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千金笑 11.24完结-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它蹿出去那速度,和刚才黄鼠狼蹿出袖子的速度不可同日而语,那厮如果是音速,幺鸡便是光速,君珂只感觉到身边空气一波动,幺鸡就不见了,再一眨眼,幺鸡已经把那黄鼠狼压在身下了。
  那只黄鼠狼骤然被压,连反应都来不及,惊惶之下转头连连眨眼,还想对波戈洛夫斯基同志放电,波戈洛夫斯基同志一巴掌就煽了过去——仙侠小说没告诉你,跨物种恋爱是没好结果的吗?
  那只黄鼠狼被幺鸡巨大的爪子拍得发昏,慌乱之中大神也忘记跳了,使出本能——“噗。”
  一声裂响,如劈开马桶,一股恶臭弥漫,人人脸色发绿。
  幺鸡大怒,坐在黄鼠狼头上,扬尾,撅腚,不甘人后——“噗!”
  这回劈开的不是马桶,是粪坑。
  君珂早有准备,闪电般捂紧口鼻,红砚昏了过去,纳兰述一个翻身从桌子上栽倒。
  黄鼠狼翻着白眼,上气不接下气。
  幺鸡咧嘴——比臭?轮得到你?
  常胜将军幺鸡将那只给它折腾得奄奄一息的黄鼠狼拎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半晌,算盘似的眼珠子充满困惑。
  咦,刚才它在脱啥呢?
  等得咱急死了。
  真是的,脱了半天也脱不出什么玩意,咱帮你脱!
  行动派幺鸡一不做二不休,兴致勃勃将那黄鼠狼按在爪下,爪子一举——
  崩!崩!崩!精钢般的利爪依次弹开,日光下锋芒闪耀。
  幺鸡落爪,一划。
  “哧——”
  爱跳脱衣舞的“神兽”,被波戈洛夫斯基同志,当真给脱了皮……
  “这狗杀了灵狐!”一声尖叫,几个女子花容失色,她们的领头大姐被羞辱,她们不过愤怒不安,此刻却惊骇欲绝,纷纷抽出武器。
  黄鼠狼一死,绿火消失,浓雾散去,那女子衣衫不整的身体顿时显露,外面百姓纷纷探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纳兰述衣袖一挥,大门砰然一声关上。
  “我们走!”那赤身女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不堪模样,脸色大变,但竟然并不急着穿衣遮掩,立在原地一扬头,狠狠盯着纳兰述,咬牙道,“山不转水转!天不开,红门开!阁下今日辱我教姑,杀我灵兽,红门上下,从此与阁下势不两立!”
  “那是。”纳兰述若无其事,慢悠悠喝茶,“我站着,你们只配跪着,当然‘不两立’。”
  那女子恨得发红的眼珠盯着纳兰述,心知这人斗也斗不过,吵也吵不赢,连场面话都别想在他嘴皮子底下兜得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丢掉的场子,只能以后找机会赢回来了。
  “走!”她胡乱披了件姐妹的衣裳就向外走,纳兰述欠身,微笑,一派雍容优雅风范,看得人越发牙痒。
  那最先挑起事端的少女一直呆呆站在那里,此刻被姐妹们一扯,才怔怔跟上,却还忍不住含泪回望,那领头红衣女子看见,气不打一处来,啪一声煽了她一个耳光。
  纳兰述皱皱眉,扭过头去,却在转头的一霎,听见一个翠衣女子附耳在红衣女子身边,低声道:“姐姐,今日怎能狼狈而走?日后如何在此地传道?莫不如去求求沈相大人,给这人一点教训,沈相不是很宠爱你的吗?”
  纳兰述的头,突然转了过来。
  他身子一掠,便掠到那翠衣女子面前,手一伸,那女子便觉得肩头有如被钢爪抓住,动弹不得。
  “你刚才在说谁?”纳兰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字问。
  他一直嬉笑自如,潇洒风华,此刻神情一冷,煞气自生,那翠衣女子被他一盯,竟然惊得浑身一颤,话被截在了喉咙口。
  那红衣女子回过头来,想要解救姐妹又不敢,心一横,冷笑扬起下巴,“我们说的是沈相大人,沈相正在此处知府别业作客,是我们姐妹的……朋友,看你模样,也该知道沈相大名,怎么样,怕了吧?”
  纳兰述偏着头,盯着那红衣女子,唇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他一直都在笑,那种春水流波日光盈盈的明丽笑意,然而此刻的笑,却令人觉得冷,像午夜里单衣赤足走在冰凉的庭院地上,沁人的草尖露珠彻入骨髓,一抬头,看见云破月开,冷辉清光,霜雪一般浇入胸臆。
  几个女子齐齐打了个冷战。
  随即看见纳兰述放开了那翠衣女子,手势居然还很轻柔,居然还替她将抓皱了的衣服给掸平。
  听见他一字字道:“是。我、很、怕。”
  像是怕她们不相信,他笑意盎然地,悄悄地,又强调了一遍:“我、他、娘、的、实、在、是、太、害、怕、了!”
第五十四章 右相不举!
  我真是太害怕了!
  我怕你跑了。
  纳兰述目送那几个女子仓皇离开,笑得那叫一个摇曳。
  随即他瞟了瞟外边某个角落,无声地打了个手势。
  转过身,他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笑问君珂:“怎么样?刚才没事吧……”一句话还没问完,突然晃了晃,二话不说,向后便倒。
  君珂一惊,赶紧接住,一看纳兰述眼帘紧闭,竟然昏了过去,一边红砚已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啊……公子一定是刚才不小心吸入那毒雾了……或者中了那些女人的蛊了……”
  君珂心想那雾有毒吗?那些女人有蛊吗?有蛊刚才怎么没使出来呢?只是虽然疑惑,纳兰述晕倒她也有几分紧张,凝足目力看了看,没发现哪里异常,心想还是得找个大夫看看先,她抱住纳兰述,对从外面小心翼翼挪回来的店家道:“请问哪里有医馆……”
  “姑娘你快走吧,切莫再呆在我这小店给我招惹祸事了,快走快走。”店家不由分说把她给推了出去,连饭钱都不要了。
  君珂抱着纳兰述出了门,门口围着的人唰一下散开,神情如避蛇蝎,君珂苦笑一下,心想这红门教可真厉害,得罪了她们,连百姓都避你如虎,这下自己和红砚两个女子,总不能扛着纳兰述满大街找医馆客栈吧?
  此时不远处墙上,有人在对话。
  “喂,该咱们上场了。”
  “搞错没有,”有人不满,“这尧羽卫怎么越来越难当?要会护卫要会战阵要会刺探要会杀人,现在更好,要会陪主子演戏!”
  “你懂个屁!”少女首领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爆栗,“优秀的护卫就是应该全能!没听过人生如戏?戏都演不好,还活着干嘛?”
  “老大英明!”挨打的人立即躬身大赞。
  那个将精钢爪从腕上慢慢解开的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从少女首领面前走过去。
  “演就演呗,”有人探头探脑,“只是主子真是眼光越来越奇怪了,这么个丑女,这么上心干嘛,还要咱们配合他演戏。”
  “他眼光向来都是这么没水准。”少女首领摸摸脸,肃然道,“我这么花容月貌,他还不是一直说我丑?”
  四面的人默默扭过头。
  将精钢爪一直慢慢往腕上绕的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从少女首领面前走过去。
  “走吧。”少女首领跳下墙,整整脸皮,把嘴角扯了扯,问身边人,“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平民?很亲切?很善良?”
  被问到的人,默默低下头——有吗?难道不是娃娃脸背后,有只黑无常在悠悠地飘吗?
  将精钢爪从腕上慢慢解开的青衫少年,面无表情从少女首领面前走过去……
  “晏希你能不能别再在我面前转悠?”少女首领挥挥手,“眼都看花了。”
  青衣少年晏希听而不闻,又走了一遍……
  少女捧头发出痛苦哀叹。
  “小希不爱说话,再不让他在老大你面前多走几遍,他怕你忘了他啊哈。”有人大声笑。
  少女首领表情多变的秀气的脸,有一霎间暗了暗,随即扬扬头,笑着大步走出去,刚才那句话,好像没听见。
  青衫少年晏希,像个沉默的影子,跟在她身后。
  一行人收敛了身上的杀戮之气,混在人群里向君珂方向挤,按照主子的指示,她们要以“热心百姓”面貌出现,帮助君珂找到医馆,并“帮助大夫”得出主子“骤然重病”的结论,然后再帮助君珂找到客栈,最后再帮助主子把君珂给哄住,然后……
  去砍人。
  真是个开头无聊结尾兴奋的任务啊……尧羽卫首领戚真思如是想。
  一行人挤到人群后,已经看见了两个女子有点无措的姿态——纳兰述“骤然昏倒”,红砚自然是背不动的,也不敢背,君珂背得动,但是这里是封建王朝,她得考虑她背着或者扛着纳兰述众目睽睽之下在街上走,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不良影响,但是求人相助吧,纳兰述在和红门教姑对峙后骤然倒下,人人都以为他中了红门异术的道,哪里还敢再惹祸上身?眼看着君珂扶着纳兰述上前一步,人群就后退一步,竟是将她当瘟神了。
  当然对此尴尬状态,纳兰述“昏倒”之前就早有准备,尧羽卫接手嘛。
  他之所以要“昏倒”,就是担心刚才翠衣女子说沈相的时候已经给君珂听见,以君珂的性子,肯定不要他单枪匹马去找沈梦沉,保不准她自己还会想法子去找沈梦沉要解药,他可不想君珂冒哪怕手指头那么大的危险。还不如先“病倒”,让君珂只顾着他,没心思去找沈梦沉,好方便他行事。
  纳兰述向来以敏捷著称,听见沈相两字之后,第一时间就定了对策,自己担纲主演,尧羽卫全员上阵。
  戚真思带着人正要分开人群上前,准备假惺惺地嘘寒问暖,忽然茶馆台阶上君珂开了口。
  “你。”她居高临下一指一个中年男子,“经常泛酸烧心是吧?别以为是心有问题,好好看看你的胃。”
  那人正待转身,骇然回首,君珂不停息地又指指一个青年,“你,每天早上起来恶心不是?吃点清火下淤的,咽炎而已,别听那些庸医的大补,越补越热。”
  被点到的两个人都愣了,半晌激动地向前一冲,“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红门教有什么了不起?”君珂指着自己鼻子,“在本姑娘眼底,也不过一堆烂肉软筋酥骨头,所谓邪术,都是障眼法,比得上本姑娘神目如电?——有没有人帮我抬下这位?”
  呼啦一下涌上一群人,被点到的俩男人跑最前面。
  “老大,我说,咱们的戏份似乎提前结束了。”人群外,被挤开的尧羽卫,慢慢撤开了脚步。
  戚真思手撑着下巴,看见一堆百姓争先恐后帮君珂将纳兰述抬起去找医馆,看见人缝里纳兰述忽然睁开眼睛苦兮兮地看了她一眼,又仔细地盯了君珂几眼,突然哈哈一笑,挥挥手,道:“是咯,前半部分戏份免了,咱们直接等着下一轮吧。”
  “咱们不去帮主子撒谎了?”
  “我有预感,咱们郡王,碰上这女人,是踢到铁板自讨苦吃。”戚真思毫无良心地摸摸脸,心情愉悦地道,“让他自搬石头自砸脚吧!”大步走开,一边走一边笑,“哎哟,我的脚好痛!”
  “哎哟!砸到了!”
  “哎哟,我神目如电!”
  “哎哟!叫你装!”
  尧羽卫们面面相觑——可怜的郡王,为什么摊上这么个恶质护卫首领啊……
  大街上俩男人扛纳兰述在前面走,后面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跟着挤,君珂悠然袖着手跟在一边,心想不知道内情的,八成得以为是抬尸上访的。
  她早已将纳兰述全身上下都仔细看了个遍,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当然,如果他是因为脚气忽然晕倒那也许她会走眼?
  装,你装呗,姑娘我也很想看看郡王你的剧本。
  抬到医馆,大夫把脉自然说不出所以然,纳兰述死赖着不睁眼,他这样的人,装病也不是一般大夫能看破的,只好胡乱说一通“脉象不和内气不通虚阳外浮外感病邪”,开几个不伤根本人人可用的补药药方完事。
  俩热情汉子又帮君珂抓药,把人给送回客栈,君珂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如何调养,顺便推荐了柳杏林的医馆,谁知道人家一听便说:“定湖医馆啊?知道知道,神医呢,听说里面有个女神医尤其了得,一双天神之眼,黑地里金光闪闪,几里外都看得见!”
  君珂默然,心想闪你妹啊,人家又不是探照灯。
  那两人说着说着,忽然惊喜起来,“……啊,听说女神医也是一眼定病情,和姑娘你很像呢,难道你就是……”
  君珂摸摸脸皮,正色道:“乡亲们眼力是很好的,在三水县还能有人认出我,真真是再好不过了,我愿知道的人再多一点,虽然会导致更忙碌些,倒也不负恩泽。”
  “……”
  把两个似通非通的百姓打发走,让红砚去熬药,君珂关起门,抱着幺鸡,站在纳兰述床边,俯首端详他。
  纳兰述虽然在装死,可习武之人意识敏感,自然能感觉到目光注视,有心想要看看君珂到底在做什么,却又不愿意睁眼,一时室内安静下来,各自听见彼此的呼吸,在午后舒缓的风里徐徐悠长。
  长久的沉默令人不安,纳兰述心中惴惴,猜想着君珂此刻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像马王爷额头上再开只天眼才好,君珂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么安静?听得出她没走,呼吸轻柔,独属于她的清淡自然香气氤氲开来,让人想起山城三月花初开水正清,行路的人在山道上邂逅一抹不属于这尘世的异香,从此忘了归路,做了那世外的旅人。
  纳兰述悄悄地吸气,一口又一口,心情愉悦,忍不住又想,她是不是在深情地看他?她此刻的目光是不是十分柔和?她的表情是不是微带缱绻?晶亮的眼珠是不是泛起了微红?嗯……她站这么久,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好偷偷摸他?啊,还有隐约的咯嘣咯嘣声音,是不是心情激动身体颤抖牙关相击发出的声音?嘿嘿,不要怕不要怕,来摸好了,摸吧,快摸吧,哥哥我等着呢。
  君珂在做什么呢?
  君珂表情麻木、目光懒散,心不在焉……在给幺鸡捉虱子。
  虱子肥大,捏在手里,俩指甲盖一碰一挤,咯嘣咯嘣咯嘣。
  一边捉一边闲闲瞅纳兰述——郡王您定力真好啊,当真一动不动,可惜就是心跳得太快,拍皮球似的。
  虱子捉完,看郡王爷还稳如磐石,君珂抱着幺鸡坐了下来,纳兰述感觉到身边床一重,君珂气息逼近,心中窃喜——果然猜得没错。
  姑娘你不妨再大胆些!
  君珂坐在床边,背对纳兰述,幺鸡趴在她怀里,百无聊赖地甩着尾巴,毛茸茸的尾巴正好拂在纳兰述脸上。
  纳兰述先觉得脸上柔软,以为是君珂抚摸,正在欢喜,随即便觉得不对——怎么有骚气啊?
  那柔软东西正拂到他眼上,纳兰述赶紧借着遮挡一看——好一朵金光灿烂小菊花!
  勃然大怒的纳兰郡王,二话不说,手指一弹,指间黑色指环弹出细细银刺,寒气逼人。
  幺鸡敏感地觉察到危险,嗷一声窜下地,头也不回跑了,君珂没拉住,愕然回头,纳兰述手一反贴在床上,铮地微响,银针又收了回去。
  君珂回头看看没有异状,站起身来,纳兰述虽然失望,却也欢喜——她应该去看药了,他有病她就不能离开客栈,等她一走,叫个尧羽卫来扮成他,他就可以脱身去找沈梦沉。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君珂快步走近,似乎在俯身看他,纳兰述赶紧闭紧眼一动不动,随即听见“咔嚓”一声,手腕一凉。
  不知什么东西卡在了手腕上,冰凉坚硬,随即君珂将他袖子往下拉了拉,听得细碎声响,像是钢铁链子摩擦发出的声音,君珂好像在把什么链子系在床柱上。
  纳兰述心中一惊,听见君珂幽幽道:“唉,你晕了也好,这样我就可以自己去找沈梦沉,想办法要回解药了。”
  纳兰述瞬间有种自搬石头自砸脚的悲催感受……
  “这东西不要硬劈啊,劈不开的。”君珂仰着脸,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谁说话,“要找钥匙。钥匙呢,不在牛仔包,不在上,不在下,不在左也不在右,但在这屋子里。”
  随即她耸耸肩,带了幺鸡出门去。
  头顶一阵响动,戚真思从天窗轻轻飘落,偏头看着君珂离去的方向,眼神玩味,半晌道:“哟,刚才那话对谁说哪?”
  “你呗。”纳兰述没好气地坐起来,戚真思笑眯眯地抱胸看着他,也不上前帮忙,道:“郡王啊,属下很笨,那个谜底猜不出,怎么办?”
  纳兰述一脸“我懒得和你说就知道你没长良心这东西”的表情,低头看看手腕,精光铮亮的一个圆环,将他手腕扣在了床边,那东西雪亮,看起来冷而坚硬,纳兰述低头看着,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那笑意明丽而又温暖,漾着浅浅满足。
  戚真思竖着眉毛看自己主子——有病!被锁住还笑这么开心。
  纳兰述连掀起眼皮子回击一个眼神的兴趣都没有,专注地看着手腕——圆环很冷,但是君珂拉下了他的衣袖垫着,不想让他冻着——小珂儿那细腻体贴的心思哟。
  纳兰述心情很好,五指慢慢张开,缓缓围着手铐转了一圈,眼看着转动过程中,那手的骨节便发出格格声响,渐渐缩小,随即咔嗒一声,手铐从他腕上自动脱落。
  “明明她锁不住你。”戚真思一脸嗤之以鼻神情,“刚才为什么不赶紧脱出来?”
  “你懂什么。”纳兰述微笑斜瞟她一眼,眼角漾着盈盈的水光,像映了月色的夜泉,“咱男人自然要比女人强的,但却不必一定要在女人面前处处展示那些强。事事要占女人一头的,那都是底气虚弱的男人。其实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大可以由得她玩,换她一个得意高兴,也是值得的。”
  戚真思不语,半晌哼一声:“真是好命!”也不知道她在说谁。
  纳兰述起身,闲闲一笑,顺手从帐顶上取了手铐钥匙,连手铐一起塞在自己袖囊里,拍拍戚真思的肩,“咱男人嘛,除了在某个地方必须要压倒女人外,其余的,都不妨让一让,你说是不?”
  戚真思肩膀一抖,晃掉他的手,咆哮,“我!是!女!人!”
  “啊,不好意思我总忘。”纳兰述毫无愧疚地道歉,撒手就向外走,“派人跟在君珂后面保护了吗?剩下的都跟我走,别尽站那不动,小戚,不是我说你,咱男人,不能这么小气……”
  戚真思:“!”
  君珂带了幺鸡出门,站在大街上思考,如何找到沈梦沉?
  她摸摸脸,脸上在缓慢消肿,按说柳杏林应该能给她治个差不多,但是脸的事不可马虎,何况沈梦沉那么不是东西,岂会让她轻松过关?他算准了她得去找他,她要拗着不找,八成会更糟糕。
  思考一分钟后她坦然自若地向路人打听知府大人的别墅在哪,立即有人殷勤地给她指了个方向,君珂带着幺鸡一路悠然过去,知府大人的别墅在城南,景致佳美是不必说的,君珂却越走越觉得奇怪,怎么这个方向和传说中天降闷雷的地方是一致的?
  果然又走了一阵子,就看见有人拦道,原来传说里那个天降闷雷的地方,因为引发了一连串古怪的事,已经被封锁,知府大人的别业正好就在这附近,也一并拦在了里面不给人进去,据说知府大人这座别业因为有点偏,好久没有使用,还是因为来了贵客,贵客看中了这处所,才用来招待客人。
  君珂心想这贵客八成是沈梦沉吧,沈梦沉看中这别业,这别业恰恰和天降闷雷的地方在一起,而这一块地方又生出奇怪的事情,之后连这别业和这天降闷雷处都封锁——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和沈某人是不是有关系?
  君珂感觉,但凡沈相大人出现在哪,其目的多半不单纯。
  通往传说中天降闷雷的地方锁着,通往住着沈梦沉的别业的路也锁着,一个声音高叫着:退回去吧!给你自由!
  君珂才不要退。
  她示意幺鸡寻个地方自己躲避,蹲地下抹了点灰土,洒了点在衣领袖口,做出点风尘仆仆假象,然后,抬脚、昂首、向前方横着栅栏,站成一排的衙役们走去。
  还没到,前方人横枪一拦,厉喝:“此路不通!退回去!”
  “官爷!”君珂立定,含笑,“谁退回去我也不能退回去啊,我是你家老爷邀来给客人看病的呀!”
  “看病?”几个衙役面面相觑,“上头怎么没吩咐下来?还有,女人?看病?”
  “女人就不能看病了?”君珂瞟着那衙役,“官爷,我说,您别尽在那偷偷地抓了,您那花斑彙弥危 
  “你怎么知道?”那衙役骇然向后一退,抽出腰带的手上散着粉白的皮屑。
  “这位官爷,酒喝多了吧?下腹部常疼痛,胃口不佳是不?”君珂不理他,推开另一个衙役手中横架的枪,“别喝了,肝都硬化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再喝上三年,您想喝水只怕都没那福气了。”
  那肝硬化的衙役脸色变了变,手中架起的枪也落了下去,被君珂轻轻松松推开。
  “你真是大夫?”有人不可置信地问,“不需搭脉便视病如神……难道你是定湖女神医?”
  君珂大乐,心想这年头人要出名真是挡也挡不住啊,含笑挥手,“可信了?”
  衙役们呼啦一下涌上来,纷纷求医,君珂胡乱打发几句,道:“哎,官爷们,要看病也得等我把贵人的事打发了吧?知府大人还在等着我呢。”
  “没听说有贵人生病啊……”还是有人谨慎,“要不进去问问再说?”
  “哎哎,不能问不能问。”君珂一把抓住对方,附耳过去悄悄道,“作死哦,万万问不得!实话告诉你,知府大人叫我悄悄来看诊,不得给任何人知道,贵客……不举!”
  “啊?”
  “嘿嘿。”君珂笑,端庄里充满猥琐。
  “原来如此,请——”一群人心领神会地笑,放开栅栏。
  君珂闲闲步入,将窃笑留在身后,很好,很好,从明儿开始,沈相大人的雄风,便要一去不复返了。
  一路进去,在别业门口,家丁挡路,君珂附耳,“我悄悄和你说哦,我来看沈相不举!”
  在大门,君珂神秘兮兮对管家,“千万别惊动其他人哦,我来看沈相不举!”
  在二门,君珂鬼鬼祟祟对护院,“你确定你要进去通报吗?你确定沈相希望他的隐疾被人知道吗?你知道那是什么隐疾吗?……不举耶!”
  连过四关,君珂相信,虽然自己对每个人都关照不得泄漏,但不出很久,整个知府宅邸,都会知道,沈相安排神医偷偷进府给自己看病——不举。
  八卦的力量是很凶猛的,君珂预计一月之内全三水县都应该可以共享这个充满暧昧色彩和刺激气息的奇闻。
  当然,君珂的目标是全大燕。
  进了二门,眼看着宅院还是很大,君珂并不发愁,打个呼哨,幺鸡无声无息出现在长廊顶。
  “沈梦沉的骚气你还记得吧?”君珂问幺鸡,“给我找他住哪呢。”
  幺鸡眼神立即发蓝,表情苦大仇深——被踩过、被扔过、被当做挡箭牌转悠着飞过,幺鸡对沈梦沉的恨,绝不下于纳兰述或君珂。
  三转两转,幺鸡便寻到了一处屋子,很清幽的独院,稍稍有点偏僻,很符合沈梦沉阴暗隐蔽的德行。
  刚到门口,一个丫鬟正好从门内出来,端着托盘,回头对里面的人道:“相爷还没回来,你们把晚上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晚上要宴客呢。”
  君珂心中一喜,心想天助我也,她本就不想和沈梦沉对上,只想偷了他解药走,现在他不在,她只要把所有瓶瓶罐罐都掳走,回头让柳杏林帮她辨认哪个是解药就行了,既稳妥又安全。
  她闪身躲在墙后,对墙头上幺鸡打了个手势。
  幺鸡得令,身子一耸,在那丫鬟转身的时刻忽然扑了下去。
  全力扑出的幺鸡快得像光,闪着淡蓝银芒的白光,与此同时君珂低叫:“鬼啊!”
  那丫鬟听见风声可怕,眼睛也来不及转就看见鬼魅似的白光一闪而过,再听见君珂完美的配词,眼睛一翻,倒头一栽。
  吓晕了。
  君珂一把接住,转头看看幺鸡,又是白狗一只,刚才那蓝光像个迷离的梦,她仔细地打量了幺鸡几眼,发觉这家伙越长越不像狗,狮鼻阔口,全无犬类脸部尖长形状,倒像猫科动物那般浑圆扁平,脸部的毛也奔腾扩散,凛凛如狮,一瞬间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不会是那种大名鼎鼎的玩意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此刻也来不及深思,将那丫鬟搁在院子外的花圃里,剥了她的丫头绿衣换上,一闪身又进了门。
  外间丫鬟穿梭来去,桃红柳绿,各自忙碌,也没人多看君珂一眼,一个大丫鬟打扮的女子,远远看见君珂的侧影,便吩咐道:“玉儿,去给相爷卧房熏香,我们去备水。”
  君珂正中下怀,连忙胡乱应一声,溜进卧房。
  一进门君珂就开始翻箱倒柜,也不打算隐蔽行藏好让沈梦沉不能发觉——可能么?她敢打赌,沈梦沉的东西看似无序,但是只要一根头发丝挪了位置,这人都会第一时间察觉,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浪费时间再给他恢复原状?
  君珂跳上箱笼,翻!
  君珂拉开抽屉,翻!
  君珂掀开被褥,翻!
  君珂打开马桶盖……迅速关上。
  满床倒着精致衣物,这男人衣服多得可以开估衣店,这还是在旅程中,换成他府邸,是不是得三间屋子来装?
  满室里腾开浓郁香气,那种奢靡华丽让人想起暗夜华筵灯火流光的香,君珂鄙视地捂鼻子——熏这么浓,怕是要掩狐狸臭吧?
  她翻被褥摸衣服,锦绣被褥里夹着鸳鸯肚兜、金线长袍上缀着牡丹香帕、床下便鞋里落了支七彩琉璃钗,无意中踩到一个东西脚一滑,一看,床踏上滚了龙眼大的珍珠。
  真真将贵族糜烂荒诞的生活表现了个极致。
  但是却没有瓶子,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解药的东西。
  君珂不信沈梦沉到哪都把解药带着,她听说沈梦沉父亲那一系,出身神秘,代代都是各国国师级别的人物,擅各类药物,这种擅毒的人,应该很喜欢研制各类毒物,这些东西全要携带是不方便的,肯定有个存放的地方。
  还有什么地方没搜到呢?
  君珂抬起头。
  紧靠着内间放马桶的地方,是一排紫檀格子架,从下到上依次放着毛巾熏香盒子胰子等净手净气的东西,最上面的盒子敞开着,一览无余是一些干枣,君珂知道这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堵鼻子防臭的,先前仰头瞄了一眼,就没有再多看。
  此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干枣盒子上。
  如果她是沈梦沉,她怎么藏解药?
  很明显,沈梦沉应该知道,会来他这里找解药的,要么是纳兰述,要么是君珂。
  所以他要藏东西,就必须利用两个人意识的盲点。
  纳兰述的盲点是什么?他是郡王,最尊贵的那群人之一,高贵的出身令他自然而然地对某些地方不会搜查仔细——比如卫生间。
  君珂的盲点是什么?她是女性,娇小玲珑,她不会介意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