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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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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会如何处理,毕竟,天子脚下,堂堂安国公的嫡长孙却招人追杀,而且看这不利于楚凤歌的流言传播速度,便是到了官府报案,也会被认为过错方在他,活该被人砍吧!想来是那安国公会避过官府,自己私下调查解决了。
这样一分析,王婉顿觉楚凤歌很可怜,也不知他一个身份如此高贵之人,怎就惹来了杀身之祸?而且那日看他的样子,明明一副知道的样子,搞不好连幕后之人他都很清楚,却被王越说成“他的事比较麻烦”!难道他做错了什么事,觉得对不起那要杀他之人?
王婉想着,觉得头大了。于是摇了摇头,把脑中的东西全部甩了出去。“想什么想啊!”她对自己说,“想出个所以然也对楚凤歌没有任何的帮助,人家不肯对你说出事实,有人家的道理。而且,他自有他的家人帮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把这件事忘了吧!”
“好奇心害死猫”,王婉坚信这一点,因此她从来就不是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果然很快的,就又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
楚凤歌的事也就如八卦谈资一般,在忠勇侯府里沸腾了几日,但没过多久,就沉寂了下去。
毫不留情的时间一天天快速地翻过,人们空下来的记忆里还来不及填上新的东西,这一下子便出了正月。
而这刚出了正月,二月初一,方文雅就突然定亲了。而且婚期非常紧,竟就在今年七月!虽然在过年的时候,听青环说起大夫人要为她议亲了,但谁都没有料到,其速度竟会如此之快。听说,定亲的对象是今年新任工部右侍郎家的三公子,居然还是个嫡子,其家世虽比不上侯府,但侯府家的庶女配侍郎家的嫡子,这般算来,两人也是门当户对了。而且听闻那位三公子仪表堂堂,谦谦有礼,对于古代女子而言,应该是良配了。只是,青环的小道消息传来,方文雅很不开心,天天在闺房里默默抹泪。
对此,王婉有点理解,从大半年前起,这方文雅就表现得很不乐意太早定亲,现在真定下来了,就算未婚夫在传闻中是个良配又如何,她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没有哭泣才奇怪呢!
在她定亲后,王婉去看过她一次。
阳光明媚的日子,那方文雅却一脸的憔悴,她并不愿意与王婉多说。而等到王婉讲东讲西想让她暂时忘却那定亲之事时,她却幽幽地叹息,直道自己命苦,若是个嫡女该多好。
这是方文雅第一次在王婉面前表露这种思想!
王婉大惊。
方文雅的贴身丫鬟彩云大骇。
等到彩云奉命送王婉与青环出门的时候,她对王婉说道:“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还、还请表小姐不要再来了。”她说得吞吞吐吐的,低头不敢看王婉。
王婉没有生气,只默默地看着她。
彩云始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王婉明白,她这是怕方文雅情绪不稳,再在王婉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因此王婉理解地说道:“好的,我不会再来了。”
而那之后,王婉真的就再也没有去见方文雅了。
至于方文雅,因为婚期紧,就被终日地关在闺房内绣起了嫁妆,学不用去上也就罢了,连母亲那里的晨昏定省都免去了。
方文雅本就是个低调文静的女孩,接下来,竟就再无她的消息,没有多少人再有谈及到她,她似乎被人淡忘了,好像只有等到她出嫁的时候,她才能再次重现在人们的记忆中。
而后便是二月二十二,老夫人五十大寿。
据说寿宴办得极其热闹,据说前来祝寿的客人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贵,据说,老夫人那住在宫中的外孙,四皇子李明智也来了,代表他的母亲为老夫人送上厚重的贺礼。甚至听闻,连皇上都派宫人赐下了寿礼!
可见这忠勇侯府是多么得深得圣宠。隆恩浩荡,圣宠不衰!
但是,令王婉意外与惊恐的是,当日下午她照例去书楼打扫的时候,竟然见到了忠勇侯方铳!
忠勇侯坐在侯得乐常坐的位置上,见到王婉自楼梯口出现,居然笑了。“来来来,”他招手把王婉叫到他的身边,“听那老家伙说,你初七、二十二会来这边玩儿,今个儿我特地过来看看,想不到还真见着你了!”
“玩儿?”王婉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却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那忠勇侯一眼。第一次见面时,这老人家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就算他现今态度平和,也无法拯救他在王婉心目中杀气腾腾的形象。
却见那忠勇侯笑得非常开心,听他说道:“今天无聊得要紧,一群无聊的人为了一个无聊的老太婆全挤到府里来了,这么大的府邸,现在也只有这里能让人清静了。刚好你小丫头来了,听说你棋下得不错?”
王婉正被他那“无聊”言论给弄得腹诽不已:“那‘无聊的老太婆’是你的老婆吧!”却陡然听到他这么一问,于是“啊?”地一愣,继而感觉不妙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果见他很高兴的样子,站起身来,自最近一排的架子低下,抽出了一个棋盘:“小丫头,陪我老爷子下盘棋吧!”
“……”王婉无语片刻,接着从牙缝里憋出了那个字,“好……”
若把忠勇侯方铳的棋艺和侯得乐的进行比较,那就是初学者与高手之间的比较!忠勇侯棋艺之烂,简直无法用言语可以表达。偏偏自以为是,一个劲地嚷嚷:“小丫头,拿出你的真本事啊!让我老爷子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那老家伙说得那么厉害!”
一边下棋一边控制水平本就是件超级耗费脑子的事,偏又对方没个停地叫嚷,扰乱她的思路,于是,王婉火大,“唰唰唰”几下,一路斩将杀敌,只杀得天下一片黑,白子甚至没了苟延残喘之地。
不过一会儿,那方铳就瞪大眼睛看着棋盘,接着抬头盯着王婉。
王婉被看得浑身发毛,恐惧感又冒了出来,赶忙地低下了头,看也不敢看他了。
却是那方铳突然一拳重重地把棋盘砸烂。
王婉吓得跳了起来。
戾气十足的方铳可怕地就像一头杀戮无数的猛兽。
王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却见方铳“呸”了一声,恨声怒骂道:“就知道那群小人故意输我,还整日地夸我棋艺好,事实上呢,我连个小儿都赢不了!”
“……”王婉颤抖着身子,强逼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挪开。脾气如此暴躁的人惹不起啊!
“老子最讨厌言不由衷的家伙!下次见着那群小人,一个个拔了他们的皮!”方铳骂着,却很快看向王婉,“小丫头,你躲什么?”
“没……”王婉上牙打着下牙。
“来!再跟我来一局!老子就不信真赢不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可、可是棋盘坏了……”
“下边还有个小丫鬟吧!叫她去弄一个过来!”
“……”
于是,王婉下了楼去嘱咐露葵弄个棋盘过来。而露葵去找棋盘的过程,自然而然把忠勇侯方铳在这书楼里和王婉下棋的事传了出去。
王婉悲催地陪着方老爷子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直到夜幕降临,晚宴即将开始,有人来请方老爷子过去了。
那方铳大手一挥:“滚!没看见我正忙着吗?一个糟老婆子过个生日摆什么谱都不知道!一群赶着过来的马屁精围着她谄媚来谄媚去,她也能乐在其中!不去!”方铳的态度很坚决。
来人苦着一张脸,不敢再看方铳,却是求情的眼光瞧向王婉。
王婉看了看方铳那黑得仿如煞神的脸,犹豫着张了张嘴,却被方铳狠狠一瞪,吓得命差点就没了半条,哪敢再去说些什么,于是缩了缩脖子,给了来人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然后低下了头,动也没敢动,尽可能地减少存在感,如有可能,她真想找个缝隙钻进去,躲起来了事。
来人一脸痛苦地回去回话了。
方铳如没事人一样,对王婉说道:“来来来,我们继续!”
王婉好想哭。
果然,老夫人大寿后的第二日。林氏就到梧桐院找上王婉。“婉儿,”她忧心忡忡,“你昨日怎么就跟老侯爷下棋去了?老夫人在人后大发脾气啊!”
王婉看着林氏那心神不宁的样子,顿觉很对不起她,想必她昨日承受了老夫人不少的怒气吧!老夫人最好面子,偏偏自己五十大寿丈夫不肯到场……
王婉耷拉着一张脸,哭也哭不出来:“对不起,姨妈,我实在拗不过老侯爷啊……”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忠勇侯大人,您这是想让我们在这侯府里唯一的庇护都没有掉吗?!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47章 小心翼翼 T
老夫人因为此事而发怒,府里的人们原想着这林氏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可是谁又料到;老夫人仅是寿宴那晚冲着林氏大发了一通脾气;而后竟一概如常;平时是怎么对林氏的,还是怎么对她。
原先拍手称快等着林氏倒大霉的人可真是大失所望了。
只有王婉想到了她那几个孙女的性格,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那日之后;她只想让自己最好低调到所有人都忘了她,后来除了上学,哪儿都不去;只躲在梧桐院里当缩头乌龟。老夫人那里她是死都不敢去。没有办法;作为当事人的她若出现在老夫人眼前;只会让她回想起那日的耻辱;肯定找死;这样很对不起姨妈,但是,现今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能躲则躲,绝对不能犯错!
当然,她也在绞尽脑汁地想帮助林氏在老夫人那里固宠。
一连几日,她咬着牙努力回想着前世从各种膳食书籍里为妈妈找来的养生汤,一一地写了下来,让青环交予林氏,说是自己在书上看来的。让林氏找个大夫问问是否可行,可行的话亲手做给老夫人讨她欢心。
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心中忐忑不安的王婉迎来了她的八岁生日。三月十五日。去年生日恰逢父亲亡故一个多月,根本就被人给彻底遗忘。今年的生日,正在王婉不当它一回事的时候,王越来看她了,并带来了生日礼物——一个两指高的精致的木制机械玩偶。如同一个简易的机械人,能走能翻能跳。王婉好奇极了,打开后盖一看,里头竟然有着极为小巧的齿轮等机械零件,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可真是太难得了。
王婉好奇王越是哪里弄来的。
王越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妹妹生日,做哥哥的自然要尽心尽力了。你问那么多干嘛?”
好吧,王婉不是个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王越不肯说也就随他去了。只抱着那玩偶瞧了又瞧,越瞧越喜爱,顿时感慨哥哥终于脑袋开窍,懂得她最爱的是什么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四月到了。
算起来,王婉住进这忠勇侯府也满了一年。不由感叹,这一年过得比她以往的一辈子还累!
而这个时候,林氏的药膳汤终于有了效果,老夫人一个多月喝下来,腰酸腿痛的毛病明显有了改善,问了大夫,大夫对此药膳方子赞不绝口,于是,在老夫人高兴地对林氏夸了又夸的时候,林氏把王婉这个幕后之人说了出来,说都是这孩子的一片孝心,从老侯爷那里听说了老夫人时常腰酸腿痛后,特地翻找了好些医书,才弄来了这个方子。老夫人一听,顿时怨道:“你怎么不早说?”接着又急切问道,“这孩子真是在侯爷那听说的?”
林氏笑道:“怎的不是?您是活菩萨心肠,自个儿身上的毛病何曾有让孩儿们知道过?平白让大家担心去。婉儿这丫头若不是从老侯爷那里得知的,还能有谁?老侯爷的性子您也知道,面冷心热的,他定是在那书楼找那医书时遇上婉儿,随口同婉儿说起的,弄不好,这方子还是他和婉儿一起找出来的呢!”
林氏哄人的本领很高,当然也需要被哄的人活在幻想之中。那老夫人恐怕是极其渴望丈夫的疼爱,便是知晓林氏不过是哄她高兴,也潜意识里把它当真了。只见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是了,侯爷向来讨厌人前应酬,但也从未见他喜好过读书,这特地到书楼去……”林氏拍手笑道:“那就是了。我方才所说的定是不错。我就说嘛,婉儿小小年纪的,如何看得懂医书,又如何翻找出这方药膳来,原来是老侯爷特地为您找来的啊!”
听了她这话,老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道:“侯爷确实是这样的人。想当年啊,送我一根簪子还是托人之手,事后还不承认,若不是我恰好听他问道那人簪子送出去没有,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说着,一种回忆美好往昔的幸福渐渐显现在她的脸上。林氏恰如其分地住了嘴,只微笑着垂手站在边上。
半晌后,老夫人从回忆中醒来,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叠声唤道:“来人,来人,快去把表小姐请来!”
春日明媚,鸟语花香。
大早上的,又不用上学,王婉坐在梧桐院的秋千上茫然地荡来荡去。长长的白色轻纱裙随着秋千的摆动,在空中如烟似雾地飞舞着。垂髫轻动,发丝拂面。与边上的丫鬟们看来,这小姐像是要随风飞去一般。
老夫人派来的人恰在此时到来。王婉这才陡然回到了人间一样,一下子灵动了起来,但神色又瞬间黯淡了下去:“老夫人……”
这派来的人是显然是站在林氏那边的,笑着将林氏与老夫人的对话鹦鹉学舌般地讲了一遍,说道:“表小姐莫紧张,今个儿老夫人夸你还来不及呢!”
王婉顿松一口气,心中为那林氏的机智而鼓掌。解铃还须系铃人,老侯爷种下的因,还需要老侯爷来解决。虽老侯爷不喜虚伪之人,但这样的谎言,便是揭穿到他那里,想来他也会谅解,也会顺着承应下吧,除非,他对他的发妻是厌恶到了极点!但若是那样,恐怕老夫人在老侯爷那儿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跟随着来人坐着轿子一路去了老夫人那里。居然发现除了大夫人和林氏,她的孙女方文琴和方文颂也在!
王婉才不过给老夫人请了安,就被她一声“好孩子”地搂进了怀里。“有此等孝心怎得也不吭一声,没得让功劳全给你姨妈抢了,还好你姨妈是个好的,不抢功。”老夫人这番话一说,顿时在场的全部都笑了。
林氏笑道:“这不是怕老夫人嫌她小孩家家的,不懂装懂嘛!”
却是那老夫人看向王婉带着期翼问道:“侯爷那日同你一起,可是有什么话说的?”
王婉抿着小嘴,装着回忆的样子,片刻后才道:“说让我不告诉老夫人您药膳方子是他给找的。”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大夫人笑道:“那你今个儿怎么就说出来了?”虽是笑问,但言语里明显不那么友善。一边说着,一边还暗暗地讥讽地瞟了林氏一眼。
林氏笑着回了她一眼,道:“这不是童言童语么。小孩子家家的,还指望她能藏得住话?”
坐在上头的老夫人可乐了,让王婉坐在了她的身边,连连问她那日老侯爷的态度如何,心情如何,都跟她聊了些什么。
王婉半真半假地说开了去。什么老侯爷很烦躁啦,讨厌那么一大堆人涌到忠勇侯府,什么老侯爷说过个寿辰而已,一大堆人送了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他到书楼里翻些医术找些实用的药膳方子有用。
说得老夫人虽是心里边有点不舒服,但还是频频点头,后叹了口气,和左右说道:“这确实是侯爷的脾气,他呀,打年轻时起,就讨厌这些人情往来,巴不得世人都不要来往得了。可你们想想,就是平常百姓,这过节庆生,哪样有少,谁不是今天你请,明日他请?何况我们这样的公侯之家?我不摆寿宴,不请亲友过来,他就轻松了?没得别人还以为我们家瞧不起人,偏就不愿请他们呢!这平白地得罪了人,看他哪日朝堂上有事了,谁会愿意帮他!”却是最后这话一出口,急急忙忙“呸呸呸”了起来,“瞧我这张老嘴,乱说些什么!”
林氏在一旁恰如其分地接话道:“这不是老夫人关心侯爷嘛!俗语把好的内宅女人叫做‘贤内助’,什么是‘贤内助’?不就是男人想到的地方我们要想的到,男人想不到的地方我们要帮他想到。老侯爷性子如此,依我说啊,老侯爷为‘刚’,您就是‘柔’,这只有刚柔并济,老侯爷的经济事业才能蒸蒸日上,我们侯府也才能日益昌荣。”
林氏这番话可把老夫人说得是心中无比舒坦。老夫人笑了起来,拉过林氏的手,轻轻地拍了又拍,说道:“还是老二媳妇懂事,你说这男人,就是一根筋,曲曲弯弯的东西一概不管,要不是我们女人在后头帮着他,他还不知道碰壁多少回呢!”
林氏笑道:“这您可别急也别恼,老侯爷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老夫人连连摇头:“算了,指望他啊!我还不如指望我那几个孙儿去!”
这话说的大家可又笑了。
一片欢笑声中,王婉坐在老夫人身边,那悬了好些日子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她彻底地放松了下来,暗暗吐了一口长气。
大人们开始扯东扯西地闲聊了起来,气氛万分和谐。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老夫人觉得几个孩子和她们几个大人们处在一起太无聊了吧,开口让方文琴和方文颂带着王婉出去玩。方文琴微微地点了点头,方文颂则一如既往地笑着应下,让所有人都认为这对她而言是一件极其乐意的事情。王婉也笑眯眯地拉住方文颂伸过来的手,就像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一样。
但是,一到了大厅之外,离开了大人们的视线,那方文颂就一把甩开王婉的手,冷笑道:“撒谎精,也只有老夫人那样的老人家才会被你骗到!”
王婉搓了搓刚才被方文颂握住的那只手,对她说道:“你这句话可真是大大的不敬,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所有的人都聪明,除了老夫人?”
方文颂一怔,继而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去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讽刺道:“小小年纪就是撒谎精,你还真是了不得!”
方文琴也在一边看着王婉冷笑,一脸的鄙夷。
王婉没理会她的讽刺,很认真地告诉她一个事实:“用你的脑袋瓜子好好想想,老夫人真的就如你所想?告诉你,我所说的东西,她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她认为是假的就是假的!”
方文颂和方文琴都愣住了,一脸莫名,显然一时间无法明白王婉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地,方文颂狠狠一跺脚,扭身转向方文琴,拉起她的手:“三姐姐,我们玩去,别理她!”
王婉讶异地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那方文琴竟是丝毫反感都没有,跟着方文颂就走到了一边。“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王婉极其不解。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头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个丫鬟。她粗气直喘,脸上尽是难以言喻的震骇与惊恐。
“没规没矩的,”方文颂狠狠地臭骂她,“哪个屋里的?没看见本小姐在这吗?!冲撞了本小姐,叫人打断你的腿!”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48章 方文雅之死 T
方文雅的自杀震惊了整个忠勇侯府。
一个在所有人眼中一点自杀迹象都没有的人突然自杀了,;——不;应该说;一个被人们遗忘了,原本以为一直安安静静呆在闺房里绣自己嫁妆的人突然自杀了,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就昏死了过去。大夫人竟然连形象都没有了,一屁股跌坐在地,面色苍白如纸。这样一来;内院里能够做主的也就只有林氏了。
林氏急得团团转;又是叫人传大夫;又是派人去各官衙里通知老侯爷、大老爷和二老爷。妥善安置好老夫人和大夫人后;又急急忙忙地赶往方文雅的住处。
方文雅是吞金自杀的。穿戴得整整齐齐;双手叠放在胸前,看上去就如睡着了一般。她的丫鬟彩云趴在床前哭得死去活来。
林氏一进屋就命人将彩云拉开,先把她关了起来,差人看住,再接着便等着能管这件事情的人来处理了。——这毕竟是大房的事,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负责。
后来,老夫人清醒过来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把方文雅的贴身丫鬟叫来,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二小姐怎么就自尽了?!婚期自尽,这忠勇侯府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以后的其他几位小姐都不用嫁出去了?!
大夫人虽没有如老夫人一样一开始就昏死过去,但情况却是最糟糕了,被扶进了偏房后就倒在了床上起不来了,只睁着眼睛目光茫然地不住念叨着:“怎么就这样了呢?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没过多久,三位男主子都回来了。
因为大夫人情况不大好,大老爷方朴诚就委托林氏帮忙料理方文雅的后事。
而忠勇侯方铳则是暴怒了。堂堂的侯府小姐竟然自尽,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还没的这么没尊严——依照老爷子的想法,人最好死在战场上才算死得有尊严——他怒气冲天地要求彻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二小姐这般想不开。
于是,第二日,老夫人所在的大厅内,就变成了“三堂会审”之地,除了依旧躺在床上的大夫人,除了与方文雅没什么交集的方齐与方斐,忠勇侯府里所有的主人们都到场了。当然,包括在此借住的王婉,还有方文雅的生母柳姨娘。
这是王婉第一次见到柳姨娘。只见她一张颇似方文雅的鹅蛋圆脸上满是泪痕,双眼红肿,木然呆滞地由人扶着,给各位主子请过安后,无力地被扶至了一边,始终一副要虚脱的样子,要不是旁边那丫鬟托着,估计已经瘫倒在地。
放眼看去,这一屋子这么多方文雅的亲人,唯有她的生母真正为她伤心痛苦地哭泣,而偏偏她从会开口说话起,都从未唤过这个撕心裂肺的女人一声“娘亲”。
忠勇侯方铳一脸怒容地坐在厅堂之上,坐他左手边的老夫人拿着帕子轻轻地拭泪。大老爷和二老爷皆低着头。林氏也拿着帕子轻轻拭泪。方文琴、方文颂和王婉,三个丫头则站在林氏身后,也低着头一个声响都不敢发出。只有方斌,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嘴里喃喃自语:“二姐姐自尽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时间在大家的煎熬中一点一点地过去。
终于,彩云被带到。未待上位者发话,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掩面痛哭起来:“是我害死二小姐的,是我害死二小姐的……呜呜……”
这句话可就炸开了锅,未待老夫人他们有什么反应,本是虚弱如同游魂的柳姨娘猛地就暴起,她从边上似厉鬼般地冲出,扑到了彩云面前,伸出毫无光泽的双手,一把掐住了彩云的脖子。“你还我的二小姐!你还我的二小姐!”她凄厉地喊着,怒目瞪圆,却是两行清泪自眶中不停地流下。
王婉将头撇向了一边,眼鼻里尽是酸意。
这时只听那老夫人一拍桌子,一声怒喝:“这成什么样子!还不快把她拉开!”
这才有几个丫鬟急忙上前,将那柳姨娘用力拉开。
柳姨娘一被拉开,就身子一软,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而那彩云,白皙的脖子上赫然几道红色的指印,却是她浑然不觉,只大哭着:“那便杀了我吧!那便杀了我吧!要不是我多言,二小姐也不会想不开!那便杀了我吧!呜呜……”
终于,方铳开口了,他身上一股浑然天成的杀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觉得抖了抖身子,纷纷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听他问道:“你同二小姐说了什么?”
彩云低着头,颤抖着,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奴婢,奴婢把听来的话同、同二小姐说了……”
“哦?什么话?”
彩云泪如雨下:“奴婢觉得二小姐太可怜了!不能再这样被瞒下去了啊!”她扼腕般地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方铳,“老侯爷,您可知,您可知那大夫人是要把二小姐卖了呀!她、她、”彩云愤恨地道,“她明知那章炳才有羊角风,却执意要将二小姐嫁与他!谁不知大夫人的父亲是左相的门生,而那工部右侍郎又是由左相一手提拔上来的,现下他可是左相眼前的红人,听说下一任的工部尚书便是他了。大夫人这是要卖了二小姐去为她父亲讨好左相大人啊!”彩云全然不顾自身的死活,哭喊出了这番话。
“呯!”老夫人一盏茶砸到了地上,“小蹄子!”她站起来指着彩云怒骂道,“是谁教你说出这番混话的!那章炳才有羊角风?怎的我从未听闻过?你胡编乱造,恣意妄为,害死二小姐,你该当何罪?!”
却是彩云不停地猛磕头:“回老夫人,奴婢句句属实,如有乱言,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您若不信,可差人问过大夫人就是!”
老夫人怒极:“好、好!”却是没有传那大夫人,而是指着彩云再问一次道,“小蹄子,你老实交代,这番话是谁教你说的?!”
却是彩云凄惨一笑,没有去回答老夫人的问话,而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猛地扑向边柱,一头就撞死在柱上。这前后,不过几秒。
彩云,本就抱着必死的心进来的。
老夫人瘫坐在椅上,惨白着脸,抖着唇,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氏赶忙上前给她顺气,同时扭头对边上的丫鬟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少爷小姐们带出去!”
几个丫鬟带着一脸苍白的王婉他们,鱼贯而出。
王婉出去前回头看了那方铳一眼。与情绪激动的老夫人完全不同,他看都没看那触柱自尽的彩云一眼,只坐在那紧蹙着眉头,沉思着,似乎从彩云说出那一番话后,他就是这个样子了。
在丫鬟的带领下,王婉他们几个人都很快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但是,在院子外,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停住了脚步。
方斌率先开口道:“二位姐姐和婉妹妹请先回去吧!我、我……”他咬着唇,顿了一下,道,“我去找我母亲!”说着,一转身,风一样地就向大夫人的念禧院飞奔而去了。
方文琴看向方文颂,却见方文颂咬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的样子,于是瞧了王婉一眼,见王婉正看着她们,便对方文颂说道:“四妹妹是要回去了吧,我也回去了。”说着,从王婉身边径直而过,朝二房的方向走去。
王婉没有说什么,跟在方文雅的后头,也回去了。
这次的“会审”真的是意外之极,估计上头的没有一个人会料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本是想着把跟方文琴有接触的人都叫到一起,看看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没想到,一个开场,就这样惊天与震撼!偏就让到场的几位都知道了彩云所说的!
正常来说,如有料到方文雅的死因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上头应当把认为知情的人隔离开去,逐个问询的,可偏偏估计不足,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方文雅心理承受力太差——好吧,这个理由似乎也说不开去。真正的事实是,几日后,王婉从青环那得知,如此挫的“三堂会审”是由忠勇侯方铳本人提出的。原因是,逐个问询太废时间!
“方铳这个老爷子……”王婉听青环这么一说,很是无语。这老爷子似乎很不在乎所谓的侯府颜面,与那老夫人真是一南一北完全两种人。
果然,老夫人大怒,责问大夫人居然放在了后头,先跟老侯爷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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