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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嫁之表妹王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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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座的另外三位小姐,一开始皆是看着王婉,眼光有好奇的,疑问的,当然,必然夹杂着厌恶的。却是在侯得乐说了那句“为了逮住你这丫头才复课的呀”,除了方文雅依旧好奇,其余两个已经射来了“你去死吧”的目光。再接着那“框框论”一出,三人全都一致地皱起了眉头,偏着头思索了起来。
在侯得乐的注视下,王婉还是哀怨地叹了口气。好吧,无论什么时候,她王婉必是拉仇恨的那一个。
侯得乐突然笑了:“这样吧!”他一指指向王婉,“你这丫头从明日起,就给我打扫书楼吧!”
“啊?什么?!”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38章 扫书楼
“你要给侯老先生扫书楼去?”宁素芳意外地看着王婉说道。
其时侯得乐的课已经结束,在被拉着下了一盘死掉她无数脑细胞的棋后,王婉晕头转向地走进了宁素芳的屋子。
现在的她已经与宁素芳颇为熟络了。
宁素芳身边的小丫鬟是当初她被二老爷骚扰后新换的,行为呆板,看起来好像头脑有些不好,但胜在听话,据说,只听宁素芳的话。
小丫鬟为王婉端来了一盏茶,然后宁素芳就叫她坐到门边和青环一块儿玩去。
王婉小口地抿着茶,身子放松了下来,才幽幽地道:“我把他的书给涂了。”没错,是“他的书”!侯府里的书楼并不属于侯得乐,但里头的书却大半属于他,据他所说,那些书是他这么多年来四处辛苦收集来的。辛苦?也对,貌似这个时代活字印刷没有出现。而最让王婉郁闷的是,她涂抹的那几本笔记一样的书,居然是侯得乐自己写的!看来曾经的“据说”与“听闻”是正确的,那侯得乐的确同忠勇侯一起为先帝打过江山,因为他告诉王婉,那些“书”全是自己的实战心得!——可见王婉是干了一件多么可恶的事啊!竟在人家的多年心血旁边,写了东西,写完后还涂得一干二净!王婉真是恨不得回到那时候,拨开自己的脑袋瓜子,看看里头的回路是什么样的,就有被圈养到如此无聊的地步吗?
王婉将情况与宁素芳一说,宁素芳就露出了一种“他竟然没拔了你的皮”的目光。“侯老先生最是宝贝他的那些书,根本就不轻易借人,”只听宁素芳说道,“我跟他借书,有一次不小心将书页撕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他就恼了,再也不肯借书与我了,甚至好长一段时间,在这院内碰到我,也不搭理我。不过话说回来,他借了什么书与你?你看得懂吗?”好吧,虽然宁素芳同王婉说上话了,但顶多把她当成一个心智成熟的七岁女童,可不管心智再如何成熟,也仍旧是个七岁女童,不是吗?
王婉半真半假郁闷道:“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随随便便就塞了一堆书给了表哥,表哥就把书给我拿来了,没事干就涂着玩呗!”
于是,寡淡的宁素芳居然笑了。只见她嘴角一弯,一抹嫣然浅笑就挂上了面庞,不笑则已,一笑倾城。王婉顿时呆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宁素芳不解地抬手抚上了耳边的发梢,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居然一下就褪去她以往的凝练,添得了许多妩媚。
王婉微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心中暗叹:“这宁素芳就这么守着望门寡,可惜了。”其实因为多年的战乱,中原人口大减,新的皇朝并不提倡寡妇守寡,反而鼓励寡妇再嫁,至于望门寡,就更是不赞成了。但是,其女子若是非要守着,也无人能去干涉,从未来的民主角度说,这是个人自由,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女人自己被封建思想给残害了。王婉前两天曾小心翼翼地问过宁素芳她的未婚夫是个怎么样的人,结果人家虽然不大愿意提起,但还是告诉了王婉——她根本没见过他!
宁素芳,这样一个能把《女戒》等书读到骨子里的女人,俨然已成了最刻板的卫道士。如果她是男人,王婉很怀疑在这个时代也会出现“朱熹理学”里的糟粕之物,而这些糟粕之物都会出自她手。果然,只见她在王婉的淡笑中突然一拍掌,叫了起来:“这书楼可是在外院啊!便是我,要借书也是叫了个小丫鬟过去。你一个千金小姐,怎可跑到外院去?!”
于是王婉:“……”
正如宁素芳所说,这书楼在外院。但是这个时代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酷,贵族世家内也没有说女子必须足不出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何况王婉也才七岁,是在侯老先生的要求下去书楼打扫的,那么她通过那细长狭窄的巷子,走至外院去,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会授人以柄的事了。
打扫书楼的工作在第二日下午无其它事情的时候进行。
因为青环被林氏叫去打络子了,王婉便带了露葵同去。露葵倒也谨慎,第一次出了内院,没有左顾右盼的,只跟在王婉身后一路急走。到了巷口的时候,就叫了一个婆子带路,把她们带至了书楼外头。
书楼的大门敞开。王婉深吸了口气,提起裙角,走上台阶,跨过门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有人吗?”她开口说道,“侯老先生,我来了。”
“上来吧!”大厅空荡荡的,楼梯在里间,一个声音从那里悠悠地飘了出来,但又补充道,“小丫鬟就不必上来了,就在厅里等吧。”
“是。”王婉应道,让露葵就在这大厅内找张凳子坐下,自己则进了里间,从楼梯一路上去了。到了上方,只见偌大的屋子里,摆着好些个架子,而架子上满满的全是书,唯一空出来的地方,是靠窗约莫五六平米的小小一个空间,那里放着一张梨花木平角条桌,桌上文房四宝,侯得乐就坐在那桌旁的靠背椅上一脸带笑地看着王婉。
这种笑容让王婉莫名地心中一颤,然后她低下头,恭敬地福了身子:“侯老先生好。”
“嗯。”侯得乐摸着胡子站了起来,“你按时过来了。”说着,踱着步子过来,绕着王婉慢悠悠地走了一圈,眼睛上下打量了王婉好一番,接着,说了一句让王婉的心差点跳出来的话,“小丫头,你很厉害嘛!”
王婉半晌平复心跳,没去看他,低着头乖巧地道歉:“对不起,侯老先生,我不是故意要在你的书上胡乱涂抹的。我会好好打扫书楼作为赔罪的。”
侯得乐大笑:“你还在跟我打马虎眼啊!”
王婉沉默,半晌才抬起头来一副不解的样子:“侯老先生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打马虎眼?”
“行了,”侯得乐伸指弹了弹王婉的额头,“小丫头,别在我老头子面前装傻了,我一把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说吧,你这丫头到底在我的战例记录里写了什么,为什么又全给涂掉了?”见王婉还是一副呆呆的装傻样,死不开口,他便继续道,“你当我看不出乱涂乱画与把字迹涂去的区别?你当我这些年来在军队里抓过无数的细作是白抓的。”
于是,王婉的脸崩裂了。侯老先生你最后那句话是想说,如果我不说实话,就把我当细作一样处理掉吗?
“看看,这才是正常的小姑娘嘛!”看来侯得乐很满意看到王婉的脸上出现了别样的表情,“小小年纪天天装什么傻?”他坐回了椅子里,抓起了桌上的酒葫芦,大大地灌了一口,笑道,“说吧,写了什么?”
于是王婉懊悔至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欲哭无泪地低如蚊蝇地道:“就乱写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哦?”侯得乐一脸兴趣地样子,“什么想法?”
“比如为什么不在雪夜连夜赶路,乘机杀个敌人措手不及。比如为什么不趁着北风声东击西毁了敌军的粮草。”王婉随便说了两例,接着迅速闭嘴,不语了。
侯得乐点了点头:“没错,这都是当时的失误。”然后看着王婉笑道,“果然是个不一样的丫头!我就知道!棋路如此慎密之人,怎能是泛泛之辈?”
“我七岁。”王婉低声提醒道。
“曹冲六岁称象,蔡文姬六岁辨弦音,骆冰王七岁成诗,自古就有诸多的神童。”侯得乐回答道。
王婉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看似在耐心等待他的下一句话。其实她已经暗自松了口气了:“想多了,只是把我当成神童罢了,还好没被当成妖怪!”
“从你第一次弹了琴后,我就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侯得乐道。
“哎?”王婉意外。
“你是个五音不全的。”侯得乐遗憾地摇头,但又道,“可却指法熟练,我看你的指法,必是习了大量的乐曲才能做到。要么是看了曲谱的,要么就是背下了曲谱。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毅力,很不错了。”他赞许地点了点头,“闺阁里的官家小姐,能做到这样的相信没有几个。不过真正让我对你另眼相看的是你的棋艺。本只是想通过下棋,看看你是个什么性子的人,想不到居然让我看出了你是个天资了得的!”
对于侯得乐的一番评价王婉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两世为人,貌似老天爷给她开了金手指,但是实际上,在前世时她就自小被称为天才,长大后又被叫为“学霸”。侯得乐的话让她回想起了前世,但是却被她及时地刹住,甩一甩头,把回忆从脑中驱除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只听那侯得乐“呵呵”笑道:“这样吧,小小神童天天拘在内宅里也不是个办法,你就每月初七和二十二过来这边打扫书楼吧。”
“啊?”王婉一愣,顿时哑然。
“那么现在就去打扫吧。”侯得乐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在桌上铺开了纸,显是要写些什么东西,但是,才不过提起笔来,就又想起了什么,复又对王婉说道,“我看你那个丫鬟不错,以后就都带她过来吧。不过,”他提醒道,“不许她替你打扫!记住,打扫书楼可是作为你涂抹我那些战例记录的惩罚!”
“是!”王婉低下了头,看似温顺地应下了,但其实,心中不停地腹诽着,“这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打扫书楼,请问作为惩罚,每个月过来打扫两次,跟‘小小神童天天拘在内宅里也不是个办法’有什么联系啊!侯老先生你把我大夸了一顿,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过来这边为你打扫吗?!害我还唯恐被当成妖怪,心都差点吓飞掉!”她转身就磨起了牙,愤愤地下了楼去,叫了露葵命她取来扫帚,超级郁闷地扫起地来。全然不知那侯得乐,坐在桌前,一张老脸笑得眉头一抖一抖的,完全没了仙风道骨,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老顽童了。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39章 王越与楚凤歌
而此后,王婉的生活便趋于规律与平静。该照旧的生活照旧,不同的是添加了一项打扫书楼的任务。每月初七和二十二的下午,她都会带上露葵去那书楼,露葵在楼下等着,她则卖力地洒水扫地,擦窗整桌,再后来,在侯得乐的允许下,她开始为他整理书架,及到更后来,她干脆扔了扫帚与抹布,直接坐在书堆里看书了。——当然,这些都是大半年后的事了。
十一月一十五,是王越的生日。去年王越的生日还有父亲的陪伴,这一次则什么都没有了。已经被时间多少冲淡了些的丧父之痛又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一日他连学堂都没去了,直接告病在家。
王婉去了那边,和母亲一起亲手为他做了一碗手擀面,算是为他庆生了。
却没料到,到了中午的时候,表哥方齐和方斌过来了,当然没直说是为了王越的生日而来,只道是过来探病的,只见他们把手中的礼物往王越怀中一塞,就坐到了桌子边上嚷着也要吃手擀面,弄得林茹哭笑不得地又转身下了厨去。
而王婉则被留了下来。
只听方齐问道:“表妹,听说你被侯老先生罚去扫书楼了?”
王婉“嗯”了一声。
那方斌就立马叫了起来:“啊,那老头好意思,分明阿齐早就提醒他了,他还乱拿书出来,又不是不知道你才七岁,就是我,看到他那些破书,也涂个阿猫阿狗的在上头!”
王婉只能无语地看着他,“呵呵”干笑了两声。
方齐摇了摇头,道:“阿斌又胡说,我看表妹是个好读书的,古有云,‘不吃饭则饥,不读书则愚’,我看阿斌你……”
“停!打住!”方斌一脸痛苦,“你可千万别又来了!你这个书呆子,”他不客气地说道,“要不是你是王越的亲表哥,我才懒得跟你一起来呢!”
方齐就像没听懂他这句话一样,拨了一个花生,一边往嘴里送一边慢悠悠地说道:“我虽是王越的亲表哥,可也是你的亲堂哥啊,你不跟我一起来要跟谁一起来?”
“当然是跟我了!”一个声音突然高调地自屋子外头响起。
方斌一听这声音,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楚凤歌!”他急急忙忙地就往外头冲去。
王婉则怔住了。楚凤歌?他怎么来了?扭头看向王越,居然见他皱起了眉头,不解也就罢了,竟还有些不悦?
方齐倒是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一派正经地整了整衣袖,然后冲着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的楚凤歌认认真真地打了个招呼:“楚大公子,好久不见。”
竟然是“好久不见”?那不就是说这楚凤歌又是很久没去学堂上学了?难道他又进宫陪他的“太子表哥”去了?王婉曾因当日在安国公府内听了楚凤歌那句“这些日子我进宫陪太子表哥去了”而问过青环,才知道这楚凤歌的亲生母亲居然是当今皇后的嫡亲妹妹!也难怪他如此讨厌方朴雨,却会称呼那李明炎为“表哥”了,原是因这一表三千里的皇族关系!
王婉抿着嘴,睁着大眼睛,好奇不解地看着楚凤歌,竟是忘了她与他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三个月前他将她救起之后,而那时,他是带着不小的怒气离去的。
只见那楚凤歌依旧是一身骚包的红色长袍,领上和袖口皆是金线刺绣云纹,腰间缠的是金黄与暗黑双色相拼的镶玉腰带,腰际系着一条亮黄的带玉宫绦,雍容华贵,明艳得如同一团火焰。他嘴角带笑,眉色飞扬,整张脸上是神采奕奕。只是,他的目光独独留在了王婉身上,似乎周遭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当然更是忽略了刚刚方齐的那句问好。
王越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动声色地一步站到了王婉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探望你啊!”楚凤歌回答他道,笑得很真诚的样子,但是却歪着身子,想要努力看向他身后的王婉,举着手中的包装好的盒子道,“看吧,小婉,我这次真的是来探望你哥哥的,慰问品都带来了。”
“……”王婉低头揉了揉眉间。
王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方齐一脸的莫名。
只有方斌,一掌拍上他的肩膀:“少来了,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王越的生日吗?”他高兴地笑道:“你来了就好。自从上次你们打了一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搞得我以为你们真的就此决裂了。”
什么?王婉一听方斌这话就愣住了,接着奇怪地看向王越。
却是王越扭头躲过了她的目光,不悦地盯着楚凤歌,整个肌肉绷紧,好似被打扰的小猫一样,仿佛对方一有什么举措,他就会扑上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不会吧,两人的关系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王婉真是大吃一惊。难道就为了上次她落水的事?可说实在的,根本就不关楚凤歌什么事啊!何况他还救了她!——对了,她还没有正式认真地向他道过谢呢!
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的王婉,这才回想起了两人上一次见面的场景,顿时又懊悔起当时怎能这样对待“救命恩人”,那件事的直接导火索是因为他刺激了方文棋,可根本就算不上是他的错啊。
正当王婉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来个“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来生必结草衔环”的时候,那楚凤歌已经无所谓似的,好像没有意识到王越对他的态度,自顾自地走上前来,拉了张凳子过来,一屁股坐下,然后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啊——天天去宫中累死人了!”
这下倒是转移话题了。
只听方齐问道:“太子殿下快十五了,明年就要大婚了吧?”
那楚凤歌点了点头,可却一脸的鄙夷:“就王家小姐那德行,也配坐上太子妃这个位置!唉,我那皇后姨妈的眼睛可真是不好使了!”
于是大家都缄默了。
估计每个人都在心道:“这里胆敢这般议论皇家的,也只有你了。”
只是王越显然没有忘记他与楚凤歌的矛盾——这里王婉百思不得其解他俩的矛盾到底是什么,在一片缄默中,王越突然开口道:“楚凤歌,你过来。”说着便抬腿先往里屋走去。
楚凤歌低头默想了片刻,接着就站了起来,跟了进去。只是从王婉身边走过的时候,偷偷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同时脸上露出了可疑的红晕,而后急忙将视线挪了开去,装作镇定无比地走了过去。可惜,这一切王婉并没有看到。她的视线全集中在那站在里屋门边,面无表情等着楚凤歌过来的王越身上。只见楚凤歌进了屋去后,门就被王越“嘭”地一声给关上了。
方齐和方斌面面相觑。
刚好这时,林茹领着丫鬟端着面条出来了。结果一听楚凤歌来了,正和王越关在屋里不知做什么呢,顿时唬得差点就要高声把王越给叫出来。还是方齐劝道:“姨妈别急,这两个人这个样子,总归要有个解决的时候,总不能让他们永远这样别扭下去吧。这学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一直这样下去,对表弟一点也不好。”
王婉点了点头,方齐说的没错,王越现在在这学堂里呆得好好的,不能不说有一大半是楚凤歌的功劳,当初楚凤歌都直说了王越是他的朋友,又经过了当初那场混战,楚凤歌上边有人,一点屁事都没有,倒是其他的学生回去不是被罚跪就是被罚抄书,甚至还有被压来道歉的,于是那些踩低捧高的人在那之后对王越都恭敬了起来,不会再找他麻烦了。现在,若是王越与楚凤歌真的决裂,那些小人不伺机联合欺负王越才怪。
王婉这么一想,突然汗颜,她还真是个市侩的人啊!又一想,若王越真是为了这个原因而与楚凤歌相处,且不说那王越是有多么的小人,单说那楚凤歌就好可怜了。这样看来,如果两人真合不来,干脆就决裂算了,至少还都保留了真性情。
却是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林茹突然对她说道:“婉儿,你出来也久了,该回去了吧,来,顺便帮娘把一些花样子给你姨妈送过去。”说着就叫王婉跟她到她屋里去拿花样子。
“啊?”王婉万分不解。今天姨妈特地叫她过来,说是哥哥虽是戴孝期间,不能过生,但好歹也好好陪陪他,等天黑了再回去也没关系。而现在她的母亲怎么就……?
可是,母亲的话不能不听,虽然奇怪,但王婉还是应下了。不一会儿就叫忘忧拿了花样子,自己则屈膝同方齐方斌两位哥哥道别了。而那王越和楚凤歌,其时还关在屋子里,只隐隐听到了一些压低的貌似争吵的声音,其中好像还有她王婉的名字。王婉虽然不解,但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打起来的迹象,便直接回去了,并没有敲进门去同他们说上一声。
王越的生日就这样过去了。期间他与楚凤歌到底谈了什么,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外,无人能知了。只是从那之后,两个人竟就和好如初了,好像那将近三个月的紧张关系从未发生过一样。
于是,林茹放心了,王婉放心了,所有关心王越的人都放心了。
而王越又开始在王婉面前提及楚凤歌了。三四个月前他和楚凤歌关系不错的时候就会在王婉面前谈及他。但那时,说的一般都是学堂里的事,或是楚凤歌在街上看到的什么趣事告诉了他,而他也觉得有趣,便拿到王婉这里讲。但是在关系破裂又和好之后,他说的东西却越来越琐碎,什么楚凤歌两岁丧母,同爷爷最好,跟父亲不亲,被奶奶厌恶,最讨厌方朴雨,都被他说了出来。
“哥哥。”终有一日,王婉不耐了,“你怎么知道楚凤歌那么多的事?他就什么都肯告诉你?你干嘛又都来告诉我啊?”她烦躁地说道:“楚凤歌这些七七八八的乱七八糟的,你动不动就讲烦不烦!”说完后还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一个男的,天天讲这些,跟女人婆一样,你也好意思!”说着一甩袖子,起身就走,离他能有多远就多远。
“……”王越的脸渐渐地僵硬了,唇角难看地抽了一下,然后一颗脑袋无力地垂了下来。在王婉的身影完全不见了之后,王越一拳重重地砸在墙上,嘴里怒骂道:“楚凤歌你这头比猪还猪的猪!!”
公侯嫁之表妹王婉 第40章 作死的新年第一天
且不说这王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在被王婉鄙视之后他消停了,再也没在王婉面前提那楚凤歌一句。王婉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平顺,就算是几日后李姨娘从家庙里被放了出来,王婉的平静生活也丝毫没有改变。
那李姨娘自从家庙里出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重新洗礼过了一样,若不是那模样儿还在,搞不好别人会以为她在家庙里被调了包。她一改往日的嚣张高调,变得低眉顺眼了起来。无论是对林氏还是对王婉,都是一副大族世家正常小妾的模样——尊敬十足,恭顺有加,甚至还有点怯怯弱弱的样子。
对此,林氏大笑:“这李姨娘的功底果然强大啊!要不是我跟她斗了这么多年,还真以为她就这个样了。”说着还捏了捏王婉的小脸蛋,提醒道,“婉儿可要提防着她,别因为她转了性就信了她。凡事可得多跟万嬷嬷商量。”
说得王婉连连应下,暗道这个道理她也是懂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李姨娘再怎么变,本性也变好不到哪里去。
而略过李姨娘的事不提。这些日子里,王婉还收到了严春丽和李明敏的信件与礼物。这严春丽在信里把李明敏大骂了一通,说她分明叮嘱了她,叫她告诉王婉自己同母亲去外公家的马场了(在幽燕,也就是未来的北京附近),及到临近过年才会回京,因此王婉病中便没有前去探望,想不到这李明敏竟然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她在信中好生解释了一通,总之害怕王婉因为不知真相,以为她故意不去看她,而同她生分了。而那李明敏,则送了好些礼物过来,多是吃食,说是她病了许久,该多吃些东西好好补补身子。
王婉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礼物中有一条血淋淋的完整的羊腿肉。“补补身子……吗……?”她扶着额头,“实在太有创意了……”
而后,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就像树上的枯叶,一经落下,便永不复返。
很快的,过年了。
因为老夫人喜好热闹,大年三十晚便将府上的一干人等都集中到了一起,吃酒斗牌,说说笑笑,一齐等着新年的到来。
只那王婉一家没有同往。
他们只聚在了一起,简单地吃了顿饭了事。
等到子时的时候,爆竹阵阵——新的一年来到了。
王婉本是坚持要同母亲一起守岁,但抵不过渐渐加深的睡意,终究还是趴在母亲怀中陷入了梦乡,此刻爆竹声陡然传来,如海似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王婉被惊醒了。
却见母亲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慈爱的微笑。
“去年这个时候,你也是这般吵着要守岁,结果却趴在我怀里睡着了。”她陷入了回忆,微笑依旧,“那时你父亲还在,还笑说要看看来年守岁时你是否还是这样。”她的眼神暗了暗,“好好的一个人,一点毛病没有,不过两个月,说去就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是听不见了。只见她闭上了双眼,胸前一个巨大的起伏,显是在努力不让自己落泪。
“娘亲……”王婉用力地抱住她,将脸贴在了她的胸口。
林茹轻轻地拍着王婉的后背:“瞧我,大过年的,好了,婉儿乖,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拜年呢!”
林茹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拍着,嘴里还低吟着悠悠的曲调,王婉很快便又睡着了。
第二日,王婉起了个大早。头上梳了三丫髻,红线缠着,线上串着一朵朵小小的五彩珠花,颇为好看。忘忧为她拿来了林氏特地送来的银貂裘毛披风,细细为王婉披上。然后在王婉腰间挂上了一个别致的如意香囊。“这是青环姐姐新做的,”忘忧道,“青环姐姐说了,以前那个铃儿没了也就没了罢,再做一个也没了意思,倒不如香囊、荷包实在些。”
听着忘忧的话,王婉想到了楚凤歌,还有那串被他拿走当作谢礼的铃铛。话说回来,她真的从没好好谢过他的救命之恩啊!——毕竟林茹和林氏提着谢礼上安国公府时王婉没有亲去,救命之恩岂能代谢?上次落水后他虽过来看她,但两人说着说着他就被气走了,再后来便是王越的生日,因王越和他忙于私聊,她终究还是没有机会说个谢字。——确切来说,一看到楚凤歌,她就忘了要向他道谢了,虽然平日里想起来的时候,总发誓若再见到他,必会向他深深三鞠躬,必会对他说上那句“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必结草衔环”。但实际上,一见到他,她就有一种想揉捏太阳穴的冲动,想尽可能地躲开去。难道潜意识告诉她,楚凤歌是个麻烦制造机?
“好吧,下次一定要当面认认真真地道谢!”王婉暗暗对自己说道。
而这个时候,王越早已准备好,正站在门外不耐烦地跳脚呢!
很快的,一家人就出了门去,开始大年初一的拜年了。
碧云天,暖日当空,无一丝冷风。新年伊始便是个好天气。
这个时候,侯府早已祭祖完毕。
王婉他们先是去了老夫人那里。果然包括林氏在内的所有侯府子孙们都在大厅之内给老夫人拜年呢!大厅里挤得满满堂堂,一大群王婉没见过的生面孔——原来是老侯爷那些被踢出府的庶子们的家庭。
到处是喜气洋洋。人人新年新装,个个龙马精神,见了面都叫“恭喜”。厅堂之内其乐融融,好似新的一年就是新的气象,人与人之间的不和与争斗全然消失一般。
在这里,王婉第一次见到了忠勇侯世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大老爷方朴诚。
他与二老爷站在一起。其个头稍比其胞弟矮上了那么一点,但同是一样的英俊,不过比起那几乎被酒色掏空的二老爷来说,他就显得精神了许多。
侯府的成员们一个个地上前,跪下给老夫人拜年。
这里王婉突然想到,那忠勇侯方铳呢?大过年的怎的就不见他出现?
当然,这个问题王婉不好问出,只能将疑惑烂在了肚子里。
待到侯府的成员们一一给老夫人拜完年后,王婉与王越便一齐上前,规规矩矩地给那老夫人磕头,嘴里一溜的流利的新年祝词。喜得老夫人直笑:“乖孩子们,快快起来,亲戚间何必这么多礼。来来来,这是红包。”
王婉和王越接过了红包,退到了一边。却是脚都还没站稳,那方斌就冲了过来,拉着王越就要往外跑。急的林茹一把拉住了王越:“大年初一的,你跑什么!没看见长辈们都还在这里。”
王婉嘴角含笑地看着猴急的方斌与王越。这两人怕是早早就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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