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死神侠-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个念头让白皑皑自己都不由吓了一跳,但却并未影响得了这个决定。于是他缓缓提气,瞄准时机,突地跃起身双掌齐出,同时拍中了正相互厮打的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的肩头。这两掌凝聚了他八成的功力,疾如迅雷,力有千钧——他存心要一掌毙敌,虽觉六成功力已经足够,但为了保险还是再加了两成,而且击出时无声无息,内劲尽敛于掌上。

俩东瀛人相斗正酣,怎么也没料到“死尸复活”——他二人虽则听过白皑皑“不死神侠”的一些故事,但一来以为那不过是吹嘘,二来白皑皑也自说过那种“僵尸神功”早已破散,故而此际念头还来不及转便已双双中掌,一股巨力似利刃般自肩头刺遍全身。但他二人武功确实极强,方才打斗时显然并未见真章,此际中掌后齐地一声闷哼,各自喷出一大口鲜血,惊恐万分地瞪着身上犹自插着五支长箭的白皑皑,突地惊呼着争先向门外抢出。

这两掌仅叫二人受伤而未毙命,让白皑皑颇觉意外——显然自己低估了对方,这二人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高。但白皑皑又岂是好相与之辈?他如影附形般追出门外,见北条东机正向南掠去,龙子太郎则向北狂奔。

白皑皑哼然一声,身子似苍鹰般盘旋而起,斜向北条东机当头压下!

北条东机身在半空中已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压力,抬头看时,但见身插五支长箭的白皑皑似妖魔般正冲己扑来,不由吓得他心胆俱裂。但他终究是位久历搏杀的高手,惊惶中急忙沉气下坠到了地上,同时本能地张弓搭箭,又是五支长箭向白皑皑当胸射去——仓促间他已忘了,人家身上尚且插着五支长箭都还没事,现下这五支难道就能伤得了别人么?

白皑皑任由这五支长箭当胸插进,却抓紧了功夫疾坠而下,一掌击碎了正茫然无措的北条东机的大好头颅,红血白浆立时四周暴溅。随即他脚尖在北条东机肩头一点,人又向北飞掠而去,空中几个翻滚便已追上了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龙子太郎。

龙子太郎奔逃间突觉一大团阴影当头罩下,惊恐地抬头看时,白皑皑的右掌已当头拍下,不容她有任何闪避招架的余地,掌心已堪堪挨着了她的头顶!

白皑皑本拟也将她的头颅击碎,此际见她花容失色的惊恐之相,又念及先前的无尽快活,不由心头一软,'奇‘书‘网‘整。理提。供'右掌内劲立时全消,但左掌却轻轻地印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龙子太郎立时如遭雷击,全身不住地剧震,连连喷出几大口鲜血后便萎顿地倒在了地上,无神的双目瞪着白皑皑,不解地道:“你、你为什么会、会不死?……你、你真的是、是、是‘不死神、神侠’啊?……你、你、你又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要杀我……”话音未落,她便已歪头死去,双目犹自圆睁,带着太多的惊疑、困惑……

白皑皑叹息道:“你真的不懂么?真的不懂么?”上前蹲下将她尚且温软的尸身抱在膝头,伸左掌抚合了她的眼皮,又自喃喃道:“她不懂,她不懂,难道我自己又懂么?我懂么?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都是那一记炸雷……唉,这又能怪谁……能怪谁……”

叹息着,白皑皑抱起龙子太郎的尸身向南缓缓行去,不多时已走到了北条东机的尸身旁。俯身提起北条东机的尸身,又继续向南前行。他信步慢行,要觅一处良地给这二人合葬。过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了一处旷野,凉风习习,明月下草影摇曳,婆婆娑娑。他将两具尸身放下,解下碧灵软剑就地掘起坑来。不多时便已挖出了一个宽深的大坑,他收好碧灵软剑,先将北条东机的无头尸身小心翼翼地置于中央右侧,又抱起龙子太郎的尸身轻放在中央左侧。迷人的月色下,醉人的夜景中,龙子太郎的裸尸却更让人迷醉——虽是一堆死肉,却比很多活着的女人更具诱惑力,会让男人们不惜一切地去犯罪!

白皑皑矛盾的思想又开始斗争了起来。与先前一样,最后获胜的还是情欲那一方!于是他又颤巍着手,颤巍着,颤巍着,终于按在了龙子太郎那更显坚挺的秀峰上——此刻尸身仍有一丝温暖,但却已在开始变凉,而这诱人的双峰自是愈发坚挺而稍有些发硬了……

于是,美丽圣洁的月光下,开始演绎着奇谲恐怖的一幕——一个身上穿插着十支长箭如刺猬般的“黑鬼”,正压在一具雪白香艳的娇小女尸上做那人世间最神圣也最丑恶的事!而就在他们身旁,赫然还有一具沾满了白浆红血、形态可怖的无头残尸!

风更凉了,也更大了。

草儿们也似乎发出了一些呜咽之声,好像不忍心看到这一出怪异、可怕的丑剧……

良久……良久……

白皑皑终于停住了。

他古怪地看着地上给他快活的这一具女尸,想着她已是一堆死肉,想着她不久后终会溃烂、腐化,最后变成一具骷髅——“红粉骷髅”,“红粉骷髅”,难怪会有如此说法……纵使你生前美如天仙、风情万种、倾倒众生,不也是一具骨架在支撑着这一堆肉么?一旦身死,却也不只是能留下这具骨架么?

白皑皑有些迷惘了。

他此际竟并未为自己龌龊的丑行而感到罪恶,却只是在思考着人世间太多令人难以明了的道理。

又一声长叹,白皑皑将身上的十支长箭一支一支地取出来随手抛下,箭入处可见二十个小洞遥相而望,但随后不久便自行愈合上了,俨然从未中箭一般。

白皑皑再怜惜地看了一眼龙子太郎的冷尸,终于挺身而起跃至坑外,将大堆大堆的泥土扒进了深坑之中……堆满,填平,再挖土垒起一座大坟……他又自远处寻来一块大方石立在坟前作碑,已金刚指力刻下“东瀛奇客北条东机偕龙子太郎伉俪合墓”和“大宋难民白皑皑立”一大一小两行字,随后他便静坐坟前,望着这堆新土发呆……

明月不知何时已笼上了一层薄纱,数缕袅袅的淡云围着圆月儿柔柔细舞。远处,岩峦重重,树影迷朦,虫儿们的鸣叫也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该是入秋了罢?”白皑皑蓦然有些惊悟,才发觉自己这许久以来早已忘却了春夏秋冬。

“但有的人和有的事我是不该忘的。”白皑皑在心里对自己道,“难道我真的从此困居此岛,再不能见亲人和朋友一面?”此刻他没有丝毫睡意,尽管才杀了人又做了那种“苦事”。他斜倚石碑半卧着,双臂枕着头,眺望着神秘无尽的夜空,杂乱的思绪竟又变得格外宁静,甚至比过去未遭雷击时最静时还要静……他此刻又在感悟人生,感悟人生的真理,感悟人生的奥谛,把自己溶入了最伟大的天地,心态和思想又升华到了一个新的境地……

过了许久,许久,风儿弱了,草动之声已再难听见。就连虫儿们都似已困了,全都停住了鸣叫。白皑皑这才想到这岛上竟无一丝人声,早先的厮杀也不曾惊扰到人,看来这岛上所有的“鱼人”恐怕都已到了海底的“深宫”中去歇息了罢?明晚倒要去瞧一瞧,看看“鱼人们”是怎样睡觉的……

想到睡觉,他才真的觉着已甚疲乏了,身子酸软无力,思绪也再难清晰。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就着已凋淡的月色,在这瀚海孤岛上踽踽而行,向来时之路慢慢回去。

到得屋里,进内堂就着那个淡水泉眼洗了个凉水澡,走进卧房穿好衣裳,也不管天就快亮了,往床上一倒便睡下了……

未完待续,欲知后续情节,请登陆,章节更多更新更快,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一章 十里罂粟*鱼人岛(4)

(四)王者传说*奇烟倘若你有过熬夜的经验,就会知道睡得太晚而又不得不早起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一宿不眠固然难受,但仅睡一会儿更不舒服……白皑皑正做着乱糟糟的怪梦,突地被屋外的喧杂声惊醒,睁眼望处,但见窗外日光明媚,千缕万缕金丝破窗而入,斜洒床头。他奋力地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稍稍运功调息了片刻,立时恢复了不少精力,随即便下床向屋外走去。进得大厅,但见狄酒舞一家老小五口人正自进门,外边不时走过一群群与他们家几乎一样的数家子。

狄心茹率先抢进了大厅来,立在白皑皑面前,娇声道:“你醒了?昨日你可真是喝得太多了,我爹都没你喝得那么多……”

余下四人先后走了进来,狄酒舞嗬嗬笑道:“谁说你爹没他喝得多?来!来!来!咱们这就再比划比划!”

狄心越笑道:“这一比划,咱们岛上今日就不用听经学道了!”

狄酒舞闻言,不由哼了一声,立时收起了笑容又板起了面孔。

狄心卓只向白皑皑道声“早”,便又满不在乎地叉着腰东摇西晃的。

小狄青冲白皑皑点头笑了一笑,便算打过招呼,复又静静地立在一旁。但当狄酒舞说得一声“该吃早饭了”,他便立即走向后屋的厨房,显见是去准备早饭。

“真是个乖孩子!”狄酒舞看着狄青隐去的背影摇头叹息,“我可真舍不得放他到外面去……”放眼四顾,忽地皱了皱眉,对白皑皑道:“那两个人呢?难道还没起床么?他们平常日子不是都起得挺早的么?!”

白皑皑苦笑了一下,将昨夜的情形大致说了出来。那些旖旎风光自不便细述,但众人俱都明了其意。

狄家人均显奇异,狄心茹更是听得出了神,听到动情之处又不由春心荡漾,红扑扑着脸直发烧,又不时拿眼含羞地瞅向白皑皑。

狄酒舞捻须沉吟道:“此二人武功极高,心肠奇狠,来到敝岛时又是故意装疯卖傻,而且吸食罂粟壳粉膏时也都作了假——老夫早已看出他们不怀善意,却也难以揣度他们的阴谋……唉,想必,想必定是与那个可怕的年轻人向我所索之事有关……”

狄心茹道:“看来女儿先前倒真是错怪爹了……”

狄酒舞冷哼道:“如今才知错?你还不是看到白小弟来了才肯认错的么?!嘿嘿,像当年你外婆一样,最后还不是惨遭了那姓林的毒手?嘿嘿……”他不住地冷笑起来,似有些悲怆,又似有些愤恨。

狄心茹道:“外婆不是伤在外公掌下……”突见狄酒舞脸色变得铁青可怕,她不由赶紧把没说出来的话吞回了肚里。

众人一时俱都默然。

再过了一会儿,狄青已自后房端出了饭菜。仍如昨日一般,菜是清一色的鱼虾蟹贝之类的水品,饭是晶碧剔透的采南烛蒸饭,酒是自家酿造的醇厚烈酒。

但早上毕竟不似下午或夜晚般可敞怀痛饮个酩酊大醉,因为等一会儿还得要学经论道呢!于是主人们只敬了礼节性的几碗酒后便不再喝,只有不去讲经场的狄心越陪白皑皑慢慢喝着。

席间狄心茹告知狄青那俩东瀛人已死之事,狄青只微点了点头,似乎没什么反应——他与少年时的白皑皑多少有些相似,话语不多,似乎对外界之事都很漠然,仿佛没有少年人应有的激情、冲动,但心地却是笃厚的、善良的,而且对人处事都能做到不卑不亢、冷静视之。他与白皑皑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抱负、志向要比甘于平淡的白皑皑远大了不少。

随着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狄酒舞等四人都吃完了饭去讲经场,只留下狄心越继续陪白皑皑喝酒。

喝着喝着,狄心越突地打住,一拍桌子道:“走!咱兄弟到外面喝去!咱们用蜜蜂和蜂蜜来下酒,那滋味可真妙不可言呢!”说罢,抱了两个未开封的大酒坛便向外走去,一边示意白皑皑也要抱两个。

白皑皑也只得抱了两大坛随他出去,心里苦笑道:“你自喜欢吃那些嗡嗡飞的东西,难道说别人也一定会喜欢么?”可世上偏偏有太多这样的人——好比有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位大将军,他生平最憎厌的事就是吃猪肉,有一回他一名下属犯了大错,他便罚这名下属连吃了三天猪肉,每日三餐,每餐三斤,认为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惩罚了……想到这个故事,白皑皑又暗自苦笑不已——因为此刻狄心越的“美妙享受”,对别人恐怕就是“可怕的惩罚”了。但他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狄心越,因为他预感狄心越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这些话应该都是解开他心头疑惑的话。

秋日爽朗,四望晴碧,艳阳凉风,清爽怡人,天地间并无一丝萧索之意——看来人人都应该多晒晒太阳,多吹吹清风,多看看晴空,这样心情也会更开朗一些,心胸也会更开阔一些。

狄心越来到一堵长排的岩石边,抽动鼻翼狠狠地嗅了几下,又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阵子,随后便失望地摇了摇头,带着老老实实的白皑皑绕过这堵岩石,来到了一处旷野。又再绕过一片浓密的采南烛树林,穿过了一大片罂粟野田,已见前面无数参差狰狞的恶岩。

狄心越回头向白皑皑笑道:“这地方定然是有的,只不过我并不常来……”说完,人已似蜻蜓点水般快步滑掠到了岩石下,将两坛酒置于草地上,便着手在四周收捡干柴枯枝,见不够多便飞身上树折了不少稍干一些的小树枝来。待一切弄妥,他便凝神听、嗅了片刻,随即抱起大把树枝掠上了右边一道兀岩,找到了一个大洞穴,洞口正有几只蜜蜂飞出,看来正是一处野蜂巢了。他将这几只蜜蜂吹进洞穴深处,随即便开始点火烧柴。

白皑皑随后赶到岩下,也将酒坛放在地上,仰头呆望着五丈高岩处的狄心越烧火放烟吹气搧风忙个不停。

那“嗡嗡”之声一时凶一时弱,最后还是归于一片死静,看来狄心越又端了人家一大族,住在这岛上的蜂儿们可真是太不走运了。

狄心越将外衣脱了,把烧熟的蜜蜂和蜂蜜尽数包裹在衣里后便翻身掠下,又将这一大包摊开在地上,一边随意坐下,一边急急忙忙地抓了大把大把冒着热气、喷着热香、淌着热汁的蜂蜜往嘴里塞,一边含混不清地对白皑皑道:“吃!快吃!先吃这些蜂蜜,不然马上就要融掉了!”

白皑皑也盘膝坐下,依言抓了一大把蜂蜜来吃,入口温热溜喉,腻甜醇香却长停嘴里、萦绕鼻端,实是美味无比。

俩人一会儿功夫便将蜂蜜全都解决掉了,狄心越还将手上的残汁也舔了个干净,随即又抓了一把烤熟乃至烧焦了的蜜蜂嚼了起来,一边嘟哝着道:“吃,先吃了这些才好喝酒——方才吃了那些太甜的蜂蜜,若不吃些蜜蜂的话,喝起酒来会苦口的……”

白皑皑生鱼腥虾吃了不少,蜂蜜也曾吃过几回,但吃蜜蜂倒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这一吃起来却真是有滋有味,叭嗒叭嗒响地很有嚼头,特别是那些烤焦了的更别有一番风味。

狄心越拍开两个酒坛的泥封,递给了白皑皑一个,自己就着坛口饮了一大口酒,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似乎甚是惬意:“我平常其实很少喝酒,但若一喝起来酒非醉不可——我醉了好几回,在我家老头子的讲经场上大发了好几次酒疯,从此老头子再不准我到会了,我也落了个轻松自在……但又不知怎地,自那以后,我却竟然很少再喝醉了……”

白皑皑见他表面上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但眼神里却难以掩饰一股失落之感——事太多而忙个不停固然不太好受,但一个人若连一点事都没得做,那岂不是也太“悠闲”了一点、太空虚了一点?

白皑皑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听狄心越又道:“不错,你也该看得出来,我确实有很多话要对你讲……”见白皑皑点了点头,他才又接着道:“我家老头子对那两个东瀛人一直都很不友好,只因当年我外婆也是因外人而惨死,还殃及到她腹中待产的女婴——也就是我娘……”

白皑皑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外人’,就是令妹曾提到过的‘林难通’么?”

狄心越神色凝重起来,连酒也不再喝,点头道:“正是。百多年前,这人漂流到了咱这岛上,身受多处重伤——若是别人恐怕早就已死了,可他功力奇高,身骨禀异,意志坚韧,竟一直坚持着一口气,直到我外公将他治好……”

白皑皑也不再喝酒,问道:“难道后来他竟然恩将仇报?”

狄心越呆了一呆,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似有些困惑地道:“这很难讲得清——我听我大哥说,他去你们大宋国打探了好几年,得知那林难通便是当今你们大宋威名赫赫的什么‘帝王堡’的创始人,只不过后人都已忘了他的姓名和来历,只管他叫什么‘紫煞老人’了……”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百多年前的事,谁也说不清了,那好像是我外婆竟然爱上了那姓林的,却不知姓林的是否也真心对待她呢?倘若他也是真心的,我外公便成全了他们又如何?但他若虚情假意只是想骗得我们岛上的武功绝学的话,就真该千刀万剐了……”

白皑皑似乎出了神,轻叹道:“说不定,他既是真心实意的,而又想学得贵岛的武功呢?”

“啊?!”狄心越闻言不由猛地一呆,随即拍腿大声道:“对了!对了!定然是这样!定然是这样!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他若真心便不会想偷武功、他若想偷武功就一定是虚情假意——可我们怎么从不曾想到他可能既想偷武功又是真心爱我外婆的呢?!”这道理其实很简单,但固执、偏见的人们总是不愿去想。就譬如人们看到一对夫妇的儿女,总爱各执己见地争论这孩子像爹或像娘,却很少有人说这孩子既很像爹又很像娘的——这并非没有原则的“两边倒”,而是事实上确实如此。故而有人说夫妇俩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像,也就是所谓的“夫妻相”,其实这是因为除了他们的脾性已相互深入影响外,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特征都已集中到了儿女身上,从而使他们看起来很像了……”

狄心越呆了一阵子,突又叹道:“后来林难通终生未娶,想来对我外婆是真心的罢?这也不枉我外婆为救他而挡了我外公一掌,致使小产而亡……而尚在她肚里的我娘也因此而受内伤,多年来一直经常呕血,久治不愈,最后在生下我青弟时终于撒手离开了我们……”言及此处,他的眼眶已有些湿润,显是念及当年慈母的种种关爱呵护,感伤她的不幸。

白皑皑无言,只举起酒坛邀他痛饮了一大口。

狄心越饮尽这一大口,又道:“我大哥前几年终于战胜了罂粟壳粉膏,这才得以到你们大宋的花花江山去闯荡——他是能离开这岛上的第二人,第一人便是那林难通!林某人习得我岛上的‘紫煞天罡掌’、‘芋叶功’等几项绝技后,又掘得数根采南烛的树种而逃回你们中原……我外婆已重伤,我外公伤心欲绝之下也就任由他逃了,更何况就算想追也追不上——那林难通习得了神奇无比的‘芋叶功’,滑行瀚海便如走平地,好似芋头叶片上的水珠般,绝对不会粘紧了芋叶,却可任意滑动……而我们岛上诸人因人人俱为‘鱼人’,都认为没有练此轻功的必要,而倘若入水去追的话,又怎及得上在水面滑掠那般迅疾快捷呢?故而我家老头子对那两个东瀛人总是很不放心,总是认为他们是有所图谋而来——何况我那野妹子又对那男的一见倾心、非嫁不可,只幸亏你来得及时……至于那俩人是否真的有所图谋,却又难以再弄得清楚……”

白皑皑笑道:“难道你们就不认为我也是有所图谋而来的么?”

狄心越也笑道:“以你的武功,看来比我家老头子还要高出一筹,恐怕天下间很难找得出有人能胜过你,你又会有什么图谋?”

白皑皑微摇了摇头,不再开口,心里却又念及那武功高深莫测的王者风来,不知自己如今的身手能否与他一较长短?其实在“黄金屋岛”时,他的功力远胜如今,但依然没有把握能胜得了那莫测高深的王者风——然而王者风又能胜得了老天爷么?他若已在暴风雨中遭了不测,自己又如何还能再与他动手过招?

狄心越又一连喝了几大口酒,接着再缓缓将“紫煞老人”林难通的故事整体地细述了一遍——这些故事,白皑皑也曾听娇妻宫颖大致提过,但还不及狄心越所知详细。这却是狄心越的大哥“神龙浪子”狄心卓的功劳——他费了好几年时光,找到了十数位年近百岁的武林宿老,才得以询问清楚了这些事情……一百多年前。大唐皇朝。

此刻的武林中、江湖上,兴起了一股拉帮结派的狂潮——也不知怎地,武林中、江湖上总会时常掀起某种莫明其妙的怪风,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其实整个人类也都一样,人们一旦头脑发热,又不知会折腾出个什么花样来。

练武的朋友为了能更风光体面,都纷纷投身于声势较赫的帮派里。而有的则投靠了大唐朝庭,为官府效力,甘做达官贵族们的鹰犬。另有些武艺超群的高手,他们不屑于加帮入派,更不把朝庭、官府放在眼里,只是与另一些个意气相投的高手结成八拜之交的义兄义弟。一时之间,什么“淮北双煞”、“祁东三杰”、“武林四通”、“太湖五义”、“雁荡六仙”、“怒江七尊”、“江湖八达”、“中州九邪”、“江南十虎”、“吴越十一雄”、“长白十二怪”、“蜀边十三侠”、“红巾十八罗汉”、“巴山二十四友”、“关外三十六快刀”、“大漠四十二狼”等等之类的兄弟集团遍布天下,他们的势力虽然并不很广,但因其个个武功出类拔萃,也均不把其它的兄弟集团或大小帮派看在眼里。如此一来,死要面子的武林侠客、江湖豪杰们就难免会经常发生浴血厮杀,搅得天下不得安宁——此时的大唐皇朝已正逐步走向衰亡,无力过问这些武人之事,整个天下一片混乱……

在此之中,声名最响亮、武功最高强、拼斗最激烈的是“武林四通”与“江湖八达”这两家兄弟集团。

“武林人士”,通常是指那些正规的门派中人,当然实际上也包括江湖上练武的朋友;“江湖中人”,一般是说那些奔波于天下、游荡于江湖、散居于市井的朋友,他们当然大都练过武,但也有不会武的——“下五门”啊、“滥三类”啊,通常就是指“江湖”,而不是属于“武林”。但若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脱离了本派而混迹于江湖,那他们也都是“江湖人”了——“武林四通”就是如此。老大朱不通、老二刘全通、老三林难通、老四张万通,四位来自不同门派的顶尖高手有缘凑拢到了一起,因各人的大名中均有一个“通”字而结为兄弟。他们都是四大门派中最杰出而又最具叛逆心的二代弟子,因不甘心常困师门,私离出走,闯荡江湖。四人俱都博古通今、见多识广,自称“武林四通”。因他们在江湖上搏得了极响亮的名声,他们的师门也觉得脸上有光,遂任由他们自行闯荡,有时还要说说某通某通是本派的弟子呢。

另有八名武功高强的江湖草莽,各有奇人授艺,技艺各有所长,因每人姓名均凑巧有一个“达”字而相互结纳,人称“江湖八达”——老大铁孟达、老二孟铁达、老三焦木达、老四龙天达、老五武君达、老六唐腾达、老七常飞达、老八古山达。

“武林四通”与“江湖八达”因一时意气之争而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相互拼斗。前者武功较后者要强一筹,但因老大朱不通的心软和老二刘全通的宽厚,故而“四通”一直忍让着“八达”,双方一直未有大的伤亡。然而“八达”却并不领情,反而更嫉恨稍强于己的“四通”——这就好比愚昧的世人一样,他们总是在嫉妒着周围那些比自己要强一点点的人,而对于那些太强的却根本不去嫉妒,或许是压根儿就不敢去嫉妒……只因他们潜意识里已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那种境地了,只能对自己有望达到但还是没有达到的那种境地的那些人来进行真真切切有如割肉削骨般的嫉恨……

因一字相同而勉强凑在一起的“武林四通”内部发生了矛盾,但同样也因一字相同而相互结纳的“武林八达”却因意气相投、同仇敌忾而更团结,他们二者之间争斗的最后结果也就不难臆测了……

武功最强、心智最高、脾性最傲的林难通,因年岁小而排为“四通”的老三,各方面之事都不得不听从于有些“婆婆妈妈”的大哥和二哥,几年下来早已积下了满腹的怨气,只碍于结义之情而一直隐忍着。老四张万通一直站在他三哥一边,也发了好几年的牢骚。最后终因是否与“八达”决一死战而导致了四兄弟的决裂,“八达”逮住良机各个击破,朱不通、刘全通和张万通力毙四名悍敌后尽皆战死……余下的另四名“八达”成员围攻武艺最高、意志最坚的林难通。

林难通艰难地杀出一条血路而逃,四名对手穷追不舍。一直奔到东海,林难通抢了一艘正待远航的大客船,驾着它向东而行。已红了眼的四名追杀者随后赶来,他们抢了另一艘大船一路追逼。最后双方在距“鱼人岛”百多里开外处展开浴血奋战,林难通寡不敌众,被打落海里,但他强忍着一口真气在水下十余丈处奋力划行,始终不肯就此把命丢了——他的眼力远强于对手任何一人,早已望见百多里外似乎有片陆地,故而一直朝着那个方向潜泳而去。而“八达”中剩下的这四位仁兄眼力均不达六十里外,故而只能在方圆十几里四处兜圈子查找,始终未能发现那片陆地,也未见林难通浮出水面。

四名追杀者又四遍查看了许久,一直不敢确认林难通的生死,不多时突地天现乌云,恐怕会有一场大风暴要来临,身心已疲惫不堪的四兄弟遂急急往来路赶回,临走时将林难通抢的那艘大船烧毁了,均觉得林难通应当再难有活命的机会了……

林难通随着一股暗流潜行到了“鱼人岛”附近,爬上岸后已奄奄一息。其时狄心越的外公狄秋扬正在岛边练功,即时对身受数十处重创的林难通进行了救治。此后林难通便住在岛上疗伤,吃采南烛饭,喝自酿烈酒,吸罂粟壳粉膏,练盖世奇功……没想到狄秋扬的娇妻却爱上了林难通,二人很快便有了私情。其时狄秋扬之妻、也即是狄心越的外婆狄翩翩早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故而狄秋扬一直没有怀疑到将为人母的爱妻竟会突地与一个陌生的外人有染……但竟有一回被他意外撞到了二人正在亲热,他大怒之下痛下杀手,不到三十招便要将林难通毙于掌下,但却被狄翩翩舍命挡住……此间故事狄心越也难知具体内情,只知林难通回到大唐后潜心修炼数项绝技,武功一度突飞猛进,大成后寻到了余下的“八达”成员,不到五十招便将这四人送上了西天。此后他形迹有所收敛,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数十年,不断告诫江湖朋友要避免一些无谓的意气之争,尽量不见血地瓦解了各家兄弟集团,又陆续遣散了数百个大小帮派门会,使整个天下得以有了暂时的平静……林难通也因功德无量和盖世奇功“紫煞天罡掌”而被人们尊称为“紫煞老人”,“武林四通”或林难通都已被渐渐淡忘了……

感于自己与义兄的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