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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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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听闻罗骞病了,他便心里生疑,觉得是罗骞找夏衿有事,生病只是借口。
    他对夏正谦道:“罗大哥请的是我,我先去看看吧。不行我回来跟妹妹讨教一下,再去给他开药。”
    “也好。”夏正谦又叮嘱,“以后你看着你妹妹些,少让她扮成你的模样跟罗公子接触。这些世家公子,不是咱们家能配得上的。一旦出了什么事,你妹妹就只能去给人做妾。”
    夏祁也被朱家这事给吓了一跳。虽觉罗骞不是那样的人,却也想多了些,觉得要是罗骞不能保证娶他妹妹为正妻,以后两人最好还是不见面的好。
    于是他也不跟夏衿商量,带着自己的小厮便跟于管家去了罗府对面的茶楼。
    于管家来时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一见从夏家出来的是夏祁,就赶紧让乐山去报信。待夏祁跟于管家步行到茶楼时,罗骞也紧跟着到了。
    两人要了个雅间,摒退了下人,坐下来喝茶吃点心。
    罗骞先寒喧,问了一遍老太太的丧事,又劝慰他不要太过伤心;接着又问起科举的事,以及往后的安排,这才切入正题:“我听闻,朱府大公子身体有恙,这两日不光请了谢郎中,还请了丁郎中去看诊。”
    夏祁大喜,差点掩饰不住嘴角的笑容。
    病了好啊,最好病死了算。如此他的宝贝妹妹就不用去给人做小妾了。
    md,那畜生不如的东西连他妹妹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竟然还想要纳妹妹做小妾,简直是找死——他对夏衿凶悍的认知,可比夏正谦和舒氏清楚多了。朱友成纳他妹妹,就是找死。可死了也挽回不了夏家的损失啊:夏衿即便能再嫁,也终是不够圆满。
    不过罗骞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我就担心丁郎中看不好,他们会来请你。”
    夏祁嘴角的弧形就僵在了脸上。
    这里虽说是雅间,但木制的阁楼并不十分隔音。夏祁凑近罗骞,轻声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丁郎中都治不好,想必病得不轻。最好这一刻就死掉!
    罗骞眨巴一下眼睛,低声道:“不能人道。”
    夏祁:“……”
    当机了好一会儿,夏祁这才算是回过神来,紧接着许多槽点都涌上了心头。
    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再让妹妹跟罗骞接触了。这些男人,真是口无遮拦啊,什么话都说!要是今天来的不是他而是妹妹……
    这么一想,夏祁顿时凌乱了。
    凌乱之后,他的嘴角再次翘了起来。
    不能人道好啊,如此一来,连妻子都不需要了,哪里还需要纳小妾呢?这亲事,定然不了了之了。
    高兴过后,他又卧槽:md,不能人道这种病,竟然想请妹妹过去给他治,这特么是耍流氓知道不?
    这么一想,他又凌乱了。
    世界太乱,他决定回去就跟妹妹好好谈一谈,以后乖乖呆在家里,再不要到处乱跑了。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啊。
    罗骞见他发了好一会儿呆还没拿出个章程来,挑眉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对啊,怎么办?
    夏祁这下回过神来了。
    朱友成的老子是知府,朝庭命官;他家是平民,秀才的身份还没被认证呢。地位悬殊太大,他完全不能抗衡。朱家要请他去看病,他必得前往。否则,朱知府到学政面前说几句坏话,他到手的秀才功名怕是要飞了。
    可不要说妹妹,即便是他装模作样去朱府看病,一想朱友成这病,也太恶心人啊!
    “朱家求亲之事,必有背后指使者。”罗骞见他似乎没想明白,只得出语点破,“而且此人定与你家有龃龌。否则朱公子并未见过你姐姐、妹妹,她们又没艳名传出,怎么就偏要纳她们为妾呢?我怕到时候,朱友成不能纳你姐姐、妹妹了,就会在你身上做文章,说你治不好病,将事情赖到你头上。此时你功名未定,可不能有一丝不好的风评。”
    夏祁被夏衿教养,近来颇有长进。这等事,即便罗骞不说,待他回过神来,也能慢慢品出来。只事情大大出乎他的认知,他才慢了几拍,没有立时反应过来。
    此时经罗骞这么一点拔,他心里顿时一沉,皱眉想起对策来。
    不一会儿,他抬起眼来:“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去崔先生那里读书,近期内就不回家了。”
    虽说如此做对崔家有些失礼,但相处一段时日,他深知崔老先生是不讲究这些的。勤奋好学,取了功名仍一日不肯放松,也没有半分得意,卷了铺盖又继续孜孜以学,这才是崔老先生最欣赏的做法。
    罗骞望向夏祁的目光终于露出了欣赏之色。
    他自认与夏衿心意相通,从此关系匪浅,此时便是带着考校小舅子的心态来问夏祁的。如果夏祁或脑子糊涂,或性情软弱,或能力不强,他就得花些精力来帮夏衿调教夏祁。否则,夏家三房的重担都压在他未来媳妇身上,他不要太心疼哦!
    “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你父母、妹妹这边,我帮你照顾着,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夏祁站起来,对着罗骞深深作了个揖,感激道:“多谢罗大哥了。”
    带着小厮出了茶楼,走在回家的路上,夏祁才发现罗骞的态度有些不对:照顾父母、妹妹,他的口气为何这么理所当然?就好像他是他夏祁的姐夫,照顾他的父母、妹妹是应当应份似的。
    卧槽,罗骞不会是对自家那能干的妹妹有意吧?难道,他也想纳妹妹作小妾?L
   
  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 谈心

望着夏祁的背影隔入了街上的人群中,罗骞这才起身,缓步往外走去,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于管家见罗骞所去的方向竟然是夏宅,欲言又止,终是选择一言不发,与罗骞一起去了夏宅隔壁的宅子里。
    隔一堵墙,夏祁带着满腹心绪进了门,直奔正院。
    因是热孝,夏正谦并未去医馆,跟舒氏正坐在堂屋里说话,见夏祁沉个着脸走进来,忙问:“怎么回事?罗公子的病情很不好?”
    夏祁摇摇头:“他没病,叫我出去是跟我说一件事。”说着,便将罗骞的话都说了一遍。
    夏正谦和舒氏听了这话,也是喜忧交加,站起来道:“我们去给你收拾东西,你赶紧走。”说着,忙忙地就出去了。
    夏祁则借口安慰妹妹,去了清芷阁。
    那边夏衿好不容易睡了个懒觉,才刚起床洗漱妥当,正准备吃早餐,就听到茯苓说少爷来了,抬起头,就看到夏祁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怎么了?谁惹你了?”夏衿很好奇。
    夏祁是个温和性子,很少无缘无故发脾气。如今老太太死了,大房、二房都怯了胆,不敢招惹三房。除了他们,还有谁惹得夏祁如此不高兴?
    夏祁没有说话。在夏衿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她。
    夏衿摸了一把脸,笑道:“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
    夏祁转脸一瞪菖蒲:“你们都出去。”
    菖蒲看了夏衿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挥了一下手,带着薄荷、茯苓等人退了下去。
    夏衿耸耸肩,端起桌上的粥碗慢慢吃了起来。
    夏祁一阵气恼。想要将夏衿狠狠地骂一通,但张了张嘴,却发现最让他邪火的那一部分,竟然没法说。
    他顿时泄了气,有气无力地道:“刚才罗公子找我,跟我说朱大公子病了,可能会找我看病。他担心有人在背后使坏。将朱大公子的病赖到我头上。让我避一避。爹娘在那边收拾东西,我马上就到老师那里去了。近期内,就不回来了。”
    夏衿倒是停了箸。认真地听他把话说完,这才提起筷子,夹了一筷香油拌过的咸菜,慢悠悠地嚼着。
    夏祁见她不说话。恨不得把她手上的筷子抢过来。但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只得放弃这个想法。狠狠道:“你怎么不说话?”
    夏衿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这才抬起眼皮,搭了夏祁一眼:“你是不是想让我以后少出去,再不许跟罗公子他们接触?”
    “……”
    夏祁被她一击而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就你!”夏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挂在脸上。想不知道都难。”
    夏祁的脸红了起来。
    拿了个秀才功名,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长大了。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所以才觉得自己该管一管妹妹了。可现在,两句话就被夏衿拍了回去,打回了原型。
    他瓮声瓮气地道:“我是为你好。好好一个女孩儿家,整日扮成男人样。他们又不知你是女人,说话没个顾忌。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他抬起眼,又道:“我现在考上秀才了,以后家里但凡有事,就交予我,不用你抛头露面,再操那么多心。”
    夏衿知道夏祁是为她好,有个哥哥这么护着自己,她也很是心暖。
    但她却不能惯夏祁这毛病。
    她嘲讽地一笑:“是啊,现在家里有好宅子住,有钱花,开着医馆,打出了名声,而且再不用受那边府上的气,于是就用不着我了。此时便嫌我抛头露面,给你这个秀才老爷丢脸了。”
    夏祁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当初三房被老太太欺凌得生不如死,是夏衿谋划着分了家,凭着跟罗骞的关系低价赁了这座宅子,又用她给人看病的钱开了医馆,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这会子什么都好了,就让她装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颇有些过河折桥,忘恩负义的味道。
    要是以前,夏祁定然就这么给夏衿带歪了去,凶残镇压了。
    可现在夏祁也不是小绵羊了,他虽心里有愧、满脸通红,仍奋力反抗,挭着脖子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衿斜倪着眼睛望他:“难道你不是叫我不出门?”
    夏祁噎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道:“外面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是怕你受委曲。以前是我无能,不能护着你。现在我有能力了,就不能看你这么操劳。我也不是要关着你不许你出门,只是觉得你不用这么辛苦,什么都往自己肩膀上扛。每日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就好,其他的,交给我就好了。”
    夏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夏祁,嘴角终于禁不住地往上翘。
    她这位名义上的兄长,实际上的弟弟,终于长大成人了,知道心疼她、体恤她了。
    可是她语气仍是淡淡:“可我要是喜欢呢?我喜欢过这种日子,不喜欢被关在家里呢?”
    看到夏衿嘴角的笑意,夏祁以为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大松一口气之余,正满心欣慰,可接着,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脸上刚露出一半的笑容停滞在了脸上,身子顿时垮了下来。
    可不是,如果这种日子是妹妹喜欢的呢?
    夏衿早饭也不吃了,就这么眼定定地瞅着夏祁,等着他的回答。
    夏祁也没凭意气说“行”或“不行”,而是认真地想了一回,终于有气无力地道:“你要是喜欢这样,自然没问题。只是我希望你跟那些男人接触的时候,多注意一下。你虽然能干,却不是什么东西都懂,别让人骗了去。”
    夏衿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的甜美的笑容来,冲着夏祁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世上,只有我骗人,没有人骗我的道理。凭他是谁,敢招惹我,准是活腻歪了。”
    夏祁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他妹妹是煞星,不是小白免。罗骞跟她接触,还不定谁欺负谁呢。
    既然战斗力强,夏祁干脆就挑明了说:“那你心里可要想清楚,罗公子虽长得好,学问也不错,但以咱们的出身家境,是配不上他的。即便他不在意,还有他家人呢。他娘一心想让他有个好前程,必然给他配个世家女。你要不想做妾,可千万别听他花言巧语,被他哄了去。我别的不担心,就只担心这一条。这一条你要是能做到,我就不管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妾的地位,你是知道的。大伯、二伯他们家,那些小妾过的是什么日子!章姨娘别看挺风光,可哪次宴会别人请她?谁将她看在眼里?根本上不得台面!你要不想一辈子受窝囊气,就千万别动去给人做妾的心思。男人嘴里的话,都是靠不住的。”
    这一回夏衿是真的被感动了。
    她没想到夏祁在这个问题上想得这么细。要不是为她好,他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哪里会想这个?
    她的眉眼柔和下来,声音也变得暖暖的:“哥,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给人做小妾的。我还没那么自甘下贱。”
    有了夏衿这句话,夏祁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他站了起来,“那边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我还得去挑些书,就不跟你多说了。这段时间我不在家,爹娘那里还得你费心多照顾些。”
    “嗯,放心吧。”夏衿也站了起来。
    待得兄妹俩去到外面,夏正谦和舒氏已把各样礼物和吃的、穿的都收拾好了,一齐放到了马车上。这时舒氏才发现鲁良不见了,问夏衿:“鲁良呢?怎么不在家?”
    “哦,我让他去帮我做一件事,你让刘叔赶车吧。”
    鲁良既给了夏衿使唤,舒氏便不再问,唤了姓刘的下人过来驾车。
    夏祁回房包了一包书,便上了马车,跟父母、妹妹告别。
    原先夏祁也去崔先生家住过一阵,夏正谦和舒氏倒也没多少不舍,叮嘱了几句,便让刘叔启程。
    送完夏祁回到家,夏衿想了想,瞧了瞧隔壁的墙头,叫了菖蒲过来,跟她耳语了几句。
    菖蒲自打跟着夏衿,神经已被练得极强大了。听自家姑娘说要翻墙到隔壁去,她脸色都不变,只指着夏衿身上的衣服问道:“姑娘您不换身衣服?”
    夏衿低头看看自已身上的家常服,想了想,觉得确实有些随便了,容易被人看轻了去。便回房去换了一件半新旧的衣衫。待菖蒲将院里的下人都引开,便跳过墙头,到了隔壁院子。
    隔壁的格局跟夏宅一模一样。夏衿过去,便是一个小院,出了小院,再往前走,便听到正院里有脚步声,进去一看,正是于管家在那里来回踱步。
    “于管家。”她走进去,叫了一声。
    于管家被吓了一大跳。
    他能被罗家母子器重,不光是他办事能力强,也是因他身上有武功的,办什么事都比较好使。可这会子,夏衿进来了他都不知道,难道夏衿还是个武功高手不成?L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 惊喜(和氏壁+)

待转过头,便看到夏衿婷婷玉立地穿着女装站在那里。
    夏衿接手这具身体以后,吃些药好好地调养了一番,又每天锻炼,营养也跟上了。这段时间,不光长高了一些,皮肤也白皙红润得跟瓷一样,透着一种玉光。再配上那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清冷疏离的气质,往那里一站,竟然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于管家虽不是第一次见到着女装的夏衿,但每次见她,都是许多人的场合,他自然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女孩儿看。这会子乍一见夏衿这样打扮,不由得看呆了去。
    夏衿见于管家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不接话,眉头不由得一蹙,正要再开口,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厅堂里传了出来,转头一看,罗骞已站在了门口。
    “夏衿。”罗骞的声音有些高昂,似乎很激动。
    夏衿冲他一笑,提起裙摆上了台阶。
    罗骞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仍未从那双黑水银里拔出眼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夏衿的长相,原因跟于管家同。
    夏衿看他跟于管家一样呆,调皮心一起,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顿时把罗骞闹了个大红脸。
    “咳……”罗骞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对于管家一挥手,“你下去吧。”
    于管家:“……”
    这就是院子了好不好?我还能“下”到哪里去?
    他只得退到院子外面去。
    到了院外,他又纠结了。乐水已被罗骞打发回去了,这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下人。罗骞跟夏衿指定要到屋里说话的,他现在呆在院子外面,离得太远。一会儿公子在屋里有什么吩咐。叫他他也听不见呀。
    咳,那都是借口。其实吧,他就想知道自家公子跟夏姑娘说些什么。
    罗骞与夏衿进到厅里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往日你穿女装时不好意思看,今天才知道你本来的样子。你跟你哥哥,长得并不是一模一样。”
    她白了罗骞一眼:“同性的孪生兄弟或姐妹才一模一样,异性的是不一样的。”
    “哦。这我倒是不知道。”说着。他又仔细地端详了夏衿几眼——这算是自家未来媳妇了,即便看上几眼也不算失礼了。
    饶是夏衿脸皮厚,也被他看了个大红脸。她干脆举起袖子来。挡住了罗骞的目光。
    这举止十分有趣,罗骞不由得轻笑起来。
    夏衿放下袖子,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才问道:“朱友成到底是受谁人指使。你查出来没有?”
    罗骞渐渐收起了笑容,望着门外。眸子也冷了下来:“是罗宇。”
    他转头看了夏衿一眼:“我打一开始就怀疑是他。只是这段时间他被打了,身边的下人也因上次的事被遣的遣,卖的卖,被我安插进去几个人。一直盯着他,并没发现他有什么举动,所以我开始就没查出来。”
    “后来我才发现……”他冷笑一下。转过头去望着门外,“章姨娘有个远房亲戚。早在两年前就被她送给了朱友成作妾,还帮他生了个儿子。想必那女人遵照着前头的吩咐,一直在朱友成耳边吹枕头风,这才有了到你家提亲的事。”
    夏衿叹息:“你家章姨娘,埋棋子还埋得挺深的,是个人才,可惜没用到正道上。”
    罗骞的眼眸越发的冷凛。
    夏衿知道提起章姨娘,罗骞定然不舒服,她转移话题道:“可我只是你一好友而已,你那位大哥他有必要咬着我不放吗?”
    罗骞冷哼一声:“在我家宴会上,你不是坏了他的大事吗?他这人,睚眦必报。”
    夏衿摇摇头,提醒道:“他最恨的人是你。依我看,你还是小心些吧。”
    罗骞点点头:“他是恨我,恨不得我死,这个家就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了。我死了,他再把我娘一害,撺掇着把章姨娘接回来扶正了,他们便一家人开心过日子。”
    他转过头来,轻哼一声:“可惜,我爹还不算糊涂人,最恨兄弟阋墙,偏还是衙门里专门审案、查案的,章姨娘和罗宇怕做得不仔细,被我爹察觉,得不偿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生病那次,他们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前几日宴会上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才布了个局,但终不敢害人性命,只拿婚姻作文章。”
    夏衿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照她看来,以前罗宇尚还有底线。现在章姨娘被驱,他被惩罚,以后想来也会被冷落,又要娶李玉媛那样的妻子,到了这种地步,没准他觉得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这样的人,就会破釜沉舟,做出疯狂的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出手把他打死打残,不能再为祸人间。而不是老这么被动的挨打。
    但罗宇终究是罗骞的大哥,这种事,她自然不好给什么提议。
    罗骞见她不说话,以来她被自己那话吓住了,转过头来,柔声道:“别怕,有我呢。我必不会让他再害你们。”
    夏衿“嗯”了一声,冲他一笑。
    “朱友成那边,你也放心。如今查出来是章姨娘那亲戚捣的鬼,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会从她那处下手,让她劝着朱友成给你们一个准话的。”
    夏衿嘴角一勾:“如此一来,那边就不会怀疑下药之事了,甚妙。”
    罗骞转过头来,望着她,目光灼灼。
    天下女人,还有谁如此聪慧,又有谁能如此懂他的心?
    夏衿被他的炽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连忙将脸移开去,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这一年内,我定会说服我娘的。一年后你出孝,我就上门提亲。”罗骞发誓一般,低声道。
    夏衿心念一动,眼睛盯着地下,睫毛扑闪,没有说话。
    她脑子里浮现出夏祁所说的话来。
    她抬起眼来,与罗骞对望。
    或许,她应该对他有些信心罢?
    沉默了一会儿,她扯开话题:“临江城里,你可有什么认识的人可以做酒楼掌柜的?”
    “嗯?”罗骞有些诧异,“你要给岑家那个酒楼招个掌柜?”
    夏衿点点头:“我想要个人,专门帮我处理人情上的事务。”
    因为事情太多,酒楼并没有按时开业。现在夏祁的童生试考完了,老太太的丧事也办完了,酒楼那里,就得尽快开张起来。
    只是问题来了,夏祁为避开朱家事,去崔先生家了,她自然不能再扮成他的模样到处跑。董岩层次不够,对临江城官宦权贵这种层面的人认识不多。而酒楼的定价、档次注定了要走上层路线的,这就要求有一个场面上的人帮着张罗人情来往。
    原来在这个问题上,夏衿不想求罗骞的。可现在他不是自己人了么?她有难处,不找他找谁啊!
    罗骞认真地想了一回,对夏衿道:“白家,白通判家,你知道吧?”
    夏衿点了点头:“嗯,知道。”罗府宴的时候她还挨着白家姑娘坐呢。白家人教养不错,给她的印象极好。
    “白家有个亲戚,叫白琮,跟我是同窗,关系挺好。不过他父母去世了,寄居在白大人家,念书不行,考了几次都没考中个秀才,正不知干什么好呢。前一阵才托了我,叫我给他找点事做。他这人别的不行,就是一张嘴挺会说话。因在临江读了十年书,场面上的人也熟。要不,你什么时候见见他?”
    “不用了。”夏衿摆摆手,“你觉得他好就行。”
    其实她是个操心的命,什么都要自己挑选才放心。但罗骞办事又不一样,这人稳重得都不像十七岁的年轻人。罗骞既然说好,她觉应该没问题。
    至于那白琮是白家亲戚,跑来做酒楼掌柜,白通判会不会说他,对酒楼有没有影响,她一概不问。她知道罗骞肯定把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了,否则不会介绍这么个人给她。
    “你跟他说清楚,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月例,只需要他招呼客人,处理矛盾。别的,都不用他管,也不许他插手。”她仍是丑话说在前头。
    “嗯,我去跟他说。”罗骞道。
    事情说完了,夏衿看看天,站了起来:“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得回去了。”
    罗骞也知道她是跑出来的,心里虽然不舍,却也不好留她。两人来日方长,要相处也不在这一时。他也站了起来,要送她出去。
    这一会儿,他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怎么来的?”
    夏衿是穿女装而非男装啊,身后也没带丫鬟,这样直接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夏衿摸了一下鼻子:“我跳墙过来的。”
    “哈?”饶是罗骞一向沉稳,闻言也把嘴张成了“0”字型,眼睛瞪得老大。
    “那个……”夏衿略有些抱歉地道,“我师父……教过我些武功。”
    罗骞:“……”
    他此时的心情,就像你买了个房子,结果交了钱,却忽然发现后面还带着个大院子。那种意外的惊喜,真是让人难以形容。
    夏衿见他满眼放亮,嘴角不住地往上翘,看样子没受到惊吓反而是一副惊喜的样子,她满意地抿嘴一笑,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他笔挺的鼻子:“我走了。”不等罗骞回神,一扭身就跑出了院子。L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 仍是那句台词

然而一直等在院外的于管家就看到夏姑娘从院里走出来,冲他点了一下头,便朝后面的院子走去。
    “夏姑娘,那是后院。大门的方向在这边。”他以为夏衿走错方向了,忙道。
    “哦,我知道。”夏衿回了他一个微笑,继续往后院走去。
    看着夏衿进了二门,于管家心里一急,犹豫着到底是跟在她身后,还是急急回院里禀报公子,就见罗骞从里面出来了,问他:“夏姑娘呢?”
    于管家往二门一指:“去后院了。”
    罗骞急步往二门走去,还吩咐于管家:“在此等着。”
    于管家只得定在了原处,心里却是满满地好奇,不知夏衿一个人跑到后院去干什么。
    没过多久,罗骞出来了,脸上还带着笑意,显得心情极好的样子。
    于管家看到他身后空空如也,问道:“夏姑娘没跟您出来?”
    “哦,她回家去了。”罗骞轻描淡写地道,见于管家一脸惊愕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她武功不错。”
    于管家的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看到于管家受惊吓的程度跟自己一样,罗骞的心情越发的好了。
    夏衿回到家里,见菖蒲仍守在墙根处,而四周并没有其他人。
    她拍拍手,对菖蒲道:“回吧。”
    过了一会儿,舒氏来看女儿,见夏衿叫人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看书,她也没打扰,悄悄地又退了出去。
    如今多事之秋,夏衿能安静地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让她十分满意。回去把情况跟夏正谦一说,夏正谦也很欣慰。
    诸不知这乖乖呆在家里的女儿,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换了夜行服,跳上墙头。她先在城里逛了一圈,见四处都安静。并没遇见那晚追杀苏慕闲的人。夏衿这才放下心来,去了塘西。
    “哚,哚哚……”
    屋里伺候苏慕闲的鲁良听得这有节奏的敲击声。连忙出来开了门。
    “今天怎么样了?”夏衿迎头就问。
    “白天有一阵已不发烧了,晚上虽烧了上去,但没昨晚那么烫了。”鲁良低声道。
    夏衿走进屋里,便对上了床上一双晶亮的眼睛。
    夏衿笑了起来。走上前去问道:“你醒了?”
    苏慕闲点点头。
    “放心,他们已经撤了。我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苏慕闲感激地道了一声:“谢谢。”
    发了几天高烧,他的嗓音很是沙哑。
    夏衿一摆手,伸出手给他拿了一下脉,点点头道:“没事了。再调养几日就好了。”
    苏慕闲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夏衿抬头看向鲁良:“这里环境不好,我想给他换个地方。白天不方便。我现在就把他背过去。你先留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天亮了再过去。”又把地址跟鲁良说了。
    鲁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到现在他还挺懵呢。
    他虽跟苏慕闲打过一个照面,但印象并不深。而且那时的苏慕闲是宣平候府的贵客,武安候世子,翩翩佳公子一枚,相貌英俊、衣着华贵、气质高雅。眼前的苏慕闲因被追杀,四处躲藏,早已不复原来模样。衣衫破了好几处,还染了血渍,五官凹陷,胡子拉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是谁来。
    可那天一早,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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