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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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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纱代表死亡,三木是路栅,红色是血,意思是说:有黑道人物在前边,不容外人干扰,已经设下路棚,不许通过,若果有人跨棚而过,势必流血,甚至死亡。那等于引起一场恶斗,我们实在犯不着!”
“假如左边仍有阻碍,我们定无路可走?”
“不!根据江湖规矩,事有先后,既然两条路都给别人先占用了,第三条路就不能再占,否则,变成无路可走,会迫虎跳墙,势必引起打斗,这是不会有的!”
“大叔!我还是主张走中间这一条路!”
“为什么?”尚青对凌起石的话引起兴趣,耐心的听他解释。
“大叔!你年纪大,经验多,说的当然有道理!但你说是正常的道理,我却想到反常的道理。如果真有骷髅教,黑木或黑纱党之类的人在占了两条路,我们当然就要走第三条,路,若果有人故布疑阵,阻止我们走这两条路,却在第三条路设下埋伏,我们不是上当?正中他们诡计?”
尚青心头一凛,注目多看凌起石几眼,心中则是十五十六,对自己早先的信念动摇了。他想:自己此行确是荆棘满途,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若果真如凌起石所说,那是十分危险的。但他又想:右边的黑道人物是什么人虽然未知,中间是骷髅教却是十分清楚的,稍有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近几年来骷髅教高手辈,手段惨忍,黑白两道的人都对他们让了三分,谁敢如此好胆假冒骷髅教设伏,和骷髅教作对?
尚青再三考虑之后,还是主张走左边这一条路,因为他担心自己会看错,假如凌起石是骷髅教的人,那就太危险了。
凌起石没有再坚持,跟着尚青走,才通过第一道树林,尚青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错了!因为他在树林的出口处发现了自己的前驱者,给人吊死在树上,上面写着:“不留下孩子,这便是例子!”
尚青看得刷的变了脸色,一刀割断吊绳,就地挖坑埋葬了,凌起石也下马相助。
“你快先走吧,这儿十分危险!”尚青挥手叫凌起石急走。
“大叔,我走了,你和孩子怎样?”
“保护兆熊是我的责任!”
“你保护得了吗?我看敌人不会少,你大叔拼了性命也未必保护得了!”
尚青知道这是真话,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他沉吟末答。凌起石突然说:“大叔!你骑我的马先走,我挡他们一阵!要不就你把孩子交给我,你挡住他们!再不就让孩子自走,我们一起对付敌人,然后再去找回孩子!”
尚青再一次注目细看凌赵石,觉得他一下子似乎成熟了许多,那一脸刚毅的神气,使人对他产生信任,尚青陡然决定,“好!我把兆熊交给你,希望你不负我所托!”随对兆熊道:“你跟哥哥先走!在前边等我,若不见我赶来,你再告诉哥哥,请他送你到伯伯处!”他把兆熊推向凌起石。
“叔叔,你不去伯伯处?”
“去!我迟一点再去!我……”
“尚师父,这坑最少要埋上三个人,你挖得宽一点好不好?我可以等你的,不用急!”有个人打断了尚青的话头,说出充满威胁性的话。
尚青知道形势已急,便催凌起石快走。对方却说:“你们还想走?走不掉了!你们,只有小孩子可以活,其他的就休想得活!”
“大叔!我的主意改变,不走了!”凌起石断然地说,吓了尚青一跳。
“怎么?你不走?你怕他们?”
“你们已经中计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谁叫你们不走大路走小路?哈哈!你们中了老子的妙计,别再想走了!”
“你是谁?你别高兴,你们冒充骷髅教,骷髅教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姓尚的,你放心吧!第一、我敢做,自然就不怕,第二、只要一会儿我们得手之后,远走高飞,谁知道是我们冒充骷髅教?你们全死了,谁知道是我们所为?再说就是给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怕!”
“你别说的口响,连个姓名也不敢说出来!”尚青使用激将法。
“他怎么敢说?人家骷髅教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什么事都会知道!说不定人家已经赶来了,他却吹自己的气!”
“什么骷髅教,不过一具死人头骨,才不在我阴阳剑眼中呢!”
“你是黑星帮时副帮主明阳剑林通海?”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
“我跟你们黑星帮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阻我行程?”
“不错,我们跟你们是无冤无仇,但你却根铁爪孙英有仇有怨……”
“原来您是跟鹰爪孙同一鼻孔出气的,这么说,我不再出声了,你放马过来吧!”
“别忙,你挖好了坑再说吧!”
“姓林的,我好心通知你,你快走吧,骷髅教的就快来了!”凌起石煞有介事的说。
“哈哈!好小子,你倒会说谎话,可惜你找错对象了,我早说过不怕骷髅教的人,我阴阳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一个骷髅头!”
“你别乱吹牛皮,人家骷髅教是新兴起的大教,威名远播,黑白两道都敬畏他们……”
“住口,终有一天,我阴阳剑要把这个骷髅头一劈成……”
“真的?你有这本事?”
“当然真的!别人怕什么骷髅教,我阴阳剑可是不怕!嗯,你是什么人?也来送死?”
“你不是要把骷髅教劈碎吗?我就是骷髅教的香主季少鹤!你就先来劈我吧!”季少鹤亮相亮名,倒吓了林通海一跳了。他后悔了,后悔刚才的话说的太满,再无转圆余地,只好硬着头皮充好汉道:“你来干什么?这不关你骷髅教的事,要找我,可以另选时日,只要你画出道来,我阴阳剑一准奉陪!”
“林副帮主,你太不了解我们骷髅教了!我们骷髅教行事,都是就地解决,不择时日的!我们既然碰上了,便得解决,何必再别选时日?你来吧,我们就在此了决,省得再找时间,麻烦!”
季少鹤挺立在树林外平地,等待阴阳剑动手。阴阳剑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话说得漂亮,做起来可没那么漂亮,反之,他的同伴舒柏却看不过眼,抢前对季少鹤说:“杀鸡不用牛刀,你少发狂,先过得我这一关再讲吧!”话声未完,身形未变,手中刀才一扬,三枚钢镖先发了出去,然后才随之进攻,用心十分狠险,不愧是毒辣高手。
舒柏发出狠毒的攻势,以为必可捡到便宜的,怎知季少鹤根本不放在心上,一挥袖,接去了三枚暗器,一弹指,震斜了来刀,然后冷然说道:“你还不配跟我动手!”回袖一扬,三枚暗器反掷回头,舒柏竟挡接不住,中了两枚,痛得倒他呼号,恐怖无比。
阴阳剑目睹双方交手,舒柏主动进攻,似已用了全力,当然是有备而攻,对方处守势,是被动,是起猝然,看似轻描淡写,轻轻一两个手势便击倒了对方,这样的结果,强弱太悬殊了,大出阴阳剑意外,因此使他特别吃惊,不寒而粟了。
季少鹤对倒滚在地的舒柏再不多看一眼,直视阴阳剑说道:“你还有什么人?都叫他们出来吧!”
“季少鹤,你也不止一个人来吧?怎么不叫他们出来见见面?”
“你的听觉倒很灵,我们有三个人,这不用担心,他们只负责阻止你逃跑,不会出手夹攻的。”
“那么你动手吧,我等着!”
“你等着?好呀,让你知道我骷髅教的厉害,看你还敢轻视我骷髅教!”
“副帮主!前面来了两个不明来历的人!”
副帮主阴阳剑以为是是骷髅教的人,脱口埂说:“干掉算啦!”
“是!”
季少鹤也以为是自己骷髅教的手下,心头一动,扬声叫道:“黄蜂,白蚁,都坚守岗位,别给敌人通过!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一定办到!”
双方都对手下发出命令,两个主将开始交手了,一个是副帮主,一个是香主,都是身份极高的人,武功自然高强,一动上手,使大家都战战兢兢,十分小心。双方都不敢招用尽,打过二十招,陡闻一声惨叫由林外传来,叫声未断,第二下惨叫又传出来了。两下惨叫起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季少鹤与阴阳剑都凛然胆怯,高声向自己的人查问。回答是公平的,双方各死了一个。可是阴阳剑这边人多,死了一个不打紧,不影响战斗力,骷髅教方面只有三个人,死了一个就少了三分之一力量了。
阴阳剑真个厉害,他认为有机可乘,立即对自己人说:“你们听着了,马上把另一个消灭,活的死的都好!不能给他溜掉!”
“是!我们知道!”黑星帮的人齐声回答,大约六七个人。
“阴阳剑,你好狠啊!”季少鹤的鹤嘴钩一吞一吐,陡然啄向阴阳剑的肩头,劲风甚锐,吓得阴阳剑急用十字剑一式封挡,总算化解了这一恶招。但季少鹤一招走空,忽地转身,鹤嘴一沉沉到极低,手腕一翻,鹤嘴向上,反啄而上,由下阴直上咽喉,威胁阴阳剑前半身各处大穴,再一次把阴阳剑吓到汉流,慌忙后退。
“哪里走!”季少鹤衔尾疾追,鹤嘴吐出的寒风劲锐无比,威胁着阴阳剑,镇慑着阴阳剑,使他怯于拼斗。
突然一声惨叫又传来,黄蜂也随白蚁于地下,骷髅教只留下季少鹤一人了。阴阳剑叫所有的人都来助阵,把季少鹤团团围困在当中,实行以多求胜,要把眼前这三位骷髅教人完全消灭,免留活口,这样,骷髅教教主就无法知道是什么人冒充骷髅教的人,也无法知道是什么人杀季少鹤等三个人了,有此企图,所以半点也不肯放松,拼命鼓励与催促各人尽力。
阴阳剑的用心甚为毒辣,他要杀人灭口,尚青都看出了他的阴谋诡计,扬声叫道:“好一把阴阳剑,果然是名不虚传,可惜你找错对象,你要杀人灭口,嫁祸他人,人家未必看不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以为人家非拼不可吗?只怕人家不肯上当。”
尚青这话虽然是刘阴阳剑说,但季少鹤一样听得到,而且,会给提醒。心头一凛,不由的目光远飘,望了尚青他们一眼。虽然未看得清楚,却也有了一个轮廓,若有机会再碰头,自信可以认得出来。
季少鹤既然发醒,知道久斗无益,便决心夺路奔逃了。但不甘就此离开,也怕对方会小看,苦苦追踪,所以想了一下,便不惜损耗一点真气,使出骷髅功。在对方的围攻之下,择弱避强,鹤嘴钩守护的圈子越缩越窄,似乎已失去还手之力,阴阳剑以为有机可乘,更催各人奋攻。怎知各人见此正在争先夺功,尽力拼击之际,陡然发现眼前一亮,一缕电光石火的强光闪入眼前,还来不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有的已觉冷风侵肤,刺痛无比,有的更惨呼狂号倒了下去,也有倒地之后再爬起,身上染了血污,急急爬起逃走,也有倒下去之后,无力再爬得起身,只躺在他上打滚、哀号、抽搐呻吟。
季少鹤这一招十分厉害,果然吓煞了对方,给了他一个逃走机会,可是阴阳剑实在了得,他一下子就看出对方的用意,急忙狂攻阻截,迫使季少鹤又留下来,失去一个逃走的机会。
凌起石他们都看到这情形,兆熊是个小孩子,当然看不懂,但尚青是老江湖,他一看就看出来了。对凌起石说道:“我们应该趁机会走了。”
“不错!大叔,你和兆熊先走,容我断后。”
“这怎么行!不!你和兆熊先走。”
“不行!我只能照顾自己,不能保护多一个人。”
“你早先不是说过……”
“大叔,机不可失,别婆婆妈妈了,你们走吧,不必替我担心,我老实告诉你,我要看他们有了结果才走,假如他们两败俱伤了,我会把他们一一收拾了才走呢!你和兆熊先走吧!”
“凌兄弟,我劝你不要看了,这两个人都凶得很,他们是不会高兴被你看着如何下场的!”
“那是他们的事,我不管。”
“你真这样想?”
“真的,我不骗你。”
“那好吧,为了兆熊,我只好走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改变主意,快点离开。”
“大叔放心,我会的。”
“前头见,凌兄弟!”尚青抱起兆熊一蹬上马,飞快地冲了出去。
阴阳剑林通样目送尚青逃了出来,无法截击,大急,也大恨,他叫人追截,却是已无可用之人,有两三个仍然健全的,也给吓破了胆,不敢追击了。
尚青和兆熊逃出去了。
“你们这一仗打得不错呀!到底谁败谁胜?打了半天,还分不出胜负,多么丢人!”
不分胜负是旗鼓相当,功力悉敌的结果,根本不是个耻辱,凌起石这么说,真是小孩子的说法,切合他的身份,因为他还是一个大孩子,但听得季林两人耳中,可就不平常的了。他们素来自负,除了上司谦让几分之外,便视天下英雄如无物,想不到却被人打成平手,还受凌起石这祥嘲讽,如何不气?本来想住手的,也改了主意,要拼老命了。
凌起石此时已经走近了斗场,坐在一块石上观战,似乎不知道这样做对自身有什么危险。
季少鹤与阴阳剑两个都不自禁的瞥了他一眼,怨毒与愤怒的目光射向凌起石。照理凌起石是会吃惊的,但他却似不懂事,无动于衷,安坐如故,绝未因他们的注意而有丝毫改变。
“臭小子,你看什么?找死!”阴阳剑想赶走凌起石,解除心理负担。
但是,凌起石知报以颜色,道:“你还是自己小心吧,你死了我还活着呢!你凶什么?”凌起石又一次气坏阴阳剑了。季少鹤微微一笑,道:“对!他活不成了!”
“你别高兴,他是不甘心死的,说不定以剑宰鹤,剑折鹤亡,同归于尽呢?”
凌起石这次连季少鹤也刺了一下,刺得他大叫起来,声声要找凌起石算帐。凌起石道:“你们都是釜底游魂,家中枯骨了,还想吓人,你们这一仗打下去,自身也难保了,还逞什么凶?我才不怕!”他看穿了对方的底,无情的抖了出来,叫两个打斗的人都气愤难禁。
突然,阴阳剑撤剑向后跃开,道:“姓季的,你听我说句话行不行?”
“好,你说!”
“这小子太可恨了,我们这一仗,他全看到,不管谁死谁活,他必然出去传说,我们先毙了他,怎样?”
“毙了他又如何?”
“先毙了他,我们再决胜负。”
“好!上!”季少鹤一个上字才出口,自己抢先了,阴阳剑也跟着上。双剑夹一钩,都朝凌起石身上进攻。凌起石倒不敢大意,但他不惧,他一闪,随即叫道:“精者出口,笨人出手,力气用尽,就要跌倒!”
凌起石这么一说,季少鹤心眼一亮,暗道:对呀,阴阳剑,你太狠毒了,自己打不过我,却想借刀杀人,利用这小子消耗我的体力,然后再对付我。哼!没有这么便宜,这小子倒是聪明,一下子就看了出来,我可不上当了。
季少鹤有此想法,再打的时候自然不会用尽全力,甚至不用真劲。凌起石可以不必分心对付季少鹤,自然有更多精神气力对付阴阳剑了。因此,才交上手,阴阳剑便觉得是独力作战,气忿极了。
阴阳剑自然不是个愚笨的人,他开始时不发觉,片刻之后发觉了。他看到季少鹤的鹤嘴钩只在外围挥舞,并非真个进攻,这自然无法威胁得了凌起石,凌起石就有余力对付自己,这一发现,阴阳剑可气坏了,他大骂:“姓季的,你怎么啦,不动手?”
“谁说我不动手?我在进攻呀!”
“你在做戏,存心留力以待,想捡我的便宜。”
“你这么疑心,我也没有办法。”
“好!我先毙了这小子,再找你算帐!”
“那好吧,我就索性不动手,等你来算帐就是,帮了忙还挨骂,何苦呢!”
季少鹤真个退了出去了。阴阳剑给气得“哇哇”大叫,又惊又恨,再打了几招,突然惨叫,掩着左耳急退,鲜血由手掌渗流出来。
凌起石冷冷地笑,似乎忘了背后还有季少鹤,尽用话向阴阳剑挖苦,阴阳剑见他并未追赶,急急掏出一包药粉向耳朵按下去,至于是否恰巧按在伤处,就不大清楚了。但他的目光仍然射向凌起石,见季少鹤由他后心暗袭一钩,跟着便听到惨叫。
阴阳剑看得真切,听得清楚,不敢再停留片刻了。他发足狂奔,逃出了十丈过外才通知他的人逃走,至于伤的与死的,就不理会了。
阴阳剑看到什么呢?如此震骇?原来他看到凌起石不知怎的受暗袭时竟然会向旁闪出了几尺,一个转身,未见他动手进招,季少鹤已经惨呼,用手掩着左耳,不用说,季少鹤的右耳也给削掉了。
凌起石的身形,手法如此怪异诡邪,他阴阳剑出道江湖日子不浅,见得多,听得更多,就不曾见过,不曾听过似凌起石这样邪门的武功。刚才他本来约了季少鹤一起对付凌起石的,现在,他还敢再逗留?三十六着,当然是走为上着的了。
这边厢,阴阳剑逃了,那边厢,季少鹤也逃了,但他逃出十多丈又停下来,道:“你留下个名吧,大恩大德,我们骷髅教不会忘记的!”
“多谢了施恩不忘报,我不在乎!你如果想报嘛,自己去打探就是!”
凌起石不说姓名,也不再追击,只叫他快走,季少鹤碰了一鼻子灰,骂了一声臭小子而去。凌起石目睹两个狼狈逃窜,不由的哈哈大笑,在笑声中坐上他的瘦马,追赶尚青去了。
尚青和兆熊两个逃出了树林,还不敢停下来,怕的是对方会追来。如果只有尚青一个人,他曾经风浪,绝不会害怕的,但是,多了一个兆熊要他保护,他就不冒险了。他懂得自己责任重大,决不是自己一拼生死就可以抵消得了的。
兆熊却不懂这些,他见凌起石没有跟来便问:“叔叔,哥哥呢?怎不见哥哥?”
“哥哥就来了!他埋葬那位大叔,就会来了!”
“我们怎不等他?他认识路吗?”
“他认识路的,你不用担心!”
“那哥哥真好!我真喜欢他!”
“我也喜欢他!”尚青随口应着,心中却泛起了乱丝,他开始时是怀疑凌起石是敌人,此刻是不怀疑了,真有点喜欢他了,对他的身份更产生了浓厚兴趣,但此刻却着实为他担心。
“叔叔,哥哥跟我们一起吗?他不会去了别处,不同我们一起吧?”
“不会!不会!他一定会同我们一起的!”尚青听得心头一怯,认为是不吉的预兆,感到对不起凌起石了,他真想把兆熊留下来,自己回过头去看看。他想:假如这是我的孩子,我就把他留下来!可是,兆熊不是他的孩子,是要他保护的人。
他不能冒这个险,他不能丢下兆熊自己走开的。他不但不能丢下兆熊,他不能停下来等候凌起石呢。
尚青走了一程又一程,离开树林大约有五七十里了,这才算是安定了一些,把马放慢了行。
突然,有一阵非常悦耳的山歌传来,兆能一听就说道:“叔叔你听,哥哥唱歌!”
“嗯,大约是吧!”但是,话声才落,男声沉了,接着的是女子的歌声,也十分悦耳。
“叔叔,姐姐唱歌了,哥哥同姐姐唱歌!”
“嗯,是姐姐唱歌!”
“不唱了,都不唱了!”兆熊自语。尚青没有回答,却听到轻快的马蹄声。他凛然一怯,急忙回望,他眼利,看出是凌起石,心头重压顿告轻松,笑对兆熊说:“你不是要等哥哥吗?你看,哥哥不是来了?”
“哥哥!哥哥!哥哥!”兆熊连声叫唤。
凌起石来近了,他扬起手中的一小包,道:“兆熊,你猜是什么?猜得中,送给你!”
兆熊听凌起石叫他猜他手中的是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就说:“是烧鸡!”
“烧鸡,你怎么会想到是烧鸡的?”
“你看,有油。”
“好象伙,你倒机灵,虽然你猜不中,也差不多了,就送给你和叔叔吧!”
兆熊把东西接过去,拆开了,原来是半包馒头,一只烘鸭,还有卤牛肉。
“凌兄弟,你真行,打哪儿弄来这东西?我沿途走来,就没见过店铺。”
“我也没见过店铺呀,是经过有人家的地方,人家大约是拜寿什么的,我跟着去,吃了一顿,我想到你们可能还没吃东西,就把这些拿回来了。”
“人家肯?这么阔气?”
“谁管他肯还是不肯?我又不会告诉他。”
“这么说,你是偷的?”
“不,这本就是我们的?怎叫偷?”
“不,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师父说,穷人的东西不能取,富人的东西不妨拿,因为穷人的东西都是辛辛苦苦用血用汗挣回来的,不能取,他们只有很少的一点点,取了他们就要饿肚子了。至于富人的东西嘛,都是由穷人身上榨出来的,东西很多,拿他一点点并不妨事,他们是不会因为少了一点点就饿死的。所以,我见到那家人大摆筵席,便不跟他客气了。”
“你师父原来是这样教你的,你师父这样说法倒十分新鲜,我过去就未听过。”
“新鲜的还多着呢,就以你们做镖师的吧,人家有钱,就可以请你们保镖了,他们不过花一点钱,你们却要卖命,若果给劫了镖,丢了人命,还要赔偿,多么不合理?我师父说,他们那些钱,十个有九个半是用不正当手段取得的,实在不值得为他们卖命,相反,要拿他们的银子,才叫人感到痛快。这道理,你也没听过吧?若果你细心去想,就会想出道理。所以,我只会说,还无法想得出道理!”
“你师父懂得真多!”
“他读的书才多呢,记性又好,什么都懂!”
“他是个读书人?”
“是!他是个屡试不第,后来心灰意冷,不考了,便弃文就武,自修自练,结果,给他想出了许多道理。”
“你的武艺就是跟他练的?”
“是!”
“你也跟他读书?”
“是!”
“你读的什么书?”
“什么书都读。”
“什么书都读?天文、地理、行军、布阵的你也读是不是?”
“是!”
“那是说,你懂得天文、地理、行军、布阵了?”
“读过不等于懂得,我只识皮毛还不能算得懂呢!”
“你且说说,你师父叫你怎样对待好人坏人?”
“师父说得十分简单,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好人转坏,便是坏人,坏人向好,就是好人。是好是坏,由其本人行径判断,他们的师门、先辈或后辈,全都不必理会。”
“这不是说,就是大乱?武林最重视门派,甲派的人,是不能干涉乙派的,否则就会引起误会,难免一场恶战,死人无数了,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呀!”
“凌兄弟,说真心话,我不能同意你师父这么说法,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守规矩,不容各人破坏,更不能自己破坏,引起内讧!”
“大叔,不仅你不同意,许多人都不同意吧!”凌起石说:“我留心看,年纪过了三十岁,又成双的,都不同意,二十来岁,刚出道未久,同意与不同意参半,越是年轻的就越是同意,因为他们根本不重视,也不知道江湖上有什么规矩,他们不怕乱,更不怕死。大叔,我不怪你不同意,但我会照师父的意思做,我是同意师父的主张的。”
“这个自然,你不应该也不可能因为我的不同意而改变了你的主意的。”
“正如我不可能一下子使你同意我师父的意思一样,是不是?”
“一点不错!凌兄弟,你聪明,有胆量,又有一身的武艺,好好干吧,只要好好干,是必然会有前途的,我们这一辈,毕竟老了,未来的日子,是属于你们这一辈的了。”
“大叔,你未老,但我们这一辈肯定是你们的好帮手,我们时后一辈又是我们的帮手。我想,世事总是这样的。”
“不错,世事就是这样,难得你这么年轻就懂得这许多了。”
“我年轻,我师父可不年轻呀!”
“你师父不年轻?这是什么意思?”
“我年轻,不懂,师父不年轻,师父懂啊!师父教给了我,我自然就懂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
“现在,你大叔教了我,将来我又懂得了。”
“怎样?兆熊,你要向哥哥学习呀!”
“我一定向哥哥学。”兆熊非常神气的说。
三个人有说有笑,一点不寂寞,又填饱了肚子,更是跑得开心。后来因为发现了一个患病的人,在救与不救这问题上,尚凌二人发生意见,虽然没有吵架,却争辫得很厉害。最后,还是尚青让了步,因为他到底是一位讲义气的人,有正义感,被凌越石一句:“既然他不是坏人,我们怎能见死不救?”打动了,同意先救人,将来有事再说。
这是怎样一个病人?何以凌起石说要救他,尚青又反对救他?说明了,内里是另有文章的。原来这个病者的名声不甚好,是侠义道的人所非议甚至是不齿的。他复姓司马,名端,原是青城派高手,是青城派后一辈中的佼佼者,一手青城剑法造诣甚深,即使在老一辈中,也只有极少数能比得上他,因此,他是一个被羡慕与妒嫉的人。本来这对他的处境已经十分不利,随时会招惹上麻烦。但他却不理会,我行我素,不大遵守江湖规矩,被好些珞守者所不满。消息传到青城派,更增加了他的罪状,对他不利。
他出道两年之后,师父过世了,同门中人对他白眼,使他暗生反感,但师门恩重,他仍然忍受了,并未与任何人争执。和他要好的则劝他今后行事要小心,不至再象过去那样引起侠义道所不满,他口中唯唯,出门之后便忘了。后来他与一位守活寡的表姐发生感情,不理别人反对,和表姐结为夫妇,这是对礼教莫大挑畔,引起多方面反感,掀起轩然大波。青城派中一些心存妒念者与卫道者发起开除司马端出青城的大会,昭告武林同道,并警告司马端此后不能以青城派弟子自居,否则便不客气。因有此关系,尚青不敢得罪青城派,免得结怨,所以不主张救司马端。但凌起石不同意他的想法,坚持要救司马端,因为凌起石自己就是一位不理世俗规矩的人。
尚青虽然曾经反对援救司马端,但他到底是个吃镖行饭的人,交游较为复杂,不如名门正派那么严格,想到司马端只是在个人品德方面有亏,行事却还正大,不是坏人,所以他终于同意了救他。
司马端的病倒是不轻,体内郁气积聚己久,强加遏抑,不使发作,最近又积劳过度,休力不支,再加上天气晴雨不常,风寒所侵,外感使他抵抗力减弱,积压已久的种种病患便乘时爆发,引起多种疾病并发,于是,司马端病倒了。
小市镇的大夫多是只熟读汤头歌谣,欠缺脉理支持的,碰上伤风、头痛之类的小病,他们会手到病除,十分灵验。但遇上司马端这样复杂来势凶恶的并发症,就把附近的大夫都考起了。
小客店的老板替司马端作主,先后请了好几位大夫给他治病,怎知钱花了去,病情却越医越重,到了这一天,司马端已经失去知觉,眼看活不成了,老板才要把他搬出客店,没料到恰巧遇到凌起石经过,看到了,问了内情,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停下来替他把脉,查看他的病势。结果认为仍然有救,老板虽然不甚相信,也愿意一试,不立即把司马端搬离客店。
老扳见凌起石只有十三四岁年纪,还是稚气未除,黄毛未退,怎能相信?加以十多个大夫都束手无策,认为无救,这一个大小孩难道有起死回生之术?可是老板为人心慈,还是希望于万一。
凌起石替他把手脉,开了方,叫老板找人去配药,然后施行手术,推血过宫,助长血脉畅通,之后使用火灸,最后才以银针刺穴。老板与尚青都是抱着瞧热闹的心情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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