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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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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太太笑着点点头,转脸对那美妇道:“这是我家五姑娘衿姐儿,她母亲你也见过,就是我那弟媳舒氏。”说着对夏衿招招手,“来,衿姐儿,过来给薛太太见礼。”
  夏衿只得上前行礼,唤了一声:“薛太太。”
  本来那薛太太看到夏衿,脸上虽然带着笑,却并不热情。如今听得夏衿是夏家三房嫡女,这才热络了几分,笑道:“快过来坐,喝杯热茶。这天虽然入了春,却还是冷。”
  说着打量了一下夏衿,她又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出门不穿件披风?冻着可怎么好。”那口气,倒像是责怪自家女儿,亲切又自然,让人无端地生出许多好感。
  大太太这才注意到,夏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半旧夹袄。她本就单薄,如今就这么站在这四面透风的亭子里,更显得风一吹就倒。
  她眉头一皱,转脸对青蒿喝斥道:“你这丫鬟是怎么搞的?姑娘出门连件厚衣服都不披,养你们做什么用?”转脸吩咐自己丫鬟,“把我的披风给五姑娘披上。”
  青蒿张着嘴本想解释两句,见夏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得闭上嘴。
  夏衿解释道:“我因想着走路暖和,才没穿那么多。否则一会儿出了汗被风一吹,更要生病。”
  “那也要穿够衣服。”大太太道,“热了再脱就是,可不能先不先就被冻着。”
  “是,我知道了。”夏衿不想跟她罗嗦,任由那丫鬟给她把披风披上,然后道,“大伯母,薛太太,你们慢坐,我去小花园里逛逛去。”
  大太太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瞧了薛太太一眼,直到薛太太疑惑地回望过来,这才转脸对夏衿道:“衿姐儿啊,听说你茶泡得好,不如你给大伯母和薛太太泡一杯茶吧。”
  两人的眉眼官司,自然逃不出夏衿的眼睛。她是个嫌麻烦的人,如无必要,恨不得离这些麻烦的内宅女人越远越好,此时哪里肯再留下,淡淡道:“二姐姐泡茶的手艺才是一绝呢,我可不敢献丑。”说着蹲身一福,转身道,“青蒿,走吧。”也不管大太太在身后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这丫头!”大太太的口气颇有些恨恨,转过头,语气变得极为轻快愉悦,“如何?我家五姑娘不错吧?”
  薛太太却皱眉:“太小了吧?有十二岁了吗?”
  大太太“嗤”地笑了起来,拉长声音道:“十四了!”
  “十四?”薛太太睁大了眼睛。
  大太太点了点头,脸上嘲讽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薛太太直接就摇了头:“那就更不行了!这身体也太单薄了些,十四岁,看起来像十二岁的孩子。”
  大太太轻咳了一声,对夏袗道:“袗姐儿,这里冷,你先回去吧。我再跟你薛姨聊会儿。”
  夏袗看了薛太太一眼,了然地笑了笑,应了一声“是”,放下手中的扇子,带着自己的丫鬟出了小亭。
  沿着石板路走了一阵,夏袗停下了脚步。隔着池塘,看向小花园里夏衿的身影。此时的夏衿正沿着小路疾走,单薄得风一吹就能飘走的小身板,此时却焕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活力。青蒿则拿着大太太的披风,站在旁边看着。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夏袗叹息一声,这才对丫鬟道:“走吧。”转身往大房所在的东院走去。
  

第五章 谁吓谁

  夏衿并不知道大太太在亭子里议论她,她一深一浅的配合着呼吸,快步前行。
  夏家小花园面积不大,她只能围着小池塘和旁边一座假山转圈。
  走了两圈,她的额上便微微见汗,脚下也有些发软。夏衿耸了耸肩:这身体也太差了些,如果换成她前世的身体,在这种平坦的道路上走上十个小时都不觉得累。现如今,也只能循序渐进了。
  脑子里正想着这些,夏衿忽然听到头顶左上方传来一种奇异的响动,她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闪,“嘭”地一声,一个蛇一样的东西落到她的身前,定睛一看,却是一条蜥蜴。她转头朝左上方看去,正好看到三个脑袋在假山上朝她张望。大概是她的表现出乎他们的意料,三张脸都一致呈现出呆滞的表情。
  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一下,她便认出这两男一女,分别是三姑娘夏衯、四少爷夏禅和五少爷夏祷。夏衯为二太太所出;夏祷便是害得原主夏衿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大太太所生;夏禅则是二老爷的宠妾韩姨娘所出。三人均是十四、五岁,调皮捣蛋叛逆的年纪,平日里在府里招猫逗狗,不知干了多少天怨人怒的事。只因有老太太纵容,便越发无法无天。
  平日里,他们没少欺负夏祁和夏衿。
  夏衿的目光冷了下来。她伸出脚来,将那条像比蛇多了四条脚的蜥蜴用力一踢,“咚”地一声,蜥蜴落入池塘里,沾起了一尺高的水花,她转过身,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健身锻炼。
  “喂,我的四脚蛇。”假山上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有人从假山上迅速下来,跑到她身后,一把便想揪住她的衣服:“你赔我们的四脚蛇。”
  这个鸭公嗓的主人,则是夏禅。
  夏衿哪里会让他揪住自己,朝旁边一闪,夏禅的手就落了个空。
  夏禅又是一呆,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便将目光落到夏衿脸上。
  这时,夏祷才从假山上下来,一摇一摆地从容走到夏衿跟前,嘻皮笑脸的道:“哟嗬,几日不见,五妹妹的胆子大了啵,竟然连蛇都不怕了。”那样子,十足是街头**妇女的纨绔,就差手里摇的一把纸扇了。
  夏衿却不看他们,视线落到不远处与池塘紧挨着的假山脚下,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夏祷。
  夏祷见夏衿不作声,又笑眯眯地道:“五妹妹,刚才那条四脚蛇可是四哥的心爱之物,你却把它一脚踢进了池塘里,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你赔我。”夏禅抬着下巴叫道,“你要不赔我,我告诉祖母听。你可别害你娘又被责罚,说她没管教好你。”
  一听这话夏衿就怒了,她最恨别人拿亲人来威胁她!
  “赔你蛇?”夏衿看着夏禅,淡淡地问道。
  “对,你赶紧赔我蛇。”夏禅赶紧接话,并且把“蛇”字咬得极重。
  夏衿又将目光望向夏祷。
  这调皮捣蛋三人组里,夏祷最受老太太的宠,鬼点子又最多,一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另外两人对他唯命是从。
  夏祷虽然隐隐觉得今天的夏衿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但他可不认为一昔之间一个人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女孩子天生就害怕蛇这种冷冰冰的爬行动物,胆小安静的夏衿更甚,每次她都被吓得尖叫不已,眼泪涟涟。今天没叫,反而把四脚蛇踢到池塘里,在夏祷看来,她不过是被人暗授了机宜,硬撑着装不害怕罢了。
  见夏衿看他,他“嘿嘿”一笑,开口道:“五妹妹,既然四哥叫你赔蛇,那你就赔他一条好了。不过是捉条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对不对?不过,这蛇吗,就必须得你自己捉的才行,下人捉的可不算数。”
  夏禅一拍脑袋,为自己的语言漏洞大感懊恼:“对对对,我那蛇是自己捉的,你赔的也得是你自己捉的才行。”
  站在一旁的夏衯笑嘻嘻地补充道:“而且,现在就要赔,不能等以后。”
  她虽是庶出,但她亲生母亲却是老太太的表侄女。在老太太面前,她可是比夏衿还要受宠。也因此,欺负夏衿于她而言,毫无压力。
  听得这三人众口一辞,夏衿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绽开了一个笑容。
  她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道:“既然四哥、五哥和三姐姐一致要求我赔蛇。那这蛇,我就赔你好了。”
  说着,她绕过三人,走到离池塘最近的假山处,伸手在山洞里掏了掏,便掏出了拇指大小灰黑色的一条蛇。她将蛇拿出,朝前一甩:“呐,四哥五哥,赔你们蛇。”
  夏禅和夏祷两人离得比较近,那条蛇又挺长,被夏衿这么一甩,一下子落到两人的头和脸之上,“啊啊”,两声尖叫简直是响彻云霄,两人手臂一阵乱舞,双脚乱跳,想要把蛇甩掉,可慌乱之中,怎么也甩不掉。夏衯则被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夏衿见两人终于把蛇甩到地上,这才“啧啧”两声,叹道:“一条水蛇而已,又没毒,四哥、五哥竟然害怕成这样,啧啧……还说让我赔蛇呢!我看四哥、五哥这胆子,也就玩玩四脚蛇罢了。”
  说着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道:“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四哥、五哥,哦对,还有三姐姐,那四脚蛇其实不是蛇,而是蜥蜴。你们可别忘了哦,以后千万别跟人说你们有胆玩蛇,被人知道是蜥蜴,可是丢死个人了!”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蛇,往池塘里一扔,用手绢擦擦手,转身施施然离去。
  夏禅只觉得自己心疾都要吓出来了,如今见那蛇被扔掉,这才回过神来,却又满心不甘,望着夏衿的背影,问夏祷:“五弟,咱们就这么算了?”
  夏祷正要张嘴说话,却见路的那头匆匆跑过来个人,远远就问道:“少爷,出什么事了?太太不放心,叫老奴过来看看。”却是大太太身边的管事婆子岳嬷嬷。
  夏祷扯着嗓子回道:“没事,我们只是叫着玩。”又一摆手,“行了,回去吧,没事。”
  听了这话,那婆子放下心来,转身回去复命。
  见那婆子走远了,夏祷才瞪了夏禅和夏衯一眼:“这事谁往外提我就跟谁急!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和一条水蛇吓得屁滚尿流,还嫌不够丢人怎的?”
  夏禅和夏衯立刻发誓道:“不说,我们谁也不说。”
  “回吧。”夏祷转过身,望着夏衿消失在回廊深处的身影,目光阴鹜,暗自咬牙切齿,“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讽刺小爷胆小……”
  

第六章 温暖
更新时间2014…10…21 7:21:30  字数:25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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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上这事,夏衿懒得再走,径自回了院子。
  可一进院门,迎面就遇上舒氏匆匆出来。看到夏衿,舒氏上前一把抓住夏衿的手,感觉这手暖和,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你跑哪儿去了?这大冷的天,怎么四处乱走?要是冻着了怎么办?”又抚了抚夏衿的额头,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衿摇摇头:“没有。”又睁着黑漆漆地眼睛,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孩子,大冷天地跑到小花园去吹风,还不多穿件衣服,你想又生病还是怎么的?”舒氏责怪地瞪了她一眼。
  夏衿眨巴一下眼,没有说话。
  换作以前,舒氏定然会唠叨好一阵。可此时看到女儿什么也不说,只异常平静地看着自己,没有解释没有撒娇,更没有做错事的讨饶,她心里不由得一滞,立刻把语气软和下来:“娘这样说你,也是为你好。你这身体还没恢复呢,大冷天的还是少出门的好。乖啊,听话。”
  要按夏衿的性子,必然懒得多费口舌,随口答应舒氏一声,然后继续我行我素。
  可此时舒氏那有些讨好的神情,看在夏衿眼里忽然便有些心酸。她毕竟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记忆,其中也包含着对父母的感情。
  “娘。”她正色道,“正因为我身子弱,以前老生病,前段时间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所以才想着要改变自己。每日里关在家里不活动,这对身体没好处。以后我每天都会去小花园或别的地方走一走。不过我答应你每次出去一定会穿够衣服,出了汗也及时回来换衣沐浴,不会让自己再生病的。”
  舒氏张嘴便想反驳,可一抬眼,看到女儿那黝黑眼眸里如铁一般的冷静和坚毅,仿佛一拿定主意就再不容更改似的,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没来由的紧张,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儿,自打死而复生,就对她和夏正谦冷冰冰的,全然不像以前那样亲昵而又依赖。这让夫妻俩失落之余又极为内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护好女儿才让她遭了罪,以至于让她心存怨怼了,都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才好。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你能拿定主意就好。”
  “我去沐浴。”夏衿道,抬脚往里面走去。
  舒氏一连声道:“对对,赶紧沐个浴,免得受寒了。”又吩咐青蒿,“赶紧叫菖蒲、薄荷去提水,再煮碗姜汤来。”接着扬声对站在廊下的青黛道,“青黛沏碗热茶来,再把衣服准备好。”
  几个下人顿时如陀螺般忙碌起来。
  夏衿则被舒氏拉进屋里,先喝了碗热茶,然后不管衣服湿没湿汗,都换了下来,然后泡了个放了药的热水澡,喝一碗姜汤,好一番折腾之后,又被舒氏按回床上去,要她好好歇息。
  这边夏衿还没躺下,门外“咚咚咚”跑进来一个人,一进外屋就大声嚷嚷道:“妹妹,五哥是不是又用蛇吓唬你了?”
  舒氏在里面惊得脸都白了,一双手胡乱地在夏衿身上摸着:“吓着没有?伤着哪儿了?来,让娘看看。”
  夏衿一向不喜欢被人触碰,被舒氏摸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挡开她的手道:“没有,我没被吓着。他们玩的是蜥蜴,不会咬人的。娘,我真没事。”
  “早知道刚才你沐浴的时候我就去进看一看好了。”舒氏后悔道。
  这句话说得夏衿一头冷汗。自打她在这世界上醒来后,即使当时还手软脚软没有力气,她沐浴时都要把青黛和青蒿赶出沐室的,她可不习惯沐浴时旁边有人。
  舒氏也知道女儿如今这个怪癖。此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将眼一瞪:“娘看看都不行啊?小时候我可没少给你洗澡。”
  夏衿干脆转过头去,对外面扬声道:“哥哥我还没睡,你进来吧。”
  夏祁早就急了,一听夏衿的声音,就掀帘进来,担心地道:“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夏衿坐在床上,仰脸问道。
  “青蒿说的呀。她说五哥又欺负你了,把蛇扔到你头上。”
  夏衿的眼神沉了一沉。
  夏禅和夏祷拿蛇吓她时,青蒿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当时她袖手旁观没上前来救主,此时又不经允许就把事情宣扬得人人都知,这个丫鬟,一定不能留了。
  “祷哥儿他们怎么能这样!”舒氏气得浑身发抖,“上次放药把你妹妹弄得差点没死掉,如今刚刚才好些,他又来吓唬人。你爹再不受宠也是嫡出,大房可没这么欺负人的。我找他们去。”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娘。”夏衿朝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见舒氏仍未停步,忙叫夏祁,“快把娘拦住。”
  夏祁不知夏衿想干什么,不过还是把舒氏拉了回来。
  “衿姐儿,娘知道你是担心祖母又拿娘撒气,但这口气要是咱们咽了下去,以后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等着你们。就是受罚,我也要去跟他们论理的。”舒氏道。
  夏衿心中生暖。以前这样的事没少发生,舒氏也没少去上房吵闹。但每次的结果,就是大房没事,舒氏被罚。饶是这样,当他们兄妹俩被欺负时,舒氏仍会去上房为他们讨公道。
  她把声音放柔:“娘,我没吃亏,真的。我把蛇扔回去,倒把他们给吓着了。”接着,便把经过跟他们说了一遍,又道,“娘您去上房也不过是受辱,咱们何必去找那个罪受?以后我和哥哥被欺负,自己把场子找回去就是了。到时还不定谁欺负谁呢。”
  夏祁的脑子却还停留在她刚说的细节上,惊叫道:“妹妹,你竟然敢用手捉蛇?”
  “是啊,你怎么这么傻。他们欺负你,等爹娘为你讨公道就是,干嘛自己冒险去捉蛇?万一被蛇咬伤了怎么办?”舒氏也连声道。
  听是舒氏只关心自己安危,丝毫不提万一把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咬伤了怎么办,夏衿的心里就暖暖的,柔声道:“那是水蛇,没毒的。而且我捉的是它的七寸,它也咬不到我。”
  “不管怎么样,以后万万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了。”舒氏千叮咛万嘱咐。
  “好,我记住了。”夏衿只得答应。
  “祁哥儿也是。如果在学堂里他们欺负你,你只管告诉先生,万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他们人多,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夏祁答应得极干脆:“娘,您放心吧,他们欺负不了我了。我如今跟学堂的几个同窗要好着呢,祷哥儿忌惮他们,不敢再欺负我。”
  “这样最好。不过呢,以后……”
  见舒氏似乎还要唠叨,夏祁赶紧道:“娘,我饿了,想吃您亲手做的小肉饼。”
  舒氏一听就站了起来,道:“那你等着,娘马上去做。”又问夏衿,“衿姐儿想吃什么,告诉娘,娘给你做。”
  夏衿想了想:“我跟哥哥一样,也吃小肉饼。”
  “行,等着,一会儿就好。”舒氏十分高兴,难得有女儿想吃的东西。
  她转身匆匆出去了。
  三房是自己开伙的,虽也请了厨娘,但舒氏厨艺不错,她时不时地会亲自下厨,给丈夫和一双儿女做些几样拿手菜。
  舒氏一走,屋里就剩了兄妹两人。
  夏祁望望窗外,凑过来悄声问道:“妹妹,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第七章 借钱
更新时间2014…10…22 7:56:41  字数:2220

 夏衿张眸看他。
  他一下红了脸,不自在地摸着后脑勺道:“我要好的那几个同窗,他们都请我下了次馆子,我就想回请他们一下。你也知道,我的月钱不多,囊中羞涩。”说着,眼神期待地望着夏衿。
  他知道妹妹平时都不大用钱。别的堂姐妹都买胭脂水粉、打首饰、裁新衣。但夏衿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平时就在家里绣绣花,看看书,用钱的机会极少。而父母就他们这一双儿女,龙凤胎,不愿意厚此薄彼,便一碗水端平,平时给他的零用和妹妹是一样的。所以,他知道妹妹手里有钱,至少比他有钱。
  “你要多少?”夏衿眼里浮起浅浅的笑意。
  上一世她一直跟着那一群刀口舔血的彪悍人士在一起,很少有跟同龄人相处的经历。现在跟夏祁这温情脉脉的哥哥相处,于她而言是既温馨又新奇的体验。再加上双胞胎的关系,两人之间有着微妙的心灵相通,所以在夏祁面前,她比起在别人面前更有人情味,更温和和有耐心,笑容也更多。
  夏祁不好意思地伸出一个巴掌,前后翻了翻:“一百文,有没有?”
  夏衿磕巴都不打,直接对外面喊道:“青黛,你进来一下,拿两钱银子给少爷。”
  青黛应声掀帘进来,看了夏祁一眼。
  “不、不用,不用那么多。”夏祁被青黛这一看,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摆手。
  他倒不是怕一个丫鬟,而是怕青黛去父母面前告状。要知道,两钱银子,已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三房四人,夏正谦的月钱是二两,舒氏一两。他们兄妹两人分别是五钱。除了日常嚼用和开销,所剩并不多。每个月母亲给零花,也不过是三十文钱。妹妹这二百个铜钱,不知攒了多少日子,还得加上过年时得的红包。一下被他拿了,被父母知晓,那是要吃挂落的。
  夏祁的眼神,被夏衿看在了眼里。她瞥了青黛一眼,转头道:“我这二百文,也不全是给你的。其中有一百文,是想托你买些药材。”
  “买药?”这说法让夏祁一愣,“你买药干嘛?”
  “你也知道,我常看些医书。可纸上谈兵是没用的,药材总要能辩认一二才行。你照着我给你的方子,帮我把药抓回来,我好跟书上一一对应。”
  夏祁紧张地望向青黛。
  看药书的事,一直是他和妹妹两人之间的秘密,便是父母都不曾告诉。今天妹妹这是怎么了?竟然当着青黛的面说这事。难道这丫鬟成了妹妹的心腹丫鬟?
  看青黛面无表情的开柜子拿钱,似乎对他们说的话充耳不闻;而妹妹只一脸期盼地望着他,他便以为猜对了两人之间的情形,放下心来,笑着对夏衿点头道:“好,你把方子给我,我帮你买。”
  心里想着,还是去别的医馆买药的好,免得被大伯知道了,又多生事端。
  可他心里这么一想,就听夏衿问道:“如果去仁和堂买药,大伯会不会给咱们便宜点?”
  夏祁撇了撇嘴,因以为猜到了青黛与夏衿的关系,当着这丫鬟的面,说话便没了遮拦:“才不会呢。大伯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斤斤计较。要是知道咱们手里有闲钱,怕是又要叫大伯母克扣咱们三房的家用银子呢。再说,你看书认药的事,最好不要让人知道。这药,还是不要去仁和堂买的好。”
  说完这话,他似是有些后悔懊恼,转头又看了青黛一眼。
  青黛此时已将银子取来了,将两块小小的碎银托在她雪白的手掌里,拿给夏衿和夏祁过目,然后装进一个荷包,递给夏祁:“少爷,这是您要的银子。”
  夏祁将荷包揣到怀里,伸手按了按,想想不放心,看着青黛叮嘱一句:“青黛,你是个好的,平常照顾姑娘还算周到尽心,老爷太太和我都很满意。不过做奴仆有做奴仆的本份,你是我们三房的丫鬟,我不希望刚才的话经过你嘴,传到别人耳朵里。你听清楚了没有?”
  青黛低眉顺目地施了一礼:“奴婢知道了。”说着抬起眼来,看了夏衿一眼,“如果姑娘没什么吩咐,奴婢就出去了。”
  “嗯,去吧。”夏衿淡然颔首。
  看到青黛缓步出门,长长的发尾在身后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形,夏祁尤不放心,问夏衿:“妹妹,你这丫头……”
  夏衿一笑:“放心吧,没事。”说着端起茶来,饮了一口,看向夏祁的目光却有些歉意。
  “行了,那你好好歇着,我回院里去了。”夏祁借得了钱,心满意足,站起来告辞,“那药,明儿个下学,我就给你带回来。”
  “好,别让人知道,爹娘也别告诉。”夏衿叮嘱。那药,是她用来洗浴练体的,可不想让人知道。
  “明白。”夏祁做了个“我懂”的眼神,转身去了。
  夏衿这才躺下歇息。
  可刚朦胧欲睡,却听屋外响起了舒氏的声音:“衿姐儿,可睡了?你祖母叫咱们过去吃饭。”
  夏衿的瞌睡顿时没了。她睁开眼坐了起来,掀开帐幔问道:“吃饭?为什么?”
  “谁知道。”舒氏已进了屋,亲手把帐子挂上。
  “爹爹呢?”夏衿又问。
  在她的印象中,老太太对舒氏和她从没有过好脸色,还时不时地找碴责罚她们。要是夏正谦在,还能护着些,就是被罚也有他顶上;夏正谦不在的话,她们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被人任意欺凌。
  “听说是出诊去了,还没回呢。”
  夏衿皱眉。
  “走吧,别晚了。到时又有话说。”见女儿仍坐着不动,舒氏催道。
  夏衿一摆手:“我不去了。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舒氏也不想让女儿过去受气,可想想上房来人传的话,只得劝道:“可老太太特意交待了,让你一起过去。而且你这会子说不舒服,到时再想去小花园走走,怕就难了。”
  夏衿心里不悦。
  到上房吃饭是麻烦,但如果不能到小花园里走路,三房院子窄小,两米见方。每日在这里绕圈疾走,传出去让人说她神经不正常,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站起来叫青黛进来梳头,然后拿起床头的衣服穿上:“那走吧。”却见舒氏仍坐着不动,只得转过头看她。
  舒氏的眼睛却盯着她的衣服:“你怎么穿这件衣服?”
  

第八章 上房
更新时间2014…10…23 7:48:10  字数:2154

 夏衿低头看看衣服,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半旧的淡青色交领襦裙。沐浴之前她翻了翻原主的衣服,那些衣服大多是粉色或紫色偏暖色调的衣衫,而且袖口或领子还绣上一些花卉,或镶上花边,看起来跟童装似的,实在不合她苏慕的品味。好不容易才翻出这么一件式样简单的冷色调的衣裙。这件衣服虽然比较旧了,淡青色的衣料洗得有些发白,但不破不皱,干净整洁,并不像穿不出门的样子。
  “娘前儿给你做的那件粉紫色裙子,你穿那件吧。”舒氏道。
  见夏衿眉头蹙了起来,似乎不乐意,她又赶紧解释一句:“免得你祖母又说咱们三房装穷,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给你。”
  舒氏这么一说,夏衿的记忆里倒是浮起了一件事。
  似乎曾经有过那么一次,她穿着旧衣衫到上房请安,正好遇见城里的一位太太来做客。客人一走,老太太就大发雷霆,说舒氏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给女儿做,让她在外人面前丢脸。罚舒氏在小佛堂门口跪了半个时辰,直到夏正谦赶回来,大太太和二太太又求了情,才放她回院子。
  从此之后,原主就极注重自己的穿着,每次去上房都穿上新衣服,还戴上自己的贵重首饰,搞得极隆重。
  可三房的月钱本就只够生活,并没有多余的钱给女儿做新衣服,每季不过两套而已。绸缎衣服又不经洗,每日请安都要穿新衣服,待真逢年过节或有客人来、出门做客时,她的衣服又都成了半旧的了,拿不出手。为这事,原主和舒氏都伤透了脑筋。最后的结果,就是舒氏一年难得做新衣服,夏正谦和夏祁也相应减少新衣套数,把有限的做衣服的钱全花到了女儿身上。
  “不换了,走吧。”夏衿还真不惯老太太这毛病。
  什么人呐!
  女主自死而复生,就冷冰冰的难以接近,舒氏可不敢逼着女儿去换衣服。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得跟她一起出了门。
  进了上房,大太太和二太太早已带着女儿、儿子在座了,老太太见她们进来,脸色马上沉了下去,道:“怎么的?请你们来吃餐饭,还要跟大老爷似的,要三请四请怎的?真是给脸不要脸,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夏衿眉头一蹙,看向老太太的目光含着一抹冷凛。
  夏老太太年纪虽大,人却极敏锐。夏衿这眼神一出,就被她捕捉到了。
  她眉毛一立,眼神马上变得就跟刀子似的锐利,指着夏衿道:“你这什么眼神?赶着你这么恨我!小小年纪就敢对长辈这么怨毒,不孝的东西!来人,给我把她拉到小祠堂去,跪上两个时辰。”
  舒氏大惊,转头去看夏衿。
  屋里所有人都看向夏衿。
  可只看到夏衿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如湖水一般清澈而宁静,此时仿佛是反应过来了,抬眸迎向众人,眼里浮了上一层委曲而茫然的泪光,似乎根本不知老太太的责骂从何而来。
  舒氏一看女儿这样,心都碎了。想到刚才老太太的话,要给女儿冠上不孝的罪名,跪两个时辰的小祠堂,也顾不得对老太太的畏惧,壮着胆子道:“娘,您看不惯我,尽管责骂我好了,干嘛要冤枉孩子?这孩子从小就胆小安静,见了您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对您瞪眼睛?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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