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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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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于管家进来。他放下书。踌躇了一下,却没说话。
    于管家见状,也没敢作声。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罗骞才问道:“岑家那个酒楼,何时开张?”
    于管家心里道了一声:“果然”。
    他是年老成精的人,跟夏祁、夏衿都有过很多的接触。对“夏公子”行事风格的迥异和出现时间的反常,他早已有了疑惑。
    夏祁虽在夏衿的调教下改变了许多。但在见多识广、阅人无数的于管家眼里,他总还有这年纪特有的青涩和出身见识所限制的一种小家子气。
    夏衿则不然,那种自内而外的淡然自若和泱泱大气,即便是岑子曼这候府小姐都无法比拟的。更何况。她那双眼睛沉着睿智,能看透人心。接触得多了,即便不说话。光从眼神于管家就能区分得出哪个是夏祁,哪个是夏衿。
    为此。于管家还费心去了解过夏家,知道夏家三房只有夏祁和夏衿这两个孩子。两人是孪生兄妹,一样年纪,一样高矮,便是容貌也有八、九分相像。在见了着女装的夏衿之后,他内心里早已确定了跟自家公子合开点心铺子,如今又张罗着要跟岑姑娘开酒楼的,是夏家的姑娘夏衿而不是夏家少爷夏祁。
    想想也是,夏家少爷一心向学,正一心一意攻读诗书、准备童生试呢,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做什么买卖?即便他想这样做,夏家老爷和太太也不允许。
    于管家只还没有弄清楚,当初给自家公子治病的,到底是夏家少爷还是夏家姑娘。
    不过,从自家公子近段时间的情绪波动来看,他显然是对夏姑娘动了情。
    这么想着,他恭敬答道:“原定这个月二十五开张,没听夏公子说要改期。不过今天岑姑娘和苏公子忽然离开,或许这个开张日期有变动也说不定。小人叫人去注意着,如有变动就来禀报公子。”
    “这段时间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罗骞又问。
    于管家腹诽:准备得怎么样你还不知道么?那边有什么动静你都一清二楚。
    不过他面上丝毫不露声色,仍是一副恭敬的样子:“酒楼里面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夏公子也没派人去收拾。她倒是在华坊街附近赁了个院子,把从省城买回来的三家厨子都迁移了过去,又砌了三个厨房出来,跟那不知她从哪里找来的钱不缺一起,一人一个厨房,照着夏公子的指导,正在琢磨新菜式呢。说起来,这夏公子还真有魄力,华坊街附近的院子多贵呀,她那酒楼还没赚钱呢,她倒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银子。”
    于管家脸上露出叹服的神色:“不过夏公子那酒楼,开张后定然会生意兴隆。公子您是没瞧见,夏公子指导他们做出来的菜式可不一般,用料虽一般,味道却很好,有的还加了药材,有滋补的功效。小人实在想不出夏公子小小年纪,又出身那种家庭,还能指导人做出这么独特美味的菜肴来。”
    罗骞点点头:“她那师父既然是奇人,出身见识不凡,还是个女子,传她几招厨艺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于管家赞同:“这倒是。”又叹,“可惜,这酒楼不是跟咱们合伙的。还没开张,光是尝了那些厨子做出来的菜,再想想夏公子那鬼斧神功的营销手段,就能想象得出这酒楼的生意有多火。”
    “万事不可太贪。”罗骞道,“当初夏公子开知味斋,我只是想帮他一把,借些银两给他。他当时没说什么,可赚了钱却算我的入股,已是十分仁义,咱们不能得陇望蜀,太过贪心。更何况,那酒楼是岑姑娘跟夏姑娘开的,跟夏公子无关,更不可能扯上我们。”
    “是。”于管家赶紧应道,心里却腹诽:夏姑娘就是夏公子,你可懵不住我。
    “他那边你关注着,有什么难处伸手帮一把。”罗骞又道。
    “是。”
    “行了,我看一会儿书,你出去吧。”
    于管家却站在那里半天不挪窝,脸上满是纠结。
    “怎么了?还有事?”罗骞看他这样,奇怪地问道。
    于管家咬咬牙,表情像是赴战场的勇士:“公子,小人有话说。”
    罗骞轻瞥他一眼:“讲。”
    “本来这事小人不应该插嘴,但小人虽是下人,却也是看着公子长大的,一心为公子好。有些话,便忍不住要讲。”
    “但说无妨。”
    于管家抬起头来,直视罗骞:“小人想知道公子为何不愿意跟沈家结亲。不用小人说,公子也应该知道跟沈家结亲对公子是十分有利的。”
    罗骞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淡淡道:“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怎不用小人操心?”于管家激动起来,“公子好,夫人才能好,咱们这些跟着夫人、公子的下人才能好。小人不想看着公子误入歧途。夏……夏姑娘即便再能干,也不过是能赚些钱财,并不能在仕途上给公子助力。沈家却不同,沈老爷现在要入吏部任职。只要公子考中举人,就不愁没有官当。他一句话,顶得公子独自奋斗十年。公子考了进士,有他在一旁相助,公子的前程便是一片坦途。忠言逆耳,小人知道这些话公子听不进去,依小人的身份也不够资格跟公子说这些。但……但小人就是忍不住想说。”
    他“咚”地一声,跪到地上,低头拱手:“小人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公子责罚。”
    罗骞盯着他,那目光里透出来锐利,似乎能把人给杀死。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淡淡道:“你出去吧。”
    “公子……”于管家抬起头来,望向罗骞,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自己这番话打动,更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让公子生厌。
    罗骞一拍案几:“出去。”
    于管家却一咬牙,又说了一句:“如果公子喜欢夏姑娘,完全可以纳她为妾,用不着为了个女人,赔上自己的前程。”说完“咚咚”磕了两个头,这才转身出去。
    不过出去之后,他也没敢就这么离开,而是站在廊下,等着罗骞气消以后出来处置他。
    伺立在廊下的乐水看到于管家也跟他这么站着,不由得侧目,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于管家哪有心情跟他解释?只默然站着,心里开始忐忑——说的时候他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有些后怕。要是公子不再喜欢他,夫人指定得把他从管家的位置换下来。到时候,这府里还不定有多少人想去踩他呢。这些年,为了护着夫人公子,他可得罪了不少人。
    这么站了一会儿,书房的帘子忽然被掀起,罗骞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也不看于管家和乐水,就这么直直地下了台阶,往院门方向走去。
    乐水愣了一下,看了于管家一眼,连忙跟在了罗骞后面。
    “去备车。”罗骞跨出院门的时候,忽然开口道。
    “是。”乐水连忙越过罗骞,小跑着去门口叫人备车。
    他刚刚把车备好,罗骞就走到了大门口,上了马车。
    乐水坐在车辕上等了一会儿,半晌没见罗骞说要去哪儿,忍不住问道:“公子,马车往哪里驶?”
    “去华坊街。”罗骞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L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 酒楼里

一盏茶功夫后,马车在华坊街岑家酒楼对面的一个巷口停了下来。
    乐水见罗骞并不下车,只坐在那里望着岑家的酒楼,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郁闷。
    他可不像于管家那样人老成精,能看出夏衿和夏祁的区别,从而猜测出自家公子的心思。只觉得自家公子近来怪怪的,行事经常莫名其妙。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骞低声吩咐道:“走吧。”
    车夫抖动缰绳,正要将马车驶出去,车里又传来罗骞的声音:“等等。”他只得又拉了拉缰绳,让马儿安静下来。
    乐水不解地看了罗骞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朝对面看去,却看到一辆骡车在岑家酒楼前停了下来,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年从马车下来,直直往酒楼去。而他身后,跟着一个眉清目秀青衣小帽的人。这两个人乐水再熟悉不过,正是夏家少爷和他的小厮董方。
    “公子,是夏公子。”乐水不由得兴奋地叫了起来。
    “住嘴。”罗骞低声喝斥。
    但来不及了,虽然乐水的声音不大,两边距离也有那么远,但架不住夏衿耳力不同一般,这“夏公子”三个字,一下就被她捕捉到了。
    她停住脚步,朝这边看来。
    罗骞将身子尽量向后靠,不让夏衿看到自己,心“砰砰”地快要跳出来了。
    罗骞今天乘坐的马车,正是他平时喜欢乘坐的那辆青布桐油车,样式普通,跟街面上殷实人家所用的马车差别不大。而且今天驾车的并不是虎子,是罗府另一个下人。乐水此时也坐到了车厢里。按理说,夏衿不可能认出这车才对。
    却不想,片刻之后,一个轻盈的脚步声就到了车窗前,夏衿的声音也在外面响起:“罗大哥。”
    罗骞平时为人坦荡大方,该是怎样就是怎样,最不喜欢藏头露尾。遮遮掩掩。如果刚才有几息功夫让他考虑。他绝不会将身子藏起来,躲到车壁后面。被发现了,大不了大大方方打声招呼。说一声是路过,也没什么大碍。
    然而刚才鬼使神差地,他就躲了。究其原因,他是不想让夏衿看见自己。
    他喜欢夏衿。想娶夏衿为妻,夏衿不喜欢他。拒绝了他的感情。既如此,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不应该再死缠烂打、喋喋不休。尊重她的想法,默默祝福她。才是正确的做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远离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碰上。他担心会被夏衿误会他尾随她。盯梢她,偷窥她。
    现在被夏衿发现。让他感觉十分难堪和羞愧。
    不过夏衿既到了车外,他不可能再装作车里不是他。
    他坐直了身体,冲着窗外的夏衿微笑颔首:“祁弟。”
    看到他,夏衿似乎挺高兴:“罗大哥这是要去哪儿?要是没事,不如进来坐一坐吧。”
    看到夏衿跟葡萄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眸,以及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罗骞这段时间陷入谷底的心一下子升到了天空中,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温柔的笑意。
    “好。”他答道,却忘了夏衿前半句问他
    “去哪儿”的话。
    他下了马车,询问着酒楼的准备情况,脚一跟夏衿一起跨进了岑家酒楼。
    “这酒楼,准备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还没想好。”夏衿道。她看着罗骞,忽然眸子一亮:“罗大哥学富五车,不如你给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罗骞却摇摇头:“这酒楼名字,还得你自己起才有意思。”
    夏衿知道罗骞拒绝起名是为她好。毕竟这酒楼是她跟岑子曼、苏慕闲合伙开的,罗骞给起名字终究不大妥当。
    她便不再提这话茬,指着酒楼的大厅问道:“你看这大厅,在布置上还有什么需要增补的么?”
    罗骞看了一圈,指着一面墙道:“这里你准备挂什么字画?”
    罗骞这一指,就指到了夏衿近来最为难的地方:“我正为这事头疼着呢。挂名家字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弄坏了染污了都是大损失;可挂一般人的字画吧,我这酒楼走的是高端路线,字画不好跟酒楼整体不符。真是左右为难。”
    罗骞微微一笑:“我倒有个好主意。”
    “哦?”夏衿眉毛一挑,“你说。”
    “林大人是个风雅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美食。如果你去找他要一副字,他肯定很乐意帮你写的。”
    夏衿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呢?”
    罗骞所说的林大人,就是临江城的同知,林云的父亲。这人官不小,又是个有名的雅士,还喜欢美食,酒楼里能挂上他的一副字,不亚于活招牌。而且求他一副字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只要你的酒楼能做出他喜欢吃的菜,那就没问题。
    夏衿对于自己的菜式,是有绝对信心的。
    “怎样才能请他过来一趟呢?我这酒楼还没开张呢。”夏衿又是些为难。她跟林家可没什么交情。
    “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帮你办好。”罗骞道。
    夏衿看他一眼,声音变得柔和:“多谢。”
    虽然此时夏衿用的是夏祁的声音,并不如她自己的声音那样清脆悦耳,但她这温柔的一声“多谢”,听到罗骞耳里,还是让他心头一荡,不能自抑。
    感觉到罗骞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热,夏衿的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微微将脸侧开了去。
    两个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无声而漫无目的的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然后,两人在大厅里又转了一圈。
    夏衿发现自己不知道神游什么地方去了,竟然犯了蠢,禁不住脸红了起来,轻咳一声:“咱们上楼去吧。”
    罗骞下意识地点点头:“好。”
    这时候恐怕夏衿说一句:“我们跳楼去吧。”估计他也会说一声“好”。
    两人上了楼。仍然没有说话——两人即便现在神智变得很清醒,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楼上转了一圈,夏衿便引着罗骞去了后院。
    两人一进后院,就有个四十来岁的胖子端了个托盘过来,托盘里的两个碗热气腾腾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笑眯眯地对夏衿道:“夏公子,小人听到董方说您来了。还带了个朋友。小人便特地做了这道宋嫂鱼羹过来,让你们尝尝。”
    “哦,好。”夏衿很高兴。看看院子里不好坐,干脆又回了大厅,让胖子把鱼羹放了一下,对罗骞道:“你尝尝。”又吩咐董方。“让他们把拿手菜都做一道送上来,让罗公子检验一下看看味道如何。”
    董方应了一声去了。
    而胖子紧张地盯着夏衿和罗骞。生怕他们吃得不满意。
    胖子姓陈,名叫陈望,正是于管家和董岩上次在省城买回来的厨子之一。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夏衿在四个厨子中宣布了一系列竞争机制。其中有一条。就是客人点哪个厨子的菜,那个厨子就能得到一定提成,即是说。他的菜越受欢迎,收入就越高。客人吃得极满意。有打赏,他可以分得大半——还有小半给帮厨和跑堂;如果客人吃得不满意要投诉,那就要扣钱。
    这种在现代用滥了的奖惩机制,在这古代却很新鲜。陈望这些人以前是在大户人家作奴仆的,菜做得再好,也只打赏个几十文钱。而且一个人的手艺毕竟有限,日子长了,来来去去就是那些花样,主子也有吃腻的时候,这种赏渐渐就没了。
    而现在不但可以学习新菜式,还能以自己的手艺面对顾客,每日都还有新顾客。他们吃得好不好,是对自己手艺最好的评判。更何况,还有竞争者呢?但凡有点上进心,都希望自己能比别人做得好,得的赏最多,而不是最差的那一个。
    所以这段时间,买来的几个厨子是玩了命的练习手艺,这才有了夏衿一跨进门陈望就找上来让她尝菜的举动。
    这宋嫂鱼羹,色泽黄亮,香味扑鼻,引得罗骞食指大动。看夏衿开吃,他也舀了一勺进嘴里,顿时,他只觉鲜嫩润滑,一股鲜美的蟹味顺着他的喉咙进到胃里,全身的毛细血管不由得都张开了来。
    “这是蟹羹?”他诧异地问。这时节,可不是吃蟹的时候。夏衿他们哪里弄来的蟹呢?
    “不,是鱼羹。”夏衿微笑着看他一眼。
    听着罗骞这样问,陈望一下子就笑眯了眼。
    吃出蟹味,他这宋嫂鱼羹就基本上成了。
    然而夏衿在尝了两勺之后,就放下了勺子,对陈望道:“鳜鱼蒸煮的时间不够长,鱼肉没进味儿。”
    陈望脸上竟然没有一点不悦之色,认真地听了,然后一脸受教地出去了。
    陈望前脚刚出去,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就跟着一瘸一瘸地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红亮亮的肉块:“公子,您也尝尝我做的东坡肉。”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钱不缺。要说怎么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呢?这段时间夏衿恩威并施,不认真作菜就用针扎脚指,认真作菜就有赏。钱不缺性子本来就浑,自然受不了这种逼迫,逃过两次,两次都被夏衿捉了回来,加倍惩罚。如此这般,钱不缺终于服软了,如今认真做菜,只希望多得些打赏,好凑够十两银子还了债,夏衿再来跟他商量是去是留的问题。
    夏衿让他把肉放下,示意罗骞先尝,自己也夹了一块尝了尝,闭眼细品后道:“不错。”
    钱不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二两肉的脸上露出笑容。
    罗骞看着夏衿,眼神熠熠生光:“这都是你教他们做的新菜。”L
   

  正文、第一百五十章 情动

“对。”夏衿点点头,问他,“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很好,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罗骞道。
    这话倒在夏衿的意料之中。
    她教陈望、钱不缺这些菜肴,并不是无的放矢。前段时间为了弄清楚临江城人的口味,摸清楚其他酒楼的底细,她到临江城几个有名的酒楼尝过他们的招牌菜。她对这时代这地方的菜肴味道是极有数的,对自己弄出来的这些新菜式充满了信心。
    这也是陈望他们动力十足的原因。
    罗骞还想再说点什么,门外又进来一个男子,手里端着一盘菜,对夏衿献媚地笑道:“公子您尝尝我这道菜。”
    “临江醋鱼。”夏衿指着盘子对罗骞介绍道。
    宋嫂鱼羹,东坡肉,她都没有改名字,因为即便这时代没有这两人,也没有这段传说,夏衿也可以杜撰。硬说这两道菜是她师父得自宋嫂和东坡先生的,别人也没办法。东西好吃就行,谁会为菜名较真呢?
    但西湖醋鱼则不行,这架空的时代虽跟夏衿生活的那个地方不一样,但地理位置却是一样的,西湖还存在。夏衿总不能在临江城弄出一道菜,却叫另外一个地方的名字吧?
    所以,这西湖醋鱼就变成了临江醋鱼。
    罗骞尝了尝西湖醋鱼,也大加赞赏。这道菜鱼肉鲜嫩,醋甜可口,略带着一点蟹味,很合罗骞的味口,他吃了一口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解了馋才觉得自己在夏衿面前不应该这么没有节制。不禁心里又有些后悔。
    现代人在餐饮礼仪上没古人那么讲究,夏衿在前世也不是名门出身,吃东西只讲究高兴随意。罗骞吃得津津有味,她只有高兴的份。见罗骞放下筷子,她还问道:“怎的,不合胃口?”
    “不,很好吃。我很喜欢。”
    夏衿笑了:“既喜欢。那就多吃点。”还将装醋鱼的盘子往罗骞这边推了推。
    看到夏衿脸上灿烂的笑颜,罗骞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美好。美食,心爱的姑娘。温馨的气氛……要是能一辈子这样,那该多好。
    只是……
    想起夏衿拒绝的话,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醋鱼进嘴里。只觉得这醋鱼的味道,再不像刚才那般美味。
    尽管舍不得。但罗骞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此再呆下去。夏衿因为礼貌问题,才叫他进来。他不能这么不识趣,赖在这里不愿离开。
    年少时的初恋,总这么患得患失。
    在尝过剩下那位厨子端过来的叫花鸡后。他便站起身来:“你还忙着,我就不打扰了。等你这酒楼开了张,我再来捧场。林大人那幅字。我会帮你求的,到时候叫于管家送来给你。”
    此时夏衿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只觉得能跟罗骞这样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感觉十分的好。罗骞一说要走,她竟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帮我良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她道。
    这是她的心里话。
    她对罗骞,真的很感激。
    罗骞沉默片刻,认真地道:“我帮你,是我自愿,你无需道谢。”
    夏衿心里一动,她抬起眼来,认真地看着罗骞。
    罗骞今年十七,身材已十分高大。他容貌俊朗,眼眸清亮。许是有了被害差点病死的经历,他说话行事似要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即便夏衿前世离世时已有二十五岁,跟罗骞在一起,她也没觉得两人有心理年龄上的差距。这跟苏慕闲在一起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着罗骞,夏衿只觉得心里涌上许多酸酸甜甜柔柔软软的东西。她再没谈过恋爱,也知道她已经为罗骞情动了。
    她想说点什么,可张嘴说了声:“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罗骞哪里知道夏衿此时的感受?他刚才不自觉地说了那句话,心里又有些后悔,生怕让夏衿有压力,以后再不接受他的帮助。
    他接口道:“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说完深深看了夏衿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望着罗骞高大的背影,夏衿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叫住他。
    她前段时间才拒绝了他,如今心情虽有不同,但她却不知如何去说。再者,身份地位、罗夫人,仍然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条鸿沟。这里是古代,最讲究门当户对,不是他们两情相悦就能有结果的。让她放低身段去讨好罗夫人,求着嫁进罗府,然后由着罗夫人嫌弃作贱,那不是她的画风。
    夏衿前世的父母,感情并不是很好。说不好也不确切,实是她母亲将她父亲爱到了骨子里,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却是平平。正因感情的不对等,两人的日子总过得惊心动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次吵完,她母亲就哭得特别伤心。后来夏衿不愿意跟着父母出国,而是留在国内跟师父,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一个人,孩童时候生活环境不好,待他长大了,外表看着正常,其实内心里受的影响依然很大。夏衿,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她前世休假时四处旅游,依着她的容貌,来段艳遇,是再容易不过了。钓个有权有势的金龟婿,嫁个石油王或什么船王的儿子,将以往的黑历史洗白,上岸做个贤妻良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因为小时候父母的不睦,以及看多了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的事情,她对爱情与婚姻,完全没有期许,更没有信心。
    现在她穿越了,重又活了一遍,这骨子里所带来的伤,仍然牢牢地刻在她的身上。她虽然渴望有一个家,有一段正常的人生,但也只允许自己嫁一个温良忠厚的男子,生一个漂亮聪明的孩子。至于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至死不渝的感情,她是不敢想,也不愿意去碰的。她担心会落到她母亲那样的下场。
    所以在与罗骞的这段感情上,她一开始就抗拒,现在动心了,但想着阻碍在他们之间的是罗骞的母亲,她仍选择了退缩,而不是不管不顾地去追求,拿出杀手的气概,遇神杀遇,遇佛杀佛。
    罗骞回去了,夏衿仍留在酒楼里,将四个厨子做的菜一一点评一番。过关了的,就开始教下一道菜,没过关的,自己继续去琢磨。还有十天酒楼才开业,有这些厨子的深厚底子,一天琢磨上一两道菜,是不成问题的。一人能掌握六七道新菜,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拿手绝活,以及一些普通菜肴,加起来也有上百道菜了。应付食客还是很富余的。
    夏衿每天早出晚归地在酒楼呆着,自然要给夏正谦和舒氏一个交待。她与岑子曼合伙开酒楼的事,与和罗骞合伙开点心铺子又有不同。罗骞是男的,还没怎么的呢,舒氏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想歪了,所以知味斋的事,夏衿一直没敢告诉他们。
    酒楼则不然。岑子曼是女的,她俩交好是夏正谦夫妇都深知的,这会子告诉他们,岑子曼出地方、出钱开个酒楼,让夏衿帮忙看着,夏正谦和舒氏不但不会多想,恐怕还会乐见其成——宣平候老夫人两次送的厚礼,让他们的压力很大。能帮上岑家一点忙,他们自然乐意。
    所以,与岑子曼合伙开酒楼的事,夏衿选了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了夏正谦和舒氏。
    “你去酒楼帮忙,我们没什么意见。但你哥这段时间都呆在崔先生家。你整天扮成他的样子在街上晃悠,就不怕出乱子么?”舒氏忧心地道。
    夏衿也为这事发愁。
    崔老先生抹不过宣平候府的情面,收了夏祁做徒弟,为了不砸自家的招牌,他干脆让夏祁住到他家去了,好给夏祁进行强训。这事知情的人少,但总会有人知道。万一将在酒楼里的她和呆在崔先生家的夏祁对上,这必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这麻烦二字是针对夏正谦和舒氏说的,夏衿自己无所谓得很,大不了就让人知道,她经常扮成夏祁的模样外出行走呗。
    不扮夏祁,而扮成别人的模样,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但这个本事,她不想让人知道。而且,她扮成了别人的模样,酒楼里的厨子和董岩的也不认她呀!
    “没事,哥哥在崔府里呢,没人知道。”她只得如此安慰舒氏,“过一阵酒楼开张了,一切上了正轨,我就不用天天去了,就在家老实呆着。”
    “毕竟是岑姑娘委托你的事,你不去不好吧?万一出了乱子,可不好跟岑姑娘交待。”舒氏却又担忧起另一边来。
    夏衿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我回我院里去了。”
    “等等。”舒氏赶忙叫住她,“眼看着要吃晚饭了,你邢师兄要过来请教医术,你还回去干嘛?”
    夏衿看看天时,只得重又坐了下来,等着夏正谦和邢庆生关了医馆的门过来。
    这段时间她不光要教厨子们做菜,回到家里还得教夏正谦和邢庆生两个人医术,真是将教育事业发扬光大到了极致。幸好苏慕闲那小子走了,否则她唯一空闲的晚上,还得往他那张纯白的纸上涂墨汁呢,怎一个忙字了得!L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 延医

夏衿都如此繁忙了,偏有人还要给她添乱。
    这话还得从罗府的沈立文身上说起。
    沈立文为了跟宣平候老夫人和武安候世子一块上京,于是装得极为大度,在罗维韬去道了歉之后,就留在了罗府。
    这本来没什么。
    毕竟罗夫人是什么性子,沈夫人最清楚。他们自己又有错在先,出尔反尔,还在背后议论别人,罗夫人骂人赶人也情有可原,罗维韬递个台阶,他们便顺着下了,安安然然地呆在罗府里。
    问题就出在沈玉芳身上。沈玉芳自那日见到苏慕闲,又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就总想着在临江城或是上京的路上发生点什么,最好一把将苏公子的心给收服,再顺利嫁进武安候府,做个令人羡慕的世子夫人。因此她每天都要派人去宣平候府门前盯着,就想看看苏慕闲何时出来闲逛,想再来个不期而遇,再撞出点火花来。
    就这样盯梢了三四天,她派去的下人渐渐瞧出不对来了。
    宣平候老夫人带着女儿、孙女回临江城,还跟着一大群的下人和护卫,这几十号人住在府里,每日光买米买菜都得用车拉才行。可宣平候府现在每日出进的只有角门的两个下人,出去一转就提着两个竹篮的菜回来,而且买的都是家常食材,不光没有山珍海味,连河鲜、野味都没看见。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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