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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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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可是太太和少爷……”
“住口!我有眼无珠,误信奸人,以致养虎为患,自顾不暇,如何还能顾及妻儿?你想叫我苟且偷生,换取妻儿的生命,办不到!你回去告诉他吧,如果他还有一点人性,肯念我一直以来待他不薄,就该代我照顾妻儿,要是他不肯,那就随他怎么样处置好了,至于我,要命,我会给他,要我屈膝,那就休想!你去吧,不要惹我动气!”
“庄主,范仲文大侠来了!”
“他来了?他不知道我已被软禁吧?你快去通知他,叫他快走!”
“庄主,他受了伤,伤势极重,只怕走不了。”
“他受了伤?可是谷永坚下的手?”
“这倒不是!据说是被一个和尚打伤的,范大侠杀了几个和尚,又给另一个和尚打伤,好像是少林寺的和尚,叫什么名,我忘了。”
“少林寺的,决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德空这个贼秃!他最为护短,早几年,我看到有个出家人犯了色戒,重重教训了他一顿,后来德空竟然找我算账,我怎么说他也不信,还说少林寺的人只有少林寺的人可以管,别的任何人都不能管这种混账的话,不说了,你走吧!”庄主催促阿德离开。
阿德离去之后,石如铁悄然没声的溜了入去,低声说:“庄主,你是不是中了谷永坚的毒,消失了武功?”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庄主听得声音,已看到一个年青人站在前面,一脸正气,十分镇定,不知怎的对他竟然产生好感,觉得这么呼喝不应该,便又改了口气再说:“你怎入来的?有什么事吗?”
石如铁道:“阿德能够入来,我自然也能够来,庄主,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你放心,我不是谷永坚的人,决不会害你。”
“朋友,我相信你的话,因为已经到此境地,任何人都可以加害于我,谷永坚若要杀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庄主说。“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怕告诉你的,是奉了范前辈之命,侦察陶管家的底细的,我想不到你会被困这里,我以为你早就给他们杀害了。”石如铁说。
“你说的范前辈可是范仲文?他不是伤得很重?”
“范前辈来这里的时候,不错是伤势极重,可是经过大半天调息,已经好了许多,不出三天就可以恢复七八成了,我就是负责医理范前辈的人。”
“你这话当真?范仲文真会好得这么快?”
“当然真,我何必骗你。庄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遭到暗算,功力消失了?请你把真实情形告诉我,或者我可以帮助你恢复武功。”
“谢谢你,只怕不行了,我不慎……”
“庄主不要灰心,先让我看看如何再说!”石如铁不等对方同意,便抓他的手替他把脉,骇然说:“庄主,你中的是酥骨散,幸好只有几日时间,如果超过一个月,我就无能为力了,这儿我留给你七枚药丸,两帖药膏,药膏我现在就替你贴起来,前后心各一帖,你吃下药丸,我再助你三分真力,把你仅有的真力聚汇一处,以后,你早晚各服一丸,三日之内功力大约会恢复得八成了,三日之后,我再来看你,但你必须装着和平时一样,不可露出功力已复痕迹,等到该发难时我们再一齐动手,否则,若给谷永坚先发觉了,另行毒计,就难料后果了,请你坐稳了,我开始啦!”
石如铁双掌一齐按在庄主前后心的药膏上,庄主觉得药膏顿时发热了,热力向体内迫进,不断的加强,透向四肢百骸,感到无比舒服,热力周而复始,一连三转,然后渐渐积聚于丹田。
石如铁把手离开,叫庄主继续自己去运转。庄主还想再问,石如铁说来得太久,怕被陶管家发觉有所不便,匆匆离去了。
石如铁并非马上回转睡处,他发现有一处房子有火光外露,便走过去偷看,他虽艺高胆大,也不敢迫得太近,怕误了大事,他看出房内的三个人之一是陶管家,另两个是谁,石如铁却不知道,只从他们的相互称呼中,得知一个姓丁,一个姓公冶,他们的身份似乎是平等的。
姓公冶的说:“谷兄,再过十天,盟主就来了,你要在这几天内安排好一切啊!陶木怎样了?肯不肯降?”
“别说了,这老家伙,人如其名,真是一块木头,怎么说他也不肯。”陶管家说。
“哼,这是他自寻死路,也怨不得你谷兄无情了!”姓丁的说,突然想起什么地问:“他不是有妻有子在这里?怎不利用他们去劝降?”
“试过了,没有用,他说自己性命也不保,更无能力照顾妻儿了。”陶管家说。
“你的迷瑰丹呢?试过了?不是很灵吗?”公冶问。
“这倒役有!”陶管家说:“我想过了,非不得已,我不想用,因为这丹,太霸道了,它一发作,服食的人就会迷失本性,还会损去不少真力,我们要他投降,目的是利用他的武功与人面,但那必须他口服心服,假如给他服食迷魂丹,他会失去武功,也会忘记过去,等于是个傻子,那又有什么用?不如给他一刀两段来得干净。”
陶管家这话说得有理,他不是有所爱于陶庄主的生命,只是舍不得放去利用他的过人武功和面子,公冶和姓丁的了解陶管家的心意的,所以他们没有责备陶管家,只是叹息。三个人一时没有说话,默默地坐。
过了一会儿,公冶突然问,“谷兄……”姓丁的急急说道:“公冶兄,你别忘了这是陶兄,陶管家。”
公冶凛然醒悟道:“对!对!我竟张冠李戴,分不出冯京马冻了。”
陶管家问:“公冶兄刚才要问什么吗?”
公冶道:“我有点奇怪你所说的姓石两个后辈,我自问对江湖人物知得不少,怎会从未听说过有他们这样两个人?陶兄,他们的医术高明,你说过了,他们的武功怎样?你也见到了?是哪一门派的人?”
陶管家道:“他的武艺怎样,倒未表露过,但对于书画与医术,却是我生平仅见,你们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却很少见到我会衷心称赞别人的,但对于石如铁,我是衷心佩服他的!”
姓丁与公冶两个听来很是刺耳,皱了一下眉头,姓丁的便问:“刚才你看过范仲文这糟老头的伤,死不了吧?”
“死不了,但也不会好得很快,我们该歇歇了,明天,不,已经是子时,我应该说是今天要早起才对,睡觉吧,时候不早了。”陶管家说。
突然听到一个老妇“嘿嘿”冷笑,以不屑口吻道:“三个没出息的家伙,竟是如此卑鄙,要联谋合计去暗算一个伤病的老人,丢人!”说的一口纯正的山东口音,从口音判断,此人当在六十过外。
丁、陶、公冶三个自恃武功过人,一直眼高于额,想不到被人家来到身边竟无所觉,要等人家开口说话才知道,不免耳热。一急之下便各自抢先出了房外,却是一无所见,连鬼影也没一个,哪有老妇?三个人四面找寻也没人影,大家都感到惭愧,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平日那份高傲的表情,就消失了。
公治道:“真是活见鬼,走得这么快!”听口气,似是心中不服呢。
姓丁的颓然说:“陶兄,你想想,庄里可有这样的一个人?假如盟主来了,他亦胡说八道,怎么得了,只怕陶兄也担当不起。”
陶管家叹着气说:“我初时以为囚禁了他,就可以大事已定了,没想到还有招贤纳士这一招,结果,到今天为止,已经来了五十多人,虽然不少都是浪得虚名,并无实学的家伙,但也有的确有真实功夫的,要对付他们,还得着实花一点心机呢!你们两位明天最好光明正大的进来,就混在他们当中偷听他们的秘密,可能会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们一定做到,现在,且先看看姓石两个睡了没有,还有姓范的,也该再云看看。”姓丁的说。
姓公冶的表示同意,于是三个人便一起去暗中偷看,他们却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谈话,全被石如铁偷听去了。
石如铁悄然回到房里。石如玉还没有睡,急急坐起来,问道:“大哥,怎么了?”她只问得一句,嘴巴已被掩住,石如铁凑近她耳边说:“小心说话,他们来了。”
“什么他们要来?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怀疑我们的来路,要查清楚,我们给他们来一个不理不睬,叫他们什么也查不到。”说着话,便倒向床去。石如玉身子本能地一缩,仲手推开他,道:“你不睡在地下了?”
石如铁伸手把她一搂,两个便贴近了,才轻轻地说道:“现在怎么可以?这房子是他们的,什么地方有隙缝,我们不知道,他们却知道,我们是兄弟相称,若分开睡,还成样子?”
石如玉轻捏他一下面颊,道:“你才真坏,别扰我,我困死了,要不是等你,我早睡着了。”把他的手轻轻推开。他说:“你听,他们已经来了。”两人便不再出声,倾耳静听。但是,石如玉只听声响微微,却分不出是人是鼠,好几次想说话,都给石如铁示意阻止,石如铁轻声说:“他们要用迷香,准备入来搜查。”
“他们入来搜查?作死了!”石如玉作急了。石如铁却道:“由他好了,只要他不辱及我们身体,管他呢。”石如玉道:“可是给他们看到却……”石如铁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相称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先不要出声,只要他们不搜到床上,别理他。”石如玉道:“他们若搜到床上呢?”石如铁道:“若搜我,由他,若敢沾到你的衣服,我就宰了他!”
过了不久,果然有迷香入房了,之后,开门声,搜查东西声,有几点火光在四处游动。姓丁的要搜床,陶管家劝住了,说他们若真有漏洞,也不会藏在身上,万一给他们事后发觉就难说话,因为他们医术超人,若能说服,对同盟有极大好处。公冶也同意他这种说法,结果是没有搜查床上。
第二天,石氏兄弟去看望范仲文,把过脉之后,满意地说:“范前辈,你已经好许多了,试着坐起来看看。”石如铁把他扶起来,他坐着,一手支床,说道:“谢谢你,石大夫,我有点饿,想吃点东西,不知吃什么好呢?”
石如铁道:“可以吃点稀粥、小麦粥这一类,硬的东西暂时还不宜吃,喝一点酒也可以,但只能喝很少,万不可多喝,少喝可以帮助气血运转,多喝会刺激伤口,千万不可贪杯。”
“石大侠,他可以喝酒?受了伤可以喝酒,我是未听说过。”陶管家突然出现,颇出各人意外。石如铁道:“不妨事!我往常还曾用酒煮药给伤者吃呢,酒不会伤人,只要有个限度,你放心,我不会弄错的,只是,范前辈伤好之后,半年以后恐怕不宜练功,今后,也只能有过去的三四成功力了,我奇怪的是,开始诊断时并无此现象,现在却有。”
陶管家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但因为只是一瞬间,不易发觉,但仍然被石如铁看在眼里了。范仲文却十分豁达,说:“我本来已不敢有生望了,幸得石大夫医术高明,使我脱离鬼域,已感万幸,能否再练功倒不必理了。”
“范能辈也不必太灰心,我当尽力而为,陶管家,不知昨日来了些什么人?对付强敌,可有此力量?”石如铁问。
“昨日倒来了不少人,但却少一流高手,庄主亲自去请几位名宿来助,至今未返,真叫人心焦。”
“庄主外出,陶管家你里里外外一把抓,辛苦啊!范前辈,我扶你试走儿步看看如何?照我的药力,你今天应该可以试步的了。”
“好吧!石大夫,你扶着了。”范仲文颤巍巍的站起,几寸几寸的步,连了几步,站定了,石氏兄弟放了手,他两脚摇摇,无法举步。结果,在石氏兄弟搀扶下走了一个小圈子,又回到床上躺下了。他说:“老了,不中用了,力不从心,想举步也不行。”说完,连连叹气。
当陶管家离去之后,石如铁把自己曾被陶管家搜查经过告知范仲文,请他小心应对。
这样过了三天,范仲文总算可以自己落地走路,无须别人搀扶了。陶管家看在眼内,对此感到满意。另方面,石如铁也满意,他在细察范仲文与陶庄主的脉象,都已恢复正常,只要有所需,马上就可以对敌了。这一点,陶管家还是被蒙在鼓里一点也不知道呢。
石如铁在用药方面仍是十分普通,但他暗中给范仲文吃的药丸,却具极大功效,在恢复体力方面有极显著成效,这一点,连范仲文在事前也不敢相信的。
这一天,公冶与姓丁的都来了,他们是以客人身份来的,穿插在众宾客之间,和这个谈几句,送几顶高帽,和那个聊几句,又送上了几顶高帽,实行送高帽政策,逗得大家开心,都高兴跟他们交朋友,他们来了不过顿饭时光,已经交了好些朋友了。
石氏兄弟自从负责诊治范仲文之后,已少到外厅和大家见面了,所以姓丁的与公冶两个要与他们结交,只得到后堂来。公冶以内力深厚见称,姓丁的则练的是邪派功夫,掌如热铁,普通人与之一握,就有被烫到起烟冒泡的危险。他们对石氏兄弟有所疑,便存心一试他们的功力,公冶和石如铁一握手,劲一发,石如铁就“唉呀”大叫,抽手不迭,手掌立即变红。石如玉再也不肯和他们握手了。
石如铁已经泄了底,公冶和姓丁的也不为已甚,不再勉强他们出丑,反而道歉一声使退出了。
“大哥,这厮如此恶,你怎么不给他一点厉害看看。”石如玉愤愤不平地说。
“这怎可以,他们存心试我的,我若反击,岂不中计,我要叫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石如铁说。
“你叫他们怎样死得不明不白?你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你等着吧!就在今晚,我便叫他们死得不明白,你看,我的手掌肿起来了,快把药拿来给我包扎。”
“啊,这么肿!这个姓公冶的太没道理了,我们跟他们无仇无怨,竟这样害人!”石如玉一边开药一边唠叨着。恰巧陶管家看到了,也觉得公冶太过,安慰石如铁几句。石如铁硬着头皮说没什么,他的药很灵,歇息一会就好多了。
傍晚了,石如铁的手仍未消肿,很早就睡了,但有人在房外听到石氏兄弟对公冶声声怨恨,证明石如铁的掌仍然未消肿。
三更过后不久,一道人影入后山石洞,陶庄主听到了声音,问道:“谁?”
“庄主,是我!给你送药来了。”石如铁说。
“哦,是石大侠,你来得正好,我已经完全恢复了,你的药真灵。”
“庄主,敌人太强了,你恢复武功还是不够的,必须加倍,这儿我给你带了五天药丸来,你在五天之后,功力纵使不能倍僧,也一定比现在胜许多,到时候,如果有敌人攻进来,你也可以应付得了,范仲文前辈的功力亦在增长中,敌人耳目众多,你自己保重,我这几天恐怕很难进来。”
“石大侠,你自便吧,不必勉强,不过,你怎会扮成这个样子?成个老妇状,倒真像呢!”
“我自有用处,再见了!”石如铁告退。
之后,石如铁便故意露出形迹,引得姓丁、公冶等人截击,在集贤庄的瓦面上打起来。
公冶与姓丁的两个都是一流高手,面和心不和,常想找机会压倒对方,这时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了!他们故意作壁上观,看别人出手,但这个老妇十分厉害,一双肉掌,两大上袖,就把十多个人打落房下,跌得轻伤重伤,哀声叫痛!姓丁的一错双掌道:“这老虔婆太可恶了,让我来收拾她吧!”他运足内劲,把邪毒迫到手掌,向老妇打去,老妇似乎不知道他的来历,居然运掌相近,两掌接在一起,公冶正暗暗后悔自己出手太迟,给姓丁的得了功劳,出尽风头,怎知对方,拼掌片刻,姓丁的竟然“哎呀”一声,给震跌房下,老妇也连退两步,转身便走。公冶见有便宜捡,怎肯放过机会,口中疾喝:“老虔婆那里走!”人已扑了过去,一刀劈头,立即幻成一座刀山,把老妇笼罩住了。老妇一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根布带,抖开来,疾如龙舞,几个翻腾已把对方的刀缠住,向外一址,再向前一送,公冶似未料到她有此一着,被抖得向后倒退,跌到房下,手的指节、手腕、肩、胸都给布带击中,痛得他无法再斗。
老妇是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她来此目的也是无人知道,因为她并没有迫击任何人,也未杀死任何人,只是击伤而已。她见再无人来袭,便以极浓重的四川口音说她不过路过这儿,竟被袭击,若非答应过女儿不杀人,他们一个也休想得活!说罢而去,再也无人敢跟踪迫迫击了!
老妇走后盏茶时光,石如铁悄然回到房中,搂着石如玉亲一下,才说:“快把我除下的药替我包起来!”
“你是怎么啦,一会儿除,一会儿包,麻烦死了!”
“你不是叫我反击公冶吗?刚才我已经报了仇啦!说不定他们要找我医治了,这一趟,可有得他受啦!”他把早先的经过告诉她,她听得忍不住笑,不断拿起粉拳捶他。
“石大侠!石大侠!开门!”有人拍门了。
“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石大侠,有人受了伤,你快起来,替他们看看伤得怎样!”
石如铁推辞不得,只好起来开门,但他以手肿未消作为辞,用眼可以判断、不用打脉便看得清楚的,他开方配药,要用手去把脉的,他声言无能为力,恐怕失准,害了人家!事实他的手指肿仍是未消,说有点麻痹不灵,是大家都相信的。因此,只是公冶与姓丁的和另三个受了内伤的,他就不肯开方了,公冶是自作自受,无话可说,姓丁与另三个,就难免抱怨公冶了。
陶管家道:“石大侠,你替他们看看,或者会看出是伤在哪里!”
“陶管家,我实在办不到!我的手指按到什么东西,是软是硬,是热是冷,都反应不清,你叫我怎么看得清楚?若果断定不准,是无法用药的!”
“石大侠,你可以用左手试试!”
“左手更不行,人命关天,我把脉诊症,一直都惯用右手,不用左手!你叫我冒险,我是不能答允,外敷的药用错了,可以用酒或用水清洗干净,但服食的药用错了,轻则耽误时光,重则伤势有碍,可能致命!陶管家,我个人声誉事小,人命事大,陶管家,希望趁早另请高明替他们医治吧!我实在不敢遵命!”
陶管家听他说得认真,也不便勉强他,因此,公冶,姓丁和另外三个男子只好抵受着痛苦,等待陶管家替他们另外请名医治伤。
石如玉在无人在旁的时候,捏着石如铁的手臂道:“你这一招真损,原来你这个人坏主意这般多的,我可不能不防着点儿,免得吃了哑巴亏还不知道。”石如铁打她一下说:“你想到哪里去啦,我怎会对你使坏主意,再说,我们俩之间,实在也防无可防。”石如玉愕然道:“防无可防?为什么?”石如铁笑道:“我们食在一起,睡在一起,怎么防?常言道,老虎也有打磕睡的时候,何况是人?再说,饮食也一样,假如其中一个存心要害,把迷药放进食物里自己先服下解药,你说吧,另一个还有幸免吗?”
“就饶你一遭!”石如玉说。
“多谢贤弟!”石如铁朝她作了个揖,逗得她“咕咕”笑,十分开心。
两人就这样谈谈说说的在庄后的山岗漫步,非常优悠谐意,在此紧张时刻仍保有如此轻松心情,实在并不容易,所以见到他们的人都有点羡慕与惊奇,难免多瞧几眼,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霎时间,石氏兄弟庄后山岗散步,竟成了大家谈话题,实非石氏兄弟始料所及。不过,各人虽然议论纷纷,都也没有人来直接打扰他们。
“石大歌夜长梦多,我们简直就如活在虎口里,我真怕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可有想过?”石如玉问石如铁。他点点头道:“我不但想过,还起了一课。”她问道:“起了一课怎样?”他叹然说:“卦象混淆不清,简直是青龙与白虎同行,吉凶难知,我也给闹胡涂了。”她瞪视着他,稍微提高了声音说道:“怎会这样呢?我不信!”他说:“卦象是如此,你不信也是得信,据卦象来推测,可能有突然的事情发生。”她惊问道:“应在什么时候?”他说:“大约是三几日内。”她再问:“会是什么事?”他又是叹然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巨大压力,但是什么压力呢?我又想不明白。”
石氏兄弟说了不少话,都是声音很轻的,有时稍为的提高,另一方也会提醒,免随风送远,泄了秘密。
后来石如玉道:“大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住在这里浑身不自在!”
“我不是不想走,但目的未达,就此远离,岂非白白放过机会。”石如铁说。
“那么,你想怎样?”
“再过三天,庄主便可以完全的复原,有能力对付陶管家!范前辈也功力胜前,可以应付其他敌人了。到时,我向他们交代清楚之后,就可以走了,你且耐着性子,再等几天好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你既这么说了,我还会反对吗?我不过觉得心跳脸热,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所以想早点离开罢了。”
“来,玉娘,我们到那边去,我教你套新招!”他们走到一处空地,石如铁手模口讲,石如玉边听边跟着练,练了几遍,忽然叫道:“这不是你早日教我的纯阴剑?只是稍为多些变化罢了,我早练熟了,你若不信,可以练给你看。”
“不,你弄错了,这是东、南、西、北加上天、地的变式,和纯阴剑形似实不同,我是刚刚才想出来的,你不可用剑练,要在心中练,说不定有人暗中监视我们,你千万不可大意。走,我们该回去了,唉,这时候,庄主一定也在练功了。”
石如铁猜得不错,陶庄主此刻果然在练功,他正在练内功。正觉得体内血流奔腾,真气运转,通及全身,又舒适又有充实感觉,一阵阵喜悦涌上心头。
这一天过去了,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第二天也过得十分平静,可是,在这两天之内,石如玉内力进境之速,使她自己也无法相信。白天,石如铁给她讲解,晚上,助她钻练内功,助以药力、真力,双管齐下,时间虽然是很短,只有两天,但收效之大,大出石如玉意外。
两天过去了,公冶与姓丁的伤势仍十分严重,比受伤时更甚。石如铁一边把脉,一边皱眉,叫人看了不安。姓丁的不耐道:“怎么?不会死去吧?”
“丁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石如铁停了把脉,注视着姓丁的,陶管家急急劝解道:“石大侠,请不要介意,丁师傅可能因为受了伤,心情欠佳,说话不知分寸,才会失言顶撞,请你多多原谅。”
“陶管家请放心,我自然不会见怪,也不敢,请问陶管家可有现成的熊胆?要止痛,非用熊胆不可,若内服三钱熊胆,此痛可以立止,公冶前辈的伤也一样,可以先服三钱熊胆止痛,然后再处方服药,大约三五天内便可复原了,两位伤势甚重,幸好均有深厚内力支持,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活不到现在了。”
姓丁的愤然道:“你既知熊胆可以消除我们痛苦,怎不早说?分明是消遣老子,你等着吧,等老子好了之后,慢慢再跟你小子算帐。”
“丁前辈,你这叫什么?算是狗咬吕洞宾,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我们是初相识,不是老朋友,才见面,你们就自恃武功,握伤我的手掌,我可有骂过你们?你们武艺比我好,我有什么话说?可是你们打不过人家,被人家打伤了,却是呼天呛地,叫爷叫娘,没半点丈夫气。现在,我给你们诊治疗伤,你好话没一句,还骂我,又说等伤好之后再找我算帐,你这是算什么呢?我是天生要侍候你,给你骂的?横坚你伤好之后都要找我算帐了,我又何必自讨苦吃,这么快就替你把伤医好?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对不起,也谢谢你提醒我,你自己想办法吧,我不来了。”石如铁把写了一半的药方拈起来扯成碎片。
公冶的伤与姓丁的大同小异,石如铁既然不替姓丁的处方,自然也不会替公冶处方了,因此,公冶咒骂姓丁的是混蛋,是蠢猪,说即使有什么不满,也该待伤好之后再说,不该在这时候先说出来。
石如玉道:“你这话可不对了,人家姓丁的是明人不作暗事,有什么说什么,比你坦白多了,怎似你这样阴险,一声不响就伤人,我认为姓丁的才是光明磊落。”
石如玉明是赞姓丁的,其实扔挑拨起姓丁的与公冶的不和,这一招才是真个阴险呢!
陶管家也和公冶一样看法,有事有话都该等伤好之后才再打算,不该此刻说出来,以致自己受苦,也叫他陶管家无话可说。因为他总不好意思叫石如铁快快医好就要找自己算帐的人。
白天过去,黑夜随起,石如铁这一夜又是抽空去看陶庄主,只见他已由静坐练功到站在洞中练拳脚了,看他举手投足,动力极足,当发现石如铁之后,大为高兴,告以一切。石如铁道:“你已经大成了,不要心急,再过一天一夜,就可以得心应手,手刃仇人了。”
“石大侠,这是拜你之赐,真不知怎样谢你才好呢!你成亲没有?”
石如铁听得一怔,旋即会意,失笑地说:“庄主,你不是要替我作媒吧?常言说,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特别是我这一类人,你老人家当然明白,很难会使人喜欢的,这个媒,你老人家还是别做的好。”
陶庄主笑道:“难得石大侠你如此老实,这么说,你是未成亲的了。”
“你老人家是猜中了大半,却有一小半未猜中。”
“怎么会有大半小半的?倒要请教。”
“庄主,我虽未成亲,却已是定了婚,有未婚妻了,所以,你老人家一番好意,我心领就是。”
“哦,原来这样!”陶庄主说,但他似乎仍未死心,继续说道:“石大侠,你坦然承认足见你为人光明磊落,较之一些结了婚,有了儿女仍不承认,依然甜言蜜语的骗人的家伙,真是别若天壤,不可同日语,但似你这么英雄人物,必为女子倾心,即使为婢为妾也必然甘心,你又何必太谦?”
“庄主这话可不对了,正妻未娶,怎敢妄谈侍妾了,而且,我这种人出门时多,在家时少,已经对不起妻子了,所以,我万不敢想,请庄主以后别再提吧!”
“这倒是我失言了,请石大侠多多包涵!”陶庄主道歉说。
“庄主不必客气,虽然庄主所说我无法接受,但庄主一番好意,我还是心领的,庄主,我刚才看到你练功,知你已经大成了,所欠的只是歇息与内力更加增强,你且坐下,我再尽我所能,助你一臂,这样,即使有事情突然发生,我也可以放心让你自己去应付了。”
“有什么事情会突然发生呢?石大侠?”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早间起了一课,卦象混淆不清,吉凶难分,似有什么怪事在一两日内就要发生,至于是什么事,我实在弄不清楚。”
“这么说,我就要提高警惕了,石大侠,你放心,我会好好应付的”
“庄主,我不知道这次发生的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希望你在这一两日内对一切事情都要小心,包括事与人,我知道以我这年纪如此说,实在是笑话,请你勿怪,我们且走几招,我也该走了。”
石如铁助庄主内力增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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