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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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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小侄女,你小叔叔我云游这些年,也没干别的,全干杀手暗探这些行当去了。”苏珩勾了勾嘴角,却显得气质愈发冷冽了,“你小叔叔我会护住你的。你的丫鬟醒了,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说着轻巧地翻出窗户,瞬间融入了夜色之中,未发出一点声响,仿佛只是晃神的一个错觉。
  有这么一个绝世高手叔叔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长得牢靠了不少。
  苏珩刚走,红豆便打着哈欠进来了:“殿下,不知怎的,我晚上突然便睡着了,竟忘了来值夜。殿下为何这时还没睡?”
  “无妨,不过是有些心事罢了。”
  红豆松了松被褥:“殿下有什么心事明日里睡醒了再想,过几日便要操持宴席了,今个儿好好休息休息才是。”
  洛摇光闻言也就睡下了,这苏珩,还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了迷药。
  有的人表面上看上去仙风道骨,实际上竟然是个三教九流都混过的杀手。
  而这个冷酷的杀手没想到一觉起来,自己住的传说中的安静无扰的眠雪阁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哇,这真是温小姐的师父?我还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先生呢,竟然这般年轻?”
  “苏先生,听说你已过而立之年,怎得皮肤还是这么好,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可有什么保养之法?”
  “苏先生,听说你编钟奏得特别厉害,你能给我们敲一个吗?”
  红豆和安梓萱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苏珩脑仁疼,于是朝着坐在一旁悠闲喝着早茶的摇光问道:“不知长公主殿下一早莅临,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不过是小丫头们听闻清凉山上来了位德高望重的仙人,想来瞧一瞧。”
  “如果瞧够了,还请各位离开,在下要研读曲谱了。”苏珩又摆出了那副清淡疏离的谪仙模样。
  洛摇光挥挥手,她们几个也就退下了。
  一退下苏珩就皱了眉:“一早开扰我清净作甚?”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带你见见昨夜被你迷晕的那些人,或许以后你还需要经常迷晕她们,让你心里有个底儿。”
  苏珩懒得说话,他在自家小侄女儿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不过我今日来找你确实有事,只是拿她们做个幌子罢了。”洛摇光走了几步,凑近来压低声音说道,“我要你帮我查一查安南王藏兵的地方。”
  苏珩闻言冷笑一声:“皇家都查不到的事,你觉得我便能查到。”
  洛摇光点点头:“自然,皇家暗卫行事太正派了些,可远远不如你阴私,况且他们也没有我的一手信息。”
  “什么信息?”
  “安南王藏兵,并未藏在安南州,而是在平南州。你们在平南州细细查了去便行。”
  原文里安南王便是藏兵十万在平南州,又养了精兵十万在安南州,名义上宣称是为了守卫边境。
  可是当时自己写文时只写了在平南州,并未写清楚地址,是以现在她也不清楚具体位置。
  想到文里所写的战火四起,死伤无数,民不聊生,洛摇光心里就发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尽可能地避免损失。
  还是那句话,自己做的孽,总要自己来还的。


第43章 (一更)
  宴席那日; 洛摇光给足了安絮然面子; 因为洛衍书其实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私心里她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了安絮然。
  她除了惦记自己的白月光以外,暂时也还没做啥坏事; 自己让她丢了那么大个人; 好歹要补偿补偿,也算是卖安太妃一个面子。
  还是那句话; 只要她不主动惹到自己头上,自己就不会再去招惹她。
  眼下正是六月中旬,正值酷暑难耐之际,饶是清凉山上较之别处凉快了许多; 也总有丝丝暑意渗入。
  洛摇光便做主办了去暑宴; 请了清凉山上的众位官家小姐一聚; 还特意表明了此番去暑宴的主客是安家小姐。
  入座以后,大家发现安絮然的座位就在主座右下侧偏了一点,心想这安絮然到底是为何还能得长公主这般抬举?
  安絮然自己也不大明白洛摇光这是何意,只听姑母道一切顺着长公主来便好,自是为了自个儿好; 听上去隐约觉得是姑母与长公主做了什么交易。
  可这交易与她安絮然何干?她想要晏清毓,她洛摇光能让给她吗?
  除此之外,别的她也不稀罕了。
  安絮然再下首的位置; 坐着的便是安梓萱。洛摇光指着她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安太妃本族的侄女儿,也是絮然的族妹,今日宴席的吃食皆是她的心思。”
  哦; 原来这位就是传闻中那位颇得长公主宠信的小安小姐啊。
  “果真是个美人儿。”众人纷纷赞扬到。
  洛摇光有种自家妹子被夸了的自豪感:“本宫那日还笑道,安家净出些心灵手巧的美人儿,怕是以后安大学士家的门槛都要被提亲的人踏平了。”
  众人纷纷附和。
  时辰到了,玲珑击了击掌,菜肴便一道一道呈了上来。
  只见每道菜肴,精雕细琢,玲珑剔透,食材大多取之于瓜果蔬菜,却用得极巧心思,摆盘颇富意境,又不显得过于繁复,在夏日里透着清爽,看上去格外有食欲。
  温若仪素来是最善言辞的,也与安梓萱有过些许交情,便出声称赞道:“梓萱小姐当真是心灵手巧之人,也难为能博得殿下欢心了。”
  其余的官家小姐也纷纷点头称是。
  安絮然也笑了笑,说道:“我以前竟不知自己还有这么个标致贤惠的妹妹,如今一见,便明白为何姑母和殿下皆如此疼爱她了。这般手艺,竟是生生把我比了下去,想来我那些个儿琴棋书画却都是些顶看不顶用的。”
  这话明面上是在夸安梓萱,但是有心人一听便能咀嚼出不对味来,不过是在暗嘲安梓萱远房的亲戚愣是巴结到安大学士府来了,琴棋书画皆不精通,只会做些庖厨粗活,上不得台面罢了。
  我不和她生气,我且忍着她。
  洛摇光表面不动声色地笑着:“各有各的好,本宫与安太妃如何就不亲近你了?盛安谁不知你安小姐才貌双全?且莫太过谦虚,不然可让别家女子怎么活?”
  “就是,安家两位小姐都是极好的,只有民女这等才是粗鄙的,你瞧殿下就从来不夸我。”温若仪笑着自嘲了两句,缓了场面气氛。
  洛摇光其实是很欣赏她的,这种长袖善舞却又不让人反感的大家闺秀其实最难做,比一味的清高或一味的谄媚都难得多。
  只是这么个女子,同安梓萱一样,都是突然闯入自己视野。自己在写文时竟毫无涉及,连她是苏珩的弟子都一无所知,这中间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洛摇光心里是有疑虑的。
  但是此番的目的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表示安絮然在她心中地位还是极重的,所以不便与温若仪交谈过多。
  至于自己仍然看重安絮然的原因,这些名门闺秀们会自己去揣摩,等她们揣摩出了自己以为的原因后便也会跟着看重安絮然的。哪怕心底仍有不喜,表面上总应该过得去,也算是给了她安家面子了。
  安梓萱做的寒食着实好吃,她便忍不住多吃了几口,也顾不上说话。正准备礼节性地让安絮然展示一下才华时她只觉得腹部突然袭来一阵剧痛。
  这种剧痛不是平常腹泻的疼痛,这种痛仿佛要绞断她的五脏六腑,直直地钻入心中,疼得没有力气言语。
  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冥冥中,她仿佛踏进了无尽的黑暗,恍惚间听得有人在叫安晓,又有人在唤摇光,她只觉得头疼欲裂,看不清方向,一个人在黑暗里跌跌撞撞。
  又似是听见有人在说话,嗡嗡杂杂,吵得她烦躁又焦虑。
  慢慢的,慢慢的,在繁杂的吵闹声中,她依稀辨别出一道柔和的女声。
  “安晓,你是谁。”
  “安晓,你现在去了哪里?”
  “安晓,我是洛摇光,我来到了你的世界。”
  “安晓,这个世界好陌生,但是我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
  “安晓……安晓……”
  一声声安晓,她极为熟悉却恍然间又有了些陌生,叫得她头疼,叫得她心烦意乱。
  她想跑出这片黑暗,却好像没有尽头,没有方向,只是一片虚空和惘然的深渊。
  或许这就是死亡。
  如果她死了,这个世界怎么办,玲珑会死,李淄羡会死,梓萱会被问罪,战争会爆发,还有晏清毓,他会不会娶别人?还有洛衍书,他会不会很难过?
  她不是救世主,她只是来赎罪的,罪还没赎完,她怎么能死呢?她死了怎么对得起突然被扔到二十一世纪的洛摇光呢?
  不过扔到二十一世纪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有玩,她还留下了房子存款,还是法治社会,不用像自己一样勾心斗角看人脸色天天被强吻还被下毒。
  这样想想好像自己比较亏,不行,我不能吃亏,我要活过来重回二十一世纪,码了整整五年,写了一千万字,才挣来的房子和存款她还没有好好享用呢!
  许是执念太强大,洛摇光渐渐在黑暗中看见了光亮,她很费力地掀开了一点点眼皮,觉得太累了,又垂下了。
  好累,睡一觉再说。
  这是谁的爪子摁在我脑门上?拿开,我难受死了,不要搞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打扰我,你们快去找到解药救我啊,不然你们就永远失去我了。
  昏昏沉沉,终于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洛摇光头疼欲裂,抬了抬手,发现动不了,看了看,只见虎口处插着金针,她猜自己的脑门上此刻估计也应该插满了金针,和天线宝宝似的。
  玲珑和红豆一直守在旁边,一见她醒了立马从小榻上弹了起来,一个激动地去倒热水,一个忙跑出去喊到:“长公主醒了,陛下,太医,长公主殿下醒了,。”
  话音刚落,洛衍书就一把推开门蹿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她,想伸手触碰一下她,看是不是真的,却发现她浑身插满金针,无处下手。
  喉结滚了一滚,哑声道:“你终于醒了。”
  唔,这个小皇帝怎得突然变得这么丑,怎么还长胡子了,眼袋也重,脸都瘦得凹下去了,你不要凑过来啊,你这样强吻我我是会嫌弃你的。
  洛衍书低了头,然后只是看着她,再没有别的动作,形容有些憔悴,看了她半晌,终于说道:“醒了就好。”
  然后反手拽过旁边颤颤巍巍的梁太医摁到床边:“你快些看看可还有什么问题,不要忘了朕上次给你说过什么。”
  梁太医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忙认认真真极其慎重地把了把脉,然后拔掉了满身的金针。
  真他妈疼。
  梁太医你轻点。
  诶?我叫你轻点你听不到吗?嗯?怎么好像大家都没听到的样子?
  ?!
  我哑巴了?
  洛摇光一瞬间陷入绝望,转头看向洛衍书,想叫他,却出不得声。
  洛衍书察觉到她的异样,忙蹲到她旁边:“皇姐可有何事?”
  眨眨眼。
  “说不出话?”
  眨眨眼。
  “梁太医,交代遗言。”
  “噗通”一声,梁太医跪了下来:“陛下呀,不要冲动呀,长公主此次中的毒罕见异常,如今虽然服了解药,性命无忧,但是余毒未清,气血尚还淤堵,是以口不能言,过些日子,服药调理后便会好了。”
  “到时还未好,你再交代遗言。”
  “……臣,遵旨。”


第44章 (二更)
  “皇姐; 除了不能说话,可还有哪里难受?”
  摇摇头。
  “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吗?”
  点点头。
  于是洛衍书拎起糯米放在了她手边:“若待会儿你不舒服了,你就捏捏它; 它疼了就会叫唤,便会有人来照顾你。”
  点点头。
  于是房间只剩下了一猫一人。
  还好还可以和系统用脑电波交流。
  “咋回事儿呀?我咋就中毒了呢?”
  “我咋知道你咋中的毒呢?”
  “为啥脑电波会有东北口音呢?”
  “我咋知道呢?”
  “洛衍书他们还没查出来吗?”
  “没有; 查了好几天; 他和我男神两个人熬了好几个夜,一点线索都没找着。”
  “查了好几天?也就是我昏了好几天?”
  “那可不咋滴,那毒可怪了; 他们都说见都没见过; 全靠梁太医扎着针封了你的气血,才暂时保下了你的狗命。”
  “那我怎么活过来的呢?”
  “全靠我这只机智的系统,我觉得你求生意志应该很强,脑电波的潜意识应该都是要活过来; 就向主系统贷款了9999积分开了挂。果然你潜意识里是要别人拿解药救你,输入成功后苏珩就找到解药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积分还能贷款的?有利息吗?利息多高?”
  “当然有利息啊,每天百分之一的利息; 利滚利; 利滚利,小明永远还不起。”
  “滚。”
  这特么的,这个主系统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骗子气息。
  不过到底是谁下的毒?为什么会想要毒死自己?自己穿来以后好好做人,低调善良,没得罪谁?而且为何洛衍书他们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那日的宴席菜肴是大家一起吃的,为何单单她中毒了?
  而且若原因真出在那日的菜肴上; 梓萱怎么办?
  想到这里,洛摇光重重地捏了捏糯米的尾巴,顿时响起一声“喵呜”的惨叫,玲珑红豆便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个洛衍书。
  真是比摇铃还好使唤。
  洛衍书紧张地凑了过来:“皇姐哪里不舒服了吗?”
  摇摇头,眨眨眼。
  “皇姐想问安梓萱的事情?”
  点点头,眨眨眼。
  “朕确实是把她收押起来了,因为问题确实出在那日的饭菜上,只是不知为何只有皇姐你一人中毒。”
  眨眨眼。
  “皇姐是想说这事肯定不关她的事?朕也知道,但是据说此种毒里许多药材皆来自蜀地,菜肴也都是她亲手所做。虽行毒之人朕心里有数,但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证据,只能先押着她,等那真凶漏出马脚。你放心,朕不会让她受苦的。”
  眨眨眼。
  “此次你中的毒宫中太医闻所未闻,梁太医用金针封了你的经脉,才勉强保住了,若今日再未寻得解药,可能真的就出事了。所幸苏珩先生乃世外高人,自有办法,如今你能醒来,朕很高兴。”
  眨眨眼。
  “好,朕这就去休息洗漱把胡子刮了,皇姐也好好休息。玲珑红豆,好好伺候。”
  “诺。”
  玲珑红豆目瞪口呆,她们不知道陛下和殿下到底是如何做到愉快无碍地交流的,这眨的每一下眼不是一模一样吗?怎么可以解读出这么详细复杂的意思?
  天子就是天子,不同寻常。
  洛衍书说行毒之人他心中有数,如今细想一下,她自己也明白了,能有这般能耐弄来这种药又对她有仇的,无非就那几个人。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轻易拿人会打草惊蛇,引出背后不少是非。只能委屈梓萱了。
  洛摇光醒来但是哑了的消息封锁在了西苑,她每日里就在这方院子里,听红豆讲讲相声,让玲珑按摩按摩,无聊了就打打络子,洛衍书每日里处理完政事就会过来坐一阵子,与洛摇光无障碍交流一会儿。
  残障人士的自闭生活,真是多有不便。
  偶尔糯米会溜出去,然后背着一袋小鱼干和一个小竹筒溜进来,竹筒里有时是一卷话本,有时是一副画,有时是一则谜语,有时则是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都是些小小的不打紧的物什,却让洛摇光心里暖暖,生了期盼。
  他是外臣,没有名目来守着自己,可是他自有他陪伴的方式,一如很多年前陪伴洛摇光那样。
  如果没有自己刻意安排的那些乌七八糟的误会,她们应当是白头偕老的一对佳偶。
  他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地静谧淌过,连夏日也显得不那么燥了。
  洛摇光这日躺在院子里昏昏欲睡,糯米突然跳上了她的肚子:“主人,签收快递了。”
  今日又是什么?
  洛摇光取下它身上的竹筒,打开一看,只一张纸条上短短一行字:
  明日酉时,山下相候。
  他约自己见面?还是在山下?
  虽不知到底为了何事,但是洛摇光本能地信任他,于是第二日下午她给玲珑红豆写明了她有私事要外出切记保密,然后让糯米传信给了苏珩让他带她下山。
  送到山下僻静处时,苏珩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唉,女大不中留啊,你小叔叔我才认回你这个侄女儿没几天,就要留不住了。”
  洛摇光一头雾水。
  她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便看见一辆马车,驾马的正是骰子,她便走了过去。
  车上的人似乎远远的便看见了她,立马掀开帘子,探出身,伸出一只洁白修长的手:“小姐请扶着我上车。”
  洛摇光抬头看了看那张眉眼带着温柔笑意的如玉面庞,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扶着他的手也就上了马车。
  马车不算宽敞,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含笑望着,一个低头不语,莫名的有种戏文里才子佳人私相会的刺激感。
  过了一会儿,洛摇光终于拉过晏清毓的手,在掌心用指尖划写着:“何事?”
  晏清毓顿了顿,缓缓说道:“今日是七月初七。”
  洛摇光一下觉得老脸又红了红,作为母胎单身,她前世今生可都还没过过七夕啊。
  原来今天是七夕啊,怪不得苏珩说什么女大不中留呢。
  不过也好,今天产产糖,看能不能把贷的积分还上,这利息也太高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晏清毓知她口不能言,便又笑了笑说道:“盛安西市每年七夕夜都会有灯会,很是热闹好看,我想你近日应当有些闷着了,便带你去瞧一瞧。”
  怎么会有人总是这么温柔,温柔得这么恰到好处,还生得这般好看,手也极好看,肤色如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温润。不似洛衍书,手总是凉凉的。
  晏清毓今日穿的是一席烟青色的文人衫,比平时里少了几分矜贵,却多了几分低调温和,让人更生亲近之意。
  洛摇光这才恍觉自己从未见过他穿白衣的模样,明明“白衣晏相”才是盛安女儿的一段绮丽的闺中传说,她皱了皱眉,又在他掌心写道:“许久未见你穿白衣。”
  “圣上不准。”
  洛摇光眉毛一挑,这洛衍书管得可真够宽啊。
  马车在西市门口停了下来,晏清毓扶着洛摇光下了车,洛摇光从未过过七夕,自然也就从未见过七夕灯会。
  乍一看上去,似是与从前见过的元宵灯会有些相似,再细细一看,却只见灯笼上画着的都是牛郎织女,才子佳人一类的,往来行走的也都是一对一对的青年男女,皆眉目含情,面带笑意。
  少女们都打扮得格外精致,洛摇光今日因着下山方便,也未如何打扮,一时竟有些懊悔,好歹是第一次过情人节,怎么也得打扮得好看些才对。
  晏清毓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柔声道:“你今日很好看。”
  说着扬了扬衣袖:“灯会人多拥挤,你又不方便出声呼唤,不如拽着我的袖子,回头莫走丢了。”
  洛摇光闻言也就伸手轻轻拽住了袖角,她突然庆幸自己不能说话,不然真不知该怎么接。
  洛衍书的撩是霸道又直接的,她总是没有可以拒绝他的空间,却有底气直面。
  晏清毓却是温柔细致的,看似不动声色,却如春雨般让你不知不觉沉溺。
  总归,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晏清毓带着她在一处首饰摊上停了下来,那卖首饰的妇人一见着他俩便笑道:“公子真是好相貌,这位小姐也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真真是极般配的一对,公子不如买个簪子送给小姐,老身家的簪子可灵了,簪住青丝就是锁住情思,一辈子都不断。”
  旁人也皆都附和,说她家簪子确实灵,年年在这儿卖,年年都成了好几对。
  纵使洛摇光脸皮厚,但是她一心想攻略晏清毓,此时便有些心虚,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走。
  晏清毓却似乎没感受到一般,认认真真地挑选起了簪子。
  夜市摊位上的簪子用料做工自是比不得他们这些富贵之人平日里所用所见,说难听一点,简直就是平日里见不得的粗陋。
  晏清毓却挑选得格外认真,一支一支细细地看着,很久他才选出了一支满意的,是一支木簪。
  木质通透,且沉且亮,簪身却不是平常所见的笔直,而是雕琢成细枝的模样,弧度流畅优雅,在簪头开出一朵小小的梅花。
  别致又古朴。
  “公子好眼光,这簪子最是适合这位姑娘了,一点也不俗气。”
  商家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洛摇光也不大在意,只是这簪子确实别致好看,她倒也喜欢。
  晏清毓似是看出她心里满意,便付了钱,买下了。
  然后转身,将木簪插入了她的发间。
  洛摇光就在他身前几寸的地方,她只觉他的动作极为轻柔缓和,却听见他的心跳有些急。
  她听得一句极温柔的言语。
  “唯愿此簪如她所言。”


第45章 
  簪住青丝就是锁住情思; 一辈子都不断。
  惟愿此簪如她所言。
  万盏灯火明亮闪烁; 千百行人熙熙攘攘; 洛摇光抬起头; 却觉得这世间似乎只有眼前这人明若莹玉,在黑暗中独自散发着柔光。
  她看向他; 他亦含笑望着她; 是他温柔眉眼里与生俱来的煦暖如春阳的浅笑; 澄澈的眸含着江南柔水深及千尺的情意。
  这情; 柔至此,深至此; 猝不及防; 她竟一时不知如何去接受。
  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她会接近他吗,如果她不是洛摇光; 他还会欢喜于她吗。
  这一刻洛摇光突然庆幸自己口不能言,才显得这沉默没有那么尴尬。
  晏清毓抬手正了正她的发簪; 理了理她鬓边的碎发,点点头:“好看。”
  一旁的妇人忙点头道:“这位小姐真是好看极了; 我在这儿卖了这么多年簪子; 她是我见过生得最好的,和公子是真真的配。你们俩往那儿处一站,跟一对神仙似的。”
  洛摇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晏清毓却坦然自若,笑道:“借店家吉言了。”
  然后让洛摇光拽住了他的袖角; 缓缓地顺着人潮向前,但凡洛摇光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便都买了下来,一时间糖人彩灯绢花便捧了满满一捧。
  走着走着,只见前面有处地方人格外的多,晏清毓寻了个人问道:“前方是什么热闹?”
  围观的路人答道:“是西域来的商人摆了个投壶的摊子,只卖箭矢,不卖货物,有几位公子爷不服气,拧上了,说非投到不可。”
  “货物可有什么稀罕的吗?”
  “自然是有,都是些西域的玩意儿,大楚不常见。”
  晏清毓侧头问道:“可想去看一看?”
  洛摇光寻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看看新奇,于是点了点头。
  晏清毓便拍了拍围观路人的肩膀,拱手笑道:“这位兄台,在下今日想前去露两手,讨一讨意中人的欢心,可愿行个方便?”
  周遭围观群众见这男子彬彬有礼极为和气,女子跟在后面羞羞答答,一时心有好感,也有成人之美的品德,便友善地哄笑着把两人送到圈子里面去了。
  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西域人站在摊边,地上罗列着各式各样的物件,有宝石项链,有琉璃杯子,还有怀表,都是大楚还不普及的工艺品。
  别的倒还好,洛摇光只一眼相中了那只怀表,要知道古人抬头看看日头就能估时间,或者看日晷,可是她都看不明白,每日全靠人工报时。
  于是她拽了拽晏清毓衣袖,指了指那块怀表。
  “想要?”
  点点头。
  “好。”
  旁边几个已经砸进不少钱的公子哥儿见状说道:“这位兄台,那块怀表可是要十二连中啊。”
  “无妨。”晏清毓笑了笑,“意中人想要的,在下哪有不赢之理?古有掷千金换美人一笑,今晏某掷万箭博佳人一悦,想来也会是佳话。”
  也得亏洛摇光说不出话,否则她定然要好生臊一臊他,平日里比谁都正经,如今怎得骚话一套一套的。
  人群顿时又是一阵善意的起哄,那几位公子哥儿见状也不继续投了,把位置让了出来,拱手道:“兄台好福气,有如此佳人,若我们哥儿几个能得如此佳人鼓励,想来今个儿也不会输得这么惨了,你且为我们出口气啊。”
  晏清毓点点头:“承蒙各位美言了,店家,取十二只箭来。”
  “二钱银子,公子请。”这西域人一口汉话倒是说得溜。
  晏清毓付过银子后,便站到了指定的位置,离箭壶大约有一丈远,壶口也较平日里的壶口窄上许多,也难怪那几位公子砸了许多银子也不得。
  这二钱银子着实说不上贵,这摊间许多物什都价值十倍不止,是以才能引得人来投注。偏偏又比想象的难上许多,往往难以连中,但是想到已投了二钱银子了,不能白白投了,便又来一轮,于是投进去的钱便越来越多。
  这西域人倒是做得一手好生意。
  晏清毓心里笑了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拿起一支箭,轻轻一抛,中了。
  又拿一支,一抛,中了。
  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第十二支。
  众人还未看明白,窄窄的壶口便已经挤满了十二支箭,晏清毓只拱拱手:“承让,还劳店家取了那怀表来,好让在下赠予佳人,以博一笑。”
  仿佛一切只不过是喝了杯茶一样简单,方才投了几十两银子折腾了一两个时辰的公子哥们目瞪口呆:“兄台,练过的?”
  那西域人也似是有些惊讶,但倒也心甘情愿地把怀表送了来。
  晏清毓接过怀表,淡淡说了一句:“无甚,君子六艺,无一不通罢了。”
  然后便带着洛摇光离开了,留下一众人纷纷议论,此后好几年的盛安七夕灯会都传着这么一段佳话,讲的事一对神仙模样的公子小姐,说那公子为了博得小姐欢心,大杀四方,赢下了全部彩头赠予小姐。
  有年轻些的人问道:“那公子小姐后来如何了?”
  人们却摇摇头,只道不知。
  回程时已是月明星稀,本就不算宽敞的马车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晏清毓问道:“今日可还开心?”
  点点头。
  “开心便好。今日七夕,本是女儿乞巧盛会,只是你不便出席,我恐你一人寂寞,便想着带你出来透透气。”
  洛摇光想了想,拉过晏清毓的手比划道:若我今日不来呢。
  晏清毓笑笑:“若你不来,我便等你一夜,若一夜也未来,我便明年七夕再等一夜。不过所幸,你来了。”
  洛摇光嗔怒地扔开他的手,头转向窗外,不再去看他,她怕自己再看一看,便沉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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