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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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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天地这么大,还能饿死?大不了不干,总不致于饿死沟壑!”任青忿然说,明是回答凌起石,实是说给马镖头等人听。
“任青,你以为这样就很英雄?你知道褚道元与祝胜是什么人?他们一个是少林派俗家弟子,另一个是昆仑派的门人,你想,我们镖局惹得起吗?你不是给局主招惹麻烦!”
任青听了,不屑地说:“我管他是什么派!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少林昆仑?难道少林派昆仑派的人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刚才你马镖头与大家全看到的,你们说,刚才是谁不对?是这个大孩子该死?是我救错了他?”
众人无话可说,但心中有个阴影,得罪了少林派与昆仑派,以后会有麻烦。
凌起石跟着镖师们一起走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时光,来到一道山边小路,马镖头派人前头查看,后边的催马赶路,希望尽快走完这段小道。
这时各人的心绪都很紧张,因为这是出了名的阎王道,好些贼人都会在此地出现劫掠。
马镖头见镖车已走过了阎王道,刚透出一口气,陡然听得一声冷笑,说道:“马镖头,你的主人呢?他没有来?”人随声现。突然之间,出现了十五六人,清一色的灰布劲装衣靠,有人带了绳索,配备得很齐全,显然早已探听明白,在这里苦候多时了。
马镖头脸色一沉,盯着对方喝道:“朋友是哪一条线上的?可否报个名字?”
“马镖头,你发福了,真是贵人善忘!你再想想,五年前你跟随葛天宏押镖,路经金风镇,不是剃光了一个人半边头发?还杀了他的哥哥……”
“啊,你是沙裘?”
“你终于记起了!不错,我就是当日给你们剃了半边头发,受尽侮辱的沙裘!现在,你明白我的来意啦?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叫葛天宏到金风镇来见我,过了两个月,我就很难保这些镖银仍然是完整无缺地保存了!快回去吧,我不想你们受伤残之苦!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你的朋友伤亡吧!”
“沙裘,你的话说完了没有?”
“说完了,你有什么意见?说吧!我不以为你会愚蠢到让大家送死的!”
“住口!我们受局主之托,是押镖,不是双手把镖送给人的!你要镖,动手好了!但你该想到,我们的钢刀不是用水削成的。”
“好哇!你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你既然求死,我就完成你的心愿吧!朋友们,上呀!杀啊!杀啊!汤科,你带几个人去夺车!”
“是!想去夺车建功的,跟我来!”汤科攘臂大叫,立即有四个人跟了过去,疾扑镖车。
汤科等五人扑向镖车,马镖头激声大叫:“任青,你守护镖车,我们对付这些狗贼!”
“狗贼?姓马的,我说你是畜牲才真!不要走,还我头发来!”沙裘挥鞭扑击马镖头,马镖头身手本来不弱,但沙裘由左至右扫来,打到分处,只见他手腕一翻,鞭势便会大变,鞭梢陡转,刺向马镖头意料不到的穴道,使他惊慌失措,章法大乱。一连两次之后,马镖头胆怯了,竟在五招之内就给打了一鞭,伤在脸上,出现鲜明的鞭痕。
几个镖师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很快就受了伤,倒在地上了。沙裘哈哈大笑,十分得意。可是当他的目光看到汤科的时候,他笑不下去了。他飞身疾扑,厉声喝道:“臭小子,你敢伤我的人!”
“你要抢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敢伤你的人!”
“你的东西?你也是镖师?”
“不!这东西是我的,谁想动它一下,谁就得吃苦头!你若不信,可以一试!”
“你不是他们一伙?”
“当然不是!你应该看得出来!”
沙裘一跃而起仅有丈多高,已给凌起石挥鞭一卷缠住双足,沉声疾喝:“下来!”
“哎呀!”沙裘突然狂呼,他上升之力竟抵不住凌起石长鞭一扯之力,给扯了下来,且无从招架,“嘭”一声摔在地上,摔得腰酸骨痛,又发出一声大叫。
“你现在已经是我手下败将了,还有什么话说?”凌起石冷冷地问沙裘。
“你想怎样?要杀就杀,别想侮辱我!”
“哼,本来就是狗熊,却想充英雄呢!我问你,这镖车是我的,镖银也是我的,你信不信?”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信,你就快给我滚!不信,你可以再来!或者找帮手再来!”
“好!我信你,得啦!”
“还有,你看清楚,刚才被你们打败、打伤、打死的,是镖局的镖师,与我无关,今后,他们找你报仇与否,你们再碰头时打架与否,我都不理,可是这一位,他是我的朋友!他叫任青,你认清楚了,记着了,今后不管在任何地方碰上他,你都得让开点,要是你或你的朋友伤害了他,请你记住,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他的人!”
“我叫凌起石!凌是凌迟处死的凌,起是起死回生的起,石是泰山石敢挡的石!你要报仇,要算帐,可以找我!明的,暗的,我都奉陪!你走吧!”
凌起石放过沙裘等人,然后对任青说:“任大叔,你去救你的朋友吧,他们刚才见死不救,不肯帮我,我不会去帮他们的!”
任青想不到自己刚才一念之仁,竟因此保存了镖银,也保存了镖局的名声,且对同仁们早先待凌起石的态度也有不满,所以不敢再求凌起石帮忙。
马镖头看走眼了。他早先自己不出手相助,还阻止任青出手相助,怎料却因任青反抗,终于助了凌起石一臂,因而保存了镖银,他为此深感尴尬与不安。
镖师只重伤了一人,早先以为他已死,其实未死。马镖头向凌起石致谢,凌起石冷冷地说:“免了!你不必谢我!我并没有帮你的忙!要是我肯帮你们,你们便不用受伤了,所以你们不用谢我。我帮忙过的只有任大叔一人,因为他早先帮我,所以我必须帮他!至于你们,我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必客气,我是不领情的!”
凌起石这话,使马镖头甚为羞愧,呐呐难言。其他镖师见此,也不便再开口,气氛有点僵,但凌起石全不理会,一如早先一样,只和任青说话。到了分岔路,凌起石向任青告辞,自己一个人走了。
“这真是一个怪人!”马镖头对着凌起石的背影喃喃自语。
“我说他恩怨分明是真。”任青为凌起石辩护。
“任青,他帮我们打退沙裘保存了镖银和镖局名誉,当然值得我们感激,但你别忘了,他招惹了少林与昆仑两派,也给我们招来无限麻烦呢!”
“马镖头,我不是帮凌起石说话,你这话就欠公平了,沙裘劫镖是眼前的事,少林与昆仑派找麻烦是未来的事,不该混为一谈的!未来如何,大家都不知道,但若果没有他帮忙,我们的镖银,甚至我们的生命,现在或者都没有了!”
马镖头无话可说,因为其他镖师都同意任青的见解,认为他说得对,因为这是事实不是狡辩,在事实面前,各人只好承认事实。
凌起石这个名字,由马镖头和沙裘等人,分向双方的朋友传开去,不到一两个月,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凌起石这个名字了。
凌起石这个名字传得很快,而且,在传说中,各自加上一些神秘的色彩,渐渐,把凌起石说成了一个不可捉摸的人物了。
那一天,在一间酒楼里也有人谈起凌起石这个人,讲述的人绘影绘声,加枝添叶,说得够吸引人,有两个年过五旬的老年人也在倾听人家说故事,都脸有异色,不时互相对望一眼,终于,一个说:“倪兄,他们不会是说小家伙吧?”
姓倪的道:“不!他们似乎正是说小家伙!”
“这怎有可能?小家伙怎会有此神通?”
“这个我怎么知道!人家是这么说!”
“我不信!这都是道路传闻,不实不尽!不过,我倒很希望能见到他!”
“我也是,那小家伙实在可爱!”
姓倪的是倪钦,另一个是高仲坤,他们是为了援救被官家囚在牢中的严振东而结伴同行的。经过几年辛苦,终于救出了严振东,但也花了不少气力,头发也白了不少。
救出了严振东之后,各人心情都比较轻松了,可惜进行救人时,损折了几位朋友,同时,官府方面也悬赏缉拿逃犯,迫得甚紧,以致许多露过面的都被迫躲了起来,不敢活动。倪、高两个因为稍懂易容术,所以当时虽曾与官方的人正面作战,事后回复本来面目,便无人认得,可以大摇大摆各处走动。
倪高两个到底当时扮成一个怎样的人?可以瞒得过人?原来他们当晚扮成是两个三十二三岁的青年,都穿上一身劲装,腰挂钢刀,后来与官兵交手,也是用钢刀的。他们刀法成熟,又快又狠,几个照面已经毙伤了好几个官兵,吓得其他的都只敢远远的呐喊助阵,却不敢走近动手,结果,严振东给从监牢中救了出来,逃去无踪,倪高两个回到客店,换过衣服,翌日才去打听夜劫监牢的消息。
第二天,全城的城门给锁上了,官兵出动逐屋搜查,由午夜查到第二天出太阳仍无所获,不得不传令先开城门,任由大家自由出入。
倪高两个巳经来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每天都是游山和玩水,十分惬意,加以他们用钱疏爽,说话风趣有礼,所以全客店自掌柜到小厮,无不对他们存有好感,所以官兵搜查客店的时候,他们说没有离开过客店,客店的人便加以证实他们没有说谎。
不过,这到底不是个久居之地,目的已达,他们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严振东在监狱中挨过了几年,意志倒没有大变,他受了很重的伤,但人样却变了,外伤内伤都有,他被救出的时候又伤又瘦,简直不成人形,朋友们把他送到柳园去养伤。
柳园是洛阳城东的一个大家园,主人柳逢春,过去是个镖局主人,十年前五十岁拜大寿,已经当众把镖局交给总镖头万山管理,此后有关镖局一切决定与措施,全由万山作主,他与万山只是朋友,不会再插手镖局的事,请朋友们把待他的一份感情继续支持万山。
柳逢春以一手双截棍享誉江湖,开镖局二十多年,虽有损失,却未栽过大跟头。总算幸运,他四十九岁那一年,接了一枝红货,亲自出马,押山西太原,沿途特别小心,终于还是为独行大盗沙千峰与麦飞联手所劫,正在危息关头,幸得郭百川与韦陀两个路过拔刀相助,击退麦飞与沙千峰,保存镖银,柳逢春自然铭感五内,但受此刺激之后,觉得镖行这碗饭,实在不易吃,所以五十大寿向朋友宣告退休了。
他退休之后不久,听得一个消息,曾助他一臂,使他得保令誉的韦陀已被人杀了,另一个郭百川也不知所踪,无法探到他的消息。还有,独行大盗麦飞仍在江湖出现,沙千峰却匿迹了。这一切,退休了的柳逢春仍然十分留意。
大约过了三年多,某一夜,已经是二更过后的时光了。柳园的狗突然狂吠起来,柳逢春是个醒睡的人,左手一探,已抓起双截棍,人也跟着下床,一眨眼工夫,他已出了房外察看了。
园外有打斗声,柳逢春循声追去,发现有几个人围攻一个人,他喝叫停止,人家不停,他便加以武力制止,并击退众人,救出被围攻者,原来这个被围攻的,就是他遍找不获的郭百川。
郭百川受伤不轻,他告诉柳逢春,说他曾先后给麦飞与沙千峰袭击,麦飞技艺和过去差不多,不足畏,但沙千峰功夫大进,绝非过去可比,交手不到十招,他已处在下风,无法应付,终被打伤,跳下悬崖逃生,不料伤好未愈,又遭恶徒围攻,若非柳逢春相助,后果不堪设想,并劝柳要小心。不过,总算没有人为此事寻上门来。
郭百川在柳园住了半个月左右,伤愈之后便告辞走了。
这样又过了几年,沙千峰与麦飞竟然在江湖上不断的闹事,都并未曾向镇远镖局为难,更未到过柳园寻仇,渐渐,柳逢春对这件事也淡忘了。
但是,在几个月之前,有朋友托人给柳逢春带来一个消息,说他探到沙千峰与麦飞再次联手,并订下一个毒计,要在柳逢春六十二岁寿辰时大闹一场。到时,除了沙麦二人之外,还会有其他横行江湖的恶魔,他们的计划是利用柳逢春拜大寿日子,和各路来的江湖人物过不去,实行有仇报仇,无仇结仇,要血洗柳园。
柳逢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甚为不安,因为他知道,到时必有许多朋友要来凑热闹,而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好歹总会结有仇家,假如到时麦沙等真的同一些江湖败类来寻仇,伤亡必多,而且他们是有准备而来,自己这一方却是无准备的,仓促动手,吃亏的决不会是敌人。这怎办呢?他无法阻止朋友前来也不便以事实相告,一时之间倒不知怎办才好。正当他为此事为难之际,朋友把重伤的严振东送了来,他只好把一切丢开,先照料严振东。
外边风声甚紧,悬红严缉逃犯与劫狱之人,柳逢春是当地有头有面的人,官方早就知道,对他也算“尊重”,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便请他帮忙缉拿犯人。在情在理,他都不能拒绝,若加拒绝便会引起怀疑。因此,他略一考虑之后,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他只能暗地工作,暗中帮忙,若要他出面,他不干。官府的捕头、武官,多少了解江湖人物性格,觉得柳逢春如此做,实在有苦衷,也就代为求情,准予所请。
距离柳逢春生辰是越来越近,不到两个月了。这一夜,朔风甚烈,大雪扑窗有声,柳逢春睡前似是心绪不宁,在房中走来走去,直至深夜才上床。
翌晨,才起床就听到人声嘈杂,知道发生了事,急急叫人查问,回答是大门口积雪中冻僵了一个孩子。
“还活着不?”柳逢春急问。
“据说胸口还暖!”
“快救醒地!去通知大家!要救醒他!”
过了一会,那个孩子给救活了,给带到柳逢春面前。
柳逢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凌起石,又叫小家伙!”
“哪里人?怎会来到这里的!”
凌起石说他是自己走来的,却不知是哪里人,只知在山西的山洞中长大。
柳逢春看着凌起石那张稚气而顽皮的孩子脸,心中甚为好笑。他想,你当然是自己走来的,难道会是别人抬了你来不成?可是他没有说出口,他已六十多岁人了,何必挖苦一个大孩子?但他仍然问:“你怎会倒在雪地里的?你应该拍门,怎么不拍门?”
“谁说我倒在雪地里?我是在睡觉!我最喜欢在雪地里睡,在山洞的时候,我还堆了个大雪人,躲到雪人下面睡觉呢!你没睡过不知道,那才舒服不过呢!”
柳逢春自然不信,但他收留了他,并且,在以后一段日子的暗暗观察中,证明他没有说谎。白天他一切正常,可是到了晚上,他就会在后园中露天睡觉。不畏风雪。柳逢春是一个内外兼修,有数十年火候的人,在此寒冷日子,也觉得冷,但凌起石却恍如未觉,渐渐引起柳逢春的注意了。
一日,柳逢春有心一试凌起石的心术,叫他把几钱银子送给一个乞丐,他如言做了,柳逢春甚为满意,因为那乞丐是柳逢春着人扮的,他收到的正是柳逢春叫凌起石送去的银子,不少也不多。
“唔,这孩子还老实,不贪财。”柳逢春心中盘算如何再试这孩子一下,原来他渐渐喜欢上凌起石,假如试后满意,他会把他留下来。
柳逢春有个女孙,有个男孙,男的七岁,女的五岁,都聪明而顽皮,极得祖父母宠爱,给娇纵坏了,什么人的话也不肯听。刁蛮起来,除了顺着他的意之外,就无人能使他们听话。开始时,因为他们长得可爱,不忍拂逆他,免得他们难过,不料习惯之后,竟无法使之改变!所以,有时连老祖父也束手无策。
凌起石在柳家的第三天就碰上柳氏兄妹。柳斌看着凌起石,对妹妹说:“美芳,这人是谁?”
“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我们捉弄他,好吗?”
“好呀,怎么捉弄?”
“你看,他不是扫地吗?我们把垃圾丢下去,叫他老是扫不干净,扫不完,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快动手!”两个商量已定,就分头实行,互相追逐,掷草,掷泥,转瞬之间,地上已经满布了一小堆的垃圾,不堪入目。凌起石已看到他们,但不出声,扫了一次又一次,一直扫到第七次,柳斌忍不住了,问道:“我们捉弄你,你怎不骂我?”
“少爷,我怎敢骂你?”
“为什么不敢!你就任我捉弄?”
“少爷,我问你,这是谁的地方?你知道吗?”
“我爷爷的地方!”
“你爷爷疼不疼你?舍不舍骂你?”
“不!我爷爷不骂我!他疼我!”
“就是吗!我是吃你爷爷的饭,住你爷爷的地方,你爷爷都不骂你,我怎敢骂?你怎么捉弄我,我都不敢呀!如果你爷爷赶我走,我便没地方住,没得吃了!少爷,以后,你如果可怜我,就请你别再捉弄我,要是给你爷爷知道,以为我得罪了少爷,把我赶走,又冷,又饿,我可能给冻死,饿死的!”
柳斌虽然顽皮,却心术不坏,听了凌起石的诉说,甚为同情,答允不捉弄他,还叫妹妹不可捉弄凌起石呢!
凌起石的年纪比柳斌兄妹大不了多少,却是在外边长大的,见的多,倒有许多东西是他们兄妹喜欢听的。因此,很快就交成了朋友。
凌起石如此轻易就与柳氏兄妹交成了朋友,倒是大出柳逢春意外。他会担心这两个顽皮的小孙孙会欺负凌起石,使他不安,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成了朋友,两个从来不听人说的小孙孙,竟然肯听凌起石的话,真是太出奇了。不过,他感到很高兴。
柳逢春的请帖已发出许久了,门前的空地也搭起两座大厂棚了。他估计,再过得十天八天,该有朋友陆续来了。
唱戏的,八音的,玩魔术的都请定了,而且,先后到达了,朋友也疏疏落落的来了几个,应该早到的几位朋友却都没有来,于是引起柳逢春柳注意,感到是不吉的预兆,心情不安了。
这一天,距寿辰只有七天了,照过去经验,客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只欠少数了。但此时,未到的倒有七、八成,这是反常的现象。就在这一天,午间,一位负伤的朋友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与陕北双雄同行,中途遇劫。他受伤了,双雄便丢了性命,对方是两个蒙面人,似是一男一女,男的由头到尾都没出过声,似乎是个哑巴,女的声音娇嫩,似乎是个年华双十的少女。一色的短刀,出手又快又毒,陕北双雄刚喝问对方是什么人,他们一声冷笑,交叉疾扑而来,只一招,双雄的坐骑就中了刀,痛得狂嘶暴跳,双雄不虞有此,给掀下马背,还没站得稳,狠招又到,双方只一个照面,双雄已经挂彩,伤了腿,闪动失灵,他立即上前相助,实行以三敌二,结果还是吃亏,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叫他给柳逢春带个口讯,只怕他活不到此时了。
柳逢春在寿宴前夕听到这个不幸消息,心情坏极了,想了想,马上着人通知那些戏子,玩魔术和奏八音的都结账离去,取消一切热闹仪式。
柳逢春这个决定使不少人扫兴,却又无法拦阻,只好黯然目送那些人离去。
柳逢春这个做法,当然有其不得已的原因。他不能因为自己做寿,需要高兴,就对朋友的死无动于衷。
柳逢春这个名头在江湖上是叫得响的。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但江湖上的朋友提到柳逢春这个名,还是心存敬意的。所以,他每次做寿,都有高朋满座之盛,就足以证明在朋友心中,他占有多重的份量。
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叫他一个素重义气的人,如何能够安心做寿?怎有心情再做寿?
柳园这时已经来了不少朋友,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而紧张,担心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故,所以,也没人愿意出声相劝。
有人主张加强防御,免得敌人突然来袭,会措手不及。
有人主张分成小组,出动搜索敌人,主动消灭敌人,总胜似被动,任由敌人为所欲为,伤害毫无所备的朋友。
这提议相当合理,但是根据伤者所说,敌人武功极强。而且,除了已现身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之外,必然还有其他人,人数未知,身份未明,分组搜索,只怕是未能消灭敌人,先就伤害在敌人手里了。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做法,实为智者所不取,更非柳逢春所愿意。
有的人却心中害怕,后悔来这一趟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谈来谈去,结果还是觉得加强防御柳园,提防敌人突袭这个方法最为实际,所以马上便在这问题上加以安排,以防万一。
当晚,二更左右,柳园突然传出一阵狗吠声,跟着,有两头狗发出凄厉的叫声,柳逢春和朋友出去查看。看不到什么,但再回转书房时,书桌上却多了一柄七寸左右的匕首,插着一封信,柳逢春拆开来细看,没有上款,也没有下款,中间是几句半通不通的怪诗,怪诗是这样的:二十年,如一梦,报恩仇,记五中,年过耳顺非刚折,贻祸戚友亡途中,听取噩耗家内坐,由远而近到柳园。
柳逢春读完之后,忿然拍桌道:“想不到我退休已十多年,还有人生事生非,看来我是非跟他一较高下不可了!”
“柳兄,请恕我大胆问一句,照刚才情形看,外人不易逃得出监视……”
“你怀疑我柳园的人作怪?”
“我不敢如此肯定,但却值得怀疑!柳兄,你不怪我这么说?”
“不会,只有好朋友才肯这样说呢!”
“不知柳兄心中可有可疑之人?”
“这个,嗯,难道是他?不可能呀!”
“谁?”
“一个孩子,只有十二三岁,是新近来的!”
“一个孩子,当然不会是他!但可能他被人利用了!”
“不,他整天和柳斌、美芳在一起玩,连大门也不出,怎能通得消息。”
“柳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他是新来的,还是小心防备为上!”
“对!对!一定!一定!”柳逢春肃然说。
扰攘了一番,三更次快到了,柳逢春请各人早点歇息,自己也告辞了。
柳逢春劝各人睡,自己却没有睡,他独自开了后门,走出花园去。他远远就看到凌起石正在把积雪堆到一处,然后躺在雪上睡觉。这样睡觉的人,柳逢春六十一岁了,还是第一次见呢!他怀疑凌起石可能患了什么奇症才会如此呢,他怎会想到凌起石跟白眉老公公学习的眠雪功。
柳逢春早就觉得凌起石不是一个坏人,不会是敌人派来卧底的人,但人言可畏,朋友就对他那么没信心,说多了,他也变得有点怀疑了。因此,他才会偷偷的到后园去监视凌起石的行动的,想不到却看到这些。本来凌起石刚被发现在门外雪地,被他收留之后,他曾观察过凌起石,见过他睡在雪地的,但只是见而已,并不如这一次看得留心,他留在一旁观看,直至天将发亮,才见凌起石田雪人下爬出来,打烂雪人,推平了,然后再进入屋内,对于柳逢春的偷看,好像一点也未发觉。柳逢春固暗暗叹息,也暗暗称奇。
这一晚,柳园并没发生过什么,但柳园以外却发生了几宗与柳逢春有关的事情。柳逢春在巳牌时光也已知道了。当时,柳逢春正在朋友面前力证凌起石不会是仇人派来卧底的奸细,壮丁报告有人求见,他叫请进来,有人认得是简洪的门人,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叫了一声吴大叔,已经泪如泉涌,哭出声了。
“志良!这是柳逢春老前辈,有话你直说好了,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吴剑为志良介绍柳逢春。
志良姓闽,是闪电手简洪的弟子,他和吴剑曾有数面之缘,所以互相认识,在各人劝解下,闽志良稍杀悲伤,把经过告诉了大家。
原来简洪也和其他人一样,是到柳园来给柳逢春祝寿来的,去夕,因为天色已黑,不想走黑路,便在五十里外的地方寄宿。不料到了子夜,突然邻近传出一阵狂烈的狗吠声。跟着,有两个蒙面人出现,一个对付闽志良,闽志良没有什么,在听到师傅凄声惨叫之际,被人击晕了,醒来时,记起晕前景象,便急忙大叫师傅,却听不到回答。他狂呼,四外找寻,终于在距着住处三百尺外的石块上找到师傅的尸体,已经断气多时了。
“我师傅胸前有七处剑伤,六剑伤成一个圆形,当中再一剑,似乎是在一招之内所伤。我师傅是有名的闪电手,出手已够快了,仍然在对方手中,若非先有意外,就是对方击手比我师傅更快!我相信是前者,我不以为有人能出手得比我师傅更快了!”
“志良,你当然是天亮之后才离开那儿的,是不是?”
“是!我是天亮了许久才起程的。”
“你来之前,可曾详细检查过?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地万?有没有检验到什么可怀疑的东西?”闽志良说没有,大家也呆住,想不到什么,正当此时,柳逢春收到一封书,看得呆住了。
“柳兄,信中写些什么?”吴剑问。
“柳兄,是谁写的信?”袁国材问。
“你们看吧!”柳逢春把信递给他们,闽志良也凑近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先杀祝寿者,再次到寿公,柳逢春不用心急,快轮到你了!”下款没有文字,只有一柄利剑插透一个骷髅头。
“柳兄,你知道这是什么人不?”吴剑说。
“不知道!”
“这个人必然与这柄剑,或者骷髅头有关!看来简洪之死,与写信的人有关。”
“我也这样想,但他是谁呢?谁听说过江湖上有个这样记号的人?”
四个人都不曾听说过江湖上有用这个符号做标志的人,难以作进一步的了解,同时,另一件急于要办的是找寻简洪的尸体。
经过四个人的精细搜索,终于找到了,是在数百里外的地方找到的,伤处虽然与苏宏一样。但袁国材详细观察之后,断然说:“他们的伤处似是一样,实则不同,苏宏是伤在三角形的点穴镢之类的武器,简洪是给剑刺伤,武器不同,出手却可能是同一个人!”
柳逢者道:“不可能吧?一个人穷毕生时光,能学会一门功夫已不易了,怎能件件俱精?似这手法,须然已到炉火纯青境界,怎能是一个人所为?再说,简洪是精于剑术的,竟死于剑,苏宏是精于点穴,也死于点穴,难道他身上就带有多种武器,早已准备以同样的武器击伤对方?似无此可能啊!”
“这可难说,但苏宏与简洪之死,确出自同一手法,若非同为一人所为,就是同门所为一了!”哀国材坚持自己的看法。
“袁兄,柳兄,现在我们还是先把他们安葬了再说吧,入土为安,总不成让他们暴露呀。”吴剑提出自己的意见,柳逢春同意回去叫人来安葬,闽志良与袁国材两个留下来,吴剑与柳逢春则回转柳园叫人。
两个回到柳园,给园外的景象吓了一跳,匆匆入内去查看,果然不出所料,发生了大事,死伤了十多个人,全园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面带惊惶,忧形于色,若非发生了大事,怎会如此?
柳逢春接过徐邱二人的拜贴,再听了管家的报告,大为震怒,不自禁的一掌拍下,“彭”一声,一只桌脚陷入了地面,桌子受震,上面的碗碟都震到了一边,几乎跌落地下。
“柳兄,这么看来,敌人似乎不止一人,且有整套的计划,似刚才敌人所为,显然是调虎离山,趁我们不在这里,敌入才发动攻势,所谓拜访,不过是个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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