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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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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起石也要求另租一间房和准备一些炭和两个大炭炉,房是给李大娘与玉珍睡觉,炉与炭是用来替玉珍疗伤的。至于他自己,他说他另有地方睡,不用替他担心。
当晚凌起石就替李玉珍医治,让她睡在床上,两大洪炉在床之两侧。天气并不冷,所以热得她十分难受,她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衣了,还是热,汗出如浆,痛苦地呻吟,辗转反侧,直至抽搐。李大娘十分不忍,不断问“怎样?”凌起石则总是答“未得”。后来,凌起石对李大娘说:“你看到她的胸腹出现三个金线印,立即把它挤出来,记住,要挤得清楚干净,不能手软,若留下一点,就有后患!她要是流血,我会替她医的,她是姐姐,我不方便,大约到时候了,我先出去,挤干净之后再叫我,我只留在门口,她若晕去,也不用怕!”
李大娘待关上房之后,揭起女儿亵衣,果然看到有三颗金钱印,最上一枚已经十分明显,另两枚则较暗,不过,变化甚快,很快就全显了。她急不可待地依言挤出,原来那是一些血块。
这一夜,李玉珍是苦透了,但第二天吃过药,精神却觉得比平时还好,胃口也好了。她向凌起石致谢,凌起石向她道歉,说他该分三次医治,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但三次就得六晚,因为是隔一夜才治一次的,他认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子,所以三次缩做一次。
她笑了。说,她到宁可一次受苦,若分三次,受了第一次,未必肯再受第二次呢。
凌起石在东村镇,很快就替李元超撑起了招牌,给他赚了不少钱,但也引起了同行的妒嫉,因为,不少伤者原是别人的客户,都给凌起石神奇的手术抢走了。每天到李家档求治的人甚多,难得的是凌起石不限定对方要付多少手术费,又不赚他们的药价,甚至他们买不买跌打药也随便,这一来,来的人就更多了。
凌起石的名声传到大财主麦老爷耳中去了,麦连爷的左脚,十八年前已经受过伤,一直未好得十足,十年前再伤过一次,从此就不能凭双足行路,不是扶杖,便是扶人。
麦老节自己受了伤,他儿子没事,他的孙子却受伤了,据说是碎了膝盖,名医束手,请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银子,还是跛子一个。外间说这是报应,他被气坏了,不知怎的,他听到了李元超有个伙计,手术十分高明,他便想替自己和孙子都医好,立即派人到李家档去请凌起石。李家档正在开锣,他刚玩过一手软鞭,搏得无限掌声,有不少伤者还在排队轮候求医,突然传来人墙外有呼喝声,还来不及查问,已见到两个彪形大汉推开人墙,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大声喝问:“哪一个是凌起石?”
“我就是,你受伤了?要医就去排队!”凌起石一点也不怯惧,倒是李元超夫妇认得这两个人,害怕了!急急走出去问:“两位大哥,有什么事吗?如果他得罪了两位,我会叫他向两位陪罪!”
“不,你弄错了!李老头,你走运啦,请得个好伙计,我家老爷瞧得起他,特地叫我来请他去给我们老爷医腿呢!”
转口又对凌起石道:“走吧,跟我走!”
“慢着,我想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谁敢乱说假话!”
“那么,两位请吧,我不去了!”
凌起石突然来这一句:“我不去了!”这可气坏两个彪形大汉了。但因他这个决定大出他们意外,所以反而呆了一刹,然后几乎是同时的哈哈大笑道:“不去?你再多说一句好不好?”“不去就不去!说十句也行!要不要我再说十句?”
“你当真不去?”
“当真不去!”
“我们抓他回去!”两个彪形大汉根本瞧不起凌起石,也不相信他会医跌打,所以一点也不尊重他。但当他们要动手时,凌起石喝道:“我看你们是少鲁莽的好!文王贵为王了!还得来到渭水去为姜太公拖车,刘备是汉后主了,亦三顾茅庐见诸葛,你老爷是什么身份,叫你这样两个毫不知礼的人来呼呼喝喝?如果我犯了错,要捉拿我服刑,我会跟你们走!现在你老爷有求于我,请我替他医伤,你想这样叫我走?你休作梦!你若动粗,你必吃亏!第一,你打不过我,第二,我要你老爷先打你每人五十大板才开药方,他不敢不答允!你们想动手,先要想清楚!”
凌起石一席话,吓得他们当堂腿软!强固不起来,软又丢脸,站在那儿可难堪极了。凌起石不理他,把走散了的伤者叫回来,替他们马上动手术,只见他如玩魔术一样,好几个拐着脚来,给他抚抚捏捏了一会,便能自然地走了,有的已经伤了几年,是来再诊的,却已走得很好,不用扶拐杖了。
这些伤者之中,有些是彪形大汉所认识的,知道他们确实受了伤,走路不便的,此刻却伤已愈了八九,看过这一次之后,不用再来了!两个彪形大汉目睹一切,心怯了,怕请不了凌起石回去,要受罚,也顾不得面子,转为低声哀求了。
“你们就别说了,说也没用!我说过不去就不去,要医嘛,就得叫你老爷自己到这儿来!你们别想用李老板压我,那也没用,我最多不过三几天就走了,他即使不请我,我饿不死,你若同我斗气,我不得不先说一句,失败的必然是你,胜的必然是我!你可以回去乱说一通的,我不在乎,我大不一走!可是我走了,你们便要挨苦头了。”
两个彪形大汉没法,只好回去报告老爷,自然,说的是对他们有利的话!两个大汉空手而归,已经引起各人惊异,再给他加盐加醋一说,简直如燃着了的干柴,起哄了。
有的人漫骂,有人叫打叫杀,有人嚷看抓他回来,闹烘烘的,都嚷找要对凌起石不利。
老爷更给气坏了,连说:“反了!反了!快抓他回来,撕破他的嘴!”
“老爷,我看,使不得!”有人立即劝阻。
“使不得?为什么?你要我忍受他的侮辱?”
“老爷,常言说得好,有这样大的头,才敢带这样大的帽,他如此狂妄,可能真是有点本事!”
“有本事又怎样?有本事我就要受他的气了?”
“老爷,你找他不过是医脚,如果真能医得好,即使受点气也值得,何况……”
“胡说!我万不能受这个气!”
“那么,暂忍一时,等他治好了伤再找他算账也不怕他飞了去!”
“这个……”“老爷,我看,先看看他是否真有本事最要紧!”
老爷觉得有点道理,追查之下,家人不敢说谎,老爷只好忍气吞声,叫人陪了孙子去求医。
凌起石的手术确实高明,经他手医的不管新伤旧日患都见奇效,老爷问知孙子也觉伤处舒服许多,不禁脸现忧色,一方面要顾体面,一方面又希望医好伤脚,不断在心中交袭,斗争着。如是过了三天,见孙子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再顾不得面子,叫人抬到李家档去请凌起石医治伤腿了!“你要小心点,好好给我们老爷医治,只要医得好,重重有赏!”吹拍的人对凌起石诸多罗嗦,惹得凌起石一肚子火,大声说:“我替人医治,从来尽心尽力,有赏无赏,我并不在乎,如果为重赏才尽力,我还用管刚才那些人医治?你怕我不小心,就别找我!在我眼中只有伤者,只有病人,没有什么老爷不老爷!”
凌起石这话传在对方一群人耳中,真是十分刺耳,但此时有求于他,不敢轻举妄动,包括老爷在内,只好忍气吞声。老爷回到家去,谓然叹息:“这小鬼果然有两下子,过去我的腿肚已麻木如痹,全无知觉,所以经常都碰伤了也不自知现在捏着却有点痛了,怪不得他这么神气,原来真有点功夫!他叫我明天歇一天,后天再去,我真想明天再去一趟呢!”
但是,他怕受凌起石责备,不敢去,结果是到了第三日才去,一切如故。再医了几天,好了有七成,凌起石说他伤患太旧,年纪又大,只能到这程度了。他央求也无效,于是反脸,说凌起石存心留一手作敲诈,并非真无办法,因此暗地用钱买通当地其他武师,由武师出头对付凌起石。
其他武师因为生意被凌起石抢了,含恨在心,正在找机会发泄,既然机会来了,自是不肯放过了。
但是,十步之内有芳草,武师中也有正直的人在,他们佩服凌起石的功夫,更佩服他热心助人,不斤斤计较金钱的胸怀!不错,他们的客人一样被扯走,但扯走得光明正大,是客人因信赖他的功夫而自己找他,并非他用诡计撬去,这和他已无关系,何况他是真正为了助人,并非志在为刮削金银,所以应该使人钦佩,不该对他妒嫉。这么想的武师虽占极少,但却有。这些武师就暗中通知凌起石,叫他小心!这一天,李家档没有开锣,有伤者到客栈去问!回答是李家姑娘去拜神许愿,歇息一天,有事,改日再来相见。
但是,第二天仍不见李家档开锣,留在客栈的只有凌起石一个人。伤者找上门,他就在客栈诊治,一样免费。到了午间,十多个武师与几个庄丁打扮的彪形大汉把客栈围住了,呼呼喝喝叫凌起石与李元超出去和他们见面。“我便是凌起石了,不知各位联群结队而来,找我姓凌的有什么吩咐?”
“李元超呢?快叫他出来见我们!”
“对不起,李老板出去了,各位要找他,只好再等他回来,要是找我,请直说好了!”
“姓李的不在,你代表得了他?”
“这可难说,有的可以代表,有的不可以!你们不妨先说,能代表的我就代表,否则,你们等他们回来再对他说!”
“那好吧,我们今天来找姓李的算账,本来要打他一顿出一口气的,他不在,只好找你代替了!你不能推辞!”
“这可不行,他是老板,我是伙计,我可不能替他打人!”
“什么?打人?谁叫你替他打人?你是要替他挨打,不是替他打人,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要我替老板给你们打?有这个道理吗?你们打我,我是要还手的!”
“你当然可以还手,没人叫你不还手呀!”
“何必跟他说这许多废话。他还不还手是他的事,我们何必管他这许多!”
“这就对了,你们动手吧!但我可以先告诉你们,最好你们别动手,要不,受伤的决不会是我,这一点,我希望大家想清楚一点才好动手,免得后悔!”
凌起石这话,对方自然不肯听,而且更受到刺激,动手得更快,出手也更狠更毒了!
他们都向凌起石进攻,而凌起石不论在年龄与身型都只是一个大孩子,在这许多人围攻之下,按理是决避不了的,但事实却恰巧相反,他却从容应付,在对方的狂攻中飘来闪去,滑如游鱼,一点也没受到伤损,大约过了三、四十个照面,他突然叫道:“请大家住手,我有话说。”
各人连攻数十招竟然占不了对方半点便宜,正自感到羞惭,难以下台,听得凌起石这么一叫,都不自禁的停了手,退开一步。有人便掩饰地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快说吧!”
“各位叔叔,伯伯!我和你们无仇,无怨,你们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我是个过道的,蒙李老板收留,只想赚几个盘川,我便上路了,我不会永远呆在这里,即使有对不起大家之处,也希望各位大人大量,多多包涵!高抬贵手!”
“李老板已于两天前离开这里,不会回来了。我留下来只是殿后。我们已估料到有人要来找我麻烦,要对我们不利的,但想不到你们也和他家的人一起来!”“本来,我是可以医到他十足复原的,但他为富不仁,我不愿这样做,在我第一次拒绝跟他家丁回去,要他亲自到李家档就医,我就知道他含恨在心,决不会放过我!可是我不怕,我要杀杀他威风,我要他自己来就医,我要替大家出口气。”
“现在,他们的人果然来了,你们也来了!我希望你们各位叔叔伯伯站得远一点,别跟他们在一起!我不想伤害你们,更怕误伤你们!但我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平日狐假虎威,伤害的人也多了,我虽不杀他们,却是不会轻饶他们的!我要叫他们知道我的厉害!还要他们回去告诉他的主人,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能医好他,也能毁了他!”
“各位叔叔伯伯请原谅我无知,假如有谁不听我劝告,要与他们一起动手,到时,若有失误,千万别怪!”
凌起石把来人分成两伙,划分得十分清楚,五个彪形大汉至此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动手了。同时,参与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的武师。他们不服气,要给凌起石一点颜色看看。
七个人一齐动手,顿时把凌起石困在中间。但不知怎么的,他却溜了出去,只见他身形飞快的疾闪几下,两个武师给他抛出了丈件,双双跌在地上,“蓬蓬”有声,是屁股着地,震起一阵阵灰尘,可能相当痛,但却不是重伤,很快就爬得起来,抚抚屁股,满脸尴尬地的站着不动,看得出,他们是羞忿交迸的。
另外那五个彪形大汉可惨了。他们也给抛跌出丈外,但却是断手拆脚,在地上翻滚哀号,脸上头上都有血污。从表面看,他们是伤得不轻的。比较起来,两个武师应该感谢凌起石手下留情了。
凌起石露了这一手,其他的武师再无人敢提出进攻了。
凌起石对他们说:“我现在是走了,但我会回来再找他算账的,可能今晚,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或更迟。什么时候去找他报仇,须得看我的时间与兴趣!你们在我走后,可要小心,他什么事都干得出,甚至可能诬陷你们与我同谋对付他!我走了!”说走就走,谁也不敢把他拦住!凌起石第一次正式与人动手,就大获全胜,高兴极了,过去,他听爷爷说的许多故事,都是很难才能打胜一仗的,想不到自己却如此容易,简直难以相信。但又是事实,不但亲眼看到,而且还是自己缔造出来又怎能不相信!现在,他袋中只有几钱银子,只够住店与吃一顿两顿便饭,要是吃得丰富就要另想办法了。想什么办法呢?他想到书本上“穷则变,变则通”这一句,不由的自己失笑起来了。
为什么笑呢?原来他当时读得太快,读溜了嘴,读成了“穷则变,变则偷”。“偷”字才出,便感脸热,不能再读下去。他以为跛爷爷必然会骂他没出息的,怎料恰恰相反,跛爷爷赞他聪明,有悟性。跛爷爷说:“后生可畏,焉知来者,这话我一直不服,现在可服了!小家伙,你真行!我想了几十年,总想不通,穷则变,变则通!变什么才能通?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偷字,提醒了我,偷自然是通啦!哈哈!哈哈!其实,偷还是不够的,在必要时还应该抢,偷是暗的,抢且明的,偷是小量,抢可以大量。你记住了,穷则变,变则偷,必要时就抢!”于是,他教了凌起石一套偷的本领,教他如何偷风不偷雪,偷雨不偷月的理论和实际手法。凌起石却一直未用过,此刻袋中空空,他便想到一个偷字,他要用偷去解决问题了。
客栈中有四间小房,两间大房,凌起石占了一间大房,另有两位客人也占了一间大房,四间小房租出了两间,空下来的只有两间。
天色快黄昏了,来了几个庄丁一样的人物,他们照例是不讲礼貌的,才入门口就大声说:“掌柜的,给我们三间上房。”
“老兄,上房已经租光了,只有两间……”掌柜的据实回答。但他话未说完,已经给庄丁喝断了。庄丁说道:“放屁!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老兄,委实……”
“放屁!你不想活了,你敢得罪我家少爷,你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人租了,叫他搬!”
“对了,叫他搬!”
三个庄丁都是一类货色,可叫掌柜的为难了。他做买卖的有买卖人的规矩,任何客人都有权租住他们客栈的房间,只要客人付得起房租,就有权住。这一天,客人已经付清了房租,他如何可以叫人搬走?但三个庄丁又凶神恶煞一般迫着他,叫他实在无法反抗,结果还是亲自去拍门请求。“掌柜的,我本来图个舒服,才租间大的,既然你们有困难,我就和你换一换,住那间小的吧!请你带我到小的房间去!”凌起石十分易相与,一口就答允了搬走,掌柜的当然是千恩万谢了。
但是,另外一间大房的客人却不肯搬走,他说:“掌柜的,这是你们做买卖的规矩?我们没付你租金?还是怎么了的?我不搬!你给我十倍租金我也不搬!”说完话,“砰”一声关上了门,把掌柜的挡在门外。掌柜的设法,只好转向三个庄丁请求,但三个庄丁却冷面无情,不肯通融,并且转身就走,说他们少爷很快就来了,叫掌柜的要赶快找好地方。
掌柜的地方还没有弄得好,三个庄丁已经领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来了。他手摇折扇,风度翩翩,倒是十分潇洒。
这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的年纪看来很轻,只有十七八岁,比凌起石大不了许多,可是他的气派却非凌起石所及了。“掌柜的,地方搬好了?”仍然由庄丁开口。“只有一间大房,一间小房。大房是刚才那位小客人让出来的,老兄你刚才也看到。”
“废话!”庄丁大声叱责。
“把五十两送与让的客人!”贵公子的出手阔绰,掌柜的听得一呆,但庄丁已经应声而去,捧了五十两白银去叩凌起石的门。“我只一个人,让大房给你们原是应该的,银子我不敢收。”凌起石婉辞。“叫他收下,我不要欠人家的情!”贵公子说,他是对庄丁说的,但不知怎么,凌起石却为他的气派所慑,听了他的话,不再坚持。至于何以如此,他自己也不明白,暗暗称奇,甚至暗暗恨自己没出息。
但是,不管怎样,他收下了人家那五个两是事实。
贵公子对随行的一个人低说了两句,便走进凌起石让出的大房,片刻之后,只留下他与一个书童模样的大孩子在房内,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曾和贵公子耳语的那个人向几个庄丁一挥手,说:“把他挤出去!”
一个戴瓜皮小帽,生相相当滑稽的汉子向身边的人点点头,道:“老七,我们去挤他出来!”
“嗯!走!”老七答允了,并且走在前面。
砰,砰,“开门!开门!”老七拍着门,大叫大嚷,称呼也没一句,全无半点礼貌。
房中无声无息,全无反应,老七的脸色十分难看,再拍了第二次,一样没有反应。他一气之下,用足尖去踢门了。
突然门却开了,他一脚踢不到门上,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踏出一步,身子也向前冲了出去,就在这一刹那间,房内猛的泼出一团垃圾,泼到老七的头上,身上,泼了他一身一脸,更惨的是,那些垃圾是人家用内力泼出去,垃圾也有劲道,沙呀,泥呀,纸屑碎木,刺进老七脸上,痛得他失声惨叫,掩面急退,房门也在此时给“砰”一声掩上了。老七受伤了,鲜血由指缝中渗出,吓了同伴一大跳。“你是怎么搞的,快放开手,让我看看伤得怎样?”同伴要扳开老七双手,老七反抗无效,脸上露出真相,伤了十处有余,怪不得他叫得那么凄惨。
老七给扶到一边治疗了,另两个汉子却怒气冲冲的再去拍门。
“你们到底想怎样?不妨说出来!”房门开处,走出一个四旬左右的彪形大汉,神威凛凛地站在门口,不怀善意的注视对方。“我们要你这房间,你听到了。”
“你们凭什么?”
“我们公子爷喜欢,还不够吗?”
“可是我不喜欢!”
“那可由不了你!”
“少废话,挤他出去就是!”
“是!我去……嗯,你不是河北石家庄的二庄主石二爷?”
“不错,我正是石志斌。你是哪一位?请怒我眼拙,记不起来。”
“二爷贵人善忘,记不得我了,我三年前曾到石家庄拜访过令兄,所以认得!”
“那好极了,请告诉你少爷,说我对这间房很喜欢,不换的。”
“二爷,你……”
“怎么,你以为我会怕他?非要听他的话不可?须知我石志斌也不是一个惯于受人威胁的人。”
石志斌不客气的话,在对方都有反感,立即有人上前喝道:“管他石志斌泥志斌,都拉他出来教训他一顿,挤他出去!”“好呀,谁有种谁就过来!”石志斌挺胸作势,以待来人。
“好,我来领教领教石家的高招!”一个又矮又瘦的年轻小伙子走向石志斌,大模大样地走着,大摆手,大踏步,有点滑稽。石志斌以为人家存心小看他,大为震怒,朝着对方迎面就是一拳,看他出手与面色,就知他存心要瞧对方的好看,怎料一拳打出,突然失了对方踪影,白打了一拳,怔忡间,对方已经在他背后冷笑了。“嗯,姓石的,我在这里!你转过身子就看我了!”矮子说。
“你找死!”石志斌头也不回,反手就打出一拳,同时旋身,再补上一拳。连环双拳,用得十分高明,确有几下手势,大有看头,但他却两招都落空,打空了。这一来,石志斌心头震动,不敢轻视对方了。
矮子再闪过第二招,又笑嘻嘻地说话了。他说:“石二爷,你大人有大量,何必如此小器!真是!”
石志斌的石家拳,在济南来说,已稳坐第二把交椅,仅次于二叔一人,比大哥还胜,比三弟与四妹更胜,想不到对付这个矮人竟然连走空招,出丑人前。他脸热气逆,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把心一横,猝然攘臀高举,在空中一晃,倏的化掌拍下,掌风凛然,十分吓人!矮人见状,倒是不敢大意,一闪身向旁疾闪。但他却太过注重了石志斌这一招,疏忽了石至斌的左手这时正配合右手攻势,轻飘飘的打出一拳,阴柔,飘忽,难分虚实。矮人斜退,正好迎上下石志斌的左拳,被打得抛了起来,跌出了近丈,当堂晕了过去。
“好呀,你姓石的这回是自己找死了!”矮人的同伴威胁地恫吓石志斌。石志斌胜了一仗,脸有得色,大言不惭地说:“你们都上吧!都上呀,怎么不上?”嚷叫中已经发出了招式,抢攻对方要害。拳出有劲,掌出有风,确是高手章法,对方也十分了得,闪左闪右,退后趋前,连避五招,然后还了一次平拳,出乎甚为平凡,全无精彩可言。石志斌看得一怔,他万料不到对方会使出这样平庸的招式的。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石志斌一怔那一刹间,对方已经变了招,由平拳变为反插,使出“倒拔琵琶”一式,又快又劲,石志斌才见影子,招式已到,急忙连拳还击,硬接来招,双方都化掌,很快就碰上了。声如郁雷,吓了旁观的一跳,石志斌一击之下,五脏受到极大震荡,似乎是调乱了位置,隐隐作痛,连呼吸也不畅颁,更无法马上运劲了。
但是,对方却似乎十分轻松,只退了两步,身形一晃,又上前挑战了。石志斌见状,暗暗吃惊,环顾众多数人,更为自己不安!
锦衣公子的那个书童这时已经走了出来,叫道:“刘大叔,你怎么啦?还不动手!”
刘大叔就是和石志斌对了一掌的汉子,他闻言回答道:“喜童,你也出来瞧热闹了,公子呢!他睡了?”
喜童见刘千帆与石志斌不分胜负,便用激将法去刺激刘千帆。刘千帆为表示自己功力不凡,暗把内力贯于双臂,再行发招,冷然说:“我倒要看看你的石家拳高明,还是我的四平拳高明!”招随声发,拳出无风,看似轻柔无力,实则蕴藏有无穷劲道,石志斌不察,奋力接招,准备再拼。“嘭”的一声响,双方掌力接实,石志斌已经失声叫嚷,似受极大震荡,一连退了几步,碰到墙壁才停下来,人也坐在地上,疲惫得似是生了一场大病,刚刚开始痊愈。

第二回 存心挑衅 拦途施辣手 蓄意寻仇 寿筵起风云
“姓石的,你怎么啦,诈死啦?还是真个这么稀松,不堪一击!”刘千帆得势不饶人,尽情挖苦对方,气得对方双眼发白,喉头咕咕地响,好象要去世那样。刘千帆上前要把他扶起,石志斌的房中突然走出一个五短身材的人,厉声疾喝:“住手,休得伤我二爷!”声到人到,一阵风般,到得真快。
刘千帆凛然后退,冷然说:“真是好心犯雷劈,我一心一意扶起他,你却说我要伤害他,不是狗咬吕洞宾!”
“哼,说得倒好听!扶起他,多好心,就和观音菩萨一样!”五短身材的说:“以为我没看到,你说,打伤我二爷的不是你?打伤了人,还说帮助人家,不是猫哭耗子?你以为我石忠是个傻子?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做梦了!”
“好吧,算我倒霉,碰上你这样不明事理的人,你说吧,你打算怎样!”刘千帆忿然说。
“第一、你向我二爷叩头道歉,第二、你不许再打扰我们,第三……”
“放屁!这房间我们是要定了!有本事你就回石家庄去搬救兵!可是观在,你先给我滚!”喜童人小口气大,开口就得罪人。喜童此话一出,石忠挥拳便打。
“哼,凭你这点功夫也来献丑!”喜童伸手一封,用脚一勾,再吐掌一推,石忠给推跌了个手脚朝天,屁股顿地,看出他又羞又气,爬起来再动手,又给喜童一拔打翻了。
石志斌已看出石忠不是对手,自己又受了伤,只好叫道:“阿忠,不要打了,我们认栽了!走吧,青山长在,绿水长流,我们总有碰头的机会!”
他站起身,朝对方道:“请留个名吧!”
“你要报仇,总得花点气力!你自己去采查吧,哪有我告诉你的道理!”
石志斌气上加气,连房也不回,就朝门外走了出去。这一夜他到什么地方去过夜,再无人理会了。
刘千帆他们胜了一仗,自然高兴。于是,两间大房都给他们占有了,还占了一间小房。
这一夜的上半夜过得十分平静,可是到了四更,突然有一阵笑声远远传来,很快便沉寂了,等到再次传出笑声,已经响自瓦面,一掠而过,又去得远了。
这笑声惊醒了客栈中的客人,那锦衣公子醒过来后,本能地伸手一抓,似要抓什么东西,却抓空了,什么也没有抓到,不由的吃了一大惊,失声叫嚷喜童。
“公子,什么事?”
“喜童,你看到我那玉印吗?”
“玉印?就是有只麒麟那一方玉印?”
“是呀!你看到在哪里?”
“没有!我没有看到!”
“这就奇了!是谁偷了?”
“这个怎知道!你可以想想有什么人到过?”
“别想了!搜查之后再说!”
锦衣公子一声令下,一群大汉立即忙起来了。
搜查的结果是一无所获,这可气坏锦衣公子了。他无法下台,只好再来一次:重搜!
两次搜查都忽略了小家伙凌起石。但是,当两次搜查都无所获之后,锦衣公子记起了他,并且对他产生了怀疑,因为,他太好相处了,轻易就肯让出上房,搬进小房,再者,他是一个大孩子,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要住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会不会还有人?是什么人?锦衣少年这么联系起来的一想,马上就叫人去搜凌起石的房间。
凌起石隔了房门发问:“是茶房大哥吗?我起来了!”边说边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几个面色不豫的大汉,吃了一惊地急急用手掌掩嘴,退了两步。
“小家伙,你昨晚去了哪里?”刘千帆劈口就坐实对方昨晚不在房内,确是个老江湖。
“我,昨晚,我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胡说,我拍你的门,你怎么不应?”
“你拍我的门?没有,我听不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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