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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 11.24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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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知道她坏,怎么就能坏成这样?我那雪花白,都不给我机会写个挽联。”
  君珂越听越不对劲,狐疑地抬起头,“喂,你们原本想干啥?”
  坐在她身上的一个队长沉思地道,“兄弟们原本对做骑兵没有什么指望,都知道马匹贵。军队骑兵有规制,你只是统领,不是皇帝老子,万万没有拿自己体己来给我们买马的道理,但刚才丑教头说,大家的马都有了。你掏的钱。”
  “嗯?”君珂转着眼珠。
  “大家十分感激,寻思着要谢你,丑教头说你快要穷得吃青菜了,大家凑分子,给你搞了一桌,今晚不醉不休。”
  “哦。”君珂点点头。
  压在上面那一群人肃穆地看着她,屁股稳稳地。
  君珂闭目、提气、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大吼。
  “混帐!都给我起来!”
  一群人唰一下蹦起,做鸟兽散……君珂悻悻从地上爬起,骂一声,“都是被纳兰述带坏的,士兵不像士兵,统领不是统领,靠,就算不记得我是统领,好歹记得我是女人呀!”
  “我记得你是女人。”蓦然树上挂下一个人,笑吟吟荡在她面前,“从眼睛眉毛到……,都很女人。”
  君珂头也不抬,顺手将刚才路边摘的一个野果塞进那张嘴里。
  那张灵巧的嘴轻轻一动,果子就剩了果核,他沉醉地嚼了嚼,道:“青涩的味道,回味却甘甜,像……你的味道。”
  君珂一巴掌就把倒挂的家伙推了出去。
  那人被推出去,转瞬又荡回来,荡回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叼了一张纸,唰唰地拂到君珂脸上。
  “什么东西?”君珂一把抓下来,展开一看。
  一张汇通银庄见票即兑的银票,数目大到令人咋舌。
  “小珂儿。”纳兰述倒着看也那么眉目生花,“你吃青菜我会心疼的。而且你吃青菜我就得陪你吃,可是我吃青菜会拉肚子,所以你还是继续吃熊掌吧。”
  “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君珂将银票又塞回他嘴里,“查无此人,原信退回。”
  “你自己的钱,为什么不收?”
  君珂怔了怔。纳兰述从树上跃下,拉了她的手,款款道,“你参加武举,全京城只有我一个人博你第一,然后,我一个人赢了全京城。”
  原来如此。君珂笑笑,摇摇头,“这是你的运气或者说是你的信心,我没有分担你的风险,就不该共享你的收益。”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可能因此发财,但更可能因此破产。你破产的时候没有拉着我分担,你发财我怎么好意思全部抢走?”
  “小珂儿!”纳兰述受伤地捧心,“我们之间如此生分吗?”
  “这不是生分,这是做人的道理。”君珂不理会他,向前走,振臂高呼,“吃菜好,好减肥!”
  减什么肥哩,郡王盯着少女越来越凸凹有致的背影,眼睛喷火地想,增肥才对吧?腰部就不必了,上身某处,下身某处,增一增,手感好。嗯嗯。
  君珂已经走远,郡王还端着下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时若有人对他脸上一看,就会发现郡王殿下平日日光晴朗的脸上,此刻云层翻卷,每朵云上都写着“阴谋算计算计阴谋……”
  郡王在反思。
  最近,他太忙了!
  最近,他太忙了,导致了对某人从身体到精神全方位地关怀不足!
  最近,他太忙了,导致某人自由散漫,干了一些无法无天无规矩的事。
  比如轿子里那些不能不说的事。
  比如禅院里那些说了悲愤的事。
  所以。
  他犯错误了!
  小珂儿对他还没有归属感,才不肯收他的钱。
  什么情况下,女人会坦然拿男人的钱,将男人的银子都毫不犹豫扫进自己的荷包?
  当她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人,自己也是这个男人的人的时候。
  人都不分彼此了,钱还分什么彼此?
  郡王经过长达半个时辰的苦思冥想,得出了一个经典的、后来被称为“所有理论”的绝世结论:
  “不说绝对没有,说了未必定有,无论说与不说,不如直接拥有。”
  于是。
  在这个伟大结论的鼓励下。
  他决定了。
  今天。
  晚上。
  吃了。
  她!
天定风流之千寻记 第八十七章 交心
  当晚郡王爷赖在了云雷大营,要求和战士同甘共苦,品尝品尝云雷十三营的伙食,他义正词严地对君珂道:“小珂!这些男人居心不良,他们是要灌醉你,然后看你笑话。你们聚餐怎么可以没有我?最起码我能帮你挡酒啊。”
  幺鸡从郡王脚下默默地走过去——亲,你晓得什么叫贼喊捉贼么?你确定你是要挡酒而不是灌酒么?
  “军中不许喝酒。”君珂一句话就浇灭了郡王的企图。
  “我不是你军中士兵,我可以喝。”郡王转转眼珠,准备从另一个方向进攻。
  “随便。”君珂耸耸肩,“露白烧、三寸火。两样任选其一。单独座位自斟自饮。”
  “有美女相陪吗?”郡王斜睨着她。
  “有陪酒者,形态优美,出类拔萃。”君珂一指。
  幺鸡从郡王脚下默默地走过去。
  “士兵那点饷银,吃他们的你不觉得不忍心?”郡王立刻转了口风,“为将者当与部下同甘共苦,我们还是去吃食堂吧!”
  吃食堂好啊,君珂是统领该有专门雅间吧?关起门来,端上菜来,你一口,我一口,夹一筷,喂一块,喂啊喂啊的,也就喂到一起去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君珂还是无所谓,觉得纳兰述的理由确实很是那么回事,随口吩咐厨房:“多拿一双筷子!”
  “不加菜么?”郡王问。
  “哦,可以。”君珂立即掏出一本小册子,抓出炭条笔,唰唰地记,“入乡随俗啊郡王,按照本大营的规矩,上至本统领,下至伙头兵,一旦聚餐,谁都可以加菜,前提是,自己掏钱。”
  “小意思。”纳兰述立即掏出一张大额银票,气吞山河地一拍,“加珍珠鱼翅、碧泽湖肥蟹、佛跳墙!鱼翅里的珍珠要湖里的茨实,不要河里的;碧泽湖肥蟹要团脐不要尖脐,一斤三个那种;佛跳墙必须备料齐全,不能有一点辅料残渣影响口感。好了就这样,准备去吧,多的不用找了。”
  “红烧豆腐十两银子、清蒸蘑菇十五两、凉拌青瓜二十两、鸡丝新韭五十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君珂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说完,举着笔,“郡王您要哪样?”
  “鱼翅、蟹、佛跳墙。”
  “没有。”君统领微笑,“可以点菜,只这四样。皇帝老子来,也请他吃这个。”
  “哦小珂。”纳兰述悲伤地要去抚她的脸,“你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怎么可以这样苦了自己?这样,我也不要鱼翅螃蟹了,我应当和你同甘共苦,陪你吃士兵餐。”
  “行啊。”君珂有点失望地收起册子,从伙头兵手里抓来一个粗瓷碗,塞在纳兰述手里,“走,食堂排队打饭。”
  纳兰述一低头,便看见粗陋的瓷碗,虽然洗得干净,但边缘毛糙——啊,这会不会磨破他娇嫩的唇皮?
  “走呀。”君珂拉着他,“快点,迟了抢不到蔬菜。还有那群混账,舀汤都是兜底狠捞,底下菜叶子恨不得跳下去捞光才罢休,去迟了咱们就只能喝清汤。”
  纳兰述抱了个破碗,被同样抓着破碗的君珂拖着往前走,心中十分忧愁——
  本来想着在军营里,点上几个优质的小菜,和君珂两个在她的屋子里,对月小酌,情话款款,然后安排点余兴节目,势必营造出美妙令人沉溺的情调,让小珂心动神摇,色搜魂与,轻解兰裳,自荐枕席……
  郡王想到美处,忍不住呵呵笑两声,然而一抬头,美梦顿时被拥挤的食堂、超长的队伍、粗陋的饭菜、满身臭汗的排队给幻灭……
  前方人头黑压压,一眼见不到边,从来都是端坐堂上等人端上满桌美味的郡王爷,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我说,小珂,咱们真的要去排队?”
  “快点快点。”君珂拉着他赶往某列队伍,“迟了没汤。”
  “你何必吃这个苦?”纳兰述叹息,“你就算对自己好点,也没人会怪你。”
  “是没人怪我,但也没人尊敬我。”君珂回头,眼神明净,“我是个平凡的人,并没有什么牛叉闪闪突出之处,我能做的,只是拿出最真的我自己,让他们看见我的平凡,并愿意和我一起成长。人心都是肉长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体谅与懂得的,你付出多少,相应就能收获多少,那些收获未必是金钱荣誉和地位,却是人心——金钱有价、权位有价、而真诚无价。”
  身后有一阵的沉默,半晌纳兰述咕哝道:“小珂儿,这话可不要和我那侄儿说。”
  “嗯?”料不到他是这样的反应,君珂愕然。
  “不对,不要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说。”纳兰述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道,“你这话再配上你的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君珂白他一眼,懒得理郡王无时无地不砸破的醋罐子,两人挤进队伍,十三营十三队,整整齐齐,顺序却是打乱的。
  “为什么不是按一到十三的顺序排列?”郡王又好奇。
  “如果按这顺序排,那么第一营永远最先吃,第十三营永远最后吃。到了冬天,最后进入食堂的,菜都冷了。”君珂解释,“这样不公平。所以每隔十三天,顺序便轮换一次。另外还有个规矩,如果哪个营在全军比武中优胜,也是可以先吃的。”
  她笑一笑道:“先吃后吃其实是小事,让他们懂得竞争才是关键。”
  纳兰述陷入沉默,先吃后吃确实是小事,但君珂连吃饭这种事上,都不忘体现云雷军“绝对公平,友好竞争”的宗旨,可以想见在其余事务上,一定也做得很好,这样的军队,假以时日,再经磨练,该有怎样的成长?
  “我曾以为尧羽会是永无替代的天下第一卫。”纳兰述难得语气这么正经,“但是我现在好像看见了,尧羽认输的那一日。”
  君珂一笑,“不争第一,只争超越自己。吃饭吧。”
  “哎小珂儿你今天不要每句话都这么让我震撼,影响我的欲……”纳兰述霍然闭嘴——说漏了。
  “欲什么?”君珂递出饭盆打菜,漫不经心地问。
  “欲……食欲!”纳兰述接过打好的饭菜,低头看一眼,霍然变色,“……食欲没了!”
  饭盆里,韭菜炒鸡蛋,粉皮白肉片。油汪汪地堆在岗尖的小米饭上。
  郡王哭了。
  他不吃韭菜,不吃肥肉,不吃小米……
  “真是娇生惯养。”君珂凑过头,看看他的饭盆,把韭菜和白肉片夹了过来,换了自己碗里的鸡蛋和瘦肉,盆边上粘了几根韭菜,她小心地一根根挑进自己碗里。
  “古代就是这么不上算啊,倒过来了。”她一边挑一边咕哝,“人家哪个不是男朋友给女朋友吃肥肉挑韭菜,怎么到了我就没人疼没人爱了呢?”
  “男朋友?女朋友?”郡王永远都能听见他想要听的话,立即目光闪闪地凑过头。
  君珂一把推开他,“吃你的!”
  纳兰述捧着挑完韭菜和肥肉的碗,也不觉得粗粝了,也不觉得难吃了,小米也不觉得咯牙了,这世上什么滋味最美?幸福!
  不过很快他就不幸福了——在幸福感的驱使下,他勇敢地喝了一碗漂了菜叶和油花,据说是精选的汤,然后,拉肚子了。
  当郡王从茅坑里气息奄奄爬出来,君珂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小珂。”郡王捂着肚子,拉住君珂衣袖,“今晚月色好美,我们不应该在月下散散步吗?”
  君珂抬头看看——毛糊糊的月亮,快要下雨了。
  回头看看纳兰述,腿肚子还在转筋呢。
  “你确定今天适合散步?”
  “适合!”纳兰述大力点头,“月明星稀,清风徐来,你我精神饱满,逸兴遄飞,不在月光下走一走,岂不浪漫这良辰美景?”
  君珂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纳兰述——今晚这家伙出什么幺蛾子?整个不对劲呀。
  不过她也不想太早睡,饭后躺一躺,不重一斤重八两,十七岁就有小肚腩,她将来怎么有脸见景大波?
  “那走呗,拉肚子别叫我等。”
  “哪能呢。”纳兰述立即站过来,弯起手臂,“嗯?”
  “嗯?”君珂偏头——跳舞吗?
  “嗯?”纳兰述抖抖手臂。
  “嗯?”君珂摸下巴——帕金森了?
  “嗯!”纳兰述忍无可忍,“你不应该把手臂穿进来吗?”
  “嗯?”君珂瞠目,“大燕朝有这个散步规矩吗?”
  “你那里有!”纳兰述仰天长啸,“小戚告诉我的,你那里男人女人散步,男人都挽着女人的!”
  “我那里男人还给女人脱大衣呢!我那里男人还负责清扫掉女人不吃的菜呢!”君珂嗤之以鼻,“我倒是给你拿过披风,我还刚吃了你不吃的菜!”
  “小珂。”郡王欢快地道,“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就可以给你脱衣服……”
  “去屎……”
  月光暗昧,地面上淡淡一层影子,两条身影浅浅镀上,隐约有些推拒和退让,但最终,一条影子穿过另一条影子的臂弯,另一条影子,立即将那手臂紧紧夹住,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两条人影,密密地合在一起……
  哦。这只是郡王的幻想。
  事实上的情景是这样的。
  君珂一边大步向前走一边左扭右扭做转腰运动,纳兰述臂弯倒是有了东西——君珂的披风……
  “这都是山路,两个人拐着膀子怎么走?”君大统领如是说。
  纳兰述默默垂泪——就是山路才要拐着膀子啊,磕磕绊绊不方便才有投怀的机会啊!
  郡王心中郁卒,走起路来也就不轻快,一棵老树挡了去路,他随意地踢了一脚。
  树身震动,头顶簌簌一响,什么东西飞快坠落,眼角只看见白色物体一闪,隐约还有什么黄色东西冒出来,直对着君珂头顶。
  纳兰述猛地掠过去,扑在她身上,巨大的冲力撞得两人向后便倒,砰一声栽在地上。
  君珂大惊,厉喝:“怎么了?有敌?纳兰你怎样?”一边伸手摸剑一边便要推开纳兰述挺腰站起。
  “哎别!别!别动!”身上的纳兰述却死赖着不动,嘶嘶地吸着气,“哎哟,我闪了腰了……”
  “嗯?”君珂狐疑地挑起眉,她可不是呆子,今晚纳兰述明显不对劲,瞧那闪烁的目光,诡异的笑容,忽而发狠忽而算计的神情,他的肚子里一定有小九九,这小九九要是和她君珂无关,她去跟他侄儿姓!
  “刚才位置不对……哎哟我的腰……”纳兰述哭天喊地。
  君珂回头想想,刚才纳兰述站的位置,中间和自己正好还隔了一棵树,他在那电光石火一霎能绕过树,准确地扑到自己身上,腰身必然经过大力一扭,闪腰是很有可能的。
  再看素来注重在她面前的形象的郡王,此刻龇牙咧嘴,表情扭曲,怕还真是扭得不轻,这么一想立刻也心疼起来,忙道:“哪呢?痛得厉害不?”
  “嘶嘶……”纳兰述用牙缝讲话。
  君珂更慌,试探着要坐起来,纳兰述立即大声呻吟,“别!别!你一动,我腰就要断了!断了!”
  有这么夸张么?君珂望天,但也确实不敢动了,僵硬着身体躺在他身下,问,“需要我帮你揉揉吗?”
  她是客气话,某人却一点也不晓得客气,立即道:“要的。”
  君珂只好伸手,去按他的腰,“哪里?尾椎骨?腰侧?”
  “不对……往东一点……不对……往西一点……哎哟这样我更痛了……手势要轻……
  对……差不多了……往里一点……往下,再往下!”
  郡王的语气越来越急迫,眼睛越来越亮,不像有什么剧痛,倒像打了鸡血。
  君珂的手却停住了。
  停在了纳兰述腰下某处。
  她这才发现,给纳兰述一顿声东击西胡乱指点,她的手,似乎摸在了不该摸的地方。
  她飞快缩手,脸慢慢地红起来。
  先是鼻侧一点薄红,浅浅的,粉粉的,随即蔓延到两颊,渐渐色泽微酡,一层层像黄昏里的霞,染出层叠渐变的晶亮的红来。衬着薄瓷般的肌肤,让人像看见天色明亮,而霞光潋滟。
  纳兰述目不转睛地盯着,心想难怪形容女子羞涩要用“飞霞”,当真如云霞乍飞,明艳迫人。
  他这边微笑陶醉,那边君珂一抬眼看见他神色,顿时恼羞成怒——这货哪里腰痛了?腰痛怎么笑得和个大茶壶似的?
  她一翻身霍然坐起,坐起的刹那忽觉头顶有东西一坠,然后有轻微压裂之声,回头看却又没看着,她身子这么一动,纳兰述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啊呀——”
  君珂给他叫得一惊,忍不住回首。她是挺腰而起,身上还担负着纳兰述的重量,腰力本就对身体平衡要求最高,她又分心,又扭头,又惊吓,隐约听见“咔”地一声,随即腰一阵剧痛。
  她的腰给扭了……
  腰一扭,便站不住,将起的姿势便又栽倒,砰一声又栽在纳兰述身上。
  这一栽俯冲而下,正冲着纳兰述的脸,君珂大叫,“扶住我——”
  纳兰述动也不动,四仰八叉地躺着,张开双臂,壮烈地道:“来吧!”
  “砰。”
  君珂重重地撞在纳兰述身上,百忙之中她仰起头,避免两人鼻子相撞出血,忽觉身子一紧,纳兰述已经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死紧,像生怕轻一点她会像云一般飞出他的怀抱,然后,头一抬,凑上自己的唇。
  吻!
  她落得仓促,他迎得及时,像等了天长地久,只为这一刻刹那契合。
  唇与唇交接,各自柔软,软得像一整块饴糖,尝见你我的甜。她泛上红晕,喉间发出低微的呢喃,试图摆脱他的禁锢,他却为那不能自控的微吟而更觉销魂兴奋,抱住她后背的双臂收了又收,顺势还压住了她的颈项,将那糖果般的甜蜜,狠狠压进自己的天地。
  她微微挣扎,他却促狭地用鼻尖压住了她的鼻尖,逼得她气息不畅,只得微微启唇,正好给了他偷香窃玉的机会,他毫不客气迎门直入,洁白的齿间刹那相撞,如风穿过了玉玦,琳琅微响。
  忽然就全部湿润,在彼此的天地里下了温柔的簌簌的雨,身周的冬似乎刹那便成透明的夏,天蓝海蓝,岛屿洁白,游动的鱼群微红,海面倒映日光的光影,五色斑斓。
  极致美好,宇宙光明,不知道是哪里的亮光,穿透躯体,又或者是心内的欢喜幻化光彩,喷薄而出,他在那样的陶然和轻软里,呻吟一声,手上用力,狠狠环住她的脖颈,将她的香气,揉进自己的肌肤里。
  喉间的微音如风笛,越了那千山万水,鸣音温柔,他一生从未有如此迫切,迫切要伴风携雨,润了那烟柳江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一开始还在抵抗的人儿,渐渐被吻得骨软身酥,眼神迷离,喘息也悄然不可控制,两颊的酡红,更是如酒醇深。
  纳兰述也在低低喘息,眸色加深,却还残留着一丝清醒——天时地利,情动如火,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他的手指悄悄移了上去,摸着了君珂的腰带,指尖挑住了那个活结,正要一挑,一抽——
  “唧唧。”
  什么破声音?
  纳兰述手指一顿,恼火地对四面望了望,没有人。
  管不了那么多,继续。
  手指再度摸上,不动声色,轻轻一勾。
  “唧唧。”
  “什么声音?”这回君珂也听见了,霍然抬头,身子一动,纳兰述手指滑开。
  纳兰述:“……”
  脸色铁青的某人霍然转头,五指成钩,眼神阴鸷。
  什么玩意!坏我好事!别给我发现你!否则捏死!抽肠!拔毛!油炸!骨头扬灰!
  “小珂。”他捺住脸红红欲待爬起身的君珂,试图再努力一把挽回气氛,“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负责吗?”
  “啊?”
  “你刚才假作跌倒,强亲了我。”纳兰述闭上眼,痛苦地道,“现在刀出鞘,箭上弦,将军却要抽身跑马?有你这样玩的吗?”
  君珂摸摸脸,冷静一会,微笑,“好,我负责。”
  纳兰述眼底刚刚射出狂喜的光,就见君珂漫不经心地抽刀。
  纳兰述的狂喜立即变成大惊失色和不可置信。
  还没来得及哭喊,君珂已经更漫不经心地,将刀连同鞘都解了下来,随随便便,在纳兰述身上一放。
  确实很随便,君珂都没看。
  但就那么巧,那连鞘之刀,正搁在某人“出鞘上弦”之处。冰冷沉重的刀身一压上去,属于利器的寒锐之气,即使刀鞘也遮挡不住,纳兰述浑身汗毛一炸,某处一凉,瞬间偃旗息鼓。
  “喏。”君珂再次看也不看地收回刀,拍拍刀鞘,“刀已经回鞘了哦!”
  纳兰述:“……”
  这才叫真流氓!
  五内如焚的郡王,在眼前一黑后,不敢怪某人心黑,将全部的仇恨,都加在那个发出“唧唧”怪声的玩意身上。
  “唧唧。”
  低而柔软的声音就在左侧,在心底发出最恶毒的诅咒之后,郡王的手指,恶狠狠地探了出去。
  “哎呀!可爱!”
  君珂蓦然发出一声欢喜的低呼,将地上一个小小的东西捧了起来,那东西柔柔一团,茸毛细密,竟然是一只刚刚破壳的小鸟。
  纳兰述一转头看见地上的碎蛋壳——敢情刚才他那一脚,震动了树上鸟窝,那白色微黄的东西,是一只即将破壳的鸟蛋。被震了掉下来,然后蛋壳被压碎,小鸟出世。
  这只小鸟出世了,另一只小鸟出事了。
  自然,刚才在最关键时刻,发出的打断好事的“唧唧”声,也是这只临门一砸的鸟。
  真是成也小鸟,败也小鸟。
  “刚出生的小鸟,真漂亮。”君珂捧着小鸟啧啧赞叹。
  纳兰述瞄着她跪着时绷紧的腰臀,一抹流畅的弧线流过月光,心想你脱成刚出生时的模样也很漂亮。
  “真粉嫩。”君珂轻触小鸟软软的肚皮。
  郡王瞄着她仰起的细致的脖颈,心想你浑身肌肤也很粉嫩,尤其被我一摸……哎呀粉红。
  “真娇艳。”君珂逗弄小鸟粉色的喙。
  郡王瞄着她还有些微微肿起的唇,心想你那唇还可以更娇艳一点……
  “确实,漂亮,粉嫩,娇艳。”他凑过去,恶毒的眼神盯住鸟,“烤了滋味不错。”
  君珂白他一眼,揉了揉腰站起,慢慢爬上了树,将鸟送了回去。
  “何必这么费力。”纳兰述不以为然,“老鸟会找到它。”
  “我不愿看见人间任何的失散。”君珂慢慢下树,语气淡淡。
  纳兰述却听出其中的忧伤和沉凉。
  “小珂。”他渐渐收了嬉笑,沉声问她,“你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是你的朋友?”
  “是。”
  “你打算用自己的一生,去寻找?”
  “是。”
  “若有一日,要你抛弃现有的一切,才能和旧友重逢,你会怎么做?”
  君珂沉默,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你可想过。”纳兰述缓缓道,“你在寻找的过程中,会遇见新的人。他们一样陪你哭,伴你笑,予你情感并共患难。难道这些新鲜的朋友所给予你的一切,都抵不上旧日朋友在你心中的分量?”
  “我不知道……”君珂慢慢坐下去,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我拥有她们的时候,不觉得拥有,但我失去她们,便觉得永远缺失。我想念她们,可我渐渐也觉得,我同样离不开现在的朋友。纳兰,你这句话,突然让我开始害怕,如有这一日——我会不会拼尽全力找到她们,然后又开始在无法触摸的时光里,思念你们?”
  “那就不要思念,不要分开。”纳兰述轻轻揽住了她,“小珂,很多时候很多事,我们以为那很重要,以为我们必须去做,否则就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自己,其实我们过不去的,只是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
  “什么是必须?什么是幸福?这永远不是别人告诉你答案,只有你自己才真正明白。”纳兰述轻轻道,“不要等到在做完那些事的最后,才惊觉那些努力和挣扎毫无价值。”
  “纳兰,你的人生,什么是必须,什么是幸福?”
  “我出生到现在,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的必须,是继承冀北王位,我的幸福,是治理好冀北,富有一地,王权永世传承。”纳兰述笑起来,弯弯的眼角一抹不以为然,“王权?王位?没什么不好。可是如果带来尸山血海,带来兄弟倾轧,带来亲人隔阂,带来这一生永陷权谋争夺之中的痛苦,不过换那一身黑龙袍,半生残破躯,宝座孤寡人,寂寥风里帷,当真,值得?”
  “纳兰述从来都认为。”他抚抚她乌黑鬓角,将呼吸细密地凝在她发梢,“他的必须,是做好一个男人,做一个好男人;他的幸福,是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生儿育女,相守到老。”
  不怕被人诟病胸无大志,是因为真正明白平凡才是幸福。
  君珂心中涌起淡淡潮热,忍不住把住他的臂弯,伏在他耳边,悄悄道:“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必须,我的幸福……不过现在我不告诉你。”
  “那我就一直等在原地,等着听。”
  “嗯。”
  对话之后便是沉默,月色透过树梢光泽淡淡,他们在彼此的静默里心意甜蜜,静静依靠。
  两条相依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面上,在影子的尽头,也有一些影子。
  短短的,肥肥的,庞大的。来自于不远处的角落的。
  “你看。”蹲在黑暗里的靛青刺青的少女,对身边的某雄壮物一脸鄙视地道,“亲也亲过了,小珂已经主动搂人了,本来我还觉得一切都很安全,但是我突然觉得,过了今天,你家主子很可能就是别人的了,当然,我也是。”
  幺鸡摇头——她不是我主子,不过说了你也不懂。再说散个步亲个嘴就是别人的了?你天天和我散步,你是我的吗?太史当初天天亲我,她会嫁我吗?
  “当年在我怀里乱拱的小子,现在想去拱别人的菜地。”戚真思神情严肃,“幺鸡,你允不允许?”
  幺鸡懒懒翻个身——菜地关哥屁事,哥又不吃素。
  “你用身体语言,充分表达了你对此事的愤怒和抗拒。”戚真思点点头,拖起幺鸡,“那好吧,我从来都是愿意帮助你的。”
  幺鸡屁股死命往后赖——哥不介意被代表,但是哥必须要有好处。
  “食堂昨天买了一批烟熏肉。”戚真思自言自语,“别有风味,我截留了一块。”
  幺鸡温柔地站了起来——姑娘你不早说。
  “走,我们也散步。”
  ==
  在树林里坐了一会,美妙旖旎,难得交心的情调,很快被头顶的鸟屎浇灭,纳兰述趁机拉着君珂,以洗手为名,在麓峰山后一个无名湖边,转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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