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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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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了?快说!”
双凶听出来是金不换的口音,心头大震。先前他们不怕他,是因为手上有兆熊做人质,此刻听金不换的口气,尚青与兆熊可能已经趁机逃了,对他们双凶来说,这祸事可就不小,所以双凶急极了。
五毒见双凶色变,知不是双凶的人,心便定了一半,鹤顶红冷然道:“你是甚么人,快给我滚,少管闲事!”
金不换冷瞥鹤顶红朱鹤年一眼,说:“你又是个甚么东西,敢来胡说八道!”
朱鹤年勃然大忿,喝道:“好大胆!你敢侮辱我,你准是嫌命长了!”他探手革囊取镖。金不换的目光自他身上移开,射向赤眉,道:“赤眉!你说,尚青和那孩子呢?在哪里?”
赤眉心念一转,突然向鹤顶红他们一指道:“他们的人劫走了!”
“是你们劫走了?”金不换直视鹤顶红。鹤顶红的手已抓到朱顶鹤镖,猝然出手。这时双方相距不过几丈,鹤顶红既未示警于前,又用足手劲,以为这一下必会得手的,怎料金不换陡然提起手中拐杖,一摇,已把朱顶鹤镖接了过去。一看之下,冷然说:“原来是朱顶鹤!哼,你们大约就是所谓五毒?上来,都上来!看你们有多大本领,敢如此目中无人,劫走我的朋友!”拐杖一顿“轰”然声响,一块高有尺半,直径逾尺的圆形石柱竟被击碎,裂成了数块,朱鹤年目光所及,冷汗马上盈背,腿也颤了。他想不到此人如此的厉害,只怕合五毒之力,也未必能占多少便宜,这一仗实在打不过。但双方已经闹僵,势成骑虎,赤眉又把尚青失踪说是他们劫走,他们并未否认,却似默认了,有此因果,若不动手,对方未必答允,即使不想打,这一仗也似难避免了。
“你就只一个人!不后悔?”毒黄蜂黄振羽从旁插口。
金不换“哼”了一下,道:“你想讲和?除非把尚青和那孩子交出来,休想能够善罢干休!”
“要打,我们可以奉陪,但话要先说清楚,我们确是为了尚青与孩子而来,却连见也没见过,就和双凶两个打起来了,尚青与孩子倒底何在,我们也不知道!”
“你这话当真?”
“若有虚言,刀剑身亡!”
“刚才赤眉说是你们劫了?”
“若果他说的是真话,就不用逃了!”
“这么说,是他们骗我了,可恶!”
“他们想你和我们拼个死活,他们便收渔人之利,你信他的话,你上当啦!”
“好呀,我找他们去!”刚想走,陡然振拐一挥,大声说:“这东西我不合用,还给你!”拐杖中那几支毒镖猛然射向五毒,结果两个人中镖,三个避过了,吓得朱鹤年大惊失色,忙不迭取出解药。
金不换找赤眉白眉两个去了,五毒都在叹气,自认是倒霉,怕消息传了出去,今后大家问他们追索孩子,就寝食难安了。所以他们大骂赤肩白眉双凶,似乎要把他兄弟俩骂死。
“你们大可放心,江湖上的人不会找你们的,除非他们嫌命长,才全去找你们!”一个阴冷得使人发寒的声音响突自他们的脑后,是人是鬼固值得怀疑,怎会来到身边,各人还一无所觉?五毒为此都心头震颤,暗感不妙,鄢大洪蓦然转身,挥刀便斩,却是刀呼呼之外,一无所见。因此,各人更疑为鬼物作祟,更感不安。
但是,他们想错了,鄢大洪注目四周,看到一个人。他一见,马上色变,尤甚于见到鬼物,吓得他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黑蝎子,我们倒是很有缘的呢,想不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毒黄蜂觉得黑蝎子见对方如见鬼魅,不禁大奇,他们五毒都是横行霸道惯了的,怎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心有所疑,使问:“黑蝎子,这小子是什么人?”
“他,就是我刘你们说过的凌起石。”
“他就是凌起石?哈哈!我以为凌起石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好汉,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哎呀!”赤黄蜂掩着嘴“哎呀”大叫,原来他已经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记耳光,痛极了。
这一记耳光,不但旁观的人看不清是怎么回事,连毒黄蜂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在痛楚中,本能地用手掌去抚摩,脸上没有任何东西,不知道凌起石用什么打他。他怔怔地瞪视着凌起石。
凌起石恨恨地说:“不会说话最好少开口,别人不会说你是哑巴的,哼!凭你这点伎俩也想要炫耀光芒,不过是找死,快给我滚吧,别献丑了。”
凌起石叫他走,他如何肯走?一气之下,马上发出黄蜂镖,人也同时扑前攻击,凌起石道:“上呀,一起上呀,省得我浪费精神时光,也多花气力。”
凌起石人小口气却大,他说话似乎不用负责,口轻轻,竟然叫五毒齐上,这在五毒听来,简直无法相信。不过,听到的不是一个人,是五毒五个人,如果说听错,是没有可能的,因此愕然一怔之后,赤炼蛇问:“臭小子,你说的是真话,不后悔?”
“废话,上吧!”
“好!我们一起上!”几个人一齐说,一齐上。
“你们就只五个了?没有啦?”
“臭小子,你休得发狂,看招!”
几个人呼喝而上,四柄钢刀和一柄剑,都朝一个目标进攻,重招之下,蓦然失去了敌踪,刀剑一齐走空。五毒相顾失色,惊疑未了,随闻冷笑声起自脑后,无不凛然心寒,不约而同的回身招架,怎知招过处,又是走空,这一来,五毒开始觉得敌人可怕,胆怯了。
“我以为五毒真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原来只是浪得虚名,并无实学,这样靠虚名骗人的家伙,留你们也没用,你们小心了,我要发招啦!”凌起石说得煞有介事,五毒都全神贯注,防备进攻。但凌起石只是说说便算,根本就没有进攻。毒黄蜂心念一转,脱口道:“大家不要上他的当,他只靠一张嘴骗人罢了,不必怕他反击,快上呀!”他自己先上了。
“你先上就先回去吧!”凌起石在毒黄蜂抢攻之际,不但不退,突然抢前,一手拿刀,一手进掌,大胆极了。眼看要得手,突然由外飞射一道人影,一掌把毒黄蜂震开,一掌硬接凌起石来掌,“嘭”然一声,双双向后飞起。
这变化使得五毒骇然,及至看清来人面貌,震骇更甚。
来人嘴角渗出血水,一手下垂无法抬起,急向五毒说:“快走,回去练好五毒阵再来!”
“安乐道长,你不走?”五毒问。
“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快走!”他自己也走了。五毒如何还敢再留?不过,五毒实在走得不甘心,不服气,所以走了一程不见凌起石追来,便停下来,商讨着要如何报仇的事了。
断肠花道:“安乐道长的武功如何,你们不是不知道,只接了那小子一招便震断经脉,抬不起手,还伤了内脏,嘴角沥血,这都是事实,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安乐道长也自认打不过那小子,念急逃走找地方疗伤,我们比道长如何?能打得过那小子吗?道长叫我们练好五毒阵再找那小子报仇,必有道理,我认为不宜操之过急,现在就去报仇。”
断肠花花艳娘这话说得十分客观,大有道理,其他四毒不过不甘失败,气愤之言,要去报仇,其实他们也怕死,并非真要实行的,花艳娘既然出面斡旋,给他们一个下台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坚持己见。
不过,他们过去都是各顾各的,打法不同,有时联手也还是各自为战,并非真有紧密合作,这时要他们合练五毒阵,实在难倒他们了。五毒阵怎么练,他们连想也没想过,说倒是说过的,并且,也的确五个人合起来对付过敌人,但那也是各顾各的打法,不能称之为阵。因此,他们想不出办法,只好去求教安乐道人。
安乐道人已经回到了安乐窝,他正在自行疗伤,见了五毒,频说厉害。毒黄蜂问安乐道人,凌起石的功力到底怎么样,安乐道人伸出右手,道:“你们看,我是有备而发,他是猝然接招,我是右手,他是左手,我的腕骨折了,臼骨脱了,经脉也震乱了,还震伤了内脏,一招之内已是如此,再打下去如何了得。”
“他会不会有伤?”
“应该有,但他年轻,生命力正旺盛,一会就好了,你们即使合五人之力,也必难胜他,我不想你们枉死,才冒险接他一掌,果然厉害,名不虚传!你们若不能练好一套五人如一人的阵式,以五人之力,再加上五毒为附去对付他,你们别指望能有获胜机会。我这话,你们也许不服气,但你们若能平心静气去想想,就会领悟我所说是实情,并非存心打击你们了。”
“道长,我们知道你说的是实情,也是一番好意,但我们实在不懂得五毒阵如何练,所以前来请教。”
“这个我一时也没有意见,这样吧,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来,我们大家钻研,一个月不成两个月,两个月不成就三个月,只要大家肯用心思,不会想不出办法的,待练到自己满意了,再去找姓凌那小子报仇便是!”
“好!我们也不客气了,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终有一天我们要报今日之仇,要那小子的命!”
五毒与安乐道人苦练武功要找凌起石报仇,凌起石却想着如何护送兆熊返家。原来他想到另一个问题,觉得比护送兆熊返家更重要,他若不去干,只怕没有别人肯去干呢。他想着就心急,不觉回到地下室。
“凌兄弟,你怎么了?”尚青见凌起石脸色洁白,步履不稳,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搀扶。凌起石笑笑说:“不要紧的,我歇一会就没事了,详细情形,等一会告诉你。”他走近兆熊身边,问尚青:“尚大叔,他好点了吧?”
“好多了,你先歇歇,别操心!”
“嗯,有事就叫我,他醒来就可以吃点稀饭了。”
“是,我知道,你不用操心!”尚青见凌起石受了伤还念念不忘兆熊,心中实在感动。
过了不过顿饭时光,凌起石跃然而起了,他说:“尚大叔,我没事了,兆熊怎么啦,让我来看看!”他伸手一探,道:“好多了,天亮就会好了八成,再歇息一天,明天可以上路了,不知到哪里可以找到金不换金前辈?”
“怎么,你找他?”
“嗯,此去还有许多路程,难免仍有麻烦,若得他老人家相助。自可逢凶化吉,解决许多问题。”
“凌兄弟你太客气了,有你在一起,还怕什么?”
“不,我另有事,马上就要走了。”
“怎么,你又要走了?”
“这事十分重要,迟不得!大叔你将来你会明白,我非走不可!”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天亮后,我再替兆熊针一次之后,就走!”
尚青和凌起石的相识是由误会而引起的,经过一段日子相处,他相信凌起石不是坏人,但对他是否真心协助护送兆熊返家,仍有怀疑,此刻,他不仅完全信任,更佩服得五体投地,舍不得他离开了。但他既然说十分重要,又说将来自己会明白他非走不可,便不再多作挽留,免得大家难过。
两个说过正经的,便转了话题,谈到早间凌起石受伤的经过了。凌起石问道:“尚大叔,有一个叫做安乐道人的是怎样一个人?你听说过?可认识?”
“认识,你问他怎的?你见着他?”
“我就是给他打伤的,我跟他拼了一掌,他把五毒救走了。”
“噢,凌兄弟,你能当得了他一掌,只受了点轻伤,实在了不起,你可知道他的一掌之力有多大?你刚才是有多危险?”
“大叔,你怎不说他能逃过我一掌是他运气好?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所受的伤,最少比我重一倍以上。”
尚青听得瞪着两眼发怔。凌起石道:“你不相信?如果他不是伤得比我重,怎肯急急逃走,放过我?”
“我不是不相信,是太意外。”
“意外?这倒不假,如果他不是出乎我意外突然对我偷袭,让我稍微有点时问准备,他就未必经受得起我一掌,他居然能活着离去,实在太意外了。”
“凌兄弟,你可知道他的辈份有多高?他这个安乐道人的名字由何而来?就是由他这一双肉掌而来。”
“他虽然佩有长剑,却少使用。他的一双肉掌,比任何武器更加厉害,任何人挨上他一掌就会马上一命呜呼,所以江湖上称之为极乐掌,就是说,挨他一掌便到极乐世界去。后来,不知怎的,又把极乐掌改称为安乐掌,大约是安乐比极乐好听,没那么刺耳吧!他的安乐道人,也是由此而得名的。”
“原来还有这个故事,再碰到他时,我倒要再试试地的安乐掌,到底有多么厉害。”
“凌兄弟,你年纪轻,功力却如此深厚,若非亲见,确难以相信。你只要小心谨慎,什么地方都可以去了。”
“我就想到京师一行,对了,尚大叔,我请求你一件事……”
“不要客气,说好了,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照办。”
“大叔,这事十分简单,你替我告诉兆熊,今后我或者还会到他家处去看看,叫他见了我千万别跟我打招呼,要装作不认识我,假如我需要和他见面时,我自会找他,但他千万不能找我。”
“这个我可以办到,只怕他是个小孩子未必肯。”
“你对他说清楚,他会肯的。”
“这是为什么?”
“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是,世事难料,说不定有一天有敌人混到他家去,我要侦查,他若要和我相识,我就前功尽弃了。”
“这也是。好吧,我会尽力去说服兆熊,至于效果怎么样,我不敢说,因为,他到底是个孩子,只有五岁,懂得太少了。”
“这也只是说说,将来我未必真会到……咦,好象是金不换金前辈来了,大叔,你出去看看,关于我的事,请你少说。”
“我知道,如果真是他老人家就好了。”尚青出了屋子外,凌起石便再一次替兆熊施行针术,等到尚青和金不换回来,凌起石已经溜走了。
尚青遍找不到凌起石,知道他可能不愿与金不换相见,先行离去。
金不换横行江湖半世,此刻居然改邪归正,对兆熊产生深厚感情,这是他自己也无法料到的事。他对兆熊失陷在赤眉白眉双凶之手,自怨自艾,作为自己的过失,感到无比内疚,但投鼠忌器,却又不敢开硬弓向双凶进迫,个中痛苦,他以前是连想也没想过的,他为了思念兆熊,总不忍远去,几次回头,想找机会夺回兆熊。这心情也是过去所未有的。
但是,他几次都失败了。他这一次再来,估计兆熊可能已遭不幸,他可以放手替他报仇了,没料到兆熊已回到尚青身边,而且高热尽退,正在安睡。他问底蕴,尚育说是得到凌起石的帮助智夺兆熊,击退五毒和安乐道人,为了避敌,只好躲到这里,此刻金来了,可以不用躲了。
“凌起石既然能击退安乐道人与五毒,还怕甚么人?何必再躲?”金不换由内疚而自卑,对凌起石有了妒念,说话也露出醋味了。
尚青如何听不出来?便说凌起石有事要走,无人保护兆熊,所以才躲起来,早知道金来得这么快,就不用躲了,又砌词说凌起石如何推崇金,终于逗得金欢喜,脸上也有了笑容,尚青则在心中暗叹息,更感到凌起石的难得。
金不换未见到凌起石,也不知凌起石的底细,但凌起石既然如此看重他,推崇他,他实在感到安慰,一口答允送兆熊返家,尚青见目的已达,自然高兴,但他却蕴藏在心,并不表露。
兆熊果然如凌起石所料,天方亮便醒了。他张开眼皮,看了几眼,便说:“叔叔,我饿!”
“你饿?饿就好了,兆熊,你别动,我替你洗个脸,就可以吃了!”
尚青替兆熊洗了面,果然弄了半小碗稀饭喂给兆熊吃,兆熊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昏昏迷迷的,只喝了少些开水,肚内实在太空了,吃了半碗还是未能填得饱,希望再多吃一些。尚青记起凌起石的叮咛,说兆熊饿了几天,抵抗力与消化力都比平时弱许多,千万别给他吃得太饱,否则就会有损肠胃,另生毛病,更加不堪设想。尚青此时对凌起石简直视为活神仙,自然信服他的话,所以兆熊虽然要,他也谎言没有,要再烧过才有了。
歇了一天一夜,兆熊巳经好了许多,可以起来走动了。
金不换本来对凌起石有妒念,但见兆熊好得这么快,凌起石又不居功,匆匆上路,在爱屋及乌的心理下,他对凌起石的妒嫉也淡了。
凌起石别过尚青之后,摸黑上路,第二天便买了两套衣服,略加化装,扮成一个十七八岁的书生,书剑琴棋都随身带备,但不到半天,他把书与琴棋都丢了,只带了一把剑在手,投宿的时候,他告诉人家,途中遇劫,书童死了,行囊也丢了,只因他这匹马跑得快,才逃出了一命,但身上所余无几了。
当时道路不靖,人皆尽知,任谁都有被劫机会,而书生被劫时有所闻,所以他所说,掌柜的甚表同情。但他仍然不放过先收房钱。
凌起石虽说身边带的银子不多,但他跟公孙元生活了一段日子,读了不少书,学了不少东西,琴棋书画,奇门遁甲和神偷绝技都在这里学的,这一段日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这次长途跋涉到京师去,沿途不虞衣食,就靠神偷绝技。他每到一处,都向富有人家偷二三百两银子,所以显得十分阔绰。
这一天,他已到达京城了,为了掩人耳目,他找了一间二流客店住下,然后打听消息,准备晚上行事,所以他也很忙。
凌起石还是第一次到京师,年纪又轻,要想打听消息实在不容易,加以时间甚迫,不容许他慢慢去查,当下便想起高爷爷说过的一个朋友,实行冒味求见。
高仲坤的朋友姓焦,双名乐天。是京师有名的老武师,但已甚少露脸,更少理江湖事,他的家门远比过去清静了。不过,焦乐天虽然早已退出江湖,不理世事,但他的名声依然,在京师,他不仅是一位出名的老武师,更是一位备受各方钦仰的老英雄。因此凌起石要打听他的住处,一点也不困难,只向一个老大爷打听,老人家听说凌起石是焦乐天的世侄,远道来拜见世兄世伯的,便乐意带着他到焦家去。
凌起石快要走近焦家了,突然停了步,失惊地叫:“糟了!我怎会忘了把礼物带来?”转口向老人家再道谢,说自己已认识焦家,自己也可以找到了,此刻因为未带礼物,不便进去,且待回去取了礼物之后,再去拜见世伯。
引路的人信以为真,还盛赞凌起石知礼呢!凌起石在焦家四周绕了一个圈,再回到前门,引路的老人家已经离去了。
凌起石疾趋前门,叩门求见焦乐天老英雄。
门公是个六十左右的老头,他把凌起石看了又看,然后说:“少爷,你来得不巧,焦老爷刚出门去了,如果你昨天这个时候来,或者能见到,今天,迟了!”
“老伯,请问焦老英雄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老爷近年来结交了许多方外朋友,昨天也是应一位方外朋友之邀去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很难说得定,但照平日来说,他出门,快则一天,迟则五天总会回来,假如五天仍未回来,必然派人回报归期,所以,你过四天再来,就可以得到确定消息了。”
“噢,这就真是不巧了!”凌起石慨然叹息,转口再问道:“请问老人家兵部尚书史大人的府第在哪里?你老人家总会知道吧?”
“这个,知道!知道!”门公又看凌起石一眼,说道:“你与史大人也有渊源?”
“谈不上渊源,有位朋友托我带点礼物给他,受朋友之托,不能不办妥。”
“少爷倒是交游广阔呢!这次在京,当必得意,我先向你恭贺,将来若有好处,可别忘了我老头呵!”说罢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把史尚书的地点相告,目送凌起石而去。
老人家送走了凌起石,关上门,回到后座,呵呵大笑:“诸葛兄不愧武侯后人,果然与众不同,另具过人心智,我只一问,他就露了马脚,泄了底啦!这小子原来是来京投靠史慕良的,不过,雏儿到底欠道行,藏不了底。”
“诸葛兄还更有妙算呢,你我怎比得过他?”另一个拍马屁说。
“什么事?”老头子一面抹去化妆一面发问,原来他并不是老头,是个四十未到的汉子。
另一个说:“在你去见那小子的时候,诸葛兄已经分派了几个人到外监视那小子的行踪,不管他走向何处,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这样,他的一切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不怕他会飞上天去。”
“高明!高明!的确高明!”假老头子大声称赞。
“诸葛兄,刚才我也看到那个年轻人,我觉得他一脸正气,不似奸狡之辈,我和你持相反的意见,我不认为他是一个奸细。”
“这么说,你敢跟我打赌不?”
“赌什么?一顿饭好不好?大阵仗,我吃不消,赌不起的。”
“好!一顿饭就一顿饭,图个兴趣。”于是在见证人的见证,两人握手作实。
诸葛华很年轻,只有三十四岁,却非常自负,常抬出他的先人诸葛亮以自重。和他打赌的也是一个年轻人,三十七岁。叫卓展才,很有才智,武功也很不俗,因此,他很不服气诸葛华的目空一切,盛气凌人,但卓展才十分小心,他暗中观察了诸葛华一段时间,暗中以自己与他作比较,觉得自己的观察与判断事物,即使胜不了对方,也绝不逊给对方,因此,他便在适当时机与他抬过几次杠,都是胜了诸葛华,对诸葛华来说,当然极不开心。但是,在事实面前,他无法强辩,更不敢狡辩。所以,他听得卓展才与他相反意见时,心中就有气,要打赌。
焦乐天并非不在家,他只是怕与陌生人相见,会引起官府注意,因为他虽然名义上已退出江湖,实却正好是京师的侠义道叙会之地,他是以退出江湖作幌子,掩护他的真正面目。
这几天他们探到一个消息,镇守山西抗击外敌入侵的一位正直清官因为执法不阿,与另一位官员发生恶感,后来,这位官员买通京官,诬告正直清官通敌,抄家解京审讯,据消息传来,这清官叫吕旭,极得民心,所以有吕青天之号,在官兵到达抄家拿人之前,吕家的小主不知去了哪里,所以只捉得吕氏夫妇与一个女儿进京。
忠奸不两立,古今相同,焦乐天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邀了一些朋友到家中共商对策,希望挽救此一忠良,以挫奸人气焰。
但是,京师重地,龙蛇混集,各官家中都豢养不少高手保护家人安全,焦乐天虽有一身功夫,又有不少朋友,但说到犯法事,各人就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家业与后一代的安危,而且,实力也太单薄,除非智取,只怕难有成功希望。在此情形下,焦乐天纵有救援吕旭之心,也无能为力,这就是他们商量再商量,前后过了半个多月也未敢采取行动的原因。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吕旭已经进京师了。原因是押解者在路上曾碰上麻烦,几乎被劫走,所以逢州过县,除了苛索金银财宝之外,还要征用武林高手协助保卫犯人安全,他们怕出了问题,所以一路上走得极快,比原定时间更快。
大约再过两三天就要进入京师了,焦乐天可真急呢,这一天,一班人正闷的发慌,突然来了一个凌起石,把他们的精神从新振奋起来。焦乐天认为凌起石指名要找自己,可能真会有点来历,可惜,已经迟了,凌起石走了。
凌起石没有立刻回转住处,也没有求见史慕良,他只在史家府门经过,绕到了后边,打了个转,然后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凌起石到底经验不足,不曾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自由自在的全无牵挂。人家跟着他,向店家打听了一切,走了,他还毫不知情。
不过,他做事倒是十分审慎,当晚就到史家去,二更过后,直闯史慕良书斋,指着史慕良说:“你是兵部尚书,不为老百姓请命,奴颜侍敌,已罪该万死,再与贪官串谋,诬害抗敌清官,更加罪加一等,我师父叫我警告你,限你在十天之内,替吕旭雪冤,保送他们平安返家,否则,你休想活命,你的家人孩子也休想活命。今晚,我先削你一撮头发回报家师,三日之内,我会再来找你!你如果不信,可以加意防备,我一样可以来,任你怎么防备,也防不了我!我若不成,师父自己会来找你!姓史的,是要生要死,全在你自己了,我走啦!”他转身之际一扬手,史慕良只觉眼前寒光如电,一闪而灭,寒光消失了,人也不见了,他本能地一摸头发,当堂呆了。
凌起石没骗他,真削了他一撮头发,假如刚才不是削他头发而是要他的命,他早没命了。
史慕良想到自己已经从鬼门关前经过,只差没有踏进鬼门关去,如何不汗流?他脱口大声叫人,及至卫士来到问他什么事,他怕丢脸,也怕传出去,激怒凌起石,便忍了口,不敢再说什么了。
但是,卫士十分眼利,他已看到史慕良神色慌张,似乎受到极大事故,跟着,卫士看到史慕良被削去头发的地方,便吃惊地问:“老爷,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事了,你出去吧!”史慕良摆手叫卫士出去,卫士疑心更大,装作惊异地问道:“大人,你的头发……”
“别问,快出去!”
“是,大人!”卫士告退离开,却不去远,仍然守在附近,决心探个明白。但他一直守候到天亮,还是十分平静,陌生人影也见不到一个,这才怀着满腹诧异离开。史慕良这一天心情极坏,对什么都看不顺眼,恨不得痛痛快快地骂一顿,但他没有这份勇气,也没有这份心情。
白天,史家很是平静,就如平时一样,除了史慕良本人之外,根本不知道会有人来找史慕良算帐,更不知道早一晚已经有人到过史家,见过史慕良。
凌起石晚入尚书府,焦乐天马上就知道了。但当晚尚书府十分平静,第二晚同样平静,凌起石入尚书府之后,曾干了些什么?外人一点也不知情,焦乐天派在那里卧底的人也没有消息传出来,叫人去问,亦没有结果,于是,焦乐天等都感到奇怪了。
又过了一夜,第三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除了那个卫士和史慕良两个的心情愈来愈不安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不会留意。
这一晚,史慕良终于熬不住,把几个卫士叫来了。他不是要他们保护他,只是和他们在一起闲聊,打发时光。他是想借卫士之力抵挡凌起石,阻吓凌起石到来。怎知到二更鼓响,书斋外陡然传出投石问路一样的异响,三个卫士都是耳灵目聪之人,又想在主人面前表演一下功夫,所以听到了声响,便争先恐后的都出了外边查看,留下史慕良一人在书斋中等候消息。
史慕良在卫士离去之后,也站起身来,走向门口。突然发觉肩头给什么撞了一下,本能地回头望去,目光到处,当堂面青,连退几步,因为,他所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凌起石。凌起石说过三日内再来找他,即使他有卫士也是阻不了他。当时,史慕良还不大相信,此刻不能不信了。
“你,你又来干什么?”史慕良震腾腾的问。
“我是来听你的回答,你想清楚没有?到底是答允不答允?不必多加解释,肯与不肯,一个字就行了!”
“我可以答允你,尽力替他申辩,但成功与否,我没有把握!”
“这个我知道,只要你出了力,成功与失败,都算了。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别捣鬼,你曾否尽过力,我师父会知得很清楚的,你休想蒙混过关,这一点,你要好好考虑,不要和自己过不去!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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