本的模式,让她们知道一个大府里要记帐的地方是有多么琐碎。林氏应该没想过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一个八岁的三个丫头能够把这些账本一本本翻过去,一本本重新算过去。
可偏就那方文琴与方文颂认真无比,一个下午坐到了一起,一边看一边讨论起来。而她则是看着一叠叠的账本,发了一会儿呆,后来实在无聊,便也随意拿了一本翻了起来。
看帐之事对她而言实在是小事。虽不是会计专业出身,但是作为学霸理科生,对数字是极其敏感的,虽然这个时代的账本没有阿拉伯数字,没有收支表格,看起来超级复杂的样子,但只要那么一扫,一大堆的数字自然而然地在她脑中化成了阿拉伯数字。而她对数字极为敏感,脑中如同装了计算器,加减乘除飞速算起,算好之后,那些个数据便如存进了电脑一般,在她脑中保存了下来。
王婉那日看的是府里购进布料裁衣做裳的账目。账本自然不会有算错的地方。最后的收支总额同她算出来的结果是一模一样的。只是……王婉皱起了眉头,细细地翻找起手头上的这一本。这本账本也是去年府里的收支账本!却是里边什么名目都有,各项的采购自然也纳入了其中。王婉找到了布料采购的那一页。
果然!里边的价目和那日下午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举个例子来说,王婉记得当时翻看的那本账本,明明写着一匹锦缎要七十两,而这里,却写着“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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