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死神侠-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慧根略一沉吟,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极有可能——他们掳走裘家姑嫂二人,可当为要挟你‘浪子神鹰’及中原豪杰的倚仗……”王者风淡然道:“他们也当清楚,王某此生从不曾、也决不会受任何要挟。”

慧根微一苦笑,不再开口。

舟梭如风。不多久功夫,他们便已飞驶到了石公镇。慧愿系好小舟,三人齐上了岸。此时天色仍嫌太早,连最勤快的人恐怕都尚赖在床上未起。四处一片清爽静谧,沁凉怡人。三人的脚步声不时惊起一阵阵犬吠,亢奋的大公鸡们也不甘寂寞地打起鸣来,催促“太懒了”的主人快些起床。

走了片刻,已行至“鹰巢”大门前。王者风正待叩门,门板忽地“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老者正摇头摆臂踢腿扭腰着走了出来。他一下看见王者风含着微笑负手立在自己面前,不由猛地呆住,随即惊呼道:“小师弟,是你?!”

王者风微笑道:“师兄,好久不见你了,不想你身子骨还是这般硬朗。”

敢情开门的这位正是“太湖鹰爪王”郑承勋。他上前拉住了王者风的俩臂,哈哈笑道:“数年不见你,师兄还当你在关外被那九个老鬼要了命去呢,不想你倒比过去更见洒脱了……”

王者风道:“师兄世外神仙,师弟一直未敢前来骚扰你的清修——”又指向慧根、慧愿二僧道:“这二位灵岩寺的高僧,师兄想必不会陌生吧?”

郑承勋这才发觉慧根和慧愿两位大和尚,忙抱拳道:“原来是慧根大师和慧愿大师二位,法驾光临,老朽不曾远迎,失敬!失敬!”

慧根与慧愿齐一作揖,俱微笑道:“郑老施主客气了。”

当下,郑承勋一边引着三人进了院门,一边与王者风互道了一番别情。

后院的白皑皑、萧玎珰和宫颖、白天乐和萧玎玲、万巫和秋英、金不换和宫仙儿、穆小刀和宫飘儿、穆大剑和宫絮等夫妇俱已起床在练早功。小怜苘年数长大,与宫颖释了前嫌,早一年多前也嫁了白皑皑,此刻也早早离开了被窝正挺着个大肚子柔情万般地凝望着心爱的夫君白皑皑翻飞腾挪。

郑承勋为诸人一一引见,王者风与万巫、金不换、白天乐、白皑皑、穆小刀和穆大剑等人自是惺惺相惜,互道敬慕。

此际的金不换、万巫、白天乐、白皑皑、穆小刀和穆大剑几人武功俱已大成,堪为当世顶尖高手。白皑皑虽稍逊一筹,但放眼中原武林,亦难寻敌手。但待他们用过早点后与王者风稍一切磋,才发觉王者风的武功委实深不可测,任谁都不敢稍存小视,谁都没有一成把握能胜得了他。随后,王者风将崇明岛丐帮及乌龙庄裘家遭难之事大致说了个清楚,便对郑承勋道:“事情紧迫,敝帮其他兄弟所邀的好汉们恐已将至崇明岛,或已在那等候,我等当速去与他们会合为好……”

郑承勋早已差人去邀钱长方等太湖豪杰,王者风话音刚落,但见钱长方、西门无恨、葛千贤、顾天苏和马小回已然来到。后边是拄着拐杖的独腿邬大强,搀扶着他的是因丧了夫婿而改嫁于他的钱长方二女钱初意。再有便是一直住在此处的青城高手“暗青神子”纪开鸾和“帝王堡”的好手们。贪恋床第的萧帖行与菊英夫妇也已梳洗出来,面上俱有几分羞红。

这帮人与王者风、慧根和慧愿寒喧一番,便即刻决定了去助拳的人手。独腿的邬大强行动不便,未在其列;少了一臂的“千臂罗汉”葛千贤却不服气,非要前去不可;郑承勋和钱长方二老年事已高,众人俱力劝他们呆在家里怡养天年;萧帖行与菊英夫妇破镜重圆,不敢再冒一点风险;其他姑娘妇人们更不便出海,况且大多要在家教儿育女,抽不开身;那肚皮至今仍未见一点动静的“帝王堡”堡主四千金宫颖也闹着非要去不可,白皑皑拗不过她,便征求王者风之意,王者风见她武功不在白皑皑之下,便欣然答允了。

当下,王者风、慧根和慧愿会同了白皑皑、宫颖、白天乐、万巫、金不换、穆小刀、穆大剑、西门无恨、葛千贤、顾天苏、纪开鸾及“帝王堡”两位不服老的老尊者和五位图凑热闹的刀客等高手,再带了太湖上水性精深的十多名舵手,一齐乘了几艘小舟,与家人朋友依依惜别,便一路浩浩荡荡地向东岸灵岩寺驶去。

未完待续,欲知后续情节,请登陆,章节更多更新更快,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章 铁袖飞天舞

到得灵岩寺后,慧根因司住持离不开身,便由慧愿领了灵岩寺的六名杰出青年武僧,一行人便又一路向苏州城行去。

这一干人的武功大多十分高强,脚程非常之快,为避免惊世骇俗,便专挑偏僻小道飞掠而行。晌午在路上稍事歇息,吃了些干粮,喝了几口溪水,黄昏落日前便已赶到了苏州城内,寻了间客栈打尖。

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又马不停蹄地向城郊虎丘而行。待要经过一座大村庄时,万巫忽地驻足,微笑着对众人道:“我这里有位故人,数年前也曾在江湖上小有名声,被誉为‘铁袖大侠’……”

王者风闻言,目光闪动,沉声道:“便是那位‘铁袖飞天舞,无敢掠其锋’的洪津门洪兄么?”

万巫微感诧异,点了点头道:“王兄竟也知道他?”

王者风缓缓道:“他昔年本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武功之高当不亚于你我二人,只可惜他为情所累,他最心爱的姑娘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伤心绝望之下便隐居到了虎丘一带,娶了一位寻常的村姑成了家——他本应当轰轰烈烈的这一生,便也算完了……”言及此处,他不由深深地一叹息。

万巫微一摇头道:“王兄见闻之广博万某甚感敬佩,但万某却认为洪兄他能如此平淡安祥地过此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当然,若能请得他出山的话,固更是一件好事——成与不成,且待咱们去探望一下他再说罢。”

当下,一行人向村里走去。但见四处景色宜人,绿茵成毯,四野无垠,茶叶桑麻不计其数,黄花青菜遍地丛生,数排高大树木四周林立,翠郁苍劲。小道为青石铺就,光滑平整,行走舒适。房屋虽俱为茅草土砖建成,却都极为高大宽阔,错立有致。左边有一条清澈小溪,哗哗淌过,不时溅起美丽的水花。岸边另一头为一大池塘,杨柳垂堤,水碧荷绿,鱼虾游弋,虫蹿鸟绕,十数个小童正在一旁打闹嬉戏。前面有一口大水井,井沿高筑,淤苔遍布。有几人正在绞轱辘吊水,见到王者风他们一行到来,俱都不由露出了惊诧之色。究其缘由,大概此处极少有外客来访,更不会有这许多持刀提棍的怪异群客来。

万巫上前抱拳问道:“叨扰几位了——请教一下贵村有位姓洪名津门的家住哪间?”

有一年轻人正吊满了两大桶水,答道:“洪津门?咱们这可没这么一号人物,叫洪忘尘的倒有一位——”不待万巫开口,他手一指右边不远处的一座高大土房,边努嘴道:“呶,就是那间了!”说罢,他自顾挑着一担水走开了。

万巫回首对众人道:“洪忘尘,想必也就是他了。”当下他领了众人齐向右而行,一忽儿功夫便来到了这座房屋的大门口。大门虚掩着,万巫正待叩门,里边突地冲出一条大黄狗来,冲着众人“汪汪汪汪”一阵怒吠咆哮,一边呲牙咧嘴倒竖皮毛翘起屁股时退时进,显是对这一大群不速之客又怒又怕。随即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快步走了出来,诧异地扫了万巫等人一眼,微惑道:“你们是……”

万巫抱拳道:“大嫂,敢问洪兄可在家么?”

这妇人微一点头道:“哦,你们是来找他的!”顿了一下,接着道:“他正跟崔老三下棋呢,什么事都忘了做,已弄了整整半天啦!”她一边引着众人进屋,一边又道:“你们诸位都眼生得紧,八成是忘尘的老朋友吧?唉,我虽与他成亲十多年了,可对他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我也不想管那么多,只要他能待我好些就行了……”妇人一边安顿众人在天井两侧的几排长櫈上坐下,一边沏水泡茶,一边说个不停:“我爹娘他们早去了,两个娃儿又到了苏州城里学书,忘尘不爱交朋友,家里着实冷清得紧——只有崔老三常肯过来与他喝几盅酒、动动棋儿,我可不会喝酒,也看不懂下棋,只能忙自个的事情……咱这村啊,来自啥地方的人都有,像忘尘啊、崔老三啊、陈钱儿啊、钱八哥啊,都是我爹娘在世时收留他们在咱这个村的。那时的忘尘啊,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儿,无精打采,面黄肌瘦的,真叫人见了心疼——”说到这里,她两颊突地一阵红晕,极普通平常的一张脸上凭添了数分迷人的娇媚,垂首低声又道:“咱就是那个时候跟忘尘好上的……”此刻茶水、茶碗已然不够,她又不由羞赧地道:“真对不住,家里头就是这样,真怠慢了客人……”余下的几位未接到茶水的忙纷纷道:“无妨!无妨!大嫂太客气了!”他们正说着,但听内堂里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崔老三,今日你总算败于我手了吧?”另有一个低沉的声音笑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每次我赢你都不超出三目之优,今日你却胜出我十多子,我可真是一败涂地了……”笑声中,但见两人自内堂的小门而出,双双走进了天井下的大堂里。内中一位对妇人道:“娃他娘,有客人来么?”

妇人连连点头笑道:“是,是,大概是你的老朋友来看你啦!”

“老朋友?”这位微感疑惑,转首向王者风等一行人望去。一眼看到万巫,他登时不由呆住。他身旁的那人见到穆小刀、穆大剑、白天乐和白皑皑几人,霎时不由脸色大变,眼中掠过了数丝复杂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白天乐却已起身冲他叫道:“崔三叔,原来你在这里!”

白皑皑亦起身向他抱拳道:“崔三叔好!”

穆小刀和穆大剑齐地对他微笑道:“崔云寿崔三侠,你好啊,久违了……”

敢情他正是昔年在马王堆被穆氏兄弟吓走的江陵绿林寨“八大金刚”中的老三“驾云催命夺寿剑”崔云寿。

此刻他面对故人,先是一阵激动,随即又静了下来,淡然道:“诸位认错人了,在下崔老三,姓崔名老三,可并非叫什么崔云寿……”

那边万巫却早已起身奔向前,双手一下按在了崔云寿旁边这位的肩上,微颤声道:“洪兄,咱们好久不见了?”

但见这位年岁不过四旬上下,秀眉清须,眼眶长大,鼻梁挺直,颧骨兀突,两颊深陷,双唇倔抿,棱角分明,看起来非常精神,颇有气度。他,正是万巫口中所说的“铁袖大侠”洪津门。当下,他拍了拍万巫的肩头,眼中隐见湿润,微笑道:“万兄,多年不见,你更见洒脱啦,更难得你还记得我这个故人……”

万巫感叹道:“当年你对我说你会隐居在虎丘一带,我怕扰了你的清修,故而一直未来找你。此次路过此地,我想方圆数十里除了这个村子外均无一座房舍,你定然是住在这儿啦……”

洪津门苦笑道:“茫茫红尘,伤心往事——我这些年来一直过得稀里糊涂的,想藉此把它们忘掉,却不知糊涂里原来比清醒时还更要痛苦一些……”

王者风也已起身向前,闻言不由微一点头道:“洪兄此言极是——清清醒醒时一个坚强的人还可以把痛苦克制住,把它深深压在心底,但糊涂之时,那种感觉便会偷偷地、不可抑制地侵占了你整个的心间……”

洪津门细看着王者风,一抱拳,微感诧异地道:“这位兄台是……”

万巫大笑道:“为洪兄引见一下诸位好朋友——恐怕你今日有得一醉了!”当下,他为洪津门一一引见了众人,包括那些默默无名的太湖水手、灵岩寺武僧们。洪津门退出江湖早,只听闻过西门无恨、金不换及“帝王堡”的大名,对王者风、白皑皑和白天乐等人并不知晓,于穆小刀和穆大剑兄弟也只是知晓二人的师父而已。

引见完毕,洪津门便与他夫人烧水杀鸡宰羊扯青菜淘米下锅准备弄晌午。万巫等人欲要帮忙,洪津门却坚决不允。如此忙了有个多时辰,才算弄好。慧愿等出家人另开了一桌素席,其余众人则共了好几张大桌拼凑在一块大酒大肉地吃喝了起来。

酒是自家酿的,浓烈芳醇;菜是自家种的、养的,可口怡人;朋友们都是吃得喝得谈得来的,好不尽兴!哪个喜欢朋友凑热闹的热血男儿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就是平素少言寡语的白皑皑,又何尝不是如此!

席间,白天乐向崔云寿好话丑话都说了不少,要请他重出江湖。崔云寿却只是半低了头一言不发地喝着闷酒。

万巫与洪津门互道别情,各自无限感慨。洪津门微睁着醉眼,口齿不清地道:“人生的命运可、可真是变幻莫测……有、有谁能猜得透、看得清?又、又有谁能把握得住?有谁能改变得了……”

王者风在一旁道:“王某认为,人生的命运三分是天意,七分乃靠每人自个把握——譬如说洪兄你,当年若不是……”

洪津门一摆手道:“那些个陈谷烂麻之事,提它作甚?来,来,咱们兄弟再干它一碗!”言罢,他自先仰脖咕嘟咕嘟干完了自个碗里的烈酒。

众人纷纷举碗,连连又干了数次。

洪津门已颇有醉意,挥筷击碗含混地唱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万巫也显醉态,以筷敲桌接着唱道:“洪津门,洪津门,将进酒,杯莫停……”

他二人哼唱之际,洪津门的夫人已为他们的空碗又斟满了酒。王者风微微一笑,自举碗一饮而尽,也抚掌唱道:“与兄歌一曲,请兄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金不换不甘落后,也干了自个碗中酒,接着唱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几人一边唱着哼着,一边举碗相视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洪津门忽地脸色一酸,凄然吟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栏,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俗艳,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催心肝……”吟着吟着,他眼里已隐隐闪现泪光。他夫人在一旁呆望着他,喃喃自语道:“我懂了……我懂了,原来他心里一直一直都在想着、念着另外一个女人……那女人、那女人,当然是一位大大的美人儿……”

万巫指着洪津门的鼻尖,嘿嘿笑道:“洪兄,洪兄,酒后吐真言,你还说往事不堪一提,敢情你却一直都在思念着她……”

洪津门身子一震,两眼朦胧地呆望着面前的酒碗出神,喃喃道:“是么?是么?这般多年我竟真的一时半刻都不曾忘怀她?难道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

王者风沉声道:“洪兄此情固然可贵、可敬,但殊也可悲、可怜——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伟业大事为重,岂能为区区儿女之情所困?且待愚弟为兄送上一曲‘扶风豪士歌’,愿兄能真个拔出泥潭——”顿了一下,方吭声高歌起来:“洛阳三月飞胡沙,洛阳城中人怨嗟。天津流水波赤血,白骨相撑乱如麻。我亦东奔向吴国,浮云四塞道路赊。东方日出啼早鸦,城门人开扫落花。梧桐杨柳拂金井,来醉扶风豪士家。作人不倚将军势,饮酒岂顾尚书期?雕盘绮食会众客,吴歌赵舞香风吹。原尝春陵六国时,开心写意君所知。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报恩知是谁?抚长剑,一扬眉,清水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张良未逐赤松去,桥边黄石知我心……”

金不换抚掌赞道:“好!好!好一曲‘扶风豪士歌’,直叫金某热血沸腾、豪气顿生!”说罢,四处找碗连干了三下。

洪津门呆呆道:“王兄情怀,洪某自愧弗如……”

白皑皑忽地插嘴道:“天下众人,情怀各异。依小弟看,还是各顺自然的好……”

白天乐赞同道:“喜弟所言亦甚为有理。”

他们正说得热闹喝得兴起,外边忽地传来一阵阵战鼓齐鸣般的马啼声,愈来愈近,愈来愈响,连地皮都为之震动。接着是数声杂乱的吆喝、马嘶、惊叫,还有大人的急叫声、小儿的哭喊声,鸡飞狗跳,石崩墙塌,杂乱喧闹得似沸水开了锅……

洪津门按碗桌上,奇道:“咦,外边出了何事?”

王者风眼神突亮,缓缓道:“恐怕是祸事。”

洪津门夫人急急跑至门边探看,只望了一下便忙缩回头来惊叫道:“哎呀,来了好几个凶神恶鬼的人,全骑着铁甲马,马上好像都还有位姑娘……”

她正说着,外边突地一下安静了下来,接着有一个又粗又哑的嗓门大声道:“虎丘村的人听着了,俺们七位大爷乃是渭塘的‘铁骑七侠’,今日路过你们这里,你等快弄些好吃好喝的上来,再腾出几间干净点的上房来,爷们舒服了可还会赏脸在你等这鸟地方呆一宿呢……”

这人话音未落,已听另一年轻人的声音怒骂道:“他娘的‘渭塘七丑’,敢跑到咱虎丘来撒野!”接着是一阵拳脚、兵刃之声,几声呼叱吆喝之后便传来一阵惨叫,连叫了数十下,随即是数人的的惊呼和悲嘶。

先前那粗哑嗓子又恶狠狠地道:“他奶奶的虎丘的狗杂种们不识抬举!要把爷七个惹火了,一把火烧平了你个鸟地方!”

另一低沉的声音阴森森地道:“男的连刚出娘肚子的也要捏死,女的连刚出娘肚子的爷们也要奸了她……”

又另一尖厉的嗓门尖笑道:“连他娘的一只鸡子、一个耗子也甭想活了……”

洪津门在屋里听着,将牙咬得吱吱响,突地“叭”地一声将手中的酒碗捏得粉碎,随即人已离桌大步奔出了门外。他夫人和万巫、王者风、金不换、白天乐、崔云寿、穆小刀、穆大剑、白皑皑、宫颖、慧愿等一行人亦相继跟出。

但见外边的大坪子上果真停了七骑凶神恶煞,个个相貌丑陋吓人,奇形怪状,偏偏他们每人身前均搂了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而每位姑娘却又全似木雕般不见一丝动静。这情形看来好像有些滑稽可笑,却更显诡异阴森。

数十位虎丘村的男女老幼远远站在一旁围观,场中有一年轻壮汉卧倒在血泊之中,遍体污血,肚破肠流,惨不忍睹——他想必就是方才出言相抗的虎丘村民,身强力壮,手脚上也有两套,却仍不够七位恶客打发,而落了个悲壮的下场。围观的诸人只敢怒目相视,又恨又怕,均不敢大声出气,更不用说上前叫骂了。

倒是有位拄拐杖的龙钟老者颤巍巍地挤进了场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尸,不由指着那七位恶客大声骂道:“你们、你们这些畜牲……我、我反正已老了,也、也活不了几年了,我、我跟你们拼了……”说着,拄了拐杖上前,却见前边这位一瞪眼,一张血盆大口,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牙利齿和一条长长的红舌来——这哪里像是人,分明就是一个恶鬼!老着不由自主地吓得浑身一阵哆嗦,随即便昏倒在了地上。很多老人家都常说自个什么“没几年活头了”、“死了算了”之类的话,其实人越老越离黄土近就越怕死,只因老人们经历了大半多人生,懂得了生命的宝贵,更对未知的死亡充满了神秘的恐惧,反倒不如“初生牛犊”的青年人那般有冲劲而不怕死了。不过这位老者终究敢于上前向恶人叫骂,并未龟缩不前,其情、其义、其胆色,殊也可贵。

那粗哑嗓子见老者昏倒,不由得意地笑道:“还有哪个龟孙子敢不服气么?爷们可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此刻洪津门已醉态全消,一眼向这人望去,锐厉的眼神却停在了这人身前的姑娘脸上,顿时不由一下呆住,喃喃道:“是她?是她?竟会是她?……”

万巫亦向那姑娘望去,也不由一愕,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姑娘确实太像她了……”

洪津门大步走到姑娘面前,颤声道:“素姬,是你么?真的是你么?”姑娘仍如木雕,不见一丝动静。

搂着姑娘的骑客却已怒骂道:“龟孙子,你是什么东西,敢对大爷的夫人如此无礼!”骂声中,左手反扬就是一马鞭甩响洪津门的左脸。

洪津门眼都没眨一下,左袖微动,袖沿“嚓”地划过马鞭,马鞭应声中断落地。随即他虚指点出,连点了对面姑娘的几处穴道,姑娘登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挣脱了骑客的大手跳下了马,一头便向地面上撞去!

洪津门大袖挥裹,将姑娘柔柔地拽了起来,抚住她的肩头,沉声问道:“你,为何要寻死?”

姑娘眼如红蜜桃,泪水似泉涌,哀声悲嘶道:“我已被这贼子玷污了清白,还有何颜再活在这世上?!”

洪津门身子蓦地剧烈一震,涩声道:“当年、当年、当年你也是被那贼子污辱了——可是你、你、你竟从此死心塌地跟了他……”

后边的王者风冷冷道:“洪兄,你应该明白了——女人眼中的‘情’值个屁?所谓的贞操名节和真正的肉欲财势才是她们最爱的!”

姑娘身子一震,俩眼恨恨地瞪向王者风,恨恨道:“你、你说什么?!”

王者风负起双手,微偏开头,不再作声。

骑客们却已暴跳如雷了:“他娘的!”“奶奶个熊的!”“龟孙王八蛋!”“狗杂种!”“哪来的狗东西,老子先做了你再说!”第四位慓骑已拔了鞍上的狼牙棒呼啸着直向洪津门当头砸来!另外六骑几乎在同一瞬间也已发动,抖缰催马拔兵器,纷纷呐喊着冲向洪津门。他们的兵器各不相同,却均为大家伙,有三尖两刃刀,有方天画戟,有开山板斧,有流星霸王叉,有八角金棱镋,有丈二钝头矛,攻势说发就发,势如潮涌,一出手就似要将敌方湮没、砸烂、绞碎!

洪津门一把将面前的姑娘抛向万巫那边,一边叫道:“有劳万兄照料一下她!”

万巫接过姑娘的娇躯,见所谓的渭塘“铁骑七侠”攻势甚猛,出手不凡,不由向洪津门高声道:“洪兄,久不动手,手头可有些疏松么?”

洪津门躬身屈膝摆出一个颇有气势的架式,名唤“虎踞龙盘”,一边冲万巫豪声笑道:“手头再疏松,区区‘渭塘七丑’洪某还是不放在眼里的!”话声中,狼牙棒已至头顶,他单臂高举,大袖倏地蹿出击在狼牙棒上,“铮”地一下硬生生将力大势沉的狼牙棒荡开了两尺——这两式乃他当年用以应付头上攻击的成名绝技,唤做“一枝独秀”、“红杏出墙”,听来文雅秀气,实则威力吓人。

另外六骑齐地围拢过来,霎时铁蹄击地,声如雷鸣,荡起漫天尘土。诸多长大兵骑纷至沓来,令人目不暇接。

洪津门却是不慌不忙,一记“雄鹰展翅”,俩臂一振,双足一蹬,来一个“鹰王冲天”,人已疾冲而起两、三丈高,凌驾在了“渭塘七丑”的上空。“渭塘七丑”数招力大势沉且繁杂快捷的杀着顿告落空,但他们随即旋转马头,兵器纷舞头顶,欲要封住洪津门下落之势,好将洪津门击杀于上空之中。

洪津门双臂横伸,大袖旋舞,脚下不住虚点,整个身子竟似大鸟般在空中连连飞舞盘旋不停,毫无下坠之态——这正是他当年轰动武林的铁袖轻功绝技“遨游苍穹”。

“渭塘七丑”正自惊骇间,洪津门已一个俯冲疾坠而下,两只大袖霎时如铁壁铜墙,又似尖刀利斧,在空中四面八方地挥舞旋动。但见四处尽是漫天袖影不见了人,顿时反将“渭塘七丑”囊括在在了袖影之中——这,正是洪津门的看家绝技“满园春色”、“千蜂万蝶狂舞疾”,当年横扫江湖,从未有人能在其下侥幸逃生。

但听第一声惨嚎,“渭塘七丑”中的老大“长脖狴犴”已被一记横袖扫掉了脑袋!接着数件兵器横飞半空,第二声惨叫中,老七“断尾猴”被锐厉无比的铁袖锋刃生生地拦腰斩断成了两截!劲风余势未消,“哧”地一下将他坐骑的铁甲头也削去了大半。

老五“耷耳狗”惊呼道:“他是铁袖洪……”话音未落,一道势不可挡的锐锋已从他头顶一直劈落到了地上,将他整个人连同座下的铁骑双双剁成了四块!跟着,老三“三脚猫”、老二“歪角牛”、老四“四不象”、老六“响尾蛇”先后被洪津门无情的杀人魔袖夺去了性命——“歪角牛”临死前挣扎着喊了一句:“爷们的师父会为咱报仇的……”

漫天血影中,洪津门已飘然落地,收拢大袖,额头已见一片汗珠,胸口起伏不定〃奇〃书〃网…Q'i's'u'u'。'C'o'm〃,大大地喘了几口气,微摇头苦笑道:“当真是生疏了,连这等几个小丑竟也要费偌大的气力……”

虎丘村众人不住地大喊大叫跺脚鼓掌,为洪津门喝彩。洪津门的夫人更是神色激动,面色如血,两眼噙泪,如痴如醉。王者风则行了过来,对洪津门沉声道:“这几个小丑,可也不是等闲的人物——他们的师父,乃是当世最强大的杀手组织的头领‘杀手双霸’郭仇、郭敌兄弟,看来洪兄及虎丘一带的人可要有麻烦了。”

洪津门微微一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他们俩的徒弟,难怪他们竟也知晓我当年的名号,难怪他们能将七种不同的长兵器配合在同一套杀着中,难怪他们如此拔扈张狂……哼,洪某跟他们的旧帐,反正迟早也要一算!”言罢,他已上前将地上的六位姑娘一一扶了过来,与王者风一同为她们解了身上被封的穴道。这六位俱也甚为年轻美貌,衣丽肤白,气质高贵,乃千里挑一之品,想来俱被“渭塘七丑”玷污,解了穴后欲要寻死却没狠心,只哭哭啼啼个不停。着她们一问,方知她们俱是杭州城里豪门大户家的千金闺秀,同先前那位欲要撞死的姑娘合被誉为“杭州七花”。“渭塘七丑”一心想要后世子孙变个俏样,慕名前去杭州提亲,人家当然是打死也不肯,七丑盛怒之下竟公然将“杭州七花”同时劫走,杀伤了不少武师,并摆脱了官兵的纠缠,一路得意洋洋扬鞭疾马,落店歇脚之时自少不了诸般风流快活,却不想竟在离老家不多远的虎丘就断送了美梦。而最先前那位姑娘却是当今杭州知府的宝贝独女,可见他们的武功确非一般,竟将杭州城视为无人之境。但他们却俱丧生在了洪津门的铁袖之下,更足见洪津门的铁袖绝技可谓天下无双,却只是可惜长年埋没在了乡间田野。

未完待续,欲知后续情节,请登陆,章节更多更新更快,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章 杀手杀杀手

残肢碎尸倒好处理,拖开埋了再洗净地面便没了事。天高皇帝远,也没有官府会追究到这僻野孤村来。几位姑娘却有点麻烦——有的想回杭州老家去,有的却自觉无颜再回故里,有的则一片茫茫然。

洪津门道:“此去杭州路途遥远,咱虎丘村也没太多人手护送几个美貌的妞儿,便将她们送往苏州官衙罢——不想回杭州的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