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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凶猛-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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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黄莺无奈,“两位大人歇息一会,先喝口水再说吧。”
说完,她直接吩咐绿意,“去给庞吉送信,让他给王爷传话,就说他要是再打言官,她媳妇耳朵就要聋了。”
“噗——”吴邕一口茶喷出老远。
张启也是勉强将口中的茶水咽下。
看在他们这么忧心的份上,王妃您能不能正经点啊。
两人想哭了,看来这事跟王妃说也不行了,以前在外头的事,王爷是听王妃的。现在这种国家大事,估计王爷是不会让王妃插手了。
两人顿时也没了继续劝说的兴趣,提出告辞,垂头丧气地离开。
结果二人还没回到自己府上呢,半路上就接到了新消息,说是,不打了,改为罚俸。
领头的罚俸一年,从者罚俸八个月。
这招毒啊!张启目瞪口呆,言官不同于那些有实权的实干官员,他们捞点外快的机会多。言官就是靠死工资,而且是搞监督的,一张嘴贼毒,都把人得罪光了,没有了工资就等于没钱吃饭啊,家里好几张嘴呢。
若是言官他们穷疯了,偷偷搞点外快,那可就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你自己就是监督别人的,居然还贪污,不用别人上手,自己人就开始看不上弹劾上了。
所以下级言官的日子都比较清苦。
按黄莺的话说,让你骂,就罚你工资,让你老婆孩子也骂你挣不来钱。
罚一年不够,就罚两年,两年不够就十年,喝西北风去吧。
沈璋气大,罚了工资还不够,就是想打板子。
黄莺安慰他,戳戳他的脸颊,“小气包。”跟这些人就没有道理可讲的,他们就是以骂人为职业,不让他们骂根本就不可能。张居正那么厉害,还不是被一帮言官骂得狗血喷头,都快气出病了。
言官当然不能说都是无风不起浪,无理搅三分的货,但确实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脱离实际工作,什么看不惯都要骂,而他自己却什么都不懂。
他们不明白沈璋为何要挑选岳翎,难道真的是为了提拔连襟吗?别逗了,倭寇这一仗要是败了,沈璋自己都没脸在朝堂立下去了,还提拨别人。
他这么做,当然有自己的道理。
要知道沈璋可是重生之人,他知道现在只是小股闹的倭寇日后会成大患,所以早在四五年前就安排岳翎偷偷练兵。黄莺知道此事之后,还贡献了一个后世无比出名的鸳鸯阵。
当然,黄莺没说是自己鼓捣出来的,说是自己也没人信,毕竟她是一个没带过兵的女人家。黄莺只说是在一本孤本中看到的,作者姓戚。
也正是因为这个阵法,吴邕张启那些人才认可黄莺。
一些心里有主意的言官,早就察觉到了不对,秦王巡游天下,是奉旨绘制堪舆图。那岳翎也跟着出去四五年游山玩水,是吃饱了撑的找死吧。
会不会……会不会是偷偷出去练兵了!
而且,皇上虽然身体不好,但也能处理政务,但他却把朝政全权交给秦王,对岳翎领福建总兵一事不闻不问。是他早就知道暗中练兵一事,并暗中支持,还是现在已经被秦王控制住了?
这事不能往深了想……唔……他还是做个安静的言官吧!
一切都刚开始,别太早下断言。
黄莺还在安慰沈璋呢,拉拉手,摸摸脸,亲亲嘴巴,和声细语,“李东,蒋智那些人也就是口水旺盛,实际工作能力就是白痴水平。睿睿乖啊,不跟他们生气较真。他们会把对手拉进他们的档次,并凭借自己在白痴水平长期的工作经验,战胜敌人。”
“噗——”沈璋被她逗笑了。
心里郁气顿时消散一空,拿额头顶了顶黄莺,“莺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沈璋忙朝堂中事,黄莺就要兼顾皇宫贤妃等人,太子妃也要安抚。她现在已经不能当甩手掌柜了,她也不想当。
她要和沈璋站在一起,同进退!
三个月后,福建大捷,岳翎带领偷偷训练的抗倭军,斩杀倭寇一万六千人,鸳鸯阵名震天下。
一时间,秦王在朝堂中的声望达到顶峰。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鸳鸯阵是戚继光创立的,对付倭寇的利器。
白痴那段话是引用当年明月的观点,渣作者不敢据为己有。
谢谢亲的支持,么么哒!
带五人组征服世界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1…28 11:13:58
☆、第90章 皇太弟
福建大捷之后,皇上龙心大悦,恩赏岳翎;嘉奖沈璋。当然沈璋已经没有什么可赏的了,就赏早逝的罗妃,晋封皇后;加封谥号慈惠皇后。
事已至此;群臣只要不是眼睛瞎的基本明白都怎么回事了。
现在秦王与太子同为嫡子,太子体弱无子,秦王年富力强,该谁继位,一目了然。
当然;有个小问题;秦王也无子。
但是还好;现在不着急;秦王才二十出头。
趁着福建大捷这股势头;沈璋全面掌握朝政,不过一年,便已经说一不二。
皇上上朝时,从不当众反驳沈璋,哪怕意见不一致,也是听从沈璋的意见。就这样,皇上为沈璋造势,极大地增加了他的威信。
元昭三十四年,皇上病重,召太子和秦王入宫。
沈璋靠近龙床,细细打量着皇上,他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父皇老了。头发花白,身体枯槁,甚至还散发了一种腐烂的气息。
可能是跟黄莺待得时间长了,又或者是幸福的人容易心软,沈璋上前握住皇上的手,低声哽咽,“父皇。”
皇上用枯槁的手一遍遍摩挲着沈璋的脸颊,目光骄傲:“见吾儿如此,朕虽死无憾。”
“父皇……”沈璋头一下子磕在坚硬的龙床上,似乎借由疼痛缓解心里的痛。
这时耳边传来太子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他身体也已经不行了,精神不济,目光呆滞,生无可恋的模样。
病魔和痛失爱子早已将这个宽厚睿智的太子,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
“父皇。”太子的声音干干的,“不用等多久,儿子就去给您尽孝。”
“不孝!”似乎是用了力,皇上连连咳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辜负朕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养。”
“父皇!”太子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皇上无奈地叹气,目光转向沈璋,“明睿,你说……咳咳……让你大哥也来太庙陪我好不好?”
沈璋目光一黯。
皇上视线紧紧盯着他,“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了,不能让他就这么下去,何况,他这身体真是没两年了。”
沈璋目光不变。
太子呼吸紧了。
这时,沈璋目光突然转向太子,“大哥,弟弟有话想单独跟父皇说。”
太子看向皇上,皇帝点了点头。
太子出去没一会,就有小太监出来,脚步匆匆,又过了一会,内阁四位大学士就都过了来。
天还很热,太子却是一阵阵身体发冷,呵,做了一辈子太子了,到头来他的身份竟然是由弟弟做主。
不知过了多久,四位大学士相继离开。
第二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同时还有一道遗旨,太子继位的条件就是册封秦王为皇太弟。
太子真想苦笑,司礼监是沈璋的人,内阁是沈璋的人,他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呢,旨意都不经过他手。
他感谢父皇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也知晓沈璋的心思,他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
算了,都随他去吧。也不知道自己身体还能挺几年,且随他折腾吧。
虽说是太子登基,但是跟之前皇上在时基本没差别,仍是沈璋主持朝政,新皇根本就不上朝,他那身体也上不了朝。
——
一年后
“大姐姐。”黄豆领着个小豆丁过来,还推了小豆丁一下,“快,快叫姨母。”
小豆丁鄙夷地瞅了眼这个不着调的娘亲,张着双臂冲到黄莺怀中,甜甜地叫了一声,“姨母。”
“真乖。”黄莺喜欢地亲了亲他,她最喜欢萌萌的小正太了。
黄豆吃醋,“这个小坏蛋,一见到姨母就不理娘亲了。”
黄莺跟小豆丁一块笑黄豆,“谁让你娘亲不着调,是不是?我们小豆丁最懂事了。”
小豆丁咧咧嘴巴,笑得很开心,不过又有些羞涩,把脸蛋埋在黄莺怀里。
跟小豆丁亲昵了一会,黄莺见黄豆有话要说,就让南宝带小豆丁下去。
黄莺呷了口茶,目光嘲讽,“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黄豆一脸为难的样子,憋了半天仍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下人禀报,说是长宁县主过来了。
闻言,黄豆立刻就变了脸,气哼哼,“这个小贱人,守寡也不安分。”
“你给我闭嘴。”黄莺伸手打了她一下,“都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黄豆拧在黄莺怀里撒娇,“我这不是看不惯她吗,听说长宁这几日经常入宫,把皇后娘娘哄得眼里完全没了别人,说不准啊,她又要起什么坏心思。”
黄莺目光惆怅,“能有什么坏心思,你们不也是,一个个净想着往我这塞人。”
“大姐姐。”见黄莺这般,黄豆心上一痛,握着她的手,“你别瞎想,我已经寻了好几个生子秘方了,况且大姐姐还年轻,总会有的。”
黄莺叹了口气,没接黄豆的话茬,而是对绿意道:“让长宁回去吧,我不想见她。”
绿意福了福身,退下了。
——
皇宫
长宁腻在皇后怀里抹眼泪,“皇嫂,您说宁儿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八嫂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哼。”皇后冷笑,眼中划过一抹快意,“下不出蛋的玩意当然防你跟防贼似的,宁儿放心。”她拍了拍长宁的手,“我已经让人去请八弟了,你收拾一下,多笑笑,他见了你保准喜欢。”
“皇嫂讨厌!”
……
长宁换了一套水红色的长衫,衣领开得有些大,露出一痕雪白。
嫁过人,知过房里事,长宁早不复曾经的娇憨,而是带着一丝妩媚,丰、满诱人。
她刚换过衣服回来,就听宫人禀报,说是皇太弟不过来了,政务繁忙。
皇后恨得红了眼,一下一下抠着手帕。
长宁往后躲了躲,心里叹气,自从皇后的儿子去了后,皇后这性子就越来越古怪了。动辄辱骂八表兄,一点也没有曾经的宽宥识礼。长宁咬了咬唇,觉得走皇后路线可能不大成功,不如……她眼中闪过一抹暗恨,决定还是继续去讨好黄莺。
暂且先忍耐,等八表兄沾了她的身,生下儿子,看她怎么收拾黄莺那个贱、人!
哼,不会下蛋的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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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子嗣
皇后在沈璋那边受了气,转过头就跑来黄莺这找麻烦了,直接送来两个妖妖娆娆的宫女。连遮羞的说辞也没有;直接就说,这两个宫女是好生养的,来给皇太弟开枝散叶。
被人戳到痛处;黄莺脸色煞白,好一会才缓过来;摆摆手:“把她们送去后院;我不想看见她们。”
这个两个宫女似乎颇有来历,身家颇丰,直接将一只金镯子套到李妈妈手腕上;“妈妈疼疼我姐妹两个;让我们日子好过一些。”
李妈妈笑呵呵接了,安慰道:“两位放心;保准让你们好过。”
果如李妈妈所说;房间柔软暖和;服侍的婢女也温柔;饭菜更是一天四五顿地送,都是好吃长肉的美食,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准她们出门。
这样过了五日,两个宫女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是把她们当猪养了。
发胖了可不行,两个宫女决定节食,但是这饭菜里不知放了什么特别好吃。而且一天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她们两个闲着没事,只能吃东西当消遣,没几天就胖了一圈。
皇后恶心了黄莺还不够,还要更恶心她,过了一个多月突然提出要见见这两个宫女,看看她们过得怎么样。
黄莺冷笑。
两个宫女领过来后,皇后一看,差点没气个倒仰,才短短一个月,这两人就变成了大胖子,那脸,葵花子变南瓜子了。
“好,好,好,你真可行啊!”皇后气得咬牙切齿。
黄莺根本不理她,直接把两个宫女扔给她就自己走了。
因为皇后行事古怪还爱找黄莺麻烦,在沈璋的推波助澜下,大臣和宫人中就渐渐有这样的谣言,说是皇后得了失心疯。皇太弟妃孝顺才任由皇后各种找麻烦。
所以,现在皇后说话根本不顶用了,外命妇也不进来拜见她,就是光杆司令一个。
她最大的能耐就是给黄莺添点恶心,或者给京城中人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连大长公主也训斥了长宁好几回,让她不要跟皇后掺合到一块。可惜她以前管不住长宁,现在更管不住她。
大长公主被闹得心里交瘁,只得出言威胁,“当年你为了争宠,推了皇后的嫡女,这事还是我帮你瞒下来的。如果你要是再这么上窜下跳,不顾及你哥哥,休怪我将你这点事告诉皇后。”
长宁脸色一白,而后瞬间恢复,笑盈盈道:“阿娘,我不也是为了您和大哥吗?八表哥可是皇太弟呢,黄氏又不能生,只要我得了表哥的欢心,皇后又疼爱我,后宫可就是我的天下了。”
“哼。”大长公主冷笑,她真是看透了这个女儿,以前只觉得长宁性子霸道些,只想要好的,爱争宠,谁料她长大后越加变本加厉。本就是皇室出女,还爱攀附,谁身份高就往谁身上靠。
沈璋掌权之后,她就设计弄死了自己的夫婿,一意扒着皇太弟。
她这个做娘的都为她感到不耻,大长公主说话不留情面,“你成婚多年,不是也蛋都没下来一个。”
闻言长宁脸色瞬间阴狠起来,“那个贱种也配,只有身份最高的人才配我给他孕育子女。”
为什么就说不通?
大长公主头痛,“你若是再这么偏激,我就真的把真相告诉皇后。”
长宁也不怕:“阿娘,你不会的,当年那事哥哥也知道吧,还帮我扫了尾巴,我若是出了事,你们也逃不过,嘻嘻嘻,你说是不是啊,阿娘!”
“滚,你给我滚!”大长公主气得摔了杯子。
呵呵,长宁笑着出去,嘴里还哼着歌,面容娇憨,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
皇后病了,让黄莺来侍疾。
沈璋不让黄莺去,只冷冰冰道:“随她闹!”
“睿睿。”黄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沈璋现在朝政繁忙,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着黄莺,对她的情绪也不太了解。只低头亲了亲她,安慰一句,“放心,有我在呢。”就出去了。
看着沈璋大步流星的背影,黄莺眼圈有些红。
最后,她还是进宫给皇后侍疾了,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沈璋。
长嫂如母,更何况皇太弟身份地位显眼,人人都在盯着,若是传出几分不悌之名就不好了。
长嫂可以不慈,他们却不可以不恭。
当然,黄莺也不会惯着皇后,该做的事情她做,不该做的就不动手。这样一来,宫人既看到了她的敬,也看到了皇后的作恶本质。
皇后的名声越来越不好,连病重的皇上都听到了。
这么多年夫妻,皇上还是很看中皇后的,将她叫来训斥一顿,之后语重心长:“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为难弟妇干什么,等我去了,你就全依靠她们了。”
皇后反问,“还有长宁,若是长宁许给沈璋,她一定会更孝顺我,到时后宫就是我们的天下了。”皇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喜事,很开心的样子,“你说我发道懿旨怎么样?就让沈璋娶长宁,让他休了黄莺那个贱、人。”
“不许胡闹!”皇上训斥。
“怎么是胡闹呢?”皇后笑嘻嘻,“你弟弟那么多,随便让几个进京,沈璋就老实了,他要是不老实,就不让他做皇太弟,让楚王宁王他们去闹。”
“你还算长了点脑子,心眼还挺多,可惜就是大事糊涂。”皇上咳嗽了两声,“你别闹了,消停点吧,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皇后嘀咕了两句,就走了。
懿旨这件事皇后觉得可行,她也不是毫无心计的人,这段时日沈璋忙于朝政,听说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
而且黄莺过来侍疾这事,若是放在从前,沈璋一定不会让黄莺过来。可是她现在来了,这说明什么?皇后抿唇,这对黏糊的小夫妻感情终于出了裂痕啊。
越想越得意,事不宜迟,定要搞他个出其不意。等这道懿旨发出去,人人都知道,到时沈璋为了面子,就算是不乐意也得认了。
虽然侧妃有点委屈长宁,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她生下长子,黄莺若是有眼色主动退位让贤,就留着她,若是没眼色……呵呵,皇后温柔地笑起来,这宫里啊,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方法多着呢。
——
“主子。”绿意担心地看着黄莺,“您觉不觉得皇后最近有些怪,连着见了好几拨外命妇不说,奴婢还听说皇后似乎在收买司礼监的人,到处打探皇太弟的行踪。”
黄莺点点头,这几日皇后确实有些不太寻常,“你去让人通知庞吉,让太弟防备一些。”
绿意点头退下。
沈璋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了,结果接到黄莺的消息,当天便早早地回来了。
连日在府衙,沈璋身上带着点风霜,没有以前打扮干净的精气神。他摆了摆示意下人不必通报,自己悄声进屋。
次间,黄莺正坐在榻上,手中拿了本书,然视线却没在上头,愣愣地出神,神色寂寥。
沈璋心上一疼,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把搂过黄莺,捧过脸便亲了下去。直亲得黄莺脸颊生晕,眸光如水,才放开她的唇。
“莺姐姐,你要对我有信心。”他的声音醇厚动听,带着暖暖的安心。
黄莺点了点头,似乎是关爱的人在身边,心里的委屈突然控制不住,一头扎在他怀里,“太医明明说过没有问题的,为什么……为什么……”她咬着唇呜呜哭了起来。
其实她今年也才刚满二十五,放在现代自是不用急的,可是如今情势不同,沈璋身份不稳,一众大臣都盯着他,早就对皇太弟没有子嗣不满。
沈璋从没给过黄莺压力,但这就是她最大的压力,他越是云淡风轻,她就越觉得对他不起。
为什么就没有呢,怎么会没有,他们俩个的身体都很好啊!
压力太大,黄莺控制不住泪腺,呜呜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在犹豫,要不要让他俩有孩子,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不过放心,即使没有孩子,沈璋也不会有其他女人的,大不了过继一个呗。
☆、第92章 嘉平盛世
皇后发了懿旨;正在紧张又忐忑地等待结果。在这之前;她已经见过很多外命妇;表达了一番对皇太弟无子的忧心,又一直带着长宁;频频提起长宁有福气;说皇太子对这个表妹很看重。
长宁坐在一旁娇羞地笑;大家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的懿旨发得很隆重,带了一批太监过去,招摇过世,她就不信别人看不见!
等此事一张扬开,沈璋就只能接受。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懿旨还没出宫门口就被拦截住了。
沈璋直接到皇后的寝宫,将懿旨扔在她脸上。
“啊——”皇后一声惊叫,直接从榻上跌下。
她深沉着脸捡起懿旨,打开一看正是她发出的那道,“沈明睿,你真敢!”
皇后强行稳住身子,扶着宫女的手,站起来,稳住颤抖的声线,“沈明睿,虽然你是皇太弟,朝政也在你手中,但你要清楚,皇上还没死!我是皇后,是大周的皇后,你、你居然胆敢对我不敬!”
长宁缩成一团,吓得呜呜哭了,既不替皇后说话,也不指责沈璋。
沈璋目光移向长宁,扯了扯唇角,笑了一下。
长宁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不自觉往角落缩了缩。
“把人带上来!”
沈璋话音一落,宫人就带上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妇人。
怎么可能?长宁眼神一紧,连呼吸都滞住了。
皇后则是皱了皱眉,莫名其妙,“她是谁?”
“自己说。”沈璋看向妇人。
感觉到沈璋的目光,妇人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小奴是、是长宁县主的乳娘。”
“够了!”皇后冷喝一声,目光直视沈璋,“懿旨是我下的,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对付长宁算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沈璋嗤笑一声,没搭理她。
那妇人继续道:“当年太子妃对县主和郡主是一应疼爱的,但是郡主身体不好,太子妃更偏疼一些。每当有所偏颇,县主回房,轻则摔杯,重则辱骂诅咒郡主。”
皇后是聪明人,只不过儿子死后性子偏激了许多,再加上长宁撺掇,才频出错招,她几乎立刻意识到妇人在说什么。
身体颤了颤,死死抠着宫女的手臂。
“胡说,你胡说!”长宁突然爆发,猛地扑到皇后脚下,“皇嫂,皇嫂,八表哥在陷害我,他陷害我!”
“他陷害你什么?”皇后目光呆滞,但是声音却异常温柔,“那妇人还没说呢,你急什么。”
长宁往后缩了缩,不动了。
妇人清淡的声音缓缓道来:“那天正是初春,很冷,郡主身子不好,并不喜欢出门,是县主说河里有鱼,一定要去看。郡主拗不过县主,只得去了。那日去的人不多,只有小奴和郡主的奶娘,因为县主说人多,鱼就吓跑了。
……
那日的水很冷,郡主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知在水里扑腾,发出的呼救声像是小猫一样。县主就在岸边看着,甜美微笑的样子……”
此刻皇后已经满脸泪水,整个人都呆住了,若不是清浅的呼吸,都会觉得是死人。
长宁这会也镇定下来,她哭得更厉害,“说谎,假的,都是假的,呜呜,表哥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何要这般害我。”
沈璋冷眼看着,“若不请大长公主过来,问问她,看她是否知晓此事!”
长宁一僵,慌张起来,“你权大,势大,当然怎么说怎么是?”
“还有你夫婿的死。”沈璋提醒。
长宁这下子是真怕了,起身就要往外跑,却被太监死死扣住。
沈璋看向已然呆滞的皇后,声音带了诱哄,“这个人害死了你的女儿,享受着你的关爱,若是她泉下有知,该是如何的恨。河水很凉,她在里面渐渐失去生命……”
沈璋话没说完,皇后就啊的一声突然爆发,也不知谁往她手里塞了一把匕首,猛地向长宁冲去,正扎在她胸口。
制住长宁的宫人一哄而散,而后齐刷刷跪在地上。
皇上赶到时,正目睹这样的情景。他顿时脸色一变,镇定道:“皇后受到了刺激,无意伤人,还不快扶下去。”
宫人不动。
皇上转眸看向沈璋,沈璋摆摆手。
原本木头样的宫人瞬间灵活起来,将皇后带到内室,受伤颇重的长宁也被抬走了。
“好、好、好,真好!”皇上冷笑,眸中闪过一丝冷厉,“沈明睿,你可知朕不止你一个兄弟。”
“皇兄有话直说。”沈璋微沉着眉眼,神态冷然。
皇帝本以为沈璋会有稍许慌张,没想到他神色都没变化一丝一毫,是伪装太好,还是心有成算?
难道……皇帝心上一沉,难道父皇还给他留了遗旨不曾。
皇帝轻咳两声,有心试探,“你皇嫂也是无心,朕知道她这次是太过了,不过也真是关心你的子嗣。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教训,你就别追究了。”
沈璋不说话。
身后的庞吉挥挥手,屋内的宫人瞬间撤离,连皇帝最宠信的太监也退了出去。
皇帝愣愣地看着扔下他,自己退出门外的太监,好半晌不能回神,此刻,他算是真正知道沈璋的目的了。
“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吗?就这么急,咳咳咳……”可能是太激动,皇帝又是一阵咳嗽,肺腑都快咳了出来。
沈璋一直不说话,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才叹息一声,淡淡道:“皇兄退位吧,我会好好奉养您和皇嫂的。”
“沈明睿!”皇帝目眦欲裂。
沈璋:“三月二十日,你偷偷发了一道手谕,诏楚王回京;二十八日夜半,宣召五城兵马司指挥;四月十七日,赐婚国舅长子和文英殿大学士嫡次女……二十日又诏宁王回京,皇兄,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都知道?”
“是,很早就知道。”
皇帝目光颓然,跌坐在榻上,“那为何你……”
“因为我从没将你们放在眼里,若不是皇后逼迫太过,您也不需要早早退位。”
这话沈璋说得傲然,可皇帝却知道这里面没有一丝虚夸的成份。
皇帝不住地咳嗽,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在朝堂大展拳脚之时,沈璋还不知道在哪。
沈璋凭什么要压他一头,这天下明明是他的,是他的,皇帝越想越不甘心,最后竟是呕出一口鲜血。
雪白绢帕上刺目的暗红,刺得皇上眼眶猩红,内心的不甘以及身体的衰败,让他有心无力,一时间气急攻心,竟然昏厥了过去。
——
皇帝醒过来时,已经是半夜了,他被送回了寝宫,寝宫静悄悄的,只有烛火跳动。
他撑起身子,想叫人,目光一转,注意到床边的明黄色圣旨。皇帝靠在迎枕上,咳嗽了两声,拿起圣旨打开,入眼便是先帝熟悉的字迹:
“朕之嘉儿明睿,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然天地祖宗礼法……”
皇帝泪流满面,连声哽咽,这世上再也比没有不被父亲承认更悲惨的事了。
遗诏的大致意思就是先皇想传位给沈璋,但是长幼有序,乃是天地祖宗礼法。而且先帝心疼太子病体沉重,痛失嘉儿,所以希望他死后能入太庙。
如果,太子继位之后,若是想废弃沈璋,遗诏就会现世。
到时,天下人就会知道太子只是沈璋的跳板,不是先帝属意的继任者,沦为天下人的笑柄。遗诏共计两份,沈璋一份,内阁大学士手中一份。
敬天元年冬日,皇帝退位,传位于皇太弟沈璋。次年改年号嘉平,是为嘉平元年,从开始了长达四十年的嘉平盛世。
作者有话要说:有孩子,会有孩子的,不过要来的晚一些,放心吧,亲们!
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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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书虫”;灌溉营养液 +1 2014…11…29 14:04:14
☆、第93章 终章
嘉平二年,皇后依旧无子。
无子也没有关系,黄莺安慰自己,反正沈璋也不会嫌弃;他们的感情这么深;不会因为外界任何事物而减弱。何况现代还有丁克夫妻,他们俩索性就潮一点;赶赶时髦;走一走潮流的尖端。
只是……黄莺眉眼黯淡下来;这样她会不会太自私。毕竟沈璋跟她不一样;他是实实在在的古人,有着宗族观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内心中是不是也渴望着自己的孩子,小小的;柔软的;身体里留着他的血,或者眉眼像他;或者行事一样的风格凌厉。
这就是血脉的力量。
多么神奇啊,可以让世间有这样一个人和他如此的相似,就像是另一个自己,是生命的延续。
这世间,女人永远最心软,黄莺还是迟疑了。
也许可能大概,她应该能接受他的孩子吧,是他的孩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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