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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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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清毓看着骰子离开后,就转过身跟着工头一头扎进了雨中,奔向缺口处去查探。
  后来晏清毓想,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故意刁难,每次最关键的时刻都给了他抉择,而他,都选择了不是她的那个选项。
  这是他的职责和宿命,是他和她的有缘无分,阴差阳错。
  直至此生终老,他也未曾想明白过他是悔,还是不悔。
  洛衍书看到书信的那一刻,他仿佛疯了一般,直接翻身上马,一鞭子用最大的力度抽了下去,马儿吃痛,甩蹄子就往前奔去。
  来不及穿戴蓑笠,暴雨眨眼间就浇透了他全身,他纵着马儿踏上了那条临时搭建的窄长的木桥,百丈长,五尺宽,一个不注意便会翻身坠河。
  这个天色,这个水位,只要坠河,便再也无救。
  可是洛衍书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知道这是最快的方式,船太慢了,他耽误不起。
  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她会出事,来不及去想左言他们在哪里,他只担心此时此刻她是否安全,她是否害怕,他只想快点找到她,抱住她,告诉她不要怕。
  所幸上天庇佑,他纵着马儿飞速地度过了木桥,然后沿着江边疾驰,一边担心马儿跑得太慢,一边又担心走得太快,错过了那栋小屋。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在枯木废瓦掩盖下的那座摇摇欲坠的破屋,下了马,一脚踹开房门,找到地窖入口爬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他的摇光。
  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发髻凌乱,衣衫沾满泥泞,眼不能视,口不能言,被绳索紧紧束缚着,双腕勒出了深深的血印,浑身在轻微颤抖着。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摇光,怎么可以被这么对待?他突然觉得自己无能,摇光被安絮然设计下毒,他除了干守着,无能为力。摇光被陷害差点葬身火海,他拼死救出了她,可是却没法立马还她一个公道。后来安南王叛乱,他想杀了安絮然给她出气,可是还是让安絮然给跑了。
  而今天,他连她出了事他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晏清毓让他,他可能又要错过保护她。
  他走过去,抱住摇光,解开她的绳索和蒙着眼睛的布,抽出她口里的布团,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摇光,对不起,我来晚了。”
  素来低冷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可是摇光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皱着眉,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洛衍书这才注意到她体温极高,双颊绯红,暗道她莫非发烧了。
  手刚放上她的额头,就被她伸手握住了,她微微睁开眼,眼眶微红,一双杏眼眸光流转,是从未有过的潋滟风情。
  她似是看清了来人,浑身一下放松了下来,往他怀里蹭着,低低唤道:“衍书。”
  洛衍书觉得摇光很不对劲,环顾四周,细细一嗅,却闻见了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个香味,他曾在清月楼里闻过,他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他想松开摇光,去灭了那燃烧着的合欢香,可是他刚一松手,摇光却像藤萝一样缠了上来,软软地倚在他怀里,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就那样瞧着他,双眸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情。
  初闻合欢香,只会觉得瘫软燥热,一旦接触了异性,情。欲便会被撩拨起来。
  这等下作的东西往往是青楼女子用来留住恩客的,洛衍书心里一个转念就猜到了是何人所为,他一想到若今日来的是晏清毓,他便恨不得立时杀了那云扇儿。
  若今日来的不是他,是晏三,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疯。
  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又被大雨淋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两具年轻肉体的美好曲线。
  摇光紧紧贴着他,双手顺势搂上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的气息,长时间来一直压抑在她心中的对洛衍书的感情在药香的撩拨下仿佛被打开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伏在洛衍书的身上,贪恋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神志愈发不受理智的控制,她缓缓启唇,低低唤道:“衍书,衍书。”
  一声声含情带怯,娇媚入骨,洛衍书搂着摇光的双手不由得箍得更紧了。
  “衍书,我喜欢你,你可曾听见了,我说我喜欢你。”
  洛衍书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她说她喜欢自己?
  她当真说她喜欢自己?
  洛衍书整个人突然一动不敢动,他怕一动,梦就醒了。
  摇光显然并不满意他这个反应,她本能地觉得她并未得到她想要的热切回应,于是将头从他的颈窝里抬了起来,直直吻向了他的唇。
  情和爱,都是人类的本能,在失去了理智控制与道德束缚的时候,心中那份欢喜和爱意往往来得汹涌而直接。
  她吻上他的唇,学着他平日里挑逗自己的模样,一点一点轻轻吮吸着他的双唇,然后伸出舌尖,舔舐着他的唇齿,轻轻撬开,长驱直入,热切而直接。
  洛衍书虽早对合欢香有了防备,可是世间最催。情的往往不是那些个药物,而是最心爱的女子的一句喜欢。
  他沉沦了。
  他回吻着摇光,唇舌是从未有过的激烈的痴缠,仿佛想要贪婪地吞噬掉彼此一般。
  摇光的的手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袍,他精壮的身体暴露在夏日潮湿的空气里,没有一丝赘肉,又不健壮得失去美感,每一寸肌肉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屋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错错嘈杂。
  屋内年轻男女彼此袒露了心意,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对自己的爱意,甘愿在合欢香中沉沦。
  摇光抱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唤着衍书,热情而娇媚。
  她紧紧抱着他,喘着气,一声又一声地唤道:“衍书,我要。”
  洛衍书以为此时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直到摇光在他身下喘息着问道:“衍书,你会娶我吗。”
  那一刻,他涣散的理智一下被唤醒,他不能。
  他忍着体内随时就会喷薄而出的欲望,松开了摇光,草草系上衣袍,深深吸了几口气,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趁人之危,做会让她难过的事。
  而摇光已然理智全无,不知为何他会突然松开了自己,无意识地便又缠绕着上去,不满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手不老实地又想解开他的衣袍。
  洛衍书握住了她的手,喘着气,压着声音说道:“摇光,乖,别闹。”
  摇光只觉得浑身难受,刚刚明明很舒服,为何又要突然停下,她问道:“你不喜欢我。”
  洛衍书苦笑了一下:“我怎会不喜欢你?”
  “那你为何不要我?”
  洛衍书看着她望着自己时天真又妖媚的模样,喉头忍不住一个滚动,他握住她的那只手往回一收,轻轻地把她带入怀中,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
  轻声说道:“摇光,我喜欢你,喜欢到我觉得全天下没有人会比我再喜欢你。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能要你,我是帝王,是天子,我可以强取豪夺一切,可是我想要我们之间从来都是真正的你情我愿,我怕你醒来后会后悔,我怕会因为这份后悔而失去你。”
  “摇光,我真的喜欢你,所以我在用尽全力去筹谋,我想要你不再是我的皇姐,我想要有一天明媒正娶你为这大楚的皇后,我想要有一天给你全天下最盛大的无人能及的婚礼。所以在那之前我不能要你,因为我不知道事成之前我会不会战死。我也怕,怕你怀了我们的宝宝怎么办,还有两年我才能娶妻,在那之前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摇光,或许明日醒来今夜发生的一切你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会记得,记得你说你喜欢我,虽然你平时打死不承认,可是你看,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会竭尽全力去护你的周全,这江山是我们洛家人从你们苏家人手里夺来的,那么总有一天,我会用这整个江山作为聘礼娶你过门。”
  “摇光,我很感激。感激今夜来的人是我,感激你说你喜欢我。”
  摇光埋在洛衍书身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她想吻他,可是他却摁着她不让她动,她很难受,于是张口便咬了下去。
  洛衍书陡然吃痛,反应过来却也不阻止她,只低低苦笑,这个女人,是要在自己一边肩头盖一个章吗。
  等她咬累了,他才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地窖,出了小屋,一步一步走进江水中。
  纵使是夏夜,江水也是冰凉的,凉意一寸一寸地漫过他们的躯体,待到江水及肩,洛衍书才停了下来,任浸骨的寒意包裹住他们。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感受到她的体温一点一点降下来,然后体力不支趴在他肩头睡着了,才抱着她走了出来。
  洛衍书每每想起这一夜都不由得苦笑,摇光总说那晏三是君子,殊不知他洛衍书才真正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当摇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长公主府,只觉得头疼难耐,裹着被子,皱着眉,努力回想着昨夜发生了何事,终于依稀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只觉得羞愧不已,自己怎么这么没羞没臊。
  偷偷睁眼一瞧,还好床边守着的是玲珑和红豆,不是那洛衍书,不然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
  摇光还是哑着嗓子问道:“他呢?”
  说得不明不白,玲珑却知道她说的是谁,忙答道:“舒公子受了风寒,如今还发着烧躺在床上呢。”
  “他怎么会发烧了?”摇光心里一惊,也顾不上羞恼。
  红豆抽抽搭搭地回答道:“昨夜那么大的雨,您和他都淋透了,舒公子一味护着殿下,中间受了不少苦,还受了伤。”
  摇光不知道后来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到昨夜那番情景,她心中却是百感交集。他最终忍耐下来,选择了保护自己,因为怕自己后悔,怕自己难过,怕他不能够保护好自己。她想起他说的那番话,想起他说的要用江山为聘礼娶自己为后,心中不是不感动的。
  她一直以为洛衍书对她的喜欢不过是霸道的痴缠,如今看来,他心中所装,远远不止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书书不准!妈妈不同意!!!!
  啊啊啊啊!书书乖!好样的!我们还是孩子!


第81章 
  摇光半倚在床上; 玲珑一勺一勺给她喂着姜汤驱寒。
  一边喂一边说道:“殿下这次可真是吓死奴婢们了; 左小公子带着人找了一圈又一圈,愣是没找到您,最后还是陛下抱着您回来了。”
  玲珑现在想起当时那番情景也只觉后怕; 两位主子浑身湿透了; 一路走,一路淌水; 像龙王出海了一样。
  一个面色阴沉,似是随时要天子之怒伏尸百万的样子; 而另一个深陷昏迷; 不省人事。
  当时陛下□□着上身,所有衣服都紧紧裹住长公主; 看见人群以后; 把长公主交到了她们手上,就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所幸这两位主子吉人自有天相; 不然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 只怕整个南陵府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左言呢?”摇光突然想到; 自己昨日不慎为奸人所害,以左言这个性子,此时必定懊恼自责不已。
  “左公子带人围守了清江滩; 因为两位主子都没有醒来,所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围住清江滩,不要让那贼人跑了。”红豆在一旁愤愤不平。
  摇光忍不住咳了两声; 而后说道:“传本宫懿旨,命左言即刻撤离在清江滩的所有守备,并协助清江滩百姓的搬迁事宜,不得耽误进度。”
  “殿下!”红豆心中很是不平,“这不就是放过那害你的贼人了吗?”
  摇光冷了神色:“什么时候本宫的命令也是你能多嘴的了?左右本宫这不是还没死吗?左言这一查,清江滩的那些人是搬还是不搬?现在不抓紧时间,之前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你们什么时候一个一个如此不识大体不分轻重缓急了?等左言回来,让他来本宫这儿领罚!”
  摇光鲜少这般疾言厉色过,红豆也知是自己逾矩了,可她也确实不甘心就放过那贼人,委委屈屈领了命就退下了。
  玲珑喂完了姜汤,取出一粒梅子递给摇光:“殿下,姜汤腥涩,吃粒梅子开开胃罢,过会儿奴婢就让人把膳食呈上来。”
  摇光叹了口气:“玲珑,本宫方才是不是对红豆太凶了些。”
  “殿下放心,红豆年纪还小,她不过也是心疼殿下罢了。”玲珑温言宽慰道。
  “唉,后头的路还难走得很,她这个性子,本宫怎么放心把她留在身边。”
  “殿下放心,无论什么路,奴婢终究会陪着你走下去的。”玲珑说这话时,一如往常温和柔顺模样。
  摇光苦笑了一下:“红豆性子顽劣,心粗,你却素来是个妥帖缜密的,想来你早就察觉到了吧。”
  玲珑闻言直直跪在了地上,叩了一叩首:“玲珑只知道殿下愿意让玲珑知道的,除此之外玲珑只知道殿下是玲珑唯一的主子。”
  摇光抬了抬手,扶起了她:“本宫信你,只是万一真有一日本宫出了事,你记得带红豆走,明白吗?”
  “殿下,不会的。”玲珑依然平静无澜,“陛下不会让殿下出事的。”
  洛衍书,摇光一想到他只觉得心间又绕过了百转千回的苦与乐。
  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是相信自己笔下写出的那个人,那个世界,还是相信自己的心感知到的一切。
  她不该告诉洛衍书她喜欢他的。
  “玲珑,扶本宫去瞧一瞧他吧。”
  “诺。”
  这是摇光第一次看见洛衍书如此脆弱的模样。
  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捂得严严实实,眉头微微皱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也闭上了,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摇光问道小橙子:“大夫怎么说?”
  小橙子抹了抹眼泪:“大夫说陛下受了凉,受了湿,寒气入体,又呈寒热之症。如今高烧不退,又不能用冰袋敷,只能捂着,发出一身汗来才好。”
  “不过是发烧罢了,哭什么哭,没得晦气。”摇光瞧着洛衍书的样子,心里也疼,恨不得立马把梁太医从盛安召来,可是洛衍书又偏偏不愿意暴露行踪,如今小橙子又哭哭啼啼的,她只觉心烦意乱。
  小橙子瘪着个嘴:“奴才这不是心疼吗,我们陛下从小到大身子骨就好,哪里受过什么苦,生过什么病?如今在那儿躺着,瞧得奴才心肝都疼了。”
  摇光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甩出去,就你心肝疼,老娘心肝就不疼了吗?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低低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本宫有事要与陛下说。”
  玲珑和小橙子都是有眼色的,也就退下了。
  一时房间里只剩下摇光和洛衍书两个人。
  摇光伸手轻轻覆上了他有些苍白的面庞,触手却是惊人的滚烫,她的手有些凉,洛衍书懵懵懂懂间只觉得这股凉意格外舒适,便忍不住蹭了蹭。
  看着平素里那嚣张跋扈的人如今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乖巧,摇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人不欺负人的时候也怪可爱的。
  于是伸出两根手指抚平了他微微皱着的眉头,年纪轻轻的,天天皱着眉,和个糟老头子似的,真没意思。
  想想他扮风流富贵公子的模样,摇光倒有些想他睁开那双桃花眼勾一勾人了。
  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勾勒着他的轮廓,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他昨日说的话。
  她以为他的霸道痴缠不过是缘于他的一时兴起,却没想到他这般珍重。
  自己是个没心没肺,冷心冷情的,天天想着离开,想着算计着他到达人生巅峰然后回家,自己也曾被晏清毓打动过,被那群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们打动过,甚至被苏珩那半路冒出来的亲情打动过。
  可唯独他,自己从未信任过他,珍惜过他,可偏偏也是他,每一次自己遇到危险时都是他在自己身旁,守护自己,陪伴自己。
  他一次又一次地捧出了他的心,她却总觉得那是裹着糖衣的□□。
  可是她突然想明白了,既然原文里她以为他是因为安絮然才知道的自己身世,而实际世界里他却早早就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原文里所有的事情可能都只是一个表面,个中缘由她并不清楚。
  也就是说洛衍书对自己的猜忌怀疑和最后那个陷阱可能都是表面的误会,而至于为什么真正的苏摇光会中计而死,其中还有别的缘由,只是她不知道?
  她愿意相信他,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去找出最后真正导致苏摇光死亡的原因和真凶,然后解决掉。
  摇光想大概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么盲目,因为喜欢上他所以相信他的心意,因为相信他的心意,所以相信他的一切。
  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松开抚摸着他脸颊的手,准备离开,却突然被洛衍书握住了手腕。
  洛衍书睁开眼,瞧着她,轻轻一笑,唇角泛起小小的梨涡,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昨日你说你喜欢我了。”
  摇光突然羞红了脸,立马否认道:“我哪有说过我喜欢你了,你别不要脸。”作势就要抽出手离开。
  洛衍书却不放,就抓着她的手朝她笑道:“你说了你喜欢我了,怎么能抵赖呢?到底是谁不要脸?”
  “你一定是烧糊涂了,记错了,或者做梦梦到的。”摇光反正打死不承认。
  洛衍书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暧昧地笑了笑:“那我昨日倒真是做了个不正经的梦,好生香艳,我梦见了某人非要脱我的衣服,非要抱着我,缠着我,还要亲。。。。。。”
  摇光见他越说越没个正形,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了!再说我揍你了!”
  洛衍书本来就喜欢看她这副羞恼的模样,昨日又听她说了喜欢,心里高兴得和什么一样,以至于听见她说要揍自己竟然也觉得可爱得不行,于是伸出舌尖,在她的掌心滑了一圈。
  他还发着烧,舌尖的温度滚烫,摇光猝不及防一个激灵收回了手:“洛衍书!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洛衍书笑了笑:“你再说我不要脸,我可就要继续说了,昨日。。。。。。”
  “好了好了!不准说了!”摇光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厚到不行,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的还被她遇上了脸皮更厚的人。
  而这个人正一脸坏笑,痞里痞气地看着自己。
  摇光头疼,说好的腹黑高冷城府极深呢?小皇帝你怎么自己就把人设崩了呢?难道男人谈了恋爱智商也会变低?
  “摇光。”恋爱脑小皇帝开口叫了她一声。
  摇光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你昨日真的说喜欢我了。”
  摇光看着他那双平素里撩人的桃花眼此时却像孩童般只剩满满的期待和喜悦,还有夹杂着一丝小小的忐忑,她心跳突然加速,知道自己赖不得了。
  低着头,闷闷“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却让洛衍书心底开了花,面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本来身子绵软无力,却因为这声“嗯”愣是撑起了身子一把把摇光搂在了怀里。
  就傻傻笑着,半天说不出话。
  摇光悲哀地想到,完了,大楚的少年天子被烧傻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洛衍书见摇光没有反应,伸手捧住她的脸,就吻了上去,大抵因为还是病中,少了些平日里的蛮横霸道,但是多了几分温存。
  “嗯,今天是梅子味儿的。”洛衍书吃干抹净后还嘚瑟地砸了咂嘴。
  摇光还没来得及骂他不要脸,他突然又叫了声:“摇光。”
  一本正经,语气严肃。
  摇光一时有些惴惴不安,问道:“怎么了?”
  “我才想起来大夫说我的风寒是会传染的。”
  “。。。。。。”


第82章 
  大夫是个好大夫; 因为洛衍书的风寒真的是会传染的。
  于是玲珑看着两位主子,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
  完了,大楚皇室完了; 什么威仪体面,全都没了。
  宽大的床上; 洛衍书和摇光一人裹了一床厚被子; 一个占据床头,一个占据床尾; 两个人只露出一张脸,然后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瞪了半个时辰。
  玲珑觉得他们大概真的没救了,放下药就出去了。
  洛衍书和摇光这次的伤寒很严重,而且传染性极强,大夫建议隔离; 不然会传染整个长公主府,甚至趁着这个鬼天气传染至整个南陵府。
  于是为了大局考虑; 我们仁爱为民的皇帝陛下和长公主殿下决定每日只让玲珑和小橙子用布围着口鼻近身伺候。
  而为了方便; 小橙子还做主白日里把洛衍书和摇光关在一个屋子里。
  反正男女大防什么的; 自家陛下和殿下之间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两个人待一处还能解解闷; 回头陛下说不定还会打赏一下自己。
  果然只有他小橙子这么聪明的人才能伺候陛下呀。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洛衍书和摇光干瞪眼,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洛衍书。”
  “嗯?”
  “我不想喝药,你帮我喝了吧。”
  “我也不想喝药。”
  “。。。。。。”
  空气又陷入死寂。
  “洛衍书。”
  “嗯?”
  “我们偷偷把药倒了吧。”
  “好。”
  于是两个人裹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人捧起一碗药就往窗口走去。
  一推开窗; 一个绿色的小肥团就开始蹦跶,一边蹦跶一边叫:“倒药啦!倒药啦!”
  洛衍书还没来得及伸手抓住帽帽,“吱呀”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玲珑站在门口,福了福身子:“陛下,殿下,奴婢求你们了,不要再倒药了,窗台下那排花已经被你们药死了。”
  摇光像个犯错的孩子被抓了现行,脚丫躲在被子里局促地蹭来蹭去。
  洛衍书也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帝王的威严形象受到了损害,咳了咳:“朕与皇姐并没有打算倒药,就是开窗透透风。”
  “陛下,您和殿下患的是伤寒,吹不得风。”玲珑说着就过来关上了窗。
  然后放下了一把梅子,默默看了一眼,就退下了。
  还是给陛下和殿下留点脸面吧,毕竟说出去大楚的天子和长公主怕苦怕成这般样子,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摇光是真的怕苦,从小到大她就很抗拒中药这种东西,太苦了。
  洛衍书则是娇气,酒沾不得,辣沾不得,更别说这么苦的中药了,往日里在宫中,太医们都会想法子把苦味压下去,再有一干宫人想尽法子伺候。
  如今在越州,却去哪儿给他寻这般待遇?
  两个人灰溜溜地缩回了床上。
  “我回头就把帽帽做成辣子鹦鹉。”摇光忿忿不平。
  洛衍书往她身边蹭了蹭:“摇光乖,把药喝了,病才能早些好。”
  摇光伸出脚把他踹开:“你还说!要不是你我会伤寒吗?我不得伤寒我现在就能去帮晏清毓和左言他们处理搬迁事宜了,而不是被关在房间里被逼着喝药!”
  洛衍书生着病也很难受,还被踹了一脚,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救谁我才得伤寒的。”
  摇光才想起他是为了救自己生病的,一时没了底气,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都说了她大概是被云扇儿陷害了,于是又补了一脚:“要不是你在外头拈花惹草,那些个花花草草犯得着来害我吗?”
  洛衍书不服气:“谁拈花惹草了?我那不是为了公事么?再说,如果不是你先和那晏三卿卿我我的,我会不给你说一声就搬出去吗?你说怪谁?”
  “你意思怪我?”摇光瞪着眼睛看着洛衍书,好家伙,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自己才说了喜欢他,还没答应与他在一起,他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洛衍书看了看她凶巴巴的眼神,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怪晏三!都怪晏三!所以活该他现在一个人忙。”
  “哼。”摇光白了他一眼,裹紧了被子,背过身不理他。
  洛衍书又蹭了过去:“摇光乖,把药喝了,再不喝就凉了。”
  “你怎么不喝?”
  “我身子骨好,不用喝药,扛一扛就过去了。”
  “你不喝我也不喝。”
  “。。。。。。”
  屋里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守在门外的玲珑和小橙子捂着嘴,忍着不笑出声来,终归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平日里再威严持重,再老谋深算,背地里倒都还有几分天真烂漫的少年心性。
  又或许在这不太平的世道里,这份天真烂漫的少年心性只属于他们彼此。
  玲珑想,只要殿下开心,无论往后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都会陪着她。
  屋里两人却依旧各自赌着气,别扭得不肯喝药。
  到底还是洛衍书心智稍微成熟些,担心摇光这身子骨不好好喝药回头真的病倒了,于是下了床,端起药,坐到摇光跟前,扳正她的脸。
  “喝了。”语气干脆又霸道,是平时下政令的语气。
  “不喝。”摇光也很干脆,你让我喝我就喝,我多没面子。
  洛衍书无视摇光的反抗,冷漠地说道:“不喝朕就扣你一年岁银。”
  “?”
  “还不喝?那就扣两年岁银。”
  “??”
  “三年。”
  “洛衍书你不要脸!”
  洛衍书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没办法,谁让朕是皇帝呢?有本事你谋反呀,你当了皇帝你就不用受这个气了。”
  “……”
  洛衍书一眼捕捉到摇光心虚的表情,咬了咬牙:“你不要告诉朕你真的想谋反?”
  “我没有,我哪儿敢呢。”摇光立马乖乖接过药,狗腿地笑道。
  自己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呢,这洛衍书素来不就是只会用权势欺负她吗?她竟然因为被美□□惑了,忘了要揭竿起义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不敢就把药喝了。”洛衍书冷冷地笑着瞧着她。
  “咕咚。”
  嘤。
  “咕咚。”
  嘤。
  “咕咚。”
  嘤。
  摇光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强忍着恶心把药喝完了,喝完后忿忿地看向洛衍书。
  洛衍书笑着接过碗放到桌上,说道:“张嘴。”
  摇光忙紧闭着嘴巴摇头,自己才喝了药,他没有喝药,不给他亲,不然病毒又回来了,就白喝了。
  洛衍书似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我不亲你,乖,把嘴张开。”
  摇光似信非信地乖乖张开了嘴,洛衍书把一捧梅子塞进了她的嘴里:“吃点梅子就不苦了。”
  梅子用蜜腌过了,酸酸甜甜,塞了一嘴,虽嚼着有些费力,但是倒真的压下了苦味。
  洛衍书满意地点点头,拿过另一碗药,仰头就喝完了。
  摇光刚咽下梅子,惊讶地眨巴眨巴眼:“你怎么舍得喝药了?”
  “因为药苦啊。”
  “我知道药苦,可是你为什么喝呢?”
  “药苦就要吃梅子啊。”洛衍书看着她,又露出那副奸计得逞的笑。
  “啊?”摇光没明白他的脑回路。
  洛衍书接着说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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