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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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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子
作者:南药
文案
大周朝正值盛年的武阳侯坠马摔死了,然后武阳侯府无后了。
在这时,武阳侯的小厮顶着侯夫人杀人般的目光说了一句——
侯爷在外还有一子。
本文又名《齐家咋就那么难》、《论我在后宅和朝堂腹背受敌的日子》、《岳丈大人,你女儿在我手里》……注意——
1、男主文,言情文,1V1。
2、女主小时候定过亲,克死了未婚夫~~
3、想到会补充~~~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平步青云 穿越时空
主角:齐慕阳 ┃ 配角:齐家那些人 ┃ 其它:妻管严
作品简评:
大周朝正值盛年的武阳侯坠马摔死了,然后武阳侯府无后了。在这时,武阳侯的小厮顶着侯夫人杀人般的目光说了一句——侯爷在外还有一子。这就是一位外室子为人鄙视,最后为人仰视的故事。本文又名《齐家咋就那么难》、《论我在后宅和朝堂腹背受敌的日子》、《岳丈大人,你女儿在我手里》;文笔流畅,有些古风。题材独到,人物刻画鲜明、形象生动,政斗矛盾引入巧妙,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部值得一读的宫斗穿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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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周朝,建元四年。
京城,庆丰大街,靠街尾有一处宅子。在这片地界居住的并不是达官贵人,但也算是富贵繁华之地。
街尾槐树胡同有一户人家却不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有身穿锦衣玉服的男子骑马而来,身边还跟着一小厮。男子举手投足的风度,通身的气派,这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
因为这个缘故,街头巷尾少不得要八卦打探一番,只是这户人家一直很是怪异,经常闭门不出,也不与邻居往来。
周围百姓也只知道这里面住的是一女子,还有一小孩。
来来往往,邻居百姓便已猜到这肯定是那些达官贵人藏在外面的外室。
对此,众人自然是不屑,鄙视。可即便如此,也有一些人上赶着想要去八卦一番,这究竟是哪家公子安置的外室。
“少爷,夫人说让你别出去。”
门外正站着一少年,约十岁,虽说年纪尚浅,但眼若流星,面若冠玉,面容俊朗,一双丹凤眼斜飞入鬓,看着实在是让人感叹这少年容貌,尤其是那周身的气质,卓然不凡,长大了还不知该祸害多少女子芳心。
齐慕阳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宅子大门,又望了一眼站在门口,正焦急地劝说自己的绿衣丫鬟,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很快就回来,就出去逛逛。”
说着,齐慕阳就匆匆离开,似乎不想再听那丫鬟的劝说。
绿衣丫鬟看见齐慕阳急急地离开,心里焦急,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但一想还是赶紧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关门跑了进去。
齐慕阳出了宅子,长吁了一口气,一直呆在那宅子的确心累。
看着眼前大周朝的繁华,心头依旧感到一阵茫然。
他不明白眼前这一期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前世他跟着老师去新发现的一座陵墓考古研究,不曾想墓地塌方,他以为自己死了,一睁眼却还活着,只是这身份,这天地已经变了。
大周朝,这一个朝代并非是他以为那个先秦的周朝,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周围房屋建筑都不是那个周朝,倒像是宋朝。
也是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是另外一个时空,或者说是另一个时空的宋朝。
至于他的身份,齐慕阳想想就觉得心塞。若为庶子还好,毕竟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可是这外室终究是见不得光,不得入家谱,不能认祖归宗,身份不明。
要知道在古代一切可都是以宗族为重,若是他没有一个身份,又怎么能走出那间宅子。要知道在古代这身份户籍可是十分严重,没有祖宗,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如果没有正当的户籍,以后科举还有娶妻都会十分麻烦,科举入仕,怎么可能!
至于娶妻的三书六礼,就更没可能了!
齐慕阳停下脚步,望了一眼自己这身子,心里一囧,想太多了……也不知道如今他的这位父亲又怎么解决这件事,要知道他现在也已经十岁了。至于那位做了外室的母亲,齐慕阳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忽然自己换了身份,成了另外一个人,别人的孩子。
这种感觉熟悉,却又感到很别扭。
齐慕阳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因为外室这个尴尬的身份,他一直都没有出来过,一来年幼,而来则是因为身份不明。说起来他如今名义上的父亲身份却是不差,武阳侯府的侯爷齐景辉,而他也称得上是侯爷的儿子。
只是这儿子却见不得光。
齐慕阳也不明白为何齐景辉没有把他母亲纳入府,毕竟在古代三妻四妾本就合法,若要说武阳府内的当家夫人不同意,那应该称得上是妒妇,说不准就会被休掉。
这里面究竟还有何缘由,齐慕阳是真的弄不明白。
齐慕阳一路走走停停,好奇地打量着古代这些街市,商铺,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古代装束的行人,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错觉,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可惜,这终究只是错觉,他如今活在这个大齐朝,心还在砰砰跳动,呼吸着大齐朝临安皇城里面的空气。
“砰”,只听一声清脆响声!
齐慕阳第一次亲眼看见这古代的繁华街市,不禁有些出神,不曾想走着居然撞到了人,这赶紧道歉,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居然敢撞我!”
被撞的是一少年,约十五岁,虽说年纪比齐慕阳大,但看着身子却比沐景辉还要消瘦,脸上满脸痘痘,一看便知是正青春期发育中,身穿红衣长袍,衣着服饰虽十分奢华,却显骚气。
手中一把玉骨折扇,被撞落在地。
“二爷,你没事吧?没事!”
“二爷可还好?”
少年身后跟着好几位小厮,一看少年被撞了,连忙上前嘘寒问暖,更有小厮直接对着齐慕阳放声痛骂。
“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撞我们家二爷!不要命了!”
齐慕阳震惊不已,不曾想这撞到人之后,居然接着就被这么迎头痛骂,脑子还有一些恍惚,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住嘴!”
痘痘少年看见齐慕阳的长相,还有那一副茫然神色,忽然就笑了,对着骂齐慕阳的小厮狠狠一拍脑袋,眼睛一闪,望了一眼地上的玉折扇,转过头望着齐慕阳,略一咳嗽,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这把我新买的扇子给摔坏了,你可怎么说?”
路上的行人,或是商贩看了一眼齐慕阳还有面前这少年,一个个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想惹事,转身离去。
齐慕阳看见面前这痘痘少年,心里很是气闷,任谁被骂成那样,心情肯定都不好,但一想到毕竟是自己先撞到他,也不好发火,依旧歉声道:“对不住!”
“一声对不住就完了,我这扇子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现在给你撞坏了——”
“二爷,扇子没坏,还好好的!”站在痘痘少年身旁的蓝衣小厮邀功似地说道。
痘痘少年面色一僵,拿起扇子,狠狠去打小厮的身子,气急道:“要你多嘴,要你多嘴!要你多嘴——!”
小厮不敢反抗,只能抱头逃窜,喊着二爷恕罪!
忽地,只听一声重响,扇子成了两半,被痘痘少年直接打断了。
痘痘少年一看扇子坏了,下巴微昂,扇子一扔,斜睨着齐慕阳笑道:“你看,现在扇子坏了!”
齐慕阳一看痘痘少年年纪虽小,居然如此狠毒,拿着那把扇子狠狠打那小厮,那声音听着都让人感觉疼,而且看现在这情景,这痘痘少年分明是讹上自己。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来到古代第一次上街,就遇见这样的事,而且看着少年气势想来也是富家公子哥,那几个小厮也仗势欺人,一看便知是纨绔子弟。
“要不这样,你陪我喝几杯酒,我就——”
痘痘少年一直盯着齐慕阳的脸,几步走到齐慕阳面前,手一伸直接忍不住去摸齐慕阳那张精致的脸,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色眯眯地笑着。
“啪——!”
齐慕阳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看见痘痘少年居然伸手要摸他的脸,这立马就反应过来,三观不停被刷新。
他这是遇上恶霸调戏——“良家少年”了吗?
头顶上,一阵天雷轰鸣!
这么点大的小屁孩居然敢在大街上直接动手调戏,还是龙阳之好!
痘痘少年一看齐慕阳动手打掉他的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更加兴奋一般,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怎么,你难道打算赔我一百两银子?”
痘痘少年怎么看齐慕阳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身上不过是普通的细布长衣,除了那张脸浑身上下就没有能入他眼的物件。
“说了把你赔给爷——就行了!”
齐慕阳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着这满脸痘痘的少年,只觉得很想动手打他。
“啪——!”然后齐慕阳忍不住就动手狠狠扇了痘痘少年一耳光,再紧接着又狠狠踹了痘痘少年一脚,直接将他踹到在地。
下一刻,齐慕阳很识时务地转身跑了。
……
“二爷,二爷,你怎么样,没事吧?没事吧!”
“站住!站住!喂——,你给站住!”
痘痘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齐慕阳居然会突然给他一耳光,而且下手那么重,整个人都懵住了。
那左半边脸肿的老高,脸上清晰地刻着血红掌印,痘痘少年疼得眼泪都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轻轻捂着自己的脸,指着齐慕阳逃走的方向,哼哼哭道:“给我——”
这一下,话都说不利索了,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小厮自然是不用吩咐,一个个去抓人,只是齐慕阳跑得飞快,身子灵活,不过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
最后,小厮们没有抓住齐慕阳。
“你们都给我找,要找不到他,我——我打死你们!”痘痘少年气得快疯了,捂着自己脸,咬牙厉声道。
他没有想到居然拿野小子居然敢动手打他,居然还这么狠,要是给他知道是谁,一定要弄死他。
痘痘少年心里这么想着,嘴角一抽,脸疼得更厉害了!
第2章
快速逃走的齐慕阳,只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一十五岁的小屁孩居然就会动手调戏,而且还是龙阳之好。
一想起那满脸痘痘小屁孩居然调戏他,齐慕阳心里梗塞,浑身起鸡皮疙瘩。齐慕阳望了一眼自己发红的手掌,嘴角一扯,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打熊孩子的感觉——
咳咳,还真不错!
不过,齐慕阳也知道看那痘痘少年那股恶霸的气势,肯定不是寻常人家子弟,少不了是一个官二代出身,身份只怕还不低。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打了人就跑。
毕竟他现在才十岁,要是落在那痘痘少年手里——
太可怕了!齐慕阳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急匆匆地朝着原先的路走回去。
一开始就应该听翠儿的话,不应该出来乱逛。
齐慕阳很清楚在古代身份权势的重要,他就是研究历史,在这封建社会里,若是没有一个上台面的身份,出人头地,那么就只能像那些匆匆离去的行人一样,敢怒不敢言。
齐慕阳心思沉重,也没过多久,便回了槐树胡同。
“你——你是住在隔壁的——?”
还未进家门,便看见路旁有一女孩,约*岁,身穿鲜红长裙,十分俏丽可爱,好奇地打量着齐慕阳,那目光忽而盯着,忽而躲闪,仿佛很是害怕,羞涩一般。
齐慕阳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你是——?”
女孩低垂着头,小手拨弄了衣袖,轻声道:“娘说隔壁住了狐狸精,你就是狐狸精?”
“难怪娘说狐狸精长得好看!”
狐狸精?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来,只叫齐慕阳怔然无语。他能够猜到这附近邻居肯定会议论他们这一家,相信因为这些原因,母亲才不愿出门惹人非议。
听着小女孩天真的话语,齐慕阳扯了扯嘴角,强笑着说道:“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狐狸精那是骂人的话。”
小女孩微微仰着头,直直地望着齐慕阳,说道:“我没有骂你,我只是——只是,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像——”
“像狐狸精一样!”
齐慕阳一囧,面对天真无邪的孩子说自己长得像狐狸精,这种感觉……心塞!
“咳咳,不许再说!”
齐慕阳板着一张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这情形,这世界有一点没变。无论到了哪,这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嘎吱——!”
齐慕阳这一敲门,便看见负责宅子里大小事的安伯瘸着一只腿,撑着一根拐杖正准备出去。
“少爷,你回来了?夫人正准备叫我出去找你了!”
齐慕阳上前扶着安伯,笑着说道:“安伯,我没事,我只是出去逛一下,这不马上就回来了。”
安伯是一个瘸子,年纪有五十,头发花白,身子骨却矫健,听那个父亲说以前好像是御林军的侍卫,受了伤,瘸了腿,这边退了下来。因为孤家寡人,无人照料,最后便被齐景辉派过来照看他们母子。
安伯笑了笑,脸上的褶子堆在一起,摸了摸齐慕阳的脑袋,轻声道:“安伯知道你想去外面看看,只是你这一个人跑出去,夫人会担心。改日和夫人说了,我带你出去玩。”
被人这么摸脑袋,想哄小孩子一样,齐慕阳感觉有些别扭,扯了扯嘴角,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安伯这话是在哄他,他那个母亲怎么会同意他出去。
宅子并不算大,只不过五间房,分前后两院。安伯一个人住在前院,他和母亲,还有翠儿,以及黄妈妈住在后院。
因为常日闭门,不与外界往来,宅子里很是冷清,僻静幽深,缺少生气,咋一进门,仿佛进了鬼宅一般,阴森可怖。要不是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一直关在这宅子里,他又怎么会想着跑出去看一下。
过了前院,齐慕阳便一个人回了后院,去了母亲所住的屋子。
老实说,齐慕阳到现在都不确定母亲叫什么名字,他也曾问过母亲这个问题,只是母亲都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齐景辉喊母亲悦儿。
他问过齐景辉,齐景辉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到后来齐慕阳看到母亲曾写过一个字——杨,那时候他就想母亲姓杨,名悦。当然,这都只是他心里的猜测。
还未进门,齐慕阳就闻到了一阵佛香,他知道母亲杨氏这是又在焚香祷告。杨氏常年礼佛,手上戴着一串檀木佛珠,身上总带着一股檀香味。
屋子正前方墙上挂着的一副观音图,观音图下便是一张檀木长案,案几上面安置焚香炉鼎,又有各类礼佛祭品,再往下便是杨氏坐着的那张蒲团,面前还放着一卷佛经。
“母亲!”
即便齐慕阳对于移魂附体,换了一个身份感到生疏,但对于杨氏还是十分敬重,或许这便是身上血缘关系。他们母子二人在这深宅里彼此相依,终归是母子血缘。
杨氏身穿素白长裙,头上簪着一根银钗,长发及腰,身形窈窕,面容白皙,容貌堪称绝色。饶是齐慕阳在前世见过了不少美貌女星,但对于杨氏却依旧感到惊艳,尤其是那周身的气质,清冷如玉,凛然如梅。
或许正是因为这出色容貌和气质,杨氏才会被武阳侯收做外室。齐慕阳这幅面容也正是托着杨氏,和杨氏十分相像,这才会被那痘痘少年调戏,被小女孩称做狐狸精。
“回来了?”杨氏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齐慕阳点了点头。
“以后不要再跑出去了!”就这么一句短短的话,了结所有。又是那清淡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似乎并不担心,也不在意。
齐慕阳已经习惯杨氏的态度,笑了笑,并未往心里去,只是说道:“那我回房了!”
杨氏并未说话,只是闭着眼睛,拨弄着手上念珠,嘴唇微动,似乎又开始念经,“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危惧,命危於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
《金刚经》?
齐慕阳看着杨氏的孤清背影,不知为何心里很是好奇,也不知道母亲杨氏究竟有什么经历,为何会做了外室,又为何会是这副冷淡的性子。
就算是他这个儿子,杨氏似乎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齐慕阳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将暗,忽然想到今日似乎是初九。
咦,这倒是奇怪了,今日他却没有过来!
第3章
齐慕阳疑惑齐景辉今日并没有来槐树胡同这,按以往来看初九这日齐景辉必定会过来的。
疑惑过后,齐慕阳也没有再细想,毕竟齐景辉来不来这并不是他能决定,若是齐景辉以后都不来这宅子,不管他们母子,他也终究是没有办法,似乎一切都掌握在齐景辉手里。
这么一想,齐慕阳心情就不免有些烦躁。
来了这古代,一直被困在这宅子里,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又遇上那样的事,齐慕阳真的觉得心累。
“少爷,夫人说你回来之后,把昨天留下的那些字帖给临摹了。”
绿衣丫鬟翠儿端着一壶茶,悄无声息地给杨氏送进去,出来看见齐慕阳还站在院子里发呆,不禁走了过去,小声提醒道。
齐慕阳一怔,想到还要去临摹字帖,心里更加烦躁,望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被这院子割离成四方天地,如同一张牢笼,将他困在此地。
那么他究竟是为何会来这里,以后又该如何?
齐慕阳摇了摇头,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忧郁,小脸皱在一起,看着惹人发笑,十分可爱。
“走吧,老老实实地临摹字帖吧!”齐慕阳心里清楚杨氏虽然面上对他不冷不热,但心里终归是记着他的。若不是真的关心他,又怎么会一直督促他做功课。
也许,杨氏在心里也盼着有一天齐慕阳能够真正走出这间宅子,出人头地。
这要出人头地,自然是走科举这条路。无论是换了那个朝代,终归是考试的奴隶。就像他已经结束了寒窗苦读的日子,一睁眼,又回到头悬梁,锥刺股的岁月。
天色暗淡,院子里刮起了一阵寒风,更添了几分萧瑟。
齐慕阳看着书案上放置的笔墨纸砚,还有那厚厚的字帖,虽说这朝代不一样,但好在他是学考古,研究历史,小时候也被逼着学过书法,如今写起毛笔字,倒也不算生疏。
唯有这年纪尚幼,胳膊细小,笔力不够。
齐慕阳静心练字,只是眼前却不禁浮现出前世父亲拿着毛笔督促自己写字的情景,思绪不断,一转眼他换了时空,也不知道原来那个世界他如何,他的父母又怎么样了。
心里一想,手下一顿,一大团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散开来,刚快完成的一张字帖就给毁掉了,着实可惜。
齐慕阳还来不及换一张字帖,收敛心神,再静心去写,便听见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慕阳少爷,侯爷——侯爷他去世了!”
齐慕阳刚一抬头,想要去看究竟是谁跑了过来,便看见父亲齐景辉身边的贴身小厮齐全满脸泪水,哽咽着说了一句,声音听着十分伤心,难受。
“啊——?”
齐慕阳一愣,咋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父亲——齐景辉死了?
齐全并没有注意到齐慕阳的神色,只是低着头,不停地摸着眼泪,悲痛地哭诉道:“侯爷,他今日与白府的白大人一同去城外骑马,不曾想——后面坠马,摔死了!”
然后呢——?
齐慕阳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单单是事情奇怪,就像是他现在心里的想法也有些奇怪,好像没有太伤心,只是觉得有些突兀,世事无常。
明明前几日齐景辉还一脸笑容地来了槐树胡同,看了自己写的字,赞扬了自己几句,如今他就死了?
从齐全嘴里听到齐景辉死的消息,好像是听到七舅姥爷的外甥女死了,虽然是亲戚关系,但这关系有些淡薄。齐慕阳心里的这想法要是给齐景辉知道,一定会气得从地下爬上来,掐着齐慕阳的脖子,骂他不孝。
老子是你爹,是你亲爹!
不是你七舅姥爷的外甥女!
齐全哭了有一会,抬头一看齐慕阳疑惑的神色,心里并没有犯疑,也没有觉得齐慕阳不孝,只是想着齐慕阳年幼,根本就不知道这死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慕阳少爷,府里老太太和太太都已经知道你和夫人的事,现在正打算把你接回去。”
齐慕阳没说话,只是心里更加疑惑,怎么爹死了,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和母亲的事,还想着把他接回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慕阳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想着杨氏知道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急急地跑了出去,径直去了杨氏的屋子。
齐全一看齐慕阳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心里担心,也赶紧追了出去,擦了一把眼泪,心里想着只怕要尽快把慕阳少爷带回府,不然府里只怕会出大事。
“母亲,你——”齐慕阳忽然停住脚步,怔怔地望着坐在蒲团上,望着门口出神的杨氏。杨氏脸上并没有眼泪,也没露出哀伤的神色,依旧那副淡淡的样子,或者说眼里多了一丝茫然。
杨氏看见齐慕阳跑了进来,眉眼一弯,精致如画,身下白裙微动,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样子,轻声道:“慕阳,你父亲死了。”
齐慕阳望着杨氏,没有说话,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杨氏这副情景,他也不知道杨氏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难受,亦或是解脱?若说是解脱,齐慕阳便更不解了。
“是啊,他死了!”
不知为何,杨氏又念叨了这么一句话,喃喃自语,拨动着手中的念珠,一眨眼,泪水就那样悄然从杨氏眼中落了下来。
齐全看着杨氏,神色哀痛,神色犹豫,似乎有什么顾虑,还是开口说道:“夫人,老太太已经知道你和少爷在槐树胡同这,这很快就会接你们回府了。”
“回府?”
杨氏一怔,当初他在的时候,她没有进府,现在他死了,她又怎么会进府。不过——,杨氏微微抬头,把目光放在齐慕阳身上,十岁的孩子失去了父亲,他这一辈子终究不能和她一样,只待在这座宅子里。
“慕阳,如果府里有人接你回去,你就跟着他们回府。”
齐慕阳看着杨氏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几步走到杨氏跟前,问道:“那母亲你呢?”
杨氏手一顿,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齐慕阳的脸,这张脸长得像她,但也像那个人,尤其是这一双丹凤眼,和他是一模一样。杨氏拉着齐慕阳坐在自己身边,望着门外萧瑟的风景,徐徐道:“你不是一直盼着离开这里,去外面玩?”
“现在你就有这个机会去外面玩了,也能离开这里,不用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方。以后你要好好的!”
齐慕阳闻着杨氏身上的檀香味,看了一眼脸上依旧带着泪水的齐全,心忽然就静了下来,眼前不禁浮现出齐景辉这个父亲教他习字,哄他开心的画面。
哪怕是换了一个身份,如今死的人终究是他父亲……齐慕阳眼圈泛红,心里有些难受,也不知是为齐景辉伤心,还是为自己难受,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不是前世的自己,而是齐慕阳,齐景辉的儿子,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
他的父亲死了!
……
这边齐全直接和杨氏和齐慕阳说了接他们回府的话,他却不知道因为突然闹出来的这两母子,整个武阳侯府都快闹翻天了。
不说武阳侯齐景辉正值盛年,备受当今圣上器重,可谓是意气风发,不曾想却突然坠马身亡,这对武阳侯府可谓是天大的打击,要知道武阳侯府如今可就只有齐景辉这一根独苗。
而就在这时候,却又传出齐景辉在外面养了外室,还有一子,这起消息于武阳侯府则掀起了更大的波澜。
第4章
武阳侯府在这偌大的京城可谓是声势显赫,当年便是跟着□□皇帝打江山,乃开国功臣,被封为国公,虽说如今只是武阳侯府,但也依旧不容小觑。
要知道如今武阳侯府的当家人齐景辉侯爷那可是简在帝心,备受圣上器重,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谁曾想武阳侯和御史白振清一同去城外骑马,居然马匹突然发狂,武阳侯坠马,当场摔死。
圣上得知消息,立即派了御医前去救治,可惜回天乏术。
这武阳侯一死,偌大的武阳侯府瞬间变乱成一团。因为这齐家自从国公爷那一代便子嗣不丰,这到了齐景辉这一代便只剩下一根独苗,偏偏齐景辉没有留下儿子,膝下唯有五个女儿。
不说武阳侯府这以后传宗接代没了后文,堂堂齐国公居然没了后人,这传出去也实在是惹人非议。更何况这齐景辉一死,武阳侯府的爵位没人继承,只能收回。
这武阳侯府没了后人,终究是要破败下去。
因为这个缘故,武阳侯府的老太太林氏正想着从齐家宗族里面找一个孩子过继到齐景辉名下。若说这血缘亲疏远近,自然是齐景辉庶出的二叔这一房最为妥帖,偏偏老太太和二房不对付,不愿让二房子孙继承武阳侯爵位,为了这事争执不休。
就在这时候,武阳侯的小厮齐全却是道出了一件事,齐景辉在槐树胡同那安置了外室,外面还有十岁儿子,名为齐慕阳。
这一下算是捅破了天,老太太心里舒坦,武阳侯这一脉总算是没有绝后,不过侯府的大太太沈氏却是掀起了滔天怒火,不同意外面外室进门,而庶出的二房那边自然也是不愿错过这个好机会。
一时间,争执不下,府内闹个不停。
武阳侯府后院,靠东边的一间院子名为宜兰院,正是侯府大太太沈氏居住的正院。
如今院子的兰花开得正艳,木兰、铃兰、寒兰花各色皆有,或白、或红、或粉,看着美极了。不过这一向喜欢兰花的大太太沈氏却没有那份心思赏兰。现在就算是操办侯爷丧事的心思,她也没有,满心皆是愤怒,愤恨不已。
“砰——!”
沈氏身穿白色长裙,头戴白色簪花,眼睛红肿,面色有些苍白,神色却是狰狞可怖,摔了一个白瓷茶碗,又忍不住将桌上的茶壶也给摔了下去。
“太太,你消消气,别为着这件事气坏身子,不值当。”这时候敢在沈氏面前说这话的也只有沈氏奶娘乔妈妈。
“不值当?”
沈氏冷笑不已,气愤道:“妈妈,难道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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