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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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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我过去吧。”夏衿这会子也想知道,夏老太太到底给她订了一门什么样的亲事。16

 

第十七章 亲事
更新时间2014…11…1 8:01:58  字数:2432

 夏衿到正院的时候,夏正谦和舒氏刚从夏祁那里回来。
  “哥哥怎么样了?”夏衿问道。
  “没事,精神好得很,敷了药后还趴在床上看了半个时辰书,刚才吃了饭睡下了。”夏正谦笑道。
  夏衿颔首:“那就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目光清冷,表情淡然的夏衿,再想想她今天的表情,夏正谦不知是喜还是悲。他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被人换了灵魂,只是觉得上次那场病对孩子的刺激大太,对至于让她性情大变。
  也正如此,他心里对女儿极为愧疚。
  “今天你祖母说的亲事,我刚才去问过了。托媒人来提亲的是府衙罗推官府上,给他的三儿子说亲。”他开口道。
  夏衿眉头微蹙。
  这推官她倒是知道,是府衙掌理刑名、赞计典的官职,在临江城这地方,推官之职是正七品,相当于现代一个中级市的公安局长。
  虽说这个官职在她眼里不值什么,但以夏家的地位而言,连个捕头都在夏正慎等人面前趾高气扬,推官更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大人物了。
  那么,这样一个大人物,为什么要为他的儿子来夏家提亲呢?而且对象还是她这个身体病弱的黄毛小丫头。
  不过她没问。她知道,其中原因夏正谦一定会去打听的。
  见夏衿听到这样的亲事,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既未露出惊喜、羞涩或别的表情,也没开口询问,只用黝黑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文,夏正谦更觉得越发看不懂这个女儿。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想来你也知道,我虽常出入官宦人家府坻,但那也只是给人看病,地位并不比他们府上的下人高多少,给了诊金就可供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以咱们家的门第,根本不可能跟官宦人家联姻。所以,罗推官家忽然想跟咱们家议亲,极是蹊跷。我去问过了,原来他家三儿子虽是嫡出,如今却得了重病,请了京城的郎中来都无法医治。罗家人无奈之下,便想给他冲喜。”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夏衿,却看夏衿只微点了点头,整个人仍是沉静如水。
  倒是舒氏激动起来,带着哭腔嚷道:“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人家明明就告诉了她,这门亲事是为了冲喜,她却仍然答应了下来。衿姐儿再不受宠,也是她的亲孙女啊,她怎么就舍得让孩子受一辈的苦?”
  她虽不明说,可大家都知道,她嘴里那“她”,指的是夏老太太。
  夏衿望着夏正谦,平静地问:“爹爹打算怎么办?”
  夏正谦深深地看她一眼,道:“我和你娘自然不赞成这门亲事。但你大伯劝我,说这关系你一辈子的幸福,让我来把这事的利弊跟你说清楚,让你自己拿主意。”
  夏衿一挑眉:“您说。”
  “你大伯说,如果不是罗府三公子有病需要冲喜,咱们家想要攀上这样的亲事,根本不可能。要知道那三公子不光是罗府唯一的嫡子,更是个极聪明的,容貌又俊,人也十分上进,书念得极好,去年就考上了秀才。所以,这冲喜就是一个机会。一旦冲喜成功,三公子病情好转,那你就是推官府上嫡出的三少奶奶,一辈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要是三公子以后再考上举人,中个进士,你更是个官太太。”
  说到这里,他望着夏衿,没有再说下去。
  夏衿仍是一脸平静,又问:“为什么是咱们家呢?罗推官那样的人家,想来到地位相等或差不多的人家去,找个庶女甚至嫡女冲喜,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夏正谦摇摇头:“他家请道士算过,要属龙而阴月生之人,这范围便大大缩小了。而且罗三公子因是嫡出,罗夫人不愿意给他娶个庶女。”
  说着,他凄然一笑:“说起来,罗家这次本来是冲着你四姐姐来的,但老太太却说小时候找人给你四姐姐算过命,十六岁前不宜出嫁,罗家才把目光放到了你的身上。”
  夏正谦所说的“你四姐姐”,即是跟夏祷等人用四脚蛇吓她的夏衯。她也是龙年阴月所生,只比夏衿大十天。
  夏衿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小花园里遇到大太太和薛太太的情景。
  她淡然一笑:“原来如此。”她抬眸看着夏正谦,“麻烦爹爹跟祖母和大伯说,我没福气做什么官太太,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夏正谦赞许地一拍扶手:“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可是,老太太和大哥会听你的吗?”舒氏却一直担忧着。
  虽然夏正慎跟夏正谦说了那话,但她却并未当真。有这样大的好处,她不信夏正慎那人会不动心。他跟夏正谦说那些话,想来不过是迂回手段,以为夏正谦和夏衿会为了那所谓的“机会”冒险,答应这门亲事。此时自己这边不同意,那边他们怕是要来硬的了,定然会以她和夏正谦、夏祁作要挟,硬逼着夏衿应了这门亲事。
  “不同意也没关系,反正这门亲事我是不会答应的。”夏正谦道。
  看到夏正谦眼里的坚定,夏衿心中生暖。跟舒氏在祠堂聊过,知道了这时代的行为准则和夏正谦的处境,她知道,夏正谦要做到这一点,竟然有多难。
  也因此,她提醒自己,跟夏正谦和舒氏说话时,不要再由着性子来。对他们,她要更耐心,更温和,就像对待夏祁一样。
  她想了想,问道:“罗公子的病,爹爹你看过吗?”
  夏正谦一愣,摇摇头:“没有。他们家,一直是请回春堂的丁郎中看病的。后来丁郎中治不好,便直接去省府和京城请了郎中来。”
  他盯着夏衿的眼睛,试探道:“莫不是你想让我去看看罗公子的病,再作决定?”
  夏衿摇摇头:“要想不答应这门亲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爹爹能治好罗三公子的病。只要他的病好了,自然就不需要冲喜,而且也绝不会跟咱们这种门第的人结亲,祖母和大伯的如意算盘自然就落空了。而且,通过这件事,爹爹也能跟罗推官结个善缘嘛。?”
  夏正谦听着这十足的孩子话,苦笑了起来:“衿姐儿你太看得起你爹爹了。那丁郎中已年近古稀,不光是临江城的名医,便是在整个浙省都有些名气,前一阵京城里还有人家来找他看病呢。我虽说有些名气,但在他面前,却什么都不是。他都治不好的病,我又怎么敢伸手?”
  “那也不一定。”夏衿道,“术业有专攻,各人有各人的绝活。那丁郎中虽然有名,却也不是什么病都拿手的。没准他治不好的病,爹爹你能治得好呢?”
  “这……”夏正谦被夏衿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动。作为一个医术不错的郎中,钻研精神是最不缺的。遇上疑难杂症,治不好哪怕了解了解也好啊。更何况,为了女儿,怎么也应该冒一冒险。
 

第十八章 吃惊
更新时间2014…11…2 8:02:12  字数:2327

 这边舒氏早就耐不住了。虽然夏正谦的态度很坚决,但她知道夏老太太有多固执,而且跟当家的夏正慎都是唯利是图的人。想让他们放弃这桩亲事,千难万难。要与他们抗争,她真没信心。
  所以夏衿这办法一说,她简直如获至宝。此时见夏正谦还犹豫,赶忙劝道:“为了女儿,你就试一试吧。”
  “那好,我明日就上门去毛遂自荐,看一看罗三公子的病。”夏正谦也下了决心。
  跟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比,面子值几个钱?
  这事说定,夏衿便关心起夏正谦的事来:“爹爹,你惹了什么官司?现在如何了?”这事她早想问了,但夏正谦和舒氏一直担忧着她和夏祁的事,她都没抽出空来问。而夏正谦如今好端端地坐在家里,又听老太太说官司已解决了,她便不是很担心。如今她和夏祁的事已有了解决的办法,她自然要好好问上一问。
  说起这事,夏正谦脸上露出苦笑:“还不是病人的事。有个孩子,得了泄泻之症两年,他家人经人介绍找到我这儿来。结果又不给孩子好好吃我开的方子,给他吃了别的药,结果病情加重死了,他家人跑到医馆来闹,非说是吃了我开的药死的,又告到了官府去,闹得沸沸扬扬的。”
  夏衿眉头一皱,抬眸问道:“有人指使?”
  夏正谦一听这话,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又转头问舒氏,“你跟她说的?”
  舒氏摇摇头:“她这段时间需要静养,连你吃官司的事我都瞒着她,平白无故的我跟她说这些干嘛?”她顿了顿,“而且,我都不知道这事背后有人指使。”
  说着,她望向夏正谦,好奇地问:“真是别人指使的?谁那么坏,专跟你过不去?”
  夏正谦没回答她,只是望着夏衿,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衿心中有鬼,被他看得不安,赶紧道:“爹,您发什么愣?娘问你话呢。”
  夏正谦这才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道:“倒也不是特意指使,而是孩子死后,有人觉得这事有文章可做,便派人跑到他们家指点了一番,孩子家人觉得有利可图,可讹一笔钱,这才闹上了。”说着又安抚道,“没事了,背后指使的人捉住了,还了我一个清白。说起来,这次多亏了程捕头,哦,就是祁哥儿同窗的父亲。”
  说到这里,他对舒氏道:“祁哥儿狎妓饮酒的事,你也别责怪他。我这事出了之后,他急得很,托程捕头的儿子跟他父亲求情,让他用心帮我。指使的人捉住之后,祁哥儿便想好好感谢姓程的同窗,这才着了祷哥儿的道。”
  说到这个,舒氏就转移了注意力,愤愤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咱们跟大哥大嫂也没什么仇怨,祷哥儿怎么就非得跟祁哥儿过不去呢。”
  夏正谦叹了口气:“小孩子瞎胡闹么,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舒氏便不说话了,不过看着仍然意难平。
  夏衿只得在一旁调和气氛,问夏正谦道:“那孩子得的是什么病?”
  夏正谦是个痴迷于医术的郎中,一说到本行就滔滔不绝。他也不管夏衿喜不喜欢听,便道:“那孩子今年七岁,面黄中带黑,舌红苔腻,脉弦滑有力,口苦不渴,饮食正溃,每日腹泻三、四次,大……”
  他本想说大便情况,不过好在想起女儿一向喜洁,又是个小姑娘,对她说这话似乎不妥,及时地闭了嘴。
  夏衿点了点头。
  泄泻,其实就是现代所说的慢性腹泻。慢性腹泻是临床上很是常见却极难治疗的病症。西医多认为是慢性溃疡性结肠炎,但长期服用抗生素,效果并不理想。而中医治疗,也是疗效参半。之所以如此难治,全是因其引起腹泻的病因复杂。现代尤是如此,想必在这古代,这个病就更难治了。
  “他是热实之症,还是虚实夹杂?”她问道。
  这一问让夏正谦吃了一惊。
  他盯着夏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怎么认为腹泻会是热实之症,而不是虚寒之症呢?”
  要知道,当时的郎中们一股脑地以虚或寒来判定,觉得必是受了寒,才会腹泻;而腹泻时间长,就必须进补。于是给病人开大量的补益涩肠的药,结果并不一定有效。
  慢性腹泻或因虚寒而起,或热实而起,是夏正谦从多年从医的案例里总结出来的经验,可谓是他的绝招,从不外传,便是仁和堂别的郎中都不知晓。他还想着等以后老了,再传给夏祁或刑庆生。却不想,今日竟然被只识得几个字一直养在深闺里的年幼女儿一言道破,这怎不叫他吃惊?
  “《素问》里不是说了吗?‘清气在下,则生飧泄’,‘春伤于风,夏生飧泄’,‘诸呕吐酸,暴注下迫,比属于热’,‘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阴受之,阴受之则入五脏,入五脏则瞋满闭塞;下为飧泄;久为肠澼’。”
  虽说张仲景的《伤寒论》对这个问题阐述得比较系统,但夏衿在原身的记忆里只找到了《素问》,她怕穿帮,便只将《素问》里关于腹泻的句子念了出来。至于这些句子能不能解释她为何知道虚实寒热之辩证,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了——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只有一点医药书本知识的菜鸟嘛,出点差错是正常的,要求不能太高是不是?
  可她高估了这个年代的教育水平,夏正谦听得她的话,脸上吃惊的表情一点也不比刚才少:“刚才这些,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你完全理解了它的意思?”
  要知道,《素问》这本药书虽然涉及到泄泻这个病症,但并没有系统的阐述,所有有关的言论只散落于典籍的各个篇章里。夏衿刚才所念的这些,听起来不过寥寥数语,但却涉及到《素问》里《阴阳应象大论篇》、《至真要大论篇》、《太阴阳明论篇》等篇章。这就需要把整本《素问》理解透彻,再融汇贯通,加以总结,才能做得到的。
  夏家的子孙,从七岁识字起,就开始要求背诵医药典籍,打下医药基础,以便于长大后科举不成,转行学医。但他们也只限于背诵,要说融汇贯通,还是长大后转行到医馆学医时,经过医术高明的郎中点拔教导,才能做到的事。
  可如今夏衿小小年纪,不过在家中女学上过几年学,识得几个字,读过两本类似于《女诫》之类的书;而且因为偷偷摸摸,药书能呆在她手上的时间并不长,还没人指点。在这样的条件下,她还能把药书理解成这样,不能不说是个天才。
 

第十九章 秘密

  “是啊,怎么了?错了吗?”夏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样子显得十分无辜。
  “没、没错,说得非常正确。”望着这样的女儿,夏正谦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十分自责。这么多年来,他整日早出晚归,在医馆忙碌。偶尔有空,也是抽查一下夏祁的功课。对于女儿,除了吃饭时关心地问上两句她的身体,他完全是放任不管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喜欢安静呆在角落里的女儿,竟然如此聪慧,能力也如此之强。
  此时他倒不怀疑夏衿死而复生,是旧瓶装新酒,身体里换了一个灵魂。
  其原因,是这段时间夏衿性情大变,舒氏心存怀疑,对夏衿嘘寒问暖的同时,也时常跟她拉拉家常,问一些小时候的事。
  夏衿有原主的记忆,哪里能被她问倒?自然回答得顺顺溜溜。而且她观言察色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洞察到舒氏的怀疑,虽则在性格上按自己的来,但举止和生活细节上,都照着原主的习惯来。有时还主动聊起原主小时候的事。
  这么一来,舒氏便打消了疑虑。又想想夏祁跟夏衿是双胞胎,两人颇有些心灵感应。如果夏衿真有什么,夏祁不可能没察觉出来。于是她真觉得如夏正谦所说的,女儿还是那个女儿,只不过生了一场大病,在鬼门关上走了遭,性情大变而已。
  这些事,舒氏事无巨细,都跟夏正谦唠叨了一番。夏正谦本就没怀疑夏衿,经舒氏这一说,就更没往那方面想了。
  夏衿可不想讨论药书:“爹爹您开的什么药?”
  有了愧疚,夏正谦回答起夏衿的问题来就格外耐心:“龙胆草三钱,车前子六钱,木通二钱四,黄连三钱……”
  夏衿听夏正谦念着药方,眉头蹙了起来。
  本来夏正谦也只是把药方报报,想让夏衿熟知一下药名。然而看到夏衿的表情,他心里又是吃了一惊:难道衿姐儿还能听懂他开的药方不成?
  他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怎么,你觉得爹爹开的药方不妥?”
  夏衿开始在夏正谦面前露上一手,也是想知道他对她学医是个什么态度。刚才夏正谦没有喝斥她偷药书看,眼里反而隐隐有赞赏之色,她放心之余,便想往前再迈上一步。
  她摇摇头:“倒不是不妥。只是这药喝了之后,前两天反而比原来泻得更厉害,过后病情才会好转。那孩子的家人,是不是觉得不妥,便改了方子?你没提前跟他们说这是正常反应吗?”
  这一回,夏正谦不是吃惊了,他简直被夏衿吓了一跳:“说了,不过他们不信。不过你……你怎么知道?有人跟你说过这事?”他转头朝屋里看看,“是不是你哥哥说的?”说完这句,他立马感觉不对,“不对啊,你哥哥应该也不知道我开的是什么药方,更不会知道这药喝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难道……”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夏衿:“你就这么看看药书,就能懂药?”
  夏家能放出来给夏家子弟们随意看的几本药书,都是市面上常见的一些药理基础书籍。他实在不能相信,看几本这样的书,就能懂得他刚才所开的那个药方。
  除非,夏衿曾遇到别的机缘,有医术高明的人在暗地里教导于她。
  想想夏衿平时的生活,夏正谦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家教是极严谨的。夏衿不管去哪里,都有丫鬟跟着。既如此,她不可能接触到什么人。
  夏衿之所以想要试探,就是想让夏正谦知道自己的医术水平,从而能让她走出夏家后宅,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她不想被关在后宅里,然后由着夏老太太或舒氏把她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后再被那男人一辈子关在后宅里。虽则随着身体状况的好转,翻个墙溜到外面去逛逛,完全没有问题。但她要的是在阳光之下,正大光明地出入夏府。
  可现在看夏正谦的反应,她便知道这个步子迈得太大了。不过好在胸有成竹,她摇摇头:“自然不是。”
  因为出了青黛背主之事,如今谈正事,夏正谦和舒氏便把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可夏衿此时仍左右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夏正谦道:“爹,我有一件事,您听了别跟别人说。”
  看着女儿这孩子气的举动,夏正谦的心变得极为柔软,也压低声音道:“放心,我不跟人说。”
  舒氏坐在一旁,本来满腹心思。此时见父女俩这神神叨叨的样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中郁气消散殆尽,她也竖起了耳朵,想知道女儿有什么秘密。
  “您还记得我院里有个邵婆婆吗?”夏衿道。
  夏正谦头偏了一下,在记忆里搜索女儿嘴里的这个人。
  见丈夫好一会儿没说话,显然不记得这个人,舒氏忍不住插了嘴:“邵婆婆是以前衿姐儿院里的粗使婆子,不大爱说话,整日做些扫地、打水、洗衣的粗话。”
  她转头对夏衿道:“不过,你提她干嘛?”
  这位邵婆子,可是在两年前就去世了。
  “我的医术,都是邵婆婆教的。”夏衿扔出一个重磅炸弹。
  果然,夏正谦和舒氏都是一惊:“什么?”
  选这个去世一年的老婆婆,夏衿要的就是死无对证,好由得她编故事。
  她转头看向舒氏:“娘,您还记得不,我九年那年,邵婆婆生了一场病。”
  舒氏想了想,点点头:“可不是。她咳嗽发高烧,我怕她给你过了病气,想把她挪出去,可你不知怎么的,死活不肯。后来你爹爹给她开了药,喝了两剂烧就退下去了。”
  提到这事,夏衿还是很感激那个善良的原身的:“就是这件事后,有一天,邵婆婆趁着我身边没人的时候,跟我说,她是京城邵家的人,她父亲医术高明,她自幼也跟着学,学到了她父亲大半的医术。只是后来她父亲因给京城高官治病时惹了祸,她们一家逃离京城时跑散了,她才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些年她一直没敢让人知道她懂医。如今见我喜看药书,她年纪也大了,不想把一身医术带到地底下去,便想收我为徒。这几年,我就一直跟着她学医。”
  “原来如此。”夏正谦顿时释然。
  有这么一个邵婆婆在,夏衿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以及让夏祁偷医书给她看的举动,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都教了些什么给你?”照夏衿刚才的表现看,这位邵婆婆的医术相当高明,甚至尤在夏正谦之上,这怎不叫夏正谦兴致盎然?
  
 

第二十章 女扮男装
更新时间2014…11…4 8:02:33  字数:2210

 “这个……”夏衿露出为难的表情。
  “啊,不方便说,那就不说好了。”夏正谦赶紧道。
  各家医术,向来都是除非自家子弟或徒弟,概不外传的。夏家便是如此,还定下了传男不传女的家规。否则夏衿也不会因偷看药书的事被夏老太太责骂了。
  如今夏衿露出这样的表情,很显然那姓邵的婆子在这方面对她有过嘱咐。
  夏衿似乎如释重负。她歉意地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师父,她曾说过……”
  未等夏衿说完,夏正谦便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说着,他看着夏衿叹了口气,又是欣慰又是可惜的道,“可惜你是个女孩子,要是……”
  他话没说完,不过夏衿和舒氏都明白他要说什么。
  夏衿也是无奈。这是古代,夏正谦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她也懒得辩驳了,反正多说无益,先做了再说吧。
  大事说清楚,一家三口又说了一些闲话,夏衿便告辞回去了。
  她并未把夏老太太给她订的亲事放在心上,但夏正谦夫妇却是忧心忡忡,晚上怎么也睡不安然。第二天一早,夏正谦草草吃了些东西,便要出门。
  可刚刚走出院门,他就看到夏祁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衫站在那里,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小厮。他不由一愣,回过头往院里望了一眼,这才转过头来,疑惑地问道:“祁哥儿,刚刚还见你躺在床上,怎么眨眼的功夫,你就跑到这里来了?”
  他出门前,还先去看了夏祁一回,见他昨晚并未发热,伤口愈合也得挺好,便放了心,嘱咐舒氏细心照看儿子,这才出的门。
  也就是说,一盏茶之前,他还见夏祁穿着里衣,睡眼惺忪地趴在床上。之后他不过是回房换了身衣裳,却在院门口遇上精神抖擞,衣着整齐的夏祁,这着实让人奇怪。
  至于小厮,因昨天舒氏才给三房三个院子的下人来了个大换血,自己掏钱从外面一个牙婆手里买了差不多七、八个下人。如今看到陌生面孔,他倒是不奇怪。
  “爹,您是不是要去罗家?我想跟您去。”夏祁道。
  “胡闹!”夏正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伤没好,瞎跑什么?赶紧回去躺着。”说着对那小厮一摆手,“赶紧扶少爷回房。没我的话,不许他随意走动。”
  那小厮犹豫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夏祁。
  “我伤都好了,要不您看?”夏祁往旁边快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动作迅速敏捷,一点也不像是有伤在身的人。
  “嗯?”夏正谦是郎中,夏祁的伤势他再清楚不过了。虽那婆子未打几板,力道也没有特意加重,但那几斤重的厚板子打下去,真不是开玩笑的。夏祁臀部瘀伤不轻,起码得有两三天才能下床,而且走路还一瘸一瘸的,非得四五天才能全好。
  可眼前的夏祁却行动如常,跟身上没伤似的,这实在让人奇怪。
  “伸手出来,我看看。”此处不好让夏祁把衣衫掀起来查看伤处,夏正谦便想拿拿脉。
  夏祁倒是挺听话,真个把手伸了出来。
  看着那伸出的手腕极为纤细,还肤如凝脂,手指更是如青葱一般,夏正谦脸色倏地一变,猛地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的夏祁。
  “嘘!”夏祁在他抬头之际,就将手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轻声道,“爹,您别嚷嚷,我是夏衿。”
  “夏衿?”饶是刚才隐隐有了猜测,夏正谦还是禁不住大吃一惊。
  “除了我这丫鬟,别让人知道。”夏衿悄声道,“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夏正谦点了点头。
  夏衿能如此唯妙唯肖地假扮夏祁的事,要是被夏家另房的人知道,大家必要怀疑她以前假扮夏祁出过门。这是影响声誉的大事。夏正谦掩饰都还来不及呢,哪里肯声张让人知晓?
  “到我书房来。”夏正谦回转身,往院里的一间屋子走去。
  这是夏正谦在内宅所设的书房,因涉及到药方的保密性,一贯不让人进。
  “你在门口呆着,有人靠近就出声。”进屋之前,夏衿吩咐扮作小厮的菖蒲。
  菖蒲怕一说话就露出女子声音,也不作说话,只点了点头。
  夏正谦进屋坐下,又指着一张椅子道:“坐吧。”然后仔细打量夏衿。
  夏衿却没有落座,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再转过身,对夏正谦一挑眉:“像吧?”
  夏正谦望着夏衿,久久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夏衿,不光是容貌,走路的姿势,便是连声音和说话的口吻,都跟夏祁一般无二。直到这时,他都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
  “你到底是祁哥儿不是衿姐儿?”他问道。
  夏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那张椅子前,坐了下来,这才用自己的女声道:“我跟哥哥是双胞胎,本就心意相通。要假扮别人怕是不成,但扮成哥哥的模样,还是十分相像的。”
  说着浅浅一笑:“刚才,爹爹不是没看出来吗?”
  听到这个声音,夏正谦才有了点真实的感觉。他再一次上下打量夏衿,问道:“别的倒还罢了,你跟你哥哥差不多高,容貌本也八、九分像。可这声音,你是怎么改变的?”
  夏衿将一个东西从嘴里吐了出来,用手掌接了递到夏正谦面前:“将这个压在舌底,就能改变声音。”
  夏正谦定睛一看,却是一颗杏仁。
  他虽觉得不可能,可眼前的事又不由得他不信。
  他问道:“这也是你那师父教你的?”
  “嗯。”夏衿点点头,“我师父还懂武功,我也跟她学了几招,防身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夏正谦闻言眉头一皱,真不知道女儿遇上这样的师父,于她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见夏正谦坐在那里,久久不语,夏衿道:“爹,您再不走,到医馆怕是要迟了。”
  夏正谦一惊,看了看外面的天时,站了起来,叮嘱夏衿:“你别胡闹,好生在家呆着,哪儿都别去,等着爹爹回来。”说着就要出门。
  夏衿跟着他往外走,嘴里道:“我跟师父学了几手医术,您也是知道的。东方不亮西方亮,没准您没办法,我却能用师父教的医术治好那罗公子的病呢?”
  这话一说,夏正谦脚下一滞,犹豫起来。
 

第二十一章 求见
更新时间2014…11…5 8:03:03  字数:2219

 “这毕竟是关于我一辈子的大事,您就让我去吧。”夏衿见状,赶紧趁热打铁。
  夏正谦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也罢。”说着回头,再次打量了夏衿一回,目光落在她的袖子上。
  “我刚才是特意留着这个破绽让您看的。”夏衿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在手上抹了抹,那手掌及手腕的皮肤一下子就变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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