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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正室-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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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于事无补。不若乖乖合作了,不然等弓箭手到了,您我们是不敢动的,可里头还有傅大人,外还有您的姐姐和丫头,他们的生死,也只凭夫人您的一句话……”
徐明薇见自己的用意被他说破,再听大门外头果真有人马沸动之声,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如此,当初不管徐明茉怎么说,也该叫碧桃送了人出去的,这会儿也不至于再搭进一个罢了。
她也知道靠着碧桃回去送信,是再怎么样也来不及的,只是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明知只是做了无谓的挣扎,也不肯那般轻易就束手就擒罢了。
思量间,数十个弓箭手已经从大门处涌入,整齐无声地分做两列围住了众人,搭弓上弦,瞄准了徐明薇一行人。
师爷见援兵已到,得意地笑道,“夫人,请吧。”
徐明薇苦笑一声,说道,“我要一辆马车,车上备三日清水和干粮,加五百两银子,与城外将他们三人送出一日,确定无追兵相害。这事你也做不了主,回去问过你家主子,若是同意,后事有的商量;若是不肯,那你们只管试试,看能不能得了我全尸往上送去复命罢!”
那师爷见她终于有了松动,迟疑了一下,果真往厅内传递消息去了。不一时便见他领了血痕斑斑的傅恒出来,笑道,“夫人,人我已经带到了,我家大人说只要您乖乖地合作,一切都有的商量。”
说着,往边上交代了几句,一时便有人往下准备车马物资,竟真是要照了徐明薇要求筹办的意思。
这边徐明薇见傅恒身上满是斑驳血迹,早上自己亲手替他换上的月白锦袍已经破了好几处口子,也不知道内里伤得如何了,当下不禁有些慌神,连声问道,“怎么样,都伤到哪里了?”
傅恒紧咬着牙,摇头说道,“我听见你同他们说的话了,切不可如此。我一个大男人,要是连自己妻儿都护不住,将来还有何面目存世?”
徐明薇笑着替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渍,柔声道,“大丈夫过刚易折,先人尚且能忍胯下之辱,这点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我现在这个身子,他们一时也奈何不了我,我自有办法保全。你需振作起来,我还等了你来救。时日长了,只怕他们也容不得我肚里的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傅恒眼里满是痛心,以为徐明薇说的是孩子要是被打掉了,她为了保住自己贞洁也打算轻生自戮,当下沉声说道,“你放心。我定会将你追回……你且记着,无论情形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傅恒的妻子,一定要耐心等着,活着,总有相见的一日。”
徐明薇眸光闪了闪,晓得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一时心里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话本折子里那些被山贼掳了的,得救回乡的次日便受不住家里乡里的闲言碎语寻了短见的又岂是少数。在这个要求女子守节的时代,傅恒能有这样说辞,已经教她十分意外。
她点点头,柔声笑道,“我省得的,我等你。”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122
不一会儿,陆知州从大厅里出了来,打量了傅恒和徐明薇一眼,不知道问了那师爷什么,后者恭敬地点点头。陆知州便招了个管事模样的吩咐下去,不出半刻,徐明薇要的东西就都准备妥当了。
“夫人,承诺您的小的都已经备齐了,您看,外头太阳这般毒,不如跟着府上的丫头先去换身衣服,歇一会儿?”师爷笑嘻嘻地说道。
徐明薇摇头道,“我怎知你们有没有把人送出城了,又或是前脚放了后脚捉?另外再准备一辆马车,我要亲眼看着人走远,你们也一个不许追,到酉时再随你们回来。”
陆知州面色一变,不知是否被徐明薇说中了心事,不耐道,“妇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性子又多疑。本官亲口答应了的事,岂会有虚?”
徐明薇冷笑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知州大人为人如何明薇以往是不清楚,但今日一见,呵呵,真是一言难尽……小女子不过一介弱质女流,不仔细些,岂不是白白以身饲虎?”
傅恒不厚道地发出一声闷笑,又扯动了身上伤口,疼得身子微微颤了下。
徐明薇担心地撇他一眼,天气这般热,他身上这些伤,还得早些处置了才好。但她不敢用陆府上的伤药,饮水和干粮还能叫人试了,药却不能。不对症的虽然无毒,万一恶化了伤口,在这样的天气和条件下,轻易便能要了人的性命。
傅恒看出她眼里的担忧,安慰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要紧,你仔细着别中了暑气才是正经的。”
徐明薇这才发现自己前心后背早就教汗水打得湿淋淋的一片,只是精神注意力从头到尾高度紧张着,才一直没有觉擦到罢了。幸好她穿的不是薄绢,又是偏深色,并未透出里头的肚兜纹样来。
他们这厢旁若无人地说着话,那头陆知州渐渐失了耐心,左右权衡之下,也只好答应了徐明薇的要求。
“夫人切莫忘了自己承诺过的便好。不然休怪本官翻脸无情,拿你腹中胎儿做赔!”
傅恒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双眼又怒又恨地紧紧盯住了陆知州,宛若绝境孤狼,幽幽泛着绿光,教人不寒而栗,无端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知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磕巴道,“傅大人这般看着本官作甚?今日祸,全是你咎由自取,要是早些识时务投了明主,便也没有今日之忧了。”
傅恒冷笑一声,“大人就这般肯定齐王定能荣登大宝?如此着急下手,到底失了稳重。傅某倒是很想看看,今日这事传进京中,你我又是怎样一番光景。你料树倒猢狲散,这俗话还有一句破船尚有三千钉!傅家,徐家,还有贺兰家,你自己掂量掂量,哪个是你能惹得起的罢!”
陆知州早叫京中密报迷住了眼,一心一意只想趁着齐王尚未起势之前将他看中之人给送了上去,不然等齐王真成了天下共主,这等功劳哪里还轮得到他,更遑论后头那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形同火中取栗。前程逼人急,今日这事,不做也做得这份上了,哪还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思及此,他压下心头教傅恒煽动起的一丝丝恐惧,朗声道,“那咱们就等着看看,谁先饮黄泉,谁先入地狱罢!”
傅恒又是一声冷哼,还待说什么,被徐明薇轻轻拍了拍手背,摇头劝下了。
“省些力气,留着还有用。”
徐明薇见陆家下人已经把马车架在大门外,并不看陆知州,只朝那师爷说道,“你过来。”
师爷忽地被叫道,面上有些困惑,但见陆知州默许了,只好挪着步子慢慢靠近了,笑道,“夫人有何吩咐?”
徐明薇指指傅恒,淡声道,“我夫君伤重走不得路,你来背着他。”
师爷闻言苦了脸道,“夫人,傅大人生得伟岸,小的不过米粒长,如何背的,摔了却是不好,不如另外叫了护卫背了大人上马车?”
徐明薇冷冷看他一眼,“那些人粗手粗脚的,我只看你灵秀,怎地,不肯背?”
陆知州不耐烦道,“叫你背便背了,还要磨蹭到太阳落山不成?”
师爷见自家主子都这么说,便是心里明白徐明薇这是故意整自己,也没得法子,只好撸着袖子弯腰下去背傅恒。不过二三十步路,等人上了马车,他早汗如浆出,累得瘫下了。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123
那师爷满心以为如此便也算让徐明薇解了气了,不想才把人放心,身后那人又道,“师爷操劳,婉容,你倒了水与他解渴,取了饼子与他饱腹。”
言下之意,分明是信不过陆知州嘱咐人备下的清水和干粮。
师爷脸色微变,往人后头望去,见陆知州轻轻朝他摇了摇头,心里便是一个咯噔,连忙拒了婉容递来的水和饼子,讨好道,“小的不累,劳夫人操心,天色不早了,夫人还是尽早送了傅大人上路才好。”
徐明薇冷笑着掀了马车上的东西,洒了一地,又有些挑衅地看向陆知州,讽刺道,“大人府上似乎不太干净,我家夫君素来爱洁,吃不得脏的,还是另外再送一份来的好。”
陆知州眼里几乎要蹿出火来,这样仔细难搞的女人,哪里似探子报来那般端庄闺秀,软弱可欺?!只是路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他冷着脸同管事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果真见重新备了一份饮水和干粮。
徐明薇仍旧叫婉容递与那师爷试了,见用了无恙,才放心地朝傅恒他们点了点头。
陆知州不耐烦道,“这回总该没有旁话可说了吧?吴杩,请夫人另上马车。左右,速速将车马打发起来,与本官送傅大人一程。”
言语里倒有些恨意,徐明薇朝傅恒看一眼,朗声阻道,“慢着!”
陆知州正要翻身上马,听着这声,手执了马鞭恶声道,“傅夫人,陆某耐心有限,再要多言,休怪左右下手无情!”
话音刚落,先前的两列弓箭手稳稳地将手中弓箭瞄准了傅恒一行人。
徐明薇笑道,“大人何必心急。明薇只是想和他们坐了一辆马车出城,误不了大人的好事。”
陆知州心下一合计便明白她是担心自己中途变卦,让弓箭手射杀马车里的人,一时倒笑了,“往后再无聚首之日,就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罢!”
傅恒冷哼一声,也没费口舌同他叫骂,被婉容和徐明薇搀扶着上了马车,徐明茉也不顾贵女的形象,自己爬了上来。
车队在弓箭手的护卫下终于开拔,徐明茉听着外头铁器击打之声,愁道,“明薇,你果真要留下来?”
徐明薇点点头,叹道,“到了这步田地,还能有什么法子呢?二姐姐,你我势同水火多年,好歹看在同宗的情面上,替妹妹我好好照顾了我家夫君……他身上这么多伤……只怕也是没几日好活了。”
她一边抽泣说着,一边迅速地以指沾了清水在桌子上写字道,“想办法拖延时间,段先生,黑炭还在家中。”
徐明茉面上难掩惊奇,难怪之前她同那师爷斗了半天嘴,又让人准备马车又让人准备清水和干粮的,就算对方没在清水干粮上做手脚,徐明薇大概也会故意多疑掀翻了东西,叫人再准备一回,却原来都是为着为自己这边拖延时间。
傅恒在桌上写道,“二姐姐,等快走到闹市,你把擦炮往人多的地方扔了。”
徐明茉险些笑出声来,这两口子,不是一家人,真不进一家门。到这节骨眼上了,还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来。
徐明薇先前是没时间问,这会儿也压不住自己好奇,写道,“你哪来的擦炮?”
徐明茉抹干净他们的字迹,一边也做了哀叹之声蒙蔽外头的,一边写道,“你姐夫给的,本来准备扔那姓王的。”
徐明薇这才明白了。难怪这次她会跟着自己来赴宴,多半是听到了王夫人在外头说的闲言碎语,就打算趁着这次找个机会寻回场子来。
其实徐明薇心里很清楚,算上她们之前在陆家耽搁的时间,再加上出城这一段,满打满算,也不够碧桃请了救兵来的。但想着事情只要有一拼之力,希望再渺茫,也要垂死挣扎一番罢了。但愿徐明茉身上仅剩的这枚擦炮,能闹出些乱子,替她们争取到一些时间吧!
徐明薇闭着眼暗暗祷念,手上忽地一紧,却是傅恒伸手过来将她的握住了,正有些吃力地朝她笑着。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记得承诺过我的,等我。”
徐明薇忽地失了笑的力气,眼里热气上涌,狠狠地眨了眨,才把哭意忍下了。
“嗯。”
马车外爆出一阵笑声,嘲讽道,“傅大人,这一生一世,只怕你们是做不成一双人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女人的心,换张床,也就丢了。”
后头更有些不干不净的混帐话,傅恒怒极,起身要去看了是哪个,又连番扯动了身上伤口。
徐明薇连忙按住了他,劝道,“左右都是姓陆的人,逃不了的。”
徐明茉一直听着马车外的动静,借机掀了车窗帘子,见不远处人头攒动着在看热闹。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赶上农集的日子,这会儿不扔,还待何时?徐明茉冷笑着说道,“我看是哪个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姑奶奶替你爹娘给你洗洗嘴!”
说着,动作极快地把身上擦炮故意往人堆里扔了过去。那说浑话的护卫原本还笑,真是个没用娘们,扔个东西都扔不准哩。但是等那擦炮将边上油饼摊子砸了个惊雷响,一锅子热油噗溅开来,先前还在笑嘻嘻看热闹的瞬间被撩了一身油泡,个个要往马车上挤过来要个说法的时候,这些护卫便笑不出来了。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124
陆知州本来稳坐车内,正闭目养着神,听见外头吵闹声起,眉心忍不住皱起,掀了帘子问师爷,“吴杩,怎么回事,这般吵闹?”
那师爷也是苦着一张脸,说道,“小的也不知,就刚刚一下子闹了起来,大人且稍等等,小的往前头去看看,别是那车上又出了什么花样。”
陆知州这会儿一听到和徐明薇有关的事情便忍不住心烦,挥手打发了他去,“赶紧收拾收拾,再有阻拦者,打进牢里关起!”
师爷点头哈腰地去了。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姑奶奶真是不好伺候,这还只是打头哩,过后住在府里,又要往京城里送了,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端来,真是一下子错眼都不得。
一时走近了,只见徐明薇所坐的马车两头都叫护卫们团团围起,外头一层全是面色激愤的粗工小贩,推搡叫骂着,嘴里还一个劲叫嚷着要让马车里的人出来,又有孩子的哭闹声,和护卫们的怒喝声,真叫一个热闹,吵得人脑仁疼。
师爷高声呼喝了几句,哪里敌得过这些莽夫的声音,全被淹在了背景里。他嗓子都要喊干了,护卫们也是内里叫苦不迭,要不是怕伤了人更走不得路,早把手里的家伙往这些平头老百姓身上捅了去。
徐明薇和徐明茉两个凑在车窗后头看得闷声直笑,心里虽然有些对不起因着她们被热油烫了的人们,但能看到教陆家的头疼至斯,阻上一阻,到底还是激奋的情绪占了上风。
师爷见人群情绪过激,谁也不肯听自己的,慌乱中倒让他想到了个主意,连忙往边上护卫讨了一把铜钱,直接往人堆里撒了。众人果真如他所愿渐渐弯腰往地上捡起钱来,师爷这才得了空隙,晓得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诸位,大家请听我一言。你们拦的马车是知州府上的家眷,惊扰了马车事小,知州大人便在后头马车上坐着,诸位要是再胡乱纠缠,惊动了大人过问,到时候可不止是要被押解回衙门打板子,关你们个一年半载都是轻的。诸位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莫要阻拦官家行路,赶紧四散开了才好!”师爷量着众人也没那个胆子敢拦官轿,笑道,“诸位,还不走着?”
众人敢怒不敢言,一时面面相觑着,终究还是不敢同官家闹事,平头老百姓的,平日里见着个保长都要温声细字地说了话,这车队里可是知州大人,比县太爷还大的官儿,哪个敢惹。因而各自便是心里再不平,也少不得要紧了后槽牙忍了,纷纷推让开来。
师爷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珠,生怕晚了后头陆知州又要怪罪,连声朝护卫他们说道,“赶紧的赶紧的,起了起了,回头大人怪罪起来,谁都讨不着好。”
护卫们心里也有怨言,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走这一遭不算,还无端端地受了一番推挤,身上是一处干的都找不着了,这狗腿子连声好都不落下,只催着他们拿命来干活罢了,得好处的又是哪个?!
正骂骂咧咧地起了势,马车里忽地冒出个声来,“且慢!”
师爷一听便暗叫不好,到底不敢得罪,上前讨好道,“傅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可再脱不得了,大人才催过。”
婉容打起车帘,笑着看他一眼,柔声道,“大人不必担忧,不过是我家奶奶心怜贫苦,也晓得他们不容易,再说事情也是由我们而起,不好白白叫知州大人担了这恶名。”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125
师爷听见婉容称呼他的那一声“大人”,不禁有些飘飘然,等反应过来,婉容早下了马车让先前闹事的排队领银子。见有人出面给医药钱,众人哪有不肯的,便是先前在边上看热闹,并没被热油烫到的也混进队伍中骗钱来。
师爷看着那乌泱泱的队伍,婉容偏还问得仔细,哪里烫到了,油疤在何处,又问医馆烫伤药要多少银钱……如此下次,便是到天黑都处置不完。他惊觉自己落了套,婉容也不过是个丫头,不比徐明薇他动不得,上前便是一个嘴巴子,直把人打得偏过脸去,由是还不觉着解恨,待要动手,却被边上一个汉子扯住了腕子。
“妈了个巴子的!你还是男人不是?好好的姑娘家说错什么了,把人打成这样?”那汉子眼睛瞪得铜铃一般,一把将师爷推了开。
师爷一时不防,本也就生得矮小,哪里值得这么一推,当下摔了个大马叉不说,边上也不知是谁趁乱踢了他一腿子,正好踢在后背尾巴骨上头些,险些疼晕过去。
“好大的胆子,官差办事你也敢拦,来人啊,把人叉下去,先关进牢里,回头再喂他一顿板子!”
那汉子也是个有些手脚的,一两个护卫竟还拿不住,上了四个才将人给捆住了,一时骂骂咧咧地被人推搡着往回走。众人见横的都是这般下场,眼里便是有那银子,也不敢上前来讨要了。
一旁有好心的婆子扶了婉容起来,有些心疼道,“好心的姑娘,怎地就遇上这样人家。”
婉容摸摸嘴角,果真是教他打破了皮,这会儿就沾了一手。她笑着将那包银子塞到婆子手里,说道,“嬷嬷,还劳您替我家奶奶给了医药钱罢。”
那婆子本不想惹这身麻烦,但掂量着手里银子的重量,又改了主意,笑道,“姑娘放心,老身替你分了便是。”
徐明薇掀了点窗帘子,冷声道,“师爷,打狗尚且看主人,赔钱是我的意思,你打我的丫头,又是几个意思?”
师爷这回也不同她周旋了,揉着腰杆冷笑道,“夫人,这话小的可不敢担。小的这会儿可算是看明白了,小的也劝您一句,别再枉费心机,这山东州府,还有哪个在我家大人之上?还有哪个敢伸手替您揽了事?小的劝您呐,也别太死心眼儿,我们这些底下跑腿的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不是?您是什么位份,同我们这些人计较,倒显得失格了。”
一边高声朝车夫说道,“起吧,里头便是要死要活,也别理会了,全当没听见就好。再有胡乱停车的,我拿你是问。”
一边得意地往边上啐了一口,“呸!什么贵女,也不过是上头说一声,底下就能送了的玩意儿!”
他声儿不大,但傅恒练武的耳朵灵,当下听了个一清二楚,哪里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徐明薇,往外头抄手便是一记乌蛇鞭,正中了那师爷的正脸,当下皮开两瓣,鲜血直流,怎一个惨字了得。
众人吃了一惊的同时,心里也是暗暗叫好,龟儿子,叫你扯了虎皮假威风!
陆知州早等得心里钻火,听到前头出了事,打马上前来看,师爷正疼得满地打滚呢,脸上那一记明显的鞭痕,不是傅恒还是哪个做的!?一时又惊又怒,喝道,“弓箭手,与本官瞄准了马车!”
徐明薇急道,“大人不是一言九鼎?怎地墨汁未干,便忘了前言?”
陆知州哼了一声,只不理会,说道,“夫人要是识时务,就自己下车。不然一会儿弓箭手得令,这漫天箭雨,可是认不得人的!”
徐明薇忍不住抓紧了傅恒的手,傅恒只把她拿开,温声道,“你们都下去吧,都是命,我谁也不怪。”
徐明薇满心不甘,都已经想尽了法子拖到这时候了,如何见得功亏一篑?傅恒见说不动她,朝徐明茉和婉容看了一眼,淡定笑道,“薇薇就交给你们了。”
外头已经在倒数,“本官数三声,数尽,弓箭催,夫人可要自己想好了。三……”
“还不快走?”傅恒看一眼徐明薇隆起的腹部,一咬牙,说道,“保住咱们的孩子。”
徐明薇这时候不知道是魂飞到哪儿去了,只怔楞楞的。婉容见状,红着眼儿拖了她便要往外走。徐明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帮着搀扶了。
陆知州拖着音才数到二,见除了傅恒,人都已经出来了,一时心里不知多少得意,前头受的气全讨回来了。
“同本官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是何份量!弓箭手听令……”
他话还未落,街角处慢悠悠上来一人一骑,咬着稻草笑道,“知州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今天一定把救兵写完,省得你们说我拖戏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126
陆知州不提防半路忽然杀出个胆大的,眯眼上下打量了来人,“你又是哪个?敢同本官如此说话?!来人啊,与我拖下来打了板子,且长长记性!”
来人正是徐明薇和傅恒盼了许久的段云平。眼见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扛了大刀往他这边杀来,他仍是不慌不忙地打马上前,一边往兜口里漫不经心地掏着什么东西。
那几个护卫见他如此气定神闲,还以为他袖子里藏了什么神兵利器,退缩着不敢贸贸然上前来。
陆知州见了又怒,“叫你们抓了人,缩在后头的,与他同罪!”
这下几人就算心里冒嘀咕,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这边段云平“啊”了一声,像是终于摸到了要找的东西,把那几人又唬了一跳,他玩心顿起,捂着那牌子往几人身前一探,做了吓唬声,果真将人逼退了几步。旁人还没怎样,他自己倒笑了。
“不过是块不值钱的牌子,瞧你们吓的。”
陆知州越发恼恨,索性弃了那几个护卫,朝弓箭手招手示意,分明是要将他先行射杀了的意思。
婉容没忍住,连忙出声提醒道,“先生小心!”
段云平终于亮出手里的南阳王令牌,脸上也没了先前的轻浮神色,肃声道,“南阳王令牌在此,陆离,你敢以下犯上?”
陆知州顿时变了脸色,心里正飞快计较着这一单值不值得再搭个王爷进去,一时瞅着左右也没几个闲人,刚刚弓箭手一出,街上闲杂人等早抱头逃了去……
徐明薇凝神看着,面上冷静,心下早焦得糊烂,要是这陆知州一意到底,铤而走险……那今日不仅是他们都不得善果,便是应信而来的段云平,都要受了他们连累,这可如何是好!
段云平见陆离身后的弓箭手仍做了攻击状,嗤笑一声,说道,“怎地?你们也打算跟着陆离诛九族?戮杀王室,可是连族死罪!”
此言一出,弓箭手中多有动摇,便有不少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弓箭,退到了一边。
陆知州心下一横,扬声道,“别听他的。谁知道他手里这块牌子是真是假,南阳王素来偏居一隅,不理朝事,如何静悄悄到了山东州府,也没人知晓?保不齐是那个阿猫阿狗打了牌子来!弓箭手听我号令,此人假冒皇族,罪无可恕,当场射杀,不听令者,格杀勿论!”
傅恒这时已经从马车里下来,见婉容张口欲喊他,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婉容知意,悄悄扯了扯徐明薇的袖子,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傅恒。
徐明薇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但见他慢慢往陆知州身后靠近,顿时明白了傅恒的用意,攥着领口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
陆知州和他边上的几个护卫,全副注意力几乎都落在了段云平身上,压根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傅恒也晓得以自己现在的情况,若是一击不中,便再无生机,因此暗暗咬了牙,将手里的乌蛇鞭攥紧了再攥紧,眼睛死死盯住陆离还在上下抖动的喉结。
偏在这时陆知州觉察到身后的一丝异样,正转过头来之际,说时迟那时快,傅恒拼尽力气呼喝出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陆知州脸上分明还挂着惊诧和恐惧,人已经吃立不住,轰然倒地。
众人见他喉间一片血肉模糊,一时也是教这变故给看傻了眼,全忘了反应。
弓箭手下意识地抬了箭对准傅恒,段云平高声喝道,“谁敢妄动!小王诛你九族!”
这一句果然灵验,众人相看一眼,到底是觉着知州已死,不必再听了前令,一时心里也有些莫名轻松,毕竟还是有些相信没人胆子肥到敢假冒皇亲的。这下子发号施令的人死了,自己也不必当了过河卒子替人垫背,因此陆离一死,竟也没几个真为他伤心难过的。
徐明薇见事情已定,才慢慢松开攥着领口的手,先前并没发现,原来指甲早深深嵌进肉中,索性隔着层布料,没掐破了掌心的皮。
段云平打发了人收拾现场,也没忘记叫人去药行请了大夫,全收拾妥当了,才笑嘻嘻地走到傅恒跟前来,打量了半天他狼狈模样,幽幽吐出一句,“你也有今天!”
OK,救兵终于写完了,段王爷的番外是一定会有的。
第三卷 终究意难平 127
傅恒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试试一个打十个,还轮庄……我倒忘了,某人连两下子比划都接不住,同你说这个,就跟和盲人说光似的,没甚意思。”
段云平说道,“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精熟了。枉费我一收了密信,就快马加鞭赶来。嫂子,你看看你家的这口子,可是疏于管教了。”
徐明薇这会子松懈下来,只觉得身子疲惫不堪,仿佛先前同知州这番周旋,已经耗尽了她全部气力似的。听段云平这般说笑,她勉强回了个笑脸,眼前忽地一黑,身子便往后头软倒去,惊得婉容和徐明茉一阵尖叫,连忙矮身相扶。
再睁眼醒来,徐明薇看看头顶上熟悉的床架子花样,耳边还有娇娇和逸儿扮家家酒的玩闹声,她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当中。这一世的人事相浮,生离死别,以及上一世的人情冷暖,孤苦伶仃,走马灯一般,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在她眼前忽闪而过。
人都说人之将死,才有生前的闪回片段,她不禁自问,莫不是已经身死灯灭,到了轮回之际?
正不知该作何感的时候,娇娇忽地爬上床来,肉呼呼的小手学她探额温的样子往她头上一贴,咕噜道,“姨姨,娘病好了。”
婉柔以为她说的是孩子气话,并未做真,敷衍道,“娇娇乖,你娘没生病哩,就是太累才睡着了。娇娇和逸姐儿一块玩去啊,别吵着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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