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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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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知道,只要你出了力,成功与失败,都算了。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别捣鬼,你曾否尽过力,我师父会知得很清楚的,你休想蒙混过关,这一点,你要好好考虑,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走了,等候你的消息!”
凌起石再一次告辞了,才出门口,两剑一鞭三件武器,都朝他身上要害进攻,看得史慕良也“哎呀”惊叫了。
凌起石的武功在这危急当中显出了非常功能,双手猝然一缩缩入袖内,然后纵横上下飞舞,一刹间只见他的的袖子飞扬,惊呼惨叫俱全,等到凌起石失了踪影,史慕良三个高级卫士都跌坐在地上,一个受伤,两个死亡,吓得史慕良腿也软了,坐在地下了。
凌起石的武功如何,史慕良不清楚,但他尚书府卫士武功如何,他确知道颇为详细,想不到他们有武器,有准备,又是三个对一个,才一见面,就被人家杀了两个,击伤了一个,这实在太可怕了,史慕良想到凌起石限他十天之内替吕旭伸冤,心中骇惧了。
尚书府还有许多的卫士,更有卫土长,但凌起石也有师父。凌起石不过是个大孩子,已经如此厉害,他的师父武功高到什么程度,实在难以估料,他们来无踪,去无迹,不知什么时候来,长年长月难免百密一疏,如何防得了?和这种人斗,实在不合算。因此,他在再三的考虑之后,终于妥协了。翌日上朝,就递上奏章,替吕旭伸冤,列举理由,证明吕旭并非通敌,只是疏于政事,致此引起同僚误会,罪不致死,可予革职了事,因他体弱多病,可准他还乡归田。并举荐另一官员接替吕旭官职,以防外敌入寇。
皇帝环视各人,无人提出异议,便予准奏,加以这一天心情好,不但不追吕旭的罪状,反同情他体弱多病,守边五年,便送了他千两银子养病,以示德政。这个结果,不仅大出吕旭夫妻意外,亦出朝中各人意外。消息传到焦家去,焦乐天还不相信,叫人再去打听清楚。
卓展才笑说:“这必不会假,诸葛兄,你这一顿饭请定了!准备在哪一天请?”
诸葛华暗惊道:“卓兄,你说什么一顿饭?”
“诸葛兄真是善忘,你讲姓凌的是来这里卧底,作为投靠史慕良的礼物,我说他不是坏人,不同意你这看法,你跟我打赌,有大家见证,输的请大家一顿饭,怎么忘了?”
“哦,你指的是这个,你凭什么说是胜了?”
“这还不够明白?凌起石打听到史慕良的住处,去找他,迫他出头援救吕旭,史慕良受到生命威胁,怕死,答应了,并且做出事实。这还不够吗?”
各人一听卓展才的猜测,不能够作证,诸葛华便不肯认输,卓展才也对他没有办法。但他却有信心地说:“那么只好等姓凌的亲自来对大家说了!”
“他又来干什么?”
“他来求焦大哥帮忙!”
“求我帮忙?我能帮他什么忙呢?”
“焦大哥,他一到京师就来找你,显然是仰慕你,要来找你帮忙打听或对付史慕良和援救吕旭,我们只说你外出未返,并未得罪他,现在,他自己设法救了吕旭,在京师,吕旭大约是安全的,但离开京师之后,只怕就难保没有仇人再买凶加害了!姓凌的是单人匹马来的,他无论如何难凭一人之力保送吕旭回家乡。所以,我猜,吕旭在离京之前,他必然到这里求焦大哥出面找人帮忙护送吕旭返乡,你们信是不信?”
各人见他说来大有道理,大家都认为有此可能,连诸葛华也不敢反驳了。
灼展才出尽风头,各人都在等待着,希望凌起石真个会来,以解他们疑团。
诸葛华这时是最为难过了。他平日受惯各人恭维,自己也以为智慧高人一等,不把别人看在眼内,想不到这时各人如众星捧月,朝向卓展才。这时还未有事实,只不过是卓展才的一番说话罢了。但这一番比较能够自圆其说的臆测己如此,假如真成为事实,今后他诸葛华还有立足的地方?他越想越恨也越惊,暗暗求神求佛帮忙,莫使卓展才的臆测成为事实了。
但是,不如意事常八九,诸葛华希望卓展才的臆测勿成事实,怎知第三天就成事实。午后不久,凌起石到焦家叩门求见焦乐天了。
这一次,焦乐天是等着他到来的,他才通报姓名,守门人已经作主请他进去了。
凌起石长得相当壮健,虽然只有十四五岁,却有十七八岁那么高,他略为化装,看来是十八九岁了。
焦乐天在厅门口恭迎,十分客气,向他道贺,赞他做得好,听得凌起石愕然,他问:“焦前辈,你说什么?我不大明白。”
“凌少侠,你在尚书府所作所为,我全知道了,你今天找我,难道不是想我介绍几位朋友保护吕旭离京返乡?”焦乐天肯定地说。
“焦前辈,你,怎么知道了?”
“哈哈,你那一天来找我,我就知道你必然有事才找我了,你在尚书府所干的,和今天来此的目的,都是这位卓展才兄猜想到的。”焦乐天向卓展才一指,诸葛华心头一沉,一股怨恨升上胸膛,以为焦乐天是故意抬高卓展才,叫他难堪,他却不记得过去焦乐天曾这样在大家面前称赞过他好几次。
凌起石说出他如何威胁史慕良的经过,听得各人大乐,唯一感到不高兴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诸葛华。
诸葛华这时如同走火入魔,根本不想过去各人如何佩服他的才智,如何赞赏他的判断,他只记得这一次是他输给了卓展才,感到面目无光。因此,他甚少出声,即使有时为了礼貌,也笑得十分勉强,表情僵硬,叫人看了不舒服。
凌起石原本见过焦乐天之后,便要告辞的,但焦乐天前一次拒见凌起石,事后想来已深感歉意,恨不得有个补偿过失的机会,这次凌起石自己找上门来,焦乐天如何肯就让他离去。他见盛情难却,也就答应多待一会,天黑再走。
“凌少侠,你一定要走?你不是嫌我这里地方不好吧?”
“焦前辈,你太客气了,说什么这儿都好得过我住的地万。再说,我们出门的,怎么拣择地方呢?荒山野寺,义庄昔房,哪里不睡过?我是不放心史慕良这家伙,我要去监视他,看看他又出什么诡计!”
“看不出少侠年纪轻轻,办起事来竟是这么老练!”
“这是家师教的,他老人家常说,对付敌人如同打猎,敌人就是狐狸,就是野鹿,他们具有狐狸的狡猾,和野鹿的速度,要猎到他们,可真不容易,须得比他们更机警狡猾,跑得比他们更快,所以,我不能不时时刻刻盯实他!”
“你既然有这个去处,我可不敢勉强你了,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你随时都可以来的,白天黑夜都可以来,不必客气!”
“我先多谢你老人家了。”
这一天,多了凌起石,整个气氛不同了,轻松而热闹,只有诸葛华一人独自憔悴,静默地坐在一隅,和平日迥然不同。各人在欢乐中,都尽情享乐,根本忘记了诸葛华,无人主动找他谈话,使他显得更加孤寂,更加感到不是味道了。
他一气之下,竟走人邪途,居然去向官府告密,出卖焦乐天他们,要借官府之力替自己出气。不料他这一行动却意外地落入凌起石眼中,因为他要监视敌人,曾自焦家匆匆到兵部尚书府去,将所见回报焦家,再赶去提督府。他跑得真快,由焦家到提督府,本来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但他赶到提督府,方文宗正在书房来回踱步,犹豫不决。站在一旁的除诸葛华外,还有一个中年人。他一脸高傲神气,似乎不把身边的诸葛华看在眼内,连眼角也不瞧一下,反之,诸葛华却一脸奴才相,相对之下,分别得十分明显。
突然,方文宗站停了,问:“现在甚么时候了?”
“提督大人,快三更了!”诸葛华恭谨地回答。
“大人,还未到三更!”另一个回答。
“朱奇,你去把胡大人叫来!”方宗文说。
“是!大人!”朱奇就是一脸傲气那个人,他转过身,刚要离开,书房内的油灯突然熄灭了,一房尽黑。各人就在灯光下,陡然熄灯,眼光未习惯,什么也看不到。
朱奇心知有异,急忙扑向方文宗,予以掩护,却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掌,被震得倒退几步,痛得眼泪也流了,耳边听到有个苍劲的口音道:“朱奇,你还是管你自己吧!咱老头子管定了,管叫你们京师一班鹰爪孙,今晚都要遭殃!咱走了,你等消息好啦!”言罢寂然,既不闻风声,更不闻足音,朱奇不知他走了没有,不敢移动。直至外边有人发现书房熄了火,在外边查间,朱奇与诸葛华才敢开口说话。
书房的油灯给燃点着了,重见光亮,但书房里的情景却使人又惊又怪,啼笑皆非了。原来书房内的三个人都其样甚怪。方文宗被剃了半边头,裤子短了一大截,露出了两条白白胖胖的大腿,他翘起屁股,双膝支地,上半身钻进了台子底,恍如传说中的鸵鸟避难,只顾了头,不理屁股,两条大腿在颤抖中。
诸葛华本来有胡子的,此时却失踪了,眼眉也没有,脸上没有半点黑色,十分怪相。朱奇中了一掌,胸衣尽毁,露出胸膛,嘴角渗出血水,十分恐怖。
这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感到十分尴尬,平日的官腔,平日作伏,都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朱奇急忙扶起方文宗,让他回去更换衣服,自己也叫人去取衣服,只有诸葛华不知道自己的怪相,还暗中庆幸自己运气好,不曾受到损害呢。
朱奇暗暗猜测,早先满口川音的老人是谁呢?他是偶然路过,还是有意来犯?他认为前者居多,否则就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至于是什么人,他决定侦查个水落石出,报此深仇。
方文宗是京师九门提督,不但是个武官,而且是官职甚高,负有保卫京师之责的,现在竟如泥佛过江,自身难保,传了开去,多么笑话?不但丢脸,还要丢官呢!他所以震怒要大调人马去围捕焦乐天。
但是,朱奇这时已经被吓坏了,不敢再去请胡大人了,事实上,方文宗怕死,也要人保卫,不敢再叫朱奇离开,相反,他把另两个叫王元王丹两兄弟叫了来保卫自己,以策万全,至于捉拿焦乐天,天亮之后再说了。
四鼓了,提督府的狗突然狂叫,随即寂然。王氏兄弟想出去查看,朱奇立予制止道:“你们嫌命长了!就是敌人不杀你们,若果大人有损伤,你们也罪这万死!”
王氏兄弟给他一吓,果然不敢再动,忍气吞声守着方文宗,听得有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说:“看来我们要输给他了,真输得不服气!”这是满口山东口音者的老妇说的,另一个男人说的是山西口音,他说:“这一次,俺们未必输的,刚才,你不是毁了西宫三个卫士?俺也在后宫杀了三个,伤了两个。”
“我们杀的全是无名小卒,别说是三个,三十个也不抵用,他一口气杀了宫廷三大高手中的两个,还杀了那个老太监,才扬名呢!”
“俺们再找几个杀掉,也好多添几个数目!”
王氏兄弟与朱奇当然知道宫廷三大高手的厉害,他们各有所长,雄霸宫中,虽然相互之间明争暗斗,夺利争权,但在对外方面却又能同仇敌忾,意见一致,所以几年来始终由他们称霸称雄,无人能分占他们的利益!王氏兄弟曾经暗中与他们较量过,结果是,以二对一也占不到便宜,此后就死了这条心,再也不敢作非份之想了!此刻听得人家对话,知道有人连杀了宫廷三大卫士之二,那个人是谁可以不必去理会,但那人功力之厚,却足以吓人了。
“大哥,你相信他们说的?”王丹说。
“这怎会假?你不相信?”王元反问。
“我们曾经见过他们,我不相信他们两个人都会死在一个人手中!”
“禁声,又有人来了!”王元低声警告。
果然,很快又有夜行人的衣角风声传来了。王丹忍不住走出门外去察着,陡觉劲风刮脸,吓得急忙回避,耳边听到有个中年汉骂道:“看什么?找死了?”余音未了,已失踪影,不知去向了。
进一晚,方文宗与朱王等人就在提心吊胆中挨到天亮,天亮之后,方文宗便叫诸葛华带路去抓焦乐天。到得焦家,只见大门紧闭,屋内无声,弄开了门,则人去屋空,全无人迹,只是中门处悬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内祥”两个字,诸葛华认得是焦乐天的字迹,取下来拆看,只见内有信笺一纸写上,“天下军师诸葛亮,不肖子孙诸葛华,奴颜卑膝告密去,出卖朋友狗不如!”王氏兄弟看得哈哈大笑,诸葛华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焦乐天全家搬走,王氏兄弟一上封条便回去,这时候,路上也有传言,六部尚书府中都失窃,失的尽是奇珍异宝,死的是府中卫士,两家相府也难幸免,一如尚书府第。
传说纷纭,但大家似乎甚为开心,不觉得可怕。有人更说风凉话:“这叫劫富济贫,似我家中,家无长物,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光顾。至于卫士,我想做人家的卫士也没人要,怎会有卫士在我家被杀?”
“这也是!他们平日穷凶极恶,也不知杀害多少人了,一报还一报,这是循环报应!”
这样的话对官府自然是不利的,真是落井下石,存心坍台,难怪听得王氏兄弟气恼无比,要马上找凶手算账。
他们回到提督府,各方面传来的消息早已经集中于提督府了。王氏兄弟逐一查察,却心中骇极汗流,话也说不出口了。
王氏兄弟为什么悚然汗流?原来消息证实去夕山东山西两男女的对话,宫廷三大高手果然三死其二,另外死了许多卫士,还有老太监,六部尚书府与相府也都失窃,与卫士被杀。这情形,简直无法使人相信,但却是事实。回想去夕自己曾想出头干涉,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想及此,当然惊骇了。
去夕,京师卫士被杀的超过二十人,另加其他人,死人在三十名以上,而所死的全是大官府第中的卫士高手,和宫廷高手,被削去头发的大官,为数不少,只是因各人加以掩饰,一时未有传出,过了几天家渐渐传出秘密了。
这是一件大事,官家丧胆,百姓开心,街头巷尾,酒楼食肆,作为话柄,不多久,传到京外各地也知道了。
京中是个藏龙卧虎之地,隐有许多高人异士是必然的,但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早已被官家注意,暗加监视,他们似乎都能相安,而且不少都上了年纪,似乎志在颐养天年,不想再搞事了。所以长久以来都没有异动,这一次的突变,是由吕旭被押解来京开始的,可见得与此事有关,只有在这上头追查,才有结果。
京中闹了几天,表面上似乎是平静了,暗中却是不平静的,追查凶手追得十分紧。
这一天早晨,皇城东城门的墙边,贴了一张大字,是白纸红字,写的字体潦草豪迈、潇洒、飘逸兼而行之,是好一手半草狂书,上书皇城大司马强奸民女成孕,毁尸灭迹,死有余辜,写得清清楚楚,女的藏尸所在和过去所杀的有多少人,埋尸何处,还写明这字是用大司马身上时血写成的,后面还提到另两个官名,说他们也死有余辜,难以饶恕。
这字贴得很牢,官兵用水洗了许久才洗得干净,但是,已有不少人看到了,消息一传,很快就传遍了全城,百姓人人称快,大官个个胆寒。做过亏心事,害过人的都急急出银聘请保镖了。因此,武人吃香,身价百倍。
一位叫做王大人的也请了一位新的保镖,看样子大约有二十四五岁,目光很锐利,不多开口说话,说的一口浓浓的山西口音,自认是百会派嫡传弟子,师父是百会道人,是一个新派。他举动似乎笨拙,反应不很灵敏,王大人对他本不甚满意,但在此危急关头,亦只好骑牛找马,聊胜于无。
王家本来已经有几个武师,其中一个已经做了好几年,吃了几年太平粮,肚腩长大了,胆子变小了,武功丢疏了,已不复当年之勇,但他对这位新来占一席位的同行石喜棱却有妒念,存心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要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今后要听自己的话。他怕自己一人之力有限,还联合另三个一致行动,如果他不低头,就要走路,这是关系到共同利益,而且又有老大出头,其他三个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口答允。于是,在石喜棱任职的那一天,他们就决定发难了。
他们故意在王大人面前称赞石喜棱一表人才,同时也挑剔百会派是个未见经传的小派,无藉藉之名,希望他能在王大人面露一手,让大家好见识见识。石喜棱马上婉辞,认为那是不必的,用人勿疑,疑人勿用,如果王大人真有所疑,可以不用他,他也不在乎,还暗示他与对方同是混饭吃的货色,均非好手,各混各的,河井不犯,何必如此量窄眼浅,不能容物,若真个闹大了,只怕大家都不方便。
石喜棱说来软中带硬,不亢不卑,绝无退让低头之意,反有挑衅成份。因此,老大忍受不了,提出比武。石喜棱又推辞,说他长期生活在山间,终日与虎豹打斗,出手甚重,只怕一时失手,会有意外后果,与敌人交手倒无所谓,生死多判,与自己人动手,那就不必了。言下大有怕伤毙对方之息。这样的话,无异贬低对方身份,更使对方不忿,非动手不可。
对方是四人商量好的,一个表示了,另三个立即附和,表示同意,说石喜梭若不认错道歉,就只有动手,否则,便有石喜棱无他们,有他们无石喜棱,势不两立,请王大人考虑。王大人只好劝石喜棱道歉,石喜棱认自己无错,何来道歉,并声明,动手也可以,但生死认命,毋得怨言,要王大人作证,他们再立下生死状才动手,他表示非自己誓必伤人毙人,实在是出手太重惯了,怕忍不住会生意外。
石喜棱见大家签妥了之后,问道:“两位是一个一个的比,还是两个一起跟我动手?”
“你放心,我们不会倚多欺少的!我先上,如果你能胜得了我,再跟曹八动手。”
“谢谢你!我十分感谢。王大人,我们在哪里动手?”
石喜棱把目光移向王大人。王大人未答,曹八先开口了。他说:“就在这庭子不是可以了?王大人,你看怎样?”
“好的!好的!就这里行了!”王大人顺着曹八的意思说。
“王大人,这儿地方太狭,也太精致,动起手来,只怕会毁坏不少东西。”石喜棱说。
“什么?我们搬开几盆花就成了,难道你担心会毁坏了那些石柱花座。”汤怀挖苦地说。
王大人想了想,笑说:“汤师父说得对,搬开几盆花就成了,石柱是不愁损坏的。”
“好小子,你记住,你是写下了生死状的!”汤怀神神气气的说。
“我想问个清楚,我们是只限于拳脚,还是各尽所长,包括使用暗器等等?”
“既然是生死之斗,当然是各尽所能,你尽管掏出来好了!怎样?没话说啦?”
“不,还有话要说!”石喜棱道:“你且等我一二,我去方便,马上就回来的!”不等汤怀答允,自己就先走了开去,气得汤怀大骂。
“好小子,你敢消谴我!看招。”汤怀怕石喜棱又生出枝节,见他回来,马上就抢先动手,这样,他就无法不接招了。
“好家伙,你倒想得真美!”石喜棱似乎闪避不及对方的攻击,肩头中了一拳,打了两个盘旋,却没有跌倒。汤怀不肯放过,继续追击,出拳如雷,又猛又快,石喜棱似乎很笨拙,闪避不及,后肩胛又中了一拳,向前踉跄走了两步,仍然没有跌倒。
王大人看得皱眉了,他认为石喜棱不是汤怀对手,要败了。汤怀与曹八,还有其他许多人都是这祥想,意见是一致的。
但是,石喜棱虽然连中两招,却抵受得住,并未受伤,更未失去战斗力,而且,他中了两招之后,身形反而显得灵活,懂得躲闪了,这样又打了十多招,石喜棱的右腿中了一脚,是横扫的,中招之后一连退了几步,但还是没有跌倒,仍然有力回身反扑,相反的是汤怀已经喘气,举止缓慢了。在石喜棱还击之下,挨了一脚,被扫中腿弯,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他是输了。
汤怀是输得不心服的,但他腿筋受伤,腿弯当堂肿得厉害,连走路也一瘸一瘸的,更别说是打斗了。
这样结束这场比武,大出各人意外,各人都有看走了眼的感觉,特别是曹八,他怀着替汤怀报仇雪恨,所以他怒冲冲的出场,疾色厉声地指着石喜棱说道:“臭小子,你别得意,还有我这一关呢!你看招!”声出招到,表面看是先行提出警告,实际却不是,因为他未说完已经动手,所以实际是偷袭。
石喜棱经过早先一战,似乎是学了不少东西,回避得真快,即学即用,一个绕身斜闪便避过第一招了,他说:“曹师父,你这么打法,太欠光明了!”
“少废话,你接招吧!”左手一晃,猝出右掌,重重的在石喜棱身上打了一掌。
“你怎么不遵守规矩!”石喜棱退了两步,叫起来。
“你最好是多小心,少说话!”曹八形如疯虎,见石喜棱给一座石柱绊倒,立即俯身就是一拳,但是给石喜棱避过了,这一拳打在石桌上,痛得他自己跳起来,斜向外退。
“哪里走!”石喜棱猛扑上前,一掌劈出去,曹八闪开了,一掌打在桂树上,“嚓”一声,海碗粗的桂树断了。这份功力吓了包括曹八在内的所有人一惊,王大人则在失惊之余,另有惋借与喜悦,惋惜损毁了一株这么好的桂树,喜悦自己请到一位这样高明的好手。
石喜棱一招未中,立即横扫一脚,又给曹八跳起来避过了,石喜棱一脚扫在石柱上,“啪”的一声巨响,石柱给扫得碎裂了,分成了无数块激射而出,其中一块射中曹八的大腿,另有几块射向人丛与墙上。一时之间“啊呀”声大作,把主人也吓呆了,立即叫停。
曹八的后腿流血,倒下了,又爬起来,看来他是比汤怀伤得更重。他已失去战斗力,正担心石喜棱会再来攻击,听得王大人叫停,正是求之不得,怎敢再说个不字。
一连两场,都是石喜棱胜了,胜得清脆玲拢,十分的漂亮,曹汤两个看到他那掌劈丹桂,足碎石柱的厉害功力,不能不服了!别的可以取巧,这样的断树碎石,绝对不能取巧的,他们本来就只是混饭吃的人,见风使舵,立即巴结石喜棱,把他捧得半天高了。
王大人对石喜棱更是如对菩萨,敬重无比,立即吩咐设宴,曹、汤两个伤的都在皮肉,痛是难免,却喜是外伤,敷了药,止了痛是没事了。
席间互相恭维是在所必然,石喜棱在曹汤两个恭维之下说:“两位师父打得都比我好,可惜气力不够,还好不是用刀用剑,要不我早就给斩死了。”
“石英雄,你客气了!”汤怀说。
“不,我说的是真话!”石喜棱说。“我的气力比你们都大,你们打我一下,我不在乎,你们给我打一下,就受不了。”
石喜棱这话倒是真情,汤曹两个也看出他经验不足。
汤怀与曹八两个不但看出石喜棱的打斗经验不足。更看出他的一切都经验不足,比如他说话吧,就过于坦率,易得罪人,但他不知道,说出来。比如选择主人,以他这功力,在这期间,最少可以选到比王大人高两级的大官做主人,但他缺乏经验,不会去选,又不懂得钻门路,因此,他只好找到王大人这样的主人。
汤曹两个心中都这么想,但又为此而高兴,因为他们可以利用他去替他们报仇。
汤曹两个有什么仇呢?原来他们在京师中只是三四流货色,碰上别家的武师,往往就要吃亏,武的,打不过人家,论地位,人家的主人比他们的高,正所谓官高势大,他们是不敢抬出主人去吓别人的。因此,他们吃亏了,此刻他们想利用石喜棱的武功去替他们出一口气了。
汤曹两个想得到就要做到,腿伤稍好就要带石喜棱出外了。石喜棱不愿去,他说刚上工就四处去走动,不大好,又说他是负责保护王大人的,自己四处去,如果发生事故,怎办?况且他们三个人一起去,王家无人照料,更说不过去。他事事以王家为重。消息传到王大人耳中,自然对他更有好感,但也想藉此笼络他,所以不但不阻止他出去玩,还主动鼓励他去玩。
“王大人,我还是不去玩的好,我怕会惹出事来,给你招来麻烦。”石喜棱说。
“怎会呢?你跟曹师父出去,不会出事的。”
“我不识京师的规矩,又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早两天,我看到有两个大汉撞跌了一个老妇,不赔礼不道歉,还骂那女人,把她踢了两脚,要不是给人扯住,我可能已把他们宰了,我怕再遇上这种事,想起都怕。”
“不要紧,曹师父对京里一切都熟,你跟他出去,听他的话,就没事了。你刚来,没钱使用吧,曹师父,你带他到莫水处取十两零用吧,这银子不必入帐,作为给石师父饮茶好了。”
曹八得到主人撑腰,更放胆带石喜棱去玩了。
出了王家之后,曹八说,“石兄弟,我带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你一定高兴。”
“什么地方?很好玩的?”
“嗯,你不要问,去过一次,以后你就日日都想去了,那是桃花江。”
“桃花江?游水的?”
“嗯,你会不会游水?如果不会,小心给淹死才好。”
“不要紧,我游得不错。”
“那就好了。”他们到了一个地方,曹师父叫停车,指着一间房子说:“到了,到了。”
“到了?曹师父,你不是说到桃花江?”
“是呀,你瞧,那不是桃花江是什么?”
石喜棱这一回真给弄糊涂了。他看到一间房子的门头上确有“桃花江”三个字,但一间房子又怎会是桃花江呢?他不明白。
“你怎么啦?站着不动。”
“我在想,一问房子怎会是挑花江?”
“你呀,石兄弟,你太纯洁了。”曹师父得意极了,有一种捉弄了人的喜悦。说:“别想了,告诉你吧,桃花江就是美人窝的意思,这是一家一流的妓院,每一个都是美人,你见了,包你喜欢。”
“真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我何必骗你!”
石喜棱还是第一次到这地方,对一切全部陌生,羞怯怯的,入门之后,脸一直红着。鸨母与曹师父很熟,一见面就打情骂俏,肉麻当有趣,看在石喜棱眼中,心里便作呕。
桃花江的妇女其实不多,只有七个,也可以说是六个,因为六个都听话,第七个却不听话,喜欢的时候就见客,管对方是什么人,她不高兴时就是不见,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也因此更为人追求,以能一见为乐。她的年纪不大,才刚满十五岁,但在妓女来说,正是最娇贵的黄金时代,一到十八,就自觉迟暮,到了二十,便被视为老的了,妓女的黄金时代甚短,一般都在十三到十四岁便开苞,十五六是盛年,十七是高峰,一过了十八就渐渐少受欢迎了,到二十过外一样红的不是没有,却为数甚少,特别是在京师。因此,十五岁的桃花江七姑娘是艳名传遍京师的,没有银子固然无缘一会,就是有银子,也未必就能见到。
桃花江的七位妓女的名字依次是桃红、花容、江燕、紫薇、雪梅、银仙、竹莹。竹莹就是七姑娘。她原叫紫云的,她不喜欢,自己起了竹莹这个名字。初时,鸨母认为竹不是贵格,曾加反对,竹莹却说:“竹虽不是富贵格,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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