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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驯化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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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后之快,超乎姜琬的想象。
  不过当日萧耀回来,把在文德殿听来的对话告知,她也已经很清楚了,是皇后急功近利,不知悔改,导致萧廷秀无法忍受才有此结果。这比历史上提早了大半年,就跟萧耀被立太子一样,不管如何,他们是获利的一方,就是不知萧烨跟萧娥姿会作何想法。
  那到底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也许不会善罢甘休。
  姜琬拧了拧眉,稍一晃神,差点把针扎到自己手上。
  她在给儿子做小衣衫。
  虽然宫里有绣娘,可亲手做得情谊深,看着儿子穿上,心里肯定比蜜还甜,她可不会错过这种感觉,姜琬嘴角又翘了起来。
  经过几番调度,兵马差不多到位,就等萧廷秀决定选谁出征了。
  萧廷秀也很头疼,扪心自问,自打次子前年领兵攻打元国之后,立下无数战功,显示了他卓越的军事才能,而后来派余泽安接替,这种选择显然是错误的。现在,他又要再次做出选择了,萧廷秀坐在御花园里的亭子里,与莫继宗说话。
  “耀儿是一国储君,派他去,朕要承担失去的危险,不派他去,好似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因为这次召集了大燕大部分的兵马,倘若再失败,可能会一败涂地。你说,朕该如何做?”
  莫继宗能又一次坐在萧廷秀身边,十分的欢喜。
  他压抑着心头的激动,说道:“皇上,倘若让后者发生,那么皇上失去的可不止是兵马了。就算将太子殿下留在京都又能如何?皇上谋求的该是萧氏皇族一统江山,绵延千秋的荣耀罢,这比任何事情都要来得重要,而且假若这次太子殿下可以凯旋而归,那么不管是能力,还是天运,都能证明皇上您的眼光是极其的正确。”
  不然只有能力,没有气运,也是无用的。
  一席话解了萧廷秀的困惑,他握住莫继宗的手:“朕身边就是不能少了你。”
  莫继宗眼睛微热:“能为皇上解忧,是臣荣幸。”
  自小始,父亲送他来宫里,就是这么教导的,这一刻起他成为萧廷秀的陪读,终生都该效忠于萧廷秀,永不背叛。
  萧廷秀道:“这阵子不见,你拘谨了,什么荣幸不荣幸。来来,陪朕饮酒。”
  两人端起酒盅。
  听闻萧廷秀在园中与成国公喝酒,萧娥姿气得将枕头扔在了地上,母亲被废,她好几日没睡着,就算躺在床上也闭不了眼睛,结果父亲无事人一样,可见对母亲根本就没有什么情谊。真不知道,他对自己又有多少疼爱呢,是不是也是转瞬即逝?
  忽然想到母亲的叮嘱,趁着父亲还愿意成全,她应该抓住这机会……
  萧娥姿仰面躺倒下来,而今她还能嫁给谁呢,陈思进,哥哥说父皇不同意,她看着床幔,想到当日的情景,可能父皇是不信自己那个理由,但是陈家势头正劲,陈大人是天官吏部尚书,他的连襟是五军都督,那原本是最好的选择。
  京都许多家族都比不过,哪怕是莫家。
  想着,她把目光投向了床边的案几,上面摆放了一对瓷娃娃。
  早知道,她就说莫彰了,莫彰生得英俊,且他们年少时就相识,她对他也有几分好感,父亲应该会同意。但现在,母亲被废了,也不知她再提,父亲会否成全?可他不成全,自己又怎么能救出母亲呢,哥哥没有办法,她只能凭借夫家的力量。
  萧娥姿陷入沉思。
  战事刻不容缓,萧廷秀做了决定之后,很快就下令,由萧耀亲自前去应战元国,三日之后,在奉天门点兵出发。
  萧泰得知此事,急慌慌跑到文德殿求见。
  “父皇,儿臣也要同二哥一起去!”此等大事他不参与,将来肯定会后悔,“父皇,儿臣最近熟读兵书,不说通晓全义,十有六七是懂的,儿臣若是去到战场,肯定能帮助二哥。二哥得我,如虎添翼,定然会势如破竹的。”
  萧廷秀嗤笑一声:“这点皮毛你还敢说出来,给朕老实待在京都,你以为打仗是儿戏?”
  “儿臣不认为是儿戏,儿臣……”
  “给朕闭嘴,要不是迫不得已,就算耀儿,朕也不会让他离京,何况是你?”
  父亲严厉,萧泰不敢说了,侧头看着萧耀道:“那我只能在京都等着二哥你了。”
  “不会很久的。”萧耀道,“你想上战场,也不必非得这一次,我们打下元国,还有外夷,将四周都清除了才有真正的太平。”
  萧廷秀暗自点头,这儿子果然是有雄心壮志。
  两兄弟出来,萧耀交代萧泰:“过几日我走了,你多陪陪父皇,你年纪也不算小了,做事不要鲁莽,警醒些。”
  “父皇这里我自然会注意的,倒是二嫂,二哥你舍得?”
  不舍得又如何,这一天终究都会到的,只要大燕没有一统,只要还在乱世,他的心就永远不会安定,萧耀拍拍弟弟的肩膀走了。
  回到东宫,姜琬仍在做小衣,刚刚绣到云鹤的翅膀,看到他来也没有起,笑着道:“你今日回来得很早,是不是春晖阁的老师都被你吓得不敢授课了。”虽然萧廷秀是要萧耀重新学习帝王之术,但他这脾气,官员中有几个能让他老实的听讲?
  也不是第一回了。
  萧耀立在她身边,看她绣花。
  女子微微侧着头,露出洁白的脸颊,脸颊旁,乌黑的发髻下,一只小巧的耳朵藏在里面,下方,缀着明珠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左右的摇晃。
  真的好看极了,不管是灵动的时候,还是这样的娴静。
  那目光火辣辣的,叫姜琬绣花都使不出劲儿了,放下针道:“你到底要看多久?”
  “看很久。”他弯下腰,将下颌抵在她发间,“总是看不腻。”
  说这么甜的话,一般意图都很明显,但今日情绪不太对,相处久了,有时候一个语气稍微不同,都能听得出来,姜琬道:“你怎么了?”侧过身,盯着男人的脸。
  一瞬不瞬,眸子明亮的好像星星,真是瞒不住,萧耀道:“三日后,我要去胡州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果然战事并没有改变,姜琬早有这个准备,但亲口听他说,心却突然得往下一沉,瞬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眼睛慢慢红了,泪水凝聚了起来,萧耀道:“哭什么?那元国不堪一击!”
  是啊,元国注定会灭国的,她心里清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也不知为何,好像有一阵空虚袭入心间,让她慌慌的。
  萧耀将她搂在怀里:“是不是害怕?这个时候我去打仗,你怀着孩子……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让姨母来宫里,还有荣起,暗卫我都留给你,或者让阿琰也一起过来。禁宫外,还有舅父,还有卫凌,你随时可以找到他们……岳父,他会照顾好你的身体。”
  来得路上,他都想好了,宫里宫外彼此都要照应,就算他不在京都,姜琬也不会出事。
  每一句话里都饱含着对她的关心,姜琬眼泪更多了,擦在他衣襟上,嘟囔道:“我又不怕这些。”
  “那你哭什么?”
  姜琬胸口又酸又胀,开始抽泣。
  “这样对孩子不好,别哭了。”萧耀松开手,“如果可以隐瞒,我也不想告诉你,就怕你胡思乱想,岳父叮嘱过,现在……”
  他松手,她却又扑过来,脸蛋贴在他胸口上,双手紧紧搂着腰。
  见状,萧耀嘴角翘了翘:“是不是不舍得我?”
  显而易见,是不舍得。
  可不舍得,他还是要走的,姜琬抬起头:“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不止如此,还要大胜。”
  “这有何难?我答应你。”萧耀在她唇上亲了亲,“你也答应我,好好生下孩子,也许我没能陪在你身边,但是我会一直惦记你,惦记我们的孩子。”
  这话把姜琬说得又哭了,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非得这时候去,什么时候不行!”
  “下回我会补上的,”萧耀捉住她的手,“我们以后还会生第二个孩子,第三个……这次以后,我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你。”
  “谁给你生这么多?”姜琬扭过头。
  男人把她脑袋扳回来:“这可由不得你,我就要你给我生许多个,我也只跟你生,”他低下头,狠狠吻她,“将东宫填满了!”
  听到这句,姜琬感觉自己幸好是有喜了,不然他离开前,这几天她怕是不能下床。不过饶是如此,有几个地方还是变得颇是无力。
  等到第三日,萧耀前去奉天门点兵,准备前往胡州迎战元国,临别前,姜琬给他戴上了长命缕。
  这两日赶着做的,也不知送什么,惟愿他千秋百岁,凯旋得归。
  玄色的丝线穿着好几色的珠子,萧耀抚一抚,唇角微勾:“我第一次戴长命缕,是母亲给我做的,一直戴到七岁,你是第二个给我做长命缕的人。”
  “喜欢吗?”她看着他狭长的眸子,除了前世的弟弟,她也是第一次跟男人编长命缕。
  “喜欢极了。”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深吻了一下,“这几日要说的都说了,你好好保重,我会尽快回京。”
  “好。”姜琬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就不送你了,今日奉天门定是格外的热闹。”
  沙场点兵,可惜她不方便去,不能瞻仰他的英姿。
  萧耀手指紧了紧,心里万分不舍,但也不想拖延时间,最后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不该害怕。
  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姜琬坐在凳子上,手抚上了琴弦。
  突然一声清越的琴音从殿内传了出来,流星般划过耳边,他不由顿足,只听那琴音起先平缓,甚是悠扬,到得后来却是发出铿锵音色,如雷电密布,轰然作响,杀伐之意扑面而来,正是那一曲《风雷引》。前朝罗将军在雪山脚下突袭周国大军,当时狂风席卷,雷声阵阵,两军相交,罗将军与将士们凭着坚强的意志,浴血奋战,最终大捷,有一琴师因此谱写了这曲子,流传后世。
  萧耀闭上眼睛,只听那琴声慷慨激昂,催人奋进,一时心头豪情万丈,他重新睁开眼睛,大踏步离开了东宫。
  不久的将来,他会把那最终胜利当做献礼,为她此刻的琴声!

作者有话要说:
  姜琰:姐姐,我来啦!
  姜琬:……
  谢氏:还有我。
  姜保真:我等你娘生好。
  姜琬:很好,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
  萧耀:呵呵,我不在,你们可劲的闹腾吧……


第93章
  奉天门外,军中精英都已经在待命,全都穿着铠甲,身姿笔挺,威风昂扬。
  萧廷秀亲自送儿子出征,从礼部官员端来的银盘上,拿起美酒递给萧耀,还有另外两个儿子,萧烨与萧泰,他们今日也一起来送行了,每个人都接了酒。
  多余的话已经不必再说,四个人对着饮下。
  看着萧耀走下城楼,萧烨还是有些敬佩的,他已经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原不必如此拼命,毕竟刀剑无眼,谁也难以预知将来,待在京都总是安稳些,但萧耀却义无反顾的行往战场,这一点,他是比不上。
  而萧泰是羡慕,可惜自己不被父亲批准,难以与萧耀并肩作战,实为遗憾!
  萧耀一直走到将士们面前,卫凌今日也在,他与卫凌道:“我没有让你跟着去,你应该知道为何,还有陈尧,我也将他留下来了,城外三大营还有两万的兵马,他是可以统领的。”
  卫凌神色肃然:“请殿下放心,我在京都等着殿下凯旋。”
  “好!”萧耀拍拍他肩膀,翻身上马。
  此时号角吹响,震彻上空,他一扬手,军队疾步往城门口而去。
  马蹄声踏踏,卷起烟尘,很快就消失在官道上。
  第二日,得萧廷秀准许,谢氏同姜琰入住了东宫。
  冷清了一日的地方又热闹起来。
  虽然萧耀走了,但多了这两个人,姜琬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
  比起萧耀,谢氏对这肚中孩子的关心一点不少,膳房仍在遭罪,甚至谢氏还要更严厉些,挑三拣四,每日翻着花样叫膳房弄菜,姜琬后来胃口也好了,一日四五顿,姜琰也在长身子,又经常练武,姐妹两个吃得红光满面。不到一个月,姜琬长胖了一圈,而姜琰的个子也差不多跟姜琬一般高了,亭亭玉立。
  而这时候,也正好是要到柳氏临盆的日子。
  谢氏就不去了,但姜琰还是要回去一趟的,毕竟是她母亲。
  “生下来了,马上使人告诉我。”姜琬叮嘱,“你今日就留在家里不要来了,看看母亲的情况,对了,我都不知道弟弟叫什么名字呢,爹爹取好了吗?”
  姜琰挠挠头:“没有告诉我。”
  但肯定取好了,父亲那么重视,一步不离母亲,对这儿子肯定满怀期待,姜琬道:“记得问一下,你现在快走罢。”
  姜琰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也不知母亲会如何,年纪大了,不如年轻的精力旺盛,姜琬忐忑不安。
  生怕会影响到胎儿,谢氏宽慰道:“既然姜大夫让姜夫人怀上,就说明姜大夫觉得姜夫人的身子可以承受,不然凭他这般爱护妻子的性子,怎么会愿意呢?你不要担心,来,把这银耳羹吃了,”她把羹汤递过来,“耀儿走之前,千般叮嘱,让我看护好你,我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不然等他回来,觉得不满意,又得说我这个姨母了。”
  姜琬道:“相公很尊敬您,岂会说您?”
  “他就算不说,脸色也会不好看!”
  想象了下他的样子,姜琬莞尔一笑,出了一口银耳,又叹口气:“此时他应该要到胡州了罢。”
  “应该是到了。”谢氏也微微出神。
  她劝过这孩子,可惜他不听,她现在也得担惊受怕,而且还要注意京都的变化,因为眼下这种情况,最是容易出乱子,引发内患。
  不管是萧耀,还是他,还是谢峤都很清楚这一点。
  待到下午酉时,姜家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柳氏顺利生下一个儿子,六斤三两,母子平安,这儿子名字叫姜良,姜琬心想,父亲果然是取好了,良字为善,医者父母心,父亲是希望这儿子本着一颗善心为百姓造福。
  姜家此刻,满堂欢喜。
  除了杨学浩夫妇在,谢夫人也在,正当在恭喜姜保真。
  姜琰在里面守着母亲,笑道:“姐姐得到消息肯定放心了,娘,我给你看看弟弟。”她从一早请好的奶娘手里小心抱来,坐在柳氏旁边,感慨道,“好小啊,比我的枪不晓得轻了多少。”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都离不了你的枪。”
  在旁边的稳婆打趣:“要是有二姑娘的枪这么重,我可接生不了,姜夫人也难以生下来了。”
  “是吗?”姜琰哦了一声,“那倒是小一点为好了,不知道姐姐到时将我外甥生下来,会有多重。”她手指轻轻触了下弟弟的脸,“娘,你瞧,他竟然睡着了。”
  刚才还在哭呢,一会儿功夫那么安静。
  柳氏经验丰富,再多一个孩子并不像第一个那么激动,就是为姜保真生了儿子,她很欣慰,跟姜琰道:“孩子都这样,一天睡七八个时辰呢,哪里有力气老是睁着眼睛呢,像你,第二日才挣眼睛的。快别动他了,让阿良好好睡一觉才是。”
  姜保真这时送走客人走了进来,给稳婆一个封红:“多谢您了。”
  “哪里哪里,公子平安就好。”稳婆也告辞而去。
  “佩佩,辛苦你,幸好这儿子顺利,没有花太多时间。”姜保真拿帕子给柳氏擦擦汗,刚才他在外面都急死了,生怕妻子力气用尽,幸好她挺了过来,有这一个儿子,以后他是不会再让柳氏生了。
  柳氏却惦记姜琬:“明儿你去给琬琬看看,我这里是不用操心了。我带过两个孩子,什么不知,倒是琬琬头一胎,一定要小心点。”
  “好。”姜保真点点头,叫膳房端来清淡的饭食,“我喂你吃点,你赶紧休息。”
  不打搅父母恩爱,姜琰笑着告退。
  第二日,姜保真就随姜琰去了东宫,好好给姜琬把了把脉,确认无事之后,他又一个人回去姜家,柳氏刚生完,怎么也得照顾好月子。
  姜良是八月十三日生得,后日就是中秋。
  宫里的御膳房做了许多月饼,被萧廷秀赏赐到各位大臣家中。
  因天气转凉,福清长公主此时又回了京都,来到宫中与萧廷秀一起过节,先是说萧耀去打仗的事情,后来就转到许飞燕的身上,她完全没想到萧廷秀会突然废后。
  “废都已经废了,想必皇上有自己的理由,就是关在素心殿会不会太为凄惨了?今儿过节,好歹也让烨儿,娥姿去看看,怎么说都是她养大的。”
  萧廷秀道:“就是她养大的,才叫朕生气,早知如此,朕还不如放在荣妃跟前呢,或者无论哪个妃嫔都好!”
  “再如何,她也被受到这么重的惩罚了,她心里肯定也后悔……”
  “是不是烨儿求过你了,还是娥姿?”萧廷秀问。
  福清长公主长叹口气:“这许飞燕当初被立后,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实话与您说,皇兄,她今日这般下场我也不痛心,但是烨儿,娥姿我是看着长大的,不说他们求不求,作为姑母,我心里不忍心。就算上刑场,最后一面都要跟家人见见的,皇兄您对两个孩子难道就这么无情吗?”
  这阵子,女儿看着都瘦了,儿子也是郁郁寡欢,说来说去,他作为父亲又岂是一点过错都没有?到最后却让两个孩子承担痛苦了,他们是有些无辜。
  “就依你的,朕今日准他们兄妹俩去素心殿一趟。”萧廷秀下令。
  萧娥姿顿时十分欢喜,等到萧烨来,便与他一起去看母亲。
  许飞燕见到儿子女儿,涕泪横流。
  关在这里,虽说衣食无忧,但却是从云端跌落到泥地,等同于囚徒,她日日以泪洗面,在心里咒骂萧廷秀,实没有见过这样狠毒的人,说废后就废后,一点余地都没有,她可是给他生了一双孩子啊,她也没有犯什么大错,无非就是巴望自己的儿子能做太子。
  可天底下的母亲不都是一样吗,更何况她的儿子本来也不差。
  “烨儿,皇上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许飞燕拉着萧烨的手,“你千万不要替我去求情,如今诏令也发布了,不可能还撤回来,你没有必要为此得罪皇上。”
  萧烨惭愧,虽然母亲冲动,但这时候还为他着想,也是一片真心。
  萧娥姿却叫道:“娘,我一定会把您救出来的,我决不能让您住在这素心殿!”
  “娥姿,你能有什么办法,别胡说。”许飞燕忙劝阻,“你马上就要嫁人的,别无事生非,”她叮嘱萧烨,“烨儿,你给我看着娥姿,让她嫁个好人家。”
  “您不在身边,我嫁个好人家有什么用?”萧娥姿哭起来,她仍然记得母亲登上凤位时的风光,还以为母亲很得父亲的宠爱,她也是这世界上最令人羡慕的公主,父亲宠溺,母亲疼爱,哥哥也有望做太子,但到头来,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原来父亲并不喜欢母亲,哥哥也做不了太子。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打入冷宫,哥哥坐以待毙。
  见女儿哭得可怜,许飞燕将她搂入怀里:“娥姿,为娘虽然不在你身边,但为娘也会听到好消息的,你择到良婿,为娘会替你高兴,但那个陈思进就算了,你父皇不喜欢,你还是另挑一个。”
  她是不成了,但两个孩子还得继续讨萧廷秀的好,这样才有机会逆转,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仍有机会。
  陈思进这条路是不行的,萧娥姿点点头。
  兄妹俩在素心殿待得一刻钟,禁军催促,便双双与许飞燕告辞。
  晚上,萧娥姿想去放河灯,去同萧廷秀请求。
  见她下颌都变得尖尖的了,作为父亲,到底还是心疼,萧廷秀笑道:“你想去就去罢,不过要小心些,今日人多,”又吩咐贾道坤,“多派几名护卫去。”
  贾道坤领命。
  “多谢父皇。”萧娥姿难得的又露出笑来,上去拉住父亲的袖子,“今日也多谢父皇,准许女儿去看了母亲,女儿会早点回来的。”
  萧廷秀摸摸她的发髻:“你不要太怪为父就好。”
  萧娥姿垂下眼帘,不知怎么回答。
  表情还是很诚实的,这种事儿,寻常是没那么容易想开,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小姑娘,萧廷秀摆摆手:“去吧,玩得高兴点。”
  萧娥姿答应,站直了打算离开,谁想却从袖中掉出一个瓷娃娃,差点摔碎了。她急忙蹲下来,把它拣起,也顾不上用帕子,直接用袖子擦干净了收起来。
  “什么好东西,这么紧张?”
  “没什么!”萧娥姿连忙道,“就是个瓷娃娃。”
  她脸色发红,急忙忙告退。
  女儿家的娇羞根本掩藏不住,萧廷秀奇怪,立刻就派人去问了萧娥姿身边的宫人,后来宫人禀告,说是莫彰送的,而且还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么久远的东西她还放着,可见是真的喜欢,不会是一时做戏,不然凭她的性子早就弃之如敝履了。
  可见,这陈思进真的就是许飞燕指使的,可怜的女儿心里喜欢的是莫彰,结果却因为孝顺母亲,不得已说要嫁给陈思进,萧廷秀摇摇头,越发的恼恨许飞燕。
  等过几日,他特意找了一个机会试探萧娥姿,萧娥姿结巴道:“父皇,您怎么会提到莫公子?我与他没见过几回面,就是小时候,还有上次摘星楼……”
  平时说话多利索,今儿都这样了,萧廷秀笑起来:“莫彰不错,生得英俊不说,年纪轻轻就在随州立下军功,现在在都督府表现也良好。娥姿,你喜欢他实属正常。”这才是她的女儿应该会喜欢的公子,她从小就喜欢好看的,萧廷秀很清楚。
  萧娥姿低垂下头:“可是莫姑娘以前……”
  看来她还怕自己不高兴,萧廷秀道:“那是她,与人无尤,难道家里出了一个祸害,旁人都没有出头之日了吗?你既然中意,为父就给你做主!”
  萧娥姿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萧廷秀又与莫继宗父子俩提了下,皇上的意思,谁敢明着违抗?难道想表明嫌弃公主不成,莫继宗左右为难,到底也不敢说不,倒是莫彰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到得九月初,萧廷秀下了一道圣旨,册封成国公之子莫彰为驸马都尉。
  这消息叫姜琬极为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莫彰竟然尚公主了,因为历史上,萧娥姿是下嫁刘家的,也是书香门第,而莫彰,不知娶得是谁,但下场她知,因为与莫政君谋反,被株连九族。
  这下好了,他妹妹没有成为王妃,他成了驸马,真是有意思。
  姜琬连忙面见荣起,命他从今日起,严密监视莫彰的一举一动,以防止历史重演!

作者有话要说:
  莫彰:终于到我出场了。
  姜琰:先过了我的枪再说。
  卫凌:还有我的阵。
  姜琬:肚子大好累,我只管收网。
  萧耀:辛苦啦娘子,亲亲。
  姜琬:废话少说,早点给我滚回来!


第94章
  父亲这一道圣旨不算突然,就是妹妹的意图总让他有点怀疑,作为哥哥,他从来没有发现妹妹喜欢上什么男人,她这方面许是有点迟钝,倒是只听母亲的话,不遗余力的匡助他。
  现在突然就说对莫彰中意了,怎么想怎么古怪,而父亲废后,心里觉得愧对妹妹,为弥补,自然就想成全妹妹,故而就有了那道圣旨。
  他莫名的不安。
  莫彰,年少时就去了随州,这几年驻守边界,也不知有何变化,而今尚了公主,他又是否心甘情愿?心思恍惚,手一颤,笔尖上墨汁溅落下来,染黑了宣纸。
  他没心思写字了,走到院中。
  秋高气爽,菊花都开了,各色的花朵或大如碗盘,或小如指头,但都开得灿烂,绽放出了最艳丽的色彩,他驻足观赏间,听到前方徐茵断断续续的声音。
  “陶老夫人的寿诞……这样也行,一举两得。”
  “田庄明年……麦子,花生……”
  “什么?那送两百两银子去。”
  离得有点远,他循声过去,看清楚了,是徐茵在跟大管事说话,突然想起来,前阵子大管事来问话他正为母亲与妹妹的事情很是烦躁,一概都没有理会,看来大管事去找徐茵了。他站在茂密的树丛间,又听得好一会儿才出来,发现徐茵拿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阿茵。”他走过去,“你在作甚?”
  “我在看花呢。”徐茵发现他,“夫君,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不是在书房吗,听闻闷在里面写字,怎么突然就在这里出现了。
  “你在看花?”萧烨嘴角一弯,“是跟管事一起看花吗?”
  徐茵的脸腾地红了。
  她捏了捏帕子:“正好管事过来问话,就说了几句。”
  萧烨笑道:“别遮遮掩掩了,我刚才听得很清楚,是不是你吩咐管事不要来打搅我?所以他便来麻烦你了,都是些什么事情?”
  瞒不住,徐茵只好道:“都是平常有来往的家族的事儿,陶老夫人寿诞,陶少爷又正好升官,要去恭贺,还有田庄的收成,我看麦子,花生好,让他们明年多种些,另外廖老爷的父亲去世了,要办白事。”
  跟她之前说的都合上了,萧烨点点头:“你处理得很好,往后我可清闲了,都交给你。”
  “那怎么成,”徐茵忙道,“我才嫁过来几个月,什么都很生疏,也是硬着头皮勉强应对的,还有许多都是管事的主意。”
  看她紧张,萧烨伸手揽住她的腰道:“为了我,真是难为你了,阿茵。”
  男人双手一紧,她瞬时贴在他胸口,脸颊更有些热了,低声道:“谈不上难为,我只是……”她作为妻子帮不上忙,看萧烨很是沉郁,便替他分担些琐事,至少让他耳根子清静些,徐茵垂下眼帘,“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自从母亲被废之后,许多人见他无望再争太子之位,纷纷离开,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可见世上又有多少人对他是真心的?都有图谋,不像徐茵,自他娶她的那天起,就知道徐茵是个单纯的人,并不会去追求什么名利,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所以父皇才想把徐茵嫁给自己罢?
  “你这样,我还是很高兴的,”萧烨抬起她下颌亲了亲,“不管做了多少,你总是希望我能开怀些,是吗?”
  徐茵看着他:“但我知道这不容易,你也不用勉强。”
  “是的,不容易,”萧烨手指抚过她唇角,“母亲是真心待我,比起父皇纯粹得多,虽然她是做错了事情,所以我……阿茵,你说人活在世上,为什么会那么的累?”他从一开始就背负了这种期待,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他自小就很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追赶,似乎从来都不曾停下。
  但这一次,也是前所未有的累。
  这话该怎么回呢?
  徐茵沉默会儿道:“我自八岁学画,但凡长辈得见,都夸我聪敏灵慧,说我将来必成大家,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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